不做,专心使用他。
这几年,他可以媲美雷锋塔下的白娘娘——舍身为主
可以媲美死了亲娘的小白菜——受苦受难
可以媲美施刑台上的窦娥娘子——勇背黑锅
好容易熬完了那恶梦般的几年,梦魇的主谋竟然一个招呼都不打,一声感谢都没有,凭空消失!
过分!过分的小鬼!夜慕白捂着眼睛悲愤的腻在祈末斯肩上,断断续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又回忆了一遍自己的奴隶战史后,旋风般的冲至风恋砂面前愤泣指责
“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来,我有多不想见到你!你怎么可以又出现在我面前!我怎么可以又碰到你!我欠了谁的,做了什么孽!啊?”
风恋砂平淡绿眸凉漠扫向他,垂头手指轻轻抚摸着手里的水晶杯,长发自耳畔垂落,玻璃在掌中晶彩折射。
“你听清楚没?”夜慕白见他没反应,厉声重新严重声明“阿芙罗狄……不!风恋砂,我烦死你了!这几年我、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你!”
风恋砂轻轻吐了口气,和夜慕白互视许久许久,眉心轻轻颦起,终于缓缓启唇,面无表情的轻喃
“请问……你是谁?”
啊?满腔的激愤在瞬间被冷落成冰渣掉落地面,夜慕白忘了浑身的反应,张大嘴看着风恋砂伸手撩开睫毛前的长发。
“你方才又吼又叫的,说不想见到我……”风恋砂困惑的眯起眼睛,一手轻晃杯颈“可是,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慕白!”祈末斯赶紧上前一步扶住摇摇欲坠的夜慕白,看他颤抖着双唇,半是愤怒半是郁闷的一指指向风恋砂的鼻尖“你……你……风恋砂!好!你好样的!”
这几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憎恨那个小鬼,完全不想见到他!本来还感觉稍稍得意一点,可风恋砂……风恋砂却居然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
连藐视人,风恋砂的功力都比他更强!“啊!”夜慕白几乎喷血,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输!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夜慕白克制心底蜂拥而起的淤血,循循善诱般的轻声提醒“我是夜慕白,夜慕白!你的大学舍友,被你摧残的生不如死的人!你再想想?你应该记得的对不对!你最厌恶和人共处一室了!但是你却选择和我共用一个寝室,记不记得?只有我和你用过一间宿舍的!只有我!”
“所以呢?你以为你在我心里是特殊的?”
风恋砂垂头抿了一口酒液,淡红色的液体沾上粉嫩的唇瓣,他微微勾起一个笑容。
“不,夜慕白,从小到大,我和很多人共用过寝室。这种所谓的破例只是利用他们为我做事的一种最起码的让步,不过很有效,比如你。”
“……”
夜慕白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难——道说,你把这些人,都忘了?”
“不至于,”修净的长指插入后脑,风恋砂轻轻枕着头,又重新抿了口酒,沉吟回忆了一会儿“嗯……有几个还是印象深刻的,比如说最任劳任怨的92号,最难控制的104号,最爱偷懒的172号,最沉默的189号,厨艺最好的228号……”
在夜慕白喷血的目光下闲淡又抿了口酒,艳媚的唇瓣如同玫瑰花火,长指轻轻扣动颊边,淡然吐息的长发美男子像是睡在花瓣中的魅妖。
猛地,漆黑纤柔的长睫微微抬起,舌尖像是触动到什么似的,舔了舔指尖,眸光一闪。
“这么难喝的酒……”风恋砂看着手中的酒液温煦低喃,刹那间恍然大悟,盯着夜慕白的脸
“对了!我的那些免费菲佣里,的确有一个调酒难喝到人神共愤的家伙,就是你!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263号!四年时间还调不出一杯像样饮料的263号。”
“……”
咚!的一声,夜慕白脑壳向下栽倒在坚硬的地面上。
“慕白!”祈末斯赶紧蹲下身去扶起他,“慕白!你没事吧?”
“风——恋——砂——”夜慕白握紧双拳,咬牙切齿的暴吼!
“小憩的同桌……”
送走了两位意料之中的客人,风恋砂靠在窗边盯着庭院里少年离去的身影呢喃低语,长指轻轻敲击着木质的窗棂,酒红色的液体在瑰艳枫唇边闪耀着宝石般细致的光彩,他轻轻伸舌舔掉。
祈末斯的后背因为他的注视而滑过一丝冷颤,然而他并没有回头,和打开车门和夜慕白坐了进去。夜慕白喉咙依然窒闷,胸口还在不断起伏,就似载满了所有无法发泄的愤怒一般,脸色涨成红褐色,呼吸急促,冰褐色的眼眸无力的半睁。他可怜兮兮的将头埋入膝间,随着车的行进微微摇晃。
祈末斯抿进了嘴唇,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抽紧着,身体微绷,方才风恋砂看他的那一眼所产生的冰冷悸动似乎还残留在体内,仿佛粘胶一般,浑身的肌肉至今无法放松,这个绝代美男子举手投足间似乎隐藏着某种异常病态的东西,虽然华丽,却邪气逼人。
“少爷!”福妈从厨房端着白瓷小蛊小心翼翼的走出来,风恋砂闻言收回目光,微淡的清香飘散开来,给诡异的气氛注入一丝平实的暖意。
“少爷,醒酒汤热好了,要叫醒小姐吗?”
“不用了,让她睡。”风恋砂微微敛起长睫,长指微倾,将手中的酒液倒入窗台上的百合花瓶中,冰红色的珠滴顺着香水半合雪白的花瓣滴落干净的清水中,他唇瓣柔柔泛起一丝清丽的笑意,一根长指伸入花瓶的水中,指尖上沾染的淡白色粉末随即融入水中和淡红的酒液混在一起。
“福妈,那个祈末斯和小憩很熟吗?”他抬起头,指尖轻轻磨娑着百合柔嫩的花瓣,长长的指甲泛着珍珠般的优雅光泽。
“是,他原来跟小姐是特别合不来的一个人,但是孩子们打打闹闹的,关系自然越来越好。”
“好到什么程度?”
“这个……”福妈端着瓷杯的手不禁抖了一下,禁语无声,茫然的看着风恋砂,花鸾憩的狐朋狗友可以用百来作单位计算,究竟谁是泛泛之交谁是死忠换贴她也不清楚。
“算了。”风恋砂无所谓的挑起唇角,手下的百合根部吸取了瓶中的清水,在风恋砂的手中开始渐渐凋零,倾国倾城的美丽男子微微垂下长睫,专注的看着百合原本鲜润的花瓣仿佛被吸干水份一般泛黄,枯卷,仿佛电影里的快镜头一般迅速萎缩,巴掌大的花朵干缩成一个干脆的小球,风恋砂伸出指尖轻轻一弹,就仿佛烧过的纸灰一般凌碎飞散。
“少……少爷……”福妈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看着怒放的花朵在瞬时化作烟灰。
“小角色一个罢了,可惜往往改变历史的,就是不被注意的小角色。”
他喃喃低语,看着瓶中百合光秃的绿茎,颦紧的双眉下,看似温和的绿色眸光轻轻波动着。
“走吧,我去小憩的房间看看。”修长的身形转开,福妈捧着热汤跟着风恋砂向楼上走去。
风恋砂轻轻旋开花鸾憩的房门,喝了跟可乐等量伏特加的少女昏昏沉沉的陷在柔软的床铺里,白色的床比六年前大了不少,不再是那种粉粉嫩嫩的公主床,他赤脚走上略显冰冷的原木地板,长指摸上墙壁上的点灯开关。
“少爷,怎么不开灯?”福妈诧异的看着他的指尖在开关前猛然停下,风恋砂似乎是凝固了一般,绿色的眸子透过黑暗的空气穿梭,停滞在床上静静呼吸着的一团隆起上。
修长的身体靠在墙上,风恋砂收回手低头苦笑了一下,似乎是对自己突来的畏缩而感到懊恼似的,长指轻轻耙过额上的发丝。
方才祈末斯抱着小憩出现在大厅的时候,他甚至没敢看她,妹妹被别的男人搂在怀中的愤怒超越了仔细观察她这六年来变化的渴望,空气中传来仿佛猫咪一般清浅的呼吸声,少女身体的芳香透过断断的距离温暖了他冰冷的唇角。
“呜……”干涩的喉咙仿佛针刺一般的难受,花鸾憩咬牙切齿的呻吟。那个该死的夜慕白,倒苦水的同时诱骗她喝了这么多酒精饮料,难受的卷曲着身体,小憩连眼睛都睁不开,思维早就混乱到异次元去了,当然更不会察觉有人站在房间门口定定的凝视着自己。
银白的月光从倾斜的天窗透入,风恋砂在黑暗中的轻轻移动脚步,静谧的足音带着优美的韵律感,他侧坐在花鸾憩床前,长长的睫毛带着黑影倒映在少女粉嫩的脸颊上。
感觉到床铺下陷,花鸾憩混乱的摇摇头,短发早就被揉成鸟窝的形状,她伸手想要抱住身边鳄鱼形状的懒骨头,触摸到的却是一只柔滑异常的手。
咦?花鸾憩皱了皱眉头,她的懒骨头是这个形状吗?小手顺着手腕的肌肤继续向上探索,却触到细细软软,仿佛冰绸般的丝线。
风恋砂俯低了身子,任凭长发被她的手指纷乱缠绕,艳薄红唇微微挑起一个轻轻的笑,浅柔如水的笑声好听的仿佛梦在轻颤。
“小憩……”轻轻咀嚼着这两个奇异的音调,带来一阵柔软而温暖的悸动,风恋砂伸手打开花鸾憩床头柜上的台灯,细心的调到最柔和的光度,顺着清晰的光线,他回视着床上少女红润的脸。
“少爷,汤快要凉了。”自动站在门外的福妈小声唤道,却没有唤回主人的注意,他的目光固定在花鸾憩的身上,所有冷酷阴险全部褪去,柔和的仿佛云朵在漂浮。
她长大了……
幼时稚嫩细致的轮廓变得愈加娇美,圆圆的脸蛋抽长,有了少女特有的尖尖的下巴,风恋砂咬紧下唇,俯下身子,长指轻轻扫开她满脸滚乱的头发,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细细凝视着,寻找六年时间增予她的每一分变化。
男性微淡的芳香传入鼻端,连带着发丝接触肌肤的轻痒,花鸾憩的肩膀被禁锢在一双有力的手臂中,她略感不对劲,使劲睁开沉重的眼皮试图看清身上所压的重量是什么,然而眼前除了金星和乱飞的小鸟以外什么都没有。
柔软的指尖顺着嫣红的肌肤的滑落,手底的皮肤泛着因为酒醉而特有的高热,风恋砂的目光顺着她微张的嘴唇落至她的衣领,平和的绿眸猛然一定,指尖狠狠收紧。
“福妈!”严厉的声音将福妈惊了一跳,她赶紧抬眼去看,风恋砂猛然直起身子,柔和的脸色紧绷,绿眸泛起极度阴森的愤怒。
“这是谁的衣服?”他一把将仰躺的花鸾憩扯起,长指揪住她胸前的布料,狠戾的目光禁锢住门口的妇人,福妈这才注意到花鸾憩上身穿着过于宽松的男式校服。
“这,这的确不是小姐的衣服……”她嚅喏着不知道该怎么说,风恋砂将小憩抱回怀中,低头翻开校服的口袋,目光接触到用针线绣出的名字。
“祈末斯!”
寒声冷笑,风恋砂的眸子里涌满失控的盛怒,长指从校服的底部钻入内侧,指尖碰触到女性柔嫩的肌肤。
“啊!”烫热的肌肤接触到异常的冰冷,花鸾憩难过的缩了一下,风恋砂不发一语的解开校服所有的钮扣,扯下来扔到床下,少女曲线完美的半身裸露在空气中。
“把汤倒掉,去给我拿一袋冰块来!”风恋砂冰冷的眸子没有半丝温度,上扬的凤眸瞟向门口。
福妈瑟缩了一下,犹豫的看向花鸾憩光裸的上身,同时将目光调向单手撑着床单,长发凌乱的美丽男子。
“少爷……要冰块干什么?”她小声问道,即使是兄妹,二少爷也不应当如此放肆吧?小姐毕竟是个接近成年的少女,光着身子和兄长呆在床上实在过于危险。
“这里轮得到你质问吗?”风恋砂嘲讽的抱起双臂撇向她,口吻冷如二月霜雪,唇瓣泛起阴柔的弧度,“你怕什么,怕我会对小憩施以s还是体罚?”
福妈咽下喉中的震颤,二少爷仍然是那幅清柔如水的模样,仿佛方才瞬间的失态只是个海市蜃楼般的幻象。然而她知道,那种异常和煦的平和只是冷漠的外皮,一种相当华丽的虚伪,无可救药的狂绢和刻薄隐藏在温柔的表面之下,他本质上是个任性过度,并且喜爱残忍毒辣的游戏的魅鬼。
风恋砂看着她转身而去,继续脱下花鸾憩下身的衣物,抱起少女轻盈的身子走近房间左侧的浴室。
单手扭开热水的开关,花洒和浴盆同时涨起清水,他冰冷的眼眸不带一丝情欲的色彩,施力将花鸾憩摁入浴盆中。
清水揉入眼睛的酸痛让她猛地呻吟出声,举起双臂想要挡住头顶洒下的水珠,风恋砂单手握住她双手的手腕,浴盆边的半身倾低,雨丝一般的水珠同样打湿了他上身的衬衫,风恋砂一手将湿润的长发拨至脑后,将小憩的整个身子压入水底,只有头颅露在水面上。
“为什么,你光着身子穿着别的男生的外套?”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背,风恋砂双手固定住她的脑袋轻柔低问,痛感让她瑟缩起身体,黑眸前泛起一片绿意,清澈的如同湖底的玻璃一般,在白色的水雾中两相凝视。
“为什么?你喜欢他吗?”风恋砂追着花鸾憩的目光,眸底高深莫测的光彩荡漾。
记忆的碎片在意识的深层翻涌,花鸾憩紧紧盯着眼前异常美丽的绿眸,混乱的脑海里似乎注入了一股清流,她伸手抚上眼前的脸庞,不清晰的水雾另一边,风恋砂白色的衬衫湿透贴在肌肤上,水珠顺着黑发滑过莹白的肌理,湿润的吸附着她掌心的肌肤。
“好疼!”风恋砂箍在她手臂上的手指收紧,碰触到了伤口,花鸾憩猛地惊叫一声,左臂在风恋砂手中挣动。
风恋砂看她痛苦的拧紧了表情,立刻松开手,抬起她浸在水中的手肘。
数道清晰的伤口浮现在光滑的肌肤上,那是她跳入水池时被粗砺的尖石割磨的痕迹,因为受到水的刺激,本来就没有干涸的伤口更加迸裂开,鲜血顺着肌肤透出。
“伊斯莲!”阴淡的绿眸瞪着花鸾憩手臂上的伤痕,唇角泛起厌恶的冷森“该死的胆小鬼,净会使这种小把戏!”
风恋砂迅速抱起小憩,扯来一条淡粉色的浴巾包裹住赤裸的娇躯,他将妹妹抱回床褥,用浴巾擦干水珠遍布的肌肤。
福妈拿着一盘冰块推门进来,正好看见风恋砂俯卧在床上,单手搂着花鸾憩纤细的腰肢,柔薄的红唇覆在她的手肘伤口处,轻柔的吸吮着,粉嫩舌尖轻触肌肤上的伤口,长长的黑睫掩住绿眸中轻灵的光彩。
冰盘放在床头柜上,发出碦的轻声,风恋砂笑着抬头看了福妈一眼,妖冶的目光从睫毛下透出,花鸾憩臂上的血迹沾上淡红色的薄唇,仿佛点上了樱花色的胭脂,他出指尖轻轻抹去唇瓣的血珠,妖媚的动作柔软而清晰。
一手捧住花鸾憩的脸颊,她几乎是枕在哥哥的手心中,珠玉色的指甲扣住她耳畔的肌肤,福妈浑身刷过一道冷流,风恋砂无视福妈的存在,低下头继续舔吮花鸾憩的伤口。
明明是普通的动作,在风恋砂做来却显得诡异暧昧,福妈看着那双唇之间灵活而粉嫩的舌尖,随着伤痕的血迹轻轻擦过,花鸾憩低吟了声,风恋砂立刻动手按住她,他头顶的发丝解开,仿佛凌乱的纱丝洒在少女赤裸的身躯上。
床头柔和的灯光照在两人身上,风恋砂眸底闪着异常温柔的光,仿佛腻着主人撒娇的波斯猫,有着黑色的毛皮和碧绿的眼睛,伸舌的动作带着黑猫特有的柔媚。
肌肤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后,风恋砂皱眉解开上身被水打湿的衣服,修长的手指摸到第一个钮扣时,突然抬头看向愣在床边的福妈。
“你还留着干什么?”他不耐的问道,目光一道冰柱冻住了福妈的脚步,她匆匆退了两步,走出去关上了门。
“福妈,你怎么了?”有人看到她心神不定的徘徊在小姐门前,脸色异常苍白,关心问道。
“没!”她仿佛吓了一跳,扭头去看花鸾憩房间紧闭的房门,将多事的佣人推开。“没事,没事!小姐喝醉了,我要在这里照顾她,你们都不要来!”
冷……
花鸾憩皱起眉尖,想要躲开唇边异常冰冷的温度,风恋砂侧躺在她身边,单手挑起一块碎冰放在她微张的嘴边。
“记得我吗?”他倾身扳过她躲避的脸庞,花鸾憩混乱的眼眸怔然凝视着他。
碧绿的眼睛,倾国清柔的美貌,潜意识里,那个本该被淡忘的人……
“答不上来,该罚。”长指将圆形的碎冰摁入花鸾憩的双唇,冰冷的棱角刺激的她骤然一颤,身体不由的向唯一的热源靠去。
“还没想起来。”风恋砂低叹一声,伸手取过床头的冰盘,又重新捞起一颗,这次是放在她的额头。
整个脑袋都在敲钟,花鸾憩伸手想要取下额头的冰块,风恋砂俯身压住她,红唇带着血迹凑上她的耳际,“不许昏睡,告诉我,你没有忘记我,小憩?”
花鸾憩无辜的看着他,若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她一定很快能够反应上来吧,可惜已经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已经缺少了正常的反应能力,只能醉言醉语。
“叫我的名字。”
他诱劝,温热的躯体靠上来,肌肤和肌肤的碰触激起相似的温暖,花鸾憩的身体泛起红润的微潮,冰雪在肌肤上泛起刺痛。
冰盘倾斜,风恋砂宠溺的弯着笑眼,所有的冰块哗啦啦降落在小憩赤裸的肌肤上,他单臂支起身子托着脸颊,逗弄的看着她。
“冷……”红赤的脸颊泛起苍白,花鸾憩惊呼了声,却发现双手被紧紧固定在头顶。
风恋砂懒懒抚上花鸾憩颈下的肌肤,绿眸在睫毛下笑意清冷,太过无聊似的伸手将冰块沿着少女身体的曲线一个一个规律摆放好,晶莹的圆形碎冰从双||乳|间直线排列到双腿间,仿佛一条水晶拉链在粉嫩的肌肤上闪烁,缓缓的融化,透明的雪水顺着肌肤分为两侧流下,沾湿了身下的床褥。
“同桌,你搞什么……”各种画面在眼中闪烁,清俊的少年,夸张的褐发青年,满脸皱纹的老头,疾驰而来的车辆,花鸾憩干涩的喉咙难过的低叱一声,想要推开身侧黏附着的人体,却不料阴云般的暴风在身边人的绿眸中酝酿突涌。
“又是他……”粉嫩的指尖若有所思的在唇瓣敲击,风恋砂扳过妹妹的脸微微轻笑“小憩,给你一个警告,这次,不许再喊别人的名字!”
冰的温度透过修长的指尖传入肌肤,嫣红薄唇带着轻轻的风拂过耳畔,却似一根毒刺扎入小憩的耳根,她皱眉想要偏过头,脸颊却被冷冽的十指扣紧,猛地,双唇传来异样的疼痛。
“呜……”
身躯在双臂间挣扎,风恋砂牢牢的扣住她的脸,艳红的唇瓣密密封住她。
血的味道传入舌尖,她的口腔被异物放肆的侵入,毫无禁忌的挑逗勾动着她的舌尖,触目间一片绿意荡漾。
长发缠绕在肌肤上,冰冷柔滑,和烫热的体温冷热交替,风恋砂的体温像是要把她化入床褥内侧,蒸发不见。
没有呼吸的余地,风恋砂缠绵异常的吸吮着她微肿的唇瓣,“我的小公主……”
他轻声低喃,单手珍宠的拨开她脸颊的乱发,长长的睫毛在她肌肤上扎过一阵轻痒,深层的记忆仿佛突破了迷醉的烟雾,带着碎裂的低温劈入烧热的脑海。
花鸾憩猛地睁大眼,风恋砂微微抬起头,支身俯视着她,眸中带着一如曾经的柔和笑意,长发从额前垂落,半勾在耳畔,一道银色的光炫垂在耳下,刺入深黑眼眸的视线。
红唇微张,花鸾憩涩哑的叹出疑惑的语调,不可思议的声线带着热气传递过来。
“二……哥……?”
青鸟3
斐尔罗伦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最不想见到的人。
雪白火辣的妖娆身体在黑夜里反光灿烂,喷泉池边的长椅上,铺着厚厚的呢子大衣,毫不顾及他人窥伺,婉转娇吟仿佛断气前的挣扎般,来回火热荡漾。
薄美妖红的唇角淡淡挑开,一手搂过她撒娇靠过来的细腰,男人女人旁若无人的在长椅上热吻,空气渐渐升温,女人浑身泛起一阵颤栗的薄汗,修长白皙的双腿裹在没有什么遮掩能力的超短裙下,纱薄的衬衣料像浸过水一般的透明。
“风少,你已经好几天没有来找过我了。”美女赤裸像肩上披着风情万种的波浪长发,仿佛没有看见其他人一般,娇腻不依的赖在男人怀里,一手搂住他的颈子,一手挑逗的钻进他敞开的领口,在结实微热的肌肤上着迷的滑动。
斐尔点燃一根菸,邈邈灰色弥漫在脸颊旁,他停下车,抱起双臂看着那男人冷酷妖艳的侧脸,目光移至女人脸上时,刹那间他宛若遭雷殛地僵住。
风怀羿微微松开手,紫眸斜斜飘到另外一边,毫无表情的脸立即勾起放肆笑意。收拾了凌乱的襟口,直起修长的身体。
“海伦!”他扔掉烟蒂,大步跨过去一把抓起女人的手臂,下颚隐隐扭曲。
风怀羿搂着女人柳腰的手臂忽然松开,她脚步不稳的跌入斐尔怀中,看着她衣冠不整接近赤裸的娇态,斐尔眸中阴沉的风暴开始汹涌聚集!
凄冷的风雪夜,喷泉水撒发着阵阵寒意,吹拂上雪地中的三个人,铁臂将怀中的女人箍到几乎断裂,斐尔咬牙看向长椅上依旧慵懒狂放的男人。
“许愿的喷泉,传说美梦成真。”邪佞的声音悠悠划开,风怀羿单手磨娑着下巴,手指点点在斐尔怀中瑟瑟发抖已经说不出话的女人,诱惑的眼神缠绵妖艳,迷惑了她的神智。“你的妻子尝起来味道不错。”
“混帐!”挑衅笑意宛如火上浇油,斐尔罗伦斯甩开女人,伴随着女人的惊声尖叫一把抡起拳头呼过去。
风怀羿笑笑伸手钳住狂狮的铁拳,再没放一份眼光在脸色惨白的女人身上,他缓缓走近斐尔激动的身躯,近到两人身躯相贴,他几乎能感觉到风怀羿妖魅的吐息。
“我替沉浸男色中的罗伦斯总裁安慰一下空闺寂寞的娇妻,有何不可?”
斐尔冷冷瞪着他,目光不自觉瞟向另一边惊惶失措的妻子,虽然他喜爱男色已经不是秘密,海伦罗伦斯却是他唯一心动过的女人,更别提她还是他两个孩子的母亲。
女人在他凶恶的目光下几乎蜷缩成一团小球不断求饶,雪下在身上,她不拂,冷风吹乱她的长发,她透过发间仰视他,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里满是背叛后的惊惶哀怜。
“既然你早就不爱她,做个交易,让给我如何?”风怀羿加大力道控制他隐隐欲爆的拳头,深紫色的瞳眸散发出邪恶蛊惑,斐尔隐约感觉耳畔一热,妖炽的男性气息吹红了他的脸颊,吹动了他的心智。“……我拿我弟弟来换,嗯?”
风恋砂!
斐尔震惊的看入这双深暗的紫眸。
“他有个弱点,致命弱点。”
斐尔咽下嗓中翻腾的火焰,目光不禁朦胧,从第一次碰见就迷恋的不可自己的美丽青年,干净冰冷而遥远,他伸手想要触摸,他却厌恶的撇开了脸,仿佛他是什么赃东西般,会玷污他的高贵圣洁……
“瞧你多心动哪!”低沉男嗓冷笑出声,放下钳握斐尔的手,风怀羿将手插入大衣口袋,显然已经看出他的选择。
“你自己开车回去。”斐尔罗伦斯转头对女人冷冷吩咐,海伦垂着头结果他扔来的车钥匙,一头钻入车身。
看着车身渐渐行远,斐尔转过头来,风怀羿突然抽走他前胸口袋里别着的钢笔,在手心反复把玩。
“恋砂已经回家,如果你想要他,就必须离开纽约。”他慢条斯理开口。
“不可能!”斐尔厉声反驳,伊斯莲离开罗伦斯去了风家,现在罗伦斯又面临前所未有的损失,他不能在这个时候走开。
风怀羿不加理睬,继续悠然说道“每个月满月之时,恋砂对任何人都没有抵抗力,柔弱的像只小猫,你在那时拐他上床,他不但不会反抗还会心甘情愿的任你抱。”
“我凭什么相信你?”
“家族特质。”风怀羿淡淡勾起艳红唇角,黑色的大衣仿佛撒旦的黑色翅膀,在冷空幻惑鼓动,“你想必调查过我们风家的出身,不该不知道我们的异常体质。”
斐尔沉默,呼吸渐渐粗重。
“你只有这一个机会,去不去随你,但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得到恋砂,是痴心妄想,你连他一根头发都碰不到。”风怀羿轻轻凑近他的耳朵,温柔呢喃“记住,每月只有一天,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逮住他!”
“……恋砂会恨我。”
“好过他不在意你。”
“他也会恨你。”如此卑鄙的手段,竟然来自兄长的背叛。
“我讨厌他很久了。”风怀羿漫不经心的勾唇轻声而笑。
斐尔闭上嘴不发一言,无数情感仿佛冲天急流,一股一股盘旋喷涌在心底,汹涌澎湃,却又无法立即下决心。
“想不想知道恋砂现在在干什么?”风怀羿突然从衣服口袋中取出手机,按下快捷键。
眼角微微上挑,风怀羿面无表情的低声哼笑,性感修长的手臂搭在木椅上,深沉紫眸中仿佛猛然刷过一道惊猛伏流,斐尔觉得自己像是被活埋在泥坑里的蠕虫,艰难万分的掘出一小块缝隙呼吸,心跳如鼓,他分辨不出他唇边的笑意。
接过风怀羿分过来的一只耳机,他听着刺耳的脉冲声音,尖利如海豚,刺辣刺辣的滑过耳膜,让他觉得麻木起来。空气中像是灌满了咸涩的水,他看向天空飞扬的焰火,扭曲的艳丽,扭曲的照在脸上,他扭曲了脸形,瞪向风怀羿慵懒优雅的动作。银色钢笔在他的指缝间打转,既缓且柔,修长的手指缠在笔杆上,仿佛一条条魅惑的蛇,凉凉的缠绕,凉凉的温柔。
他的优雅隐隐总有种引人发狂的魅惑在,冰冷的美,冰冷的妖艳,在禁欲的清淡感中潜伏着极大的冲动,仿佛只要轻轻一戳,就涌出鲜艳的血腥和狂暴。
啪!
平花细纹,银底皮环,水波潺潺的纹路,衬以白金闪亮的身躯,华贵坚硬的笔身在残酷的指缝间折裂,像是海上巨轮的镶板被风浪给打碎了似的嘎吱声音,墨蓝色的液体倾流而出,染上白皙修长的手指,和贝壳一般光滑的指甲。
“哼!”
魅惑而冷血的笑声,风怀羿从钢笔内部取出一只小小的园片,夹在指缝中把玩。猛一仰头,柔滑长发仿佛一匹艳亮锦缎,在空中滑过一道翻飞的美丽纱瀑,分撮披散在线条优美的结实肩膀。
“喂?”脉冲声音因为另一头的接听而停止,风恋砂的声音出现在另外一端。
斐尔的呼吸猛然浓浊起来,高大身躯立即绷紧,紧窒空气在周围四散昂扬。
“告诉斐尔,你现在在做什么?”低沉男嗓回荡,隐藏着三分勾诱,牙齿缓缓啃咬着红艳欲滴的下唇,神情邪恶冷傲狂野。
风恋砂扶着额头,伸手捏捏眉心,服了大哥的玩劣。
“和我爱的女人光着身子躺在床上。”柔滑语调从另外一端传来,风恋砂极有默契“大哥,我可以收线了吗?我们都累坏了。”
暧昧旖旎的香气几乎透过耳机黏入人的血液,斐尔从来不知道风恋砂也会有这样沙哑甜蜜的声音,初遇偶遇,记忆中那个冰雪淬玉般的青年,看自己的眼神,只有冰冷陌生。
风怀羿轻佻的捏起斐尔铁青的脸,在他手心里放入那个一直沾着墨水的小园片。
“罗伦斯的内部,看来一点也不团结嘛。”
他冷声大笑,看也不屑看斐尔咬紧牙死瞪着那枚精致窃听器的神情,一手将被风吹乱的长发拨至耳后,积雪在他脚下发出哀叫的声响。
游戏,才刚刚开始。
“拿你弟弟当饵,自私的家伙。”没走几步,风恋砂的抱怨声从手机另一端传来。
风怀羿挑起唇角,不是嘲讽人的笑,而是真正的温柔笑意,他听着风恋砂的声音,忽而仰头。
“恋砂,我们来纽约之前的那个新年,你还记得吗?”他一手抚上自己的泪痣,微微皱起眉头。
“嗯”对方的声音有点沉闷。
“让我听听她的声音,恋砂。”
风恋砂应了声,将手机凑近小憩迷糊的嘴巴,酒醉的失去神智,她细碎难受的轻吟。
漫步在大街上,手机的另外一端,浅淡到无法分辩的声音,让他轻轻缓下步伐,仔细收集。
冷冷的,冷冷的烟火夜,纽约是个快乐妖艳的城市,朦胧冷冬的灰雪寒天也有夜半焰火,一道一道窜上飞天,映着地面的灯火珠光,在天空燃起绚丽,将光滑的路面映成了金光闪闪。
呵欠,呵欠,呵欠
风怀羿停下脚步,刺冷寒风吹过他颈畔的长发,一刀一刀吹红了肌肤,他却偶然望向绚丽夜空,在凄冷大街上莫名其妙的弯唇而笑。
好困啊……
他抚上脖子,冰凉肌肤上依稀还有回忆中的温馨触感,圆圆的脑袋爱娇似粘在他肩上,怀里那只既好动又疲倦的小姑娘,呵欠打到掉眼泪,却倔强的不肯睡去,将脸埋在他怀里扭动不安。
他笑了,大年夜,她发誓要看到新年的第一缕光线,他的房间朝东,于是无辜的被她挖起来当陪客,那一年,冬天的温度好暖和。
时值深夜,驷马难追的小姑娘明明已经困到无比懊悔自己的誓言,却还是强忍着不睡去,坚决不跟自己妥协,自尊心无比坚钢。
他抱着她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厚厚的呢子大衣裹住两个人,他的手指温柔插入的她颈后的发丝梳理,像养着只小乖猫。
她咕哝,将脑袋更紧的钻进他的颈窝,夜来风急,娇嫩的身子还是有些畏冷,她很喜欢用这种姿势黏在人身上,讨娇邀宠。长指轻柔安抚着她背脊上抽紧的曲线,长发在颊边扫,缕缕是柔情。
这温暖繁华的夜,尽管眼皮沉重,他并无怨言。
不断往下栽去的小脑袋因为新年钟声和骤然怒放的焰火而清醒。
“啊,焰火!我要看我要看!”
她惊叫,抱怨这样的姿势看不到夜空的灿烂,他只好将她反过来抱,让她的背脊贴住温暖的胸膛。
将他的手臂当作阑干,她紧紧抓着,五颜六色的彩光反射在她眼睛里,投射出荧荧娇嫩,兴奋一会儿,她却突然回过头来,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怎么了?他拍拍她,好笑的看她怔怔的眼。
“我不要看焰火,”她嘟起嘴巴,小手捧起他惊愕的脸颊,“看了焰火,就看不到哥哥了。”
他的心狠狠抽紧,差点以为这孩子预感到了什么。
“哥哥在呢,”她高兴的楼紧他,“爸爸走了,可是哥哥还在呢。”
“哥哥会一直陪着我吧?”
静寂的心几乎从胸口滑落,眼神微偏,风恋砂的身影出现在身后的落地窗,一手拨开厚重的窗帘,脸色惨白,快要脱口而出的话语,猛然咽进喉咙。
恋砂的五指贴在冰冷玻璃上,泛起温热的水雾,他抬头仰望炽热暴躁的天空,狂乱猛烈的烟火喷薄,风恋砂躲开他的目光,一径仰望。
祈求,哀婉,孤寂,寒淡,他合上眼眸,在玻璃上倒着写下两个字,转身离去。
修长身影仿佛迷惘安静的鬼魂,带着一分寂然苍白忧郁的香,隐没在黑影里,悄声无息。
长声一叹,玻璃上横流的水线缠绕妖娆,晶莹滑下,将异常清晰的字体装饰成骷髅的线条,那两个字,如此凄绝,在温暖的月夜声嘶力竭。
没有人能够抵抗的两个字——
命运。
“还记不记得小时候?”
月夜如歌,命运在回忆里翻腾,风怀羿的嗓音是从不曾有过的低沉柔和,风恋砂将手机移至耳边,一手轻轻抚摸着妹妹的脸颊。
“九岁的我和七岁的你,曾跟母亲一起住在风家的地窖里,你明明很饿,很饿,却从来不去伸手要母亲留给你的食物,那时的你,让我惊奇。”
风恋砂支起身体,眉宇间不自觉的冷淡。
“你是觉得她脏吧?恋砂?”
碧绿眼眸闪动着淡淡厌弃,漫不经心,食指和拇指的指尖却开始慢慢搓擦。
“你最爱干净,可我们却是来自那么肮脏的身体,你总爱跑到后院的池塘去洗澡,每次不搓下一层皮不会回来。”眼前浮现出倔强的少年,冬雪寒天泡在一汪冰水之中,眼角眉梢都带着寒意,冷冷的距人于三尺之外。“你谁都不肯接近,你恨母亲,恨父亲,恨我,恨所有代表不洁的一切,也许,你连自己都在恨。”自私的性格,十有八九定型在那个时候。
片刻沉默。
“都过去了罢。”许久,风恋砂抬起修长的手指对准月光,筛出一道道朦胧的光雾,唇角微微挑起笑意,如雪冰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