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火爆小贼很勾人

火爆小贼很勾人第4部分阅读

    之间的人,所以,所有得罪人的事都是他来做。别看婚友社规模不大,满打满算才二十来人,可真要把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协调好,也不轻松。

    “当然啦,大当家的说等你复职,就请大家吃大餐。”紫微不但卖了自己,连同外面那群同事都一起卖了,这个脱线的丫头,也就是在这个团队里工作,换个地方肯定被人挤兑。

    “据说宣传活动非常成功,大当家的肯定很高兴。”井野道。

    紫微和他聊了两句,询问了下井野母亲的近况,就美滋滋的离开了,就我对她的了解,不出十分钟,宇哥就能接到她的电话。

    “听说你把苏冉文解决掉了?”井野笑吟吟的落座。

    “那是必需的!”我得意的一挑眉峰“而且,相当漂亮。”

    “那就在漂亮一次吧。”井野无奈的笑。

    “什么意思?”我忐忑的绷直身子,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

    “伯父今天去探望我妈妈了,二老一拍即合,希望能早日结成亲家。”井野的话验证了我的预感。我就觉得肯定没好事。居然又是阮老头被我背后搞事。

    “你怎么个意思?”我无力的问,事情演变至此,已经不是乱点鸳鸯谱了。而是有意撮合,师傅简直拿我当膏药,恨不得赶紧撕下来贴别人身上。话说,我惹他了嘛?他干嘛这么嫁女心切啊?!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解决,才来请教你的。”井野也很无奈。

    “你赶紧找个女朋友吧。”我郁闷的蹙眉“怎么说你也是做婚介的,总耍单也不是个事儿啊。”

    “你怎么不找?”井野被我逗乐了。

    “我这不是没找到合适的嘛。”我无奈的道。也不知道那些好男人都死哪去了?如果我真遇到了,我就狠狠心,咬咬牙,嫁了!免得让师傅操心了。

    “我不能找,也找不到。”井野双手一摊“我现在是家中一贫如洗,还有负债,哪个姑娘如此伟大嫁给我啊?”

    “像我家阮老头这样不看家世背景的老丈人实在少有。”我能体谅他的心情,现在的女孩都很现实,结婚的先决条件不是那个人如何,而是那个人的家世如何。首先得说有房有车,人家才和你谈感情呢。

    “我现在想的是,勒紧裤腰带,也要还清债。”他打趣的说。

    我噗哧一笑“我不逼你还钱,还不要利息,像我这样的好债主打着灯笼都难找,你偷着乐去吧。”

    井野微微颔首“没错,我现在就出去乐。”说话间他站起身,视线略过书桌上的粉玫瑰时,半开玩笑的道“你人气真旺啊,走了一个苏冉文,马上就有人补上了。”

    他一提及,我才想起来,就把那张卡片递给他看“你认识这家孤儿院嘛?”

    “孤儿院送来的?!”他狐疑的翻了翻卡片“还真认识,不过,这不是我们市的孤儿院。”

    “外市的?”我更纳闷了,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和这家珍馨孤儿院有何瓜葛。

    井野拿起玫瑰嗅了嗅“没错。”

    我和井野交谈间,紫微风风火火的进了办公室,把一张金色的卡片递给了我“二当家的,这个是和花一起送来的,刚刚掉在前台了。”

    “谢谢,你去忙吧。”我接金色卡片看了看,那是一张邀请函,邀我周六下午参加他们的慈善拍卖会。

    井野看了看邀请函的内容,沉吟道“大概是募捐的。不过,送邀请函还送鲜花,这家孤儿院很有意思。你很支持公益事业嘛?”

    “算不算上很支持,这家孤儿院在哪里?”我问。我支持公益事业,但都是小打小闹,每次捐款金额就没超过万元。而且,都是匿名的,没理由被重视啊。

    “e市啊。”井野回道。

    “不可能。”我的职业…。咳…。曾经的职业要求对周边的地形很熟识,我十分肯定e市没这么家孤儿院。

    “刚落成不久,听说是蓝梓瑜集合商场上的朋友出资筹建的。”井野失笑“各大媒体都在争相报道呢,你没看报纸嘛?”

    “蓝梓瑜?”他说了一大套,我听的最清楚的就是这句了。

    “对啊,蓝家的二公子。”他纳闷的看我“你干嘛这种表情?”

    我无语的摇摇头,仍然很迷惑,我今天会收到花和贺卡肯定与蓝梓瑜脱不掉关系,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

    同意了

    他哑然失笑,摆手道“你误会了,我不是害怕,只是有点惊讶……你别那么看我,好吧,我是十分惊讶,婚姻不是儿戏,你这样的决定太仓促了。”

    “仓促嘛?”我没底气的问,井野双眸含笑,看的我怪不自在的。“好吧,我承认是有点仓促,但是,我态度很认真啊,我不只是为了那两辆跑车。我是想找个人过后半辈子,没想和他过家家。”

    “你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他好笑的问“比如…。爱情!”

    “爱情?”我咀嚼着这两个字沉吟了下,摇了摇头“照你这么说,那些相亲的人是来找爱情不是找婚姻的?恐怕不是吧?做这行也有一段日子了,哪个相亲的人不是直奔结婚?爱情那种东西可以培养,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啊。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呢,对不对?”

    井野双眸微敛,沉吟了半晌,点了点头“也有道理,那就结吧。”

    “啊?!”我微愣。其实,我说的那些不是给他做思想工作,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我可没逼婚的爱好。

    “结婚啊,你的提议我同意了。”他把站在跟前的我拉到沙发上,续道“我妈很喜欢你,你爸很喜欢我。我们结婚刚好了却了他们的心事,等于尽孝了。至于你我的感情慢慢培养吧。”

    他的态度太干脆,我反而有点不确定了,不是为自己的立场,而是他的。

    “你不会在结婚那天玩落跑吧?我可不想被人扔在婚礼上。”

    “当然不会。”他很认真的说“不过,结婚前,你得去做个财产公证,我欠你的钱也会还的。”

    我抿了抿唇角,最终还是没把到了唇边的笑声压回去“噗~哈哈哈~我还是觉得自己以债主身份逼婚。”

    他也被我逗笑了“是有点像以身抵债。”

    “滚蛋。”我笑斥“到底卖不卖…。不对,都让你给代沟里去了,到底结不结?”

    “结啊。”他干脆的说“这么漂亮的老婆,既能干又直率,怎么说我都不亏。”

    “好,就这么定了。”我一锤定音,猛然想起了宇哥,便把我俩的母子关系和井野说了。

    “你没开玩笑吧?”他难以置信的撑眸。

    “没有啊。”我耸耸肩“我是单亲妈妈,十九岁那年生下的宇哥,因为我年纪太小,我爸为了掩人耳目,才让宇哥叫我姐姐的。”

    其实,是因为宇哥总叫我师姐,怎么说都不改。所以,他的辈分就长上去了。

    但是,宇哥的身份我可以说明,家人的职业我不能透露,最起码结婚前不能说。

    “那他爸爸呢?”井野谨慎的问,似乎怕伤到我,我倍感欣慰。还是温柔体贴的男人最合我心意,冰山男嘛……至今没遇到过,看来这辈子是无缘了。

    我满不在乎的摇头“我不知道他在哪,从怀上宇哥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他不知道宇哥的存在,我找另一半的首要要求就是能接受宇哥,我想给儿子找个爸爸不是找姐夫。”微顿了下,我噙起一抹浅浅的微笑“如果你觉得我这种单亲妈妈很不可靠,那结婚的事就算了。”

    毕竟,刚结婚就做继父不是每个男人都能接收的。看来我还是太唐突了,竟然把最关键的事给忘了,幸好又想起来了。

    “我不会对你单亲妈妈的身份心怀芥蒂。”井野诚挚的道“相反的,我觉得你很了不起。带大孩子很辛苦吧?”

    “不苦。”我被他说的十分汗颜,苦的不是我,而是宇哥,他为我这个当娘的操了不少心呢。

    “我很喜欢宇哥,但是……”井野愁眉不展的道“我不会当爸爸,这可怎么办啊?”

    我被问愣了,他没结过婚,不会做爸爸也是正常的,可是,这个有办法学嘛?和谁学?!

    “呵~”一声轻笑从二楼传来,我循着声音望去,正见到话题主角,宇哥站在楼梯口睨着我和井野,唇角眉梢满是戏谑和不以为意的笑意。

    “笑毛啊?”我白了儿子一眼,我就说他没那么洒脱,真的不管我怎么决定。

    宇哥踩着欢快的步子到了我跟前,看看我,又看看井野,认真的问道“井野,你会和我妈荣辱与共,同甘共苦,不离不弃嘛?”

    瞧我儿子的语文学的多棒,一口气说这么多成语。

    “结婚之后就是一家人了,她是我的亲人,我的妻子,我当然会和她同甘共苦了。”井野回答的很诚挚,至于能不能做到,谁都不能保证,婚姻本身就有一定的风险性。但是,我相信他的人品,师傅说过一个孝顺的人,再差也不会超越道德底线的。更何况我有功夫护体,严格来说,冒险的人是井野,而非我!

    (灰灰再囧:瞧我女儿多有自知之明啊,准女婿啊,你的未来…。很刺激啊!)

    “那就行了,你的任务就是对我妈好,不用考虑做爸爸的问题。”宇哥的一番话把井野说愣了,小家伙挑眉一笑,不以为意的解释道“小诺还不会做妈妈呢,我照样长这么大。”

    啪

    我挥手赏了他一巴掌“你说谁不会做妈?”

    他退出去数步,谨防我发动第二次攻击“当然是你,说别人对的起你这个笨妞儿老妈嘛?”

    我起身要追,被井野拉住了“算了,宇哥只是就事论事。”

    “论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做妈?”我瞪眼反驳,丝毫不心虚…。好吧,有那么一点点心虚!

    “不是。”他赶忙安抚“我是说,我从来没看出来你们是母子,大概是宇哥太成熟了。”

    nnd,这算哪门子安抚啊?!他是故意气我吧?

    “看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宇哥得意的笑道。

    我想揍人了,不止是揍井野,是那个在一旁起哄的兔崽子。

    因为和井野聊的比较晚,应师傅的邀请,他就住在我家了,给他安排好客房之后,我被叫到了师傅的书房里。除了师傅之外,师兄,师姐,宇哥,一个不落。看来是想三堂会审哪!

    我自觉性很高,主动坐在待审的席位上,漫不经心的问主审官们“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嘛?还有什么可说的?”

    从距离我家别墅几百米远的位置就安置了摄像头,一路延伸到家中的车库,玄关,客厅,除了厕所之外,没有一个角落有遗漏,师傅书房就是监控室。用脚指头都能猜出来,我和井野谈结婚时,师兄他们根本没去打游戏,师傅也没回房间,而是蹲守在书房里看大戏。

    如果井野以为我想闪婚就能闪,那就是大错特错了,走到现在这一步,阮老头可是机关算尽,指不定做了多少调查呢。要不然也不会瞅准了井野不放。

    “我叫你回家的本意,就是谈你和井野的事。不过我没想到井野会和我一起回来。”师傅鲜少的板起脸,想要拿一拿严父的架子。这对于我家的老顽童来说,挺难得的。

    我点点头,从踏进玄关开始那一刻,我就明白师傅的用意了。关于法拉利的事当然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他下套,我就心甘情愿的跳下去了。其实,他们应该不是很惊讶,毕竟,我的脾气秉性,他们了解的透透的。

    “井野这孩子人品很好,虽然经济条件差了点,但是,没钱可以赚,而且,你有钱,也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师傅幽幽的叹息一声“小诺,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见到你安顿下来,至于天一和飞瑶…。”瞥了瞥师兄和师姐“我懒得管他们,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谢主隆恩。”师姐皮皮的搭腔,被师傅白了一眼,师兄很很知趣的没出声,但是在暗暗偷笑。

    “关于宇轩的爸爸,你还是不想说嘛?”师傅习惯性的拍着肚皮道。态度是无可无不可的。

    我摇了摇头,嬉皮小脸的打了个哈哈“宇哥都能自己赚钱了,根本不需要赡养费。说了只会给大家徒增烦恼,还是算了吧。”

    这是实话,也是搪塞他们的一贯用词。宇哥从五岁就跟随师傅炒股,虽然是玩票兴致的,但是他运气很不错。所以,养活自己早就不成问题了。我现在就可以退休,等着儿子养。

    “不要拿婚姻当儿戏,我已经收了宇轩一个惊喜了,不想在收第二个。”师傅煞有其事的瞪了我一眼,一点威慑力都木有嘛,我早就被瞪习惯了。

    “得令。”我嘴上嘻嘻哈哈,其实很认真。井野是个不错的结婚人选,虽然,和他结婚有很多客观因素,但是,我绝非拿婚姻当儿戏的人。

    师傅叹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诺,师傅最担心的就是你。”

    “我懂,我会尽全力,不让您在操心了。好嘛?”我结婚了,师傅就安心了。这是我结婚的客观原因之二。之一当然是嫁妆了!

    “那就好,你们聊吧,我去给井野上上课。”师傅哼着小曲儿离开了书房,我为井野同学暗暗祈祷,但愿他能招架师傅的啰嗦神功。

    “小诺。”师兄叫我,师傅走了就轮到他了。

    我乱没形象的抠抠耳朵“小妹洗耳恭听。”

    结婚进行曲终篇(上)

    三天时间转眼即逝,婚前的准备工作终于就绪,今天是最后一场战役,再把婚礼搞定了,我和井野就能开着崭新的跑车去自助旅行了。

    清晨六点,我这个菜鸟新娘被师姐从床上挖起来推进了浴室,比我还激动的落落以及姐妹团被请到小客厅去了,原因就是婚庆公司联络的知名造型师杰诺。森不喜欢工作的时候被打扰。

    说起这个造型师可龟毛了,明明是中国人偏要别人叫他英文名字,而且一嘴鸟语…。咳…。英文。一副伪娘长相却固执的像头驴。

    “阮小姐,您先换衣服吧。”造型师助理递给我一套粉红色的旗袍。上衣是小立领,喇叭袖口。下装是长及脚踝的同色纱裙。按理来说,很漂亮,而且还能体现女人的端庄。可是,它出现的时间不对!

    “我的婚纱呢?”我问小助理。师姐给我定了一套价格不菲的婚纱,为的就是今天穿,为毛变成旗袍了?!

    “杰诺让您先穿这套,到了酒店在换婚纱。”助理转述着杰诺森的临时起意。

    我一切听安排,反正反抗也没用,和杰诺森比固执就等同于和入定的老僧比打坐。

    “亲爱的,你真美!”杰诺森夸赞我,也变相夸赞自己的化妆功夫。

    “谢谢。”我打量着镜中自己,满头青丝梳挽成髻,上头插着一根红色的珊瑚簪子,耳垂上挂着玛瑙绿的耳坠,搭配粉色缎面旗袍内敛而雅致。

    造型化妆结束,门禁打开,姐妹团和师兄的好友们迫不及待的冲进卧室,争相一睹杰诺森的高超技艺。

    “真像尊瓷娃娃。”姐妹团中的一人赞叹,因为这些人都是师姐找来的,所以,我和她们并不熟悉,大部分都是点头之交,还有一些是初次见面,连名字都叫不上来。

    担任伴娘的落落戏谑的挤挤眼睛“妞儿,打个商量,别跟井野了,跟我吧。”

    “好啊。”我也不含糊“你先去做变性手术,我就改嫁。”

    “那多麻烦啊。”师兄的好友游杰拍拍我的肩膀“小诺,你要是跟我,我天天供着你。”

    我拍开他的毛毛爪“你要是每天三拜九叩,我就跟你。”

    “得了吧,我想娶媳妇,不想娶菩萨。”游杰的话掀起了一番哄笑。

    “大家先去外面喝茶吃点心,让新娘和家人聊聊。”婚庆公司派来的副策划扬声赶人,要说这家婚庆公司真的挺尽职尽责的,不仅布置喜宴现场,还专门派了几个工作人员来家里接应指点。

    和家人小叙了半个来小时,婚庆公司的工作人员再度登场,把师傅他们都请走了。

    “一会儿有喜娘搀你上车,一切按照她叮嘱的做就行了。”杰诺森笑眯眯的拎起一条古装戏里常见的红盖头!

    “你是想把那东西盖我头上嘛?”我惊了,旗袍配红盖头,这是哪国的造型啊?!

    “当然啦。”他不顾我抗议,就把那玩意儿蒙在了我头上。

    我欲哭无泪啊,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化好的妆容,一条罪恶的红盖头全遮上了,这不是白费力气嘛?

    “吉时已到,走吧,新娘子。”愣了几分钟,有个甜美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了。

    “新郎呢?他不来接我嘛?”我狐疑的问,虽然说婚庆公司交待,一切听喜娘安排,但是,新郎接新娘这一项我还是懂得。

    “你的姐妹团太狠了,她们不仅不让新郎进门,还把他关在车里了。刘策划说,接新娘的程序改为新娘解救新郎。”喜娘声音含笑,大概是没遇到过这种状况。

    我愕然无语,虽然有点胡来,但是,我只能选择听从策划的,被喜娘搀扶着出了大门。

    视线被遮掩,我只能凭感官判断周围的情况,脚下的是软绵绵的红地毯,周围有人说笑起哄,不算太嘈杂,不过没听到放鞭炮的声音。

    “好了,新娘都出来了,你们饶了新郎吧。”喜娘语毕,哄笑的人群意犹未尽的笑闹了一会。

    “低头。”喜娘压低我的身子,把我送进了车子里。我想撩起盖头看看一旁的井野,可是喜娘不让。

    “井野。”我低喊了一声,井野无声的握住了我的手。

    “紧张嘛?”喜娘询问。

    “不紧张啊。”我含笑道,做惯了贼的人做新娘实在很难紧张起来。

    “那就别说话了,新人说话不吉利的。”喜娘低声道。

    被她这么一说,我们这俩新人也不方便开口了,大家都默不作声的,车子内安静的要命,渐渐的,鲜少早起的我有了困乏之感。

    车子停驻后,我被喜娘搀了出来,放鞭炮的声音接连而至,掩住了众人的起哄和交谈。

    “新郎要去招待宾客,我们先去化妆室。”喜娘边叮嘱边搀扶着我前行,这种无头苍蝇的前进持续了一会,我感觉进了电梯,然后又进了房间,在开门声响起后,我踩在了地毯上。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把你的姐妹团请过来,然后在带你去给新郎的母亲敬茶。”喜娘做着交待。

    “……!”我缄默不语的点点头。

    室内很静,喜娘似乎和一个女人轻声说着什么,之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再接着就是关门声。

    确定周围没有其它人在,我撩开了红盖头,环视着周遭的环境,所谓的化妆室是一间现代感十足的客厅,墙壁上的磨砂灯是开启的,挂钟已经指向9点了,而应该出现的光源——阳光,被银灰色的窗帘摒弃在外面。大客厅旁边是被隔断和摆放工艺品的架子隔出的小厅,玄关和大门应该小厅那边,我这里看不到,而房间一隅有个通往二楼的楼梯。

    我恶汗无语,这里的环境像是复式公寓,如果它属于酒店的一部分,那应该属于总统套房了。话说,这酒店也太奢侈了,居然用套房做化妆间。

    “铛…。铛…铛…。”毫无规律的金属撞击声从二楼上传来,在静谧的房间里倍显突兀。

    我缓缓起身,双脚不由自主的循着声源挪动着,当我鬼使神差的踏上楼梯时,嘎然停驻了动作……

    那里有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高大的男人,他微垂着头,坐在台阶上,左手腕和楼梯栏杆铐在一起。他一下一下的抻动着腕上的手铐,那动作不是想挣脱,而是无意识的,如果从心理学角度分析,这个人很绝望也很焦躁。

    这里根是酒店嘛?为什么会绑着个大活人啊?喜娘和姐妹团去哪了?一大堆的疑问在脑袋里冲撞着,快速的思索了一遍之后,得出的结论是——无解!

    “喂!”我忽然出声,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唐突,可是对方却头都没抬。反而低声笑了起来,那低沉阴冷的笑声明明是从他身体里传出来的,可是却给人一种来自地狱的错觉。如果他此刻得到自由,跑出去杀人,我一点都不惊讶。

    我咽了咽口水,不寒而栗的感觉从脚底向全身蔓延,就在决定不在理会这个怪异的男人时,那鬼魅的笑声停止了。

    “琪琪,你去把梓瑜拎回来,帮我打开手铐,我不会迁怒到你。要是错过了时间,我会亲手捏死你们。”他的声音低沉压抑,且字字狠厉,却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记忆中的影像与眼前的男人重叠,再联系到他所叫出的名字,疑问的泡沫被大胆的联想冲破了…。

    “蓝梓墨!”我的声音因震惊和难以置信而轻微发颤。

    他倏然抬头,浓眉下的眸子愕然撑大,薄唇因惊愕而微启,额前的一缕白色发丝浮于乌发之上,突兀却不会格格不入,是挑染嘛?!三十多岁的人还玩这一套,不对…。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真的是你。”我根本不知说点什么,只是无意义的叙述着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

    “小诺!”他的讶异和震惊不亚于我。

    “你在玩什么把戏?”我蹙眉质问。

    “小诺!”他焦急的伸出手,似乎想抓住距离几步之遥的我。

    “说话啊?我怎么会在这?你怎么会在这?”我立在原地瞪着他。

    “这是我家……是梓瑜不让我出去……你怎么来了?…。没关系,都不重要,你先帮我打开手铐。”他前言不搭后语,迷茫,兴奋,激动,那双眸子里鲜少出现的情绪,此时此刻确是表露无遗的。

    “你家?!”我差点被口水呛死,那个喜娘吃错药了?怎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了。

    他无语的点头,似乎在思考但是又无法沉寂下来,不过,比脑筋转的更快的是他的笑容,他的唇边扬起一抹比微笑深,比朗笑浅的弧度,那是他开心时的表现。

    但是,我无法和他一起开心。我有很多很多疑问,每个问题都很重要,却有无从问起,因为我感觉他也不知道。

    兀自冷静了下,我终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了——我应该去结婚,不是在这里追求事情的来龙去脉。

    “可能是喜娘弄错了。”我含糊低喃,不知是说给他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脸色丕变,笑容消失殆尽“小诺,你别走。”

    我转身奔下楼梯,他急切的呼声我充耳不闻。正如我所料,大门就在小客厅一隅,但是,我却被挡住了,而那堆障碍物刺激的我差点失声尖叫。

    只见紧闭的大门前放着一只铁笼,里面关着大白鼠,还有青蛙。在笼子的四周盘绕着横着好几条垂涎已久的大蛇,要想开门就要把笼子移开,可是,我宁可面对杀人狂徒,也不愿和爬行动物接近。

    我回到之前待的客厅,拉开窗帘往下观望,楼下的车子看上去像豆腐块一样渺小,没有辅助工具,我根本没法从窗户遁走。

    话说,这是哪个混账办的好事?摆明是想困死我。

    就在我像只困兽似的在房间里乱转时,无意间瞥见茶几上放着个浅蓝色信封,执起一看,上面工工整整的书写着四个大字——【小诺亲启】。

    ------题外话------

    呐呐呐呐,没有抢婚,蓝梓墨的出场也不帅气,甚至还挺颓的~有木有人失望啊?!

    我早晚宰了你

    卧室的厚窗帘已经被拉开了,只剩下一层窗纱遮挡着灼灼的阳光,落地窗边放置着两把后现代风格的皮质座椅,蓝梓墨靠左而坐,手肘支在椅子的扶手上,目光放空,朦胧的日光将他笼罩其中,犹如一尊唯美的雕像。真是怪了,为毛蓝家人都不显老呢?!

    他察觉到我的靠近,将视线投了过来。“我们谈谈吧。”

    “我要回家!”我想和他算账,可是,家里还有个烂摊子要收,当务之急是去看井野。

    “谈完在走,用不了多长时间。”他将桌上的果汁递到我手中“你应该吃不下东西,先喝点果汁吧。”

    我没拒绝,因为我真的好渴,微凉的液体滑入喉咙,熟悉的味道勾起了回忆,很早以前,我对他说过,橙汁里加上一盎司的奇异果汁在加一点点蜂蜜很好喝,他说我嘴刁,但是每次榨果汁都不会忘记放蜂蜜。

    “好喝嘛?”他微笑着道。

    “不好喝。”我又喝了一大口。

    他不予反驳,好脾气的笑了“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

    “怎嘛就失而复得了?!”我莫名其妙的瞪住他“我们早就结束了,结束了你懂不懂?”

    “懂!”他认真的道“我本想放手的,事实上很多年前,我就是这么做的。所以,我没去打扰你。可是,知道你要结婚的时候,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有什么可控制不住的?如果我没记错,当年是你喊的gover。”难道是我记性不好,记错了当年那场游戏内容了?

    “那不是游戏,就算是,也是个失心的游戏,而且,我比你交付的早。做你的雇主是个错误,因为你让自制力很好的我,频频的失控。从游戏开启,我就处在劣势。分手之后,你说你不恨,但是,我宁愿你恨,也不愿你忘得干干净净。”他居然跟我诉说衷肠。难道,他打算玩别后重逢的新戏码?!

    “我不管你当时怎么想的,我只知道你搅合了我的婚礼,把我的生活弄的乱七八糟。”我不想管以前,只看现在,而现在的情况简直是糟糕透顶。

    “这不是我的本意,尤其是看你过的很开心,我真的不想打扰你。”他诚挚的道。

    “你的意思是,今天的一切和你没关系?都是因为琪琪贪玩,才变成这样的?可是,别忘了是你不给我开门,才弄成这样的。”我咬牙切齿“而且,你还给我注射镇静剂。”

    “我是怕你情绪太激动了,干脆让你好好睡上一觉。”他为自己的卑鄙手段开脱“至于今天的事,确实不是我安排的,但是,我很感谢琪琪。”

    他微弯的双眸,轻快的语气,刺激的我差点骂街“你…。你们让我无话可说了。”

    “我说,你听。”他摆出招牌笑容“我刚刚说,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生活,是真的。如果不是你忽然要结婚,我想我能控制自己。”他敛起笑容,定定的看我“可是,你忽然发了张请柬过来,还说你要嫁给别人了。那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彻底的失去你了。也许这辈子都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所以,我慌了,那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让我丧失了所有的理智。我只知道,你嫁人了,再也不属于我了,我不能容忍这种事发生。”

    “你几个意思啊?!”我难以自控的踹了他的小腿一下“难道我一辈子不结婚,当个老姑娘,你就高兴了?”这占有欲太空前绝后了,难道和他上过床的女人都要做一辈子怨妇嘛?!

    “不是。”他淡淡的扯唇,柔柔的目光在我盛怒的脸上留恋不转“我从没想过你会结婚,在我的印象当中,你一直是那个爱吃零食,懒懒散散的小女孩。一个孩子怎么会嫁人呢?”

    “靠,你以为你是谁?!”我大暴粗口,丫的这语怎么听都像老爸对待要出阁的女儿。早上出门之前,师傅老泪纵横的把这些台词说了一遍,我还笑师傅自相矛盾,盼望我嫁人,又怕我嫁人。可是,他蓝梓墨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啊?!

    “我知道自己没资格阻拦你。”他自嘲的扯扯唇角“我只是觉得,你应该被一个疼你,爱你的人守护着。我想做那个人,事实上,我做过,而且从来没从那个角色里退出来。”

    我怔了怔,差点就把“为什么没继续守护下去?”这句话问出来。可是,我没问,因为那没任何意义。无论他是否爱过我,都已经成为过去了。

    “你很无聊。”我没好气的说。

    他微笑“可能是。”

    “你神经病。”我提高音量。

    他笑容不减“或许吧。”

    “你丫就是个变态。”我恶言相向,只要和他相处,我就会落入那个很诡异的圈里,他从不冷嘲热讽,也不会恶言恶语,可是,我会被他刺激的气急败坏。

    “只有你这么说。”他啼笑皆非“不过,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一直做变态。”

    我把更难听的话咽回肚子里,他的反映总会给我一种牟足劲挥拳,却打在了棉花团上。如果用功夫做比喻,那丫肯定是练太极的。这没法谈了,我必需趁着没被他气死之前离开这里,免得走着进来横着出去。

    “咱俩的账回头再算,我要回家。”我霍然起身,快步下了楼。

    一楼房门前的障碍物已经被清走了,我在玄关的鞋柜里找到了来时所穿的高跟鞋。好在鞋子不是很夸张,配娃娃裙勉强过的去。

    推开房门后我有点懵,这是一处高档的住宅楼,从楼道里的设施就能看出来,穿过走廊后,凭着直觉找到了电梯,电梯门刚开启,蓝梓墨就跟上来了。

    “你干嘛?”我瞪他。

    “你身上有钱嘛?”他好脾气的笑着。

    “关你什么事?”我走进电梯里,他如影随影的跟至。

    “没钱,没车,又不知道自己在哪,你怎么回家?”他好笑的问。

    “我可以打车回家,然后在给他钱不行嘛?白痴!”我赌气的转过身,但是电梯的四壁像镜子一样,把他可恶的笑脸映照的十分清晰。我的视线被他额前的那缕白发所吸引,为什么要染成白色啊?真奇怪!

    他忽然倾身子,从身后环住我的腰,埋首在我的脖颈出用里吸允。

    “你混蛋!”我奋力挣扎,很清楚他的意图。

    话说,他那弯弯绕的缺德心思一点没变,如果我身上留下吻痕不就等于诏告天下——我阮小诺不止逃婚了,还在大婚当天和别的男人厮混!

    “好了。”他退开一步,满意的欣赏着我脖子上的玫瑰色吻痕。

    “我早晚宰了你,早晚!”我恨恨的瞪他一眼,从蛋糕裙上撕下一条布料,在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还好那个位置可以被遮住。

    “失策了。”他遗憾的叹息“应该在你睡着的时候多留下几个。”

    “滚!”我恼怒的瞪他,如果他手无缚鸡之力,我早打死他了。

    “小诺!”他叫我。

    “…!”我不理。

    “你没穿我给你拿的那套衣服是因为穿不下了嘛?”他笑的很温和,但是我却很想撕烂了那张可恶的脸。丫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不知道女人最惧怕被人说胖嘛?!

    待电梯门一开启我立刻走了出去,单元楼的大厅很静,而这座小区很大,甬道两旁的车位上停了不少车子,绿化和休闲设施做的很好,不远处有个小公园似的休闲区,几个没睡午觉的孩子在荡秋千。

    我单手搭住额头抵挡过强的阳光,茫然的四下观望,话说,大门在哪里?!

    初次交锋

    她宣示主权般的抱住井野的腰“当然啦,井野是我的宠…。咳…。男朋友。谁抢谁就是跟我米琪过不去,你也不例外。”

    “我没抢你男朋友。”我真见识到何为秀才遇见兵…。不对啊,按说我阮小诺绝非是当秀才的材料,可是我怎么就跟她说不清楚了呢?!

    “好吧,就算你没抢。”她气焰稍缓,不过并未就此打住,只是换了种方式强词夺理“小诺,我是为你和我哥着想,有情人终成眷属才会幸福的。”

    “谁和那种变态两情相悦啊?!”我怒不可遏。

    “你呀,你不记得了嘛?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年,我害你离家出走,我哥差点扒我一层皮。”琪琪叹息一声,苦口婆心的劝道“小诺,我知道你和我哥分开很久了,可是,这也不代表你不爱他对吧?”

    对个毛啊!,怪不得人说,顽固不化之人是全聋的演说家,她就认准了我和蓝梓墨那个混账是一对了,还很坚定不移。枉费师傅说我伶牙俐齿,碰上胡搅蛮缠的小老鼠,我居然一点反击能力都没了。

    “别打扰人家了。”蓝梓墨将我拖出卧室,一路走向大门。

    “我打扰谁了?!”我快崩溃了,这里是我家啊,鸠占鹊巢就算了,在赶我走就太过份了吧?!

    “乖,我们出去走走。”蓝梓墨半推半抱的胁迫着我,直到出了家门才顿住步子,当然,他之所以停下,是因为我把着门把手不放。

    “这是我家,我不走!”我差点抱门板上。如果他让的话,我肯定会这么做。

    老公和车子已经没了,房子在没了,我阮小诺干脆改名阮倭瓜算了,窝窝囊囊的多配套啊。

    “先让他们用几个小时。”他一根一根的掰开我的手指“乖,快松手,别闹小脾气了,大不了让琪琪赔给你一套。”

    “有钱了不起啊?!我不卖……啊…。你弄疼我了。”我耍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