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欲望》
五马分尸中……你来一块不?
初从文,廿六乃成,负债十万。觅生计,十年无休,披星戴月秉烛达旦,蓄十万。不足购房,遂投股市,翌年缩至万余,抑郁成疾。医保曰,不符大病之条例,拒赔。乃倾其所有入院一周,无药自愈。友怜之,赊三鹿一包,冲而饮,卒。
看了本书,开心的话就笑,不开心的话就过一会儿才笑。人嘛!因为站得高,所以尿得远。
第一章赤条条的来
“我饿了!”
“我还饿呢!最后一包牛肉干都让你吃完了……你不是藏着两只小||乳|猪吗?拿一只尝尝……”
晶莹剔透的嫰皮,咸中带甜的肉细,诱人的酥香扑鼻而来,乐可犹在半梦半醒之间,下意识地抻出舌头舔了舔,只觉得入口香滑,还有一点明显的凸起。
“咦?猪皮上怎么会有一点凸起?”
乐可寻思着,从呢喃的梦中醒来,阳光刺目,他眯起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洁白丰腴的肌肤和含苞欲放的双蕾,随风飘来若有若无的少女幽香,他错愕地仰起脸,这才看清,宁贝竟然一丝不挂地横卧在眼前。
“不会吧?难道我还在做梦?”他支起身子,微风轻拂,只觉得身上凉嗖嗖的,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居然也是赤条条的,与宁贝两人面对面侧躺在海滩上,潮水涌起又落下,直到脚边。
宁贝双目紧闭,仍然睡着未醒,胸前巍颠颠的两团随着呼吸起伏颤动着。乐可心想:“这样的美梦,多做几次也不伤身体,我要是在手背上咬一口,马上就醒了,既然要咬,咬我不如咬她的……”
“哇!”
宁贝忽然醒过来,一声惊叫,双手捂住胸,蜷起身子往后缩,乐可这才惊觉不是做梦,登时红了脸,宁贝柔和的腰臀曲线勾勒出来,长长的眼睫毛颤抖着敛下,视线到了他的腰间。
“死乐可!大色狼……”
宁贝一只手臂横在胸口,另一只手捂着下体,跌跌撞撞地冲进海里,海滩上一片空旷,乐可无处可以藏身,也只能跟在她光滑白皙的胴体后面跑,浪花四溅,吓得沙滩上的小螃蟹到处乱走,两人相继蹲伏在海水里。
“你走开啦!立即从我眼前消失!”
宁贝玉颊生晕,在日照下像染了一抹霞色,拧着小拳头想打,又怕轻率露体,乐可被她惊得手足无措,口中“哦,哦”答应,低头就往水里钻。
忽然头发一紧,他被宁贝从水里揪了起来,“你还想躲在下面看我?快给我滚开!”
乐可惶惶然,一叠声的答应,赤裸着身子站起来,还没迈步,宁贝又是一声惊叫,乐可尽管双手遮掩着露械处,毕竟外露的不同于内敛的,想藏也藏不住,只是眼前这么一摇晃,已让她心慌意乱。
乐可只得又蹲下来:“你……你到底想我怎么样?这个海滩空荡荡的,想躲也没地方躲啊!而且我们的衣服不知道怎么搞的,都被水冲走了。”
乐可边说边四下张望,见旁边有几块裸露在海面上的礁石,当下游过去躲在后面。
灿烂的阳光照耀在广阔的海面上,海水并非波平如镜,而是波光粼粼,在洁白的海滩上时涨时退,海滩后面是一大片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红树林,中间搀杂着不少高大的椰子树和棕榈,错落有致地矗立着,一片亚热带丛林的景象。
“我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宁贝娇喘已定,见色狼识趣游开,理了理头绪,朝躲在礁石后的色狼高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一直往下掉,我还以为这次非死定不可。”乐可闷闷地回答,宁贝性情多变,向来就不好侍候。
他们是高二的同班同学,乐可家境一般,能和宁贝一起就读这家贵族中学,只是得益于,乐可的父亲是宁贝家的司机,宁贝的父亲代付了高昂的学费,而乐可就像是一个陪读的小跟班,几年下来,没少看宁贝的脸色,这次暑假,宁贝强拉着他来参加地心探险队,一来她没几个好朋友,二来她使唤乐可惯了,三天找不到人打,未免手痒,乐可虽然不情不愿,也只能跟着来。
宁贝的父亲是地心探险的狂热爱好者,他出资组织了多次科学考察和研究,认为光线通过地表层的多种折射,将外太空的日月星辰反射在地心上,在那里孕育出生命和物种,有证据表明,地心世界的文明已高度发展,仅次于地表文明。
我国古代的圣贤之士,就曾往返于内外两个世界之间,将华夏文明传播到蛮荒的地心大陆,语言、文字共通,并留下相关的记载,宁贝的父亲通过各种渠道,获得了一份进入地心世界的秘道古图,以此为指引,他组建了一支高科技装备的地心探险队,进驻到连绵的祈连山峰的一个石洞前,进行深入的发掘考察。
探险队在山洞里挖掘凿钻,忙碌了几个月,却依然一无所获。暑假的时候,宁贝闹着要来玩,宁贝的父亲拗不过爱女,只得派人把她和乐可接了来,每天带着他们进洞里走走,大部分时间,宁贝都在山下的营地里胡闹捣乱,这样过了好几天。
这一天又随父亲进洞,宁贝见履带式旋转机一启动,旁边的水潭受震动冒出朵朵似箭的水花,觉得有趣,走近去看,谁知洞里潮湿地滑,宁贝脚下一错,整个人朝水潭栽下去,乐可在身后急步过来拉她,自己脚下也是一打滑,两人同时糟糕,相互拉扯着掉进水潭里。
岂料这个不起眼的水潭,却是深不见底,两人身不由己地往下坠,眼前目不视物,刚开始时是水道,后来像在滑行,无论如何也止不住跌势,两人紧搂着对方,吓得魂不附体,越坠越急,不知道跌了多久,意识逐渐模糊了。
等到醒过来,却睡在一个不知名的海滩上,身上衣物全无,让这对少年男女尴尬不已。
“乐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来到地心世界了!”
宁贝大声喊,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她和乐可受父亲熏陶,熟知地心世界的各种传说,对这异世的大陆向往已久。他们所跌落的水潭,很显然,是连接两个时空的通道,探险队遍寻无果,却没想到地心世界的入口处就在脚下,说起来也不奇怪,谁会闲来无事,捏着鼻子往黑乎乎的水坑里面跳?
“不知道地心世界的人穿不穿衣服,如果不穿的话,我们也算入乡随俗了。”乐可远远地应道。
“你去找人问一下,借些衣服来给我穿!”宁贝命令道。
乐可知道她的话不容置疑,而且久泡水中也不是个办法,于是沿着礁石往下游去,一边说:“你在这里等我,我找到人就回来。”
“快一点!”宁贝在他身后喊。
乐可见离她远了,水淋淋地站起身,一手捂前,一手捂后,一口气冲到海滩后的红树林里。
这是一片由秋茄、木榄、桐花树、老鼠勒等红树科的树木组成的低矮树林,枝头开着漂亮的小花。树下是低矮的草丛或灌木丛,冬青、乌药、毛叶石楠等夹杂其中,有很多树木的枝条都垂到地上的草丛中。
乐可光着脚在林中走着,胯下那话儿晃来荡去的很不自在,可是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嫌累赘就割掉吧?女孩子倒没有这样的麻烦,但若是叫宁贝光着身子在树林里走,打死她也不会肯干。
乐可边走边胡思乱想,听见潺潺的流水声,循着声音走过去,找到了一条小溪,乐可兴奋地跑过去,用手捧起清凉甘冽的溪水,送进嘴里,润泽着干渴的喉咙,说不出的畅爽惬意。
“要不要叫宁贝也过来喝水?”乐可心想:“她在这里喝水,我在旁边替她把风,顺便看看女孩子不穿衣服怎样喝水……当然是用嘴喝……不用上面的嘴喝,难道用下面的嘴喝……”
只是这么一想,身下就不受控制地膨胀起来,乐可“哎哟”一声,叫道:“冷静!冷静!我是老大,你只是老二而已,老是这么不听话怎么行?等一下还要回去见宁贝,要是也是这么沉不住气,丢脸可就丢大了。”
他们同时失落在这陌生的地心世界上,前景不明,乐可出来探路,宁贝还苦等他找到衣服回去,他却不思进取,满脑子的邪思歪念,也难怪宁贝向来不待见他。
溪边有棵二人合围的大槐树,乐可过去树下撒尿,看见树身上有两个小洞,约莫相隔两眼间的距离,大小正合适,当下顺其自然,对着洞眼将尿射进去,淋淋沥沥地流了一地。
“咦?阿曼,是不是下雨了?快醒一醒!”
树洞里忽然传出一个声音,乐可吓了一跳,忙将水枪挪过一旁,又听见另一个声音说:“让我看看。”
树洞里现出一只眼睛,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乐可余尿未尽,只能侧着身子与他面面相视,那人大声喊道:“石磨,快起来!是个逃奴,还胆敢在我们头顶上撒尿!”
树皮忽然向外掀开,树身上现出一个大洞,两个人冲了出来,手上提着大刀,大声喝:“逃奴,别跑!”
乐可原本没想跑,给他这么一叫,不跑也不行了,他敏捷地跳过小溪,钻进对面的树林里,两人随后拔步追来,踏得溪水飞溅,漂浮在水面上的小树叶打着转儿,水里的小蝌蚪吓得赶快往岸边游。
见乐可光着屁股像只没头苍蝇到处乱窜,两人也不着忙,其中一人问:“阿曼,你怎么知道他是逃奴?”
那叫阿曼的身体瘦长,长着一张马脸,他边跑边说:“石磨,你真是笨到家了,这人穷得连条底裤都没有,光着身子到处跑,不是逃奴是什么?”
石磨矮壮些,胸前还淋着一片尿湿,他以阿曼的马首是瞻,闻言说道:“我们把他抓去交给多哈总管,肯定会有赏赐,不过这小子看上去白白嫩嫩的,恐怕不值几个钱。”
地心世界文明的发展轨迹与外部世界不同,但总体来说,地心文明比地表文明落后了近千年,还停留在农奴制时期,这一点乐可早有所知,万万预料不到的是,自己作为高级文明的使者,刚一踏足这次高级文明的大陆,还没来得及传播文化,开坛授法,作大师状,就已经成了被人追逐的逃奴。
乐可在林子里绕了好几个弯,遍地都是枯枝碎石,将他的脚底板硌得生疼,越跑越是气馁,眼见被捕获是迟早的事,乐可突然收步,阿曼和石磨猝不及防,一前一后差点撞到他身上,乐可伸手说:“慢来,慢来!我光着身子就是逃奴,那你老婆晚上睡觉时光着身子,难道也是逃奴?”
石磨立住脚,将大刀支在地上喘息,闻言喜道:“对呀!他老婆就是女奴出身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阿曼朝他一推,恶狠狠说道:“胡说!老爷将她赏给我,连身价都没要,早就不是女奴了,光不光身子有什么要紧?”
乐可看风使舵,问他:“既然你老婆可以光着身子,我怎么就不能光着身子呢?”
石磨点头说:“这话也说得在理。”
阿曼怒道:“我老婆光着身子,是因为有我在,你一个男的,学我老婆光着身子干嘛?”
乐可哭笑不得:“我是没有衣服穿才光着身子,跟你老婆有什么相干?”
石磨插嘴说:“话不是这么说,你光着身子,他老婆又光着身子,就算你说没关系,也要人家肯相信才行。”
阿曼愈加恼怒,挥刀朝乐可当头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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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哪有女色销魂,海风哪有雄风浩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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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寸丝不挂阶下奴
乐可自认倒霉,误入地心世界也就罢了,还被两个糊涂虫缠绕不清,连忙止住说:“且慢!你老婆在家光着身子,我是在树林里光着身子,两者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你老婆光着身子被石磨偷看了去,问题可就不一样了。”
石磨吃了一惊,说:“你……你胡说!我怎么会去偷看他老婆光身子?”
乐可知道要想脱身,必须引得这两个地心人反面成仇,水火不容,自己才能趁机逃走,既然不能力敌,那就只能智取。毕竟地表文明比地心文明要高那么一点点,乐可再不成材,脑筋也比地心糊涂虫好使一些。
乐可说:“怎么不会?男的爱看女的光身子,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除非……你不是男人!”
乐可手指到石磨的鼻子上,石磨涨红了脸,颈脖上的青筋迸了出来,大声说道:“我当然是男人!从头到脚都是男人!”
“你不是!你不正常!”
“我是!我……我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你连女人光着身子都不爱看,怎么算正常!”
“你……你乱讲!我最……最爱看女人光身子了!”
“胡说!你根本就没看过!”
“你……你才胡说!她们在洗衣房里洗澡,我在后面木板上挖了个洞,看过很多次了!”
“哈,哈!鬼才信!阿曼他老婆你就没看过!”
“你才没看过!他老婆屁股大,胸又小,一身的黑皮,我都看到不想看了!”
石磨一言未了,乐可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两人互不相让,争得脸红脖子粗,石磨不知不觉中了圈套,祸从口出,连忙掩住嘴,阿曼听见他说偷爱自己老婆洗澡,已是怒不可遏,一张马脸拉得更长了,偷看且不论,还当着面形容自己老婆长得丑,叫他将马脸往哪搁?
是可忍,孰不可忍!阿曼骤然挥刀,“呼”的一声,朝石磨砍去,石磨猝不及防,将头一缩,刀锋贴着头皮而过,几缕三、五个月没洗的秀发,悠然随风飘去,石磨也被激起火气,挥刀相向,一时间,两人乒乒乓乓的打作一团。
乐可笑吟吟地站在一旁看热闹,也不急着走,心里想:“这两个混球,不忽悠一下他们,怎么能体现出我们地表人类的高度文明?得想个什么法子,把他们身上穿的衣服骗过来,宁贝还猫在海水里等着呢……嗯……嗳,有了!”
乐可眉头一皱,想出骗人的法子,还没开口,两人挥舞的刀锋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但除了大呼小叫,使着蛮力抡刀对砍,也不见有什么神奇高明之处,令旁观者大为失望,原以为地心人施展开武功,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在树上飞来飞去,让人看得目不转睛,大呼过瘾,但眼前这两位刀法拙劣,呆板迟钝,比自己还多有不如,看来是指望不上的了。
两人斗到酣处,乐可在一旁指指点点,评头论足,阿曼的手中刀忽然脱手,朝他直飞过来,明晃晃的刀尖就在眼前,乐可大骇,席地一滚,大刀自头顶堪堪飞过,“啵”的一声,插在背后的树身上。
乐可未及起身,忽然一条身影纵跃而来,落在头顶上方,他朝上望去,见一对莲足踏在插入树身的刀面上,随着刀身的起伏上下摆动,却稳如平地,一个女子的声音喝道:“多哈!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处处避让,你以为当真怕了你么!”
这是一名美艳女子,衣衫胜雪,广袖飞举,秀目澈似秋水,娇靥白如凝脂,通身若有淡淡光华,手中一柄墨色长脸直指前方,飘然若仙。
话音方落,倏尔间,众人眼前一花,对面的树枝上多了一个青衣汉子,满腮浓须,身材魁伟,他的身子随风摇摆,脸上神色古怪,哑然笑说:“雅丝丽,我是为你好,你的内力才刚到三级境界,什么时候才及得了我?大家一起参详,我点拨你一二,你想不增益都难!”
石磨一见此人,欣喜叫道:“多哈总管!我们拿了个逃奴,正要解去交给您老人家!”
乐可插话道:“嘿嘿!真好笑!两个笨蛋光顾打架,这会儿反倒表起功来了!”
石磨大怒,提刀朝乐可奔过来,乐可见不对路,蜷缩着身子躲到树边,正在那雅丝丽的脚底下,石磨被雅丝丽慑人的气势所逼,迟疑着不敢上前。
乐可靠着树身叉开腿坐着,心道:“果然是大树底下好乘凉!”自鸣得意,笑着说:“石磨偷看阿曼的老婆洗澡,两个人打起架来,拿着刀子互相砍,石磨打不过阿曼,就耍赖皮!”
石磨怒道:“谁说我打不过他,你没看见他的刀子都飞出来了吗?再过一会,我一刀把他砍成两断了!”
这一下不打自招,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多哈喝道:“闭嘴!两个狗奴才,我叫你们守暗桩,你们居然跑到这边的地界来打私架!还不给我退下!”
石磨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乐可见多哈霸道,可知他对雅丝丽那美女苦苦相逼,登时起了同仇共忾之心,接话说道:“就是喽,要像多哈总管这样打公架,就不会挨骂了!”
雅丝丽眼波流转,朝乐可看来,乐可忙收拢腿,勉强对她笑笑,雅丝丽却一脸漠然,目光不在他身上停留,依然注视着剑尖指向的敌人,乐可常受宁贝冷落,早已习惯,也不以为意。
多哈忽然腾身而起,身体在半空中幻化成一只猛鹰,朝乐可的方向当头扑下,乐可猛吃一惊,却见雅丝丽挥剑迎出,似乎早有准备,才明白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雅丝丽自下而上,与手中长剑融为一体,只见剑影,不见人形,与猛鹰在空中一交错,剑光灵动,利爪暴伸,只是刹那间,一鹰一剑随即分开,各归原位,雅丝丽依旧秉剑前指,好像从未离开过。
乐可看得目不转睛,大呼过瘾,,心中暗叫:“哇呀呀!真的是在树上飞来飞去耶!回头讲给宁贝听,她肯定不相信,要不是亲眼见到,我自己说出来都不会相信。”
雅丝丽和多哈凝神对敌,心无旁骛,将地下的几人视若无物。
石磨与阿曼退回到多哈那边的树下,恨恨地朝这边望来,乐可心想:“他们忌惮雅丝丽的武功了得,不敢撒野,就等着多哈获胜,才过来抓我这逃奴,好在我们这边有雅丝丽,也不会输给他们。”
他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和雅丝丽划归为一派,有恃无恐,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照在雅丝丽立脚的刀身上,一滴鲜血沿着刀面缓缓流下,正滴在乐可的脸上,他惊悸地伸手一抹,脸上顿时像擦了胭脂,原来雅丝丽刚才已经受了伤,只是不露声色,苦苦支撑。果然高手相争,一招已分高下。
雅丝丽和多哈又是同时腾空,墨色长剑剑光暴长,灵动宛如深海游龙,幻出点点剑光,猛鹰利爪在剑幕中穿梭圈斩,夭矫如龙,冥力化作一堵铁墙,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眨眼间身形错开,雅丝丽这次没有回到刀身,而是站在乐可头顶的树枝上,冷风吹动她的飘飘衣衫,在那把长剑的剑光映辉之下,像枝头浓艳的柔瓣嫩蕊,一时之间真有潇湘烟水般的幽韵。
多哈也倒纵回树枝上,两人不知为何都不下地,相互注视着对方运息调气,准备下一回合的交手。
乐可暗暗叫苦,眼见靠山自身难保,自己倒成了跟她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心中忖道:“这些野蛮人,还停留在冷兵器时代,我们高度文明的地表人类,干嘛跟他们一般见识?趁他们打得高兴,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乐可以手代足,悄悄往树后爬过去,地上杂草丛生,正好用作掩护,大树后的不远处是个斜坡,有两人多高,他慢慢溜下去,到了坡底,才在草丛间直起腰,正要迈步急奔,忽然一个人蹑手蹑脚地走来,与他撞了个满怀,乐可收不住势,直接将那人扑倒在地,压在她身上,定睛一看,竟然是宁贝。
宁贝张口要叫,乐可急忙捂住她的嘴,伸出手指作个嘘声的手势:“你怎么……”
宁贝压低声音说:“我泡到皮肤都皱了,还没见你回来,就过来找你,听到这边有声音,就偷偷过来看看。”
两人男上女下的体位,肌肤紧贴,乐可只觉香玉满怀,身下行将蠢蠢欲动,连忙从她身上滑过一旁,却见她用不知名的大片树叶穿成草裙,遮盖要害部位,只是经刚才这么一折腾,该见的都看见了,不该见的也看见了。
宁贝玉颊飞红,抱着膝盖坐起身,那令男性心驰神往的婀娜多姿的曲线展露无遗,乐可眼见就要失控,心下大急,忽然看见两人远远地从旁边绕过来,连忙说:“有人来了,快躲起来!”
斜坡下草密,乐可推着宁贝进草丛里躲藏,仓促之下,一只手正按在她的小翘臀上,宁贝躬着腰,草裙掀开,女性特征尽在眼前,乐可身下迎风而长,“噌、噌、噌”地往上窜,昂首挺立,完全不顾当前形势紧急。
宁贝刚藏好,阿曼和石磨就兜了过来,他们唯恐招惹雅丝丽,绕了个大圈过来,乐可怕被宁贝发现丑态,转过身站在草丛前。
阿曼朝乐可胯下瞅了一眼,诡笑道:“原来这小子好这道道,我说怎么白白净净的呢!”朝石磨肩头一拍,“必定是你小子够壮实,看上你了!”
石磨将他的手拨开:“跟你很熟啊!怎么不说是看上你了!”他方才被阿曼用刀砍,头发被削去小半,心下没好气。
乐可神色尴尬,冲着两个男的挺立,着实不太象话,又恐他们嘴里不干不净,被草丛里的宁贝听见,可是现在这副模样,全身的劲道都集中到不该去的地方,迈步都难,逃跑就更不用说了。
石磨将手中刀一摆,喝道:“小子!乖乖跟我们走,别耍花样,回到庄里给你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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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贝还躲在草丛里,乐可又被人抓住,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看看下文就知道,乐可玩转地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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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一枪惊二女
广袤的绿海中,显露出一丛丛形态奇特而秀丽的树冠。在蓝天的背景衬托下,更是显得婀娜婆娑,风光旖旎。
袅袅的雾气,从绿树中缭绕而出,绿林中交错纵横、高低有致,色彩层次分明。
乐可无心欣赏美景,暗暗骂道:“两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撞到我的枪口上来了!”
阿曼和石磨被总管喝斥,惶恐不安,一心想着捉住乐可,将功补过,也就不忙着同室操戈,清算偷窥与被偷窥的旧帐,可见两人颇有脑筋,笨蛋里也有稍稍聪明的,他们无疑是佼佼者。
乐可无路可逃,正想着对策,就听见绿树边上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骂道:“两个不知死活的狗奴才!撞到我的枪口上来了!”
绿林的小径中走来一名少女,十五、六岁的年龄,银绡缥缈,容貌娇美绝俗,乌黑细眉微微挑起,益显得清贵高华,英气逼人。她手持一杆红樱短枪,指着阿曼和石磨二人。
阿曼和石磨扭头看见她,腿都吓软了,双手在空中乱摆:“萝莉小姐,我们……我们不是故意的。”
萝莉不由分说,喝道:“胆敢擅入地界者,左脚沾土砍左脚,右脚沾土砍右脚,你们两只脚都沾了我凡尔赛山庄的泥土,是自己砍下来,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石磨手中的刀垂到地上,牙齿上下打战,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们是追捕逃……逃奴,这才……才不小心……”
“不必巧说!上次我的侍女采山药,误踏你们加迪夫农庄的山界一步,就被加迪夫那老货砍掉一条腿,今天你们拿四条腿来赔给我!”萝莉娇叱道。
乐可这才明白,多哈和雅丝丽在树梢上飞来飞去,不只是为了显酷,主要还是避免落到地面上,沾上人家地上的泥土,给人落下口实。
阿曼和石磨全身抖若糠筛,他们当然知晓双方的规定,原本守在以小溪为边界的树洞里,后来急着追乐可,不知不觉迈过小溪,已经进入对方的地界,就算加迪夫老爷亲自来,这双腿也是保不住的了。
两边农庄交恶已久,针尖对麦芒,旗鼓相当,只苦了这些终日劳碌的下人,一不小心迈多一步,轻则断足,重则送命,死了也是白搭。
冤死的阴魂不散,总在夜间出没,追着孤身路过的年轻女子叫:“美女,美女,你快看,我没有头耶!”
美女一转身,哭得比它还要厉害:“你看看我,我没有胸耶……”
见阿曼和石磨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乐可泛滥起同情心,当下咳嗽一声:“我来说句公道话……”
乐可从草中探出身来,这时亢奋未退,挺枪直逼萝莉,小姑娘也是粗心,她从后面走来,视线被挡住,只注意到对头的两个手下,却不知山坡凹处的草中还藏着一个人,冷不防地冒了出来。
萝莉一声惊呼,粉晕脖颈,心如鹿撞,乐可听见草丛里同时传出一声低叫,旁人不察觉,他却知道自己侧转身,伟岸的身体被草丛中的宁贝看个正着。
一枪惊二女,乐可只得苦笑。
“咣当!”
萝莉手中的红樱短枪掉在地上,她顾不得捡,转身掩面狂奔,地心的女孩不像我们的超男快女们那么见多识广,笔直的突兀令她触目惊心,乐可尚未了解她的深浅,她却已知道乐可的长短,两人未及交手,萝莉已不敢接招,只想快快逃走了事,她的罗裙迎风飘动,不一会儿就被树丛掩没了身影。
阿曼和石磨浑身瘫软,知道这条性命算是捡回来了,两人互倚着坐在地上,面色苍白,冷汗从腮边直流下来。
“老兄,你这一枪退敌,确是……这个……厉害得很!”阿曼朝乐可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说。
“两位不必气馁,只要勤加练习,假以时日,你们也会有此成就。”乐可得意洋洋地说,他背靠着草丛,也坐了下来。
“这个……是有什么讲究么?”石磨疑惑地问。
“讲究可就大了……”乐可正想吹嘘一番,后背忽然被人用指甲猛戳了一下,这一疼,才收起心猿意马,把心思收回到当前的困境上,他指着萝莉失落的红樱短枪说:“我慢慢讲给你听,你先去把那杆枪拿过来。”
石磨晓得他行走不方便,顺从地过去拾起枪,交给乐可。整杆枪不知是用什么材质铸成,浑然一体,入手沉重,份量不轻,难为萝莉那小姑娘使得动,枪身上有手锻羽毛纹路,尾端刻着篆文,依稀看出是“萝莉”二字。
“现在可以讲了吧?”石磨眼巴巴地望着乐可。
山坡上传来呼喝剑击之声,雅丝丽和多哈又是一招交手,乐可心知当前与雅丝丽同舟共济,她若是失手被擒,自己和宁贝也要跟着倒霉。若只是捉宁贝去做女奴,他并不反对,而且乐见其成,倒要看看这个一贯颐使气指的大小姐,能不能做一个合格的女奴。
只不过现在的情形非常不妙,等多哈腾出手来,自己和宁贝都要沦为阶下奴,宁贝少不了要被下流无耻的滛邪老爷侵犯,那是一定的了,自己的后菊花保不保得住,也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石磨,这是我祖传的秘诀,本来告诉你也不要紧,但是你们马上要大祸临头了,凡是长出来的地方都要砍掉,知道秘诀也用不上了。”
听乐可这么一说,石磨和阿曼相顾失色,石磨一紧张就结巴:“我……我们活得好好的,怎……怎么就要大祸临头了?”
“我来问你,”乐可抓住他们心存畏惧的心思,追问:“刚才你们还差一点被萝莉小姐砍掉腿,才一阵子的功夫,还能说是‘活得好好的’?就算现在逃过一劫,回头萝莉小姐不会去向你们老爷告状……”
阿曼忽然插话说:“肯定不会!萝莉小姐是我们农庄的死对头,怎么会去向我们老爷告状?”
乐可尚未捉摸透他们之间的关系,当下故意大笑掩饰,却岔开话说:“哈,哈!你太小看她了……而且你们擅离职守,还被多哈总管抓了现行,回去后少不了要被重罚,这还是轻的……”
乐可故意停顿,观察他们的神色,两人果然哭丧着脸,石磨说:“上次我偷了一棵白菜,被罚打八十皮鞭,分三次才打完,足足躺了十几天都起不来。”
乐可说:“就是啊!不过这次有阿曼帮你分担四十皮鞭,一次就可以打完,你也不用太担心。你们一边挨打,可以一边想着挨打的好处,打是亲骂是爱啦,别人想挨还挨不上啦,想着想着,很快就会昏死过去……”
乐可越是安慰,两人越是愁苦,乐可火上浇油,又说:“如果只是抽皮鞭,你们已经算走运了,只怕一个不小心,连脑袋都弄丢了,还没地方哭诉去!”
两人惊得面如土色,阿曼忙问:“这……这话怎么说?”
乐可却不着忙,倾听了一会山坡上的动静,才假装诧异说:“这事情显而易见,你们却不知道?那你们清不清楚,你们农庄和萝莉小姐是什么关系?”
石磨抢着说:“我当然清楚了,我们是加迪夫农庄的,萝莉小姐是凡尔赛山庄的,两家从来就是这岛上的死对头……”
“这是个海岛?”乐可倒真的诧异了。
“是啊,你不知道吗?不过这海岛离大陆也才十几里,经常有像你这样的逃奴跑过来,谁先抓到就算谁的,都被派到地里干活,也有的运回大陆去卖掉……要是抓到个女的,嘻嘻!可就值钱多了。”
“女的又没有男的会干活,怎么反倒更值钱?”乐可忍不住问。
“说你没见识,你还真没见识!”石磨摇头晃脑,难得有机会教训别人,“女的会下崽,生下来又是主人家的奴隶,买一个生好几个,当然比男的值钱了。”
石磨指着阿曼说:“阿曼的老婆不会下崽,要不哪有那么便宜,会赏给他做老婆?”
阿曼涨红了脸,却不敢否认,想来是一定的了,石磨又说:“不过她也算鲤鱼跳龙门了,嫁给我们这样的家仆,脱了奴隶籍,跟我们一样做上等人了。”
石磨说完,顾盼生辉,怡然自得,自豪之情写在脸上,乐可心下暗笑,趁势撩拨道:“对啊!其实算起来,多哈总管也是和你们一样的上等人嘛!”
石磨和阿曼脸上齐齐变色,阿曼忙说:“千万别乱说!多哈总管是老爷的心腹,而且武功高强,是岛上的第一高手,岂是我们这样的人能比的?”
见他们不敢得罪多哈,乐可倒去了挑拨离间的念头,随口又问:“萝莉小姐是什么人,你们总该知道吧?”
石磨说:“萝莉小姐是凡尔赛庄主的妹妹,听说也已经有了一级境界的内力,是不是不知道,反正五大三粗的汉子也打不过她。”
乐可心念一动,想起多哈和雅丝丽的对话,曾提到过雅丝丽是三级境界的功力,顺势又问:“那她哥哥凡尔赛是几级?”
“凡尔赛庄主听说是四级功力,不过比起我们多哈总管的五级境界,还是要差一点儿。”
“那最高是几级?”
“这个……倒不知道了,反正我们多哈总管是岛上最高的了,谁也没有他厉害!”
“你们庄主呢?”
“我们老爷是文人,不习武的。”
“雅丝丽是什么来头?”
“听说是山里清修的世外高人,多哈总管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跟她为难。”
两个地心糊涂虫有问必答,乐可渐渐有了头绪,凉飕飕的小风,一股儿一股儿地从林间吹进来,飘着槐花的清芬,轻轻地吹拂着他的面颊与发鬓,还有光溜溜的身子。
正说着,山坡上忽然传来一声闷响,林中金光四溅,其中还隐隐透出五色豪光。
乐可担心起雅丝丽来,不知道她还能支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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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有机会吃葡萄了
潮湿的带着谈谈的海腥味的海风,透过林间吹来,乐可遍体生凉,亢奋的劲头也已经消退,他慢慢套着两人说话,同时脑中急转,思索对策。
石磨和阿曼心中害怕,乐可越是不说明白,他们越是担心。
其实乐可心里更是着急,雅丝丽眼见就要落败,树倒猢狲散,自己光溜溜地坐在地上,被两人当做逃奴押着,身后的草丛里还藏着一个宁贝,好一会儿无声无息了,乐可心想,要是憋坏了她,做女奴就卖不出好价钱了。
看来只有充分利用跟前的这两个废物了,乐可假意长叹一声:“可惜呀!我跟两位一见如故,可惜你们转眼就要死了,想多聊一会都不行!”
石磨和阿曼被他这话唬得六神无主,石磨又要结巴,乐可先抢在头里说:“你们先违抗多哈总管的命令,刚才又得罪了萝莉小姐,两边的山庄都容不下你们,走到哪里都是一个死!”
乐可不容他们思考,紧接着又说:“你们也不想一想,萝莉小姐的侍女都被砍掉一条腿,她早恨透你们了,干嘛迟不来晚不来,偏偏你们一走进他们的地界,她就过来要砍你们的腿?就算这次我救了你们,回头萝莉小姐向你们老爷要人,你们老爷要是不给,萝莉小姐说,‘我的侍女误入地界,该不该砍腿?’你们老爷说,‘那当然应该了。’萝莉小姐说,‘擅入地界者砍腿,这条规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