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定算不算数?’你们老爷说,‘自然是算数的了。’萝莉小姐说,‘如果说话不算数呢?’你们老爷说,‘谁说话不算数,谁就是混蛋王八蛋!’萝莉小姐说,‘那好,你的两个手下擅闯我的山庄,你却说话不算数,是不是混蛋王八蛋?’你们老爷拿不定主意,问多哈总管,多哈总管说,‘反正这两个笨蛋连我的话都不听,留着也是浪费米饭,还不如交出动喀嚓掉算了!’”
石磨和阿曼面如土灰,觉得他说的句句在理,这一次只怕是在劫难逃了。石磨嘴巴一张,就要哭出声来,阿曼双眼噙泪,喃喃说道:“我那娘子,本想与你双宿双栖,想不到却白头人送黑头人……”
草丛里“哧”的一声笑出来,乐可暗骂宁贝要死,连忙呵呵笑着掩饰,说:“阿曼兄,你这话说错了,你娘子和你一样年纪,怎么能说‘白头人送黑头人’?”
阿曼瞪了他一眼,“我娘子一头白发,怎么不是白头人送黑头人?”
乐可哑然,倒也不好辩驳,石磨在一旁哭哭啼啼,对阿曼说:“你还有个老婆,可怜我从出娘胎起,一直打光棍打到现在,连女人是啥滋味都没尝过。”
乐可安慰说:“你不也偷看过阿曼他老婆洗澡?算是长过见识了,死掉也不冤。”
石磨圆睁双眼,说:“那怎么一样?葡萄要是只看不吃,肯定是酸的,只有吃到嘴里,才会是甜滋滋的!”
乐可倒想不到他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见他二人凄凉,心下不忍:“好了,好了!算你们运气好碰到我,我指点你们一招,你老婆不用做寡妇,你也有机会吃葡萄了!”
他的最后一句话,分别对阿曼和石磨说,两人惊喜交加,不约而同说:“大……大侠!救一救我们!”
乐可提起红樱短枪,耍了个花式,说:“你们两条性命,就在这杆枪上!”
阿曼和石磨两个人四只眼,一眨不眨地望着乐可,唯恐听漏了一个字,乐可说:“你们拿着这杆枪,过去跟多哈总管说,萝莉小姐看见他闯进地界,要过来为难,被你们两人合力打跑了,还缴获了这杆枪,萝莉小姐回去召集人马,要去你们农庄问罪,叫多哈总管赶紧回去,等回到农庄,他跟你们老爷一报告,你们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说不定还有大大的奖赏哩!”
石磨还没反应过来,阿曼要聪明许多,问道:“这……这行得通么?”
乐可说:“当然行得通,你们有这杆枪,实打实的证物,谁敢说什么?不过要赶快,萝莉小姐吃了亏,肯定回去叫人,现在大队人马往这边来,要是面对面碰上,可就拆穿西洋镜了!”
乐可一迭声地催促,阿曼和石磨连声答应,从他手里接过红樱短枪,一溜烟地往山坡上跑,边跑边喊:“多哈总管!多哈总管……”
乐可见他们去得远了,这才懊悔起来:“我怎么不先骗他们把衣服脱下来?”
前面不远的水塘里长有荷花,清香远溢,凌波翠盖,乐可过去摘了几片荷叶,用草茎穿过,围在腰间,好歹算是有物遮体。
宁贝悉悉索索地从草丛中钻出来,她在里面憋久了,一出来就大口喘气,发育完好的胸脯随之起伏,乐可过来拉起她的手:“快走!”
乐可教唆阿曼和石磨,说得天花乱坠,表面上是为他们着想,其实是想支开二人,自己趁机逃走,这样的小伎俩,骗骗两个傻瓜还可以,想骗倒堂堂多哈大总管可就难了,乐可深知时间紧迫,再不逃可就来不及了。
两个人都光着脚,想走也走不快。刚跑出十几步,一条身影轻飘飘地从空中落下,挡在他们面前,定晴一看,正是雅丝丽。
“啊哈!多哈果然上当了!”乐可惊喜地叫出来。
多哈与雅丝丽的一战,已是稳操胜券。阿曼和石磨为求自保,非常卖力地向多哈报告:“萝莉小姐带人攻打我们山庄……”加油添醋地说了一通,多哈心想,萝莉随身的红樱枪都丢了,势必要报仇,她倒不在话下,但她的哥哥凡尔赛是个硬手,我出来久了,若是加迪夫老爷有个闪失,就算拿下雅丝丽也弥补不了,何况她已受内伤,会有一段日子调理,不能再来生事。
多哈冷笑一声,也不说话,带着阿曼和石磨回庄,雅丝丽虎口逃生,自然也不敢追赶,她见过乐可戏弄多哈的两个手下,知道与他大有干系,当下调息平复,过来截住他们。
乐可笑道:“我只是略施小计而已,你不用太往心里去。”
雅丝丽容色秀丽清冷,声音不带一点情感,她上下打量二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乐可说:“说出来你必定不信,我们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这一点你能不能接受?”乐可看着她,一脸的期盼。
雅丝丽却不答话,只看定宁贝问:“她是你什么人?”
宁贝抢先说:“他是我哥哥!我们是兄妺俩。”
乐可朝她瞄了一眼,心想:“嘿嘿!被你奴役了这么多年,做过乌龟,做过王八,做哥哥倒是头一回!”
就在刚才萝莉逃走的那片树林里,忽然传来叱叫喝骂的声音,转身看去,只见影影幢幢奔来许多人,手上的兵刃反射着日光,有一人叫道:
“大伙儿抄家伙上啊!把他们砍成肉泥!带回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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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明心见性
乐可叫道:“惨了!萝莉真的回去叫人来了!”
不幸而言中,一大群壮汉来势汹汹,口中大呼小叫,手上刀光闪闪,乐可慌了手脚,转身正想逃,忽然身子一轻,被人挟着腰抱起,就像个婴儿一样,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雅丝丽将乐可和宁贝两人,一边挟着一个,足尖在地上一点,三个人腾空而起,在林间的树梢上纵跃穿梭,如同燕飞蝶舞,不一会儿就摆脱了那些寻仇的壮汉。
乐可和宁贝被提着疾行,犹似腾云驾雾一般,一棵棵大树在身下掠过,刚开始时觉得害怕,慢慢的定下心来,觉得就像在半空中滑翔一样。乐可感受到林中的凉爽,只是身下没有兜底,有故意走光之嫌,他扭头看看另一边的宁贝,见她双手紧揪着草裙,唯恐被风吹落。
雅丝丽挟着两人往西边的崇山密林中徐徐飘行,走了许久,深入到一座幽壑纵横、奇松苍劲、烟云缥缈的高峰中,山腰间白云缭绕,轻柔的薄雾飞来荡去,谷中神妙幽美、流泉淙淙。
雅丝丽在一个山洞口前放下二人,洞口繁茂的灌木丛中,长着许多含羞草,呈直立或倾斜的形态,掌状排列,分枝多,遍体散生倒刺毛和锐刺。
两人正东张西望,雅丝丽努着嘴唇,发出轻轻的嘘唏声,时急时缓,不成节奏,乐可被她嘘得有些尿急,正在窘迫,却见洞前的含羞草好像受到催眠,同时闭合起羽叶,叶柄慢慢垂了下来。
雅丝丽领着二人穿过含羞草丛,进到洞里,这是一个天然的溶洞,奇特造型的钟||乳|石随处可见,似花似果,似禽似兽,似仙人伏卧,似虎兔奔跑,栩栩如生,百态千姿。
进了洞,洞口的含羞草的小叶展开,叶柄竖立起来,好像给石洞关上大门,雅丝丽一言不发,跃上一块高耸的钟||乳|石顶端,盘腿而坐,吐纳呼吸,闭目运功,明心见性。
乐可和宁贝面面相觑,见她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也就不去打扰,就着洞外照进来的阳光,看见石洞深处有一眼水潭,两人早已饥渴,过去用手舀水喝,乐可侧身望去,见宁贝双手捧着潭水,果然是用上面的嘴一点一点地喝,这才去了多余的心事。
“看什么?”
宁贝伸手要打,她的草裙遮得上遮不得下,虽然洞中光线阴暗,要看见还是绰绰有余。
乐可抓住她的手指,在她耳边悄声说:“别打!雅丝丽什么来路还不知道,我们要团结一致,先共同对外!”
宁贝问:“打完再团结行不行?”
乐可说:“那怎么行?打人还叫团结吗?”
宁贝说:“我又没说要打死你!你这么大个人,打一下怕什么?”
乐可语塞,想了想问她:“你干嘛非要打我?”
宁贝说:“谁叫你偷看我?”
乐可问:“我偷看你哪里了?”
宁贝刚指着胸部说:“你偷看我这里……”脸就红了,幸喜洞里黑暗看不清楚。
乐可说:“哪有!你不是有草叶遮着吗?我怎么看得到?”
宁贝急了:“怎么没有!刚才我弯腰喝水的时候,草叶向下坠,被你偷看到了!”
乐可摆摆手说:“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不能信口开河,我说没看到,就是没看到!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案件重演一次,事实胜于雄辩!”
宁贝赌气说:“重演就重演!事实会证明我是对的,等一下看你怎么赖!”
乐可拉着她站起来,说:“我们从头开始,按刚才的步骤,一步一步分解动作,不许耍赖哦!”
宁贝自信满满地说:“这一次我不用耍赖,照样赢你!”
乐可扶着她的双肩,边说边推着她做动作:“你跨前一步……好!现在弯下腰……”
宁贝依言慢动作进行,在水潭边弯低腰,乐可改为轻扶她的胯部,草裙随着她的动作掀起,自然又是春光无限,乐可咽了一口唾沫,好一阵子才不情不愿地说:“好!现在可以蹲下来……伸手舀水喝……好!保持这个动作别动,我过原位看看!”
乐可过到宁贝的身侧蹲下,歪着头看过去,宁贝胸前的草叶果然下垂,两只发育完全的花苞翘翘的呼之欲出,乐可心想,宁贝是对的,真是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宁贝保持姿势有点久了,不耐烦地问:“看到没有?我说的没错吧!”
乐可仰脸干笑几声:“哈,哈!不让你亲自证实一下,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他站起身来,“我们交换位置,我做你的动作,你到我这边来看!”
乐可顺手从腰上扯下一块荷叶,搭在胸前蹲下身去,做出和宁贝同样的喝水动作。宁贝侧头看去,没看出什么所以然,不由得挠挠头:“好像真的没什么哦!”
乐可心下暗笑:“要真是有什么,我就成|人妖了!”却装出一脸肃然,“宁贝,你太令我失望了!我跟你同学多久,就做了你的跟班多久,你就算不了解我,也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爱吃人家豆腐的人!”
宁贝站起来耸耸肩:“那好吧,这次就不打你了!”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很诚挚的道歉了。
宁贝向前走出几步,转过身来:“你怎么还不走?”
乐可还蹲在原地,听见她问,有些期艾地说:“你先走,我……我还要再软化一下。”
“软化什么?”宁贝走回来,伸手拉他,“快点!我肚子饿了,去找点东西吃。”
乐可知道,现在一站起身就要糟糕,听见她说饿,借势高声问道:“雅丝丽!你这里有没有东西可以吃?我们饿了一整天了。”
雅丝丽闭目盘坐,吐故纳新,疗治着伤势,对他们不闻不问,她将胸中的浊气徐徐呼出,调匀了呼吸,才答道:“水潭右侧有个石盘,你们自己去拿。”
宁贝雀跃起来,用力一拉乐可,“有东西吃喽!快点去!”乐可被她拖得立不住脚,身不由己地站起身,心下暗叫:“这下死定了!”
宁贝脸上却没异色,拉着他只顾走,乐可这才发现,山洞里更加阴暗了,洞外的阳光不再猛烈,斜斜地照出油一般的红光,已经到了黄昏时分。
石盘只有几棵洗好的白菜,此外空无一物,宁贝大失所望,忍不住说:“雅丝丽,这里除了白菜,什么也没有啊!”
雅丝丽淡淡答道:“除了生吃白菜,我不吃任何东西。”
给她这么一说,乐可连生个火的念头都被浇灭了,石洞虽大,却几乎看不出有人居住的痕迹,宁贝嘟哝说:“她也不怕营养不良……”
乐可安慰她说:“来都来了,我们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再出去找东西吃好了。”
就在这时,洞外忽然传来一声朗笑,一个声音说道:“凡尔塞前来拜访,无以为礼,只带了两只烤||乳|猪,敬请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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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含羞草
宁贝听说有烤||乳|猪,奔到洞口前,从含羞草丛间望去,见洞外站着一位翩翩公子,身材高挑秀雅,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但却两手空空,哪有什么烤||乳|猪!宁贝大失所望。
雅丝丽脸色一变,喝道:“凡尔塞!你跟踪我?”
乐可悄悄摸过来,按下宁贝的后背,低声说:“趴下!别让他看见我们。”
凡尔塞哈哈一笑,从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的袍袖内,取出一柄象牙折扇,“刷”的一声打开,漫不经心地扇了两下,说:
“今天舍妹受了惊吓,回来后连话都说不全,我就奇怪了,这岛上还有谁能这么吓着她?于是派了些蠢汉,大呼小叫地去林子里打草惊蛇,我却站在高处观望,果然看见你在树上只顾走,我远远地跟在后面,要不是这样,还真不容易追踪到你的洞府这里来。”
乐可心道:“其实你妹妹是我吓走的,不过未必就会吓成怎么样。小姑娘脸皮薄,不好意思明说而已。”
雅丝丽冷冷地问:“你想怎么样?”
凡尔塞说:“雅丝丽,你也太固执了!武学之道,博大精深,你我共同参详,相互都有裨益,岂不是好?你一味埋头苦修,什么时候才能更上一层楼?”
乐可想起在树林里多哈说的话,心下一动:又一个要共同参详的,究竟参详些什么?要巴巴地赶着来?
雅丝丽默不作声,知道他的功力非同小可,自己伤势未复,更加不是他的对手,他这次有备而来,必定不会轻易罢手。
宁贝见乐可口中蠕动,奇怪地问:“你在吃什么?”
乐可说:“烤||乳|猪是指望不上的了,还有我吃剩的一点菜叶,你要不要?”
乐可摊开手,里面有几片生菜叶,宁贝气起来,把头一偏:“不要!”
乐可正等着她这么说,把菜叶塞进嘴里大嚼,白菜脆嫩酸甜,汁鲜清凉,味道鲜美可口。
凡尔塞在洞外久不见回复,自兼自顾说:“既不说话,就是默许了,我新纳的小妾也是这样,非要人硬上不可,哈哈!我进来了!”
凡尔塞大踏步上前,乐可见雅丝丽仍旧端坐不动,心里暗暗焦急,知道这凡尔塞不怀好意,他对新纳的小妾都能硬上,对别人自然也不会客气,若是被他进到洞里,人人难逃他的毒手。
凡尔塞衣袖挥拂,触动一片含羞草,它那片开放着的羽状复叶,立即闭合起来,紧接着整个叶子又垂了下去,显出“害羞”的样子。
突然,含羞草根茎上的一根锐刺激射出来,如同发出信号,整丛的含羞草被波及,羽叶纷纷闭合,暴雨般的锐刺朝凡尔塞激射过去。
凡尔塞倏地倒纵出去,双臂如风车般上下挥舞,饶是他身手敏捷,仍是中了不少锐刺,身上立时又痛又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凡尔塞庄主,你身上中了毒刺,七天内不能运气,不能近女色,每天脱了衣服,在米缸里坐四个时辰,若七天后还是不死,那么恭喜你,又能活下来了。”雅丝丽徐徐说道,声音里既无欢愉,也不冷淡。
含羞草的锐刺只是在受到惊动时射出,一阵毛毛飞刺雨过后,渐趋于平静,含羞草的小叶又展开了,叶柄也重新竖立起来,似乎在为下一次的发射作准备。
凡尔塞又惊又怒,他的功力本来就在雅丝丽之上,之前遥见她身形滞涩,已知她受了伤,趁此机会乘虚而入,更是十拿九稳,不料却吃了这么大的暗亏,顿时心生杀机,沉声说道:
“十日之后,我当再来!若是留下一草一木,必被世人笑我凡尔塞心慈手软!”
凡尔塞合拢象牙折扇,转身飘然而去,身影消失在洞外繁茂的树林中。雅丝丽神情凝重,知道他为人自负,言出必行,十日后必有一场劫难。当下已是燃眉之急,要想自救,只有牺牲他人!她的目光在乐可和宁贝身上缓缓扫过,微闭双目,如老僧禅定。
乐可对雅丝丽大加钦佩,看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早已成竹在胸,洞口的含羞草丛就像设下的机关,怪不得先前进洞的时候,雅丝丽口中发出嘘唏声,原来是暂时阻止含羞草发射锐刺,让他们通过,这些茂盛的含羞草丛,就像加了锁的门,只有雅丝丽才能开启。
乐可忽然心念一动:那我们不也被关在里面了吗?
暮色四合,燕鸟归息,嫣红的落日余辉投射在洞口。乐可回头对雅丝丽说:“我们要出去一下,怎么样才能不发射毛刺?”
隐约可见雅丝丽盘膝坐在钟||乳|石上,石洞里没有灯烛,看不清她的面容,黑暗中传过来她的声音:“你们想去哪里?”
“不去哪里,只是到处看看。”乐可说,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不行。”雅丝丽冷漠地说。
“为什么不行?我们又不是你的囚犯!”宁贝冲口而出。
雅丝丽不理会她问,只说:“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宁贝生起气来:“那你放我们出去,我们不在你这里住了!”
雅丝丽闭目养神,置若罔闻,宁贝又要说什么,乐可按住她的手:“算了!马上要天黑了,一不小心跑出只狼来,在我们的光屁股上咬一口,可就糟糕了,还是呆在山洞里面安全些。”
乐可捏捏宁贝的手,宁贝这次倒也乖觉,闭上嘴,不再说了。山洞里已是一片漆黑,乐可说:“雅丝丽,你这里有没有蜡烛?”
“没有。”
乐可说:“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刚才也不记得找一下厕所在哪里,不过不要紧,我就在洞口解决一下好了。”
“什么!”雅丝丽睁开眼。
“宁贝,你走开点。”乐可说。
“哦。”宁贝配合地往旁边走,乐可有点想笑,宁贝该笨的时候笨,不该笨的时候还挺聪明的。
雅丝丽一阵风地轻掠过来,嘴上嘘唏连声,含羞草纷纷垂下叶柄,乐可还真是被她嘘急了。
宁贝小碎步跑过来,率先出了山洞,乐可对着她背后喊:“别乱跑,小心踩到蛇!”又对雅丝丽说:“我们很快回来!”跟着出了去,隐隐觉得雅丝丽站在洞口前,注视着他们的动静。
山洞前是一块空地,在山腰前突兀而出,被四周碧绿的密林围绕着,宁贝找到一块僻静处,把乐可的身子扳过来:“不许回头!”绕到树丛后面去了。
乐可暗笑:“我早就看过了,当然,也不反对看多一次。”他也等不得了,撩起荷叶灌溉身前的杂草,倒也来得方便。
宁贝好一会儿才出来,林中的晚风带着清澈的凉意,树影摇曳着,乐可想着无处可去,雅丝丽也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意图,乐可牵着宁贝的手,犹豫再三,还是只能回到山洞里。
当晚睡到石洞里,雅丝丽依旧在钟||乳|石上盘膝而坐,闭目养息,洞壁边上有一些晒干的茅草,乐可和宁贝各自铺在地上睡下,石地透骨寒冷,他们又近乎全裸,无物可以御寒,都辗转无法入眠,乐可蜷缩着身子,将茅草抱在怀里。
石洞里伸手不见五指,旁边的宁贝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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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小鸟依人
“宁贝,你怎么了?”
“我冷。”
乐可犹豫了一下,石洞到了夜间气温骤降,薄薄的一层垫草不足以保暖,现在不是瞻前顾后的时候,他摸黑收拾起的茅草,过去垫在宁贝身下,伸开双臂把宁贝搂在怀里。
宁贝的身子稍稍一动,随即把头紧贴在他胸前,乐可只觉得满怀温香软玉,宁贝小鸟依人一般,对他完全没有戒心,乐可双手小心地不触碰到她的重要部位,他们当下无衣遮体,乐可不想辜负她的信任。
宁贝均匀地呼吸着,身上暖和起来,却没有一点睡意,两人都感觉到对方的心“怦怦”直跳,乐可闻着宁贝发际的淡淡幽香,轻轻抚摸着她软滑柔嫩的肌肤,如凝脂般娇柔。
宁贝没有抗拒乐可的亲昵动作,乐可其实总觉得她难以捉摸,宁贝的任性是出了名的,这一分钟笑语盈盈,下一分钟可能就冷若冰霜,就算现在匍伏在他怀中,如燕投林,他也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
经过一天的劳累,两人早已疲惫不堪,初涉爱意的快慰逐渐消退,他们相拥着朦胧睡去。
雅丝丽神游物外,黑夜在她的慧眼中亮如白昼,这对少年男女的温馨缠绵,她也只是冷眼旁观,当前最要紧的,是尽快实施筹备中的计划。
“什么!要我去当奴隶给人种菜?”
乐可不敢置信地叫出声来,天刚亮雅丝丽就叫醒他们,让他下山到凡尔塞的农庄里,充当种地的奴隶。
“他们捕获的奴隶,都会派到菜地里去干活,你找机会偷出白菜,到时候我会来接应你。”雅丝丽吩咐。
“你想要白菜,不会自己去偷啊?”乐可说。
雅丝丽冷冷地看着他:“你去不去?”
宁贝在旁边插话说:“你武功那么高,偷菜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我们又不会武功,想偷也偷不了。”
“啪”的一声,雅丝丽突然反手一个耳光,宁贝脸上立时现出五道红红的指印。
“干嘛打她?”
乐可忿怒地叫起来,冲上前将宁贝挡在身后,这几年来,他总是习惯性地保护宁贝,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外面,她从来没吃过亏,现在却手捂着脸瑟缩在自己的身后,乐可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脸上。
雅丝丽冷艳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你去不去?”
雅丝丽隔着乐可一挥手,又是“啪”的一声响,宁贝另一侧的脸也被打中,立时红肿起来。
乐可心里明白了,雅丝丽把他们带回山洞,扣着不放,就是为了这个目的,她之前被多哈追杀,必定是偷菜失手,农庄已对她加强防范,难以下手,所以她想到派出内应,潜伏到农庄里的办法。
宁贝并没有冲撞她,她为了打击自己的信心,才故意打宁贝,为了迫使自己就范。
“好!我答应你,我们去替你偷菜。”乐可说,这时候没有更多的办法,只能妥协。
“你妹妹留在这里,你一个人去。每隔七天,至少要偷到……一棵白菜!”雅丝丽稍稍犹豫,她知道农庄将白菜视若珍宝,七天偷取一棵,并不容易办到。
“不行!我妹妹留在你这里,没有东西吃,晚上又冷,她怎么受得了?”乐可说,心想不能无条件地答应她,必须坚守自己的底线,否则的话,宁贝成为她要挟的筹码,自己只能任由支配,更加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也可以吃白菜,慢慢适应了,晚上也不会冷。”雅丝丽说。
乐可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修炼的高人,当然不在乎,我妹妹是普通人,怎么能跟你比?我可以帮你去偷菜,而且不用七天,每三天我就偷一棵给你。”
雅丝丽将信将疑,眼里却闪过一丝喜色:“三天偷一棵?你说的?”
“对!我说到做到,如果没完成,你可以惩罚我,三天一棵白菜是死任务,如果机会好,我尽量多偷一些,但是我妹妹必须和我一起去,我要保证她安全。”乐可尽量说得慢一些,让对方相信,他确有诚意。
雅丝丽低头思索了一下,忽然抬起头来,脸色很是冷峻。
“想跟我讨价还价,就凭你?”雅丝丽冷哼一声,目光闪动,明显又想动手。宁贝双手捂着脸,身体颤抖起来。
石洞里散落在地的石笋随处可见,乐可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石笋,雅丝丽屹然不动,嘴角微微冷笑,乐可将石笋高高举起,“啪”的一声砸在自己的脚背上,顿时鲜血迸流。
“啊!”
宁贝一声惊叫,蹲下身去扶着乐可的膝头,哭了起来,雅丝丽也是一脸诧异,乐可疼得脸上的肌肉不住抽搐,强忍着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地说:
“我的脚伤得越重,偷菜就越难,你打她一下,我就砸我的脚一下。”
“你敢威胁我?”雅丝丽咬牙切齿地说,眼睛里掠过一丝愠怒。
“不敢!你是世外高人,我怎么敢威胁你?我只是心疼我妹妹,没地方发泄,只好折磨我自己而已。”乐可又一下重重砸在受伤的创口上,鲜血流了一地,他蹲在地上,全身剧烈颤抖,却一手持着沾血的石笋,抬起头来直视雅丝丽的眼睛。
石洞里弥漫着血的腥味,宁贝哭得像泪人一样,话都说不出来。雅丝丽沉吟半晌,眼前这个少年如此倔强,另一名少女又梨花带雨般惹人怜,即使是木石之人,也要起恻隐之心。
“三天的时间,你怎么偷得到一棵白菜?”雅丝丽问道,她略略侧过脸,避开乐可的视线。
“这是我的事。”乐可稍一停顿,又说:“你要白菜,我要我妹妹平安无事,我会尽全力去帮你偷菜,但是,你……你能不能帮我一次?”乐可一脸坚毅,但说到后面,已多少有些祈求的神色。
雅丝丽也察觉到了,她盯着仍蹲在地上的乐可的脸说:“你发誓?”
乐可扔掉手上的石笋,伸出三根手指:“我乐可指天为誓,只要我妹妹平安,我必按雅丝丽所说偷取白菜,如果违背誓言,让我身受万箭穿心,死后下地狱,百世不得翻身!”
雅丝丽不禁动容,他们对盟誓看得很重,无论市井走贩,或是达官贵人,一旦立誓,必定遵守誓言,极少违背,不像乐可只是信口开河,只要能蒙混过关,有多重就说多重,根本不考虑日后是否可行。
她点点头,显然认可了他的誓约。
“你没有武功,带着你妹妹去,未必能保护她周全,还是留在我这里,你不用担心她。”雅丝丽缓缓说道:“我传她炼气的心法,令她脱胎换骨,迈上台阶,进入武学的一级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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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白菜的秘密
“什么!”乐可和宁贝同时叫出声,这个变化太过突然,他们一时难以置信。
“她有真气护体,即便身处冰潭,也可以运气调息,丝毫不会寒冷,这样你放心了吧?”看着他们错愕的表情,雅丝丽的眼里也有了一丝笑意。
“你……你不会是蒙我吧?”乐可磕磕巴巴地说,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雅丝丽指天为誓,传授……嗯……”雅丝丽眼望宁贝,显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宁贝给她提词:“宁贝。”她才接着往下说,“传授宁贝内功心法,助她达到一级境界,若违背誓言……”雅丝丽思索了一下,稍有停顿,“……让我内力全失!”
乐可和宁贝站起身来,都是一脸欣喜,雅丝丽原本轻视这两个身上不着寸缕的小逃奴,刚才乐可破釜沉舟的一番举动,让她有了几分敬意,知道这少年全心维护所谓的妹妹,不会轻易屈服,与其弄得两败俱伤,不如给这少女一些好处,一来笼络住少年,二来少女修习功法,必须以白菜为食,与自己牢牢拴在一起,少年去偷菜也不得不全力而为。
乐可还未拿定主意要不要接受,宁贝拉着他的手说:“我愿意留在这里!”
“可是……”
宁贝一跺脚,娇嗔道:“你看看我这副样子,怎么能出去见人?而且……我要是跟你一起去,你还要分心来照顾我,不如我留下,你可以放心地去偷东西。”
“宁贝,我是说,一级也太少了,至少也应该弄个二、三级吧?”乐可对她说,眼睛却瞄着雅丝丽。
雅丝丽有些哭笑不得,须知修炼功法,无非是获得体内的真气,真气越足,功力越强,境界也越高,全无根基的人,若有名师指点,懂得修习的窍门,达到一级境界也不算难,但以后每晋一级,功力就翻了一倍,若用一个浅显的比喻:一对少年男女单打独斗,彼此打成平手,少女进入一级境界,少年就如同与两名少女对敌,少女晋到二级境界,少年就如同与四名少女对敌,少女晋到三级,少年即与八名少女对敌,少女晋到四级,少年则与十六名少女对敌,少女晋到五级,少年就如同与三十二名少女同时交手,以此类推,可见功力晋级殊为不易,越是往后,越是艰难,雅丝丽苦修多年,也才刚达到三级境界。
雅丝丽眼中讥诮的意味很明显,让乐可有些心虚,好一会儿她才说:“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进入一级境界后,就已经登堂入室,以后的修炼升级,只能靠她自己的缘法了。”
雅丝丽似乎也怕夜长梦多,交代完这番话,就往洞外走,只扔下一句:“就这样吧,你们先休息一会。”她在洞口“嘘嘘”了几声,径自出去了。
宁贝扶着乐可坐下来,到水潭捧些水,给他清洗伤口,乐可还是第一次被她服侍,见她脸上哀哀心伤的神情,心里感动,疼痛似乎也减轻了许多。
宁贝挨坐在乐可身边,说:“偷东西的时候要小心,被人家发现了就赶紧跑。”
乐可搭着宁贝的肩,将她的一缕秀发捋在手里,笑着说:“也就是糊弄一下雅丝丽这样的世外高人而已,白菜才多少钱一斤?哪里用去偷,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打工挣钱,一整车都给她买回来了。”
宁贝说:“她也真是怪!那个什么庄主不是来找她参详武功吗?她非要跟人家拼个你死我活的,不肯放下架子。大家研究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还可以叫那个庄主送些白菜做见面礼,她偏偏不干,反而要挖空心思去偷人家的。”
乐可说:“是让人有点搞不懂,不过我想他们所谓的参详武功,不只是研究一下那么简单,之前多哈也这么说过。”
乐可把在树林中所见到的告诉宁贝,然后说:“两边的高手都说要找她参详武功,她却一副很生气的样子,想必没那么简单,现在问她,她肯定也不会说,反正你很快要跟她练功,到时候自己琢磨一下就知道了。”
宁贝说:“嘿嘿!到时候我也成了高手,随时都可以打你,你跑也跑不掉!”
乐可敷衍地笑了一下,心里却想:“刚才还真没想到这一节,宁贝向来喜欢惹事生非,要是学会武功还得了,本来我就是她的出气包,以后非把我当人肉沙包打不可,要是像昨天一样,忽悠她案件重演,只看上那么一眼,说不定眼珠子都要被她挖出来,以后还怎么玩案件重演?不行,不行!要找个机会和雅丝丽说说,还是不要教她练武了,要教也教些假功夫,起码是打起来不疼的那一种。”
没多久,雅丝丽就回来了,她将一把新摘的草叶交给乐可,只简单地说:“嚼烂,敷在伤口上。”
乐可依言将嚼得溶溶烂烂的草叶敷住伤口,立时一阵清凉,不但止了血,而且伤处渐趋麻痹,完全没有了疼痛感。
他们肚子一饿就去拿白菜吃,宁贝试了一下口感颇佳,也吃得津津有味,两人都各自吃了一整棵白菜,雅丝丽依旧盘膝调息,只吃了一瓣白菜,一整天都没有再吃。
到了傍晚,乐可的伤腿利落起来,行走也自如了。石盘里的白菜却所剩无几,雅丝丽跃下地来,看了一眼石盘剩下的白菜,秀眉微蹙,对乐可说:“凡尔塞农庄里有一批新种的白菜,这一、两天要长成了,我们后天……明天凌晨就下山,你今晚好好休息一下。”
“雅丝丽,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吃白菜?”乐可斜躺在地上,懒洋洋地问。
雅丝丽诧异地看着他,好像他问了一个很荒谬的问题,转念又想,他们年龄还小,不知道也不奇怪,于是说:“民间有传言,‘白菜是个宝,赛过灵芝草’,白菜天成,具有灵性,普通人只是用来裹腹,而修身炼气之士,若是吃下一棵白菜,与人体充分融合,就能登上一级台阶,境界提高到一个新的层次。其实这和吐纳调息,采食天地灵气一样,都是开发自身潜能的方法,而生吃下白菜,吸取其中的能量,是快速提升的捷径,与动辄闭关苦修相比,吸收一棵白菜获取的功力,足以和苦练三十年相娉美!”
乐可和宁贝张口结舌,这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