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地心欲望

地心欲望第20部分阅读

    辣辣的疼,眼前直冒金星。

    乐可背着一大网鱼,正好赶回来,远远看见大老三带着爪牙把宁贝围在核心,立即丢下鱼,飞身冲进来,不由分说,先给大老三脸上赏一个嘴巴。

    宁贝见了叹口气,还是动手迟了,早知道他今天回来得早,刚才就不和这贼头多说废话了。

    几个壮汉大呼小叫,向乐可扑过来。

    —

    第八十八章祸起萧墙

    大老三被乐可一掌打得晕头转向,他几时吃过这么大的亏?而且在未来管帐的面前失了面子,更是恼羞成怒,他一手捂着脸,大声吆喝手下:“给我扒他的皮……”

    话还没说完,乐可踏前一步,重重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虽然腹部脂肪厚,也被强烈的冲击力撞散开,所有的内脏器官都受到波及,偏离了原来的位置,不住地震颤,剧烈的疼痛令大老三双手捂住腹部,蹲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爪牙们纷纷向乐可扑去,一名蠢汉却朝宁贝奔过来,宁贝朝着乐可的方向指指点点:“那边!那边!”

    蠢汉茫然停下脚:“啥?”

    “你大爷是叫你打他,不是打我。”

    “哦!”蠢汉盲从地背转身,“多谢姑娘提点!”

    宁贝笑道:“不客气!”对着那蠢汉后背一脚踹去,蠢汉向前扑出,收脚不住,把蹲在地上喘息的大老三直接扑倒在地上,整个身体压在他的身上,就像平时小两口在家里常做的那样。

    蠢汉与大老三面面相视,蠢汉吃了一惊,慌忙辩解:“三爷,我……”

    乐可对着那几个壮汉拳打脚踢,下手毫不留情,把这几天憋的怒气全都发泄出来,几个爪牙被打得鼻肿脸青,毫无招架之力。

    蠢汉絮絮叨叨地向大老三解释了一通,正要爬起身,乐可单手抓起一名大汉,像抓小鸡一样,凌空往蠢汉的后背砸下来,蠢汉“哎哟”一声叫,又压在大老三身上,这回倒不需要他解释,大老三肺部仅存的空气也被压了出来,朝上直翻白眼。

    其他的壮汉脚都吓软了,乐可把他们一个个抓起来,接二连三地丢到人堆里,就像叠乌龟一样,下面的动弹不得,上面的全身软瘫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越叠越高。

    乐可按住最顶上的那贼,在他的背心上重重地捶了几下,就像打桩似的,把几个贼一串地钉在地上。

    大老三在最底层伸长颈,有气无力地叫:“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大老三纵横江湖,人人敬仰,吉米要知道你这般胡闹,肯定饶不了你……”

    大老三正说得激|情澎湃,小吉米走到他的跟前,张口一啐,“噗”的一声,一大滩口水吐在他的脸上,登时闭上了嘴。

    左邻右舍听见打斗声,都扒在门缝里偷看。宁贝过来抱起小吉米,走到旁边,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玩作一团,都“格格”的直笑。

    吉米的老伴从里屋出来劝解,乐可也把他们教训够了,放开了手,贼人如乌龟般一只一只滚下地来,七倒八歪地呻吟了半天,才扶起大老三,抱头鼠窜而去。

    乐可走过来,宁贝伸手与他一击掌:“这场架打得漂亮,不过你要是再迟一会回来,就更完美了。”

    小吉米嚷嚷:“我也要打大老三!”

    乐可在他跟前蹲下身:“小吉米真勇敢!等你长大些,哥哥教你打架!”

    小吉米人小志气大,听说教他打架,高兴得直拍手。

    乐可回过头来,见一渔网的鱼扔在地上,他拾掇起来,拿进屋里清洗干净,像吉米平日做的一样,分成多份,和宁贝两个人提着捧着,给村子里的人家送去。

    第一家的人却很客气,冲他们直摆手,说“今天打的鱼够吃了,不敢劳烦”,两人只好出门来,房门随即在他们身后“砰”的一声闭上,两人互相看看,大是没趣。

    谁知家家户户都是如此,在村子里一圈走下来,一条鱼都没送出去,人人都像避瘟神一样躲开,乐可和宁贝无可奈何,只好垂头丧气的回来。

    一进门,却见吉米已经从老村回来了,正坐在饭桌边匆忙写着信。

    两人放下鱼,洗了洗手走过来,吉米站起身来,把信纸的墨迹吹干,一边折叠一边说:“你们太鲁莽了,得罪大老三岂是闹着玩的?迟早会连累我,只怕留不得你们了。”

    乐可与宁贝面面相觑,吉米又说:“我在盐湖城里有个老友,名字叫做库尔班,做着好大的生意,跟我是几十年的交情,你们带着这封信去,他有往来的商船到黄金岛,总比在这里天天干等的好。”

    乐可正待说话,吉米的老伴已从里屋收拾了包裹出来,吉米止住说:“不必再说,前后的缘由我都知道。你们前脚走,我们后脚也要搬家。我这趟回老村都安排好了,再过几天,我们全村人一起迁回去,不再受这些海贼马蚤扰。”

    眼见分别在即,宁贝低下头找小吉米,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只得出了门,吉米把两人送到村口,叮嘱说:“包裹里有些铜钱,你们路上再买东西吃。你们年轻人前程远大,不要被我老头子耽误了。”

    吉米与两人挥手道别,转身走回村里。乐可和宁贝见无可挽回,只能背着包裹,无精打采地上路。

    两人出了渔村,离开了海边,见村庄的西、北两面是绵延数十里的山,山上树林茂密,山脚下溪水淙淙。

    走了一程,两人默默无言。天色渐渐暗下来,宁贝嘟起嘴:“我肚子饿了,平时这时候,早就吃饭了。”

    乐可用手指指前面:“我听吉米说过,前面有个市镇,我们去那里找家客店住下来,明天再赶路。”

    “你说我们做错了什么,吉米这么着急赶我们走?”

    “只是怕我们惹事罢了,他们平时小心谨慎惯了,不想捅出什么篓子来。”

    “那也不用急成这样啊,饭都不让人吃。反正他们马上也要走,我们跟着一起走,不是更好吗?”

    “吉米是怕海贼回来寻仇,保护我们而已,你不要小心眼。”

    “我哪有小心眼了?走得那么急,连跟小吉米说句话都没有。”

    乐可不接话,两人又走了一段路,看见前面市镇的灯火亮起来。宁贝又说:“海贼真要回来寻仇,我们又不在,吉米大叔岂不是要挨打?”

    “那倒不用担心,我见过吉米应付海贼,把他们耍得团团转,又不是多大的事,大不了多赔几条鱼,能吃什么亏!”

    “那倒不一定!大老二回头找不到你,还不把吉米生吞了?”

    “咳!”被她提起心病,乐可毛燥起来,“再拿大老二说事,我就要说大老三了!”

    “我和大老三又没牵连,不像你和大老二,情真意切的……”

    乐可伸手就要挠她,宁贝无处可躲,只好投降,乐可收回手,宁贝说:“我又没说你,我是说大老二对你情真意切的……”

    乐可作势要挠,宁贝忙闭上嘴,过了一会儿,又说:“那谁,是我到了这边,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的,却不喜欢女的……啧啧!可惜了。”

    乐可知道只要一开口,必定被她抓住痛脚大加嘲弄,当下沉默是金,由她自说自话,只不搭腔。

    宁贝忽然立住脚,惊叫一声:

    “哎呀!”

    第八十九章跟他们拼了

    两人正走着,宁贝忽然“哎呀”一声,在乐可背上扒拉着包裹,乐可问怎么了,她苦着脸说:“忘带东西了。”

    “忘带什么了?”

    “是……我自己做的衣服。”

    “忘带就不要了,以后再买就是了。”

    “你不懂的。”

    本地女子的内衣大都习惯戴肚兜,而没有真正意义的内衣,宁贝这两天自己用布料缝制了一件,今天正好换洗,吉米老伴给他们收拾包裹时,拿起来左看右看,又罩在眼前比划,不明白有什么用途,随手丢在一边,没有收进包裹里。

    宁贝执意要回去取,乐可拗不过她,只得回头。这么一来前面赶的路都白搭了,连饭也来不及吃,两人都是饥肠辘辘,越走越是火大。

    乐可一边走一边发狠:“真不知道是什么时尚服装!等拿回衣服,天天逼着你穿,少一天都不行,穿到破为止。白天你穿完,晚上我接着穿。”

    宁贝捂着嘴“格格”笑起来,乐可说:“你以为我不敢?反正晚上没人看见,也不会有人笑,只是怕给你撑爆了线倒不好意思了。”

    “有没有人笑我不知道,但肯定你撑不爆,这一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小理”

    眼见前面就是渔村,两人不再说话,夜已深了,免得打扰村民安歇。

    月亮的银辉洒在地上,到处都有蟋蟀的凄切的叫声。村子里静悄悄的,只听见两人“沙沙”的脚步声。

    渔村本来就不大,两人熟门熟路,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绕过一棵光秃秃的老树,前面就是吉米的茅草屋。

    远远却看见吉米和老伴呆呆地坐在门前的石条上,那是月光照不到的阴黑处,甚至连影子也没有。

    乐可招呼一声,他们却没有回应,连身子也不动一下,像两块僵硬的石像,死寂的沉默笼罩在夜里,让人心生不详的感觉,说不出的诡异莫测。

    乐可和宁贝走到他们跟前,才看见吉米怀里抱着小吉米,小小的身子隐在黑暗中,想必已经睡熟。

    宁贝见二老不理不睬,恐怕还在生气。夜风一阵阵吹来,令人心生寒意,宁贝说:“还是抱小吉米回屋睡吧,不要被风吹着了。”

    宁贝蹲下身,从吉米怀中接过小吉米,吉米抱得久了,手脚早已麻痹,任由她接了过来。

    月光照在小吉米的脸上,透着渗人的惨白,宁贝突然一声尖叫,手一松,小吉米掉在地下,发出一声闷响。

    小吉米的头分开两半,血早已流干了,身子扭曲得不成形状,掉在地上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具娃娃。

    宁贝捂住嘴,身体不停地颤抖。吉米的老伴像从梦中惊醒,哭叫着扑到地上,把小吉米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

    吉米依旧僵坐在石条上,两颗混浊的眼珠,如同死鱼般没有生气。他最心爱的小孙子已经带着他的生命一起离开,剩下的只是一具空的躯壳。

    乐可全身的热血都涌到脸上,无处可以宣泄,从眼中一滴一滴地流淌出来。他发出受伤的野兽才会有的嚎叫,发了疯似的冲到邻人的门前,一脚把门踹开。

    “嘣!”

    木板骤然爆裂的响声在静夜中格外刺耳,这样刺耳的声音接连着响起来,乐可踹开一家的房门后没有停止,又是下一家,一家接着一家,他的口中同时含混不清地吼:

    “起来!出来!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东西……出来!来看看一个真正的男人……他是你们村里唯一真正的男人……虽然他只有六岁……”

    前面的房门都是一脚踹开,后面的房门拴得紧了,也有的人在房门后死死抵住,一个个壮实的汉子在黑暗中瑟瑟发抖,只怕下一个会轮到自己。小理

    乐可还在发着疯,直到所有的房门都被他踢破、踹开、撞散,直到所到的精壮男子都被他揪出来,直到十几二十个汉子站在小吉米的尸体面前,惭愧地低下头。

    乐可从老婆婆的怀里硬接过小吉米,宁贝把两位老人家先后扶进屋里,并排躺在床上,盖上被子,自己坐在旁边陪伴。老婆婆几近晕厥,吉米如同行尸走肉,任人摆布。

    乐可怀抱着已经僵硬的小吉米,口中大声喝令,指挥那些汉子,有的在老树下掘坑,有的从门板上拆下可用的木板,钉成一具小小的棺材。没有人胆敢违逆,甚至没有人敢向这一生一死的淌着血的两张脸看上一眼。

    乐可把小吉米葬在老树下,这是他以前经常玩耍的地方,那树的叶子,一到秋天,便变得金黄金黄的,每一片都是一面完美的小扇子,柔柔的夜风穿梭其间,“沙沙”“沙沙”,好像是小吉米发出的笑声。

    乐可在小小的土坟前低下头,成群的汉子静默地站在他的身后。乐可转过身,哑着嗓子问:“有谁知道海贼的巢|岤在哪里?”

    一片沉寂中,有一人小声说:“在那边的小岛上,不过,他们有几十把大刀……”

    乐可循声望去,认得那个后生,刚来的时候,曾拿斧子帮乐可解困。

    乐可望着他:“你带我去,到了岛边,你把我放下来,自己回来就行了。”

    一阵沉默,那后生怯生生地说:“我回去问一下爸妈……”

    “不用问!他们肯定不允许,你是一个男人,做事情只需要问过自己!”停了一会,乐可接着说:“小吉米往大老三脸上吐口水的时候,也没问过爸妈!”

    “好,我去!”声音虽细微,却很坚定。

    乐可跟前的一个汉子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乐可直视着他的眼睛:“请说!”

    那汉子干咽了一口唾沫:“快天黑的时候,大老三带着十几把大刀,来问吉米要人,吉米说你们走了,大老三就把小吉米的头砍成两半,说明天早上再来,要是交不出人来,就杀吉米全家。”

    乐可冷笑一声:“那你们还呆在这里?”

    “他是说杀吉米全家……”

    “吉米是你们的族长,他的家族就是全村人,大老三杀了吉米,难道还会放过你们?”

    那汉子的神情惶恐,其他人也是面带惊色,各自低声和身边的人小声议论起来。

    乐可拍拍手掌,“啪啪”的响声止住汉子们的碎语声:“天就快亮了,不想坐着等死的话,大家要想个对策。”

    人群中有一个人问道:“他们真的会杀我们?我们又没惹他们……”

    “不错!你没有惹他们,他们有没有抢你的鱼?你没有惹他们,他们有没有不许你捕鱼?不是因为你有没有惹他们,只是他们怎么想而已。这村子里只有吉米对他们有用,吉米要是死了,你们就是一堆没有用的垃圾,海贼不把你们杀掉,难道还好吃好喝地供起来?”

    说得那些汉子连连点头,有精明一些的掐着手指头算起来:“我一顿要吃一斤米,一天吃两顿就要两斤,十天就是二十斤,一百天就是两百斤,一年到头下来,数都数不清,那些海贼岂容得我下?”

    也有人插话:“不用算了,老吉米吃得少都要杀,何况我们?把我们一个个杀了,省下好些米饭……”

    乐可暗自摇着头,对这些自私自利的愚夫来说,只能用诱导、怂恿的方法才能激发他们的血性。在越来越激烈的喧嚷声中,人群里有一人叫道:

    “跟他们拼了!”

    第九十章喋血时刻

    有一人出头,群体效应立刻显现出来,顿时群情汹涌,人人都对海贼竟然要杀自己满怀悲愤,这种情绪很快互相感染,一向逆来顺受的村民在激动中蜕变成勇士,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高昂。

    乐可隔着人头看见宁贝从屋里出来,分开人群迎过去。宁贝神情黯淡,乐可问:“二老怎么样?”

    “睡着了。”宁贝见那些汉子斗志激昂,问道:“他们怎么了?”

    乐可低声把情况告诉她,宁贝想了想:“村子里还有很多的老幼妇孺,可不能陪着一起去拼命。”

    “吉米不是说过要迁回老村去的吗?”

    “对,这是个办法。”

    “事不宜迟,必须把所有人都叫起来,等天亮再走就晚了。”

    乐可拍着手掌,汉子们围拢过来,乐可把想法告诉他们,麻县郊外的老村本来就是原住地,也有人听吉米提起过迁回的事,当下纷纷赞同,乐可把该做的步骤交代清楚,汉子们各自回屋,分头准备起来。

    乐可和宁贝回到吉米的屋里,宁贝去收拾东西,乐可见满地扔着死鱼,可以想见突遭横祸时发生的情形,心里一阵悲凉。

    乐可在炉灶里生起火,把几条大鱼抓到蒸板上,一一刮去鳞片,锅中油沸了,他把鱼逐个扔进锅里,不一会儿都熟了,他找出几个盘子盛着,端到饭桌上。

    乐可进到里屋,把吉米和老伴叫醒,招呼宁贝过来,四个人坐下来吃饭。

    没有人说话,人人都没食欲,只有乐可低头大嚼,吉米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不言不语,只是机械地吃着饭,乐可见了心里阵阵发酸,把鱼肉大口大口地送到嘴里。

    村民们都拾掇好了,一家老小把能带走的东西背在背上,陆续汇集到吉米家门前,乐可对宁贝说:“你带两位老人家和村里的老小先走,不用走太远,到前面山冈上的林子里等着。”

    宁贝点头,问:“要等到什么时候?”

    “日中吧!我们先挡住海贼一阵,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些海贼离开了海什么都不是,肯定不敢追太远。”

    乐可走出门口,大声向村民们说明,顿时人声鼎沸,夹杂着哭喊声。

    吉米和老伴也不吃了,宁贝过去搀扶起他们,身上背着包裹,慢慢走出门外,村民们看着他们凄凉惨淡的身影,声音渐渐沉寂下来。

    天已经蒙蒙亮了,宁贝搀着二老走在前面,一群老幼妇孺跟在后头,出了村子,延绵着朝县城方向走去。

    乐可带着精壮的汉子们,抄起渔叉,埋伏在村子里,只等海贼一到,杀他个措手不及。

    太阳在海平面上露出一条细细的红线,海水红了起来,就像燃起了熊熊的大火。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咸的鱼腥味迎面吹过来,村民手中的渔叉都捏出了汗。

    天已经大亮,村民们等得心急火燎,忽然看见几个人沿着海边晃悠着走过来,一路说说笑笑,敝开衣襟吹着海风,一副游手好闲的郎当样。

    有人认得正是海贼,是时常过来收鱼的小贼子,不等他们近前,村民们发一声喊,举着渔叉喊打喊杀地冲了出来。

    有一个村民冲在最前面,看看左右没人,忙收住了脚,等同伴赶上来,才一起发喊,奋勇地朝那几个小贼杀去。

    小贼子们手无寸铁,只顾空着手方便扛鱼,原本天天来收鱼习惯了,忽见渔民们变了脸,急忙转身就逃。

    村民见小贼不敌,更是勇字当先,四面堵截,把几个小贼子追得上天无路,下海无船。

    忽然见一艘帆船驶近岸边,不等船停稳,从船上跳下二、三十个贼来,个个手执大刀,踏在海水里,向这边直杀过来。

    村民们又发一声喊,扭头就跑,乐可大声喝止不住,村民们从他身旁狼狈逃窜,有的村民嫌碍手,“咣当”一声把渔叉扔在地上,果然跑起来利索了许多。

    原来昨天大老三吃了亏回去,马上点起人马回来报仇,找不到乐可和宁贝,于是杀了小吉米立威,限期交出二人。今天一大早,与大老大一起带着大刀赶来,若不见人,即大开杀戒,大老二病体未愈,先不让他知道。

    大老大和大老三下了船,前面已有大刀追杀村民,忽见一人手持渔叉挡住去路,大老三指着说:“就是这个小子!”

    大刀们将乐可团团围住,刀锋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只等大老大一声令下,就把这小子剁成肉泥。

    乐可一动不动,两眼只紧盯着大老三一人,任由身旁的大刀呼喝挑衅,充耳不闻。

    大老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想起他昨天的手段,更是心里打鼓,虽然自己人多势众,还是闪在大老大身后,不敢与他的目光直接接触。

    大老大却是个肥婑的大胖子,一对小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得剩条细缝,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息,这样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靠上前来。

    大老大指着乐可喝问:“没毛的小子,死到临头了还不服软么?”

    忽听“啪”的一声响,把大老大吓了一跳,满身的肥肉一阵颤动,乐可把手中的渔叉头拗断,只剩光秃秃的一根木棍,大老大正不明其意,乐可手持着木棍向大老三冲过来。

    挡在前面的一把大刀,不等大老大下令,挥刀向乐可头上斜劈下来,乐可不躲不闪,同样将手中的木棍朝他头上猛抽过去。

    木棍后发而先至,结结实实地打在那贼的额头上,剧烈的头部撞击造成深度脑震荡,大脑供血不足,暂时终止机体其它功能的运作。视网膜上的视觉神经被切断,他只觉眼前一片灰暗,手臂肌肉失去控制,大刀脱手飞出,擦着乐可的脸颊而过,对面的海贼不及躲闪,被刀尖刺中右胸,鲜血激射出来,手上的大刀也“咣当”一声落地。

    乐可手上的木棍同时折断,他随手抛下,施展开身法,从几名大刀身边一闪而过,那几人连他的衣角也够不到,只是挥刀乱劈,险些误中同伙。

    乐可瞬间已冲到大老三跟前,大老三吃一惊,举刀向他劈来。乐可避过刀锋,一手抓住刀背,只一扭,大老三手中刀脱手,脸颊被乐可反手一掌,“啪”的一声,半边脸麻木,高高的肿了起来。

    大老大暴跳如雷:“反了,反了!当大爷我是死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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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第一次杀人

    大老三往他身后去躲,大老大个婑藏不住,乐可隔着他朝大老三脸上又是一掌,大老三另一边脸也肿起来,肥大得像个猪头,比大老大还胖。

    大老三见不是路,往大刀丛里钻,乐可随后赶来。

    大刀们原本杀气腾腾,大老三只顾自己性命要紧,一头撞进来,反而坏了事,海贼们怕误伤了他,纷纷避让不迭,手上刀都举不起来,乐可紧随在身后,白白占了便宜。

    乐可反转刀背,朝跟前的海贼手腕上重重一磕,表层肌肉组织无法抵挡强烈的撞击,造成手腕舟骨破裂,裂纹迅速向两边蔓延,“啵”的一声脆响,他的腕骨已经折断。

    大老三成了人肉盾牌,又像是低头拉车的驽马,带着乐可在大刀丛中乱窜。乐可如法炮制,将海贼们的手腕骨逐个敲断,“咣当、咣当”大刀落地的响声一片,清脆悦耳。

    大老大在旁边急叫:“老三你不要跑,这小子没多大能耐!”

    一圈下来,手上没刀的贼捂着手腕,或蹲或跪,疼得呼爹喊娘,眼泪鼻涕纵流,剩下的几名大刀,远远地躲开,没了刚才穷凶极恶的气势。

    大老三走投无路,向大老大这边奔来,直着喉咙叫:“老大!救我——”

    声音戛然而止,乐可从后赶上,将大刀当头劈下,大刀劈开头盖骨,镶嵌在大老三的头颅上,造成直接脑死亡,生理反应顷刻消失,尸体惯性地扑向大老大,将他撞倒在地。

    大老三被劈成两半的头挟着刀刃,靠在大老大的肩头上,汩汩的生人血不断涌出,大老大惊得双目圆睁,瞳孔逐渐放大,脸皮变成铁灰色,竟活生生地被吓死了。

    乐可看着两具缠绕在一起的尸体,变成一堆毫无生命的肉团,他的胃部不断翻腾,不由自主弯下腰,胸腹腔的巨大压力,将来不及消化的鱼肉,夹杂着囫囵吞下的鱼骨,形成稠状物,从口鼻腔喷射出来。

    仅余的几名大刀,紧盯着他的后背,一点一点地挪上前来,却不敢举刀砍下去,双腿不住地打颤。

    半晌,乐可止住呕吐,抬起头来,见身边立着一名大刀,伸手扯过他的衣角,擦了擦口鼻,那大刀嘴唇哆嗦着,手中刀举过头顶,僵直在半空中。

    乐可慢慢直起身,脚步蹒跚地往外走,扔下两具不成|人形的尸体,和满地呻吟的海贼,还有几个雕塑般的手举大刀的贼。

    在岸边的沙滩上,向远处望去,只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为一体,都分不清是水还是天。带着谈谈的海腥味的海风,吹拂着人的头发、面颊、身体的每一处的感觉。

    乐可踉跄着经过村口的水井,停下脚喘了好一会,才把水桶吊下井去,打上一桶清凉的井水,喝了几口,感觉心胸稍许舒适,弃了水桶,朝村外大路走去。

    乐可一路走走停停,到山冈的林子前时,日已过午,宁贝正等得焦灼不安,在山冈上看见他的身影,飞奔下来。小理

    乐可脸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宁贝忙扶着他,在路旁的草地上坐下来。见他手脚冰冷,身子不住颤抖,宁贝把他紧紧搂住,

    乐可把头埋在她的怀里,“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我杀了人了……”

    宁贝抱住他,将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上下抚摸着,低声安慰他。乐可在她怀里不住饮泣,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一大片、一大片的黄叶从头顶的树上洒下来,在阳光的辉映下,更显落寞的悲怆,飘飘而落的树叶,像极了初长成的男人的缤纷落泪。

    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慢慢走上山冈,林子里却空荡荡的,只剩下老吉米一人睡在地下,“呼呼”地打着鼻鼾,毕竟上了年岁,连夜的折腾令老人身心困乏,他的身上盖着一件长袍子,想来是宁贝怕林中风凉,给他盖上。

    宁贝低声把之前的情形告诉乐可,原来他们刚到这林子里,没过多久,那些村民就接二连三的逃了过来,个个面带仓皇,问起乐可的情况,却没一个说得清楚,宁贝心急如焚,拔腿就要冲下山冈,忽然手臂被一个人拉住,回头一看,却是吉米。

    吉米一夜间家破人亡,令他失去了生存的依托,可现今全族人流离失所,一个个汉子惊慌失措,在巨大的灾难面前束手无策,这样的紧急关头,吉米骤然清醒过来,他站起身,大声吆喝着,指挥子侄们保护家小,沿着官道向县城进发。

    吉米强打精神,全然看不出先前的萎靡,他的身材并不高大,却是一个真正的巨人。宁贝看着老人,眼泪如泉水般涌出来。

    目送族人走远,吉米转过身来:“孩子,我和你一起去!”

    宁贝流着泪摇头,声音哽咽:“他说过,要我们在这里等……”

    吉米明白了,过来轻抚她的秀发:“孩子,不哭!乐可不会有事的,这孩子心肠好,老天都帮着他。”

    吉米拉着她坐下来:“我们听他的,不去给他添乱,等到日中的时候,他一定会回来的。”

    宁贝双手抱着膝,把头靠在吉米的肩头上,一老一少都不言语,等待着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眼前。

    已是正午,太阳更低了,血一般的红,空气中一条耀人眼睛的广阔的光波,从海的边际直伸到山冈的林中。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一缕缕地洒在沉睡的老人的白发间。

    宁贝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吉米还是醒了,他睁开眼往这边望过来,乐可走过去,蹲下身子搀扶着老人坐起身来。

    吉米见他一身血迹,问:“你把他杀了?”

    乐可点点头,脸上的泪痕未干。

    吉米凝视着他的眼睛,哆嗦着的老手抚在他的脸上,用粗糙的拇指头替他拭去泪痕,才转过头,扶着他的手臂站起身:“事情过去了,我们走吧。”

    乐可背起包裹,宁贝搀扶着吉米,一老二少下了山冈,往官道这边来。

    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红色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地面像着了火,反射出油在沸煎时的火焰来。

    上了官道,来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三个人沿着路边走,不一会儿,走到一条三叉路口,见路旁有一家小店,门前摆放着几张粗木桌,好些路人坐在桌边歇息,吉米立住脚:“我们也去吃些东西,才好赶路。”

    三个人在一张空桌边坐下来,有伙记过来招呼,吉米说:“我们赶路的,有些什么吃了好下肚?”

    伙记说:“有现成的油馍泡面,辣的锅里一烫就吃得,只要五个銅板一碗。”

    吉米说:“伙记!我这条道上来回走过好多趟,也只吃四个铜钱一碗的。”

    伙记应道:“您老熟门熟路自然晓得,四个铜钱一碗的馍馍少些,只怕这两位后生客官不管饱。”

    吉米数出十二枚铜币:“你只管端来就是,不够的话我们再添。”

    伙记端来三大碗热气腾腾的油馍泡面,吉米先不吃,把自己碗里的馍馍均到他们碗里,一边说:“你们只管吃,这些店里的赚头,我都心中有数。”

    乐可胃里早已空空如也,如今放下心事,食欲大开,也不推辞,端起碗大口吃起来,虽然只是粗食,下肚却满口喷香。

    宁贝只吃了一点就饱了,碗里还剩大半,她把碗推到乐可跟前,乐可毫不客气,风卷残云地吃得碗底朝天。

    —

    宁贝的哥哥叫宁丹,他没有掉进地心世界,而是在我们现实的生活中大展拳脚,极尽风流,这是因为他有神秘人的帮助。

    宁丹的故事出现在[id=1630417,n=《狂飙突进》]里,下面是一篇节选内容:

    ……

    “我是死去的人,现在跟你通话。”

    屏幕右下角的小企鹅咳嗽一声,闪啊闪的讨人嫌,宁丹用鼠标一点,弹出窗口上冒出这句话。

    这是2010年7月1日23:55。

    宁丹二十三岁生日的晚上。

    “我是活人,请问你那里的空气好吗?”

    宁丹不无捉狭地回应一句,何必生气呢?网络上不请自来的家伙多了去了,恶搞的事情司空见惯。小理

    这是一个信息爆炸的年代,二十一世纪人类现代科技的进步使计算机及网络技术飞速发展,网络无界限,有一点点软公司的视窗操作系统占据垄断地位,全范围覆盖全球每个角落,电脑时代把这种依赖加深到了令人吃惊的程度。在it软件行业流传着这样一句告诫:“永远不要去做有一点点软公司想做的事情”。可见,有一点点软公司的巨大潜力已经渗透到了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简直是无孔不入,而且所向披靡。

    连死人都能弹出窗口发消息。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偏偏冒出来。

    再过五分钟就十二点了,谢盈芳的身影还没有出现。

    上一次她在这里过夜还是三个月前,那天晚上宁丹加班晚了,回来后用电热杯随便煮了点稀粥,坐在床上边冲浪边喝粥。

    这套间有一房一卫,月租只收三百,在四水市这样的海淀城市实属难得。

    宁丹大学刚毕业就失业,好不容易应聘上一份工作,试用期工资只有一千五,已经让他雀跃不已。

    现实还是美好的,何况南非世界杯即将开锣。

    “啪!”

    电热杯里的稀粥失手撒在床单上,还把大腿根部烫得发红。

    宁丹手忙脚乱地丢开电热杯,扯过半卷卫生纸擦拭,激|情南非真是让人魂不守舍啊。

    谢盈芳这时是用钥匙自己开的门,她想给宁丹一个惊喜,却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

    稠稠糊糊地湿了大片的床单。

    只穿着裤衩呆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湿漉漉的卫生纸的宁丹。

    谢盈芳眼圈红了,噙着泪奔过来将他紧紧搂住。

    “这样很伤身体的,以后我会多陪你……”

    谢盈芳和宁丹高中同桌三年,到大学毕业的前一年才追到手,宁丹少之又少的工薪收入,只能偶尔带她到街上逛逛,看看别人停在路边的豪华私家车和橱窗里的时尚服装。

    男人的魅力,和他腰包的丰硕程度成正比。现代爱情讲究的是情趣和格调,吃西餐比吃排骨面有情趣,喝咖啡比喝花茶有格调。情趣和格调实际上最后都落实在了最没情趣和格调的钞票上。

    事业和爱情都需要努力经营,宁丹是那只早起觅食的小鸟,幻想将来能在这个并不属于自己的城市里打拼出一片天空,生活继续着,一切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直到今天试用期结束。

    市场经济的一切活动都充满悖论,例如“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人才”,让宁丹这样初出茅庐的大学生,在试用期间累死累活,即将转正前被扫地出门,才深刻感悟到这不过是一句彻头彻尾的谎言。

    现实是残酷的,在孤单的生日之夜,还有自作多情的死人找他聊天。

    “请不要害怕,更不用怀疑,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如果我还活着的话,免不了也要像你一样遭罪,没有朋友,没有生日蛋糕,自己给自己写生日贺卡,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答应要来的女朋友总也等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