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遭遇前夫

遭遇前夫第5部分阅读

    安静。

    人们小心翼翼的压抑着呼吸,诺言听见的只是那人痛苦的喘息。

    然后,裁判出现,宣布,“比赛暂停!”

    有心急的观众开始走动,诺言随着人流来到中心。她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该干什么,只是站在台下的人群中,目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台上,似乎想看清什么,却什么也看不清。

    方振衣站着,子涔单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捂着胸口的位置俯低着喘息。

    一瞬间,久违的心痛就那样毫无预兆般袭来。诺言从没有像此刻这般强烈的觉得这真的是一场幼稚至极的比赛,忍住心痛,拖着已经痛到麻木的脚,她转身就走。

    -

    走出场馆大门,外面已是艳阳高照天。

    一个人从里面追出来,叫住诺言,“诶,小姐,你--”

    “你,你怎么哭了?”在看见诺言脸上的泪水之后,搏击教练难免惊讶,一时变得万分无措起来。

    诺言没有理他,一个人朝搭车的地方走去。

    教练锲而不舍的追上来,语带关切的建议,“小姐,你的脚好像不适合走这么远的路,正好我有开车过来,我送你回家吧?”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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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在凤阳路上行驶,诺言依旧一言不发,眼神涣散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可教练偷偷望了诺言几眼,他很想打破这种压抑冷冰冰的气氛。难得自己第一次主动出击就有幸可以跟美女同车,还能扮演一回护花使者的角色,他的心情不错,觉得今天的比赛真没白来。

    “我说小姐,你怎么那么早就走了?”

    他是指诺言提前离开场馆,却错过了刚才最精彩也是最令人匪夷所思的那一幕。但诺言的心却不在这儿。

    她有些后悔自己就那样走掉。

    为什么要走呢?

    她明明那么担心他。

    教练却自顾自的开始回忆:

    当时裁判拉起方振衣的手正要宣布他获胜的时候,他却先行开口说话。

    “我输了。”他说,口气却平静得让熟悉他的人害怕。

    观众开始喧哗,霎那间不可思议之声弥漫场馆,不绝于耳。当裁判都被搅得一头雾水,进退两难的时候,方振衣已经转身下了选手台,消失在粉丝的包围圈里。

    剩下的人大概都是子涔的支持者,还有医务工作者,他们迅速跑上台准备给子涔检查伤势。但依教练多年来的亲身经验来看,何子涔虽然后半截一直处在被动的位置,也确确实实的吃下了不少攻击,但是作为一个练过自由搏击,看起来身体素质又绝对不弱的男人来说,他的伤根本不算什么。

    可就在教练觉得兴味索然,准备离开之时,只听前方又一阵喧哗,他听见他们惊慌失措的叫说,boss吐血晕倒了。

    被打几拳就吐血,教练开车一边讲,脸上也露出了些微不屑的神色,这个时候,诺言却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般失控叫道,“停车!!”

    -

    沈嘉文和迟月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诺言回到场馆外拉着好几个人询问都不知子涔行踪,心急如焚的她不顾教练的拉阻拦下一辆出租车跟师傅说去最近的医院,心中除了祈祷着子涔现在的伤势再也装不得其他。

    在车上的时候,诺言接到方郁维的电话。

    “苏妹妹,你在哪啊?快到xx医院来!”

    “去xx医院!”

    挂了电话,诺言对师傅说。出租车师傅从后视镜里看见那个焦急万分的脸,猛然一个掉头,车子以百码的速度冲了出去。

    -

    很容易就找到子涔的病房,里面却除了医生没有其他人。诺言推门进去,背对着她的医生转过身来,竟然是沈嘉琪。

    “苏小姐,你来拉?”

    沈嘉琪的语气很轻松,诺言突然就松了口气。

    沈嘉琪告诉她,为了不影响子涔休息,她没有让沈嘉文她们跟着来,而陆风和方郁维也是刚刚才被子涔叫走,子涔自己却睡着了。

    她检查了一下子涔挂好的点滴瓶,对诺言说,“只有麻烦你辛苦一下守着他。你的脚不要紧吧?我先给你简单处理一下,不然越肿越厉害!”

    诺言摇头只是问,“他的伤很严重吗?”

    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真的和她了解到的不太一样,至少她没有看出她曾经会有多么活泼。沈嘉琪笑,“不严重,吐血并不是比赛受的伤。他本来胃不好,前几天因为胃痉挛还在我这里检查过一次,不过他似乎没有好好听我的话注意饮食不能饮酒,这次好了之后只要能注意饮食和休息,没有什么大碍。”

    诺言放心了。

    沈嘉琪出去,诺言端了一根凳子坐到子涔的床边,安静的守着他。

    -

    她以为他睡着了。

    “子涔,其实,我还是很生你的气的,你知道吗?”

    她用手轻轻抚上他的眉,无力的放在床边的手指几不可见的颤动了一下。

    “可是曾经有个人告诉我,当你对一个人又爱又恨的时候,其实那不是真的恨,而是一种可悲的希冀!”

    “所以,你那天对我说的话,你对我若即若离的靠近,我可以理解为你还在乎我吗?”诺言顿了顿,“我是说,现在的我。”

    “如果你还爱我,子涔,我愿意……”

    手突然毫无预警的被人抓住。

    手指紧紧的压住她的手腕,几乎用上了他毕生的力量。

    疼痛中诺言猛然抬头,一瞬间泪眼朦胧。子涔望进她的眼,沙哑着嗓子,“苏诺言,我以为,我赌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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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没人看还是文有什么问题,都没有亲回应,开始觉得有些没劲加无力了,哎。我要的不多,只想你们给我一点反应。

    第十八章女人

    子涔出院的那天,诺言的脚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她一大早就起床来到楼下的早餐店买早餐,准备带去给子涔,顺便接他出院。

    这家远近闻名的早餐店里人来人往,诺言排在顾客队伍的最后面缓慢的朝前移动,前方升腾的水气迷蒙了视线,像是丝丝扣扣缠绕着她的淡淡幸福,那是一种多么不真实的感受。

    子涔的声音从来都是那么坚定不容拒绝,如同两年他无情的将她赶走,两年后,他却对她说,“诺言,回到我身边!”

    泪眼朦胧中,他的表情看不清楚,甚至他的声音都变得朦胧而不真切,但他贴上她的双唇却是那么的温暖,那种在梦里回味了千百次的熟悉的味道,那种只属于何子涔的味道瞬间溢满了她的口腔,慢慢的,充塞了她的整个身躯……

    诺言无力的哭泣,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子涔有力的双臂紧紧的困住她按向自己,一低头,再一次堵住了她的呼吸……

    -

    而这几天,她一直在医院照顾他,在诺言有限的记忆中,这还是子涔第一次生病住院,可奇怪是他却似乎很享受,一点也没有要着急出院的意思,而沈嘉琪医生明明也知道,却也没有要赶他走。

    但诺言却在这五天里接到了无数个来自迟月和方郁维的电话,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迟月打电话来说,“诺言啊,你如果要请假不来上班总得给我打个报告,诶,最好啊再让boss签个调令把你调过去跟他得了,你现在这样我不好给公司其他同事交代啊!你也知道公司里那些女人的嘴有多毒,人人都知道你每天都在医院守着boss寸步不离,我怕到时候你回公司被口水淹死!迟姐我也救不了你!”

    当诺言正为此而纠结着,方郁维的电话又打进来。

    “苏妹妹,您老什么时候还是抽空来公司一趟吧!老板天天对着我发火,说我把他的秘书搞没了要我给他找回来,现在他自己的事情被他搞得一团乱,全让我来收拾残局,我欲哭无泪啊我!要不是boss指定要找你来,偏偏还不让其他人在场,我才没那个胆子随意指派老板的私人秘书。什么时候回公司?大发慈悲救我出水火吧苏妹妹!”

    “要是我不管他回公司救你,你老板不生气了,他又生气了怎么办?”

    有……有道理……

    电话那头的男人顿时双膝跪地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就他这么倒霉有两个老板!!!!

    当初还为自己做一份工作领两份薪水沾沾自喜的方郁维,此时正无力的蹲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画着圈圈,黯然垂泪,真真我见有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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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电话轰炸之后,诺言不得不对子涔说自己不能天天来医院陪着他,以后就两天过来一趟吧,她必须回公司去。再不回去,大概就真的会被口水淹死,被方郁维烦死,还有她那个顶头上司,诺言至今都没摸清他的脾气。

    最重要的是,在外人眼里,她这样不明不白的对自己的老板殷情无限,又对公司对自己的工作没有任何交代,的确很说不过去。

    子涔听了之后也没勉强,只是当即就叫来沈嘉琪说自己要出院。

    男人的这点小心思在诺言眼里清晰地不能再清晰,她突然很想笑。一个月前,那个明明想起来都会觉得锥心刺骨般痛的名字,此刻,让她的心觉得无比满足和温馨!

    子涔,何子涔,在处处都充满了有子涔的回忆的地方,她终于还是没能离开……

    诺言买好了早餐走在阳光明媚的街道上,她的左脚并没有完全康复,站在路边耐心的等候着出租车。

    微笑着低头的刹那,一辆跑车正好从她身边疾驰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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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

    “哥,那是嫂子诶,她在等车,真是的你怎么不叫她?!!”说话间频频回头张望的年轻女子正是方若菲。

    若菲惊讶于自己的哥哥居然对诺言视若无睹的态度!眼前这个表情淡漠,目光直视前方,专注得看不出一丝涟漪的男人,还是那个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费尽心思百般讨好的方振衣吗?

    依若菲对自己哥哥的了解,对自己真心喜欢人,即使有情敌出现,他也会像一个男人那样勇敢应战,就像上一次的比赛。虽然,那个何子涔看起来也很不错,但她到底还是力挺自己的哥哥,况且那次比赛,哥哥明明打赢了!

    振衣却连头都没有偏一下,他看见了也听见了,但他还能说什么?

    天知道他有多生气!

    虽然也许早就预料到了这种结果,但那个叫苏诺言的女人此时此刻真的让他有控制不住对她发火的本事!

    所以,他不想停车,至少现在,他不想看见她。

    -

    刚刚开过去的是……振衣的车?

    诺言茫然的盯着方振衣远去的方向,车子扬起的微尘久久都未散去,尘土弥漫中,方振衣离她越来越远,心里霎那间掠过一种感觉,诺言觉得自己似乎就要永远失去这个朋友,心中顿时无比酸涩,她很后悔,非常后悔!

    那日。

    方振衣大声的吼她,“苏诺言,你有没有良心?!”

    方振衣愤怒的骂她,“苏诺言,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方振衣的声音充满的委屈,“苏诺言,你的眼睛里就只看得见他,我也受伤了你知不知道?”

    方振衣无力的叹息,“苏诺言,我赌输了,早知道你还那么爱他,我干嘛还来趟这滩浑水……”

    电话里,诺言除了对不起还是对不起,但振衣说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对不起!

    “最近不要找我,我不想看见你!”

    在诺言反应过来之前,方振衣恨恨的挂了电话!

    该死的,他根本就不应该打这一通,说的话都是没用的废话,那句话他却始终没有勇气告诉她。那日他被气昏头,差一点就冲着她脱口而出,“苏诺言,你为什么不问问他为什么两年都没来找过你?!现在只是三言两语,你就重新一头栽进去!真是傻到无可救药你!”

    但最终,他没有说出口。

    其实,方振衣自己并不知道这个中原因,只不过,在他们那个世家公子组成的上流圈子里,何子涔这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名字从默默无闻到突然一夜崛起,如今可以站在和他同样的地位之上,他承认他有能力有本事,连过去圈子里谣传出的他不光彩的发家史亦被他精明能干所淹没……

    而今,丰宇能一跃发展成为天阳最大的竞争对手,表面上是陆风掌权,其实,最终的大权,最具影响力的决定都是这个叫何子涔的男人作出的。

    人人都传他的成就是有一个精明的头脑,最重要却是拼命!

    可天知道他又为什么要那么拼命?!

    方振衣觉得,一个像何子涔这样从没有任何背景的平庸一跃成为万众瞩目的商界传奇的一个人,只是抓准了机会,只有靠着拼命才能让自己不会从高处摔下来。爬得越高摔得越痛,聪明的人只会不停的往上爬,至于什么手段什么方法已经不重要了,一个人到了利欲熏心的时候,眼里除了名和利什么对他来说都不会重要,这样的人,作为世家出身的他从小见得太多了。

    只是他明白,那个叫苏诺言的女人却不明白,整天沉溺在过去的回忆里凄凄哀哀。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的,所以他不能就那样贸贸然的告诉她。

    -

    子涔在诺言来之前已经自行收拾好一切,在沈嘉琪的帮助下办理好了出院手续,耐心的在病房里等候诺言的到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窗外是难得看见的蓝天白云,连阳光似乎明媚得要将人的心也熔化。

    子涔讶异于自己如此轻松惬意的好心情,站在窗前欣赏风景的他灭掉了手中的烟,举步落回沙发,翻看起桌上的杂志。

    有人敲门。

    沈嘉琪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一个似曾相识的女人。

    第十九章佳音

    诺言提着尚且热乎乎的早餐来到子涔病房的时候,正好看见他站在廊道里和一个女子面对面。

    她听见子涔对那女子说,“我已经结婚了,我有太太。”

    隔了很久,女子的呜咽声传来,“我……我不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 子涔绝情的说,“请你,不要再来找我!”

    -

    子涔脸上的表情一如她所想的冷漠。印象中,何子涔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朋友不多,但能跟他做成朋友的都是他绝对信任的好友,他拒绝任何异性以任何理由的接近,不论是谁,他都很难给面子。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当初诺言那种主动亲吻的大胆举动才会让他记忆深刻吧,但即使她成了他的女朋友,就算所接触到的异性都是她的深闺密友,他也一概一视同仁以冷漠面对之。久而久之,害得她的朋友纷纷在她面前抱怨。

    “诺言,你那个男朋友太冷了,从来不跟我们说话。”

    “你说是不是人家g大的看不起我们c大的呀?!”

    “哪有哪有!我不就是c大的嘛,你别乱想他不会的!”

    “那他为什么跟座冰山似的,我们就从没见他笑过,说话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而且我数过了,他跟我们说话呀从来不会超过三句,还都是谢谢,你好之类的,你说郁闷不郁闷!”

    真的吗?

    诺言咬唇努力的回忆,似乎……似乎真是这么回事呢!

    “还以为你交了个帅哥男朋友我们也能跟着沾点光呢,谁知道是座冰山!如果他不是你男朋友,我还真以为他是个不近女色的木头,你们说对吧?”

    大家笑起来却没有恶意,诺言借口有事跑了出去。

    在g大的图书馆里找到子涔,诺言很生气,“何子涔,你是不是对我的朋友有意见啊?”

    当时子涔正在查阅毕业论文的相关资料,他早就习惯了诺言这样的任性妄为,书又正看到关键的地方,也没抬头只是淡淡的回道,“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每次都不理她们?她们说……,你是不是真的看起我的朋友?”

    这是什么话?

    子涔终于抬起头来,目光中有不可思议亦有些微恼,“诺言,你专程跑来就是问我这个问题?”

    每次子涔一露出这种表情,诺言就会很心虚,此时原本很足的底气顿时跑了一大半,“我只是问问你怎么不喜欢我的朋友?”

    她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和自己的好朋友能友好相处,她不想夹在中间做可怜的夹心饼干。

    可这算什么问题,子涔心想。

    “你想要我怎么做?像对你一样对待她们?”

    “对啊,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冷漠,友好一点嘛,大家在一起玩的时候你笑笑总可以吧,小咪小白她们是很八卦拉,但你可以耐心一点跟她们好好说话,她们其实人很好的……”

    “我做不到!”子涔冷冷的打断她。

    奇?他做不到!

    书?直到后来,诺言才明白这四个字的分量有多重。

    网?诺言走近的时候,他们看见了她。子涔朝她招手,诺言提着早餐走过去,他的手很自然的揽上她的腰,“林小姐,我太太苏诺言。”

    女子看向诺言,她的目光,让诺言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承受的感觉。她原以为她是围绕在子涔身边心存爱慕进而大胆表白的那一个,可是她的眼里没有妒意,唯有绝望。

    诺言避开她的目光,任子涔温柔的揽着她进了病房。

    -

    门被打开,沈嘉琪走进来,看见诺言,眸内的异样一闪而过,继而笑道,“苏小姐来拉。”

    “你好,沈医生。”

    子涔接过沈嘉琪递过来的单据,牵起诺言的手,“谢谢,我们先走了。”

    沈嘉琪揶揄道,“何先生终于舍得出院了,有美女数日寸步不离的相伴,看来这次的伤真的没白受!”

    诺言有些不好意思,子涔却没说什么,他的心思从不喜在外人面前表露。

    “这是什么?”子涔注意到诺言手里的早餐。

    “哦,买的,早餐。”

    子涔拉着诺言退回房间内的沙发,打开早餐盒子,“吃完再走。”

    沈嘉琪识趣的关门出去。

    病房里没有说话声,子涔吃得很认真。诺言看着他,觉得很满足,他的子涔,他的丈夫,回来了。

    -

    沈嘉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打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小护士送来了一份资料。

    打开那份早已被封存起来的病历本,一栏一栏的往下寻找,终于在其中一栏里找到了那个名字:林佳音。

    “沈医生您好……我,我叫林佳音……”

    她来的很突然,脸色还明显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

    沈嘉琪对眼前这个名叫林佳音的女子很陌生,她迅速在记忆里试图搜索出这张削瘦的瓜子脸,可是事实证明,她们的确没有见过,女子虽然一脸病容但她肯定她不是她们医院里的病人。

    “您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沈嘉琪友好的询问。

    “我想请问……”

    在带林佳音来到何子涔病房前一秒钟,沈嘉琪都还在后悔,事实上从她说出口后就开始后悔,她没有做好一个医生应该遵循的道德准则,但她也承认作为一个女人她亦没有办法拒绝林佳音不算过分的要求,虽然这违背了当时患者的初衷。

    -

    车子开在南天路上,那是通往诺言以前的家。那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公寓,在打开门之前她曾想,以子涔现在的身份,肯定不会再住在这里,或许,早已经废弃,他只不过是带她回去怀旧罢了。

    门打开后,诺言呆了。

    白色的地板,粉色的窗帘,圈套淡粉色的家居,还有门口那两双和记忆中一模一样一粉一白的玩偶拖鞋,窗体上雪白的栀子花的香气占据了诺言的鼻息……

    子涔站在一旁换鞋子,“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粉色,好看吗?”

    诺言终于忍不住问,“子涔你住在这里?”

    子涔的眼神有些像看怪物。

    诺言赶紧不看他,比他更快的换下脚上的鞋子,小脚穿上那双粉色拖鞋,却突然被人从身后紧紧搂住。

    第二十章激|情

    这一夜,诺言彻彻底底的体会到了什么是久别胜新婚,对于离开彼此七百三十个日夜的夫妻来说,昨晚的激|情让她感觉自己仿佛彻夜被悬挂在天堂与地狱的一线之间,他让她痛苦,亦给她快乐。

    整整一夜,两个人耗尽了几乎两年来的全部精力,夹杂在子涔低沉的喘息声里,她听见他对她说,“不要再离开我……”

    男人从未有过的脆弱彻底刺痛了诺言的心。

    原来,何子涔和苏诺言,谁离开了对方,都不会快乐。

    -

    在诺言的执意要求下,子涔终于同意带她去看望自己的父母,但她看到的,却是两块墓碑,一座凄凉的坟。

    跪在父母坟前,诺言再一次泣不成声。

    “母亲已经过世两年,再痛的都已经过去了,你也别太难过。”子涔平静的说,“父亲的病本来就一直拖着。他走的时候很安详,甚至还跟我说了一会儿话,他一生过得很平淡也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只是很遗憾临死前没有看到你。”

    “孩子,诺言呢?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父亲第一次入院他去守着他的时候,他就这样问自己。

    其实谁也不知道,一辈子碌碌无为的父亲其实也有到死也解不开的心结,但在这个嘈杂的俗世红尘,怀才不遇不得不活得忍气吞声的人实在太多,父亲并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但这么多年在别人疾言厉色下的委曲求全,却养成了父亲谨小慎微的性格,亦让年迈的他变得越来越敏感。子涔觉得,与其说是敏感,却不如说是看透人生后的大彻大悟。

    父亲敏感的察觉出了自己的不同寻常,他只能说谎。

    “诺言最近比较忙,你知道她的,成天除了画画也没别的兴趣,虽然忙不出什么样儿,但我不想束缚她。你的病我没告诉她,免得她来只会添乱。”

    “不要告诉她好,一辈子快快乐乐的,多好……”

    “爸!”子涔突然打断他,“医生说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捐赠者,会尽快安排手术!”

    老人却只是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安详的闭上眼睛。那之后,子涔就再也没有等到陷入晕迷的父亲苏醒。两年后,父亲毫无预兆般醒来,却终归只是回光返照。他唯一能觉得安慰的,只是在父母过世的时候,自己陪在他们身边。

    -

    一夜之间,时过境迁。

    第二天,当子涔和诺言同时出现在丰宇的时候,整座大厦震惊了!人人都在传那个新来的美女苏诺言在医院痴守了七天七夜之后,终于成功打动了boss的芳心。两个一起来上班,一起坐专用电梯,关系亲密自然得简直就像是交往了很久的恋人一样。

    不少对诺言颇有意思却还没来得及展开追求攻势的男性同仁,在

    得知美女已是老板的专利之后,只能一笑置之,以示风度。跟老板抢女人,他们有那个色心却绝无那个色胆,罢了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

    但丰宇大厦内部无数何子涔的暗恋明恋女却无一不捶足顿胸,嫉妒!懊悔!不甘!三感齐发!

    早知道那个冰山大boss会吃这一套,她们早干什么去了?!

    所以,当子涔和诺言各归其位,子涔还尚未来得及和陆风交代诺言工作安排的事,自己办公室的门槛就几乎被公司的女人踏破。子涔万分头疼。

    “boss,这是我亲手调的咖啡,你尝尝吧?”

    “boss,这是我给你买的早餐,你刚出院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吩咐我做吧。”

    “boss,我……”

    “够了!”子涔的忍耐终于达到极限,“你们都出去!”

    -

    “正式给各位同事介绍一下,苏诺言,我太太!”

    子涔拉着诺言站在大家面前不带任何表情的说,口气,仿佛只是在跟大家说,这是陆总的新女朋友,大家见怪不惊。

    诺言微微含羞。

    “?”

    “!”

    数秒之后,众人纷纷跌倒,放眼望去,一片尸横遍野。

    沈嘉文跳出来叫道,“boss万岁,诺言姐万岁!”

    “什么乱七八糟的!”迟月微嗔,然后走到诺言他们面前真诚的道,“恭喜你们!”

    以一个过来人的眼光,她终于恍然大悟,眼前两人一直以来,只是在闹别扭。他的冷漠,她的逃避,不过是情人之间辣文玩的游戏!

    -

    陆风的总裁办公室。

    方郁维扶着金丝边眼睛,绕着圈,一双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将诺言观察了个遍,还没等到他发表自己的拙见,勇气就被子涔的眼神扼杀,“你干什么?方郁维!”

    方郁维自觉缩到一边,陆风黑着一张脸走过来。

    “何子涔,说说你们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结婚了?”

    “我不是应该早就告诉过你。”

    陆风顿时词穷,似乎确实说过,但他从不相信。这么说,他们两年前就已经是夫妻?他看向诺言,后者却被护在坚实有力的羽翼之下,只露出一双情绪不稳的眼睛。

    诺言的确情绪不稳,她没有想到子涔会在这么多同事面前公开她的身份。难道,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给她在公司上班带来非常大的困扰吗?

    子涔却说,“还有,诺言会辞职以后不会在丰宇上班,所以,你的秘书还是另觅人选的好!”

    闷!千算万算,就没算到这一茬,最后还是被这家伙吃得死死的。陆风冷哼一声表示不屑。子涔和诺言正要离开,门却被人打开。

    是陆筱笙。

    她朝子涔走近,“子涔,你真的结婚了?”

    子涔没说话,他不想再多解释。

    诺言静静看着陆筱笙。也许,最初她以为她是让子涔另眼相看的那一个,但现在看来,也许他只是看上她身上似有似无的自己的影子。任性,骄纵,蛮不讲理,但那是年少的时的她,人,应该学会改变。

    -

    陆筱笙似乎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双美眸慢慢的积攒起了水雾,子涔在她眼前明明很近却越来越模糊,感觉越来越远。两年不离不弃以为终将修成正果的追随难道真的就要这样认输吗?她不要!她不相信他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

    “子涔,我想--”

    “你想怎么样?!”

    打断她的却不是子涔,当然也不会是诺言,而陆风正为自己这个妹妹感到无比懊恼准备放任事情发展好让她彻底死心的时候,亦听见这声熟悉的女声。

    门口,那个穿着淡黄|色吊带衫和牛仔短裤提着亮片包包打扮火辣的短发女子不是方若菲又是谁?

    “你想怎么样陆筱笙?你以为你是谁啊?!被人甩了麻烦你拿出点骨气来,别尽给我们女人丢脸!”

    两个人似乎是积怨已久的样子,但陆筱笙显然不是方若菲的对手!虽然在外人眼里两人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大小姐,但却是两个迥然不同的性格。一个是得了严重的“公主病”,一个却是喜欢特立独行又太过嫉恶如仇,总之,都是让人头痛的角色!

    诺言当然是喜欢方若菲的。

    -

    陆筱笙无法还口,不知道是词穷还是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维持住最后的形象,而若菲就在陆筱笙愤恨的目光中甩着包包踩着高跟鞋踏着优雅的步子走进来。

    陆风上前拉住她。

    “你来做什么?!”

    他弄疼她了,若菲皱眉把手一甩,“关你什么事!”

    现在上演的这一出将在场几人都看呆了,诺言很想知道若菲和陆风又怎么会扯上关系,子涔似乎也有兴趣,并没有着急拉她走。

    陆风的口气很强硬,“别闹了,方若菲!这里是公司!”

    “谁在闹了?陆总裁,我有跟你说过我是来找你的吗?”

    陆风愣住。似乎的确如此,他怎么会这么冲动。

    若菲优雅一笑,“陆风你以为你是谁?兄妹俩都是一路货色,一个死缠烂打,一个厚颜无耻!”

    到目前为止,诺言终于能肯定,若菲就是来找陆风麻烦的!只是厚颜无耻是怎么回事?观众很困惑。

    “方若菲你够了,别越说越离谱,郁维,帮我送方小姐出去!”

    方郁维自然不敢动,若菲咄咄逼人,“你敢说你自己不无耻?!”

    若菲全然不顾在场这么多观众的眼光,陆风也被惹火了,火气上来却找不到解释的说辞,“我--那晚我是喝醉了……”

    “你——”若菲的脸骤红。

    哦~~~~

    那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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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再遇

    “子涔,等,等等!”

    诺言似乎意犹未尽,子涔已经不由分说将她强行带出了陆风的办公室。

    诺言依依不舍的频频回头。她素来知道方若菲个性大胆小妮子浑身上下彰显的就是一种不受约束也没人管得住的野性魅力,却不知陆风居然懂得以暴制暴,以一臂强悍之力加一个强吻,就让火气正盛的的方大小姐在外人看来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之后就乖乖的屈服在他的滛威之下。

    此刻两个人正在办公室里吻得热火朝天,可明明陆筱笙和方郁维都还在啊,为什么子涔偏偏就不要她看!她还有话要问若菲呢?

    子涔加快了步子,手里拽着的这只小手极不安分,几次差点从他手里挣脱,他不得不牵紧了她,以防逃脱。

    看人亲热这么好看吗?为什么他只觉得是一种折磨?!她是不是以为那一晚就可以解除他两年以来的相思之苦?如果她真的很感兴趣,他不介意立刻回家以身示范。

    -

    直到上了车,子涔才放开她的手。

    车子开动后,诺言忍不住问,“去哪?”

    自从那时知道子涔也是丰宇的老板之后,她忍不住私下打听了一下关于子涔的工作才知道,虽然他和陆风两人是不分彼此的合伙人,表面上丰宇的事务也都是陆风出面处理,但事实上子涔做的事情绝不比他少。而且她听说,子涔最近亲自接手了冷氏的案子,冷氏的合作商在近几日就会定下来,他应该很忙才对。

    子涔只说,“带你去个地方。”

    -

    诺言没有想到,子涔说的这个地方居然是一间画廊。

    一间没有对外开放的画廊,装修的清新雅致,里面挂的,摆的,放的都是她以前闲来时胡乱画的画。

    还记得这张“海边”,是她和子涔有一次去看海的时候画的,那时正是黄昏,太阳在海岸线上只露出了半张通红的脸,晚霞满天,隐约还能见着海鸟在空中低低的飞,那个穿着白衬衫,赤脚站在水里,挽着袖子给她拾贝壳的背影就是子涔。

    他长得可真好看啊,当时对帅哥完全没有抵抗力的诺言就坐在沙滩上呆呆的看着子涔,觉得老天爷对她实在是太厚爱了!然后就忍不住拿起画板将这一幕画了下来,即使只是个背影也足够让她想入非非半天。

    还有这张,那张,竟然没有一张画上面没有子涔。

    “在想什么?”子涔走过来问。

    “我发现我以前很爱画你!”

    “我的确没见过像你这么花痴的女生!”子涔点头赞同,然后说,“以后你就亲自来打理这间画廊,我希望你能自己喜欢做的事,只要你开心。”

    -

    明净的橱窗外。

    诺言一转头就看见了那个紧紧注视着正拥抱着自己的男人的女子身影。

    和上次看见她一样,女子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裙子,黑发自然的垂在胸前,她的脸色比上次看见红润了许多,容貌也变得更加清晰,很楚楚动人的一张脸,虽然没有刻意打扮,但却阻挡不住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如百合花清纯高雅的气质。

    只是她的目光却是说不出来的复杂。

    像是含着渴望,又像是一种绝望,在察觉自己被发现之后,更多的却是躲闪,除此之外,还有不容忽视的坚定!

    她并不看自己。

    她是谁?

    子涔顺着诺言的目光朝外望去。

    又是那个女人!林佳音!

    上次在医院,她突然找到自己却只告诉他她的名字,她说她叫林佳音,然后说,她想留在他身边。

    这是子涔遭遇到的最莫名其妙也是最无厘头的表白,他当即拒绝了,虽然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觉得似曾相识,但他非常肯定他和这个叫林佳音的女人没有任何交往,甚至这个名字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今天又看见她,她的眼神,让他迷惑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居然再一次袭上心头,子涔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认识她?他努力的想在脑子里搜索出相关的记忆却只觉得越想越沉,索性终于走了出去。

    -

    “林小姐?”子涔问。

    女子的眼中闪过惊喜却又迅速黯淡下去,低下头声音亦低低的说,“何先生……”

    “你来找我?”子涔再问,“有什么事?”

    女子却一直低着头不再说话。

    诺言走出去,她对这个女人亦很好奇,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让她莫名心慌。子涔无奈的看着她,用眼神向诺言求助,也许,只有女人比较了解女人。

    诺言会意,轻轻的问,“小姐,有什么我们可以帮你的吗?”

    女子果然抬起头来,眸子却已经湿透。看了诺言一眼以后,她突然蹲在地上抱着双臂痛哭起来。诺言一下子慌了神,忙蹲下去手忙脚乱的安慰起来。子涔亦有些无措,他对女人的眼泪最没辙,其实这个陌生女人,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但他知道诺言的性子,这下他不管也得管了。

    正苦于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女子却又突然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开了,留下两个面面相觑的人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连诺言都不得不感慨,女人真的是善变的动物。

    -

    经过白天林佳音的这一个小插曲,到了晚上,诺言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了一件事。

    子涔刚刚洗完澡进房间,就看见诺言穿着睡衣手里抱着一个粉红色的桃心抱枕,若有所思,突然觉得一切又回到了幸福的原点,回到了他们刚刚领证结婚的那段日子。

    她喜欢每晚早早洗完澡就上床百~万\小!说等他,一直等到他忙完一天的工作进房间的时候却发现她早已经和衣睡着了,书被扔到床下,还很没有形象的一边流口水一边喊他的名字,让他想笑,帮她脱衣服的时候,虽然都很想忍住不去欺负她,但那种柔若无骨的触感每每都会令他心驰荡漾,最后,激|情一发不可收拾。

    今天居然还没睡着,看来精神不错!子涔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