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绝梦谣

绝梦谣第17部分阅读

    。允礼傻笑了一会儿,脸色似乎又在变化!心立刻提到嗓子眼儿,蓉蓉稍稍向后错了错。允礼嚅嗫着问道:“那……那你喜欢谁呢?”问完了仿佛吓着似的,低头不敢再看,抓着自己身上的白玉同心环把玩儿。

    蓉蓉突然想起他扮大婶的模样了。若是换成小丫头,凭他眉清目秀的皮相和现在这般“害羞”的样子,肯定不会有人怀疑。

    允礼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蓉蓉说话,心里更加紧张,连忙说道:“嗯,我……我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

    “傻瓜!”纤纤细指轻轻点在允礼的额角,蓉蓉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喜欢他们做什么!”

    啊?允礼茫然的抬起头,有些不太理解。

    蓉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喜欢的是个傻子!”

    傻子?允礼摸摸光光的额头,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

    蓉蓉打了一个“嗨”声,探身在允礼脸上啵了一口,顺势双臂圈住他的脖子,说道:“傻子,抱我回去!快晒死了!”

    啊?哦!好!

    允礼下意识的抱起蓉蓉,就要向屋里走。

    嗯?允礼停住脚步,疑惑的问:“你……你叫我什么?”

    蓉蓉眼波流转,说道:“傻子!”抿嘴一笑,看向一边。

    哈哈哈……

    开心的笑声在小院里回旋,惊起树上的雀鸟,成群的飞向蓝色的天空。

    “蓉蓉……我……”允礼有些语无伦次,“我……嗯?蓉蓉……蓉蓉!”

    怀里的人已经晕厥过去。

    只是转了几圈,怎么会这样?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眉头紧蹙的人儿,允礼紧张的看着正在把脉的太医。

    陆太医微微拈着胡须,灰白的眉毛稍尾处各有一根长长的白色长眉,弯弯的挂了下来。只见那两根白眉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允礼错前半步,弯下腰探询的看着陆太医。

    陆太医有些吃惊,连忙抖抖衣服,施礼道:“王爷,借一步说话。”

    “哦!是,是,是!请,陆太医,这边请!”

    来到前堂,门前翠柳早已脱去鹅黄,深浅不一的绿色从紫檀色的门框窗棱渗透进屋里,混着阳光和微风,仿佛铺了一地浅浅的碧水。

    “王爷,请恕下官直言。”陆太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夫人……夫人有没有……嗯……得罪什么人?”

    允礼比太医个子高,原本有些弓腰,以便听得仔细些。此时听太医如此说,慢慢站直了,神色阴晴不定,仿佛在拿捏着什么。良久才说:“原是误食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不过已经解了。太医何处此言?”

    陆太医摇摇头:“王爷此言差矣!夫人体内不只一种毒物。其中确有相冲相和的脉象,但是,另有一种阴毒之药却无制衡之力。所以……”

    允礼接口道:“太医是说有一种药未解?”

    太医摇摇头:“不是未解,而是无解。此药原本受另一种毒药的压制,但是那药现已被冲和,毒药借着冲解的力量早已行走十二经脉,从心入肺,迷惑神智。”

    “迷惑神智?”

    “是,迷惑神智。夫人现在只是昏迷,药力加深后就会头疼不止,而且发作不分昼夜。王爷……王爷要有准备啊!”

    “会……会有多疼?”

    太医为难的看看允礼,道:“下官曾见有人不堪忍受其痛,在不发作的时候投缳自尽。而且……”

    允礼急道:“而且什么?”

    太医道:“最后会连王爷都不认得,完全……完全……”疯了!

    允礼摇摇晃晃的退了两步,原以为素素已经为蓉蓉解毒,没想到——

    皇上!你也太欺人太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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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量多写一些,20日更新完毕。

    to:懒水。不好意思哈,俺悄悄的在追《连城惑》哩。比起自己写,俺更想知道你往下会怎样想!

    第53章又几重

    “你觉得皇上是不是太欺负咱们了?”醒来第一句话,蓉蓉便这样问允礼。

    允礼一愣,扭头看向一边。

    一只柔夷覆上允礼的手背,蓉蓉的掌心依然烫的吓人,手指却冰凉的似在千年寒潭中浸着。

    允礼默默的按摩着蓉蓉的掌心,一点点的捏着每一根如葱细指。那样的鲜活,灵巧,美丽……

    蓉蓉叹了口气,细细说道:“以前我不和你讲,是觉得没必要,后来则是想着若能一起走了,这些事情就没有人问,也无所谓解释了。现在看来,应该告诉你。”

    允礼看看她,蓉蓉只是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悄无声息。

    从一开始的相逢慢慢讲起,有些允礼知道,有些蓉蓉说过,有些却是闻所未闻。等到最惊心动魄的夺宫那一节,允礼已经吃惊的张大了嘴。原来素素一直在宫里出入,监视着皇阿玛的病情,难怪四哥可以先发制人,难怪那段时间宫里总是闹鬼……许多奇怪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允礼已经明白蓉蓉和四哥究竟有多深的瓜葛。

    那个人最是讲究尊卑上下礼教明堂,从一开始的“受礼”到后来的“诱惑”,再到最后的“夺宫”,一桩桩一件件,样样都是他想掩盖的秘密!

    别人见到的是佛爷、是菩萨,蓉蓉见到的却是魔是鬼!允礼听着听着,渐渐有种奇怪的感觉,蓉蓉好像一个小妖,在黑暗的魔头世界里穿行。不断的在各个魔头间穿针引线,从他们厮杀的缝隙中逃脱。她似乎太小了,小的像是象群中的老鼠;她又是如此的可恨,以致于每一头大象都不能放过她。允礼不知道,蓉蓉这样的逃跑,究竟是逃出生天,还是坠入更深的地狱!但是对于蓉蓉而言,未来远不如现下活着那么重要……

    “他肯放过你吗?”允礼换了一只手,轻轻的按摩着。蓉蓉抖了抖手腕,听如此问,笑了笑,伸手一指窗外树上正在蛛网中挣扎的蛾子,“他想吃我,却怕我手里的刀子伤了他;我想离开,却被粘住。在他眼里,为了我这样的一个小人物伤害自己太不值得了,与其如此,不如猫抓老鼠般的留着。”

    一只大象踩死一只老鼠会惊动很多人,却很有可能踩不住。但是,只要不管它,老鼠是不会轻易离开位于象群中的鼠窝的。无论是皇宫,还是自己这里,他终究困住了蓉蓉!

    眼前人笑面如花,为暂时的安宁庆幸着。允礼鼻子酸酸的,连忙低下头。

    蓉蓉道:“我也是才知道他还留了一手。记得师父说过,世上万物相生相克,没有解不了的毒。所以,你放心,我一定会活得好好的。现在我唯一想的就是……”蓉蓉突然顿住。

    允礼吃惊的看着她,见她满面羞红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心中一动。这么多年了,蓉蓉总是那么精明……剽悍,即使妩媚的时候也是咄咄逼人,不由人拒绝。现下,却是这般娇态,允礼觉得下腹有一股热流突地冲了出来。蓉蓉说了什么倒也没在意。

    蓉蓉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说出剩下的半句:“我……我是说,那个孩子,咱们的孩子。”

    虽然有了妞妞,可是此时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咱们的孩子”,还是让蓉蓉有些惶恐有些惊喜。有一种大劫过后的侥幸,有一种历劫归来的期盼。

    悄悄抬头看看允礼,允礼的眼睛闪着微微的笑意,嘴角弯弯的勾着。明明开心的很,偏把嘴儿抿的紧紧的。蓉蓉有种被耍弄的感觉,推搡了他一把,转身要睡去。

    允礼借势握住粉拳,贴在心口,低低的说:“恼了?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害羞的!你安心养病,我已知道该如何应对皇上。放心,以后我不会再惹恼他了。孩子的事情急不得,我们且慢慢打听。现在,一等一的急事,是你的病。我们什么时候再要他十个八个才是正经!”

    “吱——呀——”门被轻轻的推开,声音虽然不大,却惊破了屋里的浓情蜜意。允礼从蓉蓉身上坐直起来,扭头看去,门角处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扑棱出一根绑着红绳的羊角辫。

    “阿玛!”看允礼笑眯眯的看着她,小丫头大着胆子从门后钻出来。利索的跑了过来,一头扑进允礼怀抱,这才看着床上有些陌生的额娘,怯生生的喊了一句:“额娘。”

    蓉蓉欣慰的看着孩子,自从入宫再到出宫养病,算来也小半年没见了。妞妞长高了,也变漂亮了,伸手摸摸妞妞的小辫子,“妞妞乖,想不想额娘?”

    “不想!”小孩子熟的很快,大声的回答着。允礼和蓉蓉俱是一愣,只听小孩子又说道:“额娘出去给妞妞找好吃的,可是妞妞什么都没吃到!”

    蓉蓉又气又乐,无可奈何的看着允礼。想是自己刚离开的时候,允礼哄孩子时乱说的。允礼面上热热的,左右看了看,突然抓起蓉蓉喝药后吃的酸梅膏,用银勺挖了一小块,喂道妞妞嘴边说:“额娘病了,妞妞晚点吃啊!来,尝尝!”

    王府的小孩子什么没吃过!偏偏允礼拿的银勺沾了一些苦药,虽然不会伤身子,味道难免怪了些,有点像现在的大山楂丸,酸酸的,有点涩有点苦。

    妞妞的小脸皱成一团,被那酸劲激的一哆嗦,不肯再吃第二口。允礼趁热打铁,把小祖宗送出去。以前为了让蓉蓉静养,不许妞妞进来。现在看这样子,似乎也没事了,看来可以让妞妞常来玩玩。

    蓉蓉笑道:“你怎么这样骗孩子!小心她反过味儿来跟你闹!”

    允礼拍拍腿上的衣襟,一副皮实的样子:“不怕,小孩子不闹才奇怪。”

    “你呀,非把她宠坏不可!”

    “不会的,妞妞聪明着呢。十三哥家里的都被她弄服贴了。”

    春日渐长,女儿的故事像条清澈的小溪,淙淙流过,荡涤着父母的心。

    若是不犯病,蓉蓉看起来和外人并无二致。

    春意渐浓,蓉蓉忽然想念碧云寺外的百亩桃花,便带了妞妞一起在郊外玩耍了半日方才返城。

    妞妞早就累的睡在车里,蓉蓉嘱咐嬷嬷和侍卫们看护好送回府里,自己和允礼安步当车,难的浮生半日闲,瞧瞧这新朝京都的气象。允礼稍稍有些不放心,拉着侍卫多嘱咐了几句,回头见蓉蓉抿着嘴笑,自己也觉得多余了。摸摸头,揽住蓉蓉的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压低了嗓子说道:“不许笑,再笑不给你买花了!”

    蓉蓉笑的愈发开心,眼睛眯成了一道缝。允礼也觉得有趣,自己呵呵的笑了起来。

    沿着启德胡同渐渐绕到前门外大街,允礼看蓉蓉面色有些潮红,便择了一家干净的茶楼。蓉蓉想要热闹些,两人舍了楼上的雅间,坐在楼下的靠里的位置,要了两杯雨前龙井慢慢的啜饮着。

    茶味有些涩,汤色略显浑浊,好在两人并不计较,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听着小二起伏有致的吆喝声,不时地相视一笑。

    “哟,陈爷!今儿怎么这么有空,什么香风把您吹到咱们这儿了?”

    店里略微有些波动,看来来人颇有些地位。允礼扫了一眼,不认识,这里是外地来京人的聚集地,向来鱼龙混杂。有些进京官员也喜欢在这里凑凑打听些城内的消息。

    蓉蓉托着下颚,饶有兴趣的打量那些人。见允礼不以为然的样子,悄悄撇了撇嘴。桌下的手一紧,原来允礼已经看见。对上笑意浓浓的眼眸,蓉蓉不觉看痴了。把那些人抛到脑后。

    “咳咳”允礼被盯的有些心猿意马,清咳一声,低头喝茶,想着是不是马上结账。

    那边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仿佛一捧凉雾兜头而下,“知道吗,十四爷关在景山那叫一个惨。”

    偷偷看了一眼蓉蓉,她也有些吃惊。议论声肆无忌惮的钻进耳朵里,“关在一个木栅栏儿里,诶就跟咱们那大栅栏似的。从一个小洞里喂吃的,我听护卫们说,十四爷头发全白了!”

    允礼虽知荒谬,却也有些担心。扭头看蓉蓉露出熟悉的嘲笑表情,心里才有些踏实。

    那人压低了声音继续说:“你们知道嘛!当初八爷九爷也是这样给折腾死的!”

    蓉蓉低头喝茶,一个天津口音的人说道:“这我们都知道!是——”比划了一个手势,“成者王侯败者贼嘛!”

    那个人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神秘的说:“你们知道这些馊主意都是谁出的吗?”

    看众人茫然的样子,那人甚是满足,灌了一口茶汤,才抹抹嘴说道:“是十七爷!”

    接下来无非是取媚皇兄,不惜用其他兄弟的血染红自己的顶子之类的。

    允礼心中黯然,正要喝茶,忽听喧杂中一声清斥:“小二,结账!”

    人们都在聆听这个重要的“内幕消息”,突然插进这么一嗓子,小二哥有点反不过味儿来。

    “啪”,允礼也被吓了一跳,蓉蓉已经重重的拍在桌子上,“不要钱么!”

    “来勒您呐!”

    蓉蓉挽着允礼的胳膊,秀目一扫,那几人只觉有股森森寒意遍布全身。蓉蓉也不多言,拉着允礼走了出去。身后嗡嗡声复又响起,蓉蓉突然跑了起来,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着她。

    幽静的小巷深处,隐隐传来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和一个男子的声音:“蓉蓉,别哭了。说十三哥难听的也有,这些算轻的。升斗小民,何必与他们计较。”

    “你……你全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都是空|岤来风的事,过过眼儿就忘了。就算想和你讲,也记不住啊!”

    “唉,都是我自作聪明了!那个人如何容易被取信,必是要你做不一般的事出来,他才信的。……”顿了顿,蓉蓉才问,“除了八爷的案子,你还做什么了?”

    允礼沉默了片刻,用一种蓉蓉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说出四个字:“参了三哥。”

    巷子里半天没有声响,简单的四个字仿佛一场突降的寒流,冻住了一切活物。

    半响儿,蓉蓉的声音才涩涩的响起来:“是我……拖累了你,掉进这是非中。”

    如果可能,他的梦想大概就是提笼架鸟,晒晒太阳,听听戏,过着悠闲富贵的生活吧?

    “怎么会!”允礼的声音恢复了些生气,只是多了些硬梆梆的东西,“这个节骨眼儿,就算没有你,我也会这么做的。要说注定,从皇阿玛指婚那天起就注定我的今天,幸运的是我遇见了你,总算没有白忙活!”

    不再有人说话,只有隐约的抽噎在巷子深处叹息。渐渐的,抽噎变成呻吟,细细的柔柔的,良久以一声叹息结束。

    允礼抚着蓉蓉的红唇,缓缓的说:“说不介意都是骗人的,但是为了你,为了咱们家,这些都值了。蓉蓉,我不在乎天下人,只有你和妞妞,才是我要保护的。我说过,我做的到!”

    远远地传来清脆的童谣,有些不清楚,“十三爷,为民忙;昼夜操劳累吐了血;修了大河又修路;……十七爷,最心黑;严刑拷打无生有;踩着兄弟往上爬;往上爬呀往上爬!”

    时间很快进入炎热的三伏。

    蓉蓉的病情依然时断时续的发作,好在每次都是晕厥,于她自己并不十分难受。

    药在体内,蓉蓉试图从血相中看出什么,亦告失败。

    非无解,实无从解。

    “还有一个法子!”蓉蓉轻轻的对允礼说,“你一定要帮我。”

    允礼对人体的|岤位已经掌握的很熟练。每日为蓉蓉按摩,也算名师指点下的强化训练。就算还是生手,对蓉蓉的身体却是熟的不能再熟。什么样的力道什么样的反应,几乎不用想。只是蓉蓉让他用银针探|岤试毒,却是他从没想过的。

    “不是我为难你,你慢慢下针,深浅我告诉你。你修习心经多年,手比别人稳当很多。下针前默诵心经的静字诀自然会心平气和。”蓉蓉的话还在耳边。允礼悄悄起身,外面冰轮碧空,洗练澄净。要等到秋至后的第一个十五只有几天的时间了。

    蓉蓉静静的睡在身边。允礼含笑看了看,心中无限满足。轻轻下地,蹑手蹑脚的来到外间。

    让伺候的太监婢女退下,悄悄的撩起自己的衣袖。

    手臂上和腿上点点青斑,已无处下针。索性脱了上衣,要在身上摸索练针。

    “你若是再这样,我就不治了。”蓉蓉明明睡着了,怎么会突然出现?隔扇的帘幔撩开,蓉蓉略带倦容慢慢走近。上午刚刚晕厥一次,明显有些疲惫。

    “唉,你不用这么紧张的。若是没把握,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力道拿捏的正好。蓉蓉为允礼有些肿胀的胳膊舒活血脉。

    “可是……你看我自己这里,这些青肿,分明是手笨嘛!”

    “说你傻,你还真较真儿了。像你那样不分时候,不分阴阳的乱扎,再灵巧的手也会弄出肿胀的。”肿胀的感觉稍稍有些减轻,蓉蓉已经出了一头汗。

    允礼要抽回自己的胳膊,被蓉蓉拉住:“别急!早点好了,能让你的手更稳当,我还可以。”

    “那我们回屋去,这里风大。”

    “知道风大你还天天来这儿!吹着你谁来照顾我!你想气死我吗?”低低的抱怨声柔柔响起。

    闷热的夜里,情意如风,沁人心脾。

    “王爷,夫人!”一个有点陌生的侍卫走进花园,恭敬的打了千儿。

    允礼从树上把妞妞摘下来,交给一边的嬷嬷。妞妞却拧着劲儿的钻进蓉蓉的怀里,眼睛还向大树瞟啊瞟。允礼无奈只能半威胁的说道:“不许上树了。额娘会吓坏的!”

    小丫头鼻子一翘,迸出一个“哼”字。

    蓉蓉看出他有事要办,拍拍妞妞说道:“你去忙吧,这么多人还看不住个丫头?再说,这府里树上咬人的虫子蜂儿什么的,不都让你这个阿玛清理干净了嘛!”想起允礼发现妞妞能上树那天,竟然紧张的劳师动众最后亲自上树检查的“盛况”,蓉蓉忍不住想笑。

    允礼还是不放心,威胁性的看了两眼丫头,见丫头不理自己,又说道:“我回来看你上树,明天就不让你去和弘皎玩儿!”

    小丫头倏的转过头来,头上的小辫扑棱棱的晃了两下,大声说:“我才不稀罕上树!”

    允礼这才满意的笑了,对蓉蓉说道:“我去去就回。”

    “去吧,去吧。再不去她就该变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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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日更新完毕。今天更的少点,主要是有人要一个比较个性的自我介绍,不会呀不会!

    我写啊写,我得儿意的写,写的我心笑哈哈!我得儿意的写,我得儿意的写,写的我是乐逍遥~~哦耶!下蛋公鸡,公鸡中的战斗机!

    妞妞应该是两岁了吧?我有点记不清了。

    走过路过,拍爪留言!

    第54章闻道

    作者有话要说:无意中走进一个博客,竟然有关于我的评价,简直有点不知所措!她说:说起流觞,都很激动,为她的文也为她的不得志。我激动的不得了,有人认识“姬流觞”啊~~我老公说我“小人得志”!我想我就得这点小志也不错。大志不要,据说是癌变的前兆。谢谢大家的关注,我会继续快乐的写下去的,如果大家都能从这个过程得到享受和快乐,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反正我很happy!

    讲个我老公的原创:今天晚上发现他牙缝里有一道绿色和一道红色的不明物质(怎么发现的就不说了),在我严厉的指责他“没做好充分准备”之后,他耐心的告诉我:“准备的很充分了,这是人家明天的早餐!”

    第55章楚囚

    蓉蓉醒来的时候,最先看见的是一抹幽幽的黄影,漂浮在杏黄|色的承尘里。

    四周悄然无声,只有秋蝉若有似无的声音。慢慢转动脑袋,在黄晕光影中,蓉蓉看到熟悉的身影歪靠在床边。黑亮的辫子甩在身前,宝蓝色的流苏从辩梢垂到床上。

    蓉蓉动了动手指头,那里有些凌乱。

    “啊?醒了!”允礼的声音带着些许疲倦,从睡梦中醒来。第一件事是从床柜上端来凉好的蜜水。

    “什么时辰了?”蓉蓉慢慢啜饮着蜜水,窝在允礼的怀里,带着几分慵懒问道。

    “子时。”允礼微微向下坐了坐,让蓉蓉更舒服一点。

    就着烛火,有些光亮从允礼的脸上一闪而过。

    “怎么了?”伸手轻轻抚过允礼的脸,稀疏的胡子茬,还有那湿漉漉的感觉……

    “没事!”沉吟了一下,允礼小心的扶蓉蓉坐起来,“让我看看你……”

    屋子里静悄悄的,蓉蓉和允礼对视着。

    烛火偶尔晃动一下,随即归于平寂。

    慢慢的,蓉蓉的嘴角勾动了一下,笑意渐渐爬上她的眼睛。

    苍白的脸色因为这个笑意,变得柔和起来。

    允礼眼神专注,一点点的捕捉蓉蓉表情的变化,那些笑意和苍白仿佛交错的光影溶解在他的眼里,笑了,洇开在泪水里;哭了,融化在笑容里。

    轻轻拢住青雾般的碎发,在有些干涸嘴唇上点染着眼底的温润。

    点一下,看一眼,仿佛这样就可以把眼底的光波晕染到唇上腮边,让春光笑意回到从前……

    点点看看,看看点点,

    当樱唇依然皴裂,春光也不曾显现,允礼的眼神变得有些疯狂。蓦的含住两瓣唇珠,吮吸嘬咬,绝望的闭上眼睛。

    “允礼!”蓉蓉气喘吁吁的推开他。允礼的粗鲁吓到她了,正要阻止,却被眼前的清泪惊呆。

    “别,蓉蓉,别走!”允礼紧紧的抱住蓉蓉,深深的收进自己的怀里。绝望的呢喃象闷雷滚过蓉蓉的心:“我们在一起就那么难吗?”

    瓦当霖铃,淅淅沥沥的秋雨汇成雨帘挂在窗前。

    允礼病了,累病了。

    当那句沉重的疑问吐出来,允礼一头栽倒在她怀里,额头炙热如火!

    蓉蓉把温热的毛巾覆在他的额头上,眨眨干涩的眼睛。额角传来针刺一样的感觉,也许以后不会再晕厥了吧?苦笑了一下,但愿自己不会疼疯了。

    “夫人,王爷的药。”雍正倒是很关心允礼,竟然派了太医院的医正常驻王府,专门照顾允礼的用药。

    蓉蓉突然觉得很疲惫,自己似乎总在逃跑,挣扎,不停的从一处逃到另一处又逃出来。若不是允礼,她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很累,很累。

    想停下来,想躲起来,想和他牵着手静静的停留在一个地方,听着彼此的心跳,就那样静静的生活着。

    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呵!遥远的令人绝望!

    “夫人,蒙信大人的书信来了。”

    管家赵成在隔扇外轻轻的禀报。

    允礼动了动,睁开眼睛,看看身边的蓉蓉。

    蓉蓉犹豫了一下,轻声道:“我去看看药,你休息吧。”

    衣袂飘动,允礼倏的一抬手,只碰到衣角,神色复杂的看着蓉蓉的背影消失在外面,“赵成,传吧!”

    果郡王府的角门吱呀响了一声,一个大婶挎着篮子跨过门槛。走过转角,是一条刚过一辆车马的胡同。一侧是郡王府高大的红墙碧瓦,一侧是一户挨一户的小吏人家。精美的门头还算有些品级,有的还设有门房。

    其中一个门房外面坐着一个家人打扮的人,笑嘻嘻的问:“哟,他大婶,怎么这么面生?”

    大婶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快速而利落的回了个福礼,话音里带着山西那边的口音:“这位大爷请了,俺是昨天新请的。夫人想吃面,就专门找了俺给做饭。这不,出去拣点东西。这贵人们吃东西,可得仔细了……”

    门房的打断大婶的话:“哦?王府还没有个送菜的。“

    “哎呀,大哥这话说得。那怎么比得上咱们精心挑选的!”大婶似乎有些不以为然。

    那门房眉目一闪,神情变得有些不耐烦,笑着问道:“听说十七爷很喜欢那位夫人啊?”

    大婶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才说:“不能说哩。王爷不让讲!”

    门房心领神会,点点头,说:“那您还是先忙吧,别耽误了正事儿!”

    “谢谢大哥了。有空俺给你做俺们那里的面条吃!”

    “行勒,行勒!”

    大婶一边走一边回头赔笑,不小心差点绊了一跤。门房不屑的骂了一句:“土包子!”回屋睡觉了。

    大婶快步而谨慎的走在大街上,一点点精心挑选合适的菜品。每次挑选都免不了争的脸红脖子粗,话说快了,就冒出一堆山西话,在一群京片子中显得格格不入。

    “哟,这不是陈家嫂子吗?怎么在这里碰见您了?”一个穿绸衫的中年男子突然奇怪的看了看大婶,冒出这么一个称谓。

    大婶扭头看了看,疑惑的问:“这位老爷……”

    “啊呀,我是王家六伯的堂侄啊,您曾经照顾过的。”

    “哦——呦,瞧我这脑子!苏少爷……嗯,不是,是苏老爷了!”

    “客气,客气,陈家嫂子别见外。流儿可惦记您了,老惦记您做的刀削面。”

    “小小姐真客气,这点子事还惦记这么久。”

    “您现在哪里高就?”

    “谈不上,谈不上!我现在在果郡王十七爷家里伺候。赶明儿个,我跟夫人说一声,给小小姐做顿面条儿吃。夫人心可好了,也心疼王爷的很。很是照顾呢!”

    “啊哦,十七爷那里!十七爷可是个——嘿嘿,不过那个夫人倒是很受宠呢。陈嫂伺候好她了,自然有享不尽的福气!”

    陈嫂乐成了一朵花儿,嘴巴却封的严严的。告辞之后,又买了些东西,沿原路回府。

    就好像一片叶子从上流飘然而下又飘然而去,每天都有这样的女人进进出出,昨天没人注意,今天也不会有人注意。

    跨进角门,陈婶迅速走进一处偏僻的小屋中,换好了衣服,走出来。赫然是娇娆玲珑的蓉蓉!

    “夫人。”赵成恭敬的候在外面。

    “王爷好些了吗?”

    “已经睡下了。太医说,需要发发汗,不妨事的。”

    停顿了一会儿,赵成道:“那封信……”

    蓉蓉停下脚步:“不用费力了。那个……不重要。”

    额上的汗嘀嗒落在土里,泯然无形。赵成眼皮动了动这封信一定是极重要的事情,王爷从来没有如此慎重过!但是,为什么夫人会说不重要呢?难道夫人不关心王爷了吗?

    蓉蓉似乎想起什么,转过身来说道:“王爷想做什么就由着他做吧。就是杀人放火,我们无非是看着,别让人伤了他。”说着蓉蓉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才接下去说道:“赵成,王爷对你是极重要的,对我也是。我只是希望他能开心一些。”

    说到这里,蓉蓉猛的闭嘴,似乎觉得话多了些。微微点点头,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赵成微微蹙了眉头。

    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主子变成了夫人?他也不太清楚。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想着,默默的就认定,能让十七爷开心的就是她了。等到自己的亲妹子被她从妓院里救出来,并许了好人家,一直隐忍的意愿开始义无反顾的倾向于她。

    虽然,她从来没有隐瞒利用自己的意思……

    赵成抬头看了一眼堂屋的方向。那个女人的心思有时浅的一眼看穿,有时又深的可怕。比如她宁可自己冒险去找,也不问十七爷那封信的事情;比如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可以猜出十七爷每一步要做的事情;比如她真的是一门心思的为十七爷……

    赵成手脚麻利的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各处还算妥贴。夫人和王爷这几年真是下了大力气,府里虽说不是铁笊篱,但是谁是什么样的钉子,怎么摆着,都管的头头是道。

    回来后的王爷果然是和以前不一样了。连处事……

    赵成愣了一下,那封信明明是被烧了的,可他竟然连灰都没看到!

    允礼不过是急火攻心,不过报到雍正那里似乎是少年时的旧疾复发。医正的脉案工整的摆在龙案上,雍正瞟了一眼,问道:“严重么?”

    “回皇上,奴才已经开了方子,只要悉心调养,应当无大碍。只是这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必须精心养护,急不得。”

    “知道了。……他府里都还好么?”

    太医似乎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皇上问的是谁。雍正似乎没有催他的意思,看着烛火,陷入自己的沉思中。

    最后,太医还是如实禀奏:“十七爷府中人口伶仃,只有一个娃娃,甚是健康。另外还有一个侍妾,看样子也有恙在身。不过,十七爷病着的这些日子,她倒是在榻前伺候,很是周到。”

    “周到?她会周到的伺候别人!”雍正突然提高了声音,略带尖利的说道。随即扭过头去,好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行了,你先跪安吧。以后不用每天都去了。”

    “嗻!”

    太医慢慢退下。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个太监捧着盛着折子的托盘进来。

    雍正擦了把脸,继续埋首书案。

    十七弟是个病秧子,他不信那个风流的女人能守得住。等她疼的受不了的时候,就是收网的时候。一切都在掌握中。

    突然,一个密折吸引了他——

    原来,小十七私底下还有这般动作,自己真是小看了他!

    雍正的中指下意识的敲着桌面,只是这个小十七一向谨慎,又有十三护着,不好办啊!……

    果郡王府,金灿灿的秋色铺天盖地,阳光放肆的穿过枝叶敲打在碧瓦红砖上。堂屋的卧室传来阵阵销魂的声音,小院里空无一人,正是好时节。

    “这是胎里弱吗?!”允礼从蓉蓉身上翻下来,闭目养神,嘴里还不消停。同样不老实的还有留在蓉蓉身上的狼爪。

    “呸!没个正形的。”蓉蓉啐他一口,身子一扭,却是蛇一般的贴了过去。

    允礼微微睁开一只眼,装模做样的叹气:“这会儿才是胎里弱呢!”

    蓉蓉没有说话,半趴在允礼的身上,压住狼爪。允礼觉出紧贴的胸膛里传出的不规则呼吸,爱怜的揽住她,“累了?”

    蓉蓉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乌黑的头发在允礼的腋窝动了动,有点痒痒。

    “别动。”允礼按住蓉蓉,犹豫了一下,说道:“明儿我要出去一趟。”剩下的话咽了下去,想交代一些事情,又怕她生疑。

    “嗯,只要不是拈花惹草,就不用和我说啦!”蓉蓉凶巴巴的抬起头,“不许去包什么头牌,不然我让你的假胎里弱变成真的!”

    允礼似乎松了口气,“切,八百年前的事儿了。说实话,那天看见你,不知道心里有多疼。揪的好像整个人都抽抽起来了。永远忘不了!你呢?我知道你看见我了。”

    蓉蓉顿了一下,才涩涩的说:“可能吧!那时一心打探消息,看见铁义青又怕他败露了行藏,没有――没有多想……”

    允礼停下抚摸的手,良久才说:“幸好,幸好!你受的苦太多了,这种痛还是我受着好些。好些……”

    蓉蓉微微有些失神,突然把头埋进允礼的怀里不肯出来。

    允礼敏感的察觉手下的肌肤有些异样,忽地坐起来问道:“蓉蓉,蓉蓉!怎么了?莫不是疼了?!”

    蓉蓉没有答话,允礼亦不敢问她,只能束手无策的守着。

    自从那次晕厥后,蓉蓉很久没有昏迷了。但是允礼明白,更为残忍的疼痛开始了。

    不能等了,绝对不能等了!

    通州码头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茶楼酒肆,旗幡灯笼,在江风中热闹的招摇着。码头上,一群群的苦力,从大船上卸下一麻袋一麻袋的货物,古铜色的肌肤反射着烈日的光芒,倔强的为富庶繁华抹上一层异色。

    即使安宁清雅的茶楼里,也有不相称的音符轻轻拨想。

    允礼从来人手里接过一张纸片,刚刚展开。门帘一挑,响起一声清脆的问话:“得到了么?拿来我看看!”

    允礼对面的人也是一惊,刚要站起来,说话的人已经“飘”到他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肩膀。一阵淡淡的香风扫过,那人便软软的趴在桌子上,不再起来。

    允礼只是皱了皱眉头,叹气似的对来人说:“原来你知道的。”伸手递了过去,“这是药方,不知道有没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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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日更新g……

    给点建议吧?已经快结尾鸟~~!

    更新公告:因为懒水又要进入婚事操办过程中,清雨芙蓉的更新变为隔天一次(如果俺不出现大的举动,比如回家出差等等。)。不更新的时候是在更新连城惑(表达的清楚不?)。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了!隔天一章,没章四千五百字左右。

    第56章戏龙

    那人正是蓉蓉,听到药方两字,眼神一亮,笑着接过来扫了一眼,说:“原本不知道的”

    允礼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也懒得多问。蓉蓉向来耳目灵通,这下倒是省得他解释了。只是,不知道“那边”知道不知道。允礼心下略微有些沮丧,还以为自己这次做的隐秘呢!

    蓉蓉低头细看药方,皱着眉头问道:“这上面是什么东西?怎么一个也不懂!”

    “哦,那是满文。对了,我忘了你没学过。”允礼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突然觉得这种捉迷藏似的举动很有意思。下次是不是再来一次,看看蓉蓉能不能捉到呢?

    蓉蓉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是神医那种药方,凡事留一手,故意弄得谁也不懂。却忘了,这原本就是你们老祖宗看的,用这文字是再普通不过。”

    “呵呵,你呀想的太多了。不过你那个什么神医倒是有些本领。听说他留下的丸药甚是有用。”

    蓉蓉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色,允礼看到心下一惊,只听蓉蓉说道:“老头搞了一辈子药,养生保健颇有心得。他最厉害的红丹――就算是长生不老药也不过分!”

    “哦?这么厉害!”允礼被勾起了好奇心,忘了方才的疑问,“皇上用的可是红丹?”

    蓉蓉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老头留下的红丹药方中少了一味滛羊藿。虽然普通,却是关键。老头儿为了防止盗药,从方子里删掉,必须得他亲口传授,这药才能十全十美。”

    “哦——”允礼恍然大悟,早就听说江湖人做事留一手甚多,蓉蓉这样说肯定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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