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媚情欢

媚情欢第6部分阅读

    些勒着她了,中途的时候几次抖了抖手,似乎要把她扔在地上似的,舒言下意识的抱着他的脖子,鼻间都是他的气息。舒言厌恶那样的味道,更厌恶他这样举动,愈发衬出她的无助与悲哀。

    那时他们已经进了电梯,她要下来自已站着,他不让。“放开我,放开。”舒言不甘心的挣扎,几下之后他恼了,道:“再动,就让保安室的人全看你没穿衣服的模样。”

    舒言抬眼看着头顶的摄像头,终是安静了。

    许久之后舒言听到他说:“我看张萝芙是假倔,你是真倔。”

    舒言并没有回应他,只想他突然提萝芙做什么,随即又在心里冷冷一笑,问候了齐贝川家的祖宗一遍。

    齐贝川的公寓是一套跃层,极大,齐贝川住楼上,阿修住楼下。这阿修平日虽然木讷,但今天却也是极有眼神的,进了屋之外便躲进了卧室再也不出来。

    齐贝川抱着舒言上了楼,推开房门把她扔在床上。舒言被扔得有些头晕,瞪了他几眼抓过被子把自己遮上。他并没有立即退远,双手撑在床上看着她,舒言防备的盯着他,又悄悄的往后退了一步。盖在身上的丝被随着她这个动作往下滑去,胸前一片白腻的皮肤便露了出来。

    舒言伸手去抓那丝被,谁知齐贝川的手更快,他把她两只手都摁在床上,视线流连在她的胸前不肯移开,他埋下头,嘴咬上那丝被,叼开。“有什么好遮的,你身上哪处地方,我没看过,没摸过,嗯?”颇为不屑的语气。

    舒言被他露骨的话刺激得心跳加快,更似乎能感觉到他身体发出来的热量与欲-望,她骂道:“你变态。”

    “你就不能有点新鲜的词儿吗?”他颇为失望的模样,又说:“马六那儿有更多更变态的玩法,你不知道吗?要不,我带你去体验一下。”

    舒言抓起一旁的枕头朝他扔过去。

    齐贝川起身躲过,脱掉下-身的裤子,他的裤子已经干了水气,但仍贴在身上让人极不舒服,他把裤子随意的扔在地上,又把内裤一起脱掉。“你先洗还是我先洗,或者,一起洗?”

    麦色的肌肤大方的展现在她面前,连语气也仿佛情侣间的邀约,舒言脸一下红透,她在心里骂自己没用,又狠狠唾弃了齐贝川一顿。

    齐贝川似乎能读懂她的心思,慢幽幽的转身,一针见血的道:“你在骂我。”

    舒言不做声。

    他一步一步的朝她走过去,舒言抓起另一个枕头扔过去。“你别过来。”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心想反正都这样了,再坏也就这样了,何必还小心翼翼的委屈忍让,既然走不掉,干什么不痛快了再说,她现在就见不得他随心所欲的模样,他想上她,她偏不如了他的意。

    齐贝川挑挑眉。“我偏过来。”

    齐贝川每走一步,舒言就朝他扔一样东西,可能扔的东西也就那么多,枕头没了,靠枕也没了,手伸向床边的台灯,可台灯是固定的,她拿不起来。看着他脸上得意的笑容,舒言跳下床的就朝门边跑。

    齐贝川不紧不慢的过去时舒言仍然在和门把奋斗,他越来越近,舒言索性放弃,逮着机会又朝里面跑。齐贝川长手把她捞回来,她的皮肤很滑,肌肤相贴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本来呢,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咱们洗了澡就可以睡了,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想……如果不做,我今晚会睡不着的。”

    舒言逮着他前半句话,脸色一变。“你不早说。”

    她那懊悔的模样让齐贝川闷声笑了出来,亲了亲她的脸颊,道:“我骗你呢,宝贝,真可爱。在海里时我就想怎么收拾你了,你耍了我这么多次,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愤怒的感觉像野火一般从心底烧了起来,舒言提起脚,狠狠往他的脚上踩去。“你变态。”可没穿鞋的脚威力实在太小,齐贝川抱起她,轻轻把她放在床上,手摩挲着她的皮肤,看着不怎么样皮肤,可上手的感觉却舒服极了,滑腻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人类与生俱来的欲-望,很舒服的”他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像是诱哄。

    舒言听着这话就想起了那些拐卖小女孩的人贩子,她痛恨这个词。

    齐贝川俯身去吻她,他的唇火热又缠绵,像大灰狼哄小兔子一般在她唇上辗转而希望她能放他进去,舒言过了许久才张开了唇,他进去,她猛的一咬,齐贝川并没有生气,一只手钳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顺着身体的曲线向□的神秘处探去。

    舒言摆头要赶他出去,齐贝川追逐着她的舌,纠缠之间渐渐牵出银线。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落于她下腹的手揉捏着她的屁股更而往前。

    舒言忍耐着,忍耐着,等到他神情迷散的时候,眯了眯眼,提起腿猛的朝上撞去。却惊觉唇上一疼,嘴里有腥甜的味道传来,他的眼神阴沉而危险,唇瓣上还有血——是她的。

    舒言不畏的看着他。

    “乔舒言,我今晚一定得到你,你认命吧。”他缓慢的迸出这句话,手指猛的往里戳去,这感觉太过难堪,那地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对舒言来说,是屈辱。她夹着腿,要赶他出去,却听见他低低的呻吟,又听见那低吟之中浓重的情-欲味道,他说:“不然,我就不姓齐。”

    他话才落下,舒言一巴掌就朝他挥去,他仰身躲了一下,位置偏了,打在了他的脖子上。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因为不平整而锋利,划过他的脖子便留下了几道血痕。

    齐贝川的动作停了停,狠狠的盯着她了几秒,然后,像头狼一样扑了上去。

    齐贝川去抓她的手,舒言两手乱舞着怎么也不肯让他靠近,那样的动作带出她晃动的胸只掀出一片让人口干舌燥的情绪,慌乱中齐贝川又被她打了几下,最后终究抓着手压在了枕头上。

    齐贝川舌尖扫过她的胸,那样若有似无的碰触,舒言感觉到一种难言说明的感觉,像是猫的尾巴,不经意的心上扫过。她压下这样的情绪用脚去踢他,齐贝川躲开,一低头却看见了那隐秘的洞口。

    他等不及了,千方百计要进去。舒言怎么肯,用头去撞他,身体像鱼一样拱来拱去。

    整个过程肌肤不断的相贴又不断的分开,齐贝川看着嫣红的脸只觉得□疼得厉害,可她的模样,分明是不会让他如愿的。

    齐贝川的脸色渐渐有些阴了下来,他微微放开她,说:“你要闹,就陪你闹。”

    舒言的动作仍然是那些常用的,抓,咬,踢,乱动。

    两个没穿衣服的人,彼此肌肤相贴,相互嘶咬却又一句话也不说,是一场肉搏,却又不是一场肉搏。

    要论打架,十个舒言都不是齐贝川的对手,要论制服乔舒言,齐贝川也有一千种方法。但是他不反击,她怎么来,他怎么拆,他甚至玩出了趣味,她还真是活力无限的要置他于死地,瞧她那因为愤怒而发红的脸蛋,怎么看着就像是新鲜出炉的红烧肉一样让人食欲大开。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舒言的体力渐渐被耗了下来,她的动作不像开始那般敏捷,力量也没有开始那般具有攻击性,甚至她的反应也慢了许多,好些时候,她会被齐贝川摁着狠狠的吻上那么几下。

    她势弱,他得势,齐贝川的情绪更加高扬,他甚至已经见到了长路尽头的曙光和那些甜美的,代表着胜利的果实。

    他就要赢了。

    齐贝川甚至笑了出来。

    这场马拉松似的博斗最终以齐贝川的胜利而告终,最后时舒言是真累了,浑身疲软只剩下出气的劲,齐贝川不紧不慢的享受他的果实,舒言虽然仍然厌恶,但终究是懒得反抗了,只在齐贝川得意的挑畔她时会那么无力的挥手表示抗议。

    那样的话通常是比如宝贝,你真紧之累的。

    他一次一次这样说,绝对是故意的。舒言想明白这点之后,连手也懒得挥了,只瞪着他,死劲瞪着。

    这时他就笑,吻她或者咬她的胸。

    齐贝川很享受高-潮来临时的感觉,这样的快-慰混杂着她在他身上弄出的疼痛奇异的让人愉悦,他看着身下的女人,脑海中不断叫嚣着征服之后的得意,他抚着她,觉得那抹春-潮的艳色让她整个人绝美无比。

    “舒言……舒言……舒言……”他不断的,一遍一遍的叫她的名字,仿佛一种信仰,慢慢的,慢慢的就刻到了心里。

    结束之后齐贝川趴在她身上好一会儿才缓过了劲了,他撑起身,看着她汗湿的身体以及散乱的头发,许久之后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舒言是彻底没力了,连眼皮都懒得睁一下,齐贝川问她要不要洗澡,她顺服的点头,又问她是不是要他帮忙,舒言仍然点头。

    齐贝川夸她。“真乖。”

    舒言抬了抬手,又慢慢的滑了下去。

    齐贝川轻轻笑了笑。

    洗完之后舒言困极了,挨着枕头动也不想动一下,偏偏齐贝川兴致极浓,搂着她的腰还要说话。

    他玩着她的手,摩挲着手指上的茧,问她。“你想我叫你什么?乔乔?舒舒?言言?”

    舒言简直想打人,皱了一下眉头表示不满,随即翻了身背对着她,齐贝川并不勉强她,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背。“舒言……”他轻轻的叫她名字,滑下去抱住她。那感觉很好,好到他一点也不想放开。

    他又凑上去吻她的背。

    “你有完没完,你是狗吗,要做几次才够。”厌烦到极致的声音。

    齐贝川怔了一下,噗的一下笑出了声,他翻过去亲了亲她有些肿的唇,道:“睡吧,不闹你了。不过,你想有完啊……没门。”

    从下午更到现在更不了文,最后请上海的朋友帮忙更文的某依很暴躁,久久你个死抽抽,不止渣受,还搞地域歧视,你大爷的!!!!!!

    19

    19、第十九章

    齐贝川起床的时候舒言就醒了,听见拖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他出去不久又回来,嘴里还哼着歌,咿咿呀呀调子,舒言没听懂,只把闭着的眼睛紧了又紧,在心里骂道:难听死了。

    忽然脸被轻轻的拍了两下,舒言恼怒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他绽开一抹笑容,晃了晃手上的两根领带。“给我挑一根。”

    舒言想起以前他也让她挑过领带,这样好兴致愈发让人烦躁。“红色那根。”她的声音恨恨的,在心里恶毒的诅咒,让你这样配,难看不死你。

    齐贝川低头瞅了一眼,又看了看她,在她面前把另一根系上。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可是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却表达着对她这种行为的蔑视和嘲笑。舒言愈发烦躁,连这一点小事都被他压着,还让不让人活了。她翻了一□,再不理他。

    没多久从门外传来阿修的先生。“先生,可以走了吗?”

    “就来。”齐贝川回道,脚步朝门走去的声音,可下一秒床却一斜,他的味道直扑入鼻,随即唇上火热,舒言睁开眼看着他,用手去推他,他不以为意,吻够了才松开。“呆会儿有人送早餐上来,中午也是一样,至于晚餐,我……回来再安排。”

    “不稀罕。”舒言冷声道。

    他挑挑眉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视线有些凛洌。这样的势弱让舒言愈加压抑,索性又翻过身背对他。

    “你安分一点,别给我耍什么花样,你玩不过我的,不要浪费自己的精神。还有,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发起疯来会做出什么事,老实说……连我自己也不太明白。而你……最好也别打算来研究我,因为后果,我怕你承受不起。”他的声音平静,可平静之中自有一种压迫之感,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一种一触即发的危险。

    门关上,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舒言过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视线缓缓扫过整个房间,干净整洁的风格,家具地毯没有一丝拖沓,她脑中一字一字的回想着他刚才的话,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齐贝川习惯了这样的方式,高高在上,什么都在掌控之中。可谁能决定另一个人的生死自由,他是上帝吗,舒言恨恨的想,她的命是她的,自由也是她的,人生也是她的,谁是控制得了她,谁也不行。

    这样渐渐提了一些士气起来,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士气却渐渐消失于无形。就像是一场考试,不断的安慰自己能通过,毕竟成绩还没有出来。可是又无比清晰的知道其实过不了,因为题目答得实在太糟糕。

    舒言也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她现在处境实在太糟糕。她活了十九年还要多上半年,从七八岁起明白这个社会赋于每个人的差别,有人的地方,就有阶层,高阶层高高在上,低阶层苟延残喘,权力和财富在这个社会结构中扮演了最重要的两点,所谓的公平和法律,不过就是权力和财富拥有者的工具而已。

    而齐贝川,恰好两者皆有。

    而她可以利用的资源,不过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她怎么和齐贝川斗,怎么能逃开他回家。

    这样的绝望笼罩着她,渐渐的把她吞噬,舒言闭上眼睛,多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如果昨天晚上,如果……

    她才想到昨天晚上眼泪就流了下来,其实她一直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她只有十九岁,本该是无忧无虑上学的年龄,可是生活从来艰难。其实那些也无所谓,无论多苦,多难,可日子始终还是过过来了,她有弟弟,有渐渐成长的年龄和强壮的身体,日子本来应该是越来越好的,可是她是倒了什么霉被卖到这个破地方来,又是倒了什么霉和这个男人搅和在一块。

    她所要的一切如此简单,只是回家,只是回家而已。为什么都不成全她,为什么。

    舒言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淌。委屈,无以言明的委屈,她流着泪,掀开被子下床,身上有青紫的伤痕,走起路来也疼。衣帽间里全是他的衣服,一件一件,细致规整。这些衣服也是有身价的,衬得拥有它们的人,愈发的高高在上。

    舒言那把些衣服全从衣柜里拿出来扔在身上,然后踩上两脚。最后在身上套了一件衬衫,衬衫有些大,长长的的下摆飘起来像是裙子,她沿着楼梯下楼,直直的走到门边,打开门,脚还没有迈出去——

    “小姐,齐先生吩咐了,您不能踏出这个门。”

    面无表情的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他们挡在半空中的两只手横亘开两个世界,舒言咬着唇往前冲,不过一步而已,她只走出了一步就被抓着了。两个男人各自抓着她的一条手臂,然后把她架回客厅,扔在了沙发上。

    “小姐,请不要为难您自己。”平静的声音,再配上没有表情的脸,像是两台机器。

    为难谁?为难她自己?舒言觉得好笑,抓起旁边的一个花瓶朝那人砸去,那人闪身躲开,和另外一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回了门外。

    屋内很快传来砰砰的声音,其中一个男人拿出电话打给齐贝川。“先生,小姐在砸东西了。”

    电话里能听见那动静,砰,砰,一下一下传来。齐贝川挑挑眉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走到窗边,俯看着整个城市沐浴在阳光中的情景,那样的绝美,可是谁能想到,去年的这个时候,地震夺去了多少人的生命。人的情绪就像是这大地,压力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出来,可最终,仍然会归于平静。“会砸东西是件好事,我还怕她不砸呢。你们不用管,每隔一个小时进去看看就行了……”他平静的说。

    “是的,先生。”

    挂断电话,齐贝川仍然站在窗边,他默默凝视着这个城市,良久。

    助理敲门进来。“齐总。”

    齐贝川回过神来,一边拉开椅子一边问他:“什么事。”

    “这是慈善晚宴的请帖,七点钟。”

    齐贝川接过来,看了看,又放下。“我知道了。”顿了顿又问:“这几天张宁坤那边有没有动静。”

    “张总这段时间有空仍会去东区,另外,他私下和厂区那块地的拥有公司进行了接触……但是,似乎并没有实质的进展……”

    “打听一下那家公司的业绩怎么样,他们是不是有卖地的打算……”齐贝川说着又停了停,道:“你让人去问的时候,低调点,隐晦点,连齐氏建设也别提。”

    “知道了,齐总。”

    助理出去之后齐贝川又拿起一旁的几张图片看了看,榕北新城,济城,榕北老城,三足鼎立之势就要形成,景山那一片区域,张宁坤究竟在图谋什么。

    中午的时候接到保镖打来的电话,说是午餐舒言没有动过,连早餐也没有动过。齐贝川听完后挑挑眉,说:“既然她没有胃口,那你们就撤下呗,对了,把冰箱里的蔬菜,糕点,水果,罐头……只要是能入口的东西,都撤了。”

    保镖一怔。“那小姐饿了怎么办?”

    齐贝川笑。“我下了班就回来,饿不死她的,她不愿意吃,那就不吃呗。”

    “明白了,先生。”

    齐贝川缓缓把放电话放下,摇了摇头。

    下午回家时她木偶一般坐在沙发上,齐贝川绕开一片狼籍走到她面前。“你可真能砸。”他感叹,整个客厅,电视,杯子,花瓶,厨房里的碗,能砸的她都砸了,连头顶的水晶灯,也碎掉了一大半。

    舒言听见他的声音抬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去,却不料肚子突然一响,她恼恨的往茶几下踢了一脚,也不知是在气他还是在气自己。

    “饿了?”齐贝川扫了扫沙发上的垃圾,在旁边坐下来。

    舒言看他一眼。“是。”

    “砸够了?”

    舒言瞪他一眼。“没有。”

    “气消了?”说着伸手理了理她的衣服,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件衬衫,可是现在却完全毁了,一片一片的,也不知道是沾染的什么。

    舒言打开他的手。“你放了我我就气消了。”

    他不说话,又去拉她的手,一拉上舒言就打,他也不恼,仍然一下一下的去拉,最后折腾了一会儿,舒言自己恼了,这样闹来闹去,简直像是小孩子在过家家。

    他爱抓就抓,又不会少一块肉。

    “不闹了?”他问。

    舒言看他一眼,不说话。

    齐贝川笑了笑,拉她起来,舒言一时没站稳,差点扑倒在他怀里,齐贝川闷声笑,扶着她站稳。

    “去哪儿?”舒言问。

    他挑眉。“带你出去换身衣服,然后吃饭……自助餐,你想吃多少吃多少。”

    舒言没料到他带她去的是一处工作室,里面有专业的化妆师和造型师,舒言被他们折腾了两个小时烦躁得不行,从小到大她都不化妆,这样的坐在椅子上两个小时简直是要了她的命,更要命的是她饿了,饿得眼花,眼前全是小星星。

    “乔小姐,可以了。”

    舒言赶紧出去,一出去就碰上了齐贝川,齐贝川看看她,不断点头。“看来咱们舒言打扮打扮,还是可以往美人两字上靠的。”

    舒言对美人没兴趣,只道:“我要吃东西,现在。”

    齐贝川一怔,随即笑了出来,狐疑的看着她,问:“饿得这么厉害?砸东西时用劲过度。”

    舒言闷着表情不理他。

    “那只有让司机开快一点了。”

    舒言继续闷着不搭话,外面就有蛋糕店,他是故意的。

    司机倒真是开得挺快,不一会儿就到了,车子停下来,齐贝川下车打开她那一侧的车门,朝她伸出手。

    “这是什么地方。”

    “晚宴。”

    舒言僵持了一会儿,然后把手交到他手上,因为他说。“不下车就没有吃的。”下车后他给她理了理裙子,舒言张着脑袋四处看看,却听见身旁一道声音——

    “咦,齐总又换女人了。既然齐总对萝芙没有兴趣了,那能不能把她还回来了呢,这晚上冷气开低了,一个人睡有点冷啊。”

    齐贝川回头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道:“这张总就说笑了,腿长在张小姐身上,她要回去,我还能拦着她不成。”

    张萝芙?舒言抬起头来,看着迎面而来的那个男人。

    张宁坤。

    20

    20、第二十章

    舒言想起那次在汽车站是见过这个男人一面的,不过当时隔得远,只看见了他的身形。他是一个既高又壮的男人,哦,力气也很是大的,挥向萝芙那一巴掌她都能够感觉到那种疼意。

    这么一个连女人也下得去手的男人,舒言不禁多看了他两眼。而这两眼正好对上张宁坤的视线,他朝她微微笑了笑。

    如果说齐贝川是一个贵公子喜怒不形于色,那张宁坤的面相就要直接多了,他的脸很方正,眼睛有神且凶狠,唇薄,且抿得紧,看起来就像是一把刀,而他的眼睛专注的盯着一个人时,只会让人想一种动物,狼。

    “怎么,看上他了。”舒言身体突然被一股力量扯开,她回过神来,齐贝川正抓着她往前走,他的力气很大,面无表情,舒言只觉得手腕的地方有些疼,挣了挣,没挣开,却对上他微微阴沉的视线。

    “你又发什么疯?”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可是出口的调子却带着那么一点调笑的味道。“看得这么专注?他也看着你呢,眉目传情?动什么动?想甩开我扑到他怀里去?”他看着她,眼珠子像是一颗黑色的玻璃珠子。

    舒言简直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你神经病。”

    他冷哼了一声,回头看了张宁坤一眼,张宁坤仍然站在车边,看见他之后把视线从舒言身上移开,随即朝他点了点头,微笑。齐贝川叫回视线,煞有介事的看着舒言,说:“对,我是神经病,还是一个很小气的神经病,所以你对着我时啊,最好小心一点。还有,别惹我不高兴,你知道神经病发作起来,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舒言怔了怔,更仔细的盯着他看,可是他耸耸肩,平静的模样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真是一个神经病,舒言在心里嘀咕。

    “齐先生,欢迎您光临今晚的晚宴。”

    他们已经走到了门边,齐贝川脸上立即换上了得体的微笑,他把请帖递给一旁的侍应,侍应给他们推开门。“齐无生,请进。”

    被他搂着腰进去,舒言转头朝四周看了看,整个大厅被四盏水晶灯点缀得亮丽华贵,左边摆着长形的餐桌,菜品和糕点以自助餐的形式摆放,中间就是聊天应酬的地方,有侍应端着酒盘穿梭其中,右边则是休息区,大沙发以及玻璃墙外面的小花园。

    齐贝川一进去就有许多人围上来打招呼,他应付得游刃有余却苦了舒言,每个人都会朝她看上那么两眼然后又了然的移开,也有更多事一点的,会夸她两句,无非就是漂亮啊气质好啊之类的好词。

    时间久了之后舒言实在是厌烦,挣了挣他的手道:“我饿了。”

    他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

    舒言又大声了些。“我饿了。”

    他仍然没有理人。

    舒言不禁有些火。“齐贝川,我饿了,你放开我。”

    他这才偏过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是在叫我啊,你知道我的名字呢,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就不会叫一叫呢,我还以为身边是一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在自言自语呢。”他嘲讽刻薄的语气,也不知是在闹什么劲。

    舒言狠狠的心里骂,神经病,疯子,变态。

    他慢慢恢复了正常的模样,拍了拍她的肩,柔声说:“东西在那边,自已过去拿。”舒言转身就走,却又听见他在后面说:“晚上凉,少吃一点冰的东西。还有……离张宁坤远一点……他那人精刮得厉害,谁知道肚子里在打什么主意,你别去招惹他……我说的是认真的。”

    别说张宁坤,她谁也不想沾上。舒言拿了一大盘吃的躲到了小花园里,也许是玻璃墙的阻隔,外面安静多了,夜风习习,仔细听还能听到虫子的叫声。她戳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结果有些多了,哽在喉咙里没有咽下去,咳了起来,几乎要背过气去。

    一杯水摆在眼前,舒言抓起杯子猛灌了几口,缓过劲儿之后一看,却是张宁坤。

    “谢谢。”舒言站起来要走。

    “乔小姐没兴趣坐下来聊聊?”

    “我和张先生素不相识,大概没什么好聊的。”

    “乔小姐说笑了,其实我这个人直接,如果我说,我能帮你达成你的愿望呢?”

    舒言回过头去,他仍然拿着那个杯子,不过人却闲散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的姿态放松,整个人倚在椅背上,微微抬起头,一双眼睛在夜光下泛着幽光。

    舒言在这个世界活了十九年,她从懂事起就学会了看别人的眼色和脸色,她很小就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的事,从来没有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一个人想要得到什么,总得付出些什么。慈善?那是有钱人粉饰贪婪的一种手段。

    厅内仍然音乐幽扬,罗裙款款。

    “乔小姐以为如何?”

    “张先生……”

    舒言才说了一个称呼他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起身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往前几步接听。舒言只听见他说道:“诺兰先生……”后面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舒言偏头看着厅内,齐贝川正举着酒杯和人微笑。

    他没多久就回来了,问她:“乔小姐刚才要说什么?”

    舒言收回视线。“张总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

    “一个人总有愿望的,有人帮忙自然可以事半功倍。”

    舒言挑挑眉。“那张总又想要什么?”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那张总错了,朋友是不会利用朋友的,能利用的,就不是朋友。”

    张宁坤挑挑眉。“乔小姐是在说饶口令吗?”

    舒言微笑。“张先生说笑了,只是我一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家底拿出来和张总交换,张总太看得起我了。”

    张宁坤压了压视线,缓了缓又道:“乔小姐防备心这么重,那我们先交换一个条件,如何,你帮我办一件事,我也帮你办一件事。”

    “张总太看得起我了,只怕我有心无力。”

    “这只是一件小事,乔小姐可以先帮我办了再说其它的。你得相信,主动权始终在你手里。”

    舒言挑挑眉,不置可否的模样。

    张宁坤也无所谓的耸耸肩,走到她旁边,拿了一张名片塞到她的胸衣里。“乔小姐不必这么急着下结论,仔细想想,想通了不妨打电话给我。”他说完便打算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对了,还有一件事,如果你能见到萝芙,麻烦你帮我带一话给她。”

    “什么?”

    “你给她说,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舒言从小在美国长大,对中国的古典诗词并没有研究,隐约觉得这话是叫张萝芙回去却又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更深的含义在里面,便问:“什么意思?”

    张宁坤只微笑,道:“你这样告诉她就行了。”

    宴会结束得倒不是太晚,齐贝川在车上显摆着他今晚拍到的东西,是一条项链,蓝宝石的,像是海水一样纯净。齐贝川要给她戴上,舒言没什么心情,推开了两次,那之后齐贝川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靠在椅背上,问:“张宁坤和你说什么了?”

    舒言一怔,他看见了。“没什么。”

    “没什么。”他嘲讽的看着她,手向她胸前伸去,舒言拦着她,却被他隔开。他把那张名片从胸衣里拿出来,看了一眼,冷笑。

    “是啊。”舒言也坐了起来,她就看不得他这样的视线,她欠他什么了,欠他什么了。“我在和他商量,要怎么样才弄死你,你满意了没有。”

    他的眼神急剧的收缩,面色阴沉像是即将下雨的天空,他伸出手,直直的朝她脖子掐去。“那你们商量出什么办法了没有。”他微微收紧,却并没有太让人难受,他靠近她,气息吐在她身上,滑下旁边的车窗,手一扬,那名片就飞了出去。“那你们可得一击击中才行,不然……”他的唇在她的唇上扫过,冰冷。“后果我怕你承受不起。”

    他慢慢的松开手,车子转了一下方向,舒言移开视线,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只在垃圾桶边,还有流浪汗在忙活。

    车子继续朝前驶去,舒言忽然大叫起来。“停车。”

    司机回过头来看了齐贝川一眼,齐贝川老神在在的坐着,并没有什么反应。

    车子继续朝前驶。

    舒言扑过去抓着齐贝川的手。“停车,停车,我求求你,你让他停车。”

    她的情绪异常剧烈,一边求他一边不断往后面看,齐贝川抬了抬眼皮,说:“停车。”

    车子停下来,舒言拉开车门就朝外面冲,她的目的很明确,往回走。她今天穿的是高跟的鞋子,没跑几步就跌倒了。齐贝川过去扶她,一垂眼就看见膝盖摔破了。可是她却浑然不觉的推开他,扔掉鞋子继续往前跑,齐贝川皱皱眉,那身影一抽一抽的模样,刚才破皮的地方,一定很疼。

    舒言跑了好几百米才停下来,齐贝川跟过去,那地方除了有一个垃圾桶这外,什么也没有,她四个方向看了看,又朝前跑了一段距离,然后,颓然的在地上坐了下来。

    “你在找什么?”

    舒言嘴里苦涩,她不想说,至少不想和这个人说。她又看见了,第二次了,舒康。

    21

    21、第二十一章

    舒言做了一个梦,梦中舒康在翻垃圾桶,他瘦极了,穿着看不出颜色的衬衫,全身似乎只剩下骨头。她叫他,他听见了,认出她之后就开始哭,抽泣着,巴巴的说:姐姐,我饿,我饿。

    舒言一下惊醒了过来,齐贝川也醒了,开了床边的灯,摸上她的额上,一手满满的全是冷汗。“做恶梦了。”他问。

    舒言看了他一眼,垂下脑袋,轻轻点了点。

    他掀开被子下床,很快端了一杯水回来,又把主灯打开,房间瞬时亮敞了起来。舒言遮了遮眼睛,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听见他问:“梦到什么了?”

    慢慢把那口水咽下,舒言摇摇头。把杯子递还给他,发现他仍然盯着她在看,探究的眼神。舒言心下厌烦,装作不明白的躺下,之后索性扯过被子把脑袋整个蒙上。“没事了,睡觉吧。”

    他不说话,在床边看了她好一会儿,关了灯,手搂上她的腰,往后勾了勾,两个人的身体贴紧,他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声音柔和。“如果你有麻烦,我可以帮你的。”

    “代价呢?”

    他的手在她的腰上捏了捏。“不是在我身边吗?”

    舒言反感,问他。“你还要这样多久,要什么时候才放我走。”

    “我有这么让你讨厌吗?”他的调子平静,可舒言仍听出他话里轻微的不快。

    “我困了。”舒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这样的拥抱让她觉得不舒服,齐贝川的世界离她太远,她现在和将来的计划里,都不会有他的出现。

    “耍我的事,不要出现第三次。”他淡声警告。

    舒言没有回答,却一夜辗转,一夜无眠。

    第二天天气不错,舒言是被一阵砰砰的声音闹醒的,换好衣服下楼,原来是昨天被她砸了的家电送了新的来,工人正在拆卸安装。齐贝川并没有去上班,正在小餐厅吃早餐,看见她之后朝她招了招手,她过去,他给她倒了一杯牛奶,又朝厨房叫了一声。“秦阿姨,拿份早餐过来。”很快厨房里出来一位四十几岁的阿姨,她把早点放到桌上,又盯着舒言看了几眼,舒言被她盯得莫名其妙,齐贝川促狭的解释。“钟点阿姨,她一直在问昨天的战场是谁弄的。”又介绍。“秦阿姨,她叫乔舒言,你叫她乔小姐吧。”

    “知道了,先生……乔小姐,你好。”

    他这样的好心情让舒言愈发窒闷,朝秦阿姨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之后就吃着自己的早餐,一句话也不和他说。

    齐贝川碰了几次钉子有些讪讪的,放下手里的报纸看着她问道:“打算这样一辈子?”

    一辈子?那样她还不如去死。舒言抬起头瞪着他,他的视线也冷冷的。“我的脾气,没你想像的那么好。”他说。舒言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又听他道:“我今天不上班,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没有,我陪你。”

    她大口大口的吃着早餐,只当没听见他的话。

    齐贝川又说:“榕城这地方不错,有山有水,气候怡人,多少人想住一辈子还……”

    舒言重重的把牛奶杯子放在桌上,因为放得重,所以溅了几滴出来,散在桌布上,无声的晕开。“我要见萝芙。”她说。

    “你见她做什么?张宁坤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