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包养未婚夫

包养未婚夫第3部分阅读

    ,细细观看林诗仪见到费阙伽时的表情。

    果然不出所料,世界上没有哪个女子能够抵挡此等超级帅哥的出现,就算不想把他占为己有,也会有片刻的失神,眼中或多或少流露出隐隐的爱慕之情。

    林诗仪能爬上江家准少奶奶的位置,果然有几分功力,只见她马上镇定下来,收起爱慕的眼神,恢复盈人笑意。

    “叶小姐,这是你的新男朋友吗?长得很不错呢!”

    “他是我的未婚夫!”叶梨若刻意竖起无名指,硕大的钻石闪著粉红色的光泽,相当引人注目。

    “那可真是恭喜了,”林诗仪拍了拍手,“那我就不用再担心晨皓了。”

    “担心我什么?”江晨皓温柔体贴地上前替他的新娘揉揉肩膀。

    “担心你为了叶小姐不肯娶我呀!”林诗仪趁机与他打情骂俏。

    “喂喂喂!”叶梨若冲上前去,将他俩的柔情蜜意打断,“林诗仪,你少装胡涂,那天你明明就对我承诺过的,难不成你想抵赖?”

    “哪天?”林诗仪佯装一头雾水。

    “就是你试婚纱的那天!”叶梨若忿忿的提醒。

    “就是你打诗仪的那天?”江晨皓的记忆倒是抢先复苏,“诗仪,你们那天到底约定过什么?”

    “我哪里记得?”林诗仪刹那间表情千变万化,由喜气洋洋变成可怜兮兮,眼眶里的泪水瞬间蓄满,且来得飞快,“那天我顾著试婚纱,一心只想著跟你拍下人生最美丽的瞬间,叶小姐说话又快又大声,我根本就吓死了哪记得住她说了什么……”

    “你……”叶梨若气得嘴唇发颤,“你亲口说过,如果我带未婚夫来这儿,你就当场取消婚礼!”

    “啊?!”林诗仪装模作样的满脸惊诧之色,“这话也太奇怪了吧?叶小姐您找到适合的男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当时指著我的鼻子,咒我一辈子嫁不出去,”叶梨若叉腰,几乎想上前打人,“你还说,如果世界上有一个既英俊又有钱的男人向我求婚,你就不跟皓皓哥结婚!”

    “我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林诗仪抵死不承认,“晨皓,能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向往的事,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放弃自己的幸福呢?”

    “诗仪,我相信你绝对不可能说出这么荒唐的话。”江晨皓完全护著自己的未婚妻。

    “她说了、她说了,她就是说了!”叶梨若急得直跳脚,“皓皓哥,你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呀?”江晨皓觉得她实在是无理取闹,“若若,这种无聊的把戏你到底要玩到什么时候?就算撒谎,也得合乎逻辑吧?有人向你求婚,诗仪就不能跟我结婚,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她取消婚礼,我就可以跟你结婚了。”叶梨若说得理所当然,“这么简单的事,皓皓哥你怎么听不明白?”

    “可是你有未婚夫了,又怎么可能跟我结婚呢?”

    “我……”叶梨若傻了。

    这也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掉入了一个陷阱,无论在这个婚礼前,她找不找得到未婚夫,都不可能再跟江晨皓在一起,林诗仪自始至终都是赢家。

    她根本就被当成白痴耍得团团转,随便一个赌约,就让她深陷入死胡同,进退不得。

    平时看似聪明的她,怎么会这样笨?

    呵呵,大概是恋爱让她变傻的吧?又或者,她明明知道此路不通,却还怀著侥幸的心理,愿意付诸所有,做最后的一搏。

    可惜,赌徒总是输得很惨……

    “你这条毒蛇!”叶梨若再也忍不住的冲向前,紧紧掐住林诗仪的脖子。

    然而,只见江晨皓用手肘用力一撞,重击她的腰侧,叶梨若便“啊”的一声,流出疼痛的泪水,松了手,跌倒在地。

    “呜……”她抹去小脸上的泪水,不服地申诉,“皓皓哥,我真的没有说谎。”

    “那么有谁可以证明呢?”林诗仪理理头发,抚平裙摆,毫不惊慌,因为她很清楚,证人是找不到的,因为,当时婚纱店的员工都避了开。

    “有谁……”叶梨若的小脑袋在紧急关头,灵机一动,“啊!他可以证明!”小手一挥,指向一旁的费阙伽。

    对呀,她怎么能忘记这个重要证人呢?他当时不也都听到了吗?甚至从头到尾看得清清楚楚。

    “这位先生,”江晨皓无可奈何的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你既然是若若的未婚夫,那么我相信你的话。”

    “江先生这么信任我?”费阙伽一直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对这打打闹闹的一切置身事外,面对他的询问,只是微微一笑,语气淡而轻松,“你该知道,这场婚礼如果没有取消,对我而言,好处可就大了,江先生,您真的相信我?”

    “嗯!”江晨皓痛下决心似地点点头。

    “好吧,我只有说实话了,是若若在撒谎。”

    什么?!

    叶梨若惊愕的跌坐在地,小嘴张得大大的,半晌无语。

    就连此刻最相信的人,都这样出卖她,她甚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虽然地上铺著厚而暖的地毯,但她却感到一股寒气从地底钻出来,直渗入她的五脏六腑,一颗心霎时毫无温度的结了冰。

    她眨了眨眼,豆大的泪珠便滴滴滑落,沿著如死尸一般沉寂的面颊,给嘴唇带来了咸味。

    泪水,大概是此刻她全身上下惟一有温度的。

    “皓皓哥……”她沙哑的声音颤巍巍的吐出,“从小你就认识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为什么你宁可娶一个虚伪造作的女人,而要放弃我们维持四年的爱呢?”

    “若若,”江晨皓同情地拍拍这个苦恋自己的女孩,“从前我们交往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对你只是喜欢不是爱,孤独的两个人彼此陪伴,如果哪一方遇到更合适的人,另一个不能死缠烂打,要真心地祝福对方,为什么你无法信守诺言呢?呵,还说没骗过我呢!”

    她低下头想了又想,再次抬起迷茫的大眼睛。

    “皓皓哥,我问你……刚才,你看到我这个“未婚夫”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他木然地摇了摇头,“男人看男人,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哈,我又不是同性恋!”

    他连一丝嫉妒也没有?可见他没有撒谎,自始至终,他对她的感情只是喜欢,不是爱。

    认清这一点、承认这一点,是非常困难的,就像用刀子把真相刻在心上,虽然清醒了,但心也伤了,滴血了。

    叶梨若从地上爬起来,甩掉了江晨皓和费阙伽同时的搀扶,她只觉得混身酸疼,眼前灰蒙蒙的一片。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出了饭店,外面正落著大雨,找了个屋檐下坐著,头埋在曲起的膝盖间,只觉得昏天暗地,耳际一片“唰唰”雨声。

    也许先前一番争吵,消耗了太多力气,她忽然感到十分困倦,竟就这样在台阶上睡著了。

    雨下得更猛烈了,一片湿意向她袭来……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了起来,想看清是谁,却又睁不开眼睛,那怀抱温暖而舒适,她在意识蒙胧中,居然放弃了抵抗,任它环抱著,上了一辆计程车。

    一觉醒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了,隔壁传来一阵音乐声,是她最不喜欢的摇滚乐。

    但,她却觉得此刻所播放的这首曲子出奇地好听,以往排斥的感觉没有了,甚至还有一丝喜爱,觉得躺在床上听这样一首曲子,满惬意的。

    等等!

    叶梨若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这不是她家!

    “你醒了?”一道男声带著兴奋传来,声音的主人显得笑意盎然,“我在红茶里加了柠檬和糖,味道很好哦,喝了会开心!”

    他随即递过一只热气腾腾的杯子。

    她想起来了,这里是她家的小别墅之一,不久前,她把它借给了费欠佳那个家伙!

    “你怎么还没滚蛋?”她瞪视著他。

    “小姐,先不要急著把我赶走嘛!”费阙伽仍是一副嘻皮笑脸的,“如果你生病了,那谁来照顾你呢?”

    “哼,自然有爸爸、妈妈和我家的佣人照顾我!”

    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刚刚出卖了她,此刻却一点愧疚感也没有,还笑得那么开心,若不是她现在全身虚软无力,一定将他揍得脑袋开花!

    “哎呀,你生病的事可不能告诉你爸妈的!”他故作惊恐的神色吓唬她,“如果他们知道你是因为到别人的婚礼上捣乱而生病,肯定会气得心脏病发作。”

    “你还敢说?!”她气得掐住他的脖子,“都是你坏!都是你坏!”

    或许她真的感冒了,因为她发现自己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却被那个邪恶的家伙捉住小手,搁在他的肩上,而他庞大结实的身躯一压,让她重新陷入柔软的被褥,两个人,霎时形成一种暧昧的姿势。

    “费、费欠佳……”她的舌头不由得打结,“你……想干什么?”

    “一男一女躺在床上,你说能干什么?”他忽然双手一扬,褪掉上衣,完美健硕的肌肉展现出来,换了张严肃的神情,紧盯著她。

    “你你你……”叶梨若只想逃跑,却被他狠狠压著,动弹不得。

    这时,他忽然俯下身,封住她多话的小嘴,顿时,整个娇小的身子完全僵了。

    浓烈的气息喷在她脸上,他的吻霸道却又不失温柔,让她在承受的同时候,完全被蛊惑。

    “像这样吸吮我……”他趁她脑袋一片空白时,用魔魅般的嗓音诱导著,而她一时间仓皇又不知所措,竟真的照办了。

    他的舌逗弄著她的,像在探寻珍贵的藌液,而她乱了心绪、忘了抗拒,只是一个劲的,与他越吻越深。

    看著她双颊的红潮渐起,费阙伽并不满足於这样的接触,邪肆的大掌顺势而下,探入被中。

    叶梨若惊呼一声,身体感到一阵燥热,才发现,原、原来……她竟然是赤裸著身子!

    “你什么时候剥光了我的衣服?!”她忍不住怒吼。

    “你被大雨淋得湿透了,如果不脱掉它们,你会感冒、发烧,甚至染上肺炎。”他嘴里说得无奈,却猛然将床单一抽,使她全身暴露在灯光底下。

    不顾她的呼叫与捶打,滚烫的唇含住她的浑圆。

    “费欠佳,你这个叛徒,滚开、滚开!”她扯著他的头发,小腿乱踢。

    但他似乎铁了心要把她据为己有,居然丝毫不松口,且大掌并用,死命地揉捏她胸前的另一颗樱桃。

    渐渐的,一股奇异的感觉窜上她全身,像是从心底升腾起的一丝颤抖,她的手更无力了、身子更软了,像是有什么在体内越衍越烈,如同火山要爆发的前际,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不、不要这样……”她感到又热又难受,眼泪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若若,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说是你撒谎吗?”他终於暂且放过了她,仅居高临下地盯著她如水的眸,“因为我不想让你再跟江晨皓在一起……”

    不想让她跟皓皓哥再在一起了?那又是为什么?

    “若若,你还不明白吗?”她懵懂的表情尽收他眼底,费阙伽苦涩一笑,“因为……我想要你!”

    他他他……叶梨若就算再笨,此刻也全然明白了。

    但不知为什么,本该生气的她,却怒火全消,绷著的小脸顿时舒展,隐隐有一丝微笑拨云见日。

    费阙伽当然马上捕捉到了这一丝微笑,他重新俯下身子,湿软的舌滑过她的胸,滑过她那心跳得飞快的地方,停留在敏感的肚脐上。

    一圈又一圈,舌头打著转,在她的小腹上来回亲吻。叶梨若从未经历过如此致命的欢愉,辗转的吟哦从口中发出,手不自禁的揪住他的发,而指尖插入发心抚摸著。

    他感觉到她的柔情,舌头更加放肆了,不再满足於小腹地带,而是深入直下,探入她最隐密的禁地。

    “啊——”叶梨若承受不住的弓起身子,连脚趾都绷紧了,感觉一股暖流涌出,如海水般的潮湿。

    “若若,准备好了吗?”他的声音嘶哑,抬起头,一双火般闪亮的眸子立刻投向她。

    “准、准备好什么?”未经人事的她满脸疑惑。

    “让我要你……”他猛地一挺身,硕大而硬挺的炙热瞬间进入她的柔软。

    叶梨若只感觉自己疼得快昏过去,一边哭喊求饶,一边向后退。

    而他则握住她的俏臀,不让她退缩,狠心的将一道道强劲的火热推入她灵魂的最深处。

    第五章“呜……呜……”

    梨花带泪的小脸埋在枕头里,双肩颤抖抽泣。

    身体好疼,而心里则忐忑不安。

    她不知道自己哭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这一丝不安。

    从小就立誓非皓皓哥不嫁,却这么轻易地跟另一个男人上了床,她真担心自己是个滛荡的女人。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费阙伽倚在她的身后,环著她的腰,低柔的耳语附在她的颊边。

    她嘟起嘴巴,装做生气的模样不回答。

    “是这儿不舒服吗?”他的大掌抚著她心脏的位置,别有深意地邪邪一笑,“又或者……是这儿?”大掌像拨弄琴弦一般,流畅地到达她身下的隐蔽之处。

    “费欠佳,你这只色狼,少动手动脚的!”叶梨若狠狠拍开他的大掌,“你强犦了人家,还不许人家哭?”

    “嘿,我强犦你?”他好看的薄唇扬起,“大小姐,说话可要凭良心,刚才你不是很舒服吗?”

    “总之以后做、做这种事之前,要徵求我的同意。”她强辞夺理。

    “可你也没说不同意呀。”他不容分说地跨过她的身子,逼她与自己面对面,目光炽热的射向她的肌肤,抓过那冰凉的小手,引她轻轻抚摸他壮实的胸肌。

    叶梨若顿时觉得寒凉被趋散,双颊的绯红刚刚褪去,此刻又再次涌上,呼吸更为急促了。

    “小姐,你盯著我的模样,像是非常渴望把我吃了,”他的俊颜逼近,“现在还敢说是我强犦你?”

    “人家哪有……”她刚想反驳,小嘴便被吻住。

    这个吻并不强硬,倒像一阵风儿轻拂著,他的拥抱并不沉重,只是轻轻覆住她的身体,给初经人事的她以泉水般的抚慰。被子是绸缎制成的,柔滑亮泽,一边感受到他的爱意,一边用脚尖磨蹭著这柔滑的质感,她仿佛闻到了忘忧草的芬芳,感到心旷神怡。

    闭著眼睛,费阙伽熟门熟路地触碰了一下床边的音响,一首曲子便流淌而出。

    又是先前听到的那首摇滚乐,虽然叶梨若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放些轻音乐,但这首曲子似乎也不错,打破了她对摇滚乐的印象,并不震耳欲聋,反而节奏明快,像是阳光洒在清晨的露台上。

    “这首歌的歌名叫什么?是谁唱的?”她不由得好奇地问。

    “我也不知道它的歌名……”继续吻著她,他心不在焉地回答。

    “很好听,”她点头称赞,“我还没听过这么舒服的摇滚乐呢,唱它的人一定很有名吧?”

    他忽然停止吻她的动作,“你真觉得好听?”

    “当然!”他奇怪的表情让她感到不解,“我又不认识唱歌的人,为什么要吹捧他?这当然是肺腑之言。”

    他一阵沉默,“我认识这个唱歌的人。”

    “真的吗?!”叶梨若兴奋地坐起身,“快告诉我他是谁?”

    “他……”费阙伽的表情变得凝重,“他是我爸爸。”

    “啊?!”她惊奇地睁大眼睛,“费欠佳,你从没告诉过我,你有一个歌星爸爸!”

    “呵——”他苦笑了声,“他不是歌星,实际上,他不过是在酒吧驻唱罢了。”

    “可是他的歌声很好听呀!”叶梨若迷惘地蹙起眉,“为什么没有制作人发现他呢?”

    “大大小小的酒吧有这么多间,你以为那些唱片制作人成天没事干,只坐在酒吧里挖掘歌手啊?”

    “但他既然是你爸爸,一定也长得很帅吧?”

    “长得帅又怎么样?”

    “费欠佳,你放心,”叶梨若笑了笑,伸手拍拍他的肩,“凭我俩的交情,我一定叫我爸爸投资,捧红你爸爸!”

    “已经晚了。”他黯然地摇摇头。

    “不晚、不晚!”她信心满满的说,“你是怕他年纪大了,歌迷会不喜欢是吗?你放心,他长得帅,歌又唱得好,年纪大一点则更有成熟男人的魅力。”

    “可惜这个好消息他是听不到了,”费阙伽懒洋洋的往床头一靠,“几年前,他就去世了。”

    “这么年轻就……”叶梨若惊讶的张大嘴巴。

    “谁叫他遇人不淑呢!”他淡淡的口气仿佛在谈论一个与己无关的人,但眉尖微微的抽动,说明了他并非完全无动於衷。

    “遇人不淑?”她感到很好奇,“他遇见了谁?”

    “我母亲。”母亲,相对於“妈妈”,听起来疏远得多。

    惊爆的答案让叶梨若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是缩进他的怀里,以示安慰。

    “母亲会答应嫁给爸爸,是因为他长得帅,但结婚以后才发现,丈夫光是长得帅、会唱歌,根本就不够,於是她离开了,爸爸很想她,便选择在酒吧里驻唱,顺便喝些免费的酒,刚开始只是一点点,后来越喝越多,身体也越来越不好……”

    三句话便讲完了一个故事,虽然简短,但背后隐藏的悲哀,就像冬天里的浓雾,无边无际。

    “他们分开的时候,你几岁?”叶梨若不由得有些哽咽,遂伸出手触摸他的俊颜。

    “大概八、九岁吧。”

    “而你跟著母亲吗?”

    “不,母亲不肯要我,她独自回了娘家,并装扮成一副清纯玉女样,再嫁给别的男人,而爸爸则用在酒吧唱歌的钱养我,虽然他知道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却不得不每天都去,但去了,又忍不住伤心;伤心了,又忍不住喝酒,因为当初他和母亲就是在那间酒吧认识的。”

    “可怜的小男孩。”她反手紧拥著他。

    “不,我不可怜,爸爸比较可怜。”费阙伽耸耸肩,装作一脸满不在乎,“好了,不要说这些无聊的事了,我给你买了一件礼物。”

    她知道自己的拥抱化解不了他的忧愁,但又不知道别的能逗他开心的方法,只好顺从他,也装出高兴的样子。

    “我最喜欢别人为我买礼物了!”她甜甜一笑。

    “喏。”费阙伽从床头柜取出一只丝绒匣子,躺在里边的,正是先前在江晨皓的婚礼上作诱饵的那条红宝石项练。

    “好啊,把别人不要的东西扔给我?”她故意捶他一拳。

    “小姐,这东西本来就是要买给你的,先前只不过急中生智,用来骗骗那个看门的伴娘罢了。”

    “你哪来这么多钱呀?”当时,她就想问他的,但后来一生气,就忘得乾干净净了。

    “用你的信用卡。”他故意逗她,想看她惊愕的表情。

    “费欠佳,你欠揍!居然用我的钱……这算什么“送”我的礼物?”这根本就是她自己花钱买的嘛!

    “小姐,你求我帮忙的时候说过了什么?你说你的一百万统统归我,只要我扮演你的未婚夫。怎么这么快就都忘了?”他一脸要她别想赖帐的表情。

    “我不戴!我不戴!”她赌气地把丝绒匣子扔得老远,“哼,反正你就是没诚意。”

    “既然你不喜欢,我就去珠宝行退掉它,换只结婚戒指,你说好不好?”他收起嘻皮笑脸,似有千言万语般,深情凝望著她。

    一时间,两人都失了声,只盯著对方的脸庞,所有的玩笑话、正经话都卡在喉中。

    叶梨若的脑袋“轰”的一声巨响,最初一片胡涂,但渐渐的,随著空气的冷却,她明白了。

    他的话,即使没有说完,即使有千万种含义,她都懂了。

    “其实……我当初买这件礼物的时候,就想买个戒指的,但又不知道你会不会收,所以换了这个……”一向口若悬河的他,竟也有结巴的时候。

    “我……”叶梨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床第间缠绵的感觉,不是没有令她心动,况且皓皓哥也已经结婚了,她另觅新欢也不算背叛这场轰轰烈烈的初恋。

    但这样快……快得连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记得当年,她爱上江晨皓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尽管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但从教室中的眉目传情到校园小径上的牵牵小手,过程如登雪山,漫长而艰苦,后来的亲亲小嘴则成了亲密的极限。

    可身边的男子,一举将她拐上了床……或许,这只是情欲作崇罢了,跟所谓的“爱”并没有关系,也或许,是皓皓哥让她太过伤心,使她急於用身体来报复他的背叛。

    她不确定自己的心,太多的“或许”让答案变得扑朔迷离。

    好吧,就算她真的爱上了他,又是爱他的什么呢?两个刚刚开始相处的人,对彼此毫无了解,难道她只是爱他英俊的外表和高超的zuo爱技巧?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么她和他将来注定是要分离的,就像他的父亲和母亲那样……

    “可惜我已经有一枚戒指了,”她竖起无名指,粉红的钻石像一滴硕大的泪,不安和迷惘让她不得不这样回答,“如果戴两枚,似乎太多了。”

    虽然手上戴的这枚也是他挑的,但那是为了气江晨皓而买的,跟他真心想送给她的,意义截然不同。

    “你还是没有放弃江晨皓?”他俊颜一紧,语气严厉地问。

    这个决定,其实已经跟江晨皓没有多大关系了,只是她看到了他先前因为母亲而伤心,不想将来他为了她伤心。

    “呀!天亮了,我该回家了,失踪了一夜,家里的人说不定会报警。”她强颜欢笑,顾左右而言他,并随即跳下床,在地毯上寻找什么,“咦,你把我的衣服藏到哪里去了?”

    他没有吭声,深邃的目光投射她的背影,使她感到背部一阵燥热。

    “好吧!没有衣服,我光著身子回家也无所谓。”她尽量让语调保持轻快。

    这话显然把他给惹恼了,高大的身躯猛地站起来,走向另一扇门,扔下回答,“衣服在浴室里。”

    那扇门,通往露台。寒冷的天气,他就这样赤裸著身体,走进那刺骨的冷风中……

    叶梨若看著无名指的眸子,忽然模糊了。

    模糊的视线,不是因为钻戒耀眼的光泽,而是因为忽然滑下的泪水。

    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已经说出口的话不能收回,尽管她做出的决定并不代表她从此就下定了决心,但此刻再解释好像有点晚了。

    她最怕回家了。

    每次回家,爸爸总是横眉竖眼的命令她安分点,妈妈总是哭哭啼啼的要求她要乖一点,而老管家总是唠唠叨叨的劝她对老爷、夫人好一点……

    今儿个也不例外,甚至更糟。

    远在欧洲开会的父亲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连同妈妈和老管家笔直地站在大厅中央,仿佛三堂会二审似的,而她理所当然成了被二审的对象。

    “你到哪里去了?居然敢彻夜不归!”如同法官的叶父威严地开口。

    “女儿只是出去跟朋友散散心,对吧,若若?”慈祥的叶母试图替女儿脱罪。

    “小姐肯定是去了郊区的小别墅。”老管家也赶紧出口缓颊。

    “哎呀,爸爸您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叶梨若佯装乖巧,马上满脸笑容地讨好决定她生死的人,“带了什么礼物给我呀?我可想您啦——”

    “你还想要礼物?”叶父抬高了声音,“我没揍你一顿已经算好的了。”

    “揍我!”她天真地眨了眨眼,“为什么呀?”

    “你……”面对女儿的调皮,叶父不由得气结,“我问你,为什么去捣乱晨皓的婚礼?”

    “是谁告的状?”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还用问吗?皓皓哥是我的男朋友,我当然要阻止他跟别的女人结婚。”她嘟起嘴,“爸爸不是经常教导女儿,面对敌人绝对不能手软吗?如果您的生意被别人抢了,您会坐视不理吗?”

    “若若说的也有道理。”叶母在一旁点头附和。

    “但是你抢回来了吗?”叶父眉毛一挑,“非但没有抢回来,还把爸爸这张脸给丢尽了!现在人人都在笑话我,说我虽然有钱,但女儿却嫁不出去,况且,你要抢干么不早些时日抢,非得等到人家都要结婚了才去抢?你几时见过我抢生意这么慢吞吞的,人家都“签约”了,你还抢个屁呀!”

    “是,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叶梨若虚心地接受父亲的责骂,“不过,女儿虽然没有把人抢回来,但在他的婚礼上大闹了一番,也算出了一口气。”

    “听说你被他们打得跌倒在地上哇哇大哭,这也算出气?这根本是自取其辱!”叶父不以为然。

    “哪有这么惨啊!我是自己坐到地上的,不是他们打的,而且,我也只是掉了一、两滴眼泪而已,根本不叫哇哇大哭。爸爸,你您还没告诉我,到底是谁告的状?”

    “你这么聪明,怎么会猜不出来?”叶父睨了她一眼,“我就趁机考考你。”

    “嗯……肯定是林诗仪那只狐狸精怀恨在心,叫皓皓哥告诉江伯伯和江伯母,而他受不了红颜祸水的怂恿便告诉了江伯伯,江伯伯听了他们的胡说八道,一气之下就找上了您。”她自信地回答。

    “若若,你现在该知道晨皓那孩子寡情薄义了吧?”叶母苦口婆心的劝说,“以后别再想他的事了,懂不懂?”

    “好了,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现在说重点。”叶父喝道。

    “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叶梨若不由得充满疑惑的看向父亲。

    “难不成你以为你爸爸我大老远从欧洲飞回来,就是为了替江家骂你?哼,我可没这么大公无私。”

    “那、那是为了什么?”她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想必是东窗事发了。

    “你昨晚在哪里过夜?说!”叶父逼近一步,眼神更加恐怖。

    “小、小别墅。”她看看管家,又看看母亲,只见两人都是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除了你,还有谁在那儿?说!”叶父的语气冷如寒冰。

    “还、还有一个朋友……”她低下头,咬住嘴唇,小心翼翼的回答。

    “果然没错!”叶父桌子一拍,差点震碎一只古董花瓶,“你跟那个牛郎来往多久了?”

    “他不是牛郎……”刚想辩解,就见父亲一个巴掌像要甩过来似的,只得改了口,“一个月而已……这也是江伯伯告诉您的?”

    看来林诗仪是想要将她赶尽杀绝,居然连这件事也指使江晨皓说了。呜……皓皓哥实在太令她失望了,重色轻友……咦,不对呀,他们怎么会知道费欠佳的底细?难道是她最最亲爱的表姊又见利忘义,出卖了她?

    “不是江伯伯,是张伯伯。”叶父也不隐瞒自己的消息来源。

    “张伯伯?!哪个张伯伯?”她满脸问号。

    “珠宝行的那个!”

    叶梨若顿时恍然大悟,真恨自己当时多嘴,跟那老头废话,导致现在惹祸上身。

    “你张伯伯说,他一看见那个年轻人就觉得有点眼熟,后来又见到傅太太,才想起以前在香港分店的时候,曾经看过傅太太给那个牛郎买金表,幸好他马上打电话给我,否则不知你会吃什么亏!”

    “是呀,若若,”叶母心疼地搂过女儿,“你爸爸说的对,男孩子没有钱不要紧,就算家境清贫些,只要他为人正直、老实、肯发奋图强,我们也不会反对你们交往,可是这个费阙伽,靠骗女人的钱为生,你万万不可再跟他见面了。”

    “他没有骗过我的钱!”都是她自愿给他的。

    “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叶父指著女儿,“明天就收拾行李,跟我去英国!”

    “去英国那种冷死人的地方做什么?”她不由得感到惊慌。

    “去念书。”

    “可是我已经大学毕业了。”

    “就是因为你大学毕业以后便游手好闲,所以才要你到英国继续深造。”叶父叹了口气,“唉,还是念书好,有学校和老师管著你,你才不敢胡作非为。”

    “我不去!”叶梨若直蹬脚,奋力反抗,“我怕冷,那里冬天长、夏天短,鲜少见到阳光……呜,我会死掉的。”

    “胡说八道!”叶先生轻哼,“你喜欢的影星不都是英国人吗?比如“魔戒”里那个演精灵的奥兰多?布鲁,你到英国就可以见到他了,开心吧?”

    “他住在美国!”叶梨若怒吼,“总之,我宁可自杀,也不去那种鬼地方。”

    “我看你是还想著那个牛郎吧?”叶父朝太太使了个眼色,“把那小子的恶劣行为跟她说了。”

    “若若呀,你不知道……”於是,叶太太声泪俱下,一边用手帕擦著眼泪,一边控诉那小子的恶行——

    据说那小子没读过什么书,却整天背著一把吉他冒充艺术家,因为傅太太的缘故才得以进入上流社会,而之后便一边讨好那个老女人,一边周旋於诸多名门闺秀之间。某跨国集团的女继承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偏偏他欲擒故纵,对人家爱理不理。

    那位大小姐生性又特别执著,对他穷追不舍,於是他放话说:“如果你敢甩了你的未婚夫,我就答应跟你约会。”

    那位大小姐一开始感到相当为难,因为她的未婚夫是某集团的总裁,与她家商业上的来往不少,抛下这桩婚事,等於抛下了家族企业的前途,但她最终仍受不了男色的引诱,不顾父母的以死相逼,执意解除了婚约。

    然而,正当她为了爱情义无反顾地奔向费阙伽的住处时,却赫然发现那小子与另一豪门千金躺在床上,她的精神大受刺激,从此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自言自语,去年秋天,已被送到欧洲疗养了。

    “若若呀……”叶母绘声绘影的叙述,仿佛一部连续剧正在眼前上演,“我和你爸爸并不是怕他骗我们家的钱,而是怕你跟那个女孩一样,精神崩溃呀……”

    “放心好了,我又没有爱上他。”叶梨若装出一脸不在乎的表情,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颗埋在衣衫下的心,正怦然不止。

    可怕!她对自己说。

    但,可怕的并非这个悲惨的故事,而是当她听到他跟别的女人躺在床上的时候,自己竟然感到嫉妒。

    然而更可怕的是,她发现即使知道了费阙伽是一个恶魔,她对他的感觉仍没有变。

    她承认,自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对别人的遭遇没有丝毫同情,甚至只觉得是那个女人太过愚蠢,当然奇书,她自己也够蠢的,先前皓皓哥抛下她跟别的女人结婚,她仍然使尽手段死缠烂打,而既然大家的遭遇同样悲惨,她就更没有必要去同情别人了。

    此时此刻,她该想的,是怎样把握住机会,不要让另一份爱从眼前白白错过。

    “没有爱上他就跟他鬼混,这种行为更不允许!”叶父扬声斥喝。

    “若若,还是听妈妈的话,去英国吧……”

    “我不去!”她顽固的坚持著,“我不爱他,所以根本不会被他骗,而就算我爱上了他,那又怎么样?难道那个傻女人精神崩溃了,我也会像她一样差劲?凭什么要我为了躲避一个不相干的男人逃到英国去?我堂堂叶家大小姐才下做这种缩头乌龟做的事!”

    不相干的男人?说到这里,她的心突地跳快了下。呵呵,他们也不是没有关系,正是因为昨晚莫名其妙发生的那次“关系”,让她鼓起勇气在这儿狡辩。

    她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舍不得。

    一想到要去英国那么遥远的地方,意味著从此以后兴他天涯相隔,看不到他嘻笑的俊颜,听不到他嬉皮的话语,闻不到他青草一般清爽的气息……她就舍不得。

    他们只是在人生旅途中偶然相识的人,如果分开,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对方了。这个“可能”让抛更加依依不舍,也明白先前拒绝他,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行为。

    她后悔了,后悔拒绝了他的戒指,后悔从他温暖的怀中逃离,却回到家听这冷冰冰的教训。

    父母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前人血淋淋的悲惨遭遇,也无法阻止她心中翻涌的激|情,难怪别人都说爱情是盲目的!

    “若若,你要去哪里?”

    叶母惊奇地发现女儿呆愣了良久,正以为她回心转意之际,她却忽然转身,拔腿便往外跑去,连父母声嘶力竭的叫唤也追赶不上她的脚步。

    她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第六章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到脑袋里了,叶梨若只觉得双颊红艳火热胜过太阳。

    发了疯似的开著车子冲到小别墅门口,忽然,她竟胆怯了……

    先前拒绝了他,现在却又乖乖的自动送上门,怎么看都觉得有失她大小姐的颜面和自尊,可是,能得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颜面和自尊这种虚无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有人为了费阙伽甚至连未婚夫都不要,她叶梨若的损失相对显得微不足道。

    鼓起勇气,她迈著轻轻的脚步,从后门悄悄溜了进去。

    她决定先窥探一下那小子在做什么,如果他满脸伤感,她就大力的扑进他怀里,如果他仍然满脸怒色,那她就……先逛一圈再回来。

    可是,叶梨若怎么也想不到,他的房间里居然传出女人哭泣的声音。

    现在是怎么一回事?

    这幢宅子,即使有女人,也应该只有她叶梨若一个女人才对呀!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她居然还听到费阙伽的温柔细语,虽然语调很低,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可以猜到是安慰的话语。

    把门无声地推开一条细缝,她终於看清了。

    宽敞的卧室里,一个女人正低著头,用帕子抹著脸,而那个先前才刚跟她吵过架的男子,消退了怒色,换上无可奈何的表情,深邃地望著她。

    叶梨若不禁感到愤怒,他为什么用这种目光看别的女人?这种又爱又恨、一言难尽的目光,只有当男人望著对自己意义非凡的女人时,才会出现。

    他怎么可以在与她吵完架之后不久,就把别的女人带进房里,还含情脉脉地看著人家?

    叶梨若实在很想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