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包养未婚夫

包养未婚夫第5部分阅读

    小姐挽住他的手臂。

    小姐们都喜欢请他帮忙设计她们的新房子,甚至要他充当油漆工人,以便让他大汗淋漓之后使用她们的浴室,让他“不小心”看到她们披著浴巾、半裸身子的模样。

    “该吃午饭了。”费阙伽只当没听见,抛了句话,便转身往餐厅走,逼得周小姐满脸不情愿地跟在他身后。

    “费先生、周小姐,真是好不意思,今天不知为什么,客人特别多,已经没有位子了。”餐厅经理亲自上前招呼两人。

    “人家特意来吃你们的韩国烤肉,多扫兴呀!”周小姐不满的发起脾气。

    “这……那边有张桌子只坐著一位客人,如果两位不介意,愿意跟她搭台吗?”餐厅经理建议著。

    “搭台?”周小姐不满的跺脚,“这么高级的餐厅就找不出其他位子了吗?”

    “如果我们不介意,那位小姐会介意吗?”费阙伽心平气和的问。说实话,他还真不愿意独自面对聒噪的周小姐吃饭。

    “不会、不会,叶小姐也是我们的老顾客了,她不会介意的。”餐厅经理连忙堆起笑容。

    叶小姐?

    听到这句话,费阙伽不由得心中怦然一跳。会那么巧的是她吗?

    顺著餐厅经理指引的方向望去,他看到一个穿著白色长裙的秀气佳人,独自坐在窗边,长发低垂,遮住她半边脸。

    不,那一定不是她。从前,她的衣著是那样的“放肆”,有时甚至只穿著一件小可爱,露出肚脐大剌剌的走在街上,丝毫不像个大家闺秀。

    她说,她有她自己的穿衣论调,并坚持自己的风格,不怕别人议论,她最讨厌那些平时穿得花稍的电影明星,个个都说自己最喜欢的颜色是蓝、黑、白。

    在她的论调中,女孩子如果没有染过发,就不知道人生变化的乐趣;如果没穿过红色的衣服,就说明这个人的童年一定十分悲惨:如果到了十八岁还没化过妆,那么大可去自杀了。

    她还说,许多人都觉得粉红色庸俗,是因为喜欢粉红色的人太多,喜欢的人多了,东西自然就会被人说成是庸俗的,所以,当有人骂她庸俗时,她只当那人疯狂地爱她。

    费阙伽每天听著她这些无厘头的言论,笑到都快断气了。

    而他倒是时常觉得她的打扮“俗不可耐”,当然,这也说明了,他很爱她。

    “阙伽,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周小姐仍然觉得跟别人搭台有失她大小姐的身分,遂小声哀求,

    “我等会儿还要赶去拍卖会场,没有时间了。”费阙伽不理会她的提议,迳自走向那位“叶小姐”。

    白衣女孩抬起头的那一刹那,双方都惊呆了。

    费阙伽作梦也没想到,自己刚刚还在冥思苦想的那张脸,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同一张餐桌,吃同一顿无味的午餐,他们的距离是这样的接近,甚至连彼此的呼吸都可以感受得到。

    她真的是他的若若吗?

    那清淡的妆容,无烫无染的长直发,托起杯子时如兰花般的手势,不是她过去最厌恶的吗?

    还有那始终挂著的礼貌笑容,在看到他片刻失神之后又恢复的若无其事,不正是她过去最反感的“虚伪”吗?

    “啊!你是叶梨若姊姊?!”周小姐一眼就认出了她,“你还记我吗?上次我跟我爸爸去英国的时候见过你。”

    “当然了,”叶梨若十分热情地回答,“周伯伯还好吧?”

    “他天天逼著我要去英国念书,总是说,你梨若姊姊好能干,一边念书,一边帮家里打理生意,你要向她好好学学!”周小姐向费阙伽的方向靠了靠,满脸得意,“看,这是我的男朋友,帅吧?”

    “一表人才。”叶梨若似笑非笑的回答。

    费阙伽很想跳起来澄清他跟这个姓周的女人没有半点关系,但他终究忍住了。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若若还笑得出来?甚至,连一丝醋意都没有流露。

    是因为她现在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绪了,还是因为她对他的感情已经改变了?

    他很想知道答案,所以不动声色的听著两个女孩的对话。

    “梨若姊姊,我下个月还要去英国玩,你知道哪儿有卖英格兰风笛吗?”

    “想学吹笛子?”

    “不是,是要送朋友的。”

    “用不著到英国买,我表姊的店里就有。”

    “咦?你表姊是吴雪湄姊姊吧!她不是开时装店的吗?”

    “她的时装店里也经常会摆放一些从欧洲进口的小玩意,前几天我就看见有一支英格兰风笛。”

    “哈,太好了!”周小姐高兴的拍手笑了笑,并朝费阙伽一指,“其实,我是要送给他当生日礼物的,我男朋友是个音乐家哦!他不仅会吹笛子,还会弹吉他、拉小提琴……”

    “真看不出来。”叶梨若的脸色微微发白。

    “我以前交的男朋友都是笨蛋,听音乐会居然睡著了,本来以为这一辈子都遇不到知音了,谁知道,让我遇到了阙伽……”周小姐越说越兴奋,“我想好了,等我满二十二岁后,就跟阙伽结婚。”

    “结婚?!”一直从容笑著的脸儿终於稍稍变了色,她望向费阙伽,别有深意地说:“只怕有人会不同意吧?”

    “我家里人如果反对,我就再也不理他们了!”周小姐握紧拳头,为我独尊的说了。

    “但就我所知,这位费先生的身分好像有点特殊,不知照顾他的傅太太会不会答应?”语调中有一丝微讽。

    “傅阿姨怎么会反对他的侄子跟我结婚?”周小姐一脸天真。

    “侄子!呵呵,他说他是你傅阿姨的侄子?妹妹,难道你从来不看八卦杂志的吗?”她冷笑一声,微颤的玉指抓了餐巾擦擦樱唇,忽然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风笛我会派人送到你家的。”

    “梨若姊姊……”那微愠的神情谁都看得出来,周小姐感到莫名其妙,忙问向费阙伽,“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惹梨若姊姊不高兴了?”

    “我帮你去问问她!”他猛地站起身,循著叶梨若的脚步,追出门去了。

    他当然知道答案,而且,这个答案令他感到无比兴奋——她,终於吃醋了。

    第八章叶梨若只觉得一颗心快要跳出来了。

    那家伙真是可恶之极!

    拜托以后他要出现之前给点预兆好不好?不要在她想念他的时候忽然跳出来,把她吓得半死。

    哼!害她享受午餐的美好心情这会儿全没了。

    他居然还要跟那个小妹妹结婚?哈,虽然她不相信傅太太会这么仁慈地放过他,但听到结婚那两个字,还是会像有毒针刺在她的心尖。

    她步履匆匆的出了餐厅,脑子一片空白,先前打算去哪里,这会儿全给忘了,只知道横冲直撞地往前走。

    “若若——”忽然,一个熟悉的男声在身后唤她。

    是他追出来了!叶梨若一阵惊喜,猛然回眸,隐隐的笑容刚一浮现却又马上凝固。

    不,叫住她的不是她想念的人,而是江晨皓。

    “皓皓哥?”她还是像以前那样叫他,不过少了撒娇的意味,多了几分礼貌的生疏,“你怎么会在这儿?”

    “若若,我是特意来找你的……”江晨皓满脸羞愧的神情,“王管家告诉我,你在这儿吃午餐。”

    昔日气宇轩昂的江晨皓,如今竟变成了一个只会低著头,且面带忧郁的男人,叶梨若不禁感到心疼。

    “找我有什么事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可以找个地方跟你聊聊吗?”

    “那儿可以吗?”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僻静的露天咖啡座,她朝那儿一指的提议。

    江晨皓看了下四周没什么人,防间谍似地东张西望了一下,才跟她过去坐定。

    “我……我决定跟诗仪离婚了。”酝酿半晌后,他说。

    “皓皓哥,这是你的家务事,你不用特意来告诉我。”从前,当她一心想破坏他婚礼的时候,如果他告诉她要跟林诗仪分手,她想必会高兴得到天上去吧!但此刻,她却像在听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若若……我是来求你帮忙的。”江晨皓连忙解释。

    “帮忙?”她微微一笑,“我的确认识一些有名的律师,其中有几个打这种官司特别厉害,你想要他们的电话号码吗?”

    “不,若若,律师我已经找好了,”他支支吾吾的,“我是想请你帮忙照顾小杰几天。”

    小杰?他的儿子?

    叶梨若诧异地睁大眼睛,“我?!难道小杰没有人照顾吗?”

    “不,妈妈和奶奶都可以照顾他,只不过,因为要跟诗仪打官司,所以我想先把小杰从家里带出来,免得他妈妈又拿他当把柄……”

    “这样做,好像不太合法吧?”她蹙起眉,“我听说,父母离婚,孩子也要出庭的,好像是这样,不知记错了没有?”

    “这……的确不太光彩,”他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我们全家商量了好久才想出了这个对策,免得小杰又被他母亲虐待。”

    “什么对策?”她越听越心悬。

    “我们想制造一个假象,让诗仪以为小杰被绑架失踪了,这样她也就没有“王牌”了。”

    “啊?!”她惊得阖不拢嘴,这又是在演哪部连续剧?怪不得父亲常说江家人老谋深算,看来是一点都没错。“如果她报警了怎么办?”

    “若若,我记得你家有一间很幽静的山间别墅……”江晨皓意有所指,“就算她报警,警员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跟你有关。”

    “天啊!”她掩嘴低呼,“你是要我扮演绑匪?”她有些不可置信。

    “不不不,”江晨皓不由得笑了,“只是要你照顾小杰几天,等官司打完后,就不再打扰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们会做得不露出痕迹,绝不会连累你的。”

    “可是……”换作是从前的她,一定会立刻拍手叫好,甚至义无反顾地参与抗争母狼的义举,但现在的她,实在没有精力多管闲事。

    别人家的是是非非与她有什么关系,何必浪费时间搅和,徒增危险?

    但,既然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虚伪”的人,就不会直截了当地拒绝生意上与她家有来往的江家。

    於是她点点头,算是勉为其难地答应。

    “若若,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是你最好!”他在她的苦笑奇书下连连道谢,“明天我就把小杰带到你那儿去。”

    “明、明天就来?!”叶梨若不由得在心中大骂自己,不该假装好人。

    照顾孩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小杰只有一岁半,身体又那样单薄,万一他在她家有什么意外发生,别说林诗仪会砍死她,恐怕江家也会灭了她!

    “若若,我先回去了,免得诗仪打电话到公司找不到我,会起疑心。”江晨皓有些疑惑的侧身看了看,“呃……那个太太是不是你的朋友?她好像一直在看你。”

    谁?

    叶梨若一扭头,便看见一辆长长的轿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一张老脸正探出来,定定地望向她。

    冤家路窄,那是她的老情敌——傅太太!

    挥手告别了江晨皓,她大大方方走过去,笑著打招呼,“是您呀?好久不见了。”

    车仍是傅太太喜欢的纯黑颜色,连车窗也装了看不透的茶色玻璃。可见,这老女人缺乏安全感,像是担心有人要害她似的。

    “刚才跟你在聊天的,不是江家的那个有妇之夫吗?你们还搞在一起?”傅太太脸上尽是不满的神色,甚至语带嘲讽,“哼!亏了我们小伽天天惦记著你。”

    “这位阿姨,我跟朋友喝个咖啡聊聊天是犯法的事吗?”叶梨若不由得微愠。

    这老太婆还真奇怪,她要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不正好让她称心如意吗?怎么反倒替她的小情夫打抱不平了?

    “那我们家小伽呢?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傅太太理直气壮地嚷嚷,“你去了英国也不跟他打声招呼,现在回来了也不理他,天底不到哪儿去找像小伽这样痴情的孩子,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

    “有病!”叶梨若哼笑。这老女人是脑子进水了吧!居然劝说情敌珍惜她的小男友?

    “你居然骂我们小伽有病?!”傅太太显得更激动了。

    叶梨若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随即转身就走,只当今天遇见了神经病,她的风度,被这疯疯颠颠的老女人一激,顿时也顾不得了。

    她一走,傅太太便迅速摇起车窗,对著前座上的男子说:“听见了吧?小伽,这种女孩子不能要,你还是忘了她吧!”

    费阙伽默不作声。

    “你先前傻乎乎地从餐厅里追出来,把周小姐都丢下了,又得到了什么?那女孩根本没有忘记她的初恋情人,甚至不顾人家已经有妻,有儿,光天化日之下跟人家喝咖啡,还“皓皓哥、皓皓哥”,叫得多亲热呀!”傅太太继续聒噪,“要不是我适时赶到,让你上车,你是不是要站在路边一直发呆?周小姐还在餐厅里哇哇大哭呢,她再笨也猜得出你跟叶梨若的关系了,快回去哄哄她吧。”

    前座上的费阙伽一边换上西装,一边静静听著,但待他打好领带,却没有按傅太太的建议返回餐厅,而是对司机吩咐,“把车开往拍卖会场,我们要迟到了。”

    她没有回家。

    当初跟“那个人”同居的小别墅一直没有卖掉,她忽然想去看一看。

    叶家的宅子太多,这幢属於她名下的财产,没有她的同意,任何人也动它不得,出国前曾想找个人来帮忙看管,但心中却升腾起一种占有欲,不愿别人进入她与他的小天地,於是房子一直是空著的,想必已落满灰尘了。

    但,才一走进,叶梨若便惊奇地发现,事情跟她想像中的截然不同。

    不仅房子窗明几净、整洁如新,地板甚至亮堂堂的,不见一丝尘埃,就连她走之前,房间一角脱落了的壁纸,也不知是谁找了同样花纹的纸材,悄悄换了上。

    桌上一只水晶花瓶盛了清水,新鲜的花朵在繁茂的枝叶映衬下,仿佛一张张笑脸,在迎接她的归来。

    她诧异地坐下,却见原本光溜溜的沙发上多了几个可爱的抱枕,又舒服又软,卡通的动物造型,让人爱不释手。

    而厨房的冰箱里,竟有满满的食物。

    叶梨若感到相当吃惊。难道,她不在的时候,有个胆大包天的小偷破门而入,从此把这房子占为已有,赖著不走?

    不对呀,如果门锁被破坏,肯定会去换一把新的,那她手上这把钥匙又如何开得了门?

    情况有异,但她却嗅不出一丝危险的气息,四周反而给了她一种舒适安详的感觉。

    叶梨若好奇心大作,於是她熄了灯,坐在昏暗中,等待那个神秘的“小偷”出现。

    傍晚六点的钟声敲过以后,门外响起了开门声。

    她屏住呼吸,将扫把握在手中,打算待那“小偷”一出现,就对准他的脑袋狂打。

    但她却愣住了。

    当来人进了屋,并顺手开了灯,明亮中,双方赫然看见对方的脸,各自惊叫了一声,并向后跳开一大步。

    “是你!”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

    “费阙伽,你干么吓人?”她气愤地抓起一颗抱枕扔过去。

    “小姐,是你在吓我才对吧?”他将抱枕接个正著,只见他随即在沙发上躺下,并舒舒服服伸的个了懒腰。

    “你偷偷摸摸的跑到我家,想做什么坏事?”她丢了扫把,叉著腰质问。

    “这是你家吗?”他邪肆一笑,“我记得你已经把这房子送给我了。”

    “放屁!”叶梨若大怒。

    “小姐,你不记得了?当时你可是拉著我的袖子,讨好的说,只要我肯扮演你的未婚夫,你就买一送一,不仅给我信用卡,还给我这幢房子。”

    呃……是这样的吗?叶梨若抓抓脑袋。

    她当初为了骗他跟自己“同台演出”,说过太多利诱的话,实在不太记得了。

    “这么说……这些年你一直住在这儿喽?”她的声音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丝的感动。

    “这里很舒服呀,为什么我要换地方?”睨了她一眼。

    她静静地坐下,看著他疲倦地打了个呵欠,并闭上眼睛。

    “喂,你很困吗?”她推了推他。

    “下午参加了一个拍卖会,精力都耗尽了。”

    “哼,”她冷笑,“精力耗尽不是因为陪伴周小姐吗?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勤奋工作了?”

    “因为要养老婆,所以得努力工作。”他悠悠的回答。

    养老婆!这句话让叶梨若顿时火冒三丈,对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捶,“你真的要跟那个姓周的结婚?!”

    “哎哟——”费阙伽揉著被攻击的胸口喊冤,“大小姐,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要跟她结婚了?穿得那么飘逸的长裙居然还打人,实在有辱你的淑女形象。”

    没办法,她只要一看见他就原形毕露,又变回那只暴躁的小恐龙,所有的行为只听从真心的命令。

    “那是跟谁?”

    “如果……我想娶你呢?”他眨眨眼睛。

    呃?叶梨若愣了一下,只当他在戏弄自己,於是冷冷一笑,语气略带嘲讽,“哼!想娶本小姐可没有那么容易。”

    “要怎么样你才会愿意呢?”他拉著她的手晃呀晃,像个耍赖的小孩。

    “我这个人很会吃醋的,所以,如果有人想娶我,就必须永远不理别的女人。”

    “我发誓,”他随即举起手,“以后再也不理会周小姐了。”

    “周小姐?”她轻蔑地一哼,“她算什么东西?我才不在乎你理不理她呢!”

    “那你指的是谁?”费阙伽脸色微凝。

    “你自己心里清楚,”他敲敲他的脑门,“我当然是指你的老情人,那个姓傅的寡妇!”

    这一回他没有再吭声。本来期盼他能指天跪地的发起毒誓,甚至与那女人老死不相往来,但看他低著头沉默著,就跟两年前的反应一模一样,她就知道,时间并没有改变他的初衷,哪怕她曾经离开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他也没有因为失去她而有半点的悔恨。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转身就走,不料一双臂膀却从后背紧紧地抱著她。

    “若若,我不会再放你走了……”他沙哑低沉的话语附在她耳际。

    “我以为这么久了,有些事情会改变,”她也不禁哽咽了起来,“原来是我想错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一直待在英国,再也不回来了。”

    “就算你不回来,我也会去找你的。”他的唇已经吻上了她的耳垂。

    是吗?他、他真的会去找她吗?

    “想想看,某个冬天,你走在英国阴沉沉的大街上,忽然听到身边有少女在尖叫,於是你回头一看,发现一个英俊绝伦的东方男子,捧著一大束艳红的玫瑰花,正傻愣愣地站在不远处,凝望著你,”他恢复嬉笑,“这时候你会有什么感觉?”

    “我会当他是神经病!”她知道他的意思,心中也不禁暗暗的笑了。

    “他缓缓地走近,忽然跪在你面前,就像现在这样……”他倏地绕到她身前,像个绅士那样单膝跪在地毯上,从水晶瓶里取了那束娇嫩欲滴的花,献到她身前,“他说,若若,可以原谅我吗?”

    碰触了那柔软的花瓣,她忽然间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四周已经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大家都起哄的说:原谅他吧!原谅他吧!街上一片喧嚣……”他忽然跳起来,跑去打开音响,一首轰隆隆的摇滚乐倾泻而出,“听,就像现在这样喧嚣。”

    这家伙真可以去当导演!

    “可惜,你一直低头沉默,时间点点滴滴从你们俩身边流走……”他露出忧伤的表情,“於是,那个痴情的男子再也忍不住,一把搂紧你!”

    她一惊,因为自个儿的身子果然被他紧紧搂住。

    “他喘息著,狠狠的吻你。”

    惊叫还未出口,他炽热的唇舌就覆盖而下,夺取了她所有的呼吸。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有多想念这个吻,这个同两年前一样热烈的吻,总是出现在寒冷的黑夜里,出现在她泪流满面的梦里。

    “你渐渐迷醉了,放弃了挣扎,在他的诱哄下屈服……”

    他一边说,一边将舌在她口中进出,刚刚挑起她的欲望,又往后退一步,使她燥热难安。

    叶梨若喘著气,终於化被动为主动,并伸手攀上他的肩,逼他好好的吻她。

    这一吻之下,不可收拾,两人撕扯著彼此的衣服,眼里满是欲望,并拚命吸吮对方,直到快要窒息。

    “当他放开你的时候,”费阙伽上气不接下气的,继续叙述著故事,“你发现,那束可怜的玫瑰花,在你们热情的燃烧下已经全然散落肢解,纷纷落在你们周身。”

    叶梨若低头一看,果然发现先前那束新鲜可爱的花朵,已经被他俩蹂躏得惨不忍睹。

    “在你们俩的激|情表演下,大家都羞怯得不敢再看下去,人群散了,四周的喧嚣也静止了。”

    呵呵,那首摇滚乐也早就放完了。

    “这时候,他再次深情地问:若若,你肯原谅我吗?”他深深地望著她。

    “只要你不再见那个女人,我就原谅你。”她坚持自己的初衷。

    “若若……”他的眼里已然泛起为难的泪光,“除了这件事以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为什么到了现在,他还是这样的固执?那个老女人到底有什么重要的?比得上他们之间的感情吗?

    叶梨若的怒气不禁再次涌上,咬著下唇瞪向他,“那么很抱歉,我不得不告诉你,刚才你讲的那个故事是不可能会实现的,因为,冬天的英国不可能会有这样极致的浪漫!”

    她推开他,整整衣衫后,匆匆往外走。

    但费阙伽正如他先前所说的,再也不会放她走,只见他高大的身躯随即堵住她的去路,把她凌空一抛,打横抱了起来。

    “费欠佳,你想干什么?”她揪住他的头发,小脚乱踢。

    “强犦你——”他邪笑著回答。

    虽是玩笑话,但那深邃的双眸中却闪烁著如火一般的欲望……她有点感到害怕了。

    “姓费的,你敢动我一根头发,我、我就喊救命。”她怯怯地威胁著。

    “你喊吧,这里独门独户,没人会听得见的。”

    “我会打扁你哦!”她扬起丝毫构不成威胁的小拳头。

    “如果你打我,想必更能挑起我的情欲。”

    他不打算再对她客气,将她压倒在地毯上。

    “我的乖若若,你真的……好久没有人爱了。”

    一句话说到了她的伤心处,在欧洲这两年,即使是最温馨的节日,她也总是一个人度过,虽然孤独的生活是她自找的,但心底还是希望有人能给她怜惜。

    “都是你、都是你不好……”她不由得抽泣的指控他。

    “我知道,是我的错。”他爱怜地吻去她的泪水,轻轻替她按摩著额边的|岤道,放松她的神经。

    而身下,砰然的撞击变为极至的快乐……

    第九章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她的眼睑上,悠悠从梦中醒转,感到有著清凉的东西缠上她的脖子。

    睁眼一看,原来是一条项练,是他当年想送给她的红宝石项练。

    “这件东西你还留著呀?”指尖抚过那迷人的光泽,她温柔的一笑。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可能舍得扔了它?”费阙伽一边替她系上练扣,一边趁机吻她胸前的浑圆,“我一直希望能亲手帮你戴上,就像现在这样——”

    “小色狼!”她打他一下,“送我项练,原来是为了占我的便宜。”

    “嘘,别动……”他点住她的唇,“你捰体戴项练的样子好美。”

    “你休想调戏我!”她扑上前掐住他的脖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不料却被他搔了搔小蛮腰,两人嘻嘻哈哈地,险些滚下床。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从费阙伽的西装口袋里传出。

    “什么事?”叶梨若关心地问。

    “没什么事,秘书要我回公司签一份文件。”他将手机一关,扔到角落里。

    “啊——已经这么晚了!”她看了看表,惊叫了起来。

    “对呀,昨晚大战数十回合,我们这时候能醒来已经算是奇迹了!”他的大掌抚过她的肌肤,邪邪一笑。

    大战数十回合?哪有这么夸张!

    她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脸儿羞红了起来。

    “我们等会儿吃过早餐,增补了体力之后,继续“努力”,好不好?”他色色地建议。

    “嗯……”她刚要承接他的深吻,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即惊跳起身,“哎呀,我今天有事情!”

    “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他不悦地蹙起眉。

    “赶著去救命。”她连忙跳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救谁?”他警觉地坐起身子。

    “一个可怜的小男孩。”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可怜的小男孩吗?”他缠住她,“阿姨,我好寂寞……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乖乖在家里待著,阿姨办完了正经事,买麦当劳给你吃!”她玩笑地拍拍他的脑袋。

    “阿姨,你到底是去救哪个哥哥呀?”他赖皮地晃著她的手,“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可以!”她一口回拒,“阿姨这次执行的任务很危险,怕会连累到你。”

    “阿姨,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他抬头挺胸。

    “可是,阿姨已经答应了人家,这件事要保密。”她不为所动,“做人要讲信用的。”

    她不再跟他废话,冲进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洗净缠绵了一夜的身体,让汗湿的长发恢复清爽。

    带著白色的蒸气拉开门,却对上他一张恼怒的脸。

    “原来你是要去见江晨皓!”他吼。

    “呃?你怎么知道的?”叶梨若一怔,不打自招。

    “他刚才打电话来了。”他将她的手机狠狠的摔到墙角边,“哼!我还以为是哪个可怜的哥哥,原来是你念念不忘的皓皓哥。”

    叶梨若飞扑过去,想抢求手机,却已经晚了,机子已被他摔坏了。

    “费欠佳!”她也不由得大怒,“你凭什么管我?”

    “凭你是我的人!”他搂紧她,“唰”的一声撕裂她的浴衣,让赤裸的她没有办法出门。

    “我是你的人?”她冷笑,“那么你又是谁的人?”

    “我……”他气结,“我跟傅太太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帮她打理公司,仅此而已。”

    “我跟皓皓哥也不是那种关系,我只是答应帮他照顾一下小杰,仅此而已。”

    心里害怕他误会自己,一著急,原本答应保密的事便脱口而出,为了他,她抛弃了做人应有的信用,还不够吗?

    但费阙伽显然仍不满足,追根究底的问:“他的儿子为什么要你来照顾?”

    “因为他要跟林诗仪离婚,怕儿子会被那女人利用,所以打算把他先藏起来。”她急急忙忙穿好衣服,“费欠佳,你够了吧?好狗不挡路,让开!”

    “这么荒唐的说法你也会相信?”他急怒得连青筋都暴了出来,“江家要藏一个孙子,你还怕他们会找不到地方,还用得著你?我看江晨皓根本是想利用儿子来追求你。”

    “神经病!”叶梨若喝斥,“他如果喜欢我,两年前就不会和林诗仪结婚了,要追我还用得著等到现在?”

    “因为现在的你变得“秀气漂亮”,正是他喜欢的那一类型,所以他当然要抓住时机,不放过你!”他晃著她的肩膀,“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江晨皓他是在装可怜,骗取你的芳心!”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狡诈?皓皓哥的确很可怜,那天在江家寿宴上我是亲眼看到的,他何需假装?”

    “他的可怜是他自找的!而且,他肯定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可怜。”

    “我懒得跟你废话。”她推了他一把,“快让开!我再说一遍,我的事你没资格管。”

    “你就真的那么喜欢他?”他盛怒的神情忽然变得伤感,“这么多年了,在你心里,我仍然比不上他?”

    这家伙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只是出於好心去救人,为什么他总往歪处想?

    她都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交给他了,霸占了她的清白之躯,他怎么还不相信她呢?

    哼!也不想想,他跟那个老女人的关系,她都不计较了,这小子还得寸进尺的想干涉她的自由?

    “强犦”了她,非但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冤枉她!

    “你当然比不上!”她越想越气,便冷冷一笑的故意说道:“人家是高尚的贵公子,你是污秽的牛郎。”

    “原来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看我的?”他退后一步,幽幽地说。

    这是气话,难道他听不出来吗?干么一副幽怨的表情,逼得她当场想落泪。

    “对对对,在我眼中,你只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她气极地补充,“而且,还是个十足的大骗子!”

    “骗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哼,昨天那个周小姐还以为你是傅太太的侄子呢!要不是我有一个喜欢打听八卦的表姊,你冒充流浪汉来接近我的时候,我肯定也会被你骗了。”

    “我……”费阙伽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见他呆愣半晌,随即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卡,扔在她的面前,“这是你当时给我的提款卡,你自己去银行看看,我有没有用过上面的一分钱。”

    没用过一分钱!这怎么可能?

    她记得,当年帮他买衣服、买车,甚至是后来他替自己买戒指,子是用这张卡提来的钱。还有后来那条昂贵的红宝石项练……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不信地轻哼,“一定是你后来又向傅太太要了钱,把亏空的帐补上去。”

    看他脸色瞬间苍白,可见她说对了。

    “那不是傅太太的钱,那是我这些年自己挣的钱!”他仍坚持的为自己争辩。

    “没有她,你能进得了傅氏企业?你能挣得到这么多钱吗?”她咄咄逼人的吼。

    这时候,她看到了一样奇怪的东西,一颗一颗的从费阙伽的眼里滴出来,心中不由得一惊,原本冲动的想再说几句羞辱他的话,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那是他的眼泪!

    总是嘻皮笑脸的他,居然也会有流泪的一天,而这泪水是那样的辛酸,让她不敢对视。

    “你昨晚留了下来,我以为这就表示你原谅我了……原来你还是介意我从前的事。”他几乎泣不成声,像个大孩子那样用衣袖抹著湿透的脸庞。

    “没错,我从前的确用过女孩子的钱,那时候爸爸刚刚去世,我心里怨恨母亲,以为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是那样的无情无义,於是带著一股报复的心理游戏人间,所以,当那些女孩子接近我的时候,我并没有拒绝。”

    胸口凝重地起伏著,像是把积蓄了很久的心声全数吐露。

    “可是我遇见了你,看到你那么痴心地追求江晨皓,特别是你从他举行婚礼的饭店走出,坐在大雨倾盆的屋檐下,当时,我就想,如果要爱,就一定得爱像你这样真诚的女孩……不料,你对江晨皓的痴心,是我爱上你的原因,也是我现在最最怨恨的事。”

    他不停地抽泣,把叶梨若吓得呆了,两人对视著,久久没有言语。

    终於,他止住了泪水,轻轻地拉开门,步伐有些蹒跚,仿佛颤抖的心牵制著他的行动。

    “如果你真要去见江晨皓,我也没有办法拦你,如果他对你说,他后悔当年瞎了眼睛,没有看清楚林诗仪的为人,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最爱的人仍然是你,你就会明白我的话没有错了。”

    像是不甘心的最后重复一句,“江晨皓,他在打你的主意。若若,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你要当心!”

    他不再阻止她离开,甚至,先她一步,甩门而去。

    叶梨若扑倒在床上,心中满是后悔和迷惘。

    手机被摔坏了,她和江晨皓暂时联系不上,但既然答应了要帮人家,就不能失约,於是叶梨若决定亲自到他公司一趟。

    才到大门口,便听见有喧哗声,只见几个警卫将一个女人阻拦在外面。

    女人破口大骂,拳打脚踢,但仍避免不了被扔到大街上的命运。

    “江晨皓!你这个天杀的王八蛋!你还我儿子!有本事你抓我到警察局!”

    女人的头发散了,鞋子飞掉一只,直到围观的人都看腻了、散了,她仍然不厌其烦地坐在台阶上哭泣。

    叶梨若看著她胖胖的身子、哭得变形的脸,还有凄楚孤独地坐在台阶上的模样,不由得心里产生了一丝同情。

    那是罪有应得的林诗仪,本不该同情她,但遥忆当年似乎也出现过同样的情景,一个被江晨皓驱赶的女子,坐在街边独自哭泣。叶梨若想起了那时的自己。

    她停妥了车,本想绕道而行,却发现林诗仪已看见了她。

    本以为那歇斯底里的女人会跳起来把她也大骂一顿,然而,林诗仪大概是哭得累了,只是瞪视著她,苍白的脸从凌乱的发丛中露出一半,略显可怜。

    “叶小姐,请留步!”她沙哑的声音忽然传来。

    叶梨若不由得愕然。她是在跟她说话吗?

    “我知道你是来见晨皓的,我也知道他就在上面,”林诗仪站了起来,“请你转告他,让他还我儿子,否则我就一直坐在这里,直到死为止!”

    “江太太,您还是先回去,我会转告他的,”看著那胖胖的身子被汗水浸得湿透,如此强烈的阳光底下,真怕她会体力不支而昏倒,“天气这么热,万一你哪儿不舒服了,小杰可就没人可照顾了。”

    “小杰都被他藏起来了,我还照顾谁?”林诗仪一把抹著眼泪。

    “江太太,我看你有些累了,不如……我请您到附近喝杯茶吧?”她实在於心不忍。

    “不不不!”林诗仪连忙摆手,“我知道你是出於好心,可是江晨皓那个王八蛋会趁机溜走的,我得守在这里,否则就再也找不到我儿子了。”

    “既然您这么在乎小杰,那天又为什么要打他呢?”叶梨若无法理解她的矛盾。

    “我……”林诗仪又激动了起来,“我其实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地拍,故意做出凶恶的样子,骗江家的,天底下有哪个做母亲的会舍得打自己的亲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