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绝世尤物之深藏不露

绝世尤物之深藏不露第3部分阅读

    真的不知道中午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之前厨房明明没有人的说。

    离昰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炸萝卜丸子,用怀疑的口气又问了一遍:“她真是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离昰夹了一个咬了一口,香气四溢,看来做的人很用心。

    “你下去吧。”离昰将开始无意识流哈喇子的下人遣退。

    “……是。”

    “这个女子堪称全能呀。”笑着摇摇头,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皂荚、杏仁、鸡蛋清、蜂蜜……凝团药皂还需要什么?哦,就这些啊,桃花和白酒可调制'洗面液‘,哦哦,你慢点儿,我记不下来……”一边向下人询问着一边在纸上记。

    离昰看了好奇,凑过去瞄了一眼寒衣写的,问道:“这是干什么?”

    “学习啊,在学用什么洗脸最好。”

    “向下人学习?”

    “不耻下问嘛,有时候我的经验连一个下人都不如,人要在学习中成长,学到老,活到老。”

    离昰做了然状:“我算是知道你为何堪称全能了。”

    ——

    假痴不癫。

    离庆一直都在思索这四个字,自打寒衣走了以后,他就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

    越是用温和的洗脸用品,这张人皮面具使用的时间越长,寒衣看着铜镜里模糊的容颜,想象不出下一个自己会是什么样。

    亲事在即,小妾再小成亲的排场还是要有的,寒衣终能和谢宁再见一面,其实到现在,寒衣都不会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是巧合,是缘分,还是一份无形的默契?

    下马饮君酒,问君何所之。

    闻君不得意,归卧南山陲。

    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

    送别,王维的诗永远让人这般惆怅难言。

    【第二十三章】衷心检验

    ()红妆香粉,在盖上红盖头之前,寒衣站起来,转过身,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外面停着大红花轿,喧闹的人声,打扰不了两人之间无言的宁静。

    朱唇轻启:“二叔,那只兔子叫什么名字?”

    知道寒衣肯定会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却未料是这一句,谢宁装作很无可奈何的样子:“叫天书。”

    “天书?”寒衣觉得不可思议:“我以为它叫杂毛。”

    “杂毛?被它知道小心它咬你。”

    “它敢咬我小心我把它炖了,二叔,我想它了。”

    谢宁一怔,回道:“有空我会把它抓来跟你做伴的。”

    默默对看一会儿,天地间似乎只剩彼此在眼中,寒衣撩起火红的裙摆往外迈去:

    “记住你说的。”

    谢宁回头看隐在柜子后面偷看的两只小圆眼儿,笑意浮现在嘴角:“天书,命够好的,大美人都想你了。”

    天书抖抖毛茸茸的长耳朵,不屑地想:“想我?是想把我炖成兔子汤吧。”

    奏鼓乐、催妆、戏婿、障车、发轿、压轿、撒豆谷、交拜、洞房。

    繁缛琐细的礼仪程序,等闹完洞房后只剩她和九王爷在新房时,寒衣只觉疲累无比。

    卸了妆,摘了首饰,解了衣带,脱了嫁衣,寒衣看着因为喝酒脸有些红的九王爷,分辨不出他有几分清醒。

    试探开口:“王爷,您醉了么?”

    喝醉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没醉,九王爷显然也是属于这一类,只是越喝越清亮的眸子让人迷惑——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没醉,我没醉。”

    说罢步伐稳定地过来拉寒衣,将她压在床上,酒香缭绕,他低头吻去,轻轻柔柔,寒衣脸一偏,吻落在嘴角处。

    离昰毫不介意,只暗叹这一身冰肌玉骨莹白如玉玲珑有致的线条,在明明晃晃的两只花烛下,开始和寒衣共赴巫山。

    若想得到一个男人的全心的信任——若为男子,可与之称兄道弟,相扶相助;若为女子,则只能与之相恋,交/欢,用身体做牺牲以让对方最快地相信你的诚意。

    破身见红,一方素色绢帕染了梅如艳,离昰满意地看了看便让人退下,寒衣许是被折腾累了,睡得很沉,没有看见离昰对她衷心的检验。

    离昰春风满面地去上朝。

    【第二十四章】布计中计

    ()无旱无涝,各方太平,朝上无人上奏,虚虚站了一会儿就下朝,却被皇上的贴身小太监叫住,说是皇上有事相告。

    桌上整齐地码着一摞摞的奏折,一下朝离庆就窝在御书房批奏折,直到唤的人来了,方抬头,赐座后开口:“九弟新婚燕尔,正好凤阳国上贡了一对金童玉女琉璃雕,送给九弟当礼物。”

    “谢皇上,不知皇上召臣弟有何事?”收了礼物,离昰恭敬问着,丝毫看不出两人的死对头关系,私底下斗得死去活来,明里却要兄友弟恭,君上臣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样子。

    “将这个交给你的三妾,她自会明白,若怀疑朕居心叵测,出了这门你就可以展开看。”离庆将一张折好的纸递给他,墨香已淡,想是早就写好的。

    “臣弟不敢,臣弟会告诉她的。”倒退退下,离昰将纸放入袖子里便匆匆上了轿子。

    要不要看呢?离昰掏出,终是忍不住展开,只见上面写道:

    计是妙,若敌人不肯信当如何?

    看不懂,不过大体可以猜测到寒衣曾给离庆献计。

    离昰将纸放在寒衣面前,寒衣看了一眼,略一思索,提笔在这行字下面写到:

    可先用一招瞒天过海做铺垫,迷惑敌人,让他信以为真,放松警惕,以假乱真。

    写完吹干折好还给离昰,注意到离昰疑惑不已的目光,寒衣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儿,吊足人胃口后才讪讪开口:

    “要打仗了。”

    离昰一惊,也晓得这种事开不得玩笑,追问道:“此话怎讲?”

    “信我不信?”

    “信!”

    “好,不要管皇帝在做什么,王爷,您是时候布网了。”

    寒衣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告诉他她和皇帝写这些是什么意思,只是让他多接触皇上那一派的大臣,搞好关系,不要再针锋相对,这样下去对谁也没好处。

    寒衣虽身为女子,却也有好战的因子,但她更喜欢诸葛亮那样,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动一动嘴皮子就能让天下大乱,引无数英雄尽折腰。

    【第二十五章】撒网

    ()收到寒衣回复,离庆大乐,暗叹此乃奇女子也,又仔细斟酌一番,方决定,先养兵,再放烟雾弹。

    五大国十三小国能和离国对抗的只有耀国,耀国国主好大喜功,幸得良臣处处提点,算得上是一代明君,对付这个自大的家伙并不难,难的是如何对付他的两个国师——耀霜和耀露,此二人是双胞胎兄弟,自小便聪颖过人,手中权力仅次于国君,想要把耀国纳入自己的版图中并达到杀一儆百的效果,就得先把他俩解决掉,或找个比他俩更聪明的人对付他们。

    离庆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一下一下,脑袋里飞速的盘算着,将所有的想法串联起来,形成一个连环计。

    离昰和寒衣几乎每晚都聚在一起商讨如何进行下一步,该拉拢谁,该除掉谁,该提拔谁,大多是离昰提出,寒衣进行分析然后才实施。

    “离庆手下死士养了两万,铁骑九千,普通士兵十二万,除了死士由他直接管辖外,铁骑和士兵的兵权分在三个将巨额手中,一人管三千铁骑和四万士兵,兵符要三个人的凑在一起才能调遣,以防有人叛变。”离昰缓缓说着线人收集来的情报,看寒衣在纸上划拉着,做了一个大致的树状权力分布图。

    “这三个将军人品如何?”

    “都是一心效忠国家的耿直汉子,对离庆更是忠心耿耿。”

    “哦,是这样啊。”寒衣皱眉,要收服这样的人,必要他们相信主子已‘祸国殃民’了才会生二心。

    “怎么处置他们?”

    “时机未到,这样的人,要下猛药才行。”

    “下猛药?”

    “对,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要有既成的事实才行,皇上刚开始信我,等他真正'昏庸‘的那天,还早呢。”收了纸,放下笔,寒衣伸个懒腰道:“王爷,妾身要睡了,您也休息吧。”言罢就往床边走去。

    离昰靠上来,暧昧地摩挲着她的腰侧,意味不言自明:“今晚和你睡行不行?”谦谦公子说这种话,非但让人觉得失礼轻佻,反而难以拒绝,寒衣好笑地轻推开他的手,温言道:“王爷已陪妾身够多了,妾身深感荣幸,可是王爷不该厚此薄彼,姐姐们一定很想您,今晚不如去陪她们吧。”

    离昰不舍地放开手不满道:“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只陪着自己,你倒好,偏把我往别人那儿推,罢了,本王也非胡搅蛮缠之人,不想要便不要罢。”言毕气呼呼甩袖而去。

    还真是兄弟,甩袖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寒衣松一口气,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就算寒衣不靠身体,也可以让离昰心甘情愿且必须留下她,因为只有她,才有可能帮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样的女人,美丽又智慧,不想要的是傻子。

    【第二十六章】偷袭

    ()“他们真的这么说?”离庆看着跪在脚下的暗卫,冷冷的问。

    “是,小人一直在屋顶上听着,九王爷确实在和寒衣姑娘谋划,要架空皇上的权力,收买人心,甚至把主意打到三位护国将军的头上。”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离庆揉揉眉心,和这个女人做对,不小心阴险一点怎么行,还真是被自己猜中她嫁给九王爷绝不是单纯的爱慕之心,呵,敢耍朕,朕让你后悔来这世上!

    借酒消愁愁更愁,谢宁摇摇晃晃走在大街上,只有几盏白晃晃的灯笼勉强照明,除了他自己的影子,还有几道快的不似影子的阴影在身后掠过。

    暗中赞一声好身手,谢宁继续走着自己的路,忽一声破风之声自背后传来,一个扭腰堪堪躲过,反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速度夺过对方的剑,一个剑尖比在咽喉处。

    眨眼之间分胜负。

    “兄台跟踪我,是为财?”谢宁大着舌头开口。

    这黑衣人似乎没想到输得这么爽快,一时没回过神来,听谢宁这么问,方看向他:“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哟,口气挺大,你们的主子是谁?别告诉我是当今皇上,小爷我今天心情不好,最好少惹我,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把剑当作垃圾一样扔在一边,谢宁毫不顾忌地继续走,黑衣人却不敢再贸然偷袭,这个人的武功高的难以想象,自己也算是大内第一高手了,才两招,就给人逼上绝路,而且还是偷袭,更重要的是在对方醉酒的情况下,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死!黑衣人眨了一下眼睛,悠悠开口道:“我家主人说,已识破寒衣姑娘的诡计,若想保寒衣姑娘的命,还是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果然,谢宁的脚步一顿,回首道:“你家主子是想拿我胁迫她?”

    “当然……不知道,我等只是奉命办事,我只知道,如果不跟我们走,寒衣姑娘一定不会好过。”

    “……”沉吟了一会儿,谢宁才开口:“好,我倒要看看,你家的主子要耍什么花样。”

    再次见到离庆,谢宁只觉恍然如梦,当年的一切,对也好错也罢,变得既遥远又陌生,当年的六皇子锋芒毕露,如今看来,真是一点没变。

    第二十七章旧事

    ()“别来无恙啊,谢大人,一别多年,过得可好?”

    “皇上挂心了,只是谢某辞官多年,担不起大人二字,谢某只是一介草民而已。”

    “草民?呵呵,真是太自谦了,您可是国舅爷门下最得意的门生,如今即使没有官禄在身,依然风采不减当年啊。”离庆的话听不出是讽刺还只是有感而发,谢宁只庆幸,离庆并不知道寒衣是冷大人的女儿,否则,自己真的会被他整死,即使他和寒衣没有相爱,仅仅是寒衣的‘二叔’,这离庆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不知皇上找草民来,有何用意?”

    “朕只是听闻,多年前轰动朝野的考官作弊案,好像,也有你这个草民的参与啊,而且在当中扮演的角色,可不仅仅是一个路人,朕去刑部翻了当年的案宗仔细查看了一番,觉得事有蹊跷,不如给朕说说,这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草民只是就事论事,不想被当作同谋罢了。”

    “同谋?呵呵,真是个两用的词,不知谢大人是把这词用在国舅爷身上呢还是冷大人的身上,朕不跟你打哑谜,谢宁,你涉嫌作弊案,并且有诬陷冷大人的嫌疑,现在,朕要扣押你,待朕把这案子彻底弄清楚以后,你若是清白的,朕便放你出来,若是的确有罪,朕决不姑息。”

    说的倒是大义凛然,谢宁承认,当年自己的确有罪,而且罪无可赦,但是他对不起的人,始终只有冷大人和冷冰儿,要他性命也可以,但必须是这两人亲手来取,离庆,哼,什么时候轮得到他?

    “草民愿配合皇上办案,请皇上明察!”

    ——

    “你说什么?皇上在查几年前的作弊案?并且把谢宁关进天牢?这、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一听到谢宁的名字,寒衣就有些不淡定,怎么会连累到他?这般莫须有的罪名,说出去谁会信,也是,寒衣并不知道谢宁曾经做过官,而且是大官,谢宁从来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也难怪她不知道了。

    “谢宁这个人,我知道是你的二叔,但我也知道,皇上这时候翻旧帐,肯定不是为了申冤,寒衣,皇上要你进宫一趟,我想,大概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进宫?”

    “对,这是令牌,皇上要我亲手交给你的,记住,万事小心,我的这个六哥,我和他斗了这么多年,太了解他了,他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你只要记得,不要中了他的圈套就好,更不要冲动。”

    “我知道,”寒衣总算冷静下来,“我这就进宫,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第二十八章抉择

    ()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宫,寒衣低着头,跪了下去,刚想开口,被离庆打断:“不用跪了,起来吧,朕有话要对你说。”

    “谢皇上。”寒衣站起来,漂亮的眉眼间是冷静和沉着,丝毫不见自己以为会有的慌张。

    离庆不禁赞许她的临危不惧,叹口气开口道:“寒衣,朕想知道,你让朕用瞒天过海和假痴不癫这两计等待别敌国入侵,到底是为朕呢,还是为了朕的位子?嗯?”

    明明是还算温和的口气,听了却打心底里发寒,寒衣这才醒悟过来,离庆,大概是知道自己和离昰正在算计他,也就是说,他派人暗中监视他俩,真是卑鄙。

    “寒衣,罪该万死,请皇上责罚。”寒衣不想硬碰硬,干脆以柔克刚。

    “哼,知道自己有罪就好,朕不会怪你一时失足,毕竟像你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朕不会白白丢掉一个有头脑的人,这样吧,给你两条路,第一条,你可以继续和九弟在一起,但是要给我出谋划策,全心全意地和我一起打一场仗,再发现你有二心,朕决不姑息,第二条,这只是朕的猜测,也许,你并不喜欢九弟,朕希望你最后能落个好下场,不如跟了朕,如果你选这条路,朕会放了你的二叔,谢宁,告诉朕,你选哪条?”

    果然,抓谢宁来,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当人质,威胁寒衣为他效命,可是即使再怎么爱谢宁,寒衣都不会选第二条路,因为第一,谢宁已经容忍了离昰,不会再容忍一个离庆对她为所欲为,第二,一旦离开了离昰,整个计划都会崩盘,从头再来,她没这么时间和他耗,因为时间越长,破绽越多,离昰不是傻子,被利用了还能继续相信她。

    只要不被离庆发现,那么,一切还是有机会夺回主权,真是小看了这个离庆,自己太大意了,只想到怎么才能夺得皇位,倒是忽略了,坐在上头的人,是多么难以对付,不是几首诗几个点子就可以打发的。

    “寒衣,选第一条路。”

    “好,朕尊重你的选择,希望你可以明白,如果你继续和朕做对,你的二叔,可能会有性命之虞,还望寒衣姑娘量力而行,好了,退下吧,朕准备了轿子送你回去。”

    “谢皇上,寒衣斗胆向皇上请求一事。”

    “哦,什么事?”

    “寒衣想见一见二叔。”

    “这个……可以,来人呐,带她去天牢。”离庆招来一个领路的小太监,寒衣跟着他往天牢的方向走去。

    第二十九章双面间谍

    ()作弊案,二叔为何会和这件案子扯上关系,二叔,不是一个普通的盗墓者吗?还是,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寒衣握紧拳头,只觉得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对自己有所隐瞒这件事,格外让人的心,感到失望。

    “二叔。”寒衣站在牢门外淡淡开口,谢宁看见她,吃了一惊:“你怎么会来这儿?”

    “来看你,二叔,为什么你会被抓紧来,我知道皇上是拿你当作威胁我的筹码,可是引子呢?二叔,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看见寒衣如此冰冷的表情,以前是自己最爱的一个表情,因为这样的寒衣看起来,有一种禁欲的美感,可是如今,他只觉得害怕。

    “寒衣,对不起,我瞒了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你会知道的,但不会是从我的口中,我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会成为你恨我的开始。”

    原来是真样,他和朝廷果然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恨他?自己还没爱够他,又怎会恨他。

    “我知道了,二叔,你保重,寒衣不会再问了,直到二叔肯亲口告诉寒衣的那一天!”

    看着寒衣愤愤离去的背影,谢宁不禁苦笑:还真是固执,自己一把年纪了,却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人,若有了感情的羁绊,就会变得脆弱吗?其实不一定,他是变脆弱了,可是寒衣没有。

    看来要收敛了,寒衣决定,把离昰的事先放一放,先对付离庆。

    解决了寒衣这个隐藏的炸弹后,离庆才开始‘不务正业’,寒衣帮他在耀国放消息,为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寒衣让离庆把奏折放在各宫的娘娘那里,这样的话,看似寻欢作乐的表面下,就可以处理国事了,离庆照做,果然,很快从耀国回来的探子说,耀国的国君蠢蠢欲动,已经在调集各方的兵马了,只是若想让他出兵,还有一段距离。

    隔墙会有耳,寒衣在床上准备好笔和墨,一旦有什么事情要和离昰商讨,便上床去,这样,既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又可以将计划保密,呃,最美之不足的一点,就是计划商量完后,离昰往往会‘假戏真做’,把上床这个动作变成动词。

    一个人顾两面,每时每刻都要绷紧弦,寒衣憔悴了不少,离昰叫人给她做了大补汤,又花大价钱买了不少补品,可还是瘦,没见一点儿成效,都不知道汤喝哪儿去了,但是,这件事最直接的后果,不是瘦不瘦的问题,而是给寒衣惹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嫉妒——来自于离昰的一妻二妾。

    女人嘛,嫉妒是无处不在的,比如说嫉妒人家比自己长得漂亮啦,嫉妒人家比自己受宠啦,这就是原因所在,离昰和寒衣泡在一起不说,还把寒衣照顾地面面俱到,这玉王爷是对谁都温柔,可是没见过这么温柔啊,于是他的妻妾们开始不满了,寒衣一个小小的贱民,凭什么夺走离昰所有的注意力啊,不就是会写几首破诗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她们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唉,也不怪她们,只是男人骨子里对于和他们旗鼓相当的女人,有一种近乎天生的征服欲,很不幸,寒衣就是属于这一类的,离昰看中的是她的头脑和勇气,试问,哪个普通老百姓,敢去算计皇上,不要命了吗?

    第三十章杂毛驾到

    ()寒衣看着站在自己眼前花枝招展的三位姐姐,只觉得头都大了:

    “姐姐们,大清早的来找寒衣,不知有何贵干啊?”

    “哟~咱们姐妹一场,来找妹妹谈一下天也不行么?”离昰的正妻——蒋氏故作亲密地凑过去,拉着她的手,一副姐俩好的样子。

    “是,当然可以,只是……妹妹还有事,就不陪姐姐了。”天知道她现在的脑子里转悠的全是三十六计怎么和即将到来的敌人——耀霜和耀露周旋,谈天?有那闲工夫。

    “妹妹不给面子,还是仗着王爷对妹妹的宠爱,妹妹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蒋氏放开手,眼中的嫉妒开始变得明显,身后的两个跟着附和。

    “寒衣怎么敢,只是寒衣真的有事,待事情办完了,寒衣一定会亲自向姐姐赔礼道歉的。”离昰那个挡箭牌一早就去上朝了,寒衣对付男人在行,对付女人,可是一点都不拿手,同样是算计,女人,比男人更加咄咄逼人和难缠。

    “那好吧,姐姐也不打扰你了,我们走吧。”看似大方地放过寒衣,蒋氏带着两个还在不甘心还在嚷嚷的小妾离去,寒衣松一口气,孰不知麻烦的还在后头。

    ——

    正在想着如何让离庆完全听从自己的只会,一时没注意到‘吱呀’一声,门开了了小缝,一个毛呼呼的小东西溜进来,二话不说(它说得了吗)就攀住寒衣的裙角往上爬。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触感,寒衣低头一看,朝思暮想的小东西果然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

    “杂毛!你真的来了?”一把抄起小东西,寒衣左蹭蹭右蹭蹭,亲了好几口才肯饶过它,小兔子却不挣扎,认她捏圆搓扁,乖的不得了。

    看着标志性的小黑眼圈,寒衣连日来绷紧的弦似乎终于可以松动一下了,她心情大好地厨房给它拿萝卜吃,小东西捧住了啃得欢,喀嚓喀嚓声不绝于耳,寒衣喜滋滋坐在它对面看着它吃,没有发现管家怒气冲冲跑过来的身影。

    “三夫人,王爷叫您过去一趟!”管家在她眼前停下来,口气很不好。

    “怎么了?”寒衣一副在状况外的表情,完全不明白为何一向和离昰一样温和的人会如此暴躁。

    “总之,您过去就知道了。”似是不想跟她多言,寒衣站起来,跟着管家去离昰的书房。

    此时,吃得正欢的天书……看着眼前这三个庸脂俗粉,正疑惑间,被人揪住耳朵提溜了起来。

    “正好,拿去厨房炖兔子汤喝!”

    ……

    !!!

    作孽啊。

    第三十一章杂毛遇难

    ()寒衣进门,离昰正拿着账本一脸怒意。

    “怎么了?”寒衣开口问。

    “寒衣,我没有亏待你把。”离昰说了这么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把寒衣弄地更加不解。

    “什么意思?”

    “你还在装傻,平白无故少了三千两银子,就算我是王爷,也不代表我很有钱吧,这般挥霍,难道我当初,真的看错了你,还是出身低的孩子,格外经不起诱惑?!”

    显然,有内贼偷钱,可是寒衣肯定,不是自己。

    “离昰,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断定就是我偷的,你……”

    “是下人们看见的,你最近老往赌场跑,是也不是?”

    原来是这件事,呵,真是巧合到不能再巧合了。

    “我去赌场,不是为了赌钱,而是在拉拢关系,梁大人好赌,我只是陪客,没想到被人误解成这样,更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我,我真是愚蠢,老是忽略一些容易忽略的问题。”寒衣的眼神变冷,语气不复以往的柔和。

    “真的不是你?那这三千两去哪儿了,不会自己长腿跑了吧。”

    “这你就要问管账的人了,问他受谁的指使,收了人家多少钱,散布谣言。”一旦把事情弄明白,寒衣的头脑就会迅速展开分析,不会被任何私人感情所困扰,这就是她最厉害的地方,别人可能只会一味为自己申辩,但她却会将症结找出,令人豁然开朗。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三人组,真是功亏一篑。

    “我知道了。”离昰的眉头展开,他虽不完全信任寒衣,却也知道,寒衣若是真的偷钱,绝不会被人发现,还这么明显,又不是白痴。

    自己真是一时糊涂。

    “对不起,是我冲动了。”离昰马上道歉,他这人就是这样,错了就改,大概就是如此才有这么多人拜入他的门下任其差遣吧。

    “不必,寒衣只想说,即使是穷人家的孩子,也是有节操的,不会只为了区区几个小钱就搭进自己的名声,还有,不要感情用事。”寒衣有些意外离昰的眼中竟有几分爱恋,她以为老婆很多的男人不会有心去爱一个人的,看来,自己又失算了。

    知道惹恼了寒衣,离昰叹口气,想起来抱抱她,可人已经走了。

    “杂毛……杂毛?”奇怪,刚刚还在吃萝卜的杂毛怎么不见了?寒衣看着地上的一堆萝卜渣子,和没吃完的萝卜,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第三十二章杂毛真身

    ()天书,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不是没有原因的,谢宁当初见到这只兔子的时候,和大众的想法一样:今晚有肉吃了!可是当他准备把这个小东西下锅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就是因为这件事,谢宁果断决定,这兔子有灵性,还不是一般的灵性,于是就把它带回自己的小竹林,养着,当成朋友一般对待。

    是什么事呢?

    “啊——妖怪——”一声尖叫从厨房那边传来,寒衣眼神一冷,拔腿就往厨房跑去,可是刚接近厨房,一个光屁股的大约摸三四岁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奔了出来,和赶来的寒衣撞个满怀。

    “唔——”寒衣扶住男孩,慌乱间又看见男孩头上两只毛茸茸的小耳朵,霎时明白缘由,抱着男孩就往自己的房间跑,甚至稍用了轻功,险险避过从厨房内赶来的拿着锅碗瓢盆的众人。

    ‘哐’关上门,寒衣转身迅速将门反锁,这才放开手中的孩子,只觉得不可思议,还有,是不是自己在做梦,这个时代,竟然会有……呃,成精的动物?

    小男孩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嫩嫩的水润的红唇,漂亮的大眼睛竟是红色的,哦,难怪,人家是兔子嘛,浑身白溜溜的,看到寒衣在看他,感觉没有敌意后,才怯懦开口:“冰儿姐姐……没有吓到你吧?”

    没有才怪!谁大白天的看见这种东西不吓一大跳的,呼,寒衣摸摸头上惊出的虚汗,这小东西天生就是考验她的胆魄的。

    “没有……还好啦,你是……杂,呃不,天书?”

    “嗯,我是天书,二叔叫我来陪你。”小孩子软软地说。

    “真是……你,能变回去吗?”

    “能,姐姐不喜欢这样的天书吗?”好无辜的眼神,寒衣被他电到,但是,突然冒出来一个奇怪的小孩,她怎么解释啊,搞不好天书和她都要被抓起来,送到山上的道观里去。

    “姐姐喜欢,可是,天书啊,现在呢,你最好变成一只兔子,这样呢,姐姐才能更好的保护你啊。”

    “哦。”乖乖应了,天书摇身一变,一之可爱的杂毛出现在脚下,寒衣抱起它,将它藏在柜子里,知道他是小孩,又塞了一盘点心进去。

    “天书乖,在里面不要闹哦,等没人的时候,姐姐会把你放出来的。”

    “吱——”天书应了一声。

    又多一个要操心的,谢宁这是在考验她吗?行,她认了,从现在开始,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加油吧。

    ——

    “离国最近是怎么了,听说他们的皇上开始觉得自己无忧无虑了,竟然连早朝都不上!军队也疏于管理,有什么阴谋吗?”耀霜背着手在房间里转悠,耀露被他转得头都晕了,赶忙摆手道:“哥,你能不能停一下啊,都转了这么久,你也不嫌头晕,离国那皇帝,八成是闲散日子过久了,烧的难受,也是,二十年没有战乱了,很难不让人放下提防,骄奢滛逸一番,这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再说了,他是皇帝唉,不上早朝算什么,不是还有十几万大军替他守着这个国家吗?”

    耀霜终于肯停下来,他喝口茶,皱眉道:“离国怎么样确实不关我们的事,可是我看咱们的皇上,好像有意要趁这个机会起兵,毕竟能和咱们匹敌的,就只有它了,要是拿下离国,剩下的几个国家,自然就会归顺,一举两得。”

    “皇上?啧啧,他就只看见好处了,这事还是先别轻举妄动的好,不然中了别人的计,就全部完蛋!”

    第三十三章坦诚相见(上)

    ()六种基本烦恼:贪、瞋、痴、慢、恶、见。

    人格分十型:完美、助人、目标、艺术、智慧、忠诚、快乐、权威、和谐、圆满。

    人格占得越多,烦恼越多。

    寒衣发呆地看着正在舔毛的天书,忽然一把将它拖过来,整张脸埋入它软软的毛中,一股无法言说的疲惫涌上心头,身边,却连个能诉苦的人都没有,这才发现,原来一路走来,朋友一个都没留住,且没有深交。

    知己不一定是爱人,爱人也不一定是知己。

    天书任她摁着抱住,一只小爪子轻轻拍她的侧脸,好像能懂得她的心事似的。

    “杂毛,我好累。”虽说知道它叫天书,寒衣却更喜欢叫它杂毛,天书想起她救自己一命,也只能忍住挠她的冲动,继续轻拍她的脸。

    ‘梆梆梆’,敲门声骤然响起,惊扰了一人一兔。

    天书跳进柜子,寒衣迅速阖上柜门,收拾了表情后便去开门。

    是离昰。

    “王爷何事?”寒衣倒了一杯茶,热气盘旋而上,袅袅婷婷,消散在空气中,徒留醉人的茶香。

    “只是来看看你。茶好香,你亲手泡的?”离昰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苦中有香,最后只留一缕甘甜。

    “不是,是姐姐送来的,我对茶没什么研究,自然泡不出这么好的茶,是下人沏的。”

    离昰失笑:“别人巴不得使劲邀功,你倒好,不给自己脸上贴一块金,寒衣,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王爷揣度寒衣的心思太多了,寒衣惶恐,王爷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寒衣啊,你如此帮本王,本王只想知道,你的手中,有什么还不敢拿出来的必胜的筹码没有,本王不相信,只是架空皇上的权力就可以踢他下台,人心这种东西,在某方面来讲,是很有用的,但从另一方面来讲,根本没用,名不正言不顺,事情发展到最后,只会一败涂地。”捧着茶暖手,离昰的声音依旧和他的人一样,像玉,不带一根刺,偏偏让你觉得会扎到。

    “筹码,寒衣自然有,”满意地看着离昰露出惊讶的表情,寒衣接着道:“就是寒衣的脑袋,王爷不是见识过了吗?”

    “呵呵,寒衣真是会开玩笑啊,”两人的对话越来越客气疏离:“好吧,暂且相信你,我来,是想问你,你是不是救走了一只妖怪,这是时儿告诉我的,那天厨房抓到一只兔子要炖,结果兔子竟变成一个小孩子的模样,他们说看到你把小孩抱走了,你把它藏在这里了吗?”离昰说完后往这房间环视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有些怀疑这个时儿是不是又在诬陷寒衣,毕竟上次的银子失窃案查到最后,账房先生只得供出是时儿的丫鬟干的,丫鬟哪有这么大的权力,个中缘由,不得而知。

    第三十四章坦诚相见(下)

    ()“我已经把它放了,就算是妖怪,也是一条无辜的性命,寒衣还忍不下心来看一个小孩子被扔到锅里煮,王爷不必在试探我了,”寒衣的表情变得诚恳:“寒衣是王爷的人,这一点谁都无法改变,王爷想知道寒衣为什么如此帮王爷,喜欢王爷,这的确是一个理由,还有就是,寒衣想,等帮王爷办完事后,王爷能满足寒衣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直觉告诉他,这个要求就是寒衣帮他的关键所在。

    “请王爷下令抄国舅爷的满门。”冷冷说出这句话,寒衣一双极好看杏眼咄咄直视他,里面有没有掩饰的仇恨。

    “国舅爷?好,我答应你,你能告诉我你的目的,我很高兴,”离昰拉过寒衣紧紧绞着的两只手,包在掌心暖着,他的手因为刚刚捧过茶杯的缘故暖烘烘的,寒衣一震,却没有把手抽回来:“我们之间不需要隐瞒任何事,我会把我的一切告诉你,希望你也能对我敞开心扉,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不擅于强迫别人,可是这个人,有一种直觉,如果不紧紧抓牢的话,总有一天,会离开他,消失不见。

    “王爷,您言重了,寒衣一直是属于你的啊,”得到承诺寒衣很开心,她翘起嘴角:“寒衣对你,将不会有任何隐瞒。”

    “好,我相信你。”

    终于肯完全地相信她,看来之前的努力没有白费,要开始下一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