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听说她的笑我替代不了

听说她的笑我替代不了第20部分阅读

    像是看出了点端倪,气定神闲地看着卓言,面带微笑,有礼大体,由于他自小在国外,卓言即便是跟沈钧儒青梅竹马,跟他见面的机会确实屈指可数。

    他的俊目里闪烁着笑意,低低催促:“我们进去吧。”

    卓言隐隐迎上他的目光,很快便躲开了。

    进入包厢后,按照沈钧儒事前拟好的菜单,陆续地上了菜,梁思雨却硬是要拉着卓言坐下,卓言委婉地推拒,“对不起,上班时间,这么做于情于礼都不合。”

    梁思雨像沈钧儒投去了哀求的目光,水汪汪的双眼楚楚动人,惹人怜悯,卓言心里一梗塞,隔着放满精致菜式的桌子对上了沈钧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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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短篇新故事):chpter11

    沈钧儒并没有回避,背靠着椅子的身子散漫息慵,一双黑瞳却如清冷夜空闪光的星星,嘴角裂开的弯弧耐人寻味,“千莹开口了你就坐下吧,上头怪罪下来,我会处理。”

    他的话彻彻底底地把卓言的胸口堵了一把,闷慌得厉害。懒

    梁思雨想乘胜追击,拉着卓言走近了饭桌,卓言紧紧地抿着唇,拳头早已握得死死的,怒气一下子攻上心头。

    她狠狠地甩开了梁思雨的手,冷冷道:“够了,千莹……我们并没有那么熟!”

    包厢内的空气瞬间冻结,梁思雨震惊而受伤的神情比千言万语都来得让卓言震撼。

    稍稍冷静后,卓言低下了头,从容且真切,道:“千莹,以前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三年前你的一通电话,我们就不再是朋友了。”

    沈钧儒唇边的淡弧依然,眸里的冰冷却是刺骨的,而沈镇东则是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紧紧地盯着卓言泛红的眼眶,半声不吭。

    卓言的脑袋眩晕不堪,似有一股气在她的神经线之间没命地穿梭,顾不上顾及梁思雨的反应,她弯了弯腰,用刘海遮挡通红的眼眶,恭毕道:“对不起,打搅了,请慢用。”

    走出了包厢后,挨着包厢的门板,卓言无力地摸了摸秀气的额头。

    三年的光景,她终于印证了一句假话。

    时间对受伤的人而言是抚慰伤口最好的良药?虫

    他妈的,这话谁说的?全是屁话。时间并没有把她的心伤治愈,而是消磨了她与她的情谊,更把她与他的缘分殆尽,毫不留情的。

    晚间十二点有多,卓言拖着疲惫的躯体走出饭店,才走了几步便听见了汽车的喇叭声响,直觉告诉她,那是冲着她来的。

    视线在透着灯光的黑暗里四处搜寻,终于,目光遇到花坛另一头停着的进口跑车时定住,透过摇落的车窗,她看到了沈钧儒猎鹰般的眼眸。

    他不是走了半小时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踌躇了半晌,卓言迈步往沈钧儒的方向走去,弯下腰,问:“找我有事吗?”

    沈钧儒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视线在副驾驶上巡逻了一周,用命令的语气说:“上车!”

    卓言的脑袋有一霎那的短路,反应过来时,沈钧儒早已不耐烦,他迅速下车,拉着卓言纤细的手腕往车子的另一边拖,嘴里碎念道:“伶牙俐齿又怎样,能当饭吃么?单单是迟钝就足以连累全世界!”

    他用力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想把卓言推进车内,卓言觉得莫名其妙,重重地叹了口气,抓着车门,死活不伸脚,用力地甩动手臂,试图挣脱沈钧儒的桎梏。

    男人霸道如沈钧儒,又怎会轻易让步。

    他的手劲不单止丝毫没有变小的迹象,更有愈演愈烈的苗头。

    卓言被弄得急喘粗气,最终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狠狠地望进沈钧儒的双眸,那里因为灯光的映射变得愈加璀璨,魅力尽显。

    “沈钧儒,我已经下班了,我有回家的自由,你这么做,演的又是哪一出?”刚才在饭店里的怒气似乎并未平息,身心疲惫的卓言的火气打一处来,语气很冲。

    沈钧儒虽则不语,心里早已不耐烦,一个用力把她塞进了车里,甩上车门,刚绕过车头,想坐回驾驶座,卓言已经跳出了车门,抓着包包急急脚地逃离。

    沈钧儒用力地扒了扒精短利索的发,拳头重重地打向车身,发出了巨响,“shit!”

    他急急脚地追上了。

    卓言瞻前顾后地跑着,站了六小时的腿早已酸软疲惫,这下正好合了沈钧儒的意,没几步便被他追上了,扯着卓言的瘦削的手臂往回拉。

    “沈钧儒,你放开我!放开我……你听到没?”卓言拼命地挣脱着。

    对于沈钧儒突然的举动,卓言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肢体上的接触让她自心底里产生了抗拒。

    或许只为她顶撞梁思雨时,他那冷得世界都凉了的眼神。

    他用力地拽着卓言的手,大步走近他的昂贵跑车,“这个世界很公平的,有得必有失,奉劝你一句吧,逆来顺受才是你这种人的真理。”

    “你什么意思?”卓言仍旧挣扎,即使徒劳。

    沈钧儒突然停下,阴深的神色让卓言打了个哆嗦,他嘴角轻扯,低嘎道:“你懂得用言语伤害千莹,我自然也有自己的办法治你!”

    卓言的心一下就疲了。

    这一刻,她才发现,世间有很多东西比生活残忍,沈钧儒的质问就是其中最有杀伤力的武器之一。

    她没再挣扎,木讷地任他抓着,很用力,纤细的手臂早已痛到发麻,但是她却不再多说半句。

    与其说吝啬多说,倒不如说无话可说,他所作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梁思雨的一口怨气,如果她还厚脸皮地计较他对梁思雨的溺爱,那她就是世界上最无耻的弱者。

    发动车子,沈钧儒侧头看了卓言好一阵,低嘎的嗓音在这样的夜里显得魅惑而清高,“系好安全带,我送你回家。”

    卓言扯动嘴角,冷冷一笑,“说吧,辱骂也好,教训也罢,我洗耳恭听。”

    “卓言,你到底想说什么?”沈钧儒侧头问。

    卓言再次冷笑,哼唧道:“沈钧儒,你几时变得这么爱假惺惺了?我是顶撞她了,但是我告诉你,我说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假!”

    沈钧儒双手抓着方向盘,胸膛上下震动着,笑得不轻,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

    他的笑容过于耀目,逼得卓言走投无路,那浑厚踏实的笑声震动着卓言的胸腔,她缩了缩脖子,咬紧了牙关,故意忽视了心底的钝痛,维持着初时的坚定与果决。

    “你果然敬业,刚刚在饭店里还摆出一副战战兢兢的小模样,怎么,才走出大门没多久就跃升为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妒妇了?”

    小妒妇?

    她是吗?

    番外(短篇新故事):chpter12

    他以为她会像初时那般反驳,理直气壮,义愤填膺,但是她没有,她只是笑着,低下了头,轻轻地抚过自己的手指,很久很久后,苍苍地开了口。

    “你救了我爸,我们全家都感谢你,这是我们顾家欠你们白家的……但是,我不欠她的,一分一毫都不欠,想问我要一声对不起,我只能说抱歉,我给不了。”懒

    她的语气很淡,说出的话却比钢铁还硬,有种誓不低头的架势。

    转开脸,卓言的心里生出了手刃的滴血快意,说出口的狠话犹如泼出去的水,一切再也无从收拾了。

    “你们顾家亏欠我们白家的,又何止这一桩?!”他问,瞳孔是深不见底的黑。

    卓言难堪地默然,久久才开了口,“对不起,我能说的就真的只有对不起……”

    两人间微妙的星火瞬间被点燃,他侧头望着她,隔着稀薄干燥的空气,久久的,目不转睛的。

    卓言自知他的注目,瞬间回眸,沈钧儒的双眼撞了过来,深深地揪住了她。

    他的面容在岁月里平添了一种深邃,美雅,在她看不见的角落里,长成了一个翩翩公子,而陪伴他长成的终究不是她,而是那个叫梁思雨的女子。

    不是现在才发现,而是直到这一刻,她才肯承认,才肯面对这一现实。

    “小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三年前的那个午后,你还会丢下我吗?”黑暗里,沈钧儒低缓的嗓音传来,仿佛时光倒流。虫

    当那熟稔于心的温柔嗓音不再冰冷,那日夜梦寐的称谓再次传入耳际之时,卓言整个人处于颠簸漂离中,千般沉醉,没一会,心中所有的幸福都支离破碎。

    即便那道清嗓依旧,那一声声的“小言”再现,那又怎样,当沧海已成桑田,一切的过往都属枉然。

    她惶恐地望着他的脸,心中自然明了,他问的是什么,想开口回答,却再也寻不到那份勇气。

    他却突然有了动作,伸出手来,揩掉她脸上的泪水。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爱哭的女子,她会有泪眼婆娑的时候,但是,她的眼泪,在这个世上,或许只在这么一个人面前落下过。

    卓言怔愣,泪水却来得更凶,她用力地拭去,纵使心中千般的思虑,犹如万千的荷塘垂柳,纠结缠绵,无边无际。

    卓言固执地开了口,残忍得让人毛骨悚然,“会,那时候的轻狂是我永远都改不了的年少。”

    沈钧儒的目光刹那阴霾,扬起脸,浓眉挑得老高,定定地看着卓言,嘴角挂着的冷笑也在一瞬间灰飞烟灭,表情凝重吓人。

    没一会,天空飘起了飞雪,鹅毛般轻盈的雪花自天空的尽头飘下,一粒粒地与空气磨砂,落到了沈钧儒的车子上,前方的玻璃瞬间蒙上了点点的白。

    本该是一个多月前下的雪,在这样的夜晚终于得到了释放。

    卓言静静地下车,沈钧儒终究是回应了,声线铿锵,“卓言,你有种!”

    卓言顿了顿,故意忽略心底的钝痛,她适力甩上车门,整个过程沈钧儒不曾阻止。

    犹如一潭死水,风化着整个g市的寒冷空气突然拂起了一阵夹带着风雪的轻风,瞬间扬起了卓言垂落的长发,恨戾地撕刮着她被冷得通红的脸庞,窸窸窣窣作响。

    透过被灯光照得发亮闪烁的车窗,卓言看不清车里的一切,她只是一个人,站在夜深的幽静街景里,面色平静,决绝,一瞬不瞬地看着车窗,幻想着车里的一切,想象着以前的物事,一件叠一件。

    她突然清晰地感觉到,车里的这个人,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再联系她,不会给她打电话,不会在这样黑的夜里等她,不会温柔地唤她的名字,不会在多年以后,彼此都老去时,蓦然出现在暮色之中。

    他的一生与她的一辈子,自此再也不会有交集。

    沈钧儒发动了车子,“咻”地从卓言的身前驶开,卓言一步步地追上,似乎努力地张嘴想呼唤他的名字,却被他的车子扬起的沙尘与雪花封了喉。

    当车后灯最后一丝的光亮消失在街头转角的深处,卓言终于停下了脚步,她伸出手,拨开了痴缠着脸颊上的长发,指缝闭合处似乎带上了数以万计的沙尘,当她摊开手掌,看到的仅有飘落的雪花。

    柔软轻盈,却冰冷刺骨。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断了关系,他还是愿意暂且忘记仇恨,给了她机会去解释三年前的一走了之,而她却用一句话砍断了他在三年来仅存的侥幸,残忍地破灭了他的期盼,到头来只是想告诉他,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很想重头再来,可是已然心有意而力不足。

    卓言抬手擦掉脸上不断下滑的泪珠,一步步走进了黑夜深处,孤清的背影一抽一簇的。

    天空的尽头仿佛带上了少女的心思,正用沉霭的嗓音诉说着离别的孤苦——

    别了,我的爱。

    仲春二月,g大。

    到校务处办理了转学最后一道手续,卓言前脚一踏出办公大楼,四周零零落落的人群便指着她开始议论纷纷,言语里不乏猜忌与侮辱。

    “你听说了吗?她就是那个大贪官的女儿……”

    “你说当官的不给老百姓谋福利就算了,还私吞了那么一大笔钱,他的心是不是黑的……”

    “她叫卓言吧,听说她以前是留洋的,如果不是老爸出事,过两年就一正宗的海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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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短篇新故事):chpter13

    卓言无所谓地笑了笑,深知人言定必可畏,表面上运筹帷幄的一切,私底下却是翻来覆去,越想越是惆怅,带着一种难言的难堪,她迅速地逃离现场。

    二月的天,g市的气候像极了北京,四季分明,春的脚步早已踏入,气温比刚归国那会暖和了不少,偶尔拂过眼边的清风和煦温暖,怡人舒服。懒

    穿过装修简约,四周围满绿化的办公楼,跑过两两相间的篮球场,一路上都不乏他人的议论与嘲笑,好不容易才到了指定的教室,一抬眸,梁思雨的穿着粉色针织开衫的婉约身影便窜入眼睑,卓言的心里顿时窒了一窒。

    在她的记忆力,梁思雨当时报的就是会计专业,怎么会在金融学的班级里出现了?

    梁思雨回头张望了一番,目光定在了卓言所站的位置,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半晌,最终匆匆地移开了目光。

    卓言的脸色泛起了略微的苍白,随便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了。

    一心想着敬而远之的东西总是死缠烂打地揪着她不放,想断,却难断。

    班里不算吵杂,班主任来后,气氛更显幽静了些,随便侃了几句后,班会草草地结束了,梁思雨走到卓言的跟前,神色认真不苟,低声问:“小言,可以谈谈吗?”

    卓言虽则犹豫,终究是点头了。

    梁思雨把卓言带到了学校的西餐部,起初,两人谁也没说话,时不时有学弟妹从身边经过,都会忍不住地回头张望,怪异的气氛异常明显。虫

    是卓言先挑的话,“找我有事吗?”

    梁思雨戳了戳放在桌上的手掌心,黛眉轻触,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你能不能不要再接近均儒了,小言,他伤不起了!”

    卓言瞪着圆而亮的双眼,笑逐颜开,“千莹,扪心自问吧,三年前你一通电话,我的男朋友就成了你的男朋友,这三年来我有打扰过你们一遭吗?你这话说出来,真是贻笑大方了!”

    梁思雨抿了抿唇,刘海恰当地遮住了她秀气的眉眼,只见她的粉唇闭合,“这些我都知道,但是你回来了不是吗?你现在回来了……”

    “难道我就不配呆在g市了?”静默了半晌,卓言问:“说吧,你想怎样?”

    “回巴黎,永远别回来。”她答得干脆利落,甚至毫不犹豫。

    卓言凝着她许久,直到她再次抬眸与她对视,她才开的口:“凭什么?”

    “凭我是均儒的女友,凭当年是你负的他,你没权力再去伤害他!”

    卓言的心房一个痉挛,疼得发颤,“毕业前我都不会离开g市……除非这话是他亲口对我说的。”

    等梁思雨回应,卓言夺门而出,凝着她背影,梁思雨的双眼水灵璀璨,若有所思,若有所指。

    没一会,沈钧儒便出现在马蚤动的人群最后,阳光下,细碎的薄汗把他挺直的鼻梁映得发亮立体,剪裁合宜的手工西装精神帅气,嘴角大方得体的笑容煞是好看。

    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梁思雨的存在,长腿连跨几步,快速穿过人群,在梁思雨的眼前掠过,就这样,走过了西餐部的门前。

    像一阵风,若有似无,却明明来过,可是走得急了,无踪无影。

    梁思雨裂裂嘴角,似自嘲地绽放微笑,那是柔软至极的物质景象,绚丽如繁花盛放,偏偏无处收留她那颗在人群底下战栗的心。

    眼前突然浮现了三年前的卓言走的那个晚上,他汗流浃背地出现在她的面前,问她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当时的她一下子就懵了,但是她一辈子都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不管你是真心还是一时冲动,我都答应你。

    就在那个夜晚,她在友情与爱情之间选择了后者,果断而决绝。那一晚,沈钧儒抱着她的时候,衣物里淡淡的薄荷清香仿佛还萦绕鼻息。

    很快的,她的电话铃声响起,沈钧儒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在哪?”

    梁思雨轻声发笑,“在西餐部呢,眼睁睁看着你走过去的!”

    沈钧儒一怔,“人太多,没多注意……”

    “均儒,如果我说卓言要回巴黎了,你会怎样?”

    “毕业前,她哪儿都去不了,除非我让她走!”沈钧儒果断作答,语气与卓言的如出一辙。

    梁思雨紧紧地握着手机,道:“你啊,就是这臭脾气,人家可不是你的所有物,不要总是那么霸道,谁都想要自由。”

    沈钧儒轻哼,“别人的我管不着,她的……我说了算!”

    “快来吧,我的腿酸死了!”挂了电话,望着黑了的电话屏幕,梁思雨笑靥如花。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沈钧儒,甚至已经到了卓言望尘莫及的程度,他是恨她的自私,恨她的母亲,但是他绝对不会让她走,甚至是离开他的视野范围。

    因为,这才是她了解的沈钧儒,喜欢俯视一切的他。

    他一直是g大的风云人物,入学不久便成了“万人迷”,毕业的时候,也就是卓言离开他的那一年,他利用白振年的家财势力成立了白氏,仅用了三年的时间,便把资金翻了几十倍,一年前在美国上市,现在已经是g市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如今的白氏已经在金融,地产等领域站稳了脚步,势力不容小觑。

    沈钧儒的出色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唯有一个人对此一无所知,那就是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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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短篇新故事):chpter14

    凌晨时分,换好衣服准备回家的卓言在更衣间外催促着:“秦多儿,你好了没呀?磨磨唧唧的,我明天还有早课!”

    两周前,卓言才发现两人同住一个小区里,现在,只要碰上秦多儿上夜班,她们都会一起回家,这事没少给卓言添麻烦,就像是现在。懒

    换好衣服的秦多儿知道卓言又为久候的事情发牢马蚤,笑容可掬地走出试衣间,迎向卓言干瞪着的白眼,卓言狠狠咬牙,指着左腕上的手表,愤愤道:“大姐,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您老换个衣服居然换了半小时!”

    秦多儿性格虽是大大咧咧的,直头直尾,但是人却很善良,她撅着嘴巴,装出一副可怜的小女人模样,蹭了蹭卓言的胳膊,“对不起嘛,我保证,没下次!”

    卓言侧头偷笑,没好气地说:“得了吧,这话我都听到耳朵长茧了。”

    秦多儿如获大赦,笑得开怀,径自走到前方,才刚走出紫荆大门便看见了秦宇凡的车,卓言与秦多儿面面相觑许久,秦宇凡早已迎了上来,一身休闲的装扮衬得他愈加英俊儒雅。

    她见过秦宇凡几次,礼貌地打过招呼,她只是知道他长得帅,人也温柔,家庭条件优厚,最重要的是他对卓言的深重的情谊。他是富二代,但是他不坏。

    卓言主动打招呼:“师兄——”

    一旁的秦多儿此时算是有了点小女人的模样,羞涩地冲秦宇凡颔首以示招呼。虫

    秦宇凡指了指几步之外的黑色轿车,笑道:“都别客气了,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一路上,气氛有些凝重,卓言挑话:“今天怎么突然来了,公司不忙吗?”

    秦宇凡看了看后视镜,车子转过一个大弯后,才缓缓说:“你想让我草菅人命吗?已经离下班时间很久了。”

    秦多儿“扑哧”一声笑了,斜眼睇着卓言,似乎在为她没营养的问题忍俊不禁。

    卓言没好气地撞了撞她的肩膀,秦宇凡失笑,道:“我周日会去美国半个月左右,来跟你说声……”

    消息突然,卓言也是愣了好一会,眼珠子溜转的一瞬间,瞟了眼秦多儿,她拿定了主意,“要不咱们周六出来,我请你喝咖啡,多儿也来,好吧?”

    秦宇凡莞尔,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路面情况,秦多儿轻轻地点了点头,狠狠地捏了卓言的大腿一把,疼得她哇唔大叫。

    卓言吐舌,凑近她耳边细说:“我查过了,你那天正好上夜班,想推搪也不成。你啊,我是吃定了!”

    秦多儿的脸色瞬间红红绿绿,变幻莫测。如果不是有秦宇凡在场,她一定狠狠地治治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

    秦宇凡忍不住发笑,突然冲着正朝卓言吹胡子瞪眼的秦多儿问:“多儿你多大了?”

    秦多儿一个发愣,卓言打了打她的大腿,“问你呢!”

    “哦,我比小言大一年,二十三了。”秦多儿家里条件不好,读完高中便休学了,她笑了笑,如是说,却突然把脸转到了窗外。

    车里再次陷入了沉寂,直到秦宇凡把车子驶进了卓言所处的就居民区。

    与两人道别后,穿过那条洁白的长街,听着耳边萦绕着的夏虫的叫声,卓言回到了家,卓母早已熟睡,屋里的灯火仍旧白闪闪地亮着,天天如是。

    掏出钥匙,隔壁的“熬夜专业户”突然从窗边探头,压着男孩变声期特有的嗓门,低嘎:“小言姐姐,小言姐姐——”

    卓言仰头,笑问:“小子,你明天不上课啊,这么晚还不睡?”

    男孩窃笑,食指放到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轻声道:“我偷偷玩呢,别告诉我妈,今天阿姨说你星期六有同学聚会呢!”

    卓言一愣,不愿多说,进门前仰头催促:“八卦!赶快睡去。”

    翌日,清早。

    卓言刚梳洗完,从洗手间走出,卓母端着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来到桌前,拍了拍腰间的围裙,笑言:“赶快吃早餐,别迟到了。”

    卓言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想起昨晚隔壁男孩的话,问:“妈,昨天是不是有人叫我去聚会啊?”

    卓母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样,拍了拍手背,匆匆走到茶几旁,在电话底座处翻出了一张纸条,“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是有个叫秦宇凡的男生来过电话,说聚会什么的,我怕忘了还记着呢。”

    说着把纸条递给卓言。

    听到秦宇凡这名字,卓言的嘴角不禁轻轻弯起,那时候,他的调皮捣蛋劲在班里可是出了名的。

    高三的班级每年都会约出来小聚,但是卓言一次都不曾出席,表面上是因为她到了国外,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根本的原因只不过是为了躲开梁思雨。这一次,她正好回国了,再拒绝的话未免过于清高。

    可是,时间是这周的周六,刚好跟师兄约好的时间相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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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间七点正,沈钧儒如约到了g大,接上了准时来到的梁思雨,从驾驶座处探身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他笑问:“晚饭想吃什么?”

    梁思雨答应陪他吃这顿饭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眼睛转了转,终究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只能随便应和:“都行,你定好了。”

    话语间,黑色的跑车在仍然泛着点点白光的天空底下,如离弦的箭,在三秒内飚出了十几米。

    这几年,梁思雨早已习惯他所有的事出突然,即便受到惊吓也不会多说半句。

    他们在市中心随便挑了间餐厅,刚坐下,梁思雨便迅速发话,丝毫不曾犹豫,“听说是你要求小言必须在g大毕业的,你明知道她躲着你,为什么?”

    番外(短篇新故事):chpter15

    沈钧儒表面上并无异样,眸里的星光却不自觉地黯了黯,拿起红酒轻轻地抿了口,片刻后才缓缓地开口,问:“由始至终,这不都是你的主意么?”

    梁思雨静静地看着他俊雅的脸庞,眸光掠过他衣领翻飞处那浅浅牙印时,脸色微变,瞬间把目光移开,侧脸看向了餐厅落地窗外,“我了解你,均儒,这不过是你的借口而已!”懒

    沈钧儒睇着她美好的脸庞,不发一语。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梁思雨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用极其轻凉的嗓线续言道:“还是你依旧稀罕她?”

    沈钧儒浓眉轻蹙,浓密的睫毛微不可见地颤了颤,终究被梁思雨发现了这细微的变化,他侧过头来,那双冷淡的眸中突然充满了她读不懂的心思。

    那一瞬,她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自视过高,她了解他,但是她不懂他。

    “周六的同学聚会需要我出席吗?”他浅笑着把话题扯开。

    对于他的神秘,她自问无计可施,终究只能妥协,道:“前几年求你都不去,现在怎么积极了?”

    沈钧儒耸耸肩,摆出一副冤屈的模样,嘴巴一撇,道:“刚好有空,不让我去就当我没说。”

    梁思雨瞧见他那与他的气质不相衬的小孩样就忍俊不禁,抬手掩住发笑的唇瓣,扬眉翘眸地睇他。

    “真小气!”她打趣。虫

    晚饭在一片风潮暗涌的祥和底下结束,置于梁思雨的问题,由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真真正正地给她一个解释,因为他知道她懂,只是不敢往那方面去考虑。

    晚饭过后,沈钧儒把梁思雨安全送回了g大,在g宏大的校门口外把车停了,一路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连被路灯拉长的影子都被黑夜抹去时,他才收回了目光。

    摇落了车窗,掏了跟烟利索地点燃了,有一口没一口地吞吐着,白色的浑浊缭绕生生地遮掩了他在灯光下更显俊雅的脸庞,星星火点在黑夜的笼罩下显得格格不入。

    丢掉还剩一半的烟头,他发动车子,华丽地掉头,循着那里的回忆能找到自己心底最深处梦寐的东西,朝着另一个目的地出发,脑里不断重复着梁思雨的问题,他坚决让卓言在g大毕业,到头来为的是什么。

    已是晚修结束的时候了,连通着的几栋教学楼依然灯火通明,学生三三两两地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

    在校门外熄了火,他倚车而立,再次掏出烟盒,犹豫了会还是收了回去,思绪翻飞,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回到了那一年,时光远了,但是连细节的丁点都是如此的一清二楚。

    那一年,卓言刚升高中,他高三。

    “先生,这里不能停车!”不远处的保安人员朝沈钧儒走来,唐突而恰当地打断了他所有的回忆。

    悄悄整理思绪后,他朝保安微微颔首,坐进车里,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一连串的动过,发生得分外突然,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是在一瞬间,他失去了走进这座校门的所有勇气。

    回忆再美好,如今再回首只会显得愈加不堪。

    到头来,万般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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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下午,离聚会开始还剩半小时,秦宇凡到了卓言的家门外,昨晚卓言想了又想,别无他法,最终决定与他一起出席,打算坐一会便走。

    “小秦来啦?”是卓母去开的门,显得格外的热情。

    自高中相识开始,秦宇凡对卓言一向照顾有加,卓母也一直挺欣赏这个男孩,加之卓威的案子能顺利就轻结案,秦宇凡可谓功不可没,如今,对他的好感更是倍增不少。

    秦宇凡把手里提着的水果篮递给卓母,卓言探着头从房里走出,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师兄,我很快了,你再等等!”

    卓母看了两人几眼,嘀咕着什么,拿着水果篮走开了。

    卓言跑出大厅,拿起椅子上的挎包,推搡着秦宇凡,“走吧,时间不早了。”

    秦宇凡被动地朝大门走着,拗不过卓言的固执,最终只能朝屋里喊了声:“阿姨,我跟小言出去了,有空再来看你!”

    卓母探头,笑得无比欢乐,朝他们的背影摆摆手以示再见,看见女儿不曾回头的背影,心里一酸,又缩了回去。

    秦宇凡随着她的脚步一步步地走下楼梯,随着她欢盈的脚步,长长的马尾在她的背部处左右越试着,清爽得体,青春的气息在狭窄的楼梯间飘散。

    缓缓弥漫,经久不散。

    聚会相约在g市天河城的一家ktv里,到达约定地点已经迟了五分多钟,卓言被冻得发僵的小手匆匆地拉着秦宇凡往包厢赶,看着她着急的小模样,秦宇凡干脆反手抓上扯着他衣摆的手,继而紧紧地握住,变被动为主动,拖着她向前走。

    行色匆然,卓言并未感觉异样,直到在电梯里遇上了梁思雨和沈钧儒,几乎是出自潜意识的,她快速地甩去了秦宇凡的手,定定地望着电梯里的两人。

    沈钧儒一身昂贵的休闲服装,少了点平日的严肃,又添了几分慵懒的贵族气息,挽着他的梁思雨穿着今季流行的衣服,温润美丽。

    沈钧儒一瞬不瞬的注视让她直打哆嗦,秦宇凡看出了她的困窘,轻轻地拉过她的手走进电梯,她微微挣扎,秦宇凡不让,稳稳地抓着她的手,站到了沈钧儒和梁思雨的跟前,礼貌地冲他们笑笑。

    梁思雨目不斜视地凝着面前的二人,迎合着轻笑,客套地问:“师兄陪小言来?”

    秦宇凡放开了卓言一路挣扎不停地手,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发,幽默作答:“顺便当司机。”

    番外(短篇新故事):chpter16

    四人双双走入包厢,洪亮却有点五音不全的歌声突然消失,秦宇凡留了一个小刺头,脸黑了,人也壮了,声音是还是那么的洪亮,他夸张地大喊:“你们可来咯!”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四人的身上,卓言礼貌地笑笑,心里晃了晃,都是三年多没见的人了,似乎都发生了很多变化。懒

    卓言突然便迷惘了,犹如掉入了茫茫大海的漂流瓶,毫无方向感,不知该往哪儿坐,更想不起来,以前亲密的都是哪几个人。

    两年的光阴,家庭的一场动荡,重新见到曾在书海里埋头,共过进退的他们,她只感到了无措与陌生,其中,尤为活跃的秦宇凡看不得她的默不作声,从沙发上跃起,跨过放满啤酒汽水的矮桌,走到卓言跟前,肆无忌惮地拉着她往人群堆中走。

    秦宇凡被几个男生拖到了角落里玩骰子,梁思雨挽着沈钧儒坐到了角落里,似乎对这场繁华并无兴趣,沈钧儒的脸淹没在了黑暗的角落里。

    一旁的秦宇凡啃着花生,浅浅地抿了口淡黄的液体,卓言拉着他的手阻止,“别喝太多酒!”

    秦宇凡顽皮地把杯子凑近卓言的鼻子,“你嗅嗅,绿茶啦,这哪是酒?”

    卓言一下子窘了,脸不自觉地发红发烫,“你还是没变啊,秦小坏。”

    “嘿,小样——”

    他斜目睇了她两眼,单眼皮底下的双眼在ktv房暗沉的灯光底下显得尤为精灵,他问:“跟大家都陌生了吧?”虫

    秦宇凡是个调皮的男孩,但是这一刻,在这个房间里,他就像是卓言唯一的依靠,他不好奇当年她为什么要跟沈钧儒分手,他不嫌弃她的父亲卓威是个大贪官,是个坐牢的,他还是他,从说话到做事都是直来直去的秦小坏。

    “是不是你私自请我来的啊?”卓言看了四周的人群,唐突地问。

    秦宇凡不答,抢过旁边女生的唛,翘起二郎腿,喊:“该老子唱了。”

    力道十足地撞了撞卓言的胳膊,他问:“来不?”

    卓言笑,摇摇头,“你唱,我听。”

    秦宇凡撇撇嘴,嫌弃地推开卓言,“还是这么拽,真不是东西!”

    面对他的“恶言恶语”,卓言并没感到厌恶,反而越能到他话里感受到他拼命相付的温暖,在包厢内坐着,初时的拘束渐渐消散。

    秦宇凡在旁边唱得不亦乐乎,天生的五音不全也挡不住他麦霸的风采,刚唱完一首经典老歌,现在又拿着唛头冲着屏幕嚷嚷:“《死了都要爱》,我要唱,我要唱!”

    有几个人过来找她玩骰盅,卓言怕耳朵受不住,趁势溜走,跑到另一个角落里玩了起来。

    一整杯的啤酒灌入,酒精呛喉的苦辣味瞬间麻痹了她的整个口腔,这已经是第五杯了,她酒量不好,但是不好耍赖,只能硬灌,咳了好一阵才耐不住地往外跑。

    卓言晃着双腿冲进了洗手间,用冷水冲洗了一下发烫的脸蛋,拖着开始发软的步伐走出洗手间,看见走廊的尽头有个窗户,正想走过去吹吹风,好醒醒神时,尽头的包厢里突然伸出一只手,稳当地把她扯了进去。

    “啊唔——”

    不知道状况的卓言大惊失色地惊呼,嘴巴却又被掩住了。

    她被狠狠地压在了隔音门板上,两手被迫交缠着压在了后腰处,两腿间嵌进了一条腿,把她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记忆中谙熟到早已在心里发霉溃烂的味道迅速呛入鼻腔,哭意迅速在眼眶流窜。

    包厢里并没有开灯,通室黑漆漆的一片,沈钧儒一双亮眼的黑眸骤然占据了卓言所有的视觉。

    “足足五大杯,卓言……我看你是不要命了!”他用魅惑的嗓音宣告。

    卓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