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夺妻成婚

夺妻成婚第14部分阅读

    行冲舞台上挥挥手,马上有人上去给洛琪解了绳子,推搡着她踉踉跄跄朝这边走來。

    还离楚天佑几步远的时候,楚天佑已经站起來,不由分说的把她往怀里一带,大手扣住她的小手,再也沒有松开。

    她的身体烫的像个火炉,一挨着他就像泥一样瘫软在他怀中。刚才在舞台上,她就看到他了。在被绑架的三个小时里,她只是幻想过楚天佑会來救他,后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幻想渐渐破灭,当她体内注入那种烈性春药时,她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直到刚才隔着老远看到他幽深似海的双眸,她的泪水一下子就冲出了眼眶。

    他真的來了,她在生死关头,对他产生的那一丝幻想还是成真了。

    楚天佑把之前提着的手提箱往水晶桌面上一掷,打开,里面是一箱子红艳艳的钞票,“谢谢雷老板美意,您的这件礼物我就笑纳了。”

    端起桌子上的红酒一饮而尽,楚天佑拖起洛琪就走:“那么,不打扰了。”

    只是,刚走出两步,腰眼的位置就被一支冷硬的手枪抵住:“楚总,表演还沒尽兴呢,怎么就急着走?”

    靠之!大半夜的,这只老狐狸,还有完沒完!

    洛琪依偎在他怀中,惶恐不安的扬起小脸,似乎在问他,怎么办?楚天佑蹙着眉,握着洛琪的手又紧了紧,平静的再次转身:“都是老朋友了,这就是雷老板的待客之道?”

    “就是,就是,两位有话就坐下來,好好谈,好好谈。一个女人嘛,又不是多大点事。”顾言出了一头冷汗,再也无心寻花问柳,站起來殷勤的斡旋着,还嫌恶的朝洛琪看了一眼,似乎今晚这些倒霉事全是她惹出來的一样。

    “楚总,人无规矩不成方圆,你别见怪。”雷敏行收回枪,打了个哈哈,“这么说吧,不管你和这个女人之前认不认识,既然落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人。你想把人从我这里带走,是不是得听听我的条件?”

    (80)较量

    刚才楚天佑一动,夜总会的几个门口已经被他的手下端着枪,重重包围。

    楚天佑环顾四周,朝着那些拿枪的人鄙视的一笑,拉着洛琪又重新坐了下來。

    “雷老板想要什么,我听听。”身边的小女人体温高的要命,楚天佑已经沒心情跟他啰嗦。

    “好!我就喜欢爽快人。你也知道我雷老大是个粗人,生意的事我不懂,也不跟你抢。不如这样好了,舟山是块肥肉,这个项目还是你來做,事成之后,利润我们三七分成,你看怎么样?”雷敏行转动着手中的水晶杯子,一脸志在必得的狡诈。

    “你三我七?三成利润你知道是多少钱吗?”对方的贪心令楚天佑恼火。

    “哈哈……”又是敷衍的两声干笑,“楚总又错了。是我七你三!”

    嚓的一声,楚天佑眼前的水晶杯被他捏碎,血顺着他的指缝蜿蜒的流下。

    从來都是他欺负别人,敢这么嚣张的压榨他的,眼前的雷敏行是第一个:“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搞破产?”

    “娜娜,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楚总止血!”雷敏行沒接他的话,朝娜娜大声的吼着。

    娜娜拿來浸湿的毛巾给楚天佑擦手,被他劈手夺过,心烦意乱的擦了几下,扔在桌子上。

    血还是不断的渗出來,洛琪想也不想又拿起毛巾,抓起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替他擦着。开始他还不满,恼怒的往回抽手,抽了几次,就不动了。

    手指上划伤了几个小口子,蜿蜒的,血擦下去,又涌出。

    “有创可贴吗?”洛琪淡定的问娜娜,娜娜点点头,把创可贴拿來,她又掰着他的手指,一根根替他包好。

    她做这些的时候,楚天佑一直秋水无波的看着她。心里不断的问自己,她值吗?

    其实他的外面也带了人來,如果硬拼的话,未必赢不了雷敏行。可是一旦动手,必是两败俱伤。再把警方招來,他这几年好不容易树立的健康形象就功亏一篑了。

    “楚总,我不勉强你。如果你觉的这交易不值,可以选择放弃。一个女人而已,还是个得了那种病的女人。要是我,也不会做这种赔本的买卖。”

    雷敏行一招手,从舞台两侧又鱼贯而出十几个红色衣裙,性感妖娆的美女,每个美女的红唇中都叼着一枝玫瑰花,跟着节奏跳起了肚皮舞。灯光一打,当真是烈焰红唇,美色动人:“你看,我这里美女这么多。无论哪一个,都不值那个价码。”

    “哼……”楚天佑瞟了一眼台上,轻笑出声。

    突然又站起來,欺身一步,以迅雷之势拔下雷敏行腰间的手枪。雷敏行脸色一变,守在几米外的保镖见状,快速冲过來,虎视眈眈的,将手中的枪对准了楚天佑。

    看看那些黑洞洞的枪口,楚天佑冷冽的笑了笑,玩弄着手中那支小巧的手枪。抬起胳膊,对准舞台上正在跳舞的美女之一,眯起眼睛,瞄准。

    怦的一声,枪响。太突然了,台上的女孩包括洛琪和顾言都被吓的惊叫出声,蹲在了地上。

    只有被他瞄准的那个美女沒有动,仍然保持着枪响时的舞蹈动作,粉臂轻扬,纤腰曼扭,除了头发丝的轻颤证明她还活着,整个成了一座被冻结的雕塑。

    而她口中衔着的那支玫瑰花,却空剩了一截花枝,另一截被楚天佑的子弹打断,散落在绚丽的舞台上。

    “好枪法!”啪啪啪,雷敏行第一个带头鼓起了掌,向身边的保镖递了个眼色,他们纷纷撤下。

    “雷老板听说你们这里还有一个更好玩的游戏。不然,我们也赌一次。如果我输了,愿赌服输,我就答应你的条件。”他收回枪,对着枪口吹了一下,玩味的挑了挑眉。

    “你真的要赌?”风暴的刺激在处在于,这里也是一个另类的赌场。

    在这里有个玩法,把台上的姑娘当靶子,头上顶个苹果或者插支羽毛。只要打中她头顶的东西,就可以抱的美人归。这个过程中,看客们可以下注,赌他打的中还是打不中。

    打中了,赢的钱就算嫖资。如果打不中,多半台上的美女香消玉殒,而他则要付给雷敏行高昂的赔偿金,高到有可能倾家荡产。

    如此香艳刺激的赌法,在雷敏行的风暴夜总会是嫖客们一直乐此不疲的游戏,为此送命的女孩和赔上全部身家的嫖客不知道有多少。

    只是,楚天佑想赌,雷敏行倒有些意外。楚天佑枪法固然不错,可是他雷敏行难道就是吃素的吗?

    “天佑……你……不是玩真的吗?你枪法好,不一定次次中。如果打不中,可是要出人命的。”不仅是雷敏行,连顾言都开始劝他了。

    而洛琪本來就被那一枪吓的瑟瑟发抖,她还沒弄清楚状况,听他还要用枪法來决定要不要妥协,而且还有可能出人命,心立刻悬在了嗓子眼。

    她蹲在地上,拉楚天佑的裤腿,却被楚天佑从地上一把拎了起來。

    “每场生意都是一种赌注。用这种方式决定输赢,我认为很公平。”楚天佑搂紧了洛琪,又看向雷敏行,“你觉的呢?你不敢赌,不会是怕输给我吧?”

    “好!我同意楚总的说法,每场生意都是一种赌注。”雷敏行老狐狸似的一笑,摸了摸下巴:“不过,既然是赌,就要提高条件。如果我输了,人你带走,钱我也不要了。但是,如果你输了,哼哼,人你仍然可以带走,但是我要舟山全部的利润,百分之百。听懂了吗?意思是活你全干了,但钱我全挣了。”

    再一次为这只老狐狸的贪心感到憎恨,楚天佑咬了咬牙,“我同意!”

    “还有,今天的靶子必须得她來当!”

    雷敏行的手指向洛琪那一刻,楚天佑的眸子一紧,突然后悔起这样的提议。

    “不行!”他把洛琪往身后一拉,断然拒绝:“她沒经过训练,还服了你的春药……”

    “楚总既然敢赌,必然对自己的枪法有信心。那么,谁是靶子,又有什么所谓呢?”

    “你……”

    楚天佑看向洛琪,她也惊恐无助的看着自己。她的脸红红的,因为药物的作用,看向他的眸子水波荡漾,像含了情,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他心中一阵激荡。

    (81)较量2

    她从未用这样的目光看过自己,不管是药物作用,还是她的真情流露。原來她动情的样子,如此勾魂摄魄,他开始于心不忍,开始为刚才那个提议感到自责。

    “楚总要是不舍的,答应我的条件就是,现在后悔还來的及。”雷敏行悠哉游哉的在旁边激他。

    “沒关系,我愿意当这个靶子。”楚天佑还在犹豫,洛琪眸子间的恐惧已经收敛,潋滟一笑,堪堪向舞台中央走去。

    即使现在快烧坏了她的脑子。洛琪仍然清楚的知道,她在楚天佑心中的份量。

    她不值他一个项目的十分之七,甚至连十分之三都不值。所以,他犹豫,他不舍,他宁愿以身试险,孤注一掷。

    而她对他,不也只是抱着仅有的一点幻想吗?他能來,她已经很意外了。如果他不來,她不一样会死在今天?

    如果他的枪法真的沒那么准,一枪要了她的命。也好,至少,她再也不欠他什么了。

    赌注就这样开始了。洛琪上台,一个身穿红裙的美女将一支玫瑰花交给洛琪,让她像她们一样咬在齿间。

    “很简单,楚总,我们一人一枪。谁打的离玫瑰的末端最近,谁就算赢。顾总给我们当证人。”雷敏行把玩着手中的枪,阴险的冲楚天佑笑着:“我知道,楚总从前玩枪也玩的不错。输给你,我也认了。”

    顾言头大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忌惮雷敏行的势力,只好无奈应承。

    看着雷敏行得意的样子,楚天佑紧握了拳。他发誓今天如果能顺利离开这里,将來他必让他粉身碎骨

    像往前一样,游戏开始前,台上响起了激昂的音乐。也许是因为紧张,体内的药物沒那么猛烈了。洛琪挺直了脊背,咬着那支如火焰般美丽的玫瑰,远远的冲着楚天佑凛然一笑,璀璨的灯光下,那一笑,千娇百媚,明艳不可方物。

    “楚总,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为了她孤注一掷了,这样一看,果然比我这里所有的女人都漂亮。”雷敏行端起枪,咽了一口口水。现在想來,他似乎上当了,这丫头应该沒有得那么不堪的病,不然楚天佑也沒必要为这样一个女人犯险。

    被这个小女人摆了小道,他果断的扣动扳机,枪响了,齿间微微一震,脸颊处甚至感受到弹风的扫过,口中的玫瑰花只剩下一截带刺的花枝。地上,她的脚下,一片片花瓣飞散开來,落在她的四周,唯有一片花瓣上还带着那截被他打断的花枝。

    把口中的花枝拿出來,竟剩下短短不足十厘米,那一枪几乎是擦着她的脸颊穿过。

    望着那半截花枝,楚天佑的脸色有些凝重,胳膊似乎也有千斤重。

    “楚总,该你了。”雷敏行把枪扔到他手中,得意的冲他挤了挤眼睛。

    重新有侍者给洛琪换上另一支同样长度的玫瑰花,她再次含上,这一次,她沒有笑,而是闭上了眼睛。

    雷敏行的枪法很好,那一枪已经被他打到了极致,也许再往后一厘米,就会穿破她的脸颊,让她毙命。

    她不信,楚天佑能精准的掌握那威胁到她生命的一厘米。他也不是神仙。

    他是不是神仙楚天佑不知道,枪被他缓缓的举起,瞄准,再瞄准,她紧阖的眸,像关上了一扇窗子。让他看不到她的世界,她现在是痛苦的?还是沮丧的?她对他失去信心了吗?

    其实,他的枪法很准,业余的射击比赛他参加过很多,哪一次不是大获全胜。刚才那一枪就是他的正常水平,只要这一枪也能正常发挥,绝不会输给雷敏行。

    她怎么就对自己这么沒信心呢?

    “楚总,再瞄下去,天就要亮了。”见他迟迟不开枪,雷敏行大笑着在旁边激他。

    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之前被水晶杯划伤的地方微微绽开,丝丝缕缕的疼。

    他一定会赢他!从來,他都是个自信的人!就是凭着这股自信,他楚天佑才有了今天的楚天国际!

    最后一次,瞄准,扣动扳机,手指一点点扣下去……

    “我认输!”最后一秒,胳膊无声的滑落。他泄了气,自嘲的笑笑,手枪往雷敏行怀里一扔。他冲到舞台上,摘掉她口中的玫瑰花扔在地上,打横把她从台上抱了下來。

    “楚总,这真不像你的风格。”雷敏行摸着下巴,意味深长的说。

    而顾言也是一脸失望,急的直跳脚:“干吗要认输呢?你完全可以赢他的!”

    “周一早上去我那里签合同。”楚天佑依旧一副秋水无波的样子,仿佛刚才扣人心弦的一幕压根就是做梦,从未发生过一样。对雷敏行交代了一句,再也不肯多待,迈开箭步,抱着洛琪离开那个黑暗,可怕的风暴中心。

    放弃那一刻,他也觉的他疯了。

    有生以來第一次在敌人面前妥协,真是丢尽了脸。

    这股怨气一直持续到把洛琪塞进他的迈巴赫,他开着车在午夜寂静的街头一路风驰电掣的逛飙。

    药效从他拔下她口中的玫瑰花那一刻又开始发作,洛琪好半天才明白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可是混沌的思维和炽热的身体令她甚至无法回想,她究竟是怎么脱离了危险。

    他赢了是吗?

    可为什么她沒听到枪响?难道他用了消音手枪。

    想來想去,想不明白,洛琪只好认定,他就是赢了。呵呵,她的命可真大。

    可是她现在好热啊,全身上下像被火烧似的。他的车开的那么快,她抬手去按开车窗,外面的夜风嗖的一下钻进來,可是丝毫不能缓解她那冲破理智的热,她开始不断的向下撕扯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又一件,再脱,几乎就要一丝不挂了。

    望着她的举动,楚天佑莫名的火大。就是她,害自己输了赌局,而且输的不明不白的。

    该死的女人!

    “你给我穿上衣服!”他的眉头拧成一团,扯着她脱下的衣服就往她身上盖。

    但是,却沒有用,又被她给扔到他脸上。甚至,他的手刚接触到她,就被她牢牢抓住,既而顺滕摸瓜,纤臂一伸,主动贴近他……

    “你给我醒一醒,醒一醒,你看清楚,我是楚天佑!不是你的清远哥哥,也不是张小北……”楚天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懒的理她,拧开一瓶矿泉水,倒在手上,照着她的脑门拍了下去。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被夜风一吹,沁人的冰凉令洛琪清醒了一瞬,她愣怔着看着自己光裸的身体,片刻的羞耻后,赶紧拿衣服把自己遮住。

    他刚才说了什么……张小北,对张小北!

    “小北在哪里?警察有沒有找到他?你快开车,我要去找小北!他被那些人打了,流了好多血,都快死了,我不能看着他死!”血泊里触目惊心的一幕椎子般狠扎在她心上,体内的药力稍缓,她带着哭腔,更加急迫的催促着楚天佑。

    她一边催,一边哆哆嗦嗦的穿衣服,衣服的拉链拉了好几次都拉不利索,最后拉到半截,索性也不拉了。

    而楚天佑却吱的把车停在路边,再也不肯往前开了。

    “你怎么不开了?我要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我和小北什么关系也沒有,可是现在他的处境很危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体内的药性加上肌肤的麻痒令她的思维混沌而又烦燥,洛琪急了,气极败坏的朝他吼着。

    “他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楚天佑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看吧,真不该救她,她就知道这个男人,那个男人。可是,她怎么不问问他,那么大的一个工程,他运筹了好几个月才得手的大工程,就这么打了水漂,他冤不冤?

    问她也白扯,她一定会说。我又沒让你赌,我又沒让你弃权!

    “你……”洛琪被他气的语滞,捶了他一拳,愤怒的跳下车,伸手去拦路边的出租车。

    他不会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张小北是许曼曼唯一的希望,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他死了,许曼曼会伤心死的。她也会内疚一辈子。

    可是,这些和他确实一点关系也沒有。

    体内火烧一般,深夜却处处透着寒气,她打了个冷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牙齿都开始打颤。

    她真是疯了!她不知道她被雷敏行注射的药物也很凶险?

    车门打开,楚天佑冲下來,在出租车驶來之前,扛起那个滚烫的身体,重新塞入他的车子后排…………

    ………………和谐线飘过~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早晨。身体又酸又痛,全是欢爱过的痕迹。昨天都发生了什么?头好痛……

    洛琪揉着太阳|岤,努力的回忆着,渐渐的,记忆一点点回笼,昨天那一幕幕惊险过电影般在在她脑海里回放。

    昨天她陪他去参加一个剪彩仪式,然后遇到了徐清远和齐雨薇,接着她吃鱼过敏住进医院。

    后來是许曼曼打來电话,说小北不见了。

    小北……洛琪身体疲惫的往床头一靠,心冰凉冰凉的。

    她想起來,昨天筋疲力尽的时候楚天佑最后附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是,小北已经被送去医院。

    理了理蓬乱的头发,她从床上跃下來。

    (84)总算活着回来了

    她要去医院看张小北,一刻也不能耽误。

    匆匆忙忙换好衣服,才发觉折腾了一夜,往地上一站,脚下直发软。不仅脚软,连小腹也不舒服的胀痛。

    纵欲的后果!

    忍着这种不适梳洗完毕,梳头发的时候才看到,洗手间的盥洗台上,放着一瓶还开着盖的药膏,洛琪拿起來闻了闻,正是她身上的味道。

    氤氲清香的薄荷味,她忍不住放到鼻间又闻了闻。把药膏拧紧,在手中抛了抛,唇角不自觉的向上扬起。

    抛去她和他那并不美好的认识过程不谈,其实他有时候挺好的。

    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洛琪自己都吓了一跳。赶紧把那瓶药重新放回盥洗台上。

    再次回到卧室,她推了推楚天佑。

    其实她并不想他醒,昨晚的她太过主动热情,就像撕去了她一张虚伪的面具,把她赤条条的扔在他面前,羞耻感让她无颜以对。

    可是,他还沒告诉她,张小北在哪家医院,所以,她必须得叫醒他。

    为了不至于直接面对他的身体,她还拉了被子把他盖住。

    楚天佑睡的很沉,她无奈,只好又用力的摇了摇。

    “别闹……”他不满的扒拉开她的手,粗黑的眉孩子气的皱成一团。

    “那个……你快醒醒啊……”她又使劲的推他,在她的一再马蚤扰下,楚天佑总算心不甘情不愿的从睡梦中醒过來。

    “请问……张小北住在哪家医院?”明明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一开口,她却生份起來,怕一不小心又让他不高兴,她小心翼翼的问。

    又是张小北!一听那个名字,楚天佑抓了抓头发,不满的翻了个身。他操劳了一宿,他容易吗?昨晚高潮迭起的时候怎么不见她问张小北啊,就是把他当发泄工具,现在也该轮到他休息了。

    可是那丫头显然并不想让他休息,他不回答,她就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乞求的眼神一直看着他。要是他一闭眼睛,她就继续摇他。

    楚天佑又翻了个身。洛琪也跟着转到床的另一边,依旧用她的温柔一刀,扼杀他困顿的神经。

    “求求你了,告诉我吧……”她拉了拉他的手。

    在她温柔如小鹿般的注视下,楚天佑长臂一伸,把她带到了床上,压在身下。

    “怎么办?又硬了。”他在她小巧的鼻尖上吻了吻,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别……别了吧……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特别累……”鼻翼间全是他荷尔蒙的味道,很性感的男人香,那双眸慵懒,轻佻,还带着孩子气的不忿,火烧火撩的,让她呼吸困难,连乞求都变的很小声。

    “难道你不累?”他本來以为,她会累的连床都下不了。看來,他小觑了她的战斗力。

    昨晚的她,很媚,很热情。腹下一紧,他的舌尖暧昧的替她描画着唇形,可是对方紧阖的双眸,以及眉心间的冷淡让他停止了动作。

    她蹙着眉把脸偏向一边:“我真的很担心小北……”

    身子一僵,他霍的坐了起來,脸上阴晴不定,赤着脚跳下床,就开始找衣服穿。

    他又生气了吗?洛琪揣测着,站起來,望着那个硬朗有型的背影,小心的扳着手指:“我说的担心不是那种担心,你根本沒必要吃醋……”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吃醋了?”衬衣穿到一半,还沒系扣子,他突然回头,洁白的衬衫透着点耀眼的蓝,那一处赤裸的胸膛,有力的腹肌格外抢眼,更抢眼的是上面的一朵朵小草莓。

    洛琪一阵脸红心热。

    他的目光从她脸上移走,瞟了眼左下角的床头柜,洛琪跟着他的眼睛看过去,顿时眼前一亮。

    那里端端正正摆放着的,正是她昨天丢在张小北身边的手机,她喜悦的奔过去,将手机拿在手中。

    太好了!她终于能和许曼曼联系上了。

    “是你拿回來的?”她喜笑颜开的问,差点又忘记了他还在生气。

    “你还不算傻,那通电话救了他一命。手机是我去警察局拿回來的,你还差他们一个笔录。”说话间,楚天佑已经穿好衣服,扒拉了两下头发。纵欲带给他的疲惫感,有所缓释。

    “可恨!”洛琪握紧了拳头,“我会告诉警察,人就是那个姓雷的打的。他的夜总会里有好多无辜的女孩,你不知道她们有多可怜……”回想起在风暴那个可怕的夜晚,洛琪仍然心有余悸。

    雷敏行从那个房间离开后,又进來三四个男人,他们狞笑着把那个肮脏的东西注射到她体内,又把她和几只藏獒关在一间屋子里。

    她从小最害怕的就是狗,更何况是凶猛至极的藏獒。即使它们关在笼子里,那一声声如山啸般的狂吠也足以吓破她的胆。更可怕的是,她亲眼看到两个黑衣人,把一个挨了打仍然不愿意接客的女孩拖到狗笼子前,威逼恐吓,再不听话就把她扔进去喂狗。

    女孩被里面的庞然大物吓到了,挣扎中咬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手,黑衣人抓着她的头发按在了那只铁笼子上,藏獒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嚎叫一声扑了过來。只一下,女孩胳膊上的皮肉就掉了大半,凄厉的惨叫声令洛琪当时就昏了过去。

    在她眼中,那些人都不能称为人,简直就是禽兽!

    “如果相信警察的能力,昨天我就不用亲自去风暴了。”看着想法单纯的洛琪,楚天佑嘲弄的牵牵唇角。窗帘拉开,阳光热切的亲吻着大地,这才是他和她该有的生活。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戴到手腕上。

    洛琪被他堵的沒说话,知道他说的对,可是那满腔的仇恨却让她无法释然,绷着张小脸,气呼呼的转身:“我先去看小北!”

    一鼓作气冲到楼下,二楼的窗子里,楚天佑探入身子:“让阿凯送你吧。”

    洛琪赶到第五医院的时候,重症监护病房外,许曼曼倚在墙角,憔悴的身影缩成小小的一团,脆弱的不堪一击。

    看到洛琪,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來,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琪琪,太好了,你总算活着回來了。我差点以为,全世界都要抛弃我了……”

    说着,眼圈一红,她向上仰起脸,不敢让眼泪流下來。

    (85)我恨你!

    许曼曼不是个会轻易流泪的女孩,为数不多的几次,多半是为了张小北。这一次,虽然她强忍着泪水,可是洛琪却从她眼睛中看到了一种叫绝望的东西。

    “小北……小北的手术进行的怎么样?”洛琪担忧的看向icu病房,病床上的张小北浑身插满管子,头上和身上都被纱布裹的严严实实。

    这还是那个阳光健康的大男孩吗?洛琪心如刀割,手指一下一下的抠着玻璃窗的边缘。

    看到许曼曼的第一眼起,她的心就凉了一半,难道……

    “还好抢救的及时。虽然伤势很重,幸运的是,沒有致命伤,骨折了几处,医生说,再过几个小时小北就会醒过來。只是……只是……”许曼曼和她一起怔怔的看着里面心爱的人,欲言又止,连指尖都微微发颤。

    “只是什么?”

    “医生说小北的头部受到了严重撞击,里面有血块压住了中枢神经,可能……可能会丧失一部分记忆……”

    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洛琪怔忡了好几秒才反应过來许曼曼的意思。

    “琪琪,你说……小北他会忘记我吗?”

    终于,洛琪明白了许曼曼的悲伤。失去记忆比起失去生命,固然不算大事。可是,如果与你朝夕相处亲密相见的爱人,他有一天,突然忘了你,叫不出你的名字,认不清你的样子。那该有多绝望和心伤?

    “怎么会呢?曼曼,你是他的未婚妻,他的爱人。他忘了谁,也不会忘记你。”洛琪拉紧了许曼曼的手,一字一句的安慰她。

    见许曼曼还是神色恍惚,洛琪不想把这种悲伤的情绪延续下去,举了举手上的小馄饨:“别为那些还沒发生的事情担心了,还沒吃早饭吧?先把饭给我吃了,看你憔悴的,孟大经纪人还指望你这朵花给她挣钱呢?”

    说着,找了个角落,把馄饨往塑料餐盒里一倒,不由分说的塞到许曼曼的手中。

    走廊里一时香飘四溢,看着眼前让人食味大动的美食,许曼曼苦笑了下,沒有拒绝朋友的好意。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直到中午,隔着玻璃两人看到张小北一直紧阖的嘴唇动了动,振奋不已的赶紧叫來医生。

    医生进去,给张小北作了一系列检查,又趴在他嘴边听了一会儿,出來的时候,隔着眼镜打量着眼前两个如花的女孩,问:“谁是琪琪?”

    “我!是我!”洛琪一挺胸,冲到医生面前:“医生,他怎么样?”

    “哦,沒事。病人醒了,下午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他刚才一直叫着你的名字,你是他女朋友吧。还好,比我预想的情况好多了,至少他还记的你。”医生欣慰的拍拍洛琪的肩,“一会儿进去看看他吧。”

    “对不起,大夫,我不是他女朋友!”医生已经走了,洛琪才想起來焦急的冲着他的背影解释,医生的背影怔了怔,回头,洛琪又指了指身边的许曼曼:“她才是。”

    他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仍然轻松的说:“沒关系,别有那么多的负担,你们两个一起去看看他吧。”

    那个背影消失后,洛琪和许曼曼突然沒了声音。

    尤其是许曼曼,即使佯装平静,却依然掩饰不住脸上的失落和复杂。

    “昨天我和他一起出的事,也许,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最后那一幕。”洛琪干巴巴的解释了一下,解释完了,又觉的好多余,反而一阵尴尬。

    “我知道。”看了一眼里面那个孱弱的身影,许曼曼咬了咬唇。

    办完了转房手续,张小北慢悠悠醒过來,待他意识清醒,精神状态好一些后,许曼曼推开门就走了进去。而洛琪手紧紧扣在门边,脚步却犹豫了。

    她该进去吗?最后她选择了避而不见,向走廊的另一侧走去。

    她沒有走,而在像刚才一样,静静的坐在那里等待着。手指紧张的绞在一起,每过去一分钟,心中的焦虑就多了一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的门开了。许曼曼一脸凝重的从里面出來,她的脚下生风,走的飞快,路过洛琪的时候,看也沒看她一眼。

    洛琪着急了,站起來,拽了她一把:“曼曼,你怎么了?他怎么样啊?”

    可是许曼曼不理她,脸绷的铁紧,仍然飞速的往前走,洛琪急了,只好更用力的拖拽她:“你别走,你倒是说话啊!”

    “想知道你自己去问他啊!”沒头沒脑的一记耳光甩到洛琪的脸上,那一巴掌打完,许曼曼自己都愣了,她的眼睛通红,瘦削的肩膀不受控制的发着抖:“他把我忘了,他把我和他的感情都忘了。只记得你!只记得你!你满意了吗?”

    那一巴掌打的很响,实际却沒有那么疼。令洛琪更震惊的却是许曼曼口中那些话,她忘了疼,只是瞪大了眼睛,茫然无措的看着她。

    “我去找他算帐!”反应过來后,洛琪又气又恨,回头就往病房冲。

    即使知道那不是张小北的原因,可是洛琪还是很气愤,他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然后,许曼曼一开口,她却再也迈不开步子。

    “洛琪,我恨你!你为什么是我的朋友?我多么希望从來就不认识你!”空旷的走廊里,许曼曼的眼泪终于汹涌的掉了下來,就像潜藏在她心中的委屈,终有一天,崩溃决堤。

    望着那些令她无所适从的眼泪,洛琪无声的垂下了头。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包纸巾,塞到许曼曼手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她一路走的失魂落魄,路过电梯的时候,都沒有去看,直到走到那条走廊的尽头,看到下面的一层层楼梯,她才加快了脚步,一路跑了下去。

    她跑的飞快,撞在同样急匆匆上楼的楚晨身上,他手中的查房记录和笔掉了一地,她也沒有说对不起。

    楚晨不依不饶的把她拉住:“跑这么快,有鬼在后面追你吗?”

    洛琪抬起头,这才看到撞到的人是楚晨。此刻,他正裂着一口雪白的牙齿打趣着她,明媚的桃花眼弯成灿烂明亮的弧度,明明是让人愉悦的一张脸,可是,看着他,她却想哭。

    (86)仇恨的靶子

    见她眼圈通红,脸上也又红又肿,还有一个清晰的掌印,不禁一惊,马上收敛了笑意,拉着她的胳膊:“你怎么了?我哥他又欺负你了?”

    洛琪摇头,去掰楚晨抓在她胳膊上的手指,她想走,想离开这里。不要说许曼曼,她现在自己都讨厌自己。

    她凭什么,让张小北为她受伤,让许曼曼因她难过?她才是那个让别人痛苦的罪魁祸首。

    可是楚晨任性起來,也不是她一个弱质女孩能左右的:“不行,你是我的病人。昨天你就一声不吭的走了,现在还想走人,门也沒有!”

    他固执的一手拉着洛琪,又俯下身去捡掉落在地上的东西,然后不由分说的把她拖进了他的办公室。

    一直到坐下來,洛琪难堪的心情仍然不能平复。可是,她不是小孩子,不能动不动就哭,尤其是在一个并不太熟悉的男人面前。只好绷紧了脸,把那些眼泪拼命的咽回肚子里。

    等到楚晨手上拿着药从里面出來,洛琪还在委屈的紧绞着衣角。

    是的,委屈,还有说不出的憋闷。命运仿佛故意捉弄她,搞出一出又一出狗血剧,她已经一躲再躲了,却每次都成为漩涡的中心。

    他坐在她的对面,把她的手拉开:“别绞了,这么好看的衣服,一会全皱了。”

    “我是不是特别讨厌啊?”洛琪憋了半天,终于红着脸蹦出一句话,却把楚晨逗笑了。

    “你讨厌吗?哪里讨厌啊,说说。”笑归笑,他好奇的靠在松软的椅背上,决定当一个聆听者。

    “如果我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为什么我的爱人会离开我,我的亲人会离开我,现在连我的朋友也要离开我……为什么,我爱他们每一个人,他们却都要一个一个的离开我……”她本來只是想倾诉,可是那一连串事实从她口中说出时,她才惊觉,原來,现在的她,竟如此可怜,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哽咽了。

    明明很想哭,可是那张清丽的小脸却倔强的紧绷着。这与她年龄不符的隐忍,令楚晨动容。

    一时之间,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好将药瓶拧开,倒出药,又起身亲手为她接了一杯热水,递到她手中,希望那些许的暖意可以缓解她此刻的悲伤:“别说的这么惨,你不是还有我哥吗?”

    她哥?楚天佑吗?洛琪无奈的发出一声苦笑,如果他知道她和楚天佑的相识过程,和他们常常一触即发的脆弱关系,他一定不会这么说。

    “好了,现在开始,什么也不要想。把药吃了,脸上的红肿热敷一下。如果觉的累,就安安心心在这里睡一觉。或者你特别想说话,也可以跟我讲讲你脸上伤的由來。”楚晨是一个活跃耐心的人,见她对楚天佑的问題避而不谈,也不勉强。可是,妇科医生当久了,女人的心理也掌握了大半,所以,他很清楚此刻一个脆弱伤心的女孩需要的是什么。

    见她神色放松了些,他甚至挑挑眉,莞尔一笑:“再不然,你等我下班,我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