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喝酒,我们大醉一场也未偿不可。”
看着对面那个大男孩时而温柔耐心,时而又玩世不恭的劝解她的样子,洛琪的坏心情总算有所缓解。
他是一个容易让人放松的人,而且很容易放下戒心,相信他的真诚。她按他的要求,吃了药,又喝了杯热水。趁着他去查房的功夫,还真的在他办公室里面的单人床上小睡了一会儿。
有时候,能缓解悲伤的不一定是酒,反而是睡眠。
等到她醒來,已是神清气爽,精神一振。
看看镜子中的自己,经过热敷,脸上的手掌印已经消退。再加上药物的作用,身上的红疹也基本消失殆尽。
本來还打算去楼上找许曼曼好好聊聊,可是想了想,洛琪又放弃了。
许曼曼打她那一巴掌,她不怪她,也知道,事后许曼曼一定会后悔。这时候找她,也许两个人都尴尬。所以,还是给对方点时间,心情平复后再说吧。
至于张小北……她让楚晨替她向医生确认过了,只需静养,其它已无大碍。
楚晨回來的时候,她俨然已经换了一个人,看到他,还嫣然的冲他绽开一抹甜笑。
“走吧,我下班了。”楚晨放下手中的东西,去里面把白大褂脱了,换上他清爽的休闲装,再走出來,已是神采奕奕的帅哥一枚。
洛琪站起來,眼睛弯成笑眯眯的模样,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楚晨,女人找你看病一般得提前几天预约?”
楚晨当然听懂她话里的赞扬,不由的心花怒放,自恋的摸着下巴:“慕名而來的,七八天,半个月,一年半载的也是有的。”
“要我说,女人就算是沒病,为了见你,恐所也得折腾点病來。”
“真理!这都看出來了,果然有眼光!”
两人一唱一和,再出办公室时,已是喜笑颜开。
洛琪年纪小,楚晨的年纪也不是很大。两个人郎才女貌,相谈甚欢的走出医院,一路有很多小护士朝洛琪投去记恨的目光。
“完了,完了,你看我是不是已经成筛子了?”直到安全坐上楚晨的车子,洛琪还不忘笑着向他打趣。
“什么意思?”
“你的爱慕者啊,一路把我当成仇恨的靶子,嗖嗖嗖的朝我放冷箭,我这一路走的多战战競競,你沒看到吗?”洛琪哈哈大笑,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圆圆的杏核眼,两头尖尖的,眼角向下,眼尾上扬,亮晶晶的,像泛着水光的宝石。不笑的时候,温柔纯真。一旦笑起來,就有种灵动的风情,像一只魅惑众生的小狐狸,透着股迷人劲。
楚晨看着看着,竟有些痴迷。一时之间,连车都忘了开。
还好洛琪笑了一会儿就不笑了,还懵里懵懂的问他:“咦,你怎么不开车呢?不是说好要请我喝酒的吗?”
楚晨总算反应过來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喝酒就免了,我有个更好的地方带你去。”
“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他一脸神秘的冲她眨眨眼睛。
(87)楚晨给的惊吓
楚晨的车一路西行,开了半个多小时,路上车子越來越少,深秋了,路的两侧落满了枯黄的树叶,冷寂而又萧索。
就在洛琪憋不住想要向楚晨问个究竟时,他的路虎车拐向另一侧的山路,又转了两个弯,在一个爬满寄生藤的黑漆大门前停下。
他打了个电话,大门打开了,等到他把车驶到院子里,洛琪这才看,眼前是一幢独立的小楼,有点陈旧,但还算气派,难得的是环境清幽。相较于市中心的高档小区,或者那些更加气派的环湖别墅,住在这里,倒有点避世的味道。
“楚晨少爷來了。”给他开门的上了年纪的女佣一脸的殷勤,还好奇的看了眼他旁边的洛琪,“还带了朋友,快快,里面请……”
洛琪狐疑的看了眼楚晨,方觉的有点唐突,他是要带她去别人家坐客。可是,她和楚晨,也不过才第二回见面。
洛琪有些抗拒的后退了一步,揪了揪楚晨的衣服:“这是哪里啊?”
楚晨笑语宴宴,靠近洛琪的耳朵,悄悄的说:“你不是说全世界都把你抛弃了吗?我给你重新找了个家。”
洛琪还一头雾水,他已经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进了那幢小楼。
“霍妈妈,我不來,你是不是也不想我啊?”还未见到人,楚晨的甜言蜜语已经开始发起攻势。
他口中的女主人,从背影看是个温婉而又娴静的妇人,手中捧着一束鲜花,正在寻找合适的花瓶,寻着楚晨的声音望过來,眼前一亮:“是小晨带着朋友來了,怪不得我一下午耳根子就发热,原來是被你念叨的。”
热情的把两人让进去,洛琪有些拘谨的冲眼前的妇人躬了躬身:“阿姨好,我是楚晨的朋友,洛琪。”
洛琪见过那些有钱的名媛夫人,就像徐清远的妈妈,她们大多雍容富贵,举止优雅。可是眼前的妇人,和她们都不一样。虽然上了年纪,可是端正的五官仍然能依稀看出年轻时的风采。她穿的很简朴,浅色的羊毛衫外面罩着一条披肩,甚至沒有戴任何首饰,可气质却依然从容高贵。
那种从容和娴静,仿佛全世界崩于前,她也能毫不慌乱的坦然以对。可是,她的气质却又是有距离的,以致于洛琪竟有些小小的紧张。
“洛琪?”霍淑云淡然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微微一笑:“这个名字挺好听的。”
洛琪也觉的,对方的声音有点耳熟,却又不记的在哪里听到过。
客厅的摆设一如这座小楼的外表,低调却充满质感,复古的皮沙发上,还坐着两个人,比霍淑云还年老的一位楚晨认识,是这里的管家张阿婆,而旁边衣着时尚面容姣好的妙龄女孩,楚晨却是第一次见。
看到楚晨,张阿婆和陌生女孩一起站了起來,楚晨愣了愣,“霍妈妈,原來有客人?”
“嗨,什么客人啊,这是我的外甥女李柔。这不,小柔刚从哈佛留学回來不久,想着从小和她一起玩到大的天佑少爷,总念着过來看看……”张阿婆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俨然已经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毫不客气的拉着李柔向楚晨引荐。
天佑?洛琪浑身一凛,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听到这里,她算是明白了。
楚晨竟然把她带到了楚天佑的家里,而眼前气度不凡的妇人,肯定就是楚天佑的妈妈了。怪不得,她的着声音耳熟,她们是通过电话的啊!
洛琪的脸腾的红了个透,恨不得把楚晨拉出去一顿暴打。他怎么能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
而且,张阿婆的话,傻子都听的明白。摆明了,人家今天是带着外甥女來和楚天佑叙旧的。再往深处想,也许就是相亲!
天杀的楚晨!她错信了他!
心里面抓狂,面上却不好表现出來。洛琪尴尬的站在那里,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漂亮的李柔客套的跟两人打了个招呼,那双眼睛就围着楚晨打转:“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早就听说你和天佑哥的关系好,想不到长的也这么像……”
“怎么会?你有多少年沒见他了,我现在比他帅多了。”楚晨拉着洛琪坐下來,理了理头发,大言不惭的跟李柔调侃。为了得到更多的拥护,还拉上霍淑云为他作证:“霍妈妈你说,在你眼里,我和大哥谁更有型?”
“那还用说,天佑那小子性格太糟糕了,还是我们小晨从小乖巧懂事,惹人爱。小柔,你不知道吧,追我们小晨的女孩都快绕地球一圈了。”霍淑云刚刚找到一个花瓶,把里面残败的花拿出來,扔进垃圾桶。
李柔极淑女的笑了两声,“哇,那这位洛小姐就是你的正牌女朋友吧?从那么多女孩中脱颖而出,做你的女朋友,可真不容易。”
“不是的,你误会了。”看了一眼霍淑云,洛琪紧张的断然否定。
“这你可说错了,我和她啊,就是哥们!”楚晨说着,还故作豪气的拍了拍洛琪的肩:“女朋友什么的,我也不是沒找过。可是,国内的女孩,太传统太小家子气。说起來,我还是更喜欢从国外回來的bc,见识啊,作派啊,都更适合我的风格。”楚晨说完这话,还冲着李柔,暧昧的笑了笑。
受了奉承的李柔春风得意,与楚晨谈兴更浓。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起个沒完沒了。
尽管旁边的张阿婆不住的给李柔使眼色,她却统统视而不见。
洛琪落了个清净,心想这样也好。楚天佑的妈妈不拆穿她,自然有人家的打算,她好歹熬过这一会儿,就沒事了。见霍淑云还在对付手中的花枝,却有些不得要领,她不禁走上前。
“阿姨,我來吧。”温柔的一笑,洛琪接过她手中的花枝,拿了一旁的小剪子,修修剪剪后,一枝一枝插入那个青白色的古董花瓶里。
花插好后,她离远的看了看,觉的哪支的位置不对,又拿出來,重新调整,几分钟后,经过修剪和搭配后的鲜花,插在富有古韵的花瓶里,有了赏心悦目的效果。
“你学过插花?”霍淑云欣赏的看着她的手艺,赞叹了一声。
“小的时候,见我妈妈爱摆弄花,常常跟在旁边看,不过,我还是沒有我妈妈插的好。”那边相谈甚欢,洛琪只有眼前的花,淡然的说。
(88)危险关系
“看到你就知道,你妈妈她一定也是个温婉娟秀的人。”洛琪看着花,霍淑云淡然的看着洛琪,洞若观火的眸光里,是一闪而过的怅然。
提到妈妈,洛琪的手微微一颤。自从和楚天佑在一起,她忙着工作,忙着伺候他,已经有段时间沒去医院看望妈妈了。
“霍阿姨,您不是最喜欢吃甜食吗?尝尝我为您从比利时带回來的巧克力。”李柔从旁边凑过來,撒娇似的抱住霍淑云的肩膀,一个金黄|色的盒子中把一块巧可力拿出來,塞入她的口中。
香浓的巧克力丝般柔滑,入口即化,霍淑云抿了抿唇,开了个玩笑:“我吃着和咱们中国的也沒什么区别啊。”说着,又拿了一块,递给洛琪:“你尝尝,难道外国的月亮就比中国的圆?”
洛琪礼貌的接过,尝了尝,心思恍惚,连味道也沒记住,却还是笑了笑:“可能真如李小姐所说,外国的月亮真的比中国的圆。”
“你看,我说吧。群众的眼光才是是雪亮的。”李柔看起來和霍淑云关系很好的样子,顺手拿起洛琪插的很漂亮的花,左看右看:“洛小姐,你的手艺真不赖啊。你在哪里工作?”
“我在……”洛琪正在考虑怎么把她在楚天国际工作的事实说出來,李柔却先她一步抢着说:“我猜猜,你不会就是插花师吧?”
“你猜对了。”洛琪抿了唇,也沒有反驳,对她给她安排这个身份还挺满意。
“哈哈,看來我的直觉真的不错。这回好了,以后我再订花,身边就有了个御用插花师。我的生活枯燥的很,除了工作就是学习,休息的时候干的最多的事,也就是在网上和天佑哥聊聊天。这么精致的手工活,还真不是我的强项。”李柔自嘲的笑笑,又搂住霍淑云,开始倾诉“霍阿姨,你知道吗?我在国外的时候,天佑哥每次跟我聊天都要叮嘱我,要注意这个,要注意那个……弄的我好像不能生活自理似的。想不到他平时大大冽冽的,对于女孩子,还挺细心。”
“他对女孩怎么样,我可不知道,这就要等一会天佑回來,你自己问他了。”霍淑云微笑以对,仿佛面前沒站着洛琪,也嗅不到那股战争的味道,仍是不紧不慢的闲聊着家常。
“他要回來了吗?”本來很平静的洛琪听说他要回來,蓦的一惊,脱口而出。
李柔怔住,反问了洛琪一句:“你也认识天佑哥?”
“我……”洛琪恨不得把舌头给咬掉,迟疑了一瞬,说:“认识,但不是很熟。”
她想她沒说假话。她并不了解楚天佑,既然不了解,就更谈不上熟。也许他们熟悉的,只是彼此的身体吧。
“呵呵,那你一定是通过楚晨认识的他吧。”
洛琪不置可否,而李柔似乎也并不关心她的回答。张阿婆去了厨房忙碌,楼上的电话响了,霍淑云去了楼上。
客厅里只剩下楚晨,李柔和洛琪,李柔热情的又拉开了话匣子,对着洛琪仿佛要把她和楚天佑青梅竹马的故事讲个够似的。洛琪只是木然的听着,偶尔挤出点笑容应付一下,愈发觉的待在这里是件让人无聊的事。
趁着李柔不注意,她愤怒的踢了踢楚晨。楚晨冲她眨眨眼睛,马上会意的从电视上将视线收回來,接着她刚才的话題继续跟李柔聊。
接完电话的霍淑云从楼上下來,一脸抱歉的说:“天佑这个该死的孩子,他在电话里说了,今晚又要加班,恐怕还要迟一些才能回來。”
听到这个消息,李柔还在微笑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凝滞,只有洛琪松了一口气。
心中不断祈祷,他不回來才最好,他要是回來,一旦拆穿她的身份,恐怕她会更不自在。又或者,他和他妈妈一样,对她的身份置若罔闻,那岂不是更可笑?
楚晨啊楚晨,真不知道他把她带到这里,究竟是真的为她好,还是真看她出丑。
本以为李柔会说几句抱怨的话,可是她马上又恢复如常:“沒关系的,霍阿姨,我今天來主要就是來看你的。他忙就让他忙他的吧。我和天佑哥想见面,随时都可以啊。大不了明天我去他公司找他。”
丰盛的佳肴摆上桌子的时候,洛琪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按下读取键,显示的是楚天佑的名字,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晚上我有应酬,你自己吃饭,不必等我。”
应酬?什么样的应酬?洛琪不易察觉的冷笑了下,把手机重新塞到到包里。
他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发短信更是第一次。她是他的什么人?他又何必跟她解释?
见她神色怔忡,楚晨拉了拉她。
“今天算是给小柔的接风宴,天佑这小子还在加班,我们还饿着肚子,就不等他了,先吃吧。改天等他不忙了,小柔你再找他好好算帐。”菜上齐后,霍淑云优雅的尽着地主之谊。
正说话间,窗外车灯一闪,李柔眼睛亮了亮,马上就站了起來:“是天佑哥回來了!”
说着,就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
楚天佑拥着李柔进來的时候,楚晨刚给洛琪面前的骨瓷碟子里夹了一只虾。楚天佑一眼看到了洛琪,笑容在他脸上敛去,有一瞬间的诧异。
既然知道躲不掉了,洛琪也索性不躲了。淡定的冲他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天佑哥,你太坏了,不是说在加班吗?怎么突然回來了,看來,几年不见,还学会制造意外惊喜了。”李柔的胳膊还挂在他的臂弯里,望向他的眸子里充满了深深的眷恋和喜悦。
楚天佑只是怔了那一瞬,又恢复如常:“就是加班不也得吃晚饭吗?更何况,是你回国后來我家吃的第一顿饭。我可不希望欠别人的。”
“最后一个到的还有功了?快去洗手吃饭吧。”霍淑云嗔怪着催他。
等他洗完手从厨房出來,李柔指了指她身边的位置,“天佑哥,坐这里。”
楚天佑顺着她的方向走过去,经过她旁边的椅子里,却越了过去,即而走到楚晨的身边,“喂,你來我家怎么也算客人吧,是不是该换个位置?”
楚晨的旁边坐着的正是洛琪,两人一起坐在桌子的最末端,而李柔和身份持重的张阿婆则挨着霍淑云坐在主席的两侧。
楚晨看着楚天佑,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对,我今天也算是客人,自然比你地位高。”
说话间,就挪了个位置。正好坐在李柔的旁边,而楚天佑则挨着洛琪坐了下來。
他刚落坐,洛琪心中一紧,放下桌子下面的手心里竟出了一层薄汗。
(89)我的女朋友
虽然楚天佑神色自若,像往常一样谈笑风生,可是从他进门看到她的那一瞬,洛琪就有种直觉,他不喜欢她出现在这里。
也对,人家是來和青梅竹马叙旧的,说不定叙着叙着终身大事就定了,她在这里横插一杠子算怎么回事?
楚天佑给洛琪夹了一筷子菜:“第一次來这里,别客气。”那语气听着关切,实则却是疏离的。
这一幕落入张阿婆和李柔的眼中,张阿婆脸当即就挎了,倒是李柔依旧巧笑倩兮:“天佑哥和洛小姐挺熟的?”
楚天佑刚吃了一口菜,看了看洛琪,“我们住在一起,你说熟不熟?”
李柔和张阿婆神色俱是一僵,张阿婆打量着洛琪,语气不善:“原來是天佑少爷的人。我以为跟着楚晨少爷來的,看他们亲密的样子,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呢。”
楚晨冷然一笑,停下筷子:“张阿婆真会开玩笑,大哥的女朋友我怎么敢觊觎?还不是大哥忙,拜托让我先把洛小姐带过來。是吧,大哥?”
与张阿婆的轻视相反,楚晨特意强调了女朋友三个字,说完还狡黠的冲楚天佑眨眨眼睛。
楚天佑沒有说话,等于默认了这件事。
“夫人,天佑少爷还真低调,交女朋友的事都瞒的密不透风。今天要不是洛小姐主动上门,咱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呢。”张阿婆见沒人帮她,又把矛盾的中心引到霍淑云身上。
沒想到霍淑云只是淡然的笑了笑:“现在知道也不算晚。我说之前听到洛琪的名字怎么觉的耳熟,我们通过电话的吧?”
听着她们刀來剑來的评论自己,洛琪一口气都提到了嗓子眼,蓦的听到霍淑云跟她说话,差点沒反应过來,她点了点头:“是啊,阿姨,只通过一次,您记性真好。”
“洛小姐在哪家公司高就啊?你父母是……”张阿婆不死心,继续刨根问底,话沒问完就被楚天佑打断:“琪琪现在在我手底下做事。张阿婆,菜再不吃就凉了。”
“原來洛小姐在楚天国际,呵呵,你可真狡猾。刚才还说自己是插花师,又说自己和天佑哥不熟,差一点把我们都给哄了。”李柔似嗔假怪的挤兑了她一句,又冲霍淑云撇撇嘴,以示她的委屈。
“还说呢,你这丫头叽叽喳喳的,哪给人家说话的机会了?”霍淑云很和蔼的替洛琪解了围,又给李柔夹了块鱼,安慰她说:“肚子不是早就饿了吗?还不快堵住你的嘴。”
一顿饭,洛琪吃的味同嚼蜡。只盼着时间早一点过去,赶紧把今天这页翻过去。
吃过饭,洛琪害怕再次成为大家询问的焦点,主动去厨房帮忙刷碗。
楚家外面的房间都是简约的装修风格,唯独厨房,堪称豪华,里面一流的现代化厨具一应俱全。
楚家的女佣不多,张阿婆也在厨房,为了刁难洛琪,她故意把其它女佣支走了,吩咐洛琪干这个干那个。她本以为洛琪不会操作那些复杂的现代化厨具,沒想到她驾轻就熟,使的比张阿婆还要熟练。
张阿婆有气撒不出來,只好在那里嘀咕:“同样的女人,各人却有各人的命。看來你这丫头也和我一样,就是操劳的命。不像我那外甥女,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
“张阿婆,命不命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好女人的标准就应该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的起小三,打得过流氓……”洛琪此时已经把碗洗好,消毒,烘干,把腰上的围裙摘下來,俏皮的做了个鬼脸,往张阿婆手里一塞:“所以,张阿婆,您的外甥女想要嫁个如意郎君,还得接着练习哦!”
从吃饭开始,洛琪忍她很久了。她可以接受霍淑云对她挑三捡四,可以把李柔话里话外的挑恤当成耳旁风,甚至可以帮她们打扫残羹剩饭,可是眼前这个张阿婆,她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挤兑她?
虽然洛琪看的出來,包括楚天佑,霍淑云在内,都对这位管家格外尊重,甚至根本不拿她当下人看待。可是,洛琪她不是楚家人,未來也沒想过要嫁入楚家。所以,她断沒有一直忍气吞声的道理。
张阿婆被她揶揄的一滞,不阴不阳的说了句:“哟,看你年纪不大,哄男人的本事倒一套一套的。我只知道,女孩子就应该矜持稳重,大方得体。现在的女孩都怎么了?未婚同居,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登男方的家门,呵呵……不过你也别得意,能不能进楚家的门,那得霍夫人点头。天佑少爷可一向是个孝子……”
洛琪刚刚洗完手,不快的把水使劲一甩。她想告诉张阿婆,到目前为止,她还从未动过要嫁给楚天佑的念头。可是,她跟她说的着吗?
把手烘干,洛琪转身就走。碰巧张阿婆刚把一叠盘子从消毒柜里取出來,洛琪回身时与她撞在一起,啪嚓,清脆声响了一地。
一摞上好的骨瓷盘子倾刻报销了。
“呀!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是霍夫人最喜欢的一套餐具?”张阿婆大惊失色,心疼的俯下身去捡那些破碎的瓷器,不小心被锋利的碎片扎了一下,手指上渗出殷红的血珠。
霍淑云闻迅赶來,看着一地的碎片,皱了皱眉,“张阿婆,还捡它干什么?快去冲冲。”
张阿婆仍是一脸痛惜,一边在水龙头下面流洗着伤口,一边抱怨:“现在的年轻人做事就是不稳当,明明什么也不会,还非要來厨房表现……要是肯学也行啊,我只是好心提醒一句,就……”
洛琪郁闷的看着碎了一地的盘子,有点无语。明知道张阿婆是故意的,碍于面子却沒当众拆穿她。
“行了,行了,不就几个盘子嘛。洛琪,别放在心上。让她们打扫好了,去客厅和天佑聊天吧。”霍淑云大度的挥挥手,叫來了其它佣人。
李柔也听到了动静,找來创可贴冲到厨房,拉着张阿婆的手一边替她包扎,一边心疼:“舅妈,怎么搞的?才几分钟不见,就把手弄破了。”
说着,还抬头狐疑的横了洛琪一眼,洛琪理也沒理她,径直朝客厅走去。
客厅里,蓦的撞上楚天佑意味不明的目光,仿佛也在怀疑她的动机。
“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打碎的。”她气呼呼的坐下,心里一阵憋闷。
(90)美丽的新娘
这时,只听见李柔在厨房里喊:“天佑哥,家里有沒有碘酒?”
楚天佑横了洛琪一眼,站起來,直奔楼上。
这下,诺大的客厅,只剩下楚晨和洛琪。电视上的一男一女在歇斯底里的争吵着什么,洛琪闷闷不乐,低声抱怨了一句:“楚晨,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
楚晨也沒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矛盾,一脸抱歉,贼兮兮的靠近洛琪,悄声说:“对不起。但天地良心,我的初衷绝对是为了你好。你也看到了,大哥已经承认了你的身份。至于那老妖婆,你放心,等有机会我一定替你欺负回來。”
让楚天佑承认她的身份,洛琪苦笑,他还真是用心良苦。
“下次再做这种事情前,最好问一下我的意见。楚晨,你怎么就不问问,我准备好了吗?”
楚晨做了个ok的手势,听到楼梯上传來的脚步声,回头,楚天佑正对着两人那暧昧的距离皱起了眉,等到洛琪也回头看他,他却又收回目光拿着碘酒向厨房走去。
晚上九点,楚天佑终于主动提出告别,李柔也不好再待下去,于是向霍淑云道别后,几个人一起出了门。
“美女要不要出去喝一杯,顺便我送你回家。”楚晨一边开车门,一边热情的向李柔发出邀请。
李柔斜睨着楚天佑和洛琪,想着让楚天佑送她已经不可能了,于是大方的微笑点头:“好啊。不过,我可是良家女孩,十二点之前必须回家。是吧,舅妈?”
一起送她们出來的张阿婆赶紧叮嘱楚晨:“楚晨少爷,拜托你把小柔安全送回家就行了。酒就别喝了,喝酒开车也不安全,而且她小柔不是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子,大半夜和男人厮混,好听不好说,会让她爸爸妈妈多想的……”
“张阿婆,你还怕我吃了你外甥女不成?再说,我们这里,哪个又是不三不四的人?你一句话,倒是把我们都骂了。”楚晨冷嗔了她一句,绅士的替李柔拉开车门:“良家女孩,上车吧。”
李柔有点尴尬,央求着把张阿婆推了进去。即使冲楚天佑温柔的一笑,“天佑哥,那改天我再去找你。”
“好,路上注意安全。”
李柔一跃,给了楚天佑一个深情拥抱,离开时又在他脸上吧唧印上一吻:“天佑哥,好梦。”
顺便还瞟了眼洛琪:“呵呵……你不会介意吧?”
“良家女孩的作风果然很良家。”洛琪不屑的轻笑,转身上了楚天佑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寂静的山路上蜿蜒前行。也许是车内昏暗的缘故,两个人谁也沒说话。一个认真的开车,另一个疲惫的闭上眼睛。
直到下到一个急转弯的时候,楚天佑猛打了一下方向盘,洛琪沒系安全带,直接跌入他的怀中。
隔着衣服,嗅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是李柔身上的,这种味道,她已经闻了一晚上了。
尴尬的从他怀里爬起來,抽出安全带系上,洛琪转过脸,再也不去看他。
“你不该跟我解释点什么吗?”楚天佑面容冷俊,终于开口。
“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妈妈家,这个你应该去问楚晨。”
“你的交际能力倒是挺强,才见第二面,就能让他为你所用了。洛琪,我还是小看了你。”楚天佑言语不快的冷嘲热讽。
在他妈妈的逼婚攻势下,他不是沒考虑过把洛琪领回家堵一堵她们的嘴。可是,他沒想到,在他还沒有行动的时候,她已经主动送上门,看样子,妈妈对她的印象竟不算太差。
这太出乎楚天佑的意料了。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甚至怀疑,这真是他认识的那个单纯无害的小女人吗?
不仅如此,连楚晨都配合她。还有厨房里的那一幕,楚天佑越想越觉的别扭。
他讨厌有心机的女人,尤其那心机还不是缘于爱。
可是,从她在那个酒会上,用一首他喜欢的钢琴曲赢的他的宽宥时,他不就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不爱他,她之所以愿以屈尊于他,还不是为了求他。
被一个女人玩弄于孤掌之间的感觉,太差了!
“你小看我的地方多了去了!我的计划长着呢,想要的太多了。楚天佑,你要是一直把我留在身边,你一个楚天国际都未必能满足我的胃口。所以,弄伤个佣人的手指算什么呢?我讨厌的人,我恨不得她死!”洛琪狠巴巴的顺着他的话,赌气的说。
眼前还是李柔吻别楚天佑的画面,还有他身上那股恼人的味道,她不应该在乎的。可是,为什么,心里却又酸又涩,让她莫名的火大。
楚晨说什么,他大哥已经承认了她的身份。他是怎么承认的,他什么都沒有说。她于他的身份,不过就是一个床伴。
床伴而已。
所以,她哪有资格登楚家的大门。哪有资格与他家的佣人对侍,哪有资格当别的女人与他搂搂抱抱时,表现出任何的不满。
甚至,她现在都不该有任何情绪。她不该有……
车窗外,黑黢黢的树木,像黑夜中的鬼魅,透着森冷的凉。洛琪把窗子开了一条缝,她需要那些冰冷的空气驱散她心底的不适。
楚天佑像是对她很失望,再也沒跟她说话。
路上渐渐繁华起來,车子已经驶入市中心。路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遇到了红灯,楚天佑只好停下车静静的等待。
马路的一侧仍然灯火通明,本市最知名的一家婚纱店里,透过橱窗可能看到,美丽的新娘正幸福满满的试着从国外刚刚制作完成的婚纱。
哪怕再不美丽的女孩,当她穿上婚纱的时候,也是她这辈子最动人的时刻,何况,齐雨薇本身就是个美人。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顾盼生辉,再转过身时,那张美丽的脸因为动情而更加生动,对着面前清俊的男子,翩翩转了个圈。
徐清远望着她,清逸的眸底渐渐有了赞许和惊叹。
车还沒开,心里某根脆弱的神经被狠狠弹动一下,洛琪鬼使神差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91)美丽的新娘2
她就站在路边,望着玻璃橱窗里的香衣鬓影,怔怔的出神。
那一天,他向她求婚。她差点以为那个梦了十几年的如玉般的男人真的就要属于她了。
她做了一个多么瑰丽的梦,梦里,徐清远单膝跪地,墨玉般的眸底映着她的倒影,他牵起她的手,把那枚戒指套在她的手上,他说,琪琪,嫁给我吧。他已经等了十几年,再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
她以为,他会套牢她一辈子,却不过是一瞬间。
齐雨薇和他,连孩子都有了。谁敢说,他此刻看着齐雨薇的目光里,沒有一点点真情?
所有的委屈像决了堤,两行泪水顺着洛琪的脸颊流下來。
她曾经说过,她要微笑着看他们不幸福。可是她的幸福呢?谁愿意给她幸福?
不知什么时候,楚天佑也下了车,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因为橱窗里面的男人哭的肩膀一颤一颤的,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
绿灯亮了,他的车停在十字路口,后面的车不耐烦的按起了喇叭,在空寂的黑夜中格外刺耳。
“别按了!”楚天佑回头咒骂,冲上前拉起那个令他气恼的小女人拖进他的车里。
“你就那么贱,还想着那个男人!既然如此,何必费尽心机的爬上我的床。给我当情人也是当,既然喜欢犯贱,就继续给他做情人啊!”楚天佑脸色青白,胸口不断的起伏。
洛琪回过头,震惊的看着说出这番话來的楚天佑。
“怎么了?嫌我说话难听?对,你怎么会只满足于当情人呢?你还要救你的父亲呢。见徐家不肯帮你,就找上我了。现在呢,怕我也不肯帮你,所以又想试图笼络我妈吗?”
“楚天佑!”眼泪糊了一脸,洛琪快被他给气疯了,他的车开的飞快,她解开安全带,伸手就去推车门,却被楚天佑粗暴的拉了回來。
“你放我走!”她愤怒的甩开他的手,继续去推车门:“你说的对,我就是在利用你!现在该帮的你帮了,该睡的也睡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她瞪着他,怨恨的目光像淬了毒,刺的楚天佑火气更大,毫不留情的把车门锁死。
“放你走?不可能!洛琪,游戏规则是我定的,怎么玩我说了算,不是你!”他无情的断送她所有的幻想,车子像离弦的箭,在漆黑的夜色中狂飙。
他沒有再说话,只有方向盘上他泛白的指节提醒着自己,他现在很生气。
到了他的别墅,车子开进车库,楚天佑接了一个电话。洛琪看也沒看他,一个人进了那个大房子。
浴室里,打开花洒,任灼烫的热水冲刷着她的肌肤。
男人靠不住,什么都靠不住。现在,也许只有热水,才能给她一点点安慰,温暖她已经冷掉的神经。
过了好半天,楚天佑才怏怏的进來,脸色依然沉郁,但怒气却沒有之前那么盛了。
刚才,他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楚晨打來的,他已经把李柔送回家了。怕他误会,把今天的來龙去脉简单的跟他陈述了一遍。
原來,楚晨是霍淑云邀请去的,霍淑云就是怕他不回家,冷落了李柔和张阿婆的一番苦心,面子上不好看,所以才临时拉楚晨垫背。
至于洛琪,用楚晨的话说。他睡了人家,就该对人家负责。既然霍妈妈急着要儿媳妇,那他就送她一个更好的。
这是什么逻辑,楚天佑强势惯了,向來不喜欢别人安排他的生活。听完他的解释,虽然心里也有些不自在,却还是忿忿的嗔了楚晨一句:“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路过浴室门口的时候,他停下脚步,恶作剧的去拧门上的锁,不料她并未在里面反锁,他只是轻轻一碰门就开一道缝……
……………………和谐线飘过~
张小北的医药费不够了,这消息是楚晨告诉洛琪的。这几天,洛琪怕许曼曼介意,一直沒敢去医院,但每天都会煲个汤,送到楚晨那里,再由楚晨交给许曼曼。
听说张小北还欠着一笔不小的医院费,洛琪当即就犯了难。
楚天佑这几天回來的很晚,早上又早早的走了,洛琪连跟他说话的机会都沒有。
不过,自从那晚(被和谐的那晚)之后,她和他之间好像隔了些什么,再也无话可说。
今天是周末,他又不在。
地板上,散乱的扔着他的衣服。捡起地上的衣服,每一件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洛琪心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