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下,身上的男人已经不是他张顺了,原来做~爱也可以是不爱的人,一时寂凉两行清泪。
两人都知道对方这次的旅行是带着伤来的,而互相舔抿彼此的伤口本就是生物灵界的规律,人也如此。两人并没有揭开彼此伤痛的意愿,只是用了最原始的方式填补彼此。
第二天醒来后路惜瑶支着酸楚的身体看着眼前的相晨宣时,鼻尖泛酸。过去的总该过去,张顺与她注定是路人。而昨夜的欢愉两人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互相对视而笑,默契的把这次的丽江之行当作一场艳遇,既然是场艳遇,那就注定了它够刺激、够疯狂、够新鲜。
“早安!”相晨宣支着脑袋喉结发出磁音。
“早安。”路惜瑶看着相晨宣半裸的上身,健壮而性感的身体让她想起昨夜的贪欢,脸一下红了起来头一下缩进棉被里。
“嘿,嘿!你钻进被窝里干嘛,看了我上身还不够还要看我……”相晨宣知道她已经害羞了,可依旧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找个机会就挤对她。
“喂!我哪儿要看你下面了!”路惜瑶被他的话激怒,却不想这嘴上逞能的结果就是她在猛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时微红的脸颊蓬乱的头发,更重要的是她现在几乎是□着上身。
“那你脸红什么?”相晨宣侧身压低身子,脸贴着脸。
“我——我,好吧我承认我是好色了!”路惜瑶被他逼得无奈,嘴上服软当然要比接下来被他征服时才服软的强,路惜瑶身旁躺的不是“柳下惠”而是一个经过昨晚后路惜瑶应该深知的某方面很强大的相晨宣。
相晨宣很是满意她的回答,仅仅在她已经微肿的红唇上又恶搞的给了一记重重的吻。
在接下来的旅途中彼此的眼中都多了一份神情——亲密。它们透露着对彼此的关切,甜蜜建立在暧昧之上。直到最后一天旅途结束,两人搭乘飞往北城的飞机,在飞机上相晨宣依旧对路惜瑶关切入微,让路惜瑶一时欣慰。可他们谁都知道,下了飞机那一刻就是他们真正分别的时刻,不再联络,不再相见。
“你怎么走?”北城机场大厅相晨宣将手中的行李放在下。
“我——坐出租车回去。”路惜瑶不知如何与即将分别的相晨宣告别。
“要不,我开车送你。”似乎关心成了自然,路惜瑶的一句话相晨宣都会想到。
“呵,不用麻烦了。”路惜瑶生硬的拒绝,相晨宣听得她的拒绝一时失神。
“我,走了。”路惜瑶轻咬嘴唇,横下心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说:“不见!”
那句不见让失神的相晨宣惊醒,利刀的词将彼此都刺的生疼,路惜瑶急忙转身走人,脚步急速。她的大脑早已一片空白,这场艳遇让她着实不舍,可艳遇本就是稍纵即逝的,若想不再身陷囹囵不如早点脱身走开。
相晨宣看着路惜瑶的身影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他的心忽而失衡,她走了。拳头紧握时感到什么东西硌手,是银戒。他与她唯一留给彼此的见证,银戒在可那束光早已消散。
分别
路惜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公寓,开门时房内冒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是长时间未流通的结果,路惜瑶放下行李将屋内的窗户统统打开,一股新鲜的空气换入房内,可她深深呼吸时一个皱眉,这里的空气没有丽江的好。
一趟丽江让她一个普通的旅行变得不再简单,她甚至承认自己对相晨宣的留恋,留恋他有意无意的关切,留恋他对自己的“霸权主义”。
一般艳遇外加一夜情的感情向来不招人待见,挺多算个天王老子的私生子,只能暗箱操作不能光明正大,多半还会扼死于胎盘里。也就只有言情小说里骗骗cj读者,赚点儿不正当点击量(某个声音飘过:吾没打算骗乃们,吾人向来老实!)。
路惜瑶有些自嘲,看来暧昧是玩儿不得,玩儿过了就会着火。还未满的假期她又在家窝了几天做个十足的80后宅女。除了肚子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外的其余时间全泡在网上,为了不受外界干扰她甚至关闭了手机。
只是几天的宅女生活并没有她想象那么舒坦,游戏她是不能再玩儿了,她知道相晨宣也不会再登陆游戏,他会和她一样删除所有有关对方的记忆。路惜瑶早在回家的第一天就卸载了游戏,删除了他的sn。这两样就是彼此能够联系的方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即使是前几天的旅行他们的关系再怎么亲密都没想去要对方的手机号,完全遵循一般艳遇守则:明媚相遇,不太忧伤,华丽转身,不再留痕。
距离休假还有最后的两天,她实在受不了这种上网后却无所事事的不称职宅女生活,于是路惜瑶“毅然决然”的要让台长看到一个勤劳爱岗的播音员,从床头柜拿出存放多日的手机,一串美妙的开机铃声响起后,过不久手机短信便开始响个不停。
数条未读简讯未接来电一时间全冲在手机屏幕上跳动,路惜瑶也一时琢磨莫非自己rp还真不错消失几天就被这么多人挂念啊。她开始一条条的翻看未读简讯。
冉倩:“妞啊,你现在猫哪儿了?不会真被阿黑哥拐跑吧。”
冉倩:“妞啊,你赶紧回来吧,你那节目,目前呼声最高了,你家粉丝都巴巴的等着你回来主持呢,都快抵过俺的‘夜话陪聊’了!”
路惜瑶看着这条短信就喷笑,冉倩你的“夜话陪聊”啥时候超越过“小妖专访”啊。
冉倩:“台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平时不怎么搭理俺,结果唯一一次还是问你到底啥时候回来,不带这样抢走俺的第一次啊,俺可要你负责!”
路惜瑶看着冉倩发来的简讯一时被她逗乐,她的“小妖专访”因为自己的休假被台长很卖面子的换了个人主持,而那人就是冉倩。她继续翻看下一条。
林末颜:“瑶瑶,你去哪儿了,我们联系不上你,我爸爸已经没事了。”
路惜瑶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林末颜的名字,她们之间的隔膜越来越深,若是从前的她会说:哪儿逍遥去了,还不快回来接驾!
路惜瑶的眼神暗沉,一场无果的感情付出的代价太大,她有些难以承受。林末颜回到c市当然也包括张顺,可此时路惜瑶心里却有些纳闷,她如今再想起张顺时却不似从前那般痛苦了。
等路惜瑶翻看了所有的简讯和电话后却未发现一个陌生号的出现,她内心里那微薄的期待落空却换来了长时间的沉默,路惜瑶撇着嘴自言:相晨宣,最好别马蚤扰我!可路惜瑶转念想这厮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号码啊!
终于想通为什么没有陌生号码出现的原因后,路惜瑶肚子饿了,可她却发现几天的宅女生活家里早已“弹尽粮绝”,无奈换了衣服打算出去吃。她独自一人坐在人迹鼎沸的餐馆里,滋味确实不好过,路惜瑶看着饭桌上几道自己爱吃的饭菜却没了胃口,她一时很怀念和相晨宣一起吃饭的时光,一桌饭总是吃到她实在塞不进去了才轮到他相受吃。路惜瑶翻弄的夹了几口饭便放下筷子发呆,胳膊碰到了桌边的手机,她失神的推开手机屏幕,却本能的打开了“相册”,显示了几张丽江的空景后便是偷拍相某人安详沉睡的照片。
相晨宣,你干嘛那么惹人眼!
相晨宣,你睡觉也不老实,胡乱勾搭人!
……
照片是她留下的唯一记忆,手支在餐桌上,手指一直徘徊在手机删除照片的“确定”与“取消”上,她犹豫了一遍又一遍,相晨宣阳媚的笑容,磁性的声音让她犹豫再三,终于一个留下来只当养眼的理由让她安分了。
一顿晚饭吃的她憋屈出了饭厅门开着自己的车便在街上乱窜,已经过了十一点的马路已经人烟稀少,黄|色的小车穿梭在几条宽大的马路上,柔和的夜风吹拂着她,可就在她停下车等信号灯时,右转车道上一辆卡宴与她擦身而过,而她的眼眸从那辆车消失后便没了丝毫转动——她恍惚看见了他的身影。
当蓝色的卡宴从黄|色的甲壳虫旁边经过,路惜瑶被身后的鸣笛声清醒后无奈的苦笑,挂上挡,继续开车直行。
夜店
重新投入工作的路惜瑶开始时觉得有很多的不适应,半个月的米虫假期是让她的心情挺high,可米虫半个月挤压下来的工作也让她苦恼的挺high。她的“小妖专访”栏目近来的半个月几乎处于“栏荒”状态,冉倩帮她主持的这两期采访的也不过是娱乐界的虾兵蟹将。
“小妖专访”是在每周三晚上开播的,若是以前她基本会在一期刚结束就开始着手准备下一期的内容。可现在离下次开播还有一天的时间,这可把她杀的措手不及,一打文稿她看了整整一天还赔上昨儿一晚上,删删减减的忙活的不可开交。一时惘然还真怀念每天睁眼见美男的时光,想到这儿她不由的嘴角上扬露出一道美丽的弧度。
“呦,我说是哪家的美人儿啊,连个笑都这么倾城!”
说话的正是冉倩,从她的科室走到路惜瑶这边,就见路惜瑶在办公桌前不时的揪头发,冉倩心里终于一阵欢畅,内心无比激昂的喊道:不是你在云南艳遇帅哥,我在北城清心寡欲,帮你看家护院还赔上珍贵的“第一次”啊!
“说真的艳遇真没啥好事儿,这不你独自一人在这边黯然忧伤,那美男还不知在哪里逍遥呢!”冉倩眼眉一跳想勾起“她不太忧伤的往事”。
路惜瑶艳遇美男的事早在她回来上班就告诉冉倩了,当时冉倩还内心一阵欢喜,终于有人可以让她从张顺的泥潭中解脱了,谁知等着她的下一句却是大家都没要联系方式,只当是艳遇。当然路惜瑶只把两个人相遇的事情告诉冉倩,那晚的激|情戏码她程序自动删除。冉倩号称电台人工小喇叭,告诉她等于是在喇叭上曝料自己不仅艳遇了而且还有了一夜情。
“去你的,我脸上的哪个表情让你错觉成忧伤了!瞧你一副幸灾乐祸吃不到葡萄偏说葡萄酸的小市民样儿吧!”路惜瑶狠狠的白了她一眼,继续埋头苦干。
“唉,你还别不把豆包当回事儿。话说你那‘小妖专访’里的粉丝还真不少,一看不是你主持索性就不听了,你是没看见这两期小妖那收听率急剧下跌,为这事儿台长没少给我摆脸子。”
“噗,不会吧这事儿台长应该感谢你才对啊,不然谁帮我这茬子事儿啊。”
“得了吧,你这会儿就内心欢畅吧,苦了我这两个星期巴巴的背你那流程文稿,你却在外面会‘野男人’。‘野男人’你不要还不给我!亏得我连自己的‘夜话陪聊’都忽视了。”
冉倩此时的内心急速伸缩,她念怨路惜瑶不珍惜美男,更念怨这丫头有意无视她的劳动成果。冉倩确定若是自己手里有块豆腐,她绝对真确无误的毫不犹豫的砸在路惜瑶这个白眼狼身上,只可惜豆腐没在手,在手的只有一部自己刚买来的新手机。
“我的好冉冉,咱俩这关系自然能抗的了大风大浪,你说是不?”
路惜瑶站起身走近冉倩说了句带高帽儿的话,为此她还特意停顿抬眼看冉倩的反应,见冉倩默默的点了点头,她继续道:“所以嘛这点儿台长摆脸子、遭人拒听的事儿自然是可以忽略不计啦!”
冉倩刚想点头同意,忽而像明白怎么回事儿似的高声:“合着你可着劲儿的给我下套,让我往里钻啊!反正你自个儿看着办吧!”说着冉倩还摆出一副劳累过度的虚弱样。
“我——我决定丢掉手头繁重的工作,晚上请你吃大餐还不成吗。”路惜瑶还特地耸眉可怜巴巴的看了冉倩一眼,可冉倩是谁啊被骗过一次又岂会再次上当,美食当前自然忽略路惜瑶的表情了。
她瞥了路惜瑶一眼后很是满意的说:“很好,那我们下班后在电台门口见吧,我去叫孟洋!”
路惜瑶见“诡计”未得呈,眼神很幽怨,低头看着让人躁心的文稿,索性扔下工作出去逍遥得了。
孟洋是路惜瑶和冉倩在电台里的铁哥们,几个人都是同一所大学毕业应征到北城广播电台工作,孟洋负责的是录音棚的音效一块,而冉倩和路惜瑶则负责主持节目,几年下来培养的革命合作关系让他们成功的转化为“酒肉之交”的范畴,几个人常常下了班就小聚一把,理由——第一桶金,我们会义不容辞的杀过去,但除了下班时间。
三个人既然打算欢聚自然是跟酒沾上边儿的,于是路惜瑶也不开车了。拦了辆车三人大摇大摆的晃进北城繁华的街区。他们目的很明确,到了地方,就找家环境还算不错的饭馆吃饭,不浪费一点时间。
服务生见几个人落座后便跟上来拿菜谱询问他们,“三位都想点什么?”服务员小姐声音银铃的问道。
“别啥不用点,就捡你们这儿最贵的菜上!”冉倩大声嚷嚷着,好似在说姐别啥没有就只剩钱了。
其实冉倩要求不高也就是在这家环境不错、价格也很“不错”的餐馆点几道最贵的菜罢了。可这话似乎与正间餐馆的气氛格格不入,一时间周围气温降了十几度。
“冉冉咱能不让人产生暴发户驾到的错觉么?”路惜瑶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冉倩刚才的举止让人能联想到的就只有暴发户了,况且有类似感觉的人绝不止路惜瑶一个,孟洋的脸早已抽搐,于是他的头越来越低只想与这位冉倩女侠隔离,就连那位服务员的脸上都能读出一层意思——莫非这年头就这么好赚钱?暴发户满街的跑!
“那怎么了反正你不缺钱,赶紧的去报菜!”冉倩不以为然,继续嚷嚷。
一顿饭三个人吃的都很哈皮,大家又统一战线的去泡夜店,等他们一行人杀到酒吧“零动”时,已经是酒吧的最□时间,他们进去后就被这里喧闹的张扬迅速包裹,找个相对安静的卡座点了几杯威士忌。
闪耀的灯光忽明忽暗的让人眼晕,dj里响起让人兴致膨胀的音乐,零动的中央更有领舞的辣妹扭动着柔软的腰肢,无时无刻在张显她们性感而妖娆的身材。
路惜瑶付之一笑:“‘零动’越来越热闹了。”
“可不就是嘛,听说最近好像有几个明星也喜欢来这里玩儿。”冉倩抿了口酒眼睛看向让人的舞池。一群人都在释放整日来的压抑,疯狂的摇摆。
“这年头谁没个心理压力啊,明星也是人,不过他们来这里也太鄙夷狗仔队的专业水准吧。”孟洋交叉着手靠在座椅上。
“这你就不懂了,他们啊巴不得有人来曝光,俗语曝光是炒作!”路惜瑶做专访也有段日子了,对这些圈内的世故也看的透了些。
“说起明星来我倒是想起一位最近走红的歌坛新人,艺名叫ethan。”冉倩忽而来了兴致坐直了身体,眼珠也变得闪亮。
“行了吧,新人年年有,这有什么好说的。”孟洋见冉倩又是一副花痴像,他连摇头的力气都懒得做。
“新人是年年有,可今年别样红啊!你见过歌坛里有几个是混血儿!”冉倩白了眼孟洋接着说:“他,中欧混血。父亲是中国人,母亲的国籍未知。他拥有欧美男人宝石蓝的魅惑眼睛,当然也有让人看起来很an的金麦色皮肤,唱歌更不用说,嗓音一流!总之啊整个人就可以用完美来形容。不过此人对家庭资料保密的很紧,很多人都想挖他的家庭背景不过未果。”冉倩说到没能知道ethan的详细资料,眼睛还很应景儿的暗淡了。
“没出息!”路惜瑶彻底无视冉倩,转头问孟洋要不要去舞池放松会儿。
“不了你们去吧,我坐这想喝几杯。”孟洋摇了摇头。
“得,冉冉我们到舞池里寻觅美男去!”路惜瑶就知道这话绝对奏效,冉冉听见了就立刻把ethan抛到脑后,即便她前一秒还想对这位异国帅哥的思念多留守几日。
冉倩口中说的新人ethan凭借混血美貌就能冲进红人榜?路惜瑶倒觉得不然,这年头没个手腕儿没个势力的就想在圈内端起饭碗做营生,等于痴人说梦话。
舞池里播着一段接着一段让人high的音乐,明晃晃的灯光更是旋转个不停,让人越跳越有晕眩感,可这就是大家要的效果,脚步越轻飘越好,头脑越不清醒越好,最好是在这会儿男女激|情放电,来一场彻头彻尾的一夜情。
路惜瑶曾经认识一个比她小个三四岁的男孩儿,他总叫她路姐。那男孩儿就曾在路惜瑶面前带着几分炫耀的神情说起自己的夜生活,他的夜生活除了混乱还是混乱,每天晚上九点准时到夜店寻觅辣妹,一夜纵欢后第二天分开时彼此连姓名都不曾过问。他们只要放纵只要所谓的激|情四射。
路惜瑶凭借在学校里学过的拉丁舞功底,很快成了舞池里的焦点,大家都几乎围着她跳,而她的几个旋转更赢得了全场的喝彩。一段劲舞过后人们的好奇心也释放了不少,大家也都开始跳自己的舞,于是群魔乱舞继续上演。
可此时路惜瑶的身边却多了一个人,更确切的说是此人一直都在她身旁,只是越发靠近她罢了。那人与路惜瑶无意的对起舞来。路惜瑶一开始并没有抬头看他,她的目光只停留在他腰上的动作,以便和他对舞。靠近、退后、一步一换脚的旋转,直到那男人揽着她的腰肢为止。
路惜瑶在半躺的姿势下仰头看向这位与自己跳了许久的男人,他俯下身勾出俊美的笑容,几乎是紧挨着路惜瑶,而路惜瑶被他这股逼人的气势憋得不得透气,这男人似乎在强迫路惜瑶看清他的长相。
这男人的身材高大而健美,英挺的鹰钩鼻颇有几分异国之风,一行黑色贴身衬衫更显其时尚之气。当路惜瑶看到他十分耍酷的带着墨镜时她的心里便一阵鄙夷,来夜店还带墨镜,送他一个字——装!
“要喝一杯吗?”男人嘴角的一边微微勾起,用低沉的磁性嗓音邀请。
“不了,我朋友在等我。”路惜瑶婉言谢绝,正当那人打算牵她手的瞬间,路惜瑶从他身旁一个滑翔,脱离了他的范围。
她并没打算和他有什么瓜葛,跳舞时的激|情纯属是为了释放压抑。她可不是什么跳段舞喝杯酒就可以上床玩一夜情的人,可等她想到“一夜情”这三个字眼时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相晨宣,她便会想起他那双墨般的瞳孔和明媚的笑容。
“那好吧,有机会再见。”男人耸肩,见她无意也没再多做动作。只是在她转头走人的那一瞬间,他的嘴角勾起一道弧线——这个女人他在哪儿见过。
碧瞳
路惜瑶重新主播每周三晚的“小妖专访”,她的栏目又开始活跃起来,由于这几期请的全是影视界的腕儿,也让栏目的收听率增涨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这让本来脸上阴沉沉的台长终于恢复了笑容,但有时候依旧不能容忍路惜瑶在采访时的走神口误,终于台长忍无可忍,找着路惜瑶的组长童展施威。
“小路,你今儿晚上可给我睡好了,明儿晚上的采访不许再出现走神现象。上次要不是人家小孟给你加的一些配音,我看你怎么圆场。”
童展三十出头就荣登娱乐传媒组的组长一职,负责相关的节目,在他手下除了路惜瑶的“小妖专访”日渐走红外还有几个栏目几乎是北城广播电台的一绝。
“您怎么只看见我跑神,却没发觉其更深层含义啊。”路惜瑶小声却清晰的说了句,看童展表情还算不凶悍便开口继续说。
“我几次跑神都是孟洋帮我圆的场,可见您手下人心齐,还不是说明您领导有方嘛!”路惜瑶见自家组长咬牙切齿的神情,一副吃了她都丝毫不犹豫的模样,便赶紧找了个说辞。
童展一听路惜瑶的夸赞一时心飘飘然,“你少给我这儿使糖衣炮弹,没用,下不为例!”可很快就从飘然中清醒——他是来教训人的。
“呃……组长,怎么个下不为例法啊?”
“这还不简单,一月奖金你就当为社会做贡献了。”童展说的很轻松,路惜瑶听得却很吃力,她真想抽自己两大耳光,没事儿问他下不为例的细节干嘛。她强咽了口涂抹想,一个月的奖金没了,只靠那点微薄的工资她连油钱都不够使。
“您——真是高明。”路惜瑶的笑容几欲发僵。
“如果连着两次,你的奖金就可以累加了。”童展笑的很j诈,显然觉得只发她一个月不够解恨,索性来个连锁累计。况且他知道对付路惜瑶这种毛毛躁躁的人就得施点惩罚措施,最好跟金钱挂钩。
“您老——走好。”路惜瑶持续了数分钟的张口未合状,内心却在小心希望这只是一场梦,直到老早就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冉倩满面j笑的冲她走来。
“呦还花痴呢,你们组长都走了。”冉倩挑眉。
“谁要花痴‘童子鸡’了,他要扣我奖金!那简直是要我的命诶。”对童展用“童子鸡”这一称呼是他们娱乐传媒组不谋而合的称号,理由就是不管大宴小宴见童展时必只有一人,身旁绝不会再多出一位,那人更不会是女性。
“得了吧少装!你们童组长不是给你指了明路了吗,只要你‘给我睡好了’。瑶瑶,你也被潜规则了!”冉倩眼眉一挑,说到那句yy话时她几乎要乐翻到地上了。
“冉倩!”路惜瑶几乎面部抽搐,一句话强从牙缝里挤出来。
不过童展的这招儿也确实管用,路惜瑶在迫于金钱的压力下,她在主持节目时都是打着十二分的精神,不过节目一结束她就得选择去放松,于是三个人又兴师重重的杀去“零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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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深秋时节的夜晚凉风拂面,酒气被吹散了一次又一次,脑子混混沌沌的回忆着最近几次她去“零动”时的情景。
每次都会遇见那个和她对舞的男人,而大家好像都不苟于言谈,或许是因为每次去“零动”都是冉倩和孟洋陪着,因此她不大想和陌生人接触。可这男人也似乎很了解她的状况,除了第一次见面时他邀请她喝酒外,便就没再有过邀请。
一来二往的路惜瑶对这个人产生了几分好奇,他只会在激|情的热舞中才会露出些许笑容,笑对他来说似乎是个昂贵的奢侈品,不轻易给人表露。舞一停他的表情就恢复了深潭状,沉默、沉默。
今晚她是独自一人去的“零动”,找了个卡座点了瓶威士忌就喝上了,酒见半她的眼睛开始寻觅着整间酒吧,喝酒的、闲聊的、跳舞的,一张张陌生的脸没一个是他。酒吧里躁动的音乐让她一时头疼,扔下酒走到夜店门口吹冷风去了。
曾有人说过在夜店里醉酒往往不是因为酒喝多的缘故,而是里面膨胀的喧闹。如今说这话的人她早已没了联系,她删除了所有的联络到他的方式,一连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她和相晨宣再无交集过。
闷闷的抽出兜里的一包香烟,女士专用的细长烟卷,点燃时烟雾随风飘散,烟蒂也毫不费力的脱离烟身。烟在昏暗的午夜的长空下忽明忽暗,她仰头抵着夜店拐角处的墙壁,冰凉粗糙的砖瓦墙壁硌的她的脑袋生疼。
“一个人?”浑厚的嗓音从她身旁传来。
路惜瑶没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惊叫,反而她眼带迷离的向声源出转头。
“呵,是你啊。”路惜瑶莞尔一笑,是那个男人他的声音真好听,听起来就像滑过肌理的水珠,那晚第一次见面时由于夜店声音嘈杂她听的并不太清。今天他也来“零动”了,只是依旧带着黑框墨镜。
“怎么没在里面玩,外面冷。”男人点上一支烟也靠着墙,声音从喉结处直冲上空。
“里面闹,出来透透气。”路惜瑶的香烟也抽的只剩半根,将烟夹在指缝间。
“再进去喝一杯?”这是他第二次邀请她,只是路惜瑶并没打算同意。
“不了,真有点醉了。”
路惜瑶神志不清的摇头,那半瓶威士忌是怎么喝下去的她都忘记了,只记得眼睛一直游离在酒吧的每个角落,可是发现的依旧只有陌生的面孔,而她还是一个人。有时孤独是一瞬间的事情,一个环境下经常出现的两人忽而消失一方,另一方多多少少总会有些落空。当初她从云南回来也常常落空,但她却明显感到云南那次的落空感从让她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能抚平,她不知道对相晨宣是眷恋还是贪恋。
“走吧,我送你回去。”男人扔掉烟,脚捻灭了烟头的星亮。
“我打车走。”路惜瑶对这男人的话明显有了抵触,怎么几次热舞就能发展个一夜情了?有些事情一次就够了,多了那就只能说明没原则,有两个字形容很贴切——放荡。
“你害怕了?怕我!”男人在暗夜下站直身体,勾起嘴角笑得很轻蔑。
“你怎么不先问我开车没?”路惜瑶也转过身正面朝他,直视他。那坦然的眼神与他的轻蔑相抵触。
“你出来喝酒,从不开车。”男人回答的相当自信。
“你跟踪过我?”路惜瑶眯眼聚睛,她最讨厌的莫过于此。可男人并没打算回答,翻过手抓住她的手臂,几分褶皱在男人扬起胳膊时显露于他墨色的西服上,姿态更多了几分魅惑。
他拉着她一前一后的走向停车场,走到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面前,他又固执的将她拉的更靠近自己些,直到他为她打开车门,
路惜瑶也懒得争辩低头坐上副驾驶的位子,这人身上那股子逼人的气势着实让路惜瑶不好过。对于他,她还是很有好奇心的,从坐上车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时的去看男人的侧脸,更确切的说是他墨镜下的那双眼眸,贪猫般想要看清那到底是双怎样的眼眸。
只是男人自打上车起依旧没有摘掉墨镜的想法,而这一原本让路惜瑶以为只是为了装酷才做出的事,却在这几次碰面中越发打消了那想法。他的墨镜就仿佛是与周围人的隔离的隔离带,他自我抵触这些但又不得不接近。
转动手刹,脚踩刹车,车子稳稳的停在路惜瑶说的小区公寓楼下,路上他们本来就很安静几乎没什么对话,这一时停下了所有的动作让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沉默持续了许久的路惜瑶盯着那副墨镜出神,“你送我回家不就是想让我认识你吗?”路惜瑶自动把后面那句‘为何不把墨镜摘下来’咽回肚子里,这话让人听着还真有些轻浮。
男人勾起嘴角上扬一笑,墨镜缓缓的被手摘去,转过脸直视路惜瑶,路惜瑶在那一刻呆住了。
那是一双碧蓝色的瞳孔眼窝很深,让人一眼看上去就有了几分距离,眼睛与他的外表有些格格不入,年轻的面容下纵然俊朗无疑,可那眼睛再好看、再深邃也透着让人无法抵达的距离感,冷漠、排斥外界的一切。
“你叫什么?”那男人开口问道。
“路惜瑶。”她大方的告之,但她却没有打算回问他同样的问题,路惜瑶隐约间总觉得他行事透露着目的性,可她偏偏不遂了他的意。可就在路惜瑶告辞说再见时,那男人突然说了句。
“我叫成陌珂”
五个字虽说的缓慢,却有明显压着节奏的意味,这让她觉得他有些慌忙了,看来他的目的确实不纯,可礼节依旧不能少。
“拜拜成陌珂。”
相亲
路惜瑶手里拿着童子鸡给她的最近几期要采访的人,她大眼瞟了下他们的名单,眼睛却定格在一个人名上,是ethan。两个月前冉倩口中的心心念的混血王子,路惜瑶翻看ethan的资料,她不禁的摇了摇头。
3月xx日发行个人第一盘唱碟《缘起》,唱片突破300万大卖。
9月xx日在s市xx广场举办个人演唱会——挥燃,坐票一售即空。
12月xx日在北城xx体育馆即将举办个人大型演唱会——today。
他从一个与人伴唱的歌曲中走红,之后的发展可谓是洪□涌,如一颗璀璨之星在歌坛上空滑翔。
路惜瑶的兴致似乎被提起,可她一看他是近来最后一期的采访对象,撇撇嘴就把他的资料放在文件皮夹的最末。
“瑶瑶,你最近算过命没?”中午下班后两人在餐厅里要了便当后冉倩开口问路惜瑶。
“啊?什么意思?”路惜瑶被她问的一头雾水。
“我今儿是做个传话员的,咱电台的玲姐打算把她亲侄儿介绍给你。”冉倩扒了口米饭。
“不是吧,她怎么想起来给我介绍男朋友了?”路惜瑶诧异。
“我哪知道,昨天下午我们组的玲姐就一把拉着我跟我套近乎,说到最后了才说要我给你捎这话来着。”
冉倩口中的玲姐是她们组里资质比较老的员工,昨天她们在聊天时冉倩就发现玲姐三句话不离路惜瑶,不停的打听她的性格她的爱好什么的,甚至问道有没有男朋友。
等冉倩被这位玲姐的聊天搞得很衰的时候,玲姐突然丢出一个人工雷——玲姐要做媒!给自己刚从美国回来的侄儿容涛介绍女朋友,而路惜瑶就是她相中的人选,而后她又把自己的亲侄儿夸的天花烂坠,而这些冉倩全复述给了路惜瑶。
“哼,我当她说什么来着,原来是给自己的侄子做媒了。”
“我怎么听着你好像对这种传话的活儿不是很乐意啊?”路惜瑶见冉倩此时嘟着小嘴,她便起心想去逗逗冉倩。
“还说呢,你去一趟云南又是艳遇又是啥的,回来了还有人巴巴的把自己的侄子给你推给你,路惜瑶你是不是去云南的时候专程烧了柱高香啊?”
“啊,没啊虽然很想去,只是相晨宣一直说人应该坚持唯物主义就放弃了。”离昆明不远处确实有座很灵验的寺庙,当时她们的旅程已经结束,路惜瑶见回北城的班机还早就想拉着他去,可相晨宣就是死扭着不去,她到最后也只得作罢。
“我还想着怎么拒绝呢。”路惜瑶一听冉倩是这口气便想还不如不刺激她了,索性回绝拉倒。
“别的您类,指不定玲姐背后怎么唠叨这事儿呢,不是说我传话不利就是说你心高气傲。”
若说起与路惜瑶七不占八不连的玲姐,她会有意撮合路惜瑶和她的侄儿,原因恐怕只有一个。几个月前还是夏天的北城有天下了瓢泼大雨。路惜瑶刚下班从电台开车打算去张顺家,结果就看见站在大门口迟迟未走的玲姐,因为她是冉倩组里的,虽没说过话却也算眼熟。她把车子停靠在距离玲姐很近的地方并招手让玲姐上车,结果一上车那玲姐就感激个不停,一直夸她,给路惜瑶夸的鸡皮疙瘩都想掉。
路惜瑶嚼着米饭,想想也对,毕竟是那玲姐一片热心,头一次“关照”她若直接回绝也多少有些驳玲姐面子了,路惜瑶闷闷的点头:“去就去大不了让他相不中我!”
“路惜瑶,你能否认真对待你的相亲对象!”冉倩突然抬高嗓音,这下让全场在吃饭的人都听个真切,路惜瑶被这丫头的嗓门搞得一时衰到家了,也懒得瞪她闷头吃饭。
其实冉倩这么激动也实属正常,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谈过一次恋爱,自认还算有几分姿色的她却受到如此待遇实在让她受挫。已经二十五的冉倩,她的妈妈也经常唠叨她,于是冉倩一时神经法条的将魔爪伸向同为哥们儿的孟洋身上,可几番提示下孟洋不温不火的回避她便只得作罢。如今听见有人做媒可女主角还不是她,她不过是个传话的,这下已经把冉倩给刺激了,再加路惜瑶一副敷衍了事的态度更加受了打击。
“冉倩咱俩做个交易吧,你平时说话那高亮的跟主持节目似的嗓音给调的稍作低沉些,我就很正式的去相亲。”她实在受不了方才餐厅人的目光,火辣辣的让她只想找个地缝钻。
“成交!”
周日,路惜瑶眯着星星眼在床上挣扎了再挣扎,愤恨的看着已经下午四点半的小闹钟,一时真想把闹钟时间调的再倒后个一两个小时,以便继续蒙头大睡。路惜瑶向来有午睡的习惯,周末在家更是把午觉睡到晚上六七点才算过瘾。
晚上七点在城西安庆路上的一家西餐厅见面,两人在同意见面后玲姐给他们彼此的电话,这便是后来大家相互约的地点。昨天下午正当路惜瑶看着动漫美男无限yy时,这位玲姐的侄子容涛的电话便打进了路惜瑶的手机上。
“你好路小姐,我是容涛,明天有时间吧。”容涛声音很平稳。
“啊!哦有。”容涛?路惜瑶脑子一钝,恍然想起他就是玲姐的侄子。
“那我们明天晚上七点在城西安庆路上的米格见吧。”
终于路惜瑶撇着嘴坐起身,顶着乱蓬蓬的鸟窝头踢踏着拖鞋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照了又照,25岁一个女性各项机能都开始衰退的,而她自认保养的还算不错,嫩白凝脂的皮肤很满意。可本想擦点粉底便出门的她突然想起冉倩那双几欲兔眼的怒瞪,她不由的咽了口吐沫还是稍稍化妆下比较好。
既然打定主意让对方相不中,又不得敷衍了事不如打扮的“隆重”些好。于是路惜瑶花了这辈子估计都不再花的妆容,扑上厚厚的粉底,脸贴在白瓷片上估计都没什么差别,又涂上艳红色的口红,看着脸颊没个过渡又拍了点腮红。
“啧啧,这张脸真是人见人怕,鬼见鬼认啊!”路惜瑶看了自己打扮的跟城堡里的女巫不差毫几,满意的又开始翻腾衣柜里的衬衣。一件当初买的时候就打算在比较正式的场合穿的白色雪纺衬衣被她从箱底翻了出来。
白衬衣、黑色条纹外套、蓝色直板裤,看上去跟工作服差不了多少,配上她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