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掉的小傻样,那一定很有趣。
“叮铃铃”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及时打断了男人邪恶的念头。
风沐城接通电话,惜字如金:“说!”
魅音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见风沐城脸上那刚浮现的一点笑意一分一分褪去,转眼又是那种没有表情的表情。
根据魅音对他的了解,每当他这种表情时就说明有人惹到他了。
猜测的同时,魅音脑中也应景地想起他对歹徒的话:
第一卷33惹祸的嘴(1)
“对敌人,我从不留活口。:”魅音心口一颤,不知道又是哪个作死鬼要倒霉了!
这时,风沐城已经挂断电话,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烟盒,抽出一根特制的白色长雪茄。
“啪”地一声,用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限量版钛合金打造的红色军用zippo火机点燃了烟。
动作潇洒又漂亮,尤其是那张沉静的俊脸在烟雾的缭绕下,少了几分淡漠,多了几分神秘,令他看起来更加迷人。
只是这样陌生的他却令人隐隐不安,魅音小心翼翼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这么想知道?”风沐城捻灭手上的烟蒂,抬起目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戏谑的眼神,揶揄的语气,顿时令人脸色一僵,似乎在嘲笑她心急打探一样。
这神情叫人如刺哽喉,魅音一气之下实话冲口而出:“我是在担心你!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丢下气愤,魅音甩头走人。
“担心?”风沐城看着她负气离开的背影,轻声咀嚼这两个字的同时心中那股异样又隐隐涌动。
不过很快,便被他嘴角的笑痕掩盖:“是担心挖不到有用的情报向你的情人交差吗?我会如你所愿!”
慵懒的坐进椅子,又点了一根烟,只是烟雾深处那双淡漠的黑眸却愈发深邃,犹如藏着万千凶险的深渊。
……
魅音回到房间,直接卧倒,准备蒙头睡大觉,懒得再去理会那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嘀嘀!”
手机短信的铃声在耳边响起,魅音烦躁地抓起手机准备直接关机,却被上面显示的消息惊得霍地坐起身。
“出来,有重要任务。”
看到是裴俊白发来的消息,魅音立即回了短信:“你在哪儿?”
“门口。”
魅音一愣,有些意外,她和风沐城出入那么小心居然还被裴俊白这么快查到行踪,国际情报科办事的效率果然迅速。
看到裴俊白说有重要任务,魅音连外套也来不及穿,直接跑出门。
避开风宅的监控,魅音从后墙翻出风宅,在黑暗的街角里看到了那个倚着墙站着抽烟的高大男人。
没有路灯,只有忽明忽暗的烟火一下紧接着一下的亮了又灭。
虽然黑暗掩盖了裴俊白所有的表情,但是从他剧烈抽烟的动作,魅音完全能想象得出此刻裴俊白刚毅的脸庞有多么的阴郁。她当然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明明最不想伤害的人是他,到头来,恐怕伤他最深的人也正是她!
蓦然间,魅音惊愕了,因为她这瞬间的想法!
魅音忽然心慌得厉害,甩了甩头抛开这不知来处的想法,佯装轻松地快步走到裴俊白的身边,一如既往顽皮地笑问:“小白,你怎么来了?”
她刚出来,裴俊白就已经知道,只是烦躁的他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对待她,到现在,满脑子还全是她与那男人激|情四射的画面。
然而,在看到她若无其事地跑到自己身边笑嘻嘻的打招呼,裴俊白的眼神里也浮现出疑惑之色。
第一卷34惹祸的嘴(2)
裴俊白扔掉烟头,用鞋尖捻灭后,向她直接问道:“文文,告诉我,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我……我和他、没什么关系呀!我只是通过他接近、监视风震东而已。”魅音心虚地回道,话出口,她悚然一惊,脱口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裴俊白呵地一笑,幽暗的夜色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却将这声几不可闻的笑声烘托得更加沧桑。
这样的裴俊白叫魅音担忧。
想着她与风沐城愈发失控的行为,她迷乱的心情,以及风沐城的无所谓,魅音咬了咬牙,下了很大决心地说道:“小白,我、我跟你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裴俊白黯淡的眼神瞬间恢复了神采,惊喜一闪而过,但很快,他又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情绪。
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把自己的女人放在别的男人身边,尤其是那种极度危险的男人。但是,身为国际情报科的头领,又怎能带头无视组织的纪律,违抗组织的命令?!
内心矛盾地挣扎使得裴俊白又点燃了一根烟,狠吸了两口,才艰难地对魅音说道:
“今晚根据线报,我们成功缴获了在红夜帮管辖区域进行的毒品交易。并且根据可靠消息,下个月红夜帮将与东南亚的毒枭大王有一笔数量庞大的交易。”
“……所以,上面指示由你继续跟进,调查出他们的交易时间和地点。”
“贩-毒?!”他们真的贩毒?真的发那种十恶不赦的不义之财?
平时想象归想象,当确实他们做着最罪恶、肮脏的买卖,魅音的心情很不是滋味。
从魅音难以置信的轻喃中,裴俊白敏锐地听出她的低落。
裴俊白的心情一落千丈,沉沉的声音也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文文,黑道中没有人是干净的。再说,我们是警,他们是匪,自古正邪不两立,绝对不可以对他们产生感情。一旦他们发现你的身份,他们也是绝对不会顾念一分情意。而且就算你成功完成了任务,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自己!”
魅音很感激裴俊白发自内心的担忧,然而在潜意识中,她却不愿意把风沐城想象的那么丑陋。
他只是红夜帮的一名“小弟”,也许所有的事都与他无关,也许他只是纯粹地负责情报和监控的工作。
可是,当回想起风沐城的狠辣,魅音所有能为他开脱的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魅音好半天,才情绪低落地回道:“我知道了!”
“文文!”裴俊白握住她的肩膀,让她与他对视。
他黑亮的眸子在夜色的微醺中熠熠生辉,就像他期待的声音,饱含真诚:“文文,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就结婚吧!”
“怎么、怎么突然提到这个问题?”真心诚意的求婚反而令人的心脏狠狠一颤,惊慌脱口而出。
感觉到肩膀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魅音有些无措地解释道:“我只是很意外,我们不是说好、等我成为正式职员之后再讨论结婚的事吗?”
第一卷35惹祸的嘴(3)
裴俊白哽了哽喉咙才压下心中那股涩痛,藉以夜色的掩护,好半天才故作轻松地回道:
“我们已经订婚三年,结婚是迟早的事,再说父母们的年纪也大了,他们希望我们能尽快完婚生子。并且如果能成功捣毁红夜帮,这么大的功绩也足以通过组织对你的考核。”
裴俊白的话没有一丝破绽,叫魅音无可反驳。曾经和他在一起是她最大的梦想,所以她才去拼命的考警校,进情报组,而成为他的新娘更是她最幸福的期待。
只是为何,当梦寐以求的希望近在眼前时,她却没有期待的兴奋和喜悦,反而心脏像被人狠狠地捏紧一样,叫她喘不上气来。
魅音紧咬唇瓣,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说道:“小白……我们可不可以……”
“回去吧,你出来很久,不要引起他们的疑心。乖,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安全第一,知道么?”
裴俊白并没有给她说出拒绝的机会,果断地结束了今晚的谈话。
随后,裴俊白动作自然地捧起魅音的脸颊,缓缓俯下头,向她靠近。
魅音以为他要吻她,下意识地别开脸,使得裴俊白的额吻落在她的太阳|岤上。
回神的瞬间,魅音又是一惊,歉意地抬头望向裴俊白,想要解释些什么,张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虽然很多事情上迷迷糊糊,也懂得越描越黑的道理。知道,此时她的解释,只会给他更多的伤害。索性,咽下了所有的言语。
裴俊白怜爱地摸了摸她泛凉的脸颊,将她拥抱在怀里轻轻地安慰。
他们从小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又有婚姻在身,像现在这样亲密接触却是第一次。想来,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只是气息相融的刹那,魅音的心却极度不安起来,一股说不出的慌乱在心底蔓延。
魅音本能地抬起手去拒绝裴俊白,但在记起他们之间的关系时,她抬起的手又缓缓放了下去,她不该伤害他,更不忍心伤害他。
感觉到怀中的女人越来越僵硬,连呼吸也在不知觉的抗拒中变得絮乱,裴俊白的心脏一阵窒痛,不禁想:她的抗拒是因为那个男人吗?他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真的已经……
回想傍晚的那一幕激|情,裴俊白不敢再深想下去,他怕自己再也困不住那股把她立即带走的冲动。
终于,裴俊白放开了魅音,到了嘴边的一些话也咽了回去,只温柔地嘱咐一句:“保重!”
随着夜风荡过,他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送走裴俊白,魅音紧绷的神经才得以松弛下来,用力地喘息以平复心中的燥乱。
怎料,这口气还没捋顺,突然,风宅的大门敞开,一辆炫黑色的兰博基尼疾驰而出。
认出那个疯狂驾车的人正是风沐城,魅音心中莫名的慌乱愈发沉重,她紧跑两步去追,可她再快,也快不过跑车。
一眨眼的功夫,笔直的高速公路上已经不见风沐城的踪影。
第一卷36血性的狂暴(1)
魅音心情无比低落地回到他们住的别墅,迎面正好与风风火火赶过来的风震东撞上。
风震东一扫往日的吊儿郎当,向魅音严肃又焦急地问道:“阿城呢?你对阿城做了什么?”
魅音看了眼只穿睡衣睡裤的风震东,有些诧异,指了指大门口,回道:“他刚出去。我、我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这么问?”问询出口,魅音的心脏紧接着一颤,脑中竟没来由地回想起她刚才对裴俊白说的那句敷衍:“我和他没什么关系!我只是通过他接近、监视风震东而已。”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听到?”魅音猛甩了甩头,本想甩掉心中的不安,却是愈发的心慌。
风震东见魅音的脸色苍白至极,心也沉了下去,刚刚在与四堂主开视频会议的时候,他忽然发现风沐城的神色不对劲,那股沉静中透出的狠劲儿与五年前如出一辙。所以当风沐城突然挂断视频结束会议时,他已经察觉大事不妙。
风沐城性子淡薄,火气越大,表现往往越淡静,静到让你打心里恐惧,绝少像现在这样大动肝火。
这么多年,只有在那个女人说出“你只是我接近他的工具”那种绝情话时,他才发过一次脾气。
风震东宁愿被风沐城的冷淡吓死,也不愿见他发脾气,冷静的人一旦爆发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至今那血淋淋的一夜仍叫人记忆犹新。
蓦然间,焦急的风震东猜到风沐城可能去的地方,浑身一寒颤,连衣服都顾不上换了,急匆匆转身跑进车库去发动车子。
“出了什么事?”魅音察觉到气氛不对,也急忙跟过来。
见风震东根本不予回答,直接启动引擎要走,魅音动作利索地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的位置。
风震东扫过她的眼神一冷,准备赶她下车,但在迎上她毫不退让的目光时,风震东犹豫了下,想到也许解铃还需系铃人,他到了嘴巴的疾言厉色无声又咽了回去,一脚油门驶出风宅。
……
沉默的路上只有跑车在疾驰中带动的劲风不停地在耳边呼啸而过。
瞥见风震东焦急担忧的神情,魅音心中的不安也在无限扩大。
风沐城这么晚到底去了哪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因为晚上的争执吗?还是因为裴俊白?
想到最后的那种可能性,魅音再不敢想象下去,整颗心随着急速行驶的车子高悬到了嗓子眼,却分辨不清,究竟是担心,风沐城发现裴俊白从而识破她的身份;还是在担心,被风沐城知道她对裴俊白说的那些违心话。
……
跑车沿着罗马弗拉米尼亚大道一路向北,足足飞驰一个多小时才在达里米尼一间私人会馆门前停下。
这座意大利风格的私人会馆,看似与其他高级会馆没有差别,但从它停泊的全是全世界各种限量版高级跑车来看,这里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
魅音忧心地向风震东询问:“这是什么地方?他怎么会来这里?”
第一卷37血性的狂暴(2)
看到风沐城的车,风震东的脸色更加难看,冷着脸下车,径直走进会馆。
见风震东一身杀气腾腾进入会馆,魅音立即快步跟上。
突然,前行的风震东停住脚步,倏地回头,凶狠地瞪着魅音,阴恻恻地发狠道:“如果阿城有事,我要你的命!”
魅音一怔,并不是很理解风震东话中的含义,但当听说风沐城会有危险,她哪里还有心情追究这恐吓,焦急的声音也在不知不觉地提高八度:“他为什么来这里?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风震东犀利的眼神一瞬不瞬地审视着魅音的表情,直到确定她的急切不带虚假,风震东那张阴沉骇人的脸色才稍有缓和,依旧没有回答,带着她,在专人的引领下坐上一座私人电梯,直接下到地下四层。
随着电梯的快速下降,魅音紧张的心也跟着沉到谷底,从电梯厢周围那些暴力血腥的画报,她已经能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果然,电梯门刚打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冲击过来,一座足以容下上万人的巨大地下竞技场赫然映入眼帘。
空气中充斥着浓烈刺鼻的烟熏味和血汗味,与那激动的呐喊声、愤怒的咒骂声、激烈的投注声混杂在一起,刺激得人心跳也迅速飙升。
魅音紧跟在风震东的身后,在拥堵的人群中穿梭,好不容易跻进主持台前。
上面的主持见到风震东表情微微错愕,遂即,热情地用意大利语口沫横飞地向风震东卖力推荐:“”
魅音眼见那人每说一遍ilpadro,风震东的脸色就黑一分,不禁追问:“ilpadro是什么意思?他在说什么?”
这一次,风震东终于不再缄默,声音冷硬地回道:“ilpadro是教父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它字面上的意思,我是问在这里是什么意思。”眼看周围的人群开始呐喊,魅音的心火也跟着旺盛,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冲。
“地下黑拳赌场里的教父能是什么意思?!”被她纠缠的烦躁,风震东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看着主持人手中的选手信息,风震东恨恨地爆了粗口:“靠,运气真他吗的背到家了,百年不遇发次脾气全遇到这么强劲的对手!”
魅音环顾这叫男人女人热血的场地,身为情报人员她对于“地下黑市拳赛”这个词并不陌生,它是格斗界的梦魇,是供富人消遣挥金,买人命的刺激游戏。
魅音实在不能理解风沐城来这种地方做什么,难道也像这帮人一样买疯狂,买刺激?
可是看风震东焦急的神情,又显然不是。
忽然,魅音不敢再想象,在心中紧张地祷告,风沐城千万不要是拳手,只要不是拳手什么都好。
因为她知道,拳手一旦走上了拳台,就只有两种选择:将对手打死打残,或被对手打死打残!
全身而退,绝对是神话!
“下注……下注……versarsiferiore……versarsiferiore……”
第一卷38血性的狂暴(3)
在主持人激昂的下注呼唤声中,四周的人群热血起来,赌徒们纷纷跟着叫嚷,高调下注。
“一千万欧元,我押拳王!”
“ilpadro,ilpadro,二千万欧元!”
“三千万欧元,押拳王教父!”
赌注一路狂飙,这气势宏大而疯狂的场面叫人震惊,对于这些富豪来说,钱就像废纸片一样随意挥霍,眼都不带眨一下,尤其在这种血腥残暴又热血刺激的地方,更是无人能置身事外。
耳听着身边热血的注码一路飙升,风震东的桃花眼里也充满血丝,扭头,对放注的主持人嚣张放话:“十亿欧元,我赌lguetta赢,十倍赔付!”
风震东此言一出,喧闹到鼎沸的场面骤然安静。
lguetta(唐)是今晚刚报名的新手,甚至人们还不了解他的底细,自然没人看好他,所以当风震东抛下巨大赌注时,全场诧异,也令那些尚未买定离手的人们开始犹豫,跟着蠢蠢欲动。
“吗的,你小子要玩,老子就陪你玩大的,咱们同归于尽!!”
听着风震东发狠的愤怒,魅音再迟钝、再害怕也确定了那位意大利名字叫lguetta的拳手就是风沐城。
对于情报的敏锐度魅音确实太差,加上此时一颗心全不由自主地被担心覆盖,她压根没有去思考lguetta这个翻译成中文“唐”的意大利名字,背后还有一个引伸义,在意大利,“教父”也被尊称为“唐”。
魅音见风震东明明知道“唐”就是风沐城,非但不阻止,还跟着趟浑水。
魅音急的朝他大声怒吼:“你也疯了吗?不把他快点找回来,竟然还在这里凑热闹?我不信你不知道这种地方有多危险!万一……”
想象到那种血淋淋的死亡,魅音的声音也咔在喉咙上,一股说不出的心疼和害怕从心底冒出,蓦地卸去了她所有的力气。
说担心,风震东绝对不比魅音少一分一毫,看着脸色奇差的魅音,风震东十分无奈地说道:“我们现在只能相信他,黑拳有规定,只要报名了,除非死,绝对不允许临阵退缩。”
风震东现在也只能赌一把,相信,身为黑道第一帮教父的人绝对不会被轻易打倒。
可这自我安慰并不能缓解担心,风震东俊美的脸绷得如刀削石刻般冷峻。
魅音也是,担心的小脸绷得发青。
果然,在千呼万唤中出场的两名黑拳选手中,其中之一正是风沐城。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魅音看到上身出场的风沐城和他对面那位足有两米五高的黑铁搭似的美国黑人对手时,她还是差点晕厥过去。
从形体上,风沐城已经落了下风。他一米八八的身材虽然也是健硕刚毅,但与那巨大的黑人拳手站在一起却是太单薄,好似弱不禁风。
再看那一脸横肉的黑人拳手,黑漆漆贲发的肌肉就像钢铁一样坚实。魅音完全可以想象,拳头打在上面的感觉。
第一卷39血性的狂暴(4)
何况对方还是被誉为“黑拳教父”,面对这样强劲的对手,可想而知,取胜是多么的艰难,即使侥幸赢了,也是两败俱伤,至于输的结果……
魅音实在没有勇气继续想下去!
这种恐惧是她不曾有过的,甚至比她的身份被发现更叫她心慌意乱。只是身处在这种紧张时刻,她已无力去思考这些恐惧和担心究竟因何而来。
与他们的紧张担忧不同,风沐城的表情依旧很平淡,只有那双细美狭长的黑眸闪烁出如猎鹰般的光芒,仿佛对面强劲的对手只不过他看好的一只猎物。
不待敌人发动攻击,开场的一瞬间,风沐城已主动进攻,迅捷有力的拳头快如流星般猛打在黑人拳手的身上。
在黑市拳赛这种血腥残酷的地方,根本不需要规则,不管你用什么招式,只要你能赢。
魅音亲眼目睹黑人拳手吃了风沐城几十狠拳依然巍然不动,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干净。
眼看着黑人拳手注视着矮自己两个头的东方对手的神情极为倨傲,从他那满不在乎的神情,显然在等风沐城耗尽力气的时候一举将他撕碎,魅音的心慌成一团。
但到了这种地步,她除了双手交叉握成拳不安地为他祈祷,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真的令人痛恨至极!
连魅音这门外汉都看得出黑人拳手的意图,风沐城怎会不知,不过他并没有改变策略,发泄似的一拳紧接一拳,把对手当沙袋般狂揍。
汗水随他的矫捷的身姿挥洒如雨,那头细碎的黑发如水洗般帖附在他净白的脸上,但他的精神并未因为体力的大量消耗而显露疲惫,相反看着越来越充沛,心里就像藏着一只残暴愤怒的野兽,水光也晕染不开他脸上的冷硬。
风沐城这番猛攻将黑人的五脏六腑全招呼一遍。
东方人看似“柔弱的拳头”落在钢铁一样坚硬的肌肉上就像一道道切割的激光,打进哪里,哪里传出一阵针扎般的痛楚,渐渐地,饶是黑人块头大、体格壮也吃不消了。
黑人再也hold不住,开始反击,铁锤般沉重的黑拳头挥动间带着呼呼的劲风,直奔风沐城的面门砸下。
风沐城一个筋斗翻出去,利索地躲过迎面的攻击时,回身,一个扫堂腿,如秋风扫落叶般横扫过去。
黑人攻击威猛,动作却不如比风沐城灵活,稍微闪的慢了半拍险些被风沐城一脚撂倒,猛地向后倒退五六步才重新站稳。
受了这一脚,黑人懈怠的神情也蓦地紧张起来。
“好!!”与此同时,全场的观众也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风沐城干脆利落的一脚,无论从力度,还是角度,绝对算的上杀人的杀手锏。
在黑市拳赛最重要的厮杀并非贴身肉搏,而是用腿法解决对手。
既然被称为“黑拳教父”,自然也不是泛泛无能之辈,黑人吃了一记暗亏,也谨慎起来。
第一卷40邪恶的威胁(1)
黑人不贸然攻击,只试探着与风沐城拳脚往来,猎豹般伺机而动。”
随着两人不停地调换场地位置,风沐城眼角余光匆匆一瞥间,扫视过观众席上观战的风震东和魅音。刹那,他锐利的黑眸滞了半秒。
生死线上,半秒的破绽足以致命。
风沐城瞬间的闪神被对手准确捕捉,黑人铁塔般的身体突然凌空飞起,铁拳带着毁灭的力度嘭嘭击打在风沐城腹部两处要害上。
风沐城的身体被凶猛的打飞出去,撞在四周的围栏上,又被强力反弹回去,摔趴在地上,狂吐鲜血。
一下子胜负崭露头角,整个竞技场再掀:
“起来……”
“快起来……”
“打死他……”
“打死他……”
亲眼目睹风沐城被袭击重创,魅音的脸色一白到底,她想喊他,可是她不敢喊,她害怕他再被分神。
魅音紧紧地咬着颤抖到冰凉的嘴唇,心中一片混乱,连祈祷都不会了。
旁边观战的风震东同样紧张的握紧了拳头,额上青筋突突暴跳,眼看黑人欲趁胜追击,风震东目眦欲裂地高喊一声:“s!”
在这个没有规则只看金钱实力的地方,谁的赌注最大,谁就是庄家,风震东无疑是今夜最大的庄家,他喊暂停,就得暂停。
风震东从一旁的侍者盘中拽出一条长长的毛巾,快步踏上拳台,在人们的呐喊高呼声中,走到摇摇晃晃站起的风沐城身边,将毛巾递给他。
风沐城连眼都没抬,根本不予理会,用拳头擦了擦被鲜血染红的下巴。
风震东被他的死人脾气气得炸肺,紧咬着牙,在他耳边恶狠狠地威胁:“你要是敢死,我立马叫她陪葬。”
“随便。”风沐城淡淡的语气绝对事不关己。
然而,听这简短的两个字,风震东乐了,从小穿一条裤子长的兄弟,他们之间的默契可不是混假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的骨子里。
依照风沐城惜字如金的性格,要是真的漠不关心,一个字都吝啬说,如今,这简单的两个字足以出卖他的潜意识。
看得透彻,风震东忽然笑得邪气万千:“好啊,我会记得先找一千个弟兄轮j她,让弟兄们也尝尝老大女人的滋味。”
“呵呵!”这邪恶的恐吓,连风沐城都笑了。
不再跟风震东扯皮,风沐城一把扯过风震东手上的长毛巾,走向拳台中央,抬手示意开始。
见风沐城终于接下毛巾,风震东忐忑的心总算踏实一些,迅速退离拳台。
魅音见风震东回到观众席,磕磕巴巴地追问:“他、他、他还好吧?”
风震东瞟了眼发自内心为风沐城担心的魅音,凌厉的眼神愈发复杂,犹豫下,倒也回答了她:“应该死不了!”
听风震东这么说,魅音轻哦一声,然而,当目光再次投向场中时,那没平复的心跳再次剧烈起来,且来势更加凶猛,就像要活脱脱跳出喉咙一样剧烈。
第一卷41邪恶的威胁(2)
激荡的鼓声再次敲响时,黑人拳手凶狠的拳头就如子弹般,从左右两侧直击风沐城的太阳|岤。、
反观风沐城,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闪躲之意,静静地站在那里,淡淡地看着对手攻击。
全场抽吸,残暴的刺-激瞬间攀上巅峰,只待黑人这一拳落下,那个东方男子脑浆迸裂,惨死当场的一刻。
魅音三魂吓丢两魂半,蓦地紧闭双眼,颤抖着尖叫:“风沐城……”
只是这呼唤顷刻已被全场鼎沸的呐喊声淹没,不留一丝余音。
“杀了他!!”
“杀了他!!”
赌徒们见关键时刻到来,体内嗜血残酷的因子骤然活跃,各个红着眼,不停地催促着黑人快点杀掉风沐城,满足他们一饱刺激的同时,大赚一笔。
然而,正当几乎全场的人准备为胜利欢呼的时刻,场中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形势徒然斗转。
在黑人拳头到来的一瞬间,只见风沐城手上的大毛巾“嘭”地一抻,像绳索一样迅速缠绕上黑人的双拳。
把黑人的拳头锁死的同时,凶狠的膝撞下,紧接着一个扫腿,楞是将比他高出两个头的黑人一招扳倒在地。
遂欺身而上,一手紧拽毛巾的死结叫对方无法动弹,另一只手臂的手肘快、准、狠地横切向黑人的脖颈。
咔嚓一声,那人的颈骨碎裂折断,当场昏迷,看样子不死也是终身残废。
三秒钟内,胜利的矛头居然奇迹般地调转向了风沐城。
亲眼目睹屹立拳台数年不倒的“黑拳教父”在一个回合一败涂地,霎时震惊四座。
全场鸦雀无声,没人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好半天,直到爆出极少数押注在风沐城身上的玩家们兴奋的呐喊和高呼时,人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紧接着又是一阵愤怒的叫骂和歹毒的诅咒。
场面虽然混乱不堪,倒不会有人滋事,他们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愿赌服输,吵吵嚷嚷的大骂一通泄愤后,乖乖付账走人。
眼看一沓沓花花绿绿的金票子递到手上,风震东乐的眉开眼笑,一副数钱数到手抽筋也心甘情愿的嘴脸。
魅音没功夫理睬见钱眼开的风震东,散场的同时,她穿过人群,匆匆跑到走下拳台的风沐城身边,担忧地询问:“你没事吧?”
风沐城淡淡地瞥她一眼,一句话不说,就要绕过她离开。
这男人沉默的时候绝对能把人逼疯!
魅音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怒火和担忧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凶狠地擒住风沐城的手臂,怒骂道:“你是死人吗?为什么不回答?你大半夜发什么疯?为什么跑到这儿来玩命?!”
剧烈的拉扯令风沐城闷哼一声,一口淤血不受控制地溢出嘴角。
“风沐城?!”魅音见他吐血,肌肉紧致健硕的腹部上逐渐浮现出两团黑紫色的淤痕,她顿时吓得脸色苍白,抓他的双手立即变成了搀扶。
“走开!”风沐城毫不领情地拂开她的好心。
第一卷42掉钱眼儿里的男人终于爬了出来(1)
“我来。,”掉钱眼儿里的风震东终于爬了出来,一边往身上揣大把的票子,一边乐颠地从魅音手中接过风沐城,笑眯眯不怀好意地对风沐城煽-动道:
“阿城,我发现这事可以做,赚大发了,以后没事咱们就来赌一局,怎么样?”
“风震东!!”风沐城没回答,魅音已先怒目相视。
风震东无视魅音杀人的眼神,激动又兴奋地向魅音炫耀道:“你知道这一场赢多少吗?一百亿啊!要么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一点商业头脑也没有。”
魅音被风震东的歪理邪说气得跳脚,吼道:“j商!钱有人命重要吗?”
“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急什么?”风震东吊儿郎当的翻白眼、一句呛声把魅音噎得一愣一愣的。
“捐出去!”风沐城淡淡的声音及时打断了互相瞪眼,随时准备掐架的两只。
听这不容置喙的安排,风震东喜笑颜开的脸刷地变了,瞪着桃花眼难以置信地重复:“你说什么?捐了?”
得不到那人的回答,明知事情已无转圜,风震东仍不死心地试探道:“是捐一部分吧……”
风沐城抬头看向一脸不情愿的风震东,第一次,风沐城的声音一扫淡泊,带着不容违抗的强势:“全部!”
“好吧,你赢回来的,你说了算!”尽管非常不情愿,风震东不得不妥协。
感觉到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魅音终于察觉到一股不同寻常,就算这钱是风沐城赢回来的,在风震东这位老大面前也不该这么嚣张吧。
这唯我独尊的强势和威严,怎么看都是风震东是小弟,风沐城才是老大。
只可惜,这疑惑来的快,去的也快,看到风沐城惨淡的面色,魅音再也没有心情去琢磨其他,帮着风震东将风沐城搀扶上车。
……
天空破晓,撕碎了这漫长又紧张的一夜。
灿烂的朝阳跳跃出地平线,将大把大把绚烂的光辉洒照在笔直的高速公路上,穿透疾驰的跑车车窗照耀在那个双眼紧闭,眉宇紧皱的男人身上,将他白皙的肤色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就像要把安静的他融入太阳的光线带走似的。
看着这样的他,魅音的心忽然难受至极,抬手将他身上盖着的衬衫拉高一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阻挡阳光对他的觊觎。
与他同坐在明媚的阳光下,静静地看着他,她那颗躁动一整晚的心终于平静下来时,那些纠缠着她的混乱也在这光明中清晰起来。
离开时的回望,是因为对他的不舍。
被吻时的愤怒,是因为对他的在乎。
危险时的担忧,是因为对他的紧张。
如果一个女人时时刻刻挂念着一个男人还不是爱情,那么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才是爱情。
这种悸动和牵挂的感觉,即使对有婚约的裴俊白也不曾有过。
由此魅音十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她恋爱了,是真正的初恋!
她,爱上了这个男人!爱上了这个一颦一笑都在牵动着她的心的男人!
第一卷43掉钱眼儿里的男人终于爬了出来(2)
她,爱上了这个男人!爱上了这个一颦一笑都在牵动着她的心的男人!
或许,早在阳光下对望的刹那,这个像浮云一样淡泊,又像烈风一样凌厉的男人就已经在她的心里扎下根!
而既然认清了心,她就不会像那些故作矜持的女孩子用矫情的藉口去否认。”
也许她没有真本事,但至少,她有一颗还算勇敢的心!
思想中,魅音握住了风沐城垂落在椅子上的手,想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他……
“东子,昨晚的货被扫,那边很不满,已经传来消息,下个月会有管事亲自过来。”
闭目休息的风沐城忽然说出这样一条消息,使得车内缓缓流淌的温情飒然凝固。
魅音握着风沐城的手也在不知觉中蓦地收紧,惨淡的脸上勾勒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
她真的很愚蠢,认清了心又怎样?他们注定了势不两立!
她真的很迷糊,只顾自己的感受,却忽略了世俗的眼光、肩负的责任、亲人的期待,甚至忽略了他的心意!
魅音缓缓地收回握着他的手,指尖的冰冷就像从她的心里渗透出来的一样,冰冰凉凉,哀悼着她昙花般短暂的爱情!
正在开车的风震东听到风沐城突如其来的说法,心里也是一怔,不明白红夜帮几时跟毒枭扯上关系。
昨晚在红夜帮地盘上被截获的毒品交易分明是被人栽赃嫁祸,风沐城怎么突然说得好像是他们自己做的一样。
而且,红夜帮什么犯法的事都可能涉及,唯有毒品是禁忌。帮规严格规定,不论身份地位,只要敢碰毒品,一律处以刀刑,决不姑息。
但是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