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美人桥

美人桥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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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

    花园里,花工正在修剪灌木。狮子欢乐地叫了一声,扑到落叶对里玩耍起来。

    许诺坐在一处高高的花台上,脚悬着,晃来晃去。狮子又扑过来追着她的脚玩。

    “怎么不吃早饭?”欧阳烈端着一个餐盘走进院子里来。

    盘子上放着豆浆油条和包子。许诺看了一眼,肚子开始咕咕叫。欧阳烈笑,把盘子放她膝头。

    许诺拿起油条大咬一口。油条炸得香酥可口,豆浆又浓又热,她吃得津津有味。

    欧阳烈看到她光着的脚,“这都几月份了,怎么出门连袜子都不穿一双?”

    “来得急,忘了带替换的。”许诺嘴里含着食物,口齿不清。

    “一会儿出门,去超市里买几双吧。”欧阳烈说着,蹲了下去,将许诺冰凉的脚拢在手里。

    许诺愣了一下,感觉到他手掌的温暖。她笑了,缩脚,“别,脏呢!”

    “有什么脏的?”欧阳烈不管,继续用手暖着她的脚,“寒从脚下起,还是你教我的。”

    “这是常识好不好?”许诺不挣扎了,只是脸有点红。

    欧阳烈抬起头来,笑着问她:“好吃吗?”

    许诺不答,将油条递过去。欧阳烈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

    “呀!”许诺忽然想到,“你身体不好,能吃油炸的东西吗?”

    “你当我是豆腐做的吗?”欧阳烈半跪着,把许诺的脚放在膝上,“我出毛病的地方是心脏,又不是消化系统。”

    许诺放下心来,笑着继续吃早点。

    吃完了早饭,两人去便利店买了袜子,然后去小区里遛狗。

    昨日来得匆忙,没仔细看,现在才发觉这里环境幽雅,干净整洁。因为人少,小鸟可以放心大胆的在地上跳来跳去。狮子没有被栓着,于是到处去扑鸟。

    欧阳烈拉着许诺的手,慢慢的走。小区中心有个湖,湖边有长凳,昨天一夜风雨,凳子上都铺满了落叶。两人无处可坐,只好依偎着站在湖边,看了一阵风景。

    起风的时候有点凉,许诺打了一个哆嗦。欧阳烈松开她,把外衣扣子解了开来。

    许诺看着他敞开的衣服,嘿嘿直笑。

    “傻笑什么?”欧阳烈轻喝,“不想就算了!”

    许诺赶紧钻进他怀里,被他用大衣紧紧包住。

    两人这样看上去,就像被裹在一个大蛹里。许诺的头发拂着欧阳烈的下巴有点痒,他低头吻了吻她。

    回去后,青毛他们已经在屋里等着了,带来了一些工作文件需要欧阳烈签署。欧阳烈带着下属去了书房。

    许诺百无聊赖,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看影碟。高级家庭影院放《变形金刚》果真够味,整个屋子轰隆隆的响,仿佛窗外就有一个外星机器人。许诺看得全神贯注、津津有味,手心直冒汗。欧阳烈办完了公事,进来找她,她压根没发觉。欧阳烈觉得好笑就在她身后坐下一起看。

    等片尾曲响起,许诺才兴奋的挥了挥拳头,活动浑身关节。欧阳烈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差点把她吓一跳。

    “忙完了?”许诺笑着问。

    “差不多了。我们去吃午饭吧。下午容医生还要过来,给我打针。”

    许诺哦了一声,然后下床低头找拖鞋。她的头发搭了下来,遮住脸,欧阳烈只看到她洁白修长的颈项。他心里一动,决定听从本能的召唤,走过去弯腰抱住她,轻吻上那片清凉的肌肤。

    许诺微微颤了一下,便静静的由他抱住。

    欧阳烈低声说:“谢谢你来了。”

    许诺眨了眨眼睛,转过身去拥抱了他一下。

    张姐做了红烧牛腩和酸炒田鸡,都是许诺爱吃的菜。欧阳烈有他自己的食谱,十分清淡却营养。许诺看着他的清粥小菜,咬着筷子笑。

    “谁给你写的食谱,怎么全是你不爱吃的菜?”

    “容医生啊。”欧阳烈意兴阑珊的用筷子挑着碗里的菜,“虽然不喜欢,但是她也是为了我好。”

    许诺挑了一下眉毛,继续埋头吃自己那份。

    下午欧阳烈的下属又来了,进了书房就没再出来。许诺自己带了笔记本,干脆开始做没完成的工作。

    容文君走进客厅的时候就见到许诺半躺在沙发上,玩着电脑,全神贯注。

    容文君轻咳了一声。许诺看到了她,放下电脑站了起来。

    “容医生来了。烈哥还在书房里,我这就去叫他。”

    “没事,我去吧。”容文君拦下了许诺,口气老练的说,“男人就是这样,工作起来不要命,都不知道要珍惜自己的身体。”

    说完,看向许诺,等她的答复。许诺茫然的回看着她,好象一点都不明白她的意思。

    容文君不免有点尴尬,冷了场。

    许诺照旧茫然的盯着她,盯得容文君又恼又羞。

    幸好欧阳烈及时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一声招呼打破了两个女人之间的僵局。

    许诺去厨房帮张姐准备茶点,容文君在一边给欧阳烈做检查。

    许诺熟练的给水果去皮切块,张姐赞赏的说:“许小姐一看就是能干的人。”

    许诺不好意思,“张姐,叫我小许就行了。我家里开旅店的,从小就帮大人做事,都习惯了。”

    张姐笑道:“我就说欧阳先生好福气。”

    许诺从厨房往厅里瞧,容文君正在给欧阳烈听诊。欧阳烈解卡了上衣坐在沙发里,容文君手持听诊器放在他肌肉结实的胸前。

    许诺哼了哼。

    “许小姐可要看紧咯。”张姐小声说,“欧阳先生多优秀啊,女人都会抢。你可要看紧咯!”

    许诺好奇,问:“张姐知道还有几个?”

    张姐笑,“那些小护士,哪个不是看到欧阳先生就直了眼的。容医生会刷手段,到后来,只有她一个人来给欧阳先生看病了。”

    许诺撇了撇嘴,“是吗?”

    张姐和她端着茶点走了出去。容文君那边也结束了检查,为欧阳烈挂上了点滴。

    容文君皱着眉头看了看盘子里的吃食,说:“欧阳,这些你都不能吃。许小姐,给欧阳烈倒杯清水就可以了。”

    许诺错愕,张姐立刻说:“我这就去。”

    欧阳烈说:“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容文君秀眉一竖,严厉不失妩媚道:“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

    欧阳烈只好笑着退让一步,“我知道了。”

    容文君神色一转,柔情款款的说:“你呀,现在嫌我烦,将来还得回头来谢我!”

    “怎么会?我怎么会烦你?”欧阳烈不认同。

    张姐把清水端来了,容文君伸手去接,她却转身递到了许诺手里。容文君一愣,许诺已经走了过去,把水递给了欧阳烈,然后顺着坐到他身边。

    欧阳烈喝了两口水,又把杯子放回到许诺手里。

    那边青冒他们吃着茶点,赞不绝口,“张姐,今天做水果沙拉可真好吃!”

    张姐笑道:“我哪里会做那个外国人吃的玩意儿。那是许小姐做的!”

    青冒他们立刻赞美:“二姐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容文君自己端着一杯红茶静静喝着,微笑着看着热闹,一脸温柔纵容的笑。许诺背后一凉,打了个颤。

    欧阳烈拿过她手里的杯子放到茶几上,然后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七十一

    打完吊针,欧阳烈又要回书房继续处理公事。

    许诺正想说话,倒背容文君抢了个先,“欧阳,公事什么时候都可以办,现在还是身体要紧啊!”

    青毛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许诺落落大方,跟着说:“是呀,烈哥,我劝不动你,可你该听医生的话吧。”

    欧阳烈诧异的看着她。许诺表情依旧天真且真诚,只有欧阳烈看到她眼睛深处的调侃和顽皮。

    他笑了,不自主的纵容她,“好吧,我听你的。”

    容文君却没有胜利者的喜悦。她当然知道欧阳烈是对许诺妥协。

    许诺拉着欧阳烈的手,“走吧,我陪你去下棋。”

    欧阳烈纵容的笑着,“和你下最无聊了,输了总不认。”

    “五子棋总可以了吧?”

    “我这没五子棋,象棋你下不下?”

    许诺一口应道:“怕什么?放马过来就是。”

    “输了怎么办?”欧阳烈问。

    许诺说:“输了大不了给你洗衣做饭!”

    欧阳烈笑道:“张姐可记下了,我给你找了个帮手了。”

    “别小瞧我呢!”许诺拉着他就进了书房。

    容文君一急,“喊住他们:”欧阳的病不宜于多操劳。“

    许诺不敢拿欧阳烈的健康争风吃醋,容文君这么一说,她还是很担心的。

    “是真的吗?”

    “不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容文君板起脸来。

    许诺说:“既然是这样的话,烈哥,我们就坐着说说话好了。”说着挽着欧阳烈往楼上走去。

    容文君还要插话。青毛看不下去了,打断了她,“容医生要回城吗?我开车送你吧。”

    容文君转头扫他一眼,姑娘目光冰冷锐利,倒把青毛小小吓了一跳。

    “我自己开车来的,不用你送。”容文君话语硬得丢出去可以砸死人。她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走出去了。许诺听得一清二楚,憋着笑,肩膀颤抖着,十分辛苦的样子。欧阳烈看他顽皮又得意的摸样,轻掐她的手背,许诺便冲他吐了吐舌头。

    欧阳烈笑笑,“你把我的主治医生气走了,将来谁来救我的命?”

    许诺无辜的耸了耸肩,“我怎么气她了?我们对她有礼得很,不是吗?”

    青毛也赶紧点头,“是啊,烈哥。这容医生可真敏感的。好好的话,她听了就要生气。我是个粗人,哪里知道说错了什么呀?”

    “你也跟着她一起胡闹。”欧阳烈虽是责备,可是声音一点也不严厉。

    许诺挽着他继续往楼上走,“你当初怎么找到她的?”

    “老爷子介绍的,是他信得过的熟人的女儿。她在这方面的确很出色。”

    许诺直爽道:“手术刀拿得稳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欧阳烈想了想,说:“这样吧,阿青,你再去帮我问问……”

    “你真要换?”许诺没想到他这么直接。

    欧阳烈轻声说:“你说的有道理。再说,她这样子,分明是不专业,我也不放心。”

    许诺撇着嘴,“可别说是我吃醋了,缠着你换的。”

    青毛窃笑。

    欧阳烈挑眉毛看她,“难道不是?”

    “怎么会是?”许诺不认账,伸手在他胸前戳戳,“你要动心脏手术,稍微一点差错就要人命的,我能不小心谨慎吗?如果你觉得她好,我是坚持让她做手术的。如果你也不信任她,那么还是换了的好。病人不信任医生,医生埋怨病人,这手术还怎么做?”

    欧阳烈把她的手抓住,“说话就说话,指指点点做什么?”

    许诺哈哈笑,“说!你同她是不是有一腿?”

    欧阳烈笑道:“我和她,各有两条腿。”

    青毛破天荒听到老大说冷笑话,惊吓得忘了笑。许诺被他的表情逗得更乐了。

    欧阳烈忽然紧握住许诺的手。他的力气很大,许诺觉得疼,诧异的转头看他。

    就那么一秒钟的时间,欧阳烈脸上血色尽褪,神色痛苦而压抑。他右手紧捂着心口,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许诺像是被一道雷电劈中,呆呆的不知道反应。欧阳烈痛苦的抽搐起来,她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搂抱住欧阳烈,大声呼喊。

    青毛几步抢上来,接住欧阳烈倒下的身体。

    许诺平时那么机灵的一个人,这个时候也彻底慌了神。她看到欧阳烈抽搐的身体和痛苦的表情,只心脏被一只大手一把揪住。她从来没有见到过欧阳烈这个样子。这个男人是坚强不倒的,他高大的身影一直充满了她的世界。现在他却这样痛苦的倒在地上,痛苦而无助的,脆弱的就像水晶玻璃一样。

    许诺无法呼吸,无法思考,能做的只有抱着欧阳烈,不断呼喊他的名字。

    欧阳烈咬紧牙关,脸憋得有点发紫。青毛熟练的从他口袋里翻出了药,按住他,打开他的下巴把药塞了进去。

    “我去叫容医生,她应该还没走远!”许诺站起来冲了出去。

    容文君这天恰好并没有开车来。她气冲冲的走路去打的,没走多远,就被惊慌失措的许诺叫住了。她一看这个女孩的脸色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二话不说提着医药箱就往回冲。

    打针,按摩,输液。

    一系列工作做下来,欧阳烈慢慢放松,不再抽搐。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但是看得出痛苦已经过去了。

    容文君摘下听诊器,“现在没事了。”

    许诺这才一屁股跌坐在沙发里。

    容文君看她的眼神里有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还好,处理得很及时。而且这次发病不严重。下次,就不那么好说了。”

    许诺走过去握住欧阳烈的手,感觉到他身上冰凉的温度。欧阳烈闭着眼睛,睡着了。许诺伸手拂了拂他汗湿的额头。

    “容医生,手术是什么时候?”

    容文君说:“下礼拜六,还有十天。”

    “是你主刀吗?”

    “不是。”容文君提起这事就有点不服气,“是我师兄主刀,怎么了?”

    许诺转过头去,认真的注视着她,“你们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容文君被她锐利的目光一瞪,不由的一愣。这个女孩看上去天真浪漫,像个没心机的学生,可是严肃起来,竟然很有威慑力。真是看不出来。

    她犹豫片刻,才说:“你知道也好。手术难度很大,成功率只有20%。”

    “他们跟我说是50%!”许诺轻叫起来。

    “那是欧阳为了让你放心。”容文君冷笑,“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谁是病人?”

    许诺把手贴着欧阳烈的手背,仿佛没听到她的话。

    以下是出书版内容

    傍晚欧阳烈醒了过来,转头看到趴在床边打盹的许诺。

    他只是轻轻动了一下手,许诺就惊醒了。她先是慌张地四下望了望,然后才扑到欧阳烈地枕头边。

    “你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要不要我去叫容医生?她还没走呢,就在楼下。”

    欧阳烈冲她淡淡一笑,温暖且充满了力量。

    许诺恐慌忐忑的心才渐渐平静下来,回归原位。

    “吓着你了?”

    “我没有心理准备。”许诺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红的,只有声音听起来还正常。

    欧阳烈握着她的手:“所以,我才迟迟不告诉你,就是不想让你看到我这样。”

    许诺说:“这仰又怎么样?我们是人,我们总有虚弱的时候。那个时候,我们需要帮助,需要同情和嘎奶,再正常不过。”

    欧阳烈虚弱地笑了笑:“所以我说,真高兴你来找我了。”

    只有看到许诺向他走来地那一刹那,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她,多么渴望她的陪伴。那种渴望长久以来一直让他浑身疼痛,他不明白,找不到原因,只有看到许诺的笑脸时,舒畅和喜悦袭来,让他明白过来。

    欧阳烈精力不是很好,许诺给他喂了很多参汤,它强打着精神说了一会儿话,又睡着了。

    许诺看这他消瘦的脸和没有什么血色的唇,低下头去,眼泪流了下来。

    她心疼,疼得不行,可是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即使是帮他分担一点痛苦都做不到。

    她想起以前,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欧阳烈永远会出现在最恰当的时候,微笑着,从容不迫地,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难到他的事的样子,说:“诺诺,不用担心,让我来看看。”

    如今这个支柱倒下了,她摊着双手,却不知道能为他做点什么。

    许诺俯过身去,靠着昏睡中的欧阳烈,像是小猫寻着了主人的温暖一般。

    容文君在偏厅里寻着了许诺。

    她走过去,往她手里塞勒一杯热牛奶:“喝吧,你今天晚上都没怎么吃东西。”

    许诺没胃口,但是也不好意思拒绝她的好意。

    容文君自己手里端着得却是一杯马丁尼,放了一颗鲜红的樱桃。她有滋有味地吃了樱桃,然后细细品着酒。

    许诺看着,也喝了牛奶,温暖了一下胃。

    容文君讽刺地说:“我先前看你挺有精神,一见他发病,就吓傻了。”

    许诺觉得不舒服,可是还真找不到话来反驳。人家说得没错,她的确吓傻了。

    容文君朔:“他这不是第一次发病了,只是一次比一次严重。你别这表情,换你心口上有一块铁渣子,你未必比他好。“

    许诺挑了挑眉,觉得这话也说得没错。

    容文君见她不回嘴,还是有佃不习惯,她斜着眼睛看许诺:“你这人,到底哪点好?”

    许诺笑道:”女人看女人,和男人看女人,是截然不同的。“

    容文君嗤笑一声,倒没反驳,只是又抿了一口酒。

    “欧阳不常提起你,不过,他皮夹丽放着你的照片。他那么内敛低调的人,做到这步,已经挺不错的了。“容文君看着秋夜的星空,慢条斯理地说:“他说你是他从小看大的女孩自。有一次我给他检查,结果忘了带药,他就笑着朔,怎么像诺诺一样,丢三落四的。他说那话的时候,笑得可温柔了。我还是第一次看他有这样的表情。”

    许诺捧着热牛奶,心里不大服气,她哪儿丢三落四了,她明明小心谨慎嘛!

    “我最开始给他看病,觉得这男人长得是帅,就是闷得很,你好,谢谢,不客气,礼仪那个规范哟!”容文君又抿了一口酒,“就那天见了他的笑,才知道,他原来也是会温柔的。”

    许诺说:“我觉得他其实是挺温和的一个人呀。”

    容文君扫了她一眼,仿佛在说:“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到底那点好了?”容文君始终不服气,“我又哪里差了?我不漂亮吗?我不温柔体贴吗?”

    “但是,“许诺忍不住更正:“我可是又不漂亮,又不温柔贤惠的啊。”

    容文君翻白眼:“所以我说你到底好在哪里?”

    许诺说:“你觉得我差无所谓,欧阳觉得我好就行了。我和他一起多少年了,不是几条标准就可以改变的。”

    容文君哼了哼:“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们的感情,也只是因为相处多年,积累下来的亲情友情。只是因为习惯了,加上自我催眠,便以为是爱情。你想过吗?他为你做过些什么,你又为他做过些什么?我常看他向下属询问你的消息,嘱咐他们要关照你,你呢?你放纵着享受他的关怀的时候,为他做过什么?”

    许诺耐着性子把这段话听完,冷笑起来。

    她为欧阳烈做过什么?这些年来,要数怕也是数不清的。她许诺人微言轻,所作有限,但不意味着她就是光知道索取,不知道奉献的人吧。

    她容文君又知道什么?她有多了解他们2个的故事?自以为是地发表评论,把自己当成神来指指点点。

    欧阳烈爱不爱许诺,是欧阳烈说了算的,容文君分析算个屁。

    许诺笑着,一字未发,喝完牛奶,站了起来。

    “我还有工作要赶,先回房去了,容医生也早点休息吧。”

    许诺说完,不管容文君疑惑又不甘的神情,转身离去。

    晚上的时候,许诺见到了从外地赶回来的主刀医生,容文君的师兄,赵医生。

    赵医生40多岁,一脸老成稳重,谈吐文雅,而且态度十分专业。他简单明了地向许诺分析了欧阳烈的病情,还用通俗的说法向她描述了手术程序。听起来,这个手术似乎挺简单的,除了是在心脏边上动手术,并且还要涉及主动脉。

    许诺并没有问医生能否保证病人安全之类的话,而是详细询问了手术前的准备和手术后的护理工作。

    容文君表情看不出喜怒,她向许诺解释了一些基础护理的方法,口吻专业,而且还不厌其烦地教许诺一些简单操作。

    许诺学得很认真,虽然到时欧阳烈肯定还是需要护士照顾的,但是她能在旁边帮忙,会让自己觉得好过点,不是那么无用。

    欧阳烈醒来了,但是状态还不怎么好,觉得头晕,浑身乏力,而且嘴巴很涩。

    许诺煮了酸辣汤,一端进房间,欧阳烈就乐了:”还是你了解我!“

    “乖乖躺好!”许诺放下汤去把欧阳烈按在床上,“医生说你得静养,我已经和青毛他们说了,以后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不用来找你了。你以后每天处理公事的时间不能超过2小时,你在没在听?”

    “在听啊。”欧阳烈吊儿郎当,注意力全转移到汤上去了,“你这汤是让我喝的,还是让我看的?”

    许诺气鼓鼓地把汤端过去,“不能多喝,本来应该给你煮老鸡人参的,但是我知道你最讨厌人参的味道。”

    欧阳烈高兴地喝汤。

    许诺坐在旁边看着他,目光温柔。

    欧阳烈放下碗,冲她笑笑:“快了,等手术完,我带你出去旅游,好吗?”

    许诺没说号,也没说不好,她只是慢慢俯下身去,趴在欧阳烈的膝头,轻幽地叹了一口气。

    欧阳烈摸着她柔软的头发,爱不释手。

    许诺说:“欧阳,我爱你。”

    欧阳微笑起来,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

    不离不弃

    手术前一天,许诺醒得很早,她轻手轻脚地下了楼,窗外还是一片漆黑,隐约有两声鸟叫传来。狮子被惊醒,看到是她,又躺回窝里继续睡觉去了。

    许诺煮了一杯咖啡,坐在面向花园的落地窗前,咖啡很浓很苦,那丝苦涩,从她的舌尖,一直蔓延到胃里,苦得她颤抖。

    黎明前地寂静里,她的心跳声格外清晰,响亮得几乎都可以在这片空间里回荡,黑暗的空间无限延伸出去,她四面都着不了边,未来茫茫,无从探询。她可以想象所有的生活,却没办法想象,没有了欧阳烈,日子会过得会怎么样?

    欧阳烈走下楼梯,好不意外地在窗边找到了许诺的身影。那丫头缩在藤椅里,对着窗口外的黑暗发呆,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欧阳烈走了过去,手轻轻放在许诺的肩上,许诺仰着头,看到他。

    “你也。。。”

    欧阳烈俯身亲她,她唇齿之间带着咖啡的苦涩和爱情的甜蜜。

    “车快来了。”欧阳烈今天就得住进医院,为了明天的手术做准备。

    许诺点了点头:“昨天我和沈昕通电话,就是我大学时地那个室友。她说她做梦,梦到我和你在国外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很快乐地散步。她做梦都挺准的,以前还梦对过考题呢!“

    “是吗?“欧阳烈笑着坐下来,把许诺拥入怀里,“我们到时候去国外转转八,西班牙喜欢吗?巴塞罗那怎么样?”

    “都好呀!”许诺靠在他肩上,“不过,我还没想好怎么和我妈说呢。”

    “你妈肯定不高兴的。你一家人都当我是黑社会。”

    许诺说:“首先,你本来就是。其次,刘锦程那小子可崇拜你呢!”

    欧阳长舒一口气,“真怀念小镇的生活”

    许诺也陷入回忆里,“是啊,香脆的油饼,酸辣凉粉,麻辣烫。。。”

    “你就记得吃。”

    “谁说的?”许诺反驳,“我还记得你教我骑摩托车,那车又大又重,我根本掌握不了,尖叫着直直冲到小河丽去了。我还记得伲第一次带人来堵我的时候,你土死了,学香港电影里的大哥装酷,嘴上还叼着烟。。。”没了下文。

    欧阳烈直接用行动堵住了那些有损他今日形象的话。

    青毛开着车进了院子,看到欧阳烈和许诺两人已经带着行李站在门口了。一个很简单的行李包,狮子无精打采地蹲在旁边,许诺在和它说话,承诺会领养它的。欧阳烈一脸宠溺地看着爱人童心大发。

    “烈哥”青毛下了车。

    欧阳烈点了点头,招呼许诺:“走了,张姐会照顾狮子的。”

    许诺问青毛:“赵医生在医院等着了?”

    青毛说:是啊,又说:“容医生被临时换了。赵医生换了一个自己的徒弟做副手。”

    许诺微微惊异地看了欧阳烈一眼,欧阳烈浑然不觉的样子,提着行李上车了。

    许诺笑了,几步赶过去,挽着他的手,一起上了车。

    很久以后,当两人手挽手漫步在巴塞罗那的流浪者大街的时候,许诺忽然想到,那时的那种平静就是一种信任。对那个人,对命运,对缘分的信任。

    他们相识那么多年,若即若离,分坟合合,没有什么海誓山盟,没有什么惊涛骇浪,可是爱情就是这么缠缠绕绕,缓缓流淌。

    但愿此生能如此,相依相偎,不离不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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