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暗夜诱情不做...

暗夜诱情不做...第17部分阅读

    顶头上司,才被解聘的,按理说你们认识才对。”

    苏锦瑟的语气变的明快起來,“一时沒想起來。”

    “那你说说他当时为什么要辞了你?”

    “不是你让做的?”苏锦瑟假装不知道的问。

    阎爵的目光早已经不在这边,而是盯着不远处,日有所思,苏锦瑟敛了视线,心里却在想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走过去看看。”

    阎爵揽着她腰,朝那边走去,现场早已经清人,白子轩微微朝他点头,“她招了沒有?”

    “还沒有。”白子轩不卑不吭道。

    阎爵挑起杜薇薇的下巴,目光阴鸷地道,“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份名单在哪里?”

    杜薇薇害怕的往后躲去,她哭着道,“我不知道,我真的沒有看见过那份名单。”

    “嘴巴够硬的。”阎爵伸手拍了拍了杜薇薇的脸,“你只要告诉我在哪里,我就放了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爸死的时候沒有把名单交给我。”杜薇薇早就后悔死了,现在道上的人都在找她爸爸留下那份名单,她压根就沒见过那些东西,这些人却抓着她不放。

    苏锦瑟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们在说的什么,她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头看去刚好对上白子轩淡淡的眼神,只是一瞥便转开了。

    清越的声音,带了淡漠神色,“她大概真的不知道。”

    阎爵闻言,目光深邃,“杜长春那个老东西狡猾的很,临死前不交给她唯一女儿说不过去。”

    “把她交给我,我來审吧,这样下去她不一定说出來。”

    阎爵戏谑地道,“怎么,怜香惜玉了?”

    白子轩面色沉稳,吩咐旁边的人,“给她换上衣服,带出來。”

    “子轩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的能力我相信。”

    “放心。”

    杜薇薇很快换了一件红色的长裙,被人带了出來,这一阵的折磨让她的精神萎靡,神色疲惫,怯怯地躲在人后低着头,白皙肌肤上留下了红色鞭痕,在她身上清晰可见,痛的她不敢吱声,苏锦瑟站在阎爵身后打量着杜薇薇,杜薇薇只是看了她一眼,右手扶着左手胳膊,一言不发。

    她知道,她终于能走出这个地方了,生的欲望,让她把握抓紧每个机会,学会了看人脸色,心里其实更加嫉妒苏锦瑟的好命。

    第111章绝处逢生

    苏锦瑟看着杜微微上了白子轩的车,这才钻进阎爵的车里。

    “你到是挺会做好人的。”

    “我只想做到问心无愧。”苏锦瑟系上了安全带,今天事情对她的冲击太大,她怎么也沒想到杜微微会落到如此下场。

    阎爵也觉得沒趣,专注的开车,还沒开出多久,就从后视镜里发现有几辆车跟着白子轩和杜微微那辆车,他掏出手机,“你们先走,有人跟踪,应该是冲那份名单來的,我來断后。”

    白子轩的那辆车突然加速跑到他们前面,阎爵脚踩油门,“坐好。”

    苏锦瑟连忙照做,双手紧握安全带,男人俊脸阴鸷,旋转摆尾动作娴熟老练,车轮在地面发出刺耳声音,车横停在了路中间,将那几辆车等在路中间。

    “你们是谁派來的?”

    那几辆车里沒人吱声,阎爵发现不对劲,有枪从车窗里伸出了出來,男人怒骂一声,将苏锦瑟扑倒在车里,车窗玻璃哗啦一声碎了,男人沒想到对方敢在市区公然开枪,紧接着几声枪响,男人闷哼一声。

    苏锦瑟吓的脸色苍白,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开枪,而且离她那么近,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死亡与她擦肩而过。

    “别叫了。”

    阎爵捂住了她嘴,外面的枪声连续响了十几声,估计车声早已经成了筛子,苏锦瑟爬在身下不敢乱动,下意识地抱住男人。

    阎爵这才意识到,这伙人是想要他的命,他以为那伙人是充着那份名单來的,沒想到这次宰了一个跟头。

    干他这一行的,有很多对手时常想要了他命,平时出來身边都会跟了十几个保镖,今天恰好他沒带人,这时要他命最容易。

    枪声停止了,为了避免麻烦,采取速战速决,只要了阎爵的命就扯,几百万的兰博基尼车身变成了马蜂窝,车内良久沒有声响,等了几分钟,有人从车上下來,脚步声渐渐接近兰博基尼。

    苏锦瑟牙齿不停的打颤,阎爵反应快速,手指在她手心里写了两个字:爬好。

    苏锦瑟不敢吱声,轻轻点了头,她能见那些人脚步声越來越接近她们。

    阎爵忽然从车上坐起,踩了油门车子如脱了缰的野马,冲了出去,苏锦瑟的耳边呼啸着冷冽刺骨的阴风,后面的三辆车夹击朝他们追了上前。

    阎爵将车左拐驶向城郊出口,错开了那几辆车,后面的车尾随其后,一路跟着破烂的兰博基尼乘胜追击。

    “快,追上,干掉他们。”

    阎爵的兰博基尼性能很好,在加上他娴熟的车技,将后面三辆车摔了一段路,几辆车一前一后在公路上追逐着。

    正在后方追击的轿车突然放慢了速度,阎爵敏感察觉到不对劲,拐角处一辆大货车突然冲了出來,快速地朝兰博基尼撞了过來,苏锦瑟只觉得眼前风景快速变幻着,车轮刺耳的刹车声,引擎的声音在她耳边轰鸣,阎爵一个漂移硬是将方向拐上公路盘旋的山顶,躲过了这一劫。

    苏锦瑟满身冷汗,她生怕自己的害怕影响了阎爵,只能咬了下唇,一语不发。

    绝处逢生后,就在她以为已经脱险时,前方的公路上出现了三辆轿车,赫然就是刚才突然放慢速度的车,身后的重型卡车和前面的三辆轿车,前后夹击,车身一阵撞击,车子失去控制,阎爵连忙刹车,车轮已经朝路边的护栏冲了过去,车身冲出了悬崖。

    车子连翻带滚一路簸箕,苏锦瑟被甩出车窗跌入了河水里,冰冷的河水猛灌入苏锦瑟的鼻腔内,她连呛了几口水,被河水冲往下游。

    她不会游泳,河水最起码有两米深,“救命……”

    苏锦瑟拍打着水面,求生的本能让她呐喊,在水里扑腾着,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她的腰被人从水中搂住,“别怕。”

    男人的声音给了她一颗定心丸,苏锦瑟紧紧抱住男人的脖子,整个身体依附着他,河流太过喘急,他们只能随波逐流,被河水冲往下游。

    他们随着河水漂流了很长时间,苏锦瑟逐渐发现阎爵力气小了起來,连同他自己都喝了几口河水,她紧紧抱着他的腰生怕他们被河水分开。

    “阎爵,你你沒有怎么样?”

    阎爵有些头晕地瞥了一眼怀里的苏锦瑟,“放心死不了。”

    “这水流的太快了,我们得赶紧想办法上岸。”

    阎爵唇角轻勾,“你想到了好办法?”

    苏锦瑟涨红了脸,“都这个时候了,你怎还跟我开玩笑。”

    苏锦瑟很是着急,她看到了阎爵头上的血一直流,沒有停过,在这样下去他会失血而死。

    “我死了不正好和你的意。”

    “你别在说了好不好。”苏锦瑟慌乱地看着岸边,想要在岸边找到树干之类的,这样她们可是抓着爬上岸去。

    终于让苏锦瑟看到奇迹,前面有一棵树从中倒在河边,一根树干刚好伸到河中心,苏锦瑟高兴地大叫道,“我们有救了。”

    当她们被冲到树干前,两人都抓住了树干,稳定下來,大概是两人已经负重,树干咔嚓一声,连着树叉处只连了一点,两人不敢太过用力。

    而苏锦瑟注意到身后的阎爵突然往水中滑了下去,她吓的赶紧抓住了他,手中的树干跟着咔嚓一声断了,这跟树枝明显在水中泡的时间太长,树叉处早已经腐朽,她们再一次被卷入了河水中,急速冲往下游。

    幸好的是,苏锦瑟眼疾手快抓住了那截断比较粗壮的树枝,她咬牙紧紧抱住阎爵的腰身,“阎爵,醒醒……”

    她已经猜到他大概他中枪了,头上的伤已经是滚下悬崖时所受,他身上应该还有枪伤。

    阎爵现在失血过多,好不容易缓过劲來,见苏锦瑟抱紧他,抓着断了树枝在河水漂游着,“你刚才可以选择抛下我,抓着树枝上岸。”

    “你是不是中枪了。”

    “嗯。”

    男人的声音瓮声瓮气的,显然对于这次栽了个大跟头很不爽。

    “在那里?”苏锦瑟的手已经伸向男人背部,男人嘶的一声,苏锦瑟用手捂住伤口,阻止血液流失,“你忍忍,一定有人会來救我们的。”

    第112章生死患难

    越到下游,河道慢慢变的窄了起來,而阎爵也支撑不了多久,苏锦瑟瞅准机会,用手里的树干别着河岸,一把抓住了岸边的水草,回头对身后的男人道,“你抓紧我,不要松手。”

    阎爵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的命会掌握在一个女人手里,这样的感觉他特别不喜欢。

    只不过他失血太多,加上在水中浸泡久了缘故,早就筋疲力尽,他想到自己会这样死去,真的有点不甘心,下意识地抱紧那柔软的腰肢。

    苏锦瑟努力往岸边划过去,水草长的不太牢固,被她一下连根拔,苏锦瑟双手不停换着,眼看岸边的水草要被她扒光了。

    苏锦瑟突然感觉腰间的手臂松了,她下意识抓紧阎爵的手臂,“你干什么?”

    “锦瑟,你自己爬上去。”水草明显承受不了两个人重量,苏锦瑟一个人或者还有希望,她不会水在这样拖下去,会跟他一样沒命。

    “不行,要上一起上。”苏锦瑟坚决不放开阎爵的手,“在坚持会,我们一定能上去的。”

    现在的他如同一只被人拔拉牙打老虎,到了曾时候阎爵怎么会觉得自己突然变的伟大起來,这一点都不是他的风格。

    最终他还是紧紧抱着苏锦瑟腰,看着她慢慢的一步一步,小心试探,终于让她的手抠入岸边的泥土里,指甲缝里都流出血來,他们终于爬上了岸。

    上了岸之后,阎爵忽然紧紧抱住了苏锦瑟将她压在岸边,发狠地吻着,他的舌头在她唇齿里搅动着,混着几小时前吃的葡萄味道。

    这几个小时,让苏锦瑟觉得自己彻底是从地狱了走了一遭,体会了什么叫做惊心动魄。

    阎爵突然放开了她,整个人压在她身上,重的她几乎压迫她的五脏六腑,一动不动,苏锦瑟考虑到她的伤口,轻轻地推了推他,“阎爵,你怎么样了?”

    男人却一动不动,苏锦瑟连忙将他推到一边,从地上坐起,翻身检查他的伤口,有两处枪伤,一处在后背上,一处在右肩膀上,子弹沒有取出來,伤口一直在流血,她连忙将男人身上的衣服脱了下來,把衬衫撕开将伤口绑紧。

    这里是一座山林深处,眼看天都黑了苏锦瑟爬里面有狼,她抱着他,用力往前脱去,想找个山洞之类的。

    阎爵突然醒來时,就见苏锦瑟正拖着他往一步一步往前挪着,见他醒來,苏锦瑟连忙上前询问,“你还好吗?”

    她的小脸微扬,两颊上是黄|色的泥土和刮伤的血痕,显得特别狼狈,阎爵支撑着坐起來,血阻止了流动,休息了一会比刚才好了很多,除了枪伤和车在在翻下沙哑时他的头上被砸一下,沒什么大问題,“我以为,你会巴不得我死。”

    “你要是死了,我也不见的好过。”

    阎爵不禁莞尔,“也是,我如果要死了也会拉你來做垫背。”

    苏锦瑟弯着腰,低着头给他检查伤口还有沒有在崩漏,阎爵伸出手,望着他探來过來的手掌,苏锦瑟下意识地将脸侧开。

    阎爵攫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掌摩挲着她的右脸颊,苏锦瑟觉得很疼,嘶的一声,往后退,“疼。”

    他们真是大难不死,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了下來,又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还能活下來真是奇迹。

    “别动。”

    阎爵按着她的下巴手沒有松开,慢慢靠近她,苏锦瑟只觉得脸上一阵湿漉漉的,热热的滑滑的,伤口上舒服极了,减少了疼痛。

    苏锦瑟见他这样,不由想到以前街头上的那只流浪狗,经常因为吃食被主人家打的受伤,之后它会躲在一处用舌头舔着伤口,据说这样会消毒,减轻疼痛,伤口好的快。

    夜晚的森林里,时不时传來莎莎的声音和鸟叫声,各种奇怪的声音都会有,阎爵靠在一颗树干上,让苏锦瑟枕着她的肩膀,不耐地看向天空。

    从他出事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他的人早已经收到消息,营救的人到现在还沒赶來。

    晚上很冷,阎爵沒让生火,怕引來追杀那伙人,两人衣服湿透,在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不是有冷风吹过,苏锦瑟打了一个冷颤,阎爵看了她一眼,干脆将她抱在怀里,他的胸膛很烫,伤口应该在感染,发高烧。

    这片森林很大,他们沒在往里面走去,谁知道里面会遇见什么,苏锦瑟动了动,“怎么还沒有人來?”

    “伤口还痛不痛?”

    “不痛了。”

    他那个方法还真管用,虽然看起來一点都不卫生。

    “痕迹到这里就沒有了,他们一定在这座山里。”

    “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中了枪,跑不了多远。”

    声音正从苏锦瑟她们上岸的河边传來,苏锦瑟意识都不妙,沒等到救援的人,是那伙人找上來了。

    苏锦瑟惊慌地看向阎爵,男人手放在唇间,做了嘘的样子,在他手心里写了个字:躲。

    阎爵从地上坐了起來,握着她的手往山里深处走去,后面的人还沒确定他们的位置,正在后面山林中搜寻着,苏锦瑟脚下不敢松懈,不仅要快,还要避免发出声响。

    沒走多远,苏锦瑟的脚突然变的酸困起來,那种无力的感觉又回到她心头,她整个人往前扑去,阎爵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怎么了?”

    “我的脚不能动了。”在这个时候她不想拉阎爵的后腿,“你先走,他们要抓的是你,不会为难我的。”

    “他们是不会为难你,只会将你先j后杀。”

    苏锦瑟想了想一阵恶寒,那样她不如先去死。

    苏锦瑟倔强又上來了,她坐在地上拳头紧握道,“如果真的是那样我就咬舌自尽。”

    咬舌自尽亏她想的出來,阎爵怎么下想不到自己遇见了这样一个傻妞,“起來我抗你走。”

    苏锦瑟刚想拒绝,他有伤,拖拉下去他们一个都走不掉了。

    “什么声音?”

    阎爵不容她拒绝,托着她的腰像抗麻袋一样,将苏锦瑟抗在肩头,脚下健步如飞,闪往山林深处。

    第113章到底是谁

    苏锦瑟害怕地阎爵肩膀上上,耳边是男人越來越喘的呼吸声,鼻息间令人惊慌的血腥味,她从來沒有见到这么多血,好像要把身上所有血要流干了一样,她的声音情颤的自己都分不清,“阎爵你放我下來,你的伤口在流血。”

    阎爵轻描淡写地,“沒事,我会把你带出去的。”

    “要不,我们先下來歇会儿,那些人沒有跟上來。”

    苏锦瑟知道他现在这样抗着自己很吃力,很消耗体力,她明显的感觉到他脚步慢了下來,如果不是他在身边,她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她想自己一定撑不下去,她很害怕。

    “不用,在坚持一会儿,这附近应该有山洞。”

    苏锦瑟想问他为什么会知道附近会有山洞,她爬在男人的背上,在附近四处张望,她惊喜指着哪里,“你看,那里有山洞。”

    阎爵看了过去,哪里真的有一个山洞,而且很隐蔽,周围有藤蔓做掩护,一般人很少能注意,“你的观察力还不错。”

    他的右臂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体力早已经不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力气扛着苏锦瑟继续往前走去,一点点,一点点的,终于挪进了山洞里,洞口很小,里面却很大,洞口很长,里面漆黑一片,阎爵掏出打火机让苏锦瑟拿在手上,给他照亮,大约几分钟后,已经看不到洞口阎爵才放苏锦瑟下來,趟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

    “沒事,只有点头晕。”

    苏锦瑟爬过去扶起他,男人看起來很虚弱,连说话都有点提不上力气,在她心里阎爵一直无敌的, 他那么坏阎王都不会收他的,这个男人还从來沒有在她面前如此狼狈,有一天他会倒下來。

    看着他闭上的眼睛,她很难受,阎爵感觉到有东西滴到他的唇上,咸咸的带了点温热,黑夜中他看不清她在做什么,只能伸出那只还能动的手,将她压在自己胸口上,有力的心跳声砰砰震动着苏锦瑟的耳朵,“锦瑟,你在哭?”

    “谁说的,我沒哭。”

    她气呼呼地从他身上爬起來,用力擦了几把脸,“谁说的,我沒哭。”

    阎爵的手伸到她脸上,指尖上凉凉的,他的手顿了一下,打火机啪的打开,火光瞬间吞噬了周边的黑暗,眼前骤然明亮,映入眼帘的,首先是苏锦瑟布满泪痕担忧的脸。

    “锦瑟,总算看见了这么一次,你为我而担心流泪。”

    苏锦瑟听了他的话,突然捂脸大哭,“呜呜……你都快要死了,还在这说风凉话。”

    “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会。”

    不管是谁,她都会。

    “别哭,我不会死的,接下來你照我说的做。”

    “我要做些什么?”苏锦瑟很快镇定下來了,等待着阎爵的吩咐。

    阎爵的声音越來越缓慢,“你的脚还能动吧?”

    “不能动,但我能爬。”

    “……那好,你去周围拣点树枝和藤蔓,把它点燃。”

    “会不会把那些人引來。”

    “……不会。”

    洞里有树枝和一些干枯的藤蔓,苏锦瑟挪动着在周围捡了一些回來,点燃。

    有了火光,周围也明亮了些,苏锦瑟也觉得暖和多了。

    阎爵从摸向腰际,从他的皮带里摸出一把不到十厘米的军刀,刀刃锋利他把刀交给了苏锦瑟,“把它放在火上烤着。”

    苏锦瑟照着他说的做,阎爵趴在她的大腿上,“把我的衣服脱了。”

    这个时候本來沒空多想什么,苏锦瑟听了这话脸还是红了,“全部要了脱了吗?”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对,全部脱了。”

    苏锦瑟被那一眼看的无地自容,于是她的手‘不小心’地往男人伤口上重重碰了一下,阎爵的整个上半身倾起,疼痛难耐,一张俊脸扭曲起來。

    苏锦瑟眉角敛开,露出一抹调皮的笑意,这个时候欺负这个冷面神是最好不过了。

    “哎呀,我不小心碰到你那了。”

    “苏锦瑟,你找死。”

    苏锦瑟嘴角轻轻漾起,心情不在低落,刚才惧意消散了很多,伸手去解他的上衣,到了背上那一块,衣服已经同血凝固在了一起,苏锦瑟不敢用力拉,怕牵扯到她的伤口。

    “怎么了?”

    “衣服脱不下了。”

    “用力扯。”

    苏锦瑟脸色惨白,她不敢动,男人见了睨了她一眼,“怕了?”

    她眼眶通红,手拉着她的衣服不为所动,阎爵为难她,苏锦瑟长这么大还从來沒见过这样的场面吧,他撑起來一点,一个用劲就将血衣从他身上剥离,男人一声闷哼,落在了腿上喘着粗气,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的五指紧握,手指泛白。

    大量的血从伤口上涌了出來,他受的伤全部在后背,失血过多,应该是在刚开始车里那些人开枪打到的吧,她记得当时那些掏出枪,他就把自己护在身下,车都打成了筛子她却沒事。

    伤口里渗出了血丝。

    “怎么办,又流血了。”苏锦瑟慌忙拿起血衣堵在伤口处,周围的皮肤有些红肿,伤口肉外翻已经发白,大概在水里泡的久了缘故,已经开始腐烂,她不敢在去碰。

    火架上的刀已经烧的通红,“帮我把里面的子弹取出來。”

    苏锦瑟握着刀尖一碰到他血淋淋的伤口手腕就抖了一下,她不敢在下手。

    “阎爵……”苏锦瑟望着她的伤口,越來越胆怯起來。

    “先把那些腐肉用刀去掉,在以刀尖划开伤口,下手要快……记住不要犹豫……”庆幸的子弹沒有卡入骨头里,流血过多,如果不及时将子弹取出來,他的右臂恐怕要废了。

    苏锦瑟听着他讲给她的方法,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一直以为阎爵只是个有钱的商人,可她和他所经历的一切,包括和他带自己出席那几场宴会,那些人对他的讨好和惧意,床头暗格里的那把枪,到现在被人拿着枪追杀,这一切都表明他的身份很不简单。

    “阎爵,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第114章遇难得救

    “你想知道?”

    “你们为什么抓走杜薇薇?”

    “她知道的太多了,活不了多久。”阎爵凉薄的唇瓣轻抿起,声音无比的冷漠。

    “那你……杀过人吗?”

    男人似笑非笑地回答了她,“如果我说有呢。”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苏锦瑟不喜欢这种感觉,也不喜欢从阎爵口里说出來是人命如草荠的话,“你杀了人就不会担心睡不着吗?”

    “以前有。”那是他第一次干掉一个人的时候,整整几天几夜沒有睡着,不过后來习惯了麻木了也就不在去纠结这个幼稚的问題了。

    苏锦瑟不知道阎爵的世界到底是怎样,她一点也不想卷入,杜薇薇就是最好的例子。

    苏锦瑟刀拿在手里,一直在犹豫着,不敢去下手,她看到他的伤口上血丝混合着浓水从里面流了出來,皓腕一直在抖个不停,“别怕,就像刺进棉花了一样……很快就结束了。”

    “你说的倒轻巧。”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跟自己开玩笑,她明知道自己不行,却要强迫着自己面对。

    “你不是一直都恨我不得好死吗……这会就是机会……一刀刺下去……很快就结束了……我的命就掌握在你手里。”阎爵喘着气,他的唇色发白,痛的苦不堪言。

    尖刀刺入肉中,苏锦瑟眼前一片血肉模糊,有几次她干呕差点吐了出來,男人始终紧绷着脸,实在忍不住了的时候,有声音从唇间溢出來。

    苏锦瑟有些紧张,尤其是听见男人发出声來更加心慌,急忙间她哭了出來,“怎么办,我办不到。”

    阎爵伤口的血咕咚咕咚冒出來,他虚弱地爬在苏锦瑟腿上,声音特别冷静,“还磨蹭个什么,快点动手。”

    “你这人我就磨蹭怎么了?”苏锦瑟气的一刀下手,这个男人难道真的不疼吗?

    男人疼的紧抓住一旁树枝,陷入掌心肉里,他一用力手中的树枝啪的折断,苏锦瑟就在这个时候将他肩膀旁子弹取了出來,用最快的速度包扎起來,阎爵终于呼出了一口气。

    阎爵的身上中了两枪,下一个子弹取出來顺手多了,麻利的用阎爵的衣服包扎好之后,他已经连喘息的力气沒有了,他倒在苏锦瑟怀里,看她充满泪意的脸和血污不堪的脸,伸手想去触碰,却已经沒有了力气,他说,“我睡一会儿。”

    “不行,你不能睡。”

    “放心,我命大死不了,只是很困想休息一会儿。”

    “万一有人來了怎么办?”

    “你把刀拿好,如果有人进來你就用这个保命。”阎爵把刀鞘递给她,“好了,不说了我要睡了。”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真的睡着了,苏锦瑟就这样抱着他的头,手里揣着刀,眼睛瞪得的大大的看向洞口。

    洞里一片狼藉,她的周围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她不由地看向了自己脚,果然不能承受太多的力,就算有人进來她想逃跑,她也沒有那个能力,只能任人宰割,在这个时候她最想祈祷就是那些人最好沒有找到他们走了。

    半夜的时候,苏锦瑟发现阎爵脸色有些异常,他的脸烧红,身上烫的吓人,她推了推他,“阎爵……阎爵……”沒有人回应。

    阎爵双眼紧闭,将身子蜷缩起來,他可能感觉到冷,唇间溢逸出的音调时轻时重,苏锦瑟一碰她的手上全是冰冷的汗水。

    他们在水里泡了很长时间,身上的衣服全部是湿的,在加上他自己中枪她又帮他取子弹,伤口难免会恶化,可是在这个山洞里什么都沒有,她脚现在却不能动,只有等着有人來营救他们,苏锦瑟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她发现自己现在头很重,大概是感冒,在加上劳累,眼皮撑不住。

    为了保持清醒,苏锦瑟用手里的刀刺进自己手掌心,麻痹自己的神经,她将自己身上已经办干的外套披在阎爵的身上,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两人相互依偎着,就这样漫长的等待着……

    “找到了,他们在这里。“

    有手电光照进了洞里,在苏锦瑟的脸上打了几下,苏锦瑟一个机灵,下意识用手去遮挡眼睛,她第一反应就是那伙人找到他们了,她将阎爵交给他的刀紧握在手,警惕地看向來人,“你们别过來。”

    “苏锦瑟?”对方试探地问道。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好像在哪里听过,苏锦瑟逆着光看不清來人,洞里一下又进來几个人,分不清敌我,她将到指向对方,“站住,你们不许过來。”

    “是我,白子轩。”

    苏锦瑟再次看去对上了一双冷冽的眸子,见是自己人,整个人放松下來,虚脱了一样,“他在这里,你们快带他去医院。”

    白子轩这才看清苏锦瑟怀里趟了一个人,上前查看,“他怎么了?”

    “他中枪了,他还好吧?”

    苏锦瑟不懂医术,下意识地去问眼前的男人,对他建立了一种莫名的信任。

    “放心他沒事。”男人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转身对身后的人吩咐,将阎爵抬出了山洞,“走吧。”

    他向前走了几步见身后沒有动静,皱起好看的眉头,“你怎么了?”

    苏锦瑟尴尬地坐在地上,浑身的不舒服,“我的脚动不了了。”

    薄荷香混合着男人身上好闻的味道扑鼻而來,苏锦瑟立刻精神起來,她看着男人弯腰将她从身上抱起,她的脸靠在男人肩膀上,看着他身上穿的白色衣服,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好。

    她身上一定很脏,一条白色方格子的手帕递了过來,“把你脸擦擦吧。”

    她尴尬地接了过來,在脸上轻轻擦了几下,白色手帕上血污一片,那全都是阎爵的血,男人不在看他,抱着她走出了山洞放在了外面的担架上。

    得到安全的苏锦瑟一下放松了警惕,她趟在担架上摇摇晃晃,迷迷糊糊睡着了,她只感觉周围有很多人,在自己身前走來走去,其余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梦到自己醒不來。

    第115章如果我残废了呢

    “啊,,”

    苏锦瑟一声惊叫从梦中醒來,她又梦到了和阎爵从悬崖上掉下去的场景,身临体会一样,她想叫却用力地发出声音,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來,等她睁开眼从床上坐起來,就见一房间的人都愣了盯着她看。

    她顿时丢人的想要钻入地缝里去。

    一阵轻笑声传來,“爵,你这小情人挺有趣的。”

    宋墨一脸戏谑地看着锦瑟,朝另一张病床上的男人打趣着。

    “在我面前还敢盯着别的男人看,胆子长天上了去了。”

    男人声音霸道地说,苏锦瑟看了她一眼,从新躺下把头缩回了被子里。

    一屋子的男人,全部盯着她看,哗啦一声,男人伸手将两人之间的帘子拉了下來,阻挡了众人的目光。

    宋墨不怕死的來了一句,“爵,你这是干什么,你女人长的好看也用这么藏着掖着吧?”

    阎爵直接來了一句,“长的那么丑有什么好看的?”

    苏锦瑟在被子里摸了摸自己脸,她长的丑吗,这人简直是睁眼说瞎话。

    宋墨悻悻地摸了摸下巴,回头跟众人对视了一眼,“看來你们老大的审美观跟我们有些与众不同。”

    男人的一记冷眼扫了过去,众人都跟着低下头去,默默地盯着脚面看,这个时候最好是不要出声,免得殃及鱼池。

    “你是來看我的还是來看她的?”

    “两个都有。”

    阎爵凉凉地看着宋墨,“我不知道你们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宋墨头上冒了一滴冷汗,完了说错话了。

    这个男人的霸道他可是见过的,宋墨打哈哈地道,“也不算是很好,就是给她看过几次病,來表示关心一下而已,子轩你说对吧?”

    宋墨赶紧搬救兵,希望白子轩这个时候來帮自己解围,可是人家根本不鸟他,一个人悠闲地看着窗外,只当沒听到。

    “靠!真不够兄弟。”

    一抬头又对上男人锐利的眼神,要他看穿了似的,这下不妙了,慢慢地往门口遁去,“我说,人也我看了,活的健健康康的,就先走了。”

    阎爵不咸不淡地对着他來一句,“以前这种事情都沒见你着急解释过。”

    这玩笑开大了,宋墨第一次认识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双桃花眼眨了眨,朝淡定的白子轩看了一眼,笑了起來,“要说这个我还真冤枉,据说某人哪天可是抱着把锦瑟从山洞里抱出來的,好像是公主抱哦。”

    宋墨嘿嘿一笑,不怀好意地看向一旁的白子轩,某人明显指的就是他了,直接拉他下水。

    阎爵往白子轩那边瞟了一眼,淡淡的,“子轩,杜薇薇在哪里?”

    “在我那。”

    “她招了沒有。”白子轩神情淡淡地回答,并沒有宋墨的一句话,影响自己的心情。

    “帮我看她,尽快把名单弄到手,那伙人不光是冲着我來的。”阎爵的眸子里露出一抹阴翳,像一只苍原里的野兽,正蓄意着等待着爆发。

    宋墨在一旁咋咋嘴,“那些人沒弄死你,算他们命不好。”

    阎爵又陆陆续续问了一些事情,吩咐了白子轩他们一些事情,众人识趣的离开了,走的时候宋墨贱贱的來了一句,“锦瑟,你要忍住啊!”

    苏锦瑟一直在帘子后竖着耳朵在听他们的谈话,她也不是故意想听,实在是她睡得太久了,一时睡不着,他们谈话却不顾及自己在,又那么大声,她不听到才怪。

    宋墨临走时那一句话让她的耳朵连根一下红了起來,他不知道宋墨说的什么意思,反正听起來不是好话。

    帘子哗的一下被拉开了,阎爵的脸出现在后面,“抱着走出來,公主抱?”

    “你还真一刻都不给人安宁。”

    “我当时脚走不动了,根本走不了,他不抱着我,难道让我爬出去。”苏锦瑟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从她一醒來,到现在他一个好话都沒有。

    “你当时就应该表示自己的清白自己爬出去。”

    苏锦瑟无语了,“你怎么不自己爬呀。”

    说完气呼呼地把头转向一边,留给男人一个后背,也不看看是谁把他救出來的,现在跟自己发脾气,连句谢都不说。

    “转过來。”阎爵脸黑黑的,坐在病床上,“我让你转过來听见沒有?”

    苏锦瑟干脆将耳朵捂在被子里,装作沒听到,可还沒等她睡稳,她连被子一把被人扯开扔在了地上,就连她自己差点都滚在地上,“你干什么呀?”

    “先回我话。”

    “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水性杨花还有理了。”阎爵往后靠在床垫上,床头的半瓶药水下去了,闲暇的看着苏锦瑟。

    “我沒有水性杨花。”

    苏锦瑟快气的爆炸了,“我当时自己也病了,都不知道是谁把我带出去的,你硬要这样说我也沒办法。”

    苏锦瑟知道,不赶紧把这件事结过去,男人一定要不依不饶了。

    “当真?”

    “你真金还真。”苏锦瑟爬到床边,准备去把床边被子捡起,盖在自己身上,一动却发现脚一痛,不能动弹,往床头一看自己脚被吊了起來,打着石膏架。

    苏锦瑟的脸一下变了,她看着自己的脚,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阎爵见她半天不说话,一看发现她在哭,顺着的她眼睛望去,给了她一颗定心丸,“你的脚沒事,床上躺两个月就好了。”

    苏锦瑟当然不会相信,“你上次说了我的脚沒事,到了最后还不是出了问題。”

    “这次是真的。”

    自己脚怎么了苏锦瑟能感觉到,她哭的一塌糊涂,“阎爵,你说我以后如果真的成了残废怎么办?”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当你的腿,养你一辈子。”

    当时,他们谁也沒想到,谁也沒有把这句话当真,而他们谁也沒想到,有一天苏锦瑟真的失去了一双脚,沒有了双脚的她,身边不在是他,她终于离开了阎爵,而另一个男人愿意做的脚,给她一世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