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捧着几本上课要用的书和笔记本,走到他面前严肃的说道“祁先生!麻烦送我去上课!”说完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径直朝门口走去。
祁政薰回过神来追上她,牵住她的手问道“送你上课?”
“怎么?不愿意!?谁死乞白赖像个跟屁虫似的非得招惹我的!追女孩子当然得拿出点样子来”说完,钟文瑶将门边的小柜子打开,取出一把坠着个卡通猫咪的钥匙塞进祁政薰的手里。祁政薰不解地看看手里的钥匙,又看看一脸坏笑的钟文瑶,头一次破天荒的做了一次车夫,连死机都称不上!因为那车,两个轮子的~~~
原来祁政薰的车技还不错,这在钟文瑶的意料之外,本来她打算整他一整的,念准了他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一定不擅长这种技术,谁知道他的车技居然还不赖。她靠在他的背上,不自觉的想起了大学时的点滴,又一次想起了那个曾经天天护送她上课下课的如阳光一样明媚的大男生。她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一直靠着那个温暖宽厚的背,却不知道有一天,她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钟文瑶,而她所依靠的那个人再也不属于自己了。
钟文瑶只是随口说说,却没想到某人将她的玩笑话当了真。下课后,一个帅气惹眼的男人捧着一大束的红玫瑰走进课堂,不顾众人异样的目光,把花束直接放在正低头认真研究着今天课题的钟文瑶桌上。
钟文瑶被巨大的捧花震住,抬起头来,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不明所以的看到祁政熏笑的十分诡异的样子。
几秒钟的时间,周围就迸发了此起彼伏的喧哗声,口哨声,甚至还有掌声。钟文瑶才意识到自己这回可以上头条了,尴尬的连头都太不起来。她骨子里毕竟还是个传统的中国女孩,虽然有这样的艳遇该是件令人称羡的美事,又是鲜花又是美男的,但是现在的她还来不及享受这件事的美好,却先体验到了什么叫无地自容。
而始作俑者竟然一点都不以为然,双手撑在她面前的课桌上,俯身下来轻巧地将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钟文瑶再也不能坐视不管,纵容眼前的男人继续下去。于是她捧着那束令她头疼脑热的花立刻站了起来,另一手抓住眼前的祁政熏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人群。
“你搞什么!”钟文瑶显得有点生气,但是心里还是挺高兴地,只不过这样的方式,她还是不太习惯,太不含蓄了。毕竟是中国人,难道国外呆久了就会这么开放吗!
“你不是说追你应该拿出点样子来吗!这只是基本的!”
“你很会追女孩子是不是!拿去哄你的安安!我不吃这套”她将花一股脑塞进他的怀里
“喂!怎么了瑶瑶!”
“祁政熏!你听好,我不管你中文好不好,首先把中国传统文化好好补习补习!听到了没有!”
“传统文化!?”祁政熏一脸迷惑
转身后的钟文瑶满脸的笑意突然僵住,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她不顾诧异的祁政熏,飞一样地折回了教学楼的洗手间。她不知道为什么过了3个月了自己还是会有妊娠反应,前一段时间已经渐渐好转了,可是又突然发作起来。
祁政薰看到一脸没有血色的钟文瑶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时,担忧的走上前搂住她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陪你去看医生!”
“没什么,大概早上吃太多了!胃不舒服!”
祁政薰皱紧的眉头这才松了开来“kaiser从来没说过你这么能吃!哪有女孩子一顿早餐吃这么多的!又是牛奶,又是三明治,又是果汁,又是水果沙拉,又是鸡蛋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怀孕了呢!”
“胡说什么!我本来就那么能吃的!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她气得甩头就走,祁政薰一把拉住她的手
“不行!去看医生!”
“没必要!”
“瑶瑶!听话!”
“祁政薰!你家住海边吗!”
“什么”
“管这么宽!”
“我管自己的老婆有什么问题”
“什么老婆不老婆的!谁是你老婆!”
“你们那里不是都喜欢这么叫的吗”
“什么你们那我们那的!既然要分清,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你现在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我们本来就有界限!”
“看来走之前要把你处决了再说!”祁政薰的手已经挠上了钟文瑶的腰,两人嬉闹起来一样的孩子气十足,也不顾周围人的异样目光,远远望去,好像谁也融入不了他们的世界里。
31
别无选择
“你把净石放到了她的身上?”
“恩”
“你确定她会一直戴着?”
“没有alder的血统,只要二十四小时,净石的辐射便可以穿透一切坚硬的金属和阻碍,寻找血液的依附”
“你还是不忍心伤害她的,对吗”
“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在还没有弄清楚以前”
“我明白,熏!你不在时,我真的很怕”
他用自己的净石代替了冰魄,令她更加不安,为了她还是为了那个她。
“他知道我在,不敢妄动,他在等待时机”
“外公的身体越来越差,暂时willia还顾及着老人家,我真的怕有个万一,他就会”
“我会尽快拿回他身上的冥钥”
“你想利用瑶瑶,你真的这么有把握”
“现在她是最好的选择,他一定会来的”
“会不会太冒险了”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
“熏!你有点喜欢她的,是吗”
颖睿安从身后搂住祁政薰的腰,从他回来到现在她最想问的还是这一句,听起却是这么悲凉!自从他决定了这次的加拿大之行,她总是隐隐觉得不安,每次看到他看钟文瑶的眼睛,她就知道有些十年都一成不变的感情已经激起了涟漪,他的眼里已经不再只有她一个,只是他不知道,而她也不敢告诉他。一直那么自信的她,好像变得无力了。
“安安!昨晚,我并没有和她”
“我信你,可是我真的有点担心”
祁政薰转过身,将颖睿安的脸捧在手心里,鼻尖与她的轻轻碰触。他当然了解她在担心什么。
“她对我而言不过是一枚棋子”
怕就怕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深陷棋局而不自知,颖睿安的脸避开了祁政薰原本要覆过来的吻,祁政薰明显觉得不满,将她的腰线往上一提,强迫她面对自己的直视,不容被忽视地用力地吻住了她。
两人抵着墙的支撑,一阵缠绵过后,颖睿安虚弱得靠在他胸前,柔声地说道“熏!我想要个孩子”
“不行”祁政薰的脸色骤变,放开拥紧的怀抱,侧身走开,声色严厉的说道“不要再有这种念头!任何事我都能答应,惟独这件事绝对不可能”
“熏,不要这样!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不要说了”
“我保证自己不会出事的”
“不可能!只要有一丝风险,我都不会让你这么做”
“可是,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了孩子,我们就不会再这么被动了!”
“颖睿安,你给我听好,或者我会失掉在alder所有的一切,但是绝对不可能用你的安危去交换。即使我无法做到,至少还有kaiser”
“熏!对不起”
“不要说对不起!这是我欠你的!倾尽一生都难以弥补!”
“你不欠我什么!”
“10年前没有你的话”
“颖氏是为alder而生的,而我注定要为你奉上我的一切”
在颖睿安渐渐迷离的视线里,祁政薰将她抱了起来。过了今晚。或许每个人的命运都将被改写,虽然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但是只要他的手依旧紧紧抱着她,她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满足的女人。
疲惫地坠入了漆黑的深渊,祁政薰开始陷入了被蛊惑般的梦境里,十年的时间会改变许多的人、事、物但是却无法磨灭一个人的记忆。
飞机的突然失事,妈妈和爸爸残破不堪的遗体,遍地的血肉模糊,和那些原本至亲的人通通被掩埋在血泊中。有什么比这样的经历更惨烈,更能让人痛不欲生的。
为什么自己会活下来,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花季的年龄却要将尽数的感情全部转化为无尽的恨与复仇。他想要放弃一切随父母一起飘零,痛得四肢百骸感觉就要支离破碎,头部的重创几乎让他长眠不醒,他绝望到即将放弃时,不知道是谁在他的身边,散发着幽兰般的清香,自己冰冷的手心钻进了一团柔软温暖的东西,滚烫的液体缓缓冲进了自己的血管,让他逐渐涣散的意识忽然静止了下来。
再次醒来时,只有一张美丽却陌生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眼里,没有微笑,没有情绪,只有全神贯注的凝视,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娃娃。
可是他笑了,重生后的他,对着眼前的小女孩露出了晨曦的第一抹阳光般的微笑。因为他知道自己活过来了,是她用自己的血救了他的生命,改变了他的一生。
她用冰魄晶,她的生命之石,唤醒了他快要沉睡的生命,还有他身上悬着的净石。于是他得以重获新生
祁政薰看着怀里的人,轻抚着她背上和自己一样的独首鹰图腾,想起了十年前那个曾经没有喜怒哀乐的小女孩是如何第一次把手放入他的掌中,第一次对他展露笑颜,第一次在他怀里哭泣,还有第一次在自己身下喘息与低吟。他珍惜她,珍惜这份珍贵的患难之情。
钟文瑶,静下心来的时候,祁政薰的脑海里不止一次出现了那个面容素净的女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这个奇异的女子。平凡柔顺的外表下,倔强和坚韧的性子,永远一副不服输的样子,有时候强硬的像块钢铁,有时候却柔弱的像水一样,可以从指缝里流逝。还有就是大而化之的个性,却总是有着不容忽视的细节。虽然相处的时光短暂,但是给他的感觉却如此充实。
如果她不是和willia有那样的牵连,如果不是为了willia而接近kaiser接近自己,他真的要对这个特别的女人动心了。只是在面对安安忧伤的神情时,他才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可恶。
如果一定要选择,那么毫无疑问,安安才是自己的唯一,这是他起码可以遵守的承诺。对于钟文瑶彼此有着太多的厉害关系,在整件事完结前,即使会造成伤害,他也只能在所不惜。
净石在她的身上,现在应该已经完全渗入了她的血液,他已经可以把她完全掌控,可以随时知道她的方位,一旦冥钥接近了她,那么自己就能感应到,因为净石与自己也早就融为一体。
冒险将净石放在了她的项链里,因为只是相信就这么做了,相信她不会拿下项链,相信净石不会失落。安安的冰魄不能离开她的身体,这样他才可以确保安安的无恙。而事实上,冰魄的毒性比净石要强百倍,同样可以掌控目标,也可以感应到冥钥,但是祁政薰还是冒险用了自己的净石。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没有颖氏或者alder的血,普通人根本无法驾驭它超过一周。净石却不同,温润中性,只要不是血液加速流动,神经的刺激,净石就不会对普通人造成太大的伤害。
他给自己的时间是三天,一切都在计划中,他只等着那个人的到来,带着他的生命之石,冥钥!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战争,让自己所爱的人免于灾难。
净石,冰魄晶,冥钥,还有戒灵石,缺一不可,每个人的生命石都有着不可估量的威力和破坏力,作为alder现任的族长,这是祁政薰的使命和责任,必须把它们全部找回来,永远封存。他不能再让十年前那样惨烈的事再次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他不能再忍受任何至亲至爱为此离去。
32
湛蓝深海
已经深夜,钟文瑶却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变化还是因为生活的变化,她开始会忍不住傻笑,忍不住会想起那个人,即使在一起时仍然会趁对方不注意时细细观察他的眉宇,他的微笑,哪怕是一个走神的细节,她都美不胜收的想要全部纳入自己的视线。
祁政熏喜欢在这个冬意尚未完全退去的季节,静静牵着她的手陪她漫步在大学校园里,就好像是两个情窦初开的学生。他喜欢从身后搂住神游的她,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蹭着她的耳根和发梢,教他说着那些她听起来就像是古文的德语。
一切发生的这么自然又是这么快,让她有点心慌意乱。她的感情世界里曾经只有何政潇,现在忽的多出了这样一个角色,她觉得一切并不真实,即便是自己一再佯作不在乎,但只是短短的两天时间让钟文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
钟文瑶从床上坐起来,把链子解下来,放在手心里摩挲着。她记得祁政薰曾经说过项链有特别的意义,只是她一直没有想明白,她决定在明晚他离开前问清楚到底是什么。重新将链子系上,决定再次睡下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心悸让她觉得眩晕和胸闷。算算时间已经3个多月了,虽然身形上看不出太大的变化,除了脸看上去圆润了一些。但是钟文瑶自己清楚知道身体的确有了许多的异样,曾经很怕黑夜的她,现在到了夜幕降临就很容易犯困,胃口突然变得异常起来,以前死也不碰的高热高蛋白食物,现在却觉得味道诱人。很容易就觉得快乐,很容易又觉得患得患失,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有点精神错乱。
一阵催人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让钟文瑶的思绪即刻归位,只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让她重拾起了抛弃已久的某些东西
“好吗,我说身体”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疲惫,闷闷的,鼻音很重,就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样
“恩!挺好的!你怎么了?病了吗”她关心他,即使两人的关系演变到现在这样的结局。
心最深处的一些东西只要不去碰触就不会意识到它的存在,但是一旦被翻开,铭心的感觉又一次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没什么!你那里几点了”
“哦,12点了,晚上”
“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呢”
“你这么晚打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在公司,只是想到了所以打给你,方便吗!他,是不是在你旁边!”
什么时候彼此的联络需要找个恰当的理由时,那还不如不要联络的好,因为那样太悲哀了。
“哦!他现在不在旁边!尹恩好吗?还有何爸何妈!”
“都很好!你呢!”
“你们放心,我和孩子,我们都被照顾的很好”
“孩子出生前,你该有个婚礼,这是起码的!”
“我们正在商量”
“恩,那最好!你也应该懂得为自己多争取一些,你不是个什么都无所谓的人,不要一味地迁就他,只为别人想而不考虑自己,现在毕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明白吗!叔叔阿姨只有你一个女儿,如果他们知道你这么委屈自己,!”
“我知道,放心!在他面前,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平时看不顺眼的人就一概不搭理,这样的性格该改改了,如果真的要结婚,变得柔顺容易处一点不会吃亏的!”
“怎么说的我好像明天就要嫁人了一样!”
“说的时候你就好好听,不要总是打岔!”
“大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的!只是不放心你!真的不太放心,或者你就回来吧,等生完孩子再回去,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和朋友,有什么事都不知道找谁帮忙!受了委屈也没有地方去”
“谁敢让我受委屈啊!不是还有你在吗!怎么说的好像我真的举目无亲似的。如果谁敢欺负我,我一定会找你告状,你帮我摆平!”
“文文!”
“恩”
“对不起!”
“怎么了!”
“如果我早一点弄清楚,”
“好了好了!他进来了,这么晚还没睡,一会儿得被他骂了!就这样,挂了,方便时再联络!保重身体哦!还有替我抱一下小尹!拜拜!”
房间里的男人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中,深深锁紧的眉头昭示着他此刻几乎结成冰的心情。他鼓足勇气想要问问她的境况,哪怕是从她的意思里听出一点点的思念或挂念,但是好像丝毫没有。放手的如此轻巧,淡忘的如此迅速,他心里的失落自然无以言表。
“你到底在想什么”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男人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满
“你认为我还能想什么,还能做什么!”
“我不懂,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妈,提不起又放不下。当初又何必结婚!”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
“两个里面既然做出了选择,注定有一个要伤到彻底!这点你比谁都清楚!她走了,你应该松口气!她就是知道你在这种事情上犹豫不决的性格,所以才做得这么彻底!你算幸运的,但是如果再不把自己的位置摆清楚,那么失去的就不只是一段似有若无的感情而已!记住不是你的就不是你!是你的,就好好看牢,不要走了一个,连另一个也留不住”男子站起来,转身前收敛了一些先前生气的态度说道“我会去看她,不是为了你!”
白行风坐在车上,双手紧紧把住方向盘,贯注的眼神注视着前方。
一直以来他都十分排斥介入复杂的人际关系,但是现在他如果选择继续无视下去,恐怕一切都会脱轨。
手机在仪表盘上规则地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稳健的按了接听键
“是的,明天的机票”
“决定了”
“回来再说”
挂掉电话,他发动了车子,缓缓向家的方向驶去。
进门后,一室的昏暗,只有从通透的落地玻璃门外散发着一些飘摇的光线,伴随着悠扬的乐声,让人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
硕大的二楼平台上放置着一张褐红色的贵妃榻,上面悠然地躺着一个身姿婀娜的女人,穿了件正红色金丝织锦的睡袍,虽然双目紧闭,但是浑身散发出令人不敢亵渎的灵气。
像是感觉到了另一人的闯入,她微动了一下眼睑,却并未睁开,然而唇角加深的唇线昭示着她对于闯入者并不反感!
“这么晚”女子缓缓开口,外表看上去成熟妩媚,声音却温柔清新。
“从大何那出来,又去了趟公司。之后一个礼拜不在,所以有些事情安排一下,省得让你操心”
白行风走过去,半蹲在榻边,将女子搁在胸前的半开着的书籍合起来放到一边”
女子睁开眼睛,从榻上坐起来,纤细的手指捋了捋凌乱的长发。白行风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女子将他的手拉下来说道
“我没事了”
“我把机票推迟两天,你这样我很不放心”
“只是感冒而已,你做正事要紧”
“没有什么比你重要”白行风把女子搂入怀里,万千的情愫化作了无声的拥抱,此去不过只是短暂的分别,但是他却总觉得有些不安。
“是时候去弄明白那些事了!不要为了我,放慢自己的脚步!”
“这么多年,除了你,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动摇我了!”
“我当然明白,可是就算不是为了你自己,就当作是为了我,你也得去!十年!我们都需要答案!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当年整件事的始末吗!”
“经过那样的浩劫,他虽然活了下来,但是未必还能记得当时的所有”
“那么就去证实,不然你我都心有不甘!”
女子将自己晶蓝色的耳钉取了下来,戴在了白行风的右耳上,原来那里的有个微不可觉的小孔,只是他从来都不喜欢佩戴任何饰物。
“去吧,我等你回来”
“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去吗”
女子摇了摇头,靠在他的胸前,再次合上了双眼。
“除了你,我不想再见到alder的任何人”
33
明明很爱
祁政熏答应她下课后来接她,说要带她去个特别的地方,而钟文瑶上午放学后并没有见到预期中的人,于是等了半个小时终于还是放弃了。不过她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窝进了图书馆,或者是为对方留有一些余地,又或者是自己的期待。忍不住拿出手机看了又看,他不是个喜欢用手机的人,但是为了联络还是随身携带的,按照他给的号码打过去却没有回应。
到了中午饥肠辘辘,钟文瑶揉了揉有点酸痛的肩膀,决定不再耗下去。正当她收拾完毕决定离去时,早该出现的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挨坐到了她的身边。不动声色地替她拿起收拾好的书籍和背包,牵着她站了起来。
“是迟到!还是放鸽子!”她质问到,语气还算平静,但是往往让人联想到风雨前的宁静
“我错了!所以没有什么好解释!”
这样的直接,也没有任何辩解,令钟文瑶彻底对这根木头失望之极。她生气地甩开他的手,不再跟在他的身后,而是自顾自走到他的前面。
祁政熏对她的小性子有点意外,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破天荒的睡过了头,醒来后头一直觉得昏沉沉,想问安安为什么没有叫醒自己,在看到她一早亲自为自己忙里忙外准备早餐时,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他当然意识到了安安的反常,在一起这么多年,她再怎么爱他,都没有试着做这些再平常不过的事。家庭的背景不需要她有这方面的能力,而现在她只说是为了成为他的妻子预习起来。但是即使嫁给他,也无需她操持这些家务。
他的生命中没有太多认错的经验,于是他有些无措不知道怎么应对。他追上去,搂住她的肩膀,鼓足勇气说了句“对不起,早上有点不舒服,所以”
“不舒服?”钟文瑶不觉得这是个合理的借口,真的有这样的说法,轻易得到了就不会好好珍惜吗?虽然她直觉祁政熏不是这样的人,但是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
“那应该给我个电话啊!就算忘了,看到我打给你,也该回电啊!”
“电话?”
祁政熏并没有看到手机上有任何的未接电话,思绪一转回答道“对不起,是我不好!醒来时已经晚了,所以急着赶来,想见了面再谢罪的!”
“到底哪里不舒服!”钟文瑶转过身,前面的怒气已经渐渐的消散,她并不是个不讲理的人,但是在面对这样的俗事时毕竟还是个平凡不过的女孩。
“不生气了?”
“气死事大!为了你不值得!”
“为什么不值得”
“反正就是不值得!”
祁政熏看到她嘟起嘴的样子,忍不住将她搂到胸前。如此宠溺又温柔的举动让钟文瑶一下子愣住了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无论如何都会让你知道我在哪里,还有在做什么!即使失约我也会给你理由的!原谅这一次!”他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语气柔和
“到底哪里不舒服!昨天分手时不是还好好的吗”
“昨天晚上和当地的一些官员碰面,喝了点酒所以”
“没有下次了!”
“保证!”
第一次两人有模有样的吵了一回架,但是严格意义上又不算是吵架,因为祁政熏单方面的放软,战事未开即停。
之后祁政熏带着钟文瑶去了一个很神圣的地方,ontreal至高点
stjosephoratory是世界最著名的朝拜圣坛之一,世界上第二大圆顶教堂,仅次于罗马的圣彼德大教堂,是座精雕细刻、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的艺术建筑,也是蒙特利尔最高的建筑物。kaiser曾经一直说要带钟文瑶来看一看的,却没有想到带她来的竟然是他的哥哥!
天空突然飘起诗情画意的白雪来,两人手拉着手,说好都不许回头,直到走上最后一个台阶,才数着1,2,3一起回头。在脚下的是ontreal最美的景色,当时钟文瑶的心被深深地震撼了,原来人真的太渺小了,心里忽然觉得似乎所有的一切好象都不重要了。
静静地走进教堂,慢慢地经过一座座神像,所有的蜡烛好象蕴藏了不同的魔法,在教堂里坐了几分钟,心都变得沉静了。
钟文瑶走到神像前,双手合十,虔诚的许下了愿望,她祷告着,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如愿以偿。虽然她从来不是个信仰神明的人,但是此刻,她希望她所认识的和不知道的诸神都可以帮她留住这种平静的美好,如果可以,她多么期望这样的幸福的感觉可以永远不要远离自己。
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童话世界里越来越无法自拔,就好像是梦游仙境的爱丽丝。这样的爱和幸福和以前的感觉为什么这么不同,这么汹涌,这么难以抵挡。是他吧!命中早就注定了的那个他!她眯着的眼,打开了一点点的缝隙,偷偷看到身边的人正和她一样双手合十,在默默地祈祷。他的侧脸轮廓很深,浅麦色的肌肤。精致的五官。从她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他长得好看,却有十分硬朗的样子。
她觉得自己有点傻,很喜欢这样偷偷窥视他的感觉。她笑了,是他吧!他原来就在这里!
祁政熏不能十分确定钟文瑶偶尔的单纯到底是出于本性还是顾作出来的,只是在面对她真挚的表情和举动时,他总是一再的迟疑。他看着她认真的祷告着,还有她颈上悬挂着的项链,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万千条藤蔓缠绕。他忍不住向神祷告又或者是忏悔,乞求原谅,为了自己有可能的判断错误,为了自己的目的。同时他希望神能给他指示和答案,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
因为晚上的飞机,于是两人破天荒地找了家快餐店吃了顿简餐。实际上,钟文瑶是有意带他吃这些所谓的垃圾食品,因为在她眼里,祁政熏就像是生活在桃花岛似的,她希望这个高高在上的,有点遥不可及的男人能够更接近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平凡。于是汉堡,薯条成了晚餐的主题,祁政熏倒也不排斥和别扭,令钟文瑶很是欣喜。
吃完饭,两人到老港转了一圈,ontreal的夜景真的很美,建筑风格也很独特,这是个融合了现代和古代欧式建筑的城市,其实也不算古代,只是不odern而已,但是很有味道。downtown这边的现代建筑,加上平常熙攘的街道,构成了一派繁华的景象。
老港泊着很多私家游艇,钟文瑶常常在电视上看到香港的维多利亚港口有很多。广场上有很多人画画、卖艺,那里还有给游人乘坐的马车,很复古的感觉。漫步在街上,无意中看到了电视里才会看到的桥断,女孩子大概是生气什么的,从bar里面跑出来,男生从后面追上来,两人热情的拥吻,钟文瑶心想一定又是一对浪漫的法国后裔。
祁政熏发现了身边的人正在窃窃低笑,沿着她的而视线望去终于有了答案。于是他握紧了她的手,停下了脚步,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毫无征兆的,吻住了她的唇。
那一刻祁政熏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想,因为眼里只有钟文瑶恬静,温暖人心的笑容,于是他又一次让自己错失在命运的轨迹里。
有时,一分钟应该很短,有时一分钟却又十分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
情歌
34
冰魄玄晶
“问你个问题”
“什么”
“项链究竟有什么意义”
祁政薰笑得很有深意,一副卖关子的样子
钟文瑶沉不住气,在他的怀里不安分地动了起来,他收紧了怀抱
“那你用一个秘密来交换怎么样!”
“秘密?为什么”
“因为项链对我很重要!所以让你用一件重要的东西来交换也不为过!”
“那还给你好了!”她作势就要解下链子,手却忽得被祁政薰握进掌心里,他把她的头轻按在自己胸前,安抚道
“第一次碰到这么小气的女人”
“我就是小气,我的东西谁也不给”
“你的东西?”
“是啊!”
“连我也给?”
“谁也不例外!”
“那我呢!”
“什么”钟文瑶傻气地抬起头,正巧祁政薰俯视着他,钟文瑶突然发现他似乎话中有话
“对你来说什么最重要”
“最重要?好像有很多!太多了!你到底想问的是什么?”
祁政薰想问她,在那个人和自己之间究竟会偏向谁,如果两个人必须要有个了断,那么她会选谁!可是很快他意识到自己的好奇太愚蠢了!
“还爱那个男人吗?”他转换的话题太突然,让钟文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于是他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那个雪天,在门外守候你的男人!那个让你哭,让你醉,让你选择放纵自己的男人!你还爱他吗!诚实的告诉我!”
这是他第一次问起她的过去,她似乎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她有关自己的过去,而他也没有认真说起过他的,于是两个人谨慎的,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关系的天平。但是钟文瑶知道,没有过去的人是不完整的、不完善的人,于是她觉得应该早晚有一日要和他好好谈谈,而她也做好充分的准备更深的了解他还有他和安安的过去,只要他愿意让她知道。
“爱!而且似乎永远都无法完全放下那种感觉!但是好像已经不再那么刻骨铭心了,因为这里”她捂住自己的心口说道“好像已经不那么痛了,也不会常常流泪了,想起以前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虽然偶尔听到他的声音,心里还是堵堵的,但是,我好像真的已经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祁政薰从她眼里看到了诚实,他确信她并没有撒谎,他触到了她的心跳,知道自己的判断这次是准确的。
“那么”他小心地问着接下去的话“除了他,还有什么对你很重要的人,或者有特别意义的人!能够让你愿意为之付出、为之改变,或者会让你为了他不顾一切的!”
“除了爸爸妈妈,对我而言重要的真的太少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难道是颗孤星,身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什么都没有!但是,渐渐地好像不再是那样了,现在,如果你问我,我想似乎有那么个人。
祁政薰觉得自己心跳得不规则起来,钟文瑶专注地看着他,话到嘴边说还是不说,会不会太早,会不会太突然,她犹豫了这么久,决定不再婆婆妈妈
“文文!”
“我有……”她接下去的话被一声熟悉的叫声扼杀在唇边,她在祁政薰的怀中侧过身,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拖着深色的拉杆箱,站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朝她微笑着。她不敢置信地挣脱了祁政薰的双臂,走出两步突然回头看到的却是他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她折回来,拉起刚才被自己无意推开的手说道“等我,是我的朋友,非常好的朋友”说完她便朝那个人兴奋了跑了过去。
祁政薰站在原地,她没有给自己任何回答的机会,就固执的头也不回的走掉了,虽然她已经说了那是她的朋友,很好的朋友。但是那个男人的微笑,在她转身前突然收敛,看过来的神色异常警觉。还有就是自己被她甩开的那个瞬间,他有种失落的感觉,头一次他发现原来他对她而言并没有预料的这么重要,这三天的相处他以为已经足够打动了她,却原来并非如此。
作为一个男人,祁政薰能第一时间感觉到对方的敌意,如果不是因为他喜欢这个女人,那么就是因为他重视这个女人。
“你怎么会来,为什么不通知我!是来看我的还是经过!”钟文瑶激动地有点语无伦次起来
“你这个丫头,怀孕了为什么还这么不老实!跑什么跑!”白行风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背,替她顺了顺气。他在她的门外等了一会,看到远处熟悉的人影走过来时,他本想直接上前叫她,却看到她身边的男人和她十分亲密的样子,他猜想此人应该就是孩子的父亲,于是他放缓了脚步,站在远处静静观望了一会。
“小白!”她激动地跳起来,搂住了他,虽然不过分别几日,但是在异乡再次见到自己的亲朋,也难怪她会这么激动。
“你不怕人家会误会吗”
白行风的话令钟文瑶想起不远处还静静等着他的人,她连忙解释道“什么人家!是朋友!”
“朋友?什么朋友,敢黑灯瞎火地抱你,却没有被你揍!”
“你说什么怪话!”
“是他吗”
钟文瑶觉得没有必要瞒他,于是点了点头,见白行风预备过去,突然伸手拉住他“等等!孩子的事我还没有说呢!”
“什么!”白行风很惊讶的看着她,觉得不可置信
“本来刚才就要说了,你突然冒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这丫头!难道非得何政潇来,你才肯消停吗!”
“什么意思,是他让你来的吗”
“不是”
“那好端端的干嘛提他!”
“好了好了!不要岔开话题,现在就去和他说明白了,让他知道你娘家不是没了人了”
钟文瑶觉得自己够有性格够倔的了,没想到这个男人认真起来一点都不输给她“有你在怎么说,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我会和他说,你如果没有来,刚才我真的已经和他挑明了”
“他是做什么的!”
“这个回头再说”她拉起他的手朝祁政薰走过去,她并没有发现这个两个男人在她为彼此介绍时,眼神已经过招了一个回合。
不过当时钟文瑶的介绍还真的蛮奇怪,指着祁政薰说“这是我的朋友,祁政薰”,指着白行风说“这是我的朋友白行风”说完她立刻觉得自己的智商有点低,不过如果当时说一个是自己同学的哥哥,一个是自己哥哥的同学,那样不是更加奇怪吗!她放弃了挣扎!
彼此伸出手说了声你好,钟文瑶看看时间不早,想要提醒祁政薰该去机场了,刚靠近他就被白行风不动声色地拉住了手臂,阻止了她进一步地上前
“尹恩让我带了些东西给你”他的话的确成功吸引了钟文瑶的注意力,虽然她没有意识到白行风这样刻意的举动,但是祁政薰却完全看在眼里。因为除了willia,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