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公然挑衅,对方的眼神明显有种警告和防范的意味,至于为了什么他想他很快会知道。不过他又一次对钟文瑶刮目相看!
没有多说什么,祁政薰不顾白行风反对的眼神,还是将钟文瑶拉近了自己,但是却也没有更过分亲密的举止。
“等我回来”他低声说道,钟文瑶只得点头应允。
上车后,从反光镜里看到钟文瑶在冲自己挥手告别,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依旧神色凝重。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颖睿安的电话,在确定她安然无恙后,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按下了二号键
“hank,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颖家除了冰魄还有其他玄石!”
“十分到机场!帮我查一个人!”
“白行风!”
挂掉电话,祁政薰怔怔地捏紧方向盘,回想着刚才与白行风握手的瞬间,不可思议的他竟然感觉到了几乎和冰魄一样的寒气。
他不动声色地反复观察了那个人,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冰魄的辐射力。颖睿安并无兄弟姐妹,这一代只有她一个继承人而已!难道有什么事被掩盖了起来!
35
悠远花香
“带这么多东西来干嘛!我这里又不是非洲部落!”钟文瑶盘腿坐在地毯上,整理着白行风负责带来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副食品干货
“是何妈妈一定要给你带的!”
“哎,他们还是把我当小孩子”
“他们是疼你!”
“大家都好吗?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来!事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我好去接你!”
“给”白行风把一个精致的白色盒子交给她,她好奇得看了他一眼,他则示意让她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包得这么漂亮”
“尹恩和大何给你的”
“恩?”
“说是你的生日礼物!”
她拆开礼盒,里面竟然是个iphone手机,她诧异地抬起头来看着白行风“好端端的送个手机给我干嘛”
白行风拿过手机打开电源,在上面点点弄弄了半天后将手机交还给她,她看着屏幕,上面赫然出现了尹恩和何政潇的身影。她自己都忘了,还有几天就是自己二十六岁的生日了。
她有点忍不住想哭了,看着屏幕上的人,动来动去的,就好像他们就在自己身边一样
“尹恩说怕你闷,思来想去还是送你这个。说你出国前就看了很久又不舍得买,是大何出的钱!国内也不是任何机子你都能用,所以买了这个。说想你的时候可以和随时视屏。不过她让我嘱咐你,怀孕期间远离辐射!”
坐在地上的钟文瑶傻笑起来,分不清是开心还是难过
白行风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抚了抚她的头
“如果你愿意,就回去待产,国内的一切我都帮你安排妥当,一个人在这里,大家总归会担心你!”
“让我想想好吗”
“你担心的事,来之前我已经和他谈过!给他点时间!他会想明白你的用心!如果你觉得住在他们那里不方便,去我那里住也行,我可以搬回去住一段时间!”
“小白!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
“那个人?”
“我和他之间,我总觉得不太真实”
“说实话吗?”
“当然”
“我直觉那个人并不简单!可是,关键在于你怎么想,你们现在的关系不是单纯的恋人,你们还有个孩子,你应该尽早告诉他,他有权利也有责任!”
“我不希望他为了孩子非得娶我,事实上,我也压根没想过要现在嫁!”
“别认为做单亲妈妈是件时尚的事!有很多的困难是你根本想不到的!”白行风的语气沉淀了一会,我知道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我明白,他说要去一趟中国,我会尽快和他摊牌!”
“中国!?”
“恩!他,有家人在中国!”钟文瑶三思了一下,没有提颖睿安的事。
“我这次过来是要拜访一位长辈,一周以后回程”
“你在这里有亲人?”她醒了醒鼻子,从刚才感动的情绪里复苏过来。
“是的!长辈!”
白行风想到此行的目的,心里是忐忑,是期待又有害怕。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二十八年的生命,他以为自己将会继续飘零下去。
终于,他来到了魁北克中部的fitchbay,空气中涌动着不是非常浓郁的薰衣草香气,因为季节的缘故,如果是夏天来到的话,想必空气早就被花香满溢。不过他还是不得不惊讶,因为像魁北克这样严酷的冬天,对这种原产地中海的常绿香草而言恶劣之极,它们应该根本无法存活下来的。但是究竟是怎样顽强、固执又耐心的人播种和呵护着这100多公顷的熏衣草庄园。
夕阳西下时,白行风和钟文瑶一起站在了苹果林山的斜坡上,看着脚下的尚未未绽放的薰衣草如同蓝色虹带伸向山顶的白色木屋,那里想必就是庄园主人的住所,就在薰衣草花田的中心。
指路的向导,一位50多岁的老太太,法国后裔,说着不太纯正的英语,为人热情。她说庄园的主人是个极其古怪的老头,周围的邻居似乎都没有见过他的本人。除了他的老管家,一个和蔼的英国老头,和几个园地,这里几乎没有陌生人出入过。也因此,向导对于白行风和钟文瑶的到来有点诧异和好奇。
钟文瑶早就陶醉在这一望无际的风光里,趁着休息天,她硬是缠着白行风带她一起来,毕竟自己对加拿大知道的还真的少之又少,尤其是上次祁政薰带她去了大教堂后,她更是对当地的风土人情好奇起来。
而白行风则远远眺望着这片尚未绽放的花田还有远处的小木屋,空气中的植物的香气,令他久远的记忆慢慢重现在脑海中,模糊凌乱的片段使他没有头绪,但是这熟悉的味道一再鞭策着他向前行。
他好像用了十年的时间才走到这里,如果不是那个奇怪的快递,让他千辛万苦查到了出处,或许他永远也无法找回十年前的记忆。
他握紧的拳在白色的木门板上迟疑了片刻,咚咚的响声最终落在了上面。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两鬓雪白,骨骼清瘦的老人站在门内,打量着门外的白行风,没有迟疑很久,便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他略一躬身,从容的礼节就像是仆人对主人的敬意。
“公爵正在等您!”他出口便是流利的中文,让白行风有些钦佩,他的话也明示着他要找的人不是眼前的人。
随着他走进屋子,发现走道很宽,但是层高却很低,如果个头高一点的人进来恐怕都要弓起身子才能前行。木制的墙上悬挂着的都是些花卉标本和图片,很奇怪没有任何人物的留影。一路往里便是二十平米左右的会客厅,装修简易,色泽暗沉,一看便是老年人居住的地方。沙发靠墙而卧,房间中央留着一大片空旷的区域,四周有一圈矮柜,柜子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满屋的香气让人猜测那些瓶子所装的不是香水就是精油之类的香料,而味道自然取是薰衣草。
“您稍等片刻!”老者请他入座,并为他端上了一杯用薰衣草泡制的花茶,随后便退出了他的视线。
白行风轻酌了一口茶水,据说薰衣草有镇静止痛的功效,虽然他身上无病无痛,但是略带苦涩,夹杂着药用香气的味道入口后便使人觉得恬然心静。
他起身朝落地门边走去,原来从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整片花田,此刻白行风正看到钟文瑶漫步在花田中的小径上,远远地望去就像是一幅美奂的图画。
地板上响起车轮碾压的声响,他转过身,看到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缓缓靠近自己。虽然看上去有了一定的年纪,但是眉宇间的俊气依旧不减,只是这样一张原本应该称得上漂亮的脸蛋,还是让白行风觉得震惊不已。因为他右侧脸庞那沉重的伤痕,那样的伤痕除了炙热的火焰,再没有其他会有这样的破坏力,虽然疤痕的地方似是经过多次的医学救治,又经过了长年累月的消磨,已经显得不再刺眼,但是那种痕迹是永远也无法被完全磨灭的。
“你很镇定!”老者将轮椅驶到白行风的跟前,抬头望着他,熟悉的样子再次让他觉得迷茫与不解
“在您的预料之中吗”
“算是!alder家族的人好像都具备这样的品质!”
“您把我引来这里,应该不是想和我介绍alder家的人有多么的优秀吧!”
老者笑了笑,按动了轮椅上的按钮,他从白行风的身边绕过,行至落地门边,望着花田里的人说道“我以为和你来的另有其人!”
“很遗憾,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在你的预料之中。”
“你应该带你的养母一起来的!”
“她说了不想再见到alder的任何人”
“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改变!”
“您很了解她!?”
“不!我并不了解她!不过我还是很钦佩她,一个女人可以用自己最宝贵的十年,令你成为这样一个出色的男人。怪不得当年你的父亲会那样难以抉择!她的确很与众不同!”
“我的父亲?”白行风走到老者身边,贯注的看着他等待答案。
老者笑着说到“怪不得她没有随你来,看来她并没有把所有知道的告诉你!”
“你究竟是谁!我,究竟和alder有什么关联!”
“如果按中国传统,你应该礼貌地叫我一声姑丈!”
作者有话要说:
apcenearby
36
命中注定
“不明白吗?你的父亲和我的妻子是兄妹!”老者转过轮椅,从怀里拿出一张陈旧的相片。
白行风看到相片里有四个人,年轻的男子五官精致,眉宇很深,西方人的气质与样貌。年轻女子清新脱俗,身上没有丝毫的艳丽和妩媚,却美得令人震撼。两人一看便是一对夫妻或是情侣,他们各自搂着一个男孩,十几岁的样子,也是绝好的样貌,但是却是不同的气质,一个像是继承了母亲的清逸,一个便更像父亲的英挺。
“什么意思!”
“或许你已经不记得其他人的样子,但是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也分辨不出了?”老者将照片放入白行风的手中
“是我……?”白行风微颤的手,微颤的声音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也颠覆了他一直以来的沉着与冷静
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右边那个皮肤黝黑的就是你!你和你的哥哥出生时都比较像你们的母亲,但是你却更加调皮一些,所以渐渐地就更像你的父亲了,包括你的性格也是!”
“母亲?父亲?哥哥?”白行风觉得难以接受这样的开场白。
“是的!”
“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还有他们究竟是怎么死的!”
“你真的想知道?”
“你以为我从中国来到这里是什么目的!”
“我可以解答你所有的疑惑,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白行风点头应允了,无论他要付出任何代价,他都必须知道自己的过去,还有自己为什么会是一个孤儿。
“十年前,为了alder族长的继任典礼,你爸爸带着你们全家来到这里,想要接我和你姑姑一起回德国。飞机就在外面这片花田起飞,突然发生的故障,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就发生了爆炸。你的父亲还有姑姑都没有能够活下来。
虽然你爸爸用alder家族的的圣石冥钥创造了保护结界,保住了你们兄弟和母亲的性命,但是他自己却无法幸免于难”
“我的兄弟和母亲还活着?”白行风几乎喊了出来,在他的概念中,这些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已经死了。
“是的!活着!可是由于爆炸强大的震慑力”老者抚摸着自己右边的伤痕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因为当时结界遭到了外力的侵扰,所以每个人都受到了重创,爆炸的残骸中,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什么叫以为我死了!”
“你果真和你的父亲很像!哎!”他叹了口气,示意白行风坐到一边的沙发上,他也跟着将轮椅驶到他的身边“其实你和你的父亲一样聪明,从我们谈话开始到现在,很多事你应该已经有了答案!”“对你而言,最敬、最爱、最亲的人,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她欺骗了你,你会怎么做呢!会相信会接受吗!”
“不可能的,她不会骗我!”
“如果她的确骗了你呢!”
“有什么理由”
“仇恨会使一个人失去理智,不甘会使一个人泥足”
“她不会骗我!”
“你不需要说服任何人,只需要说服自己!”
“你既然知道一切,为什么到现在才找我!”
“因为我也是不久前才知晓你还活着!当年事故的现场多出的那具尸体,没有人不信那个就是当年的你!”
四周灿烂的蓝色,在夜色中渐渐暗淡下去,而香气液越发的浓了,如果花全部开放的话,这里又该是怎样一种真实的梦境?一个漫长的故事,一段匪夷所思的往事,原来十年前的转折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发生在外面这片一望无际的花田上。。。。。。
“知道我为什么要种薰衣草吗?因为你的姑姑非常喜欢!我曾经承诺带她去普罗旺斯看那片片的紫色海洋,但是却最终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
“姑姑她?”
“你们至少是幸运的,还有母亲。还有两个月又要入夏了,这片蓝色的花草田又将会绽放。外面有很多人都认为我这个老头子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疯了,在魁北克这样酷寒之地竟然妄想要栽培这样的植物!因为她在这里,为了要让她时时刻刻都能拥有这整片的花海,任何不可能的事我都会让它变成可能!”
“告诉我该怎么找到他们!”
“见到你母亲还有哥哥,你们的父亲临终前说了一句话,他此生唯一想要守住的就是他们的爱,还有就是你们兄弟两人,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有什么比生离死别更令人痛心和无奈的,她们这十年是如何活过来的,恐怕只有我能够了解!”
“告诉我怎么找到他们!”
老者再次将轮椅转向花田的方向,白行风朝外面望去,看到钟文瑶依旧流连在花田里
“那个女孩!她会帮助你见到他们的!”
“她?”
“是的!她身上有着alder的另一块圣石净石,所以你的哥哥一定会主动去找她的,而且很快很快!”
“她身上有净石?”
“缘分有时候很奇妙!有些人有些事就像是命中注定!我也没有想到净石在十年后会再次重回这片土地我要你答应的事,就是守住净石,还有设法让你的兄长停止复仇!因为一切对他来说只是一场徒劳的仇恨,你们的姑姑,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自己或者我们的子女登上alder权利的顶峰,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我们全家应该在这片安静的土地上幸福地生活着。而你们的父亲曾经那么疼爱他的妹妹,如果他们都还活着,那么你们这一代就无需背负着这样沉重的枷锁”
“你是当时的幸存者,但是为什么不去改变这一切呢!你怎么能确信我会相信你所说的一切,你又怎么有把握我会答应你!”
“我以为他们会释然的,可是他们已经开始了可怕的复仇计划。而我早是个已死之人,我对你姑姑最后的承诺就是活下去,但是我发誓永远不会再离开她!至于你,才是真正alder家族的人,无论是否承认,你都流着alder的血,有责任和义务去守护自己的家族和亲人。还有你戴着的是什么知道吗”
白行风摸了摸自己耳上的晶蓝石
“不要以为那是什么普通的护身符!那是alder的守护神,冰魄晶,虽然它渐渐失去了光华,但是它的能量我依旧能够感觉到”
“你能感觉到?”
“你姑姑当时把净石放在了我的身上,而我身上的血液早已与它合二为一,所以我才能感觉到你身上冰魄晶的辐射力”
“有两块净石吗?为什么不是alder家族的人会有这块石头”
“冰魄晶或许可以被割裂成两个块,但是净石,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块。alder所有的圣石都是有灵性的,大概是它选择了这个姑娘吧!好好保护她,在一切真相大白以前,千万不要让她伤心流泪,否则净石会伤到她的身体!”
“为什么”
“我很难和你解释,如果你不希望她受到伤害,还是选择相信我比较好!”
“我该怎么做”
“只要不让冥钥和净石碰撞就不会再次产生那样的浩劫。十年前,那真的是只一场意外!”
坐在轮椅上的老者目送着花田远处渐渐远离的身影,对站在身后的侍者询问道
“hank,净石为什么会在那个女孩身上,她究竟是什么人”
“是小主人将净石给放在了她的身上,为了引willia出现”
“这次他打算主动出击了吗?这不像他的性格”
“这个女孩曾经救过小主人”
坐在轮椅上的老者蹙了蹙眉,问道“哦?她叫什么名字”
“钟文瑶!”
“除了小安,他好像还没有正视过哪个女孩子”
“这个中国女孩和小小少爷是很好的朋友”
“恩!她身上有诺诺的影子,他们兄弟两一定都感觉到了”
“是的,这个女孩和夫人的确很像!不过,她和willia好像也是朋友”
“原来如此!看来她和alder注定有着不解之缘了!hank,你今晚就动身吧,让那孩子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他不是个残忍的角色,却勉强自己做着这些事违背他本性的事”
“公爵,您的身体,如果没有我在身边”
“我的命早就是赚回来的了,我会撑到今年的花季。我,也想在死之前,再见孩子们一面”
“白先生真的能够阻止willia吗”
“他继承了他父亲的仁慈,希望willia能顾及嫡亲的兄弟之情。还有,去查查这个女孩的身体状况和就医记录,我觉得她身上的净石能量太过异常”
“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诺诺第一次怀孕时的状况和这个女孩给我的感觉很像”
“您是说?”
“一切猜测都没有意义”
“明白,我会尽快去查”
“不要让小安知道这件事,十年了,我不能再让这样的命运再次重演在孩子们的身上”
“小主人对这个女孩难道真的”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作者有话要说:
neversaynever
37
接近真相
“行风!白天去见的那个究竟是什么人,神秘兮兮的。还有,他为什么在这么冷的地方种薰衣草,太奇怪了”
“一位长辈”
“我当然知道啊,你去之前就说过了”
“你想问什么”
“我知道你不喜欢说家里的事,不过你的脸看上去很恐怖,你再这样,你未来的外甥会被吓着!”钟文瑶打趣地说道,希望能够缓解某人脸上阴霾的样子,不过倒是有了一点点的成效。
“文文”
“恩?”
“今年你多大了”
“三天后就二十七了,问这干嘛!”
“那个祁政熏,你真的确定他的真心吗!你好像对他一无所知”
“怎么提到他,你刚刚见的是什么人,两件事有什么关联吗?”钟文瑶一向聪明,白行风从农场回来又一直闷闷不乐,又突然问她这样突兀的问题,她自然感觉出了端倪。
而白行风也不是个拖拖拉拉的人,于是,他觉得应该和钟文瑶开门见山把话挑明,那个人的忠告,说净石在钟文瑶的身上,他当时的第一反应,会这么做的人除了祁政薰没有第二人选,自和他初见握手的那个瞬间,他就感觉到了那个男人身上危险的气息。
“你了解他的背景吗?”他问她
“知道一点”
“如果我让你暂时离开他,你会听吗”
“小白,我知道你和何政潇不同,你这么说一定有你的道理。但是我也有权利知道原因。你说的长辈究竟是什么人”
“那个人是我姑父!”
“姑父?”不要说白行风,就连钟文瑶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吃惊。她从来没见过白行风的父亲,除了他那个美得过分的妈妈她几乎没有见过一个他的家人。
“这和让我离开祁政薰有什么直接关系”
“他是不是送了一粒白色的晶石给你!”
“什么白色的晶石?他从来没有送过什么石头给我!”
“没有?”白行风仔细看着钟文瑶的表情,她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可以表现得这么坦荡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说的是事实,并没有撒谎。
“是!没有!你说明白一点好吗!”
“这只是我目前的猜测,所以在没有确切的结果以前,不要和任何人说!”
“好!就连尹恩和何政潇我都不会说!你知道,我就他们两个最好的朋友!”
“包括那个祁政熏”
“ok”钟文瑶伸出小指,这是她认为最坚实的守诺方式
白行风看着一脸孩子气的钟文瑶,突然有点犹豫起来,不知道该不该让她知道自己身上所发生的事。但是想到她既然已经被牵连进来,与其胡乱猜测不如获得她的帮助更有效。
看到白行风愣愣出了神,她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唤回了他的意识“怎么这次换你神游了”
“真的没有人送过一块晶石给你吗?看上去平淡无奇,和钻石没有两样!”
“真的不知道啊!我连半粒都没见到过!如果有人送我一粒钻石一样的石头,我早就乐翻了,怎么会不记得呢!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明白一点好不好”
白行风走向酒店房间的窗边,背对着钟文瑶,避免去看她的反应。
“有人把我们家族的圣石放在了你的身上”
“家族?圣石?”钟文瑶从沙发上跳起来,一脸笑意“我还哈利波特!魔法石呢!”
“不是电影不是幻想!是家族的圣石!不要觉得我在和你说什么天方夜谭,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灵异,甚至是诡异!但是这个世界上的确存在着这样的事物!”
“什么家族!什么圣石!还有,那个什么石头的,怎么会莫名其妙跑到我的身上来?我都不知道,其他人怎么会知道!”
“你必须保证冷静地听完我所说的话”
“ok”
“我的祖母是德国贵族之后,我的祖父是个平凡的中国商人,他们在加拿大相识并结婚。祖母的家族有着百年的历史,同时拥有几块有着奇异能量的圣石!二战期间,军队逼迫家族的长辈们交出圣石,想要将其能量用于作战对敌,家族的先辈为了保护圣石,免于生灵涂炭,被迫逃离了自己的国家”
“听起来有点荒唐!”
“这些圣石都有着不同的能量,他们能够疗伤续命但也能够伤人致命,几百年来,它们也是家族权利和世袭的象征”
“你们家族的圣石无缘无故怎么会跑到我的身上来”
“为了权利为了世袭,又或者为了个人恩怨”
“哈哈!你的意思是说,我成了你们家族内部争斗的牺牲品?太搞笑了!”
“文文!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匪夷所思,我告诉你就是不希望你被蒙在鼓里。姑父感觉到了你身上净石的能量。为了保你安全,我必须告诉你这些真相,为的就是提醒你,不要去刺激净石,否则会对你造成伤害。”
“什么净石!到底什么乱七八糟的!它在哪里!你赶快把它拿走不就好了吗!”
白行风拉住几乎抓狂的钟文瑶,希望她冷静下来,他不自觉地紧张地加快了语速
“如果没有alder家族的血统,净石是会吸附在你的血液里的,所以净石可能已经不再你身上,但是”
“但是什么”
“意思是,净石的能量会永远跟随着你”
“骗人!什么净石!什么家族!我一个字都不信!”
“由不得你不信!你可以继续激动下去,但是你马上会觉得周身血液流速加快,头痛欲裂”
白行风立刻卷起钟文瑶的衣袖,让她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手臂上凸现出来的血管,青红色的枝条顷刻暴露在两人的视线里。
“你还是不信吗!”
“为什么!”钟文瑶歇斯底里地推开白行风,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凸显出来的根根血管,她突然想到了吸血鬼,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个怪物。她冲进洗手间,看着镜中的自己,惊悚地看到脸颊两侧的青筋早就一根根暴露出来。
白行风走到她的身后,扶住她的肩膀,发现她颤抖得厉害。
“文文!不要怕!照我说的做!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不会有事?你不如让我去出家算了,这辈子不要有任何情绪,清心寡欲过完余生?如果不是的话,就要爆血管?”
“不是没有办法的!相信我!”
“有什么办法!有办法你就不会和我说这么废话了!”
“现在我还不知道,但是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帮我!到底是谁!你们家族的事和我又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找上我!你告诉我这么荒谬的事!不如你直接告诉我,我中了头彩,随时会一命呜呼好了!”
“对不起!”
“你姑父!他既然知道一切,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她祈求的眼神让白行风觉得无比自责,他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审判。
“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不知道,他自己不过也是个早就被遗忘的人。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拜托你不要再耍我了行不行!”
白行风看到钟文瑶眼里异样的眼神,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怪物一样被观摩者。
“文文!孩子不能要!”
“为什么!”她再次推开白行风,用警备的眼神看着他
“那会要了你的命的!”
“什么跟什么!”
“净石的能量一天不消除,你都会有危险!”
“说了半天你就是想让我把孩子打掉吧!一定是何政潇让你来的对不对!”她冷冷地笑起来,转过身去,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你好好想想!这个孩子究竟值得不值得你为了它付出性命的代价!还有那个男人!你究竟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接近你!”
他的话像警钟一样敲醒了她几乎错乱的神经
“什么叫为什么接近我”
“你真的了解他吗”
她回想前面几天诡异的重逢,突飞猛进的感情转变,一切来得太快都容不得她仔细想想,她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她宁可相信自己是可以拥有这样的幸福的,现在却突然告诉她一切可能是一场预谋,一场阴险的角逐!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难道要承认连和kaiser的相识也是虚假的吗!她不信!
她伸手摸向自己的颈,除了这根链子那个人什么都没有留下,可是明明是个子弹头,是自己亲手从祁政薰身上取出来的,和石头毫无瓜葛。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行风!你说你们的家族叫什么”
“alder”他的回答,犹如晴天霹雳。她用手指死死地掐住链子上的坠子,再次问道
“所谓家族不是都有什么图案象征的吗,你们总该有吧”
“是鹰,德国皇室的象征,一只欲将展翅的独首鹰”
颈上传来割裂骨骸般的疼痛,才让钟文瑶意识到自己竟然将链子硬生生地扯断了下来,她缓缓俯首看向掌心里的链子,子弹头上雕刻着的图案,虽然很微小,但是她早就发觉和祁政薰身上的如出一辙,原来那是一只独首鹰,他们家族的象征!
作者有话要说:
frosarahwithlove
38
破茧蜕变
中国
“嘟——嘟——”
“喂!喂!哪位!”何政潇好奇地看看电话,再次尝试着询问了一遍,但是电话那头依旧没有声音,很快电话被挂断了。
尹恩翻身醒来,揉了揉眼睛看到坐在床上发呆的丈夫,手里痴痴地握着电话出神
“怎么了?这么晚是谁啊!”
“不知道,喂了半天都没有声音”
“睡吧,明天一早不是有个会议吗”
“恩”他挂了电话重新躺下,但是一夜辗转难眠,终于在接近凌晨时,轻手轻脚地起床,来到了书房,他拨通了国际长途,但是除了漫长的等候音,没有自己预想的回复。算算时间行风已经到了2天,除了刚到时的一通报平安电话之后便没有了音讯,现在两个人都找不到,他不免有些担心。
悄悄躲在书房门外的尹恩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赤着脚静静望着书房里眉头紧锁的丈夫,心里犹如万箭穿心那般疼痛,每次只要有人打错电话,或者电话信号不通畅时,他总是这样郁郁寡欢的样子,而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会这样不快乐,为什么总是那样忧心忡忡的。她以为只要自己用尽力气去爱和努力,总有一天冰雪也会融化的。她默默回到房间回到床上,蒙上了被子,悲伤的情绪一次又一次提醒她正在做着一场随时可能会被惊醒的梦,她不能再让自己的婚姻继续陷入这样永无休止的漩涡里去。
加拿大
钟文瑶挂掉电话,忍不住嘲笑起自己来。她是很想找个人倾诉,头一个想到的是这个她认为和自己最亲的人。可是当听到对方的声音,自己的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何从说起呢!这不是自己的选择吗?这不是自己要的生活吗!自己又有什么颜面再哭诉和后悔,自己早就不是孩子了!而那个何政潇也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何政潇了!但是只要还能听到这亲切的声音,她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对于未来的茫然和恐惧,让她无法冷静地思考,她不停地用冷水拍打着自己的脸颊,用这样的方法,她渐渐要理出一些头绪。身上的血管随着心静的逐渐平复也已经淡化许多!
她要弄清楚祁政薰接近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把净石放在自己身上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白行风依然坐在自己的客厅里,于是她走到他的跟前
“如果真是祁政薰,你们就是兄弟对不对”
“真的是他!?”
“你和他是一个家族的人!那么你们是兄弟对不对!”
她拽起他的衣领,没有花什么力气,白行风站起来,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
“你真的确定是他?”
“我要知道所有的事情,我不能让他们把我当傻瓜一样耍着玩!”
“很高兴你没有把我和他们归为一类”
她松开手,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的说道“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想见到你的家人,而我只是要保住自己的命,我们可以合作!”
此刻白行风眼里的钟文瑶不再孩子气,他已经做好准备阻止她的大发脾气或者大哭一场。然而眼前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的人让他不禁更加歉疚和担忧。
“你身上的净石是alder家族的圣石,祁政熏的生命石!”
“生命石?那为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我的身上?”
“因为它能感应到另一块圣石”
“另一块!”
“是的!还有一块圣石在我的,我的哥哥身上!”
“哥哥?”
“确切的说,他是alder真正的继承人!”
钟文瑶想起祁政薰和kaiser一直都在称呼的那个外公,原来白行风兄弟两才是alder正姓的继承人!
“你的哥哥难道是我认识的人?”
“姑父只是告诉我,你能指引我找到那个人!”
“所以祁政熏也是要利用我找到那个人?”
“可以这么理解”
“是为了得到对方的圣石吗?得到了可以做什么!”
“净石和冥钥一正一邪,互相制约着彼此,但是一旦将两块圣石相融,可以产生非常强的爆炸和辐射力!记不记得那个薰衣草农场附近人迹罕至吗”
“所以是祁政薰要你哥哥死,又或者是你哥哥要让他死”
“我的父亲和祁政薰的母亲十年前死于一场意外的爆炸”
“令人作呕的,所谓家族恩怨!呵呵!”钟文瑶冷笑到,觉得自己运气可嘉竟然遇上这种事!
“文文!这件事本和你无关!使你牵连进来我很抱歉!我离开alder多年,因为那次的爆炸留下的后遗症,我对于十年前的许多已经不记得,但是只要找到我哥哥,我一定会设法让他替你解除净石的能量!这是我的承诺!在那之前,你必须待在我的身边,我会保护你!”
“你不用承诺什么!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我会自己救自己,不再相信任何人!你、你的哥哥还有祁政薰!”
“文文”
“白行风!这件事你最好对何政潇三缄其口,如果你不想被他打死的话!”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
“如果我一定要生下孩子是不是一定会死!?”
“生的几率小于死!”
“那就是说不一定咯”
“文文,你不该有什么疯狂的念头!”
“当初我决定要生下这个孩子时就已经知道什么叫疯狂了,多一件少一件又有什么差别。没想到这次你成了名副其实的叔叔,而不是舅舅!”
“你爱上那个男人了是不是!”
“爱!?”
原来他从来都没有多我说过这个字!”
原来真的是谁先爱了谁就输了!
原来感情不是水闸,说开就开,说关就关。
她的快乐和满足被骤然终止,中途没有争吵,没有冷战,没有给过她机会缓冲,让热情消散,如同一首歌,唱到了最酣畅处,嘎然而止。原因是这只是一场戏!幸好醒得不算太晚!
“你打算怎么做!”
“等!等你的哥哥出现!”
“那孩子”
“放心!我不会为了这样一个男人赌上自己的信命!”
这个孩子!我会让你后悔的!祁政薰!
钟文瑶将手里的链子重新戴上自己的颈,而白行风这才注意到这根看似平凡无奇的链子上坠着的竟然是颗子弹,铜色的子弹上的图案和自己身上的图腾竟然是一模一样的,那只独首鹰,原来那是祁政薰送给她的!
“因为这个所以你确定了是他吗”
他伸手拉起了钟文瑶颈上的链子,仔细转动看着上面的图案,第一次,他这样近地感觉到了和自己血液相连的事物。
她扯回自己的链子,攥在指腹上,“这是你的哥哥,送给我的令我终生难忘的纪念品!”
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