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一声,呼出的热气让手中的树叶点了微微动了动。“你在回答我是吧,我就知道你会保佑我们的。”小心翼翼的揣好那片树叶,有它在身边就好像叶宇陪在她身边。那个男人看起来阳光可爱,话却不多,就好似这片树叶!
看着泡在桶中的龙墨云,她轻叹一声,叶宇的事情她要怎么开口,他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感情早已超越普通兄弟,他会心痛,失去手足的伤痛又岂能是三言两语就能形容的,就像她一样痛,抱着叶宇冰冷的尸体的时候她就已经感觉到了那种心如刀绞的痛,她怎么又忍心将这种痛传递给别人。
第五十五章可怜太子
龙墨云已经回了火烈国,暗夜也跟随他一起回去。临走之前暗夜突然塞给二嫂一把饮血剑,此剑身微微泛红如血一般,剑无剑鞘,剑柄与剑尖可以合二为一,围在腰间犹如一条腰带。暗夜看二嫂的眼神总觉得怪怪的,赠剑时更是怪异。破旧的别院荒废了,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地方竟然机关重重,还放着那么多宝剑。
不知什么时候路呤凤已经养成了坐在房顶上的习惯,只要一有闲工夫她就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上面,不论白天夜晚。常常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她已经离开皇宫半个月了,昨日龙墨云告别了她离开晋国。走之前他们聊了很多,如今她才知道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异国太子原来并不是那么光鲜,他的背后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伤心事,年幼时的种种经历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他三岁被立为太子,母后惨死后宫,三岁的他带着刚满一岁的弟弟要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生活,若不是还有一个稍有权势的舅舅,他跟龙墨风恐怕早已成为那宫中的亡魂。七岁时被人陷害,差点淹死在荷花池,被他的侍读,叶宇的哥哥叶萧救了回来,那个仅比他大三个月的侍读却被人活活烧死。九岁舅舅被j人陷害,全家被斩,他们虽然是前皇后的儿子,却因为跟舅舅的关系而被牵扯在内,他的太子之位被削,带着弟弟被赶入荒园自生自灭,叶宇本是舅舅家人的孩子,因为一直在宫中侍读而免于难,八岁的他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了荒园。一场人为的大火差点将他们烧死,所幸他们竟然被一高人相救,不但性命无忧,反而都学了一身好本事。
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当年被烧死了,从此火烈国再没有龙墨云、龙墨风这号人物,太子已换为别人,火烈国皇帝仍旧荒滛,十七岁那年,他们的四皇叔龙霄逼宫,皇帝被迫让位,朝廷内一片混乱,舅舅当年无辜被害,还牵连了不少忠良朝臣,不少遗孤流落江湖,此时他跟龙墨风突现宫中,不但剿灭了龙霄,还带着当年被无端陷害的忠良之后重回朝廷。他本可端坐那龙椅之上,他们的父皇,那个昏庸的皇帝根本不会再有任何威信。可他却继续做他的太子,操纵者老皇帝将朝堂彻底换血,养兵壮国,减免赋税,短短五年将火烈国的面貌焕然一新,再不是以前那个年年都要向云国及周边国家朝贡,百姓年年饥荒,大战小站不断的薄弱小国。
五年来他依然稳坐太子之位,那些曾加害过他们的人全都伏诛,龙墨云册封睿王。如今的火烈国皇帝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在火烈国百姓心中他早就是他们的皇帝,高高在上的明君。直到那天她才知道为何他一直不登基,重回朝堂不过是为了拯救火烈国的百姓,再立太子不过是为了报当年弑母、火焚之仇。
他回去了,因为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那晚月下,他深情的看着路呤凤,“等我回来好吗?等我找到了风,我一定立刻回来。”
她拒绝了,因为她是慕徵的妻子,晋国的皇后,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对龙墨云她不知道是怎样的感情,看到他走她也会不舍,看到他受伤她也会心痛,听到他小时候的种种她会伤心,如果这就是爱那么她承认她爱上龙墨云了,这个坚毅的男人,他总是把对自己的那份爱化作平日的嬉皮笑脸,也许是因为从小的遭遇让他不知道怎样表达自己的感情,可关键时候他的舍命相护比那些看似深情的甜言蜜语更让人感动。
当时她曾笑言,要去看看他们的师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教出三个如此倔强的徒弟,都是一根筋,固执得可爱!她更想负荆请罪,龙墨云说他们的师父爱他们如子,可是却因为她让那个从未蒙面的好心师父失去了一个儿子,还有一个也生死未卜,难道她不是大罪人!
握着那块刻有云字的玉佩,路呤凤浅浅一笑。一切顺其自然吧!
一个身影飞上屋顶,直接走到路呤凤身边坐下,“师妹在想什么?”自从她进宫后他便不在叫他凤儿,儿时的称呼现在似乎已经不太适合,能这样叫她的应该只有宫中的那个男人吧!
闻到他身上的酒气,路呤凤不自觉的皱起眉头,师兄一直都是个爱干净的男人,什么时候也开始酗酒了?“没什么,很久都没看到师兄了,听说你去了慕徵奖赏的别院。”那人竟然真的往路府抬来两大箱子金银珠宝,还在城南为他们安排一栋豪宅,为了掩人耳目曲松只好暂时住进了别院。
曲松露出牵强的笑容,“住哪里都是一样。”没有了师妹住在这里反而会让他难受,走到哪里都有以前的影子,不如走得远远的,如今他住在别院日日与酒为伴,有一大堆丫头仆人供他使唤,每日醒来就醉,醉了再醒过得稀里糊涂。明知她回来了却不敢来见,心中的伤口都没愈合怎么还能让它再受伤,可是脚总是不听使唤,好几次走到门口却又折返回去,今天终于忍不住进来。
心中有太多的无奈,很多事情既然很麻烦不如不将它点破,路呤凤莞尔一笑,“对了,师兄你可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老家在哪里?”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曲松疑惑的看着她,相处多年她从来未问过。
“随便问问啊!那天慕徵问起来我才发现师兄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清楚呢,真是粗心。”对曲松她从不隐瞒什么。
“他有为何会问这个?”这个皇帝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路呤凤翻翻白眼,“我怎么知道。但是我现在想知道师兄的事情啊,你看,你都知道我爹娘是谁,我却不知道,那么多年来从来没听你和师父说起过,我是不是很亏啊!改天有空我跟你回家去玩玩,去你家蹭吃蹭喝。”她貌似经常说话都不经过大脑,有时候很机灵,有时候笨得无药可救。
“既然师父都没说过我又怎么知道,我只依稀记得小时候在一户农家里生活过,那些记忆都淡了,我连养我的人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师父也从来不说,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了。”他只知道自己姓曲,师父说这是他的本姓。爹娘是谁师父从没说过,他无多心,也从来不问,师父待他跟师妹就像亲生儿女,爹娘这两个字眼在他心中早已不再重要。
“哦!那我想蹭吃蹭喝也没地儿了,不过没关系,我爹就是你爹,我娘就是你娘。”路呤凤大喇喇的说到。
曲松眼中掠过一缕光芒,牵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只是这次他的笑意直达眼底。“我也从未把路伯父伯母当做外人。”
“是啊!绿意、碧蓝我都把她们当姐妹,我娘也把她们当女儿,你是我师兄自然也是我娘的儿子了。”她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曲松眼中的光芒突然暗淡下来,“是啊。”只是兄妹而已,永远都不会有什么。“你也该回去了。”还是回去的好,看不到也许就不会痛了吧!
“是啊!绿意一定着急了。”路呤凤看着天边,忽略了曲松眼中的失落,“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察觉到什么,我还是早点回去的好!”龙墨云一定会四处寻找风的,这让她也安心不少,他回了火烈国就是一国太子,权倾朝野,要找一个人应该不难。她一直感觉他们还活着,找到了龙墨云,她心中的肯定又多了几分,她的感觉一直很准。
第五十六章暴风雨的前兆
偷偷摸摸潜回宫中,呵!今晚感觉回来特别顺利。走到凤央宫门口路呤凤也不那么在意了,反正她现在是本来面目,也穿了件像模像样的华丽长裙。甩着长裙上的带子她嘴里哼哼唧唧,“那夜真的好浪漫,我带你去看月半弯,有点害羞却很幸福,这种感觉我很喜欢,让我温柔靠近你身边,你也紧紧陷入我臂弯,感觉爱情悄悄来临,纷纷扰扰与我无关,夜色初凉人又渴望,眼神交换”
今晚的凤央宫特别安静,走到自家门口了她也没在意什么,嘴里哼着调子走进大门,一个明黄|色背影正站在她面前。这真是她还真是白痴呢,本以为这个时候大家都应该睡了,却忘记慕徵有可能会在凤央宫休息。这下惨了,一下子出来两个皇后她要怎么解释?看看四周,连小安子都不在,只有他一个人,好奇怪,碧蓝呢?绿意呢?
路呤凤站在原地不动,眼珠转的滴溜溜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一些理由,在她心中慕徵的确没有多大威信,就算她现在知道自己是犯了欺君大罪也没有多紧张,只是得想一个最好的理由,不然拿什么说服他!
“凤后好大的胆子!”慕徵依然背对着她,冰冷的语气让路呤凤感觉怪怪的,以前不是说没人的时候不叫她凤后吗?或者他真的生气了。想想也是,堂堂皇帝被一个女人欺骗,不气才怪!
路呤凤拉了拉自己的面皮,露出一个最可爱的笑容(虽然他看不到),“呵呵!我只是出去溜达溜达。”反正她还是回来了,应该没什么吧!
“溜达?”慕徵缓缓的转过来,眼中带着一抹怒意,“凤后就从来没把朕说的话当回事是吧?难道是朕太姑息你了?”
什么东西?她怎么听不懂,但是这个时候不懂也要装懂,“嘿嘿,怎么会呢!我只是闲得无聊才出去走走啊!我不是很快就回来了吗?”路呤凤继续保持着笑容,眼睛眯得像一条线,飞快的走到慕徵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他一下,两人现在的样子跟小吵小闹的夫妻没啥区别。
慕徵突然被她一撞,满脸疑惑的看着她,这个女人怎么如此善变,刚才还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现在像个耍赖皮的小狗一样。
“嘿嘿,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计较了。”路呤凤见他已经没有刚才的怒气了赶紧趁热打铁。
“那好,你只要告诉我那个东西是谁送你的!”作为皇帝他怎么可以允许自己的女人‘有j情’。看到那个东西他第一个就想到了曲松,那个男子年轻俊美,才情出众,看起来他们的感情也不错。
“啊!”什么东西?路呤凤奇怪的看着慕徵,直到他伸出左手她才发现他的手上一直攥着一个东西。
这个怎么会在他这里?天啊!那天离开皇宫的时候她忘记带了,她记得自己塞在枕头下面的,怎么被他发现了。“啊!这个这个”
“你还是不想说?”他的语气明显不悦,“看来你还没有悔过啊!朕叫你去思过殿你竟然自己跑出来,难道要朕把你打入冷宫你才知足?”
冷宫?思过殿?什么情况?等等,她得消化一下。
“无话可说?还是在想怎么编个谎言骗朕?”
路呤凤看着他噙满怒意的眼睛,“你先把那个还我。”说着她便要伸手去抓,慕徵收回左手放在身后,“你还真是有情有义啊!对这个男人放不下吧,那你为何还要进宫?”他发火了,路呤凤还有头一次见他发火,那个样子有些恐怖,跟平时的他相差好大。
路呤凤仰视着他,“你别激动嘛,你先听我说。”慕徵这个样子还真是吓到她了。
“听你说什么?说你们很幸福?”刚才她在外面唱的歌他全听到了,看到这个东西他莫名的生气,说是不能容忍自己的皇后跟别人有染,可看着那手帕上的字心中总觉得酸酸的,好似别人抢了他心爱的东西一样,难道他喜欢上了这个看起来大喇喇的皇后,他们是夫妻喜欢上她也没什么,可她偏偏跟别人搞出这种事情,这让他怎么能不生气。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手帕上的诗是我做的。当时我惹一个漂亮的姑娘生气了,人家不理我我才想出这么首诗去哄她的。”事实的确是这样,可这手帕是男人送她的。
“你刚才为何不说?”
看来刚才绿意是代她受过了,说了这么半天她也大概想清楚了这件事情,绿意那家伙搞不好还跪在那什么思过殿呢!这事她根本不知道,要她怎么说!
“我是看你太激动了嘛,我这样说你怎么会相信。”
“那你认为我现在会相信。”他的皇后竟然为博美人欢心亲自作诗,虽然一直知道她是才女,可怎么也想不到她会为了女人可以去作诗,还写在这手帕上,而且手帕上分明有血迹,上面的字苍劲有力,怎么看都不像女子写的。
“我是说的实话啊,你要是不相信就算了,我也没办法。”路呤凤转过头去,紧咬嘴唇,这样的解释他要是相信才怪了,她该怎么办?难道要说实话?那样这皇帝会不会一气之下把她拉出去剁了。
“那这手帕是你的?为何上面会有血迹?”
路呤凤皱着眉头,一咬牙转过头去,“这手帕是一个男人送的。”慕徵不是傻子,骗他只会让自己死得更惨。
慕徵冷笑一声,“你终于肯说实话了。”本来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可听到她亲口承认他还是觉得难受。
“可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路呤凤眸光暗淡,眼帘下垂,“那上面的血迹就是他的,为了救我他才死了。”
“我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看她的表情不像是骗人。
“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
“你一直呆在路家为何又会遭小人毒手?”她不可能会有什么仇家啊!
“这个故事好长好长,改天我再告诉你吧,你先把那东西还我。”暂时她还不想说。
慕徵将手帕递了过去,“不如现在就跟我说说。”不知不觉中嘴里的称呼又换了。
“还是改天吧!”路呤凤收起手帕,“今天这么晚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办,绿意还在思过殿呢!
“那好,我就在这里休息吧!”慕徵说完伸手拉着路呤凤往里面走。
“等等,你今晚要在这里睡?”
“朕在自己皇后的寝宫睡觉都不行。”慕徵一脸的不爽,他看着路呤凤眼中突然掠过一道冷光。
路呤凤木讷的点点头,“行。”等他睡着了她再去思过殿找绿意,让她赶紧出宫。
慕徵黑着一张脸坐在床边,“朕昨日送你的金钗你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路呤凤笑眯眯的点头,谁管它什么金钗啊,只要不惹他生气就好。
她刚一说完慕徵的脸拉得更长,“你到底是谁?”
“啊!”路呤凤张大嘴巴不知所措。
慕徵倏地站起身来,一把拉住路呤凤往床上重重的一摔,欺身上来压住她,伸手往她脸上用力一扯,可并未扯下什么,“你是路呤凤那思过殿里的又是谁。”刚才他才发现路呤凤的衣服不对,她在思过殿还能换衣服,再一仔细想想,这两个人相差太大。本来他还以为女人善变,可很多事情根本解释不通。
第五十七章曲松的身世
“你听我解释啊,我”路呤凤被他压在身下,急于挣扎。
“你什么?你这是欺君,足以拉出去斩首。”
“我欺你个大头鬼。”一听他说斩首,路呤凤着急了,扬手劈他一掌,慕徵随之倒下。“喂,你怎么了?”她不过随便打了一掌他就不动了!路呤凤吓得不轻,赶紧试试他的呼吸,“还好,好有气,八成是被我打晕了。先不管他了,绿意还跪在思过殿呢!”她将躺在身上的慕徵推开赶紧冲向思过殿。
绿意穿着一身华服笔直的跪在大殿中间,碧蓝也歪歪扭扭的跪在旁边,路呤凤一冲进去她们立刻扭头,“小姐。”碧蓝大叫一声被绿意一把拉住,“你不要命了。”她瞪了碧蓝一眼,赶紧看了看路呤凤身后,确定没人后才拉着碧蓝站起来。
“小姐,你怎么来了?”
“少说废话,你赶紧走。记住,回去后将家里所有属于我的面皮都毁了,无论任何人问什么都不要承认。”路呤凤喘着粗气看着她们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个小姐真是太能惹事,她都快招架不住了。
“先别管这个了,你快走。碧蓝跟我回去。”
碧蓝傻不啦叽的点点头,“哦!”
路呤凤见绿意还不肯走,一把将她推出去,“快走,路上小心。”
两个躲在暗处的男人一动不动,其中一个说到,“皇上,要拦住她吗?”
“不必,放她走。”他明明该立刻把她们都捉住,打入大牢,欺君犯上,那个女人还动手打他,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可话到嘴边却变成放她走,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看着她回凤央宫他交代了田远几句迅速赶回去。
拉着碧蓝奔回凤央宫,路呤凤将她打发走,这件事她可不像连累谁,得想个办法让慕徵原谅。
看着还保持着怪异姿势躺在床上的慕徵,路呤凤愧疚不已,这下她可是惹大祸了。脱掉他的衣服和鞋子,将他搬正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路呤凤自己也脱了鞋子坐在床上。“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要打你的。谁知道我一掌下去你就晕了呢!”还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呢,要是他一醒来就要拉她出去斩首怎么办?她现在可不能跑,这关系着整个路家,她可不能害了爹和娘。
路呤凤撑着脑袋趴在他身边,“我可没有什么恶意,只是这事情说起来真是好长,反正我不会害你就是了,我连刀都给你挡了难道还能害你!希望你醒来后不要拿我开刀啊!好歹我们是夫妻呢”
慕徵睁开了眼睛,看着在自己上方的这张脸,她刚才说替自己挡过刀,那就是祭天的时候了,那个人竟然是她,那她那个时候就在骗人了。这件事路家应该知道,路战怎么会放任她胡来?或者这里有什么秘密?
某人撑着脑袋打瞌睡,一不小心脑袋掉下来嘴巴正好贴在某某人的嘴唇上,某某人赶紧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怎么睡着了!”路呤凤抬起头擦擦嘴巴,亲了人家她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还顺手把那人沾满口水的嘴巴也擦了擦。翻身起来靠在墙上,“哎!想不睡觉还真是难,我是不是该学学古人头悬梁锥刺股呢!”
早晨醒来,路呤凤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慕徵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惨了,惨了,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她还没有解释呢!
她看看自己身上的被子,这是谁盖的呢?碧蓝?应该不是啊!而且那皇帝干嘛不把她抓起来,还让她继续睡觉?难道他不打算追究?这个好像不太现实,那他到底在想什么?
碧蓝捧着衣服从外面走进来,“小姐,你可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啊?”看起来好像很晚了。
“都日上三杆了,你跟皇上到底怎么回事啊?”昨晚小姐慌慌张张的让绿意回去了,也没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害她担心了一晚上,今早皇上很早就离开了,走之前还吩咐不准叫醒小姐,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了!
路呤凤从床上走下来,“他什么时候走的?”这下她才发现自己的长裙已经被人脱了,慕徵一定是点了她的睡|岤,不然她不会睡到这个时候被人脱了衣服还不知道。
“天刚亮就走了,还叫我不准叫醒你,我看现在实在太晚了才进来看看。”
“那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啊!”碧蓝摇摇头,皇上走的时候看起来很正常啊!
路呤凤张嘴再问,慕徵却从外边走了进来,“凤后醒了?”
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脸,路呤凤觉得冷飕飕的,每次他叫凤后的时候准没好事,“你怎么来了?”
“难道我不该来?”慕徵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吩咐碧蓝下去。屋子里就他们两人,慕徵坐在桌边不说话,路呤凤看着她后脊发凉,谎话还没想好他就来了,她该怎么忽悠他呢!
“你就没什么话要说?”慕徵坐了半天,见路呤凤仍然没有动静。
“你要我说什么?”她真不知道怎么说。
“欺君犯上,难道你就没什么好说的?”慕徵转过头看着她,眼眸中看不出任何异样。
路呤凤迎上他的目光,“有什么好说的,欺君也欺了,犯上也犯了,多说无益,纯属狡辩。你要听废话吗?”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慕徵勾起嘴角微微一笑,“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可是你就没想过你路家上上下下上百条人命?欺君犯上可是要满门抄斩的。”
她是想说点什么?可怎么想都没办法自圆其说,干脆承认好了,反正她还有杀手锏。“你可还记得那天在妓院有人救了你?”
“你是说曲松和洛凌宇?”慕徵冷笑一声。
“是啊!你可是答应洛姑娘,要满足她三个心愿,她跟我情同姐妹不可能看着我被斩的,你是皇上,一诺千金,我相信你不会反悔的吧!”现在她还不想承认自己就是那洛凌宇。
慕徵眼中掠过一抹阴霾,“你原来很早就做好打算了?”
“啊!”路呤凤不解的看着他。
慕徵一拍桌子大声的吼道,“你到如今还在欺骗我?什么洛凌宇,从头到位都只有你路呤凤,你把我当傻子一样耍,你跟你的师兄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你还说不知道他是何来历。真是可笑至极。”
原来他全部都知道了,路呤凤被杀个措手不及。“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什么来历,从小他就在师父身边,比我先入师门,他只说是孤儿。”
“孤儿,好有来头的孤儿。”慕徵接近咆哮的吼道,“她是大j臣曲严峰的儿子。”
路呤凤惊呆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师兄是曲严峰的儿子,这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是爹怎么一直不说?大哥可是被j臣余党杀害的,假如这是真的那他们还是仇人。怎么会这样?
“你真的不知道?”看到她的反应慕徵对她的话不禁相信了几分。
路呤凤摇摇头看着他,“那你会杀他?”j臣之后,人人得而诛之,皇上又怎么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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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陈年往事全暴露
“你说呢?”慕徵反问到。
“你是皇上,一言九鼎,在青楼你说的话可别反悔。”不管曲松是什么身份,她只知道那是她的师兄,从小疼她爱她的师兄,她一定不会让他死。
“你要挟朕。”慕徵冷哼一声。
路呤凤摇摇头,“不是要挟,我相信你不是昏君,不管他什么身份他从来没做过坏事,更何况他当时还上过战场,保家卫国,就凭这点该也可以将功补过吧!”
“将功补过?凤后对我晋国的国法看来还不甚了解,乱臣贼子是永远没有机会将功补过的。”慕徵冷冷的看着她。
“这不公平,如果他是十恶不赦的人我绝对不会替她求情,但他是好人,上一辈犯的错误怎么可以算到他头上!”路呤凤激动的大吼,完全不顾慕徵的脸色。
“你很关心他?”
“我们是师兄妹,我当然不能看着他无辜冤死。也许你的消息是错误的,从来就没听说过他的家人,怎么又冒出个j臣爹。”路呤凤好歹找回一些理智。
“你以为朕会信口开河!”慕徵冷笑,难道他在这个女人心目中就这么不济。
不太可能,若说别人她还相信,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国皇帝,这种事情没有弄清楚他怎么会乱说。路呤凤垂下眼眸,黯然,“可他是好人。”
“他也是你的师兄对吧。”若是换了别人她应该不至于这么激动,更不会拿那三个条件要挟他吧!
路呤凤倏地抬起头,“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他。”
“先想想你自己吧!”慕徵气极的说到,“欺君犯上,你不但自己性命不保,路家也会受牵连,你爹身为朝廷重臣,私藏乱成贼子,理当问斩,你路家上上下下都多少条人命,你觉得你那三个条件够用吗?”
路呤凤咧嘴一笑,只要他承认这三个条件便好,“那好,你听清楚了,我的三个条件便是,第一绕曲松不死,第二不再追究他的身份,第三饶路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命。”
慕徵愤怒的看着她,“你真的肯为他不顾自己的性命。”这三个条件里没有提到她自己,难道那个男人在她心中如此重要。
路呤凤轻笑一声,“谁说我不顾自己的性命,你可听好了第三个条件,路家上上下下你都不可以处罚,我姓路,叫路呤凤,当然也是路家的人。”
“休想。”他立刻有一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心中的愤怒更增几分。
路呤凤变了脸,“你是皇上,难道你想反悔。”
“反悔又怎样,反正当初没有其他人知道此事,他是乱臣贼子,你是包庇乱臣贼子的人,这话说出去有谁会相信。”
“你你你”路呤凤被他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虽然他平时看起来玩世不恭,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我到你娘那里告状去,哼!”路呤凤也不知道是脑子进水还是真的白痴,你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笑死人的话。
“母后不问政事,更何况诛杀乱臣贼子,她肯定第一个拍手叫好。”慕徵哭笑不得,这个平时看起来有几分小聪明的女子,怎么一到关键时候脑子就不中用了。被她这样一搅合心中的怒气竟然消去几分。
“那好,一命换一命。当初在祭天的路上我救了你一命,我拿这个跟你交换怎样。”
这个他昨晚就已知道,不然又怎么会放任她睡到现在,“那时你可是被刺客救走的,那样追究起来就更扯不清楚了,你身上到底背了多少罪名,你自己好好数数吧!”救命之恩,他当然不会忘,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皇后。
“那我当日为你上战场,挥退云国和火烈国的大军,这总可以将功补过吧!”
慕徵身子为之一动,紧紧盯着路呤凤一言不发,原来当日的流言果然不假,在战场在受伤失踪的真的是她。这个女人真是让他捉摸不透,上战场,挡刀,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她都做了,找人冒充她做皇后,这种事情她也干了,昨晚还敢动手打他,她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那张手帕她说是一个为她而死的男人送的,那里面究竟又有什么故事?
“看什么看!”路呤凤被他盯着毛毛的,“快点回答我。”
慕徵悻悻的转过头,“好好呆在凤央宫,哪里也不准去。”
路呤凤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喂。”她叫住走出房门的慕徵,疾步跟了上去,谁知走到门口竟然被外面的两名侍卫拦了下来,碧蓝也被押在一旁。“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大怒,不顾外面那么多人,朝慕徵大吼到。
“好好呆着就好,最好不要想惹事,不然朕也没办法保证很多人的安全。”慕徵背对着她,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走出凤央宫。
碧蓝被一个侍卫推了进来,那人看着路呤凤毕恭毕敬的说到,“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可以告知末将,需要什么末将会去准备,但是娘娘和碧蓝姑娘都不可以离开这间屋子,这是皇上的命令,末将也无可奈何,还请娘娘见谅。”
路呤凤气呼呼的看着那个背影,“什么都不要。”‘嘭’的一声关掉房门,坐在床上她不知所措。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就算她再单纯也能看出点什么。
“你说该怎么办?”慕徵这是在软禁她,他到底要干什么?刚才那句没办法保证很多的人安全是什么意思?
碧蓝摇摇头,“我不知道。”从来都只有小姐出主意。
“不知道他会不会拿师兄开刀!”他会放过曲松吗?
“松哥哥?”碧蓝睁大眼睛,这又关他什么事?
路呤凤看了她一眼,“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
“小姐要去哪里?到底是什么事情?”说到曲松一向神经大条的碧蓝突然紧张起来。
“很多事情我一时说不清楚,你在这里顶着,我想办法出去。”也许这事还未闹开,不然慕徵不会说什么保很多人周全,现在让他跑路应该还来得及。
“不,我要跟小姐一起去。”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她今日竟知道反驳了。
路呤凤看着她焦急的小脸,“好。跟着我,见机行事。”这个时候把碧蓝一个人放在宫里她也不放心。
为避免别人看出端倪,除了凤央宫内有数十个侍卫看守,其余地方慕徵暂时未做任何安排,只是吩咐田远,守住几道宫门。
“皇上,曲松的事情您打算怎么办?”问话的正是田远,这件事情是由他查清楚的。
“你认为呢?”
“臣认为j臣之后不能留。”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这点朕很清楚。”可是看她刚才的样子,如果他真的杀了曲松她会怎样?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扯了很多人,想要解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此事牵涉极广,还有不少不知实情的人也在其中,如果要追究起来必然冤枉不少忠臣。”
他的意思已经很清楚,田远怎么不明白,“那是否可以私下解决?”他试探性的问到。
慕徵垂下眼帘,转过身去,“你看着办吧!”
第五十九章战女皇后
别院的管家说曲松被宫里的田大人带走了,路呤凤紧张万分,“走了多久了?可知道去了哪里?”
“刚走没多久,我不太清楚。”宫里来人带走的,他怎么敢问。
碧蓝着急的拉着路呤凤,“小姐,我们怎么办?回宫去?”宫中的人带走的,也许进宫能找到。
“不,我们回家去,找爹。”她总觉得这事爹肯定知道一点。
“好。”碧蓝一把拉起路呤凤飞奔回路府。
被她扯着飞奔,路呤凤突然发现了一些什么,这个单纯的丫头原来也有自己的心事,只是她太大意,没发现而已。两人刚走到路府门口却看到从另外一头飞奔回来的绿意。“小姐。”绿意看到她们俩同时出现在这里,惊讶的叫出声。
“你跑什么?”奇怪,什么事情让她那么紧张?
绿意顾不得心中的疑惑,“小姐,我看到田远把曲大哥带到云马坡去了,我跟四哥本来是去找曲大哥的,却看到田远将他带走了,出于好奇我们跟了上去,结果云马坡竟然埋伏了很多人,看样子像是要对曲大哥不利,四哥叫我回来找爹,他先在那里挡一阵,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我们赶紧回去告诉爹吧!”绿意一口气说完,路呤凤拉着她就跑,“碧蓝赶紧回家告诉爹,让他快点来云马坡。”她头也不回,大声的吩咐到。
再次来到云马坡,这里已经物是人非,官家竟然把那些刻有凤字的树木全部剥了树皮,满山的无皮大树,看起来怪异无比,说起来这还是她埋下的祸根。
山中静悄悄的,那些埋伏的人都去了哪里?路呤凤停下脚步看着绿意,“他们人在哪里?”
“就在前面。”绿意一路狂奔累的气喘唏嘘。
空旷的草地上跪着一个银衣男子,一脸的落寞与自嘲,埋着脑袋不发一言,两边青丝垂到眼前,看起来甚是凄凉。前一刻他还是翩翩公子,救国救民的英雄,现在却变成了j臣子嗣,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深邃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情绪,一直跪在这里不做任何反应。
他的身边围着数百个侍卫,为首的田远正在跟路呤心争辩,曲松竟然完全不反抗,将他处死之后随便挖个坑埋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路呤心,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虽然这事跟他路家也有关系,可皇上的意思分明不想把路家牵扯进来。跟他纠缠半天,如今最好的方法就是快刀斩乱麻,把曲松杀了一了百了,路呤心是路家唯一的文官,想要救人根本不可能。
两名侍卫拦住路呤心,田远走到曲松身边,“曲公子,还是你自己了解吧。”他将手中的长剑递给曲松。
曲松从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