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摇摇头，虚弱呻吟：“等下再跟我说话。”
滚烫温度从两个人接触部分传过来，下意识摸下他额头，有些烫，踮起脚尖在上面贴上自己的头，真烫的厉害。
“你发烧了！”
她没注意窦铭昱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急切四处张望想办法时候如救命稻草一样发现立在旁边的他，急切扬声：“荣杰他发烧了。”
男人脸色非常难看。
缓和好的段荣杰终于有力气说话，傻傻笑道：“别紧张只是发烧而已，失陪了。”推开晓艺，一个人向外面走去。
一只臂膀挡住他的去路，冷冷命令声传出来：“跟我去医院。”
半晌，两人僵持不下，窦铭昱妥协。
“我让晓艺陪你。”
吃惊看着他，脸色极差的男人只是低沉道：“不会让你一个人死在路边。”
只要一发烧就容易伴着肺炎，已经这么大了还是如此。
“但是……我希望你明白，”迎上自己眼眸，窦铭昱铿锵有力声音传出来，辨明这一切，“丫头是我的。”
苦笑出声，刚要动，意识瞬间模糊失去了知觉。
第四十四章
时间2013-08-1801:07:590字数：2634
窦铭昱在医院走廊里跟董事长通话，晓艺在病房里看护士给段荣杰打针，刚巧医生走进来询问几句，大概是什么时候发现发烧迹象的，之前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状态。那副熟练模样俨然不是第一次给他看过，扣上一份病例，忍不住说道：“还是这么不懂照顾自己！”
良久，窦铭昱也走进来坐到一旁沙发上，不声不响望着。
“你们董事长怎么说？”
“噗嗤”一笑，无奈道：“能怎么说，让我照顾着呗。”
想问又不知道该不该问，犹豫半晌，悄声在他耳畔：“荣杰妈妈呢？”
“不知道。”
“不知道？”
一次都没跟他提过关于自己生母的事情，确切来说试一次都没有提过自己过去，之所以知道不是普通发烧是肺炎，还是因为认识这么多年每次都这样，每次都是这家医院，每次都是这个医生。
医生看每次来照顾都是窦铭昱才提起，段荣杰的肺炎是小时候就有毛病，劝过他不要去娱乐场所、不要抽烟、不要喝酒，身体不舒服就要来医院，一次都没听进去。
“为什么不找个女朋友照顾，管着点？”
刚说完就后悔了，她其实是知道的，段荣杰对女朋友的要求有多挑剔。
“没遇到合适的呗。”
窦铭昱的解释更言简意赅。
冷不丁想起什么，连忙提醒道：“你还没送依依回去呢，她还在酒吧等我们呢吧！”光顾着忙碌病人，都把这事忘的一干二净。
“发个短信让她自己打出租车回去吧。”
还真是有他风格，不是自己在乎的人怎么样都行，不经意言道：“要是荣杰肯定会送她回去的。”
“我又不是他。”
随后两个人都沉寂下来，觉得脚发胀的晓艺把脚从高跟鞋里脱出，蜷起腿歪坐到沙发上，四下打量，目光落到男人身上幽怨瞅了瞅，怄气一般挪到沙发扶手处靠着。
不是看不懂，可搞不明白到底在不满什么，靠上另外一边扶手长舒一口气。
“你也觉得如果荣杰当男朋友会好一些对吧？”
审视自己的神色，试探性言语将她一时激怒，明明知道心系所在还要说这种话。扬起脸，眼神瞟来瞟去，认可着：“对啊，会察言观色，又温柔又绅士的男人哪个女人能抗拒得了，白马王子啊！”
她在故意气他，意图相当明显。
“就是不去送依依而已，到底在生什么气？”
是啊，在生气，因为担心嘛，这么晚了依依一个女孩子在酒吧，没有人送回去还要自己打车走，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以前每次像这种出来玩，都是约好一起住在彼此任何一个人那里，两个人一起回去的。
怎么都放心不下，穿上鞋子急切道：“我先去送依依回去。”
“你！”
完全搞不懂的窦铭昱一把握住她手腕，瞅了一眼在休息的段荣杰觉得说话不方便，拉到门外质问道：“你到底要怎样？”
“我没要怎样，就是想送依依回去，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依依她一个人在酒吧，你让她自己打车回去？你放得下我放不下心，她是我朋友！”
也许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说相爱的人不一定适合在一起，就像之前和现在，他完全无法理解她脑海中所想，不能体会此时的她到底有多担心，多焦急，这不是两个人其中任何一个人的错，而是性格的原因。
转身离去，话已至此内心中那股怨气却已然消失，深知这怨不得窦铭昱是自己要求太多，要求他能完全体会自己感觉。
一个身影快步袭来挡在路前，楼梯口阴影遮蔽，瞧不清他脸上表情，言语之间透露着一股不耐烦。
“好，我去送，可以了吗？”
铿锵有力的下楼脚步声不知为何让她心里很不好受，挪步到自动售货机前买了三瓶矿泉水，垂头丧气的往病房走去。
不明白为什么会出这么多问题，为什么两个人在这么短时间内会频频出状况，以前从未有过的现在就好像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一样，让人措手不及。
待她走进病房时段荣杰已经醒了，瞧着是她而且只有一个人脸上吃惊的很。
“怎么会只有你？铭昱怎么可能会只丢下你一个人在我这？”
“他去送依依回家了，”把水递过去，询问道：“要不要喝点，可以借护士的热水壶烧成热的。”
眨了几下眼睛缓和一口气，虚弱道：“这太不像他性格了。”
垂下眼睛，不好意思低声道：“被我逼的。”
“哈哈！”侧过身，不禁笑叹：“不得不告诉你，从我跟他认识到现在，能逼得了他的你是第一个，也许也是唯一的一个。”
拧开水瓶盖子递过去，扶着他起身靠在床头，话说的她心里特别愧疚。
“我不是故意逼他的。”
段荣杰笑而不语。
两个人肢体接触之间，晓艺不经意发现他打针的右手特别冰冷，这才想起是静电液体太凉的关系。
“得需要一个热水袋，要不然很难受的。”
“没事，别担心，”用唯一能活动的左手揉着她头上发丝，为缓解气氛还取笑着：“哎呀，每次摸都感觉像摸小狗！”
“都这种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愤慨打掉那只手，嗔怒道：“一点大人样都没有，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就算被这样埋怨也好，被担心也好，只要能这样呆在她身边，静静看着，都好像有一种很满足感觉。如果她会一直照顾自己的话，甚至宁愿自己永远病下去。
忽然一双温柔手握上他的右手，刻意避开打针部分，不断用温暖温度缓和着冰凉部分。
“这样能不能感觉好一点？”
“恩！”
这举动让他内心又欢喜又难过，欢喜的是她会给自己暖手，难过的是根本没拿自己当个男人，整个过程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连思索过程都不需要，无论曾经怎么透露出自己对她想法不纯粹，可仍旧以一个公平朋友心态面对。
苦笑道：“你真是一点没拿我当外人？”
“咱俩不是哥们儿吗？”
注视着那张反问自己脸庞，竖起大拇指，不甘心赞叹道：“你牛，我服了。”
其实她没好意思说，这种别人挖坑让别人跳的方法，是跟他学的。
“一会儿铭昱回来就让他送你回去吧？”
“为什么？”
沉吟良久，抬起手在她脸颊处微蹭，抿嘴微笑：“我说过的话你还真当没听过啊！”
没有，没忘记，记得一清二楚。他说对她有意思，想娶她。
“铭昱虽然不知道我的确切想法，但也看得出我对你绝非以往那些女孩感情，他表面不说，实际上现在已经很生气了，你这样和我呆在一起不好。”
就像这样可以把话摊开了聊，能说的不能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坦白，这样的对话她只有跟他可以，没有发火没有怄气，所有的事情都能用语言说清楚，心平气和。
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垂下头，悄声倾诉：“我明白，我知道，可就像有愧于你一样，想尽可能弥补一些，要不然心里好难受。”
段荣杰笑了，裂开嘴，即使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但仍旧笑的很好看，“这本来就是我一个人擅自恋爱，不必觉得内疚，又不欠我什么。”
她理解，太理解这种感觉，简直可以说成是感同身受，所以才会觉得特别有愧，特别想要对他好。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胸口炙热疼痛压得她好难受，微微红了眼眶，渗出泪水，惊得他连忙去拭。
“千万别哭，否则坏了我绅士风格，弄哭女孩子是很差劲的行为。”
门声响动的时候，两个都来不及收回这一刻所有表情跟动作，窦铭昱眼看着段荣杰的手还留在晓艺脸上，而她的手还在他的手上。
第四十五章
时间2013-08-1916:57:370字数：2583
要解释，说清楚的！晓艺内心被这种情绪堆满却不知从何开口。霎时天际划过一道闪电，蓝色光芒将黑夜照亮，随后“轰隆隆”雷声将至，预示着暴风雨的到来。
“送小妮子回去吧。”
“恩。”
两个男人这边一搭一和，死水一般脸上看不出任何讯息，让她不懂。
很快大雨倾盆而下，雨刷频繁在风挡玻璃上来回扫过，稍稍清晰画面又被雨水模糊视线，车子里一片沉寂两个人都未有说话。
忽而窦铭昱点起一根烟，燃着之后竟直径递过去，瞧着那略有吃惊状的人儿轻瞟眼眸示意是给她的。
接过去，烟雾在狭窄空间里袅袅升起，飘荡，辛辣味道惹人沉迷。
“明天……”
她不说话，等他把未完的话继续说完，看似平静表面实则心湖波澜四起。一辆车子从车前开过，大灯照进来光芒刺眼，两个人同时眯起眼睛，晓艺遮起手掌挡住光线。
“我会离开这里一段时间，明天的飞机。”
额前遮蔽的手微微颤抖，两指间烟久久燃着，灰折断掉落下来。终究还是产生误会生了自己的气，不舒服的感觉在心口徘徊，猛的吸进一口烟。
“房子还有多少时间到期？”
“一个半月。”
窦铭昱掂量着时间，手抵着窗口拄着脸抱歉道：“对不起。”
烟被按灭在车内烟灰缸里，转过头看向外面，咬着嘴唇微微发抖，想怨、想生气，却又不想，给了希望只有短暂时间又宣告结束，这种落差旁人感受不到，只能竭尽全力维护自己仅有的那点自尊。
“我能去送你吗？”
眼底渴望神色显露无疑，就好像是最后的那一丁点奢求。
大手捋着那毛茸茸小脑袋，他看不出她内心烦忧，只是因为会送自己而单纯乐意，笑吟：“好啊！走之前我去接你。”欢快语气就好像之前的事情根本没发生过。
待送完晓艺回到病房时候，段荣杰模样像似知道什么一般，咬着他买回来苹果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喇喇姿势往沙发里一坐，闭目仰头，低沉声音传出来：“elias那批货对方已经查过所有同批次货单，出货数量没错，海关出口数量没错，海上运输时货物数量没错。”
“我们这呢？”
良久，窦铭昱才似有若无的说道：“前段时间检查结果是，进口海关时数量没错，运输时没错，唯独入库时数量对不上。”
苹果被一大口咬掉一块皮肉，“确定？”
“我跟elias两个人查的，如果有错那就是我俩其中有人有问题。”
凝视着自己手中苹果，喃喃道：“老头子一定认为这是内鬼干的，已经报警了对吗？”
“所以明天总经理以上人员全部都要去总公司接受审查，除了你。”
此时的段荣杰不知道是哭还是笑好，自嘲道：“董事长儿子的身份真不错呢，必要时刻还能躲避审查和幽禁，下辈子你要不要试试给自己老子打工滋味？超爽的！”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见他一个人啃苹果声音，脆生生，怨气十足，发泄够了才问道：“那我怎么办？可别说找个男护理师。”
“我让晓艺照顾你。”
雨中闪电又滑过天际，打在窗户上雨声开始变得更加频繁，屋子里节能灯光惨白，药水味道刺鼻。
听得出这句话中的含义，愤慨道：“开什么玩笑？”将苹果核丢到他脚下，扬声辨明：“你看到的不是真相，我们……”
“知道，”话被打断只能闭嘴，此时一副疲倦模样的窦铭昱微微出声：“我在门口听见她道歉的话了。”
回来的时候听见两人在说话，虽听的不全但晓艺那份诚心实意的道歉不是假的，让他觉得事情笃定不是自己后来看到那般。
“她给你解释了吗？”
“没有。”
段荣杰深吸一口气，为难道：“她既然不想给你解释，我也同样不能告诉你为什么。”
“如果……”
低靡状态，沉着冷静语气，此时的窦铭昱就像在做一个特别挣扎心理抗争，眉目拧在一起痛苦而无奈，“如果这次案子不能公正解决，我希望你帮我照顾她。”
一股怒火窜生，来不及理会自己是不是在打针，吼道：“就不能有点积极想法，什么叫不能公正解决，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看着你进监狱吗？就那么想把她推给我？”
大步跨过，内心压抑的气焰顿时燃起，揪着段荣杰衣领，怒言：“你以为我很想把她推给你吗？”通红眼眶，眼睛瞪得溜圆。
“小妮子不是东西，她有自己的决定，如果我是你就全心全意去解决这件事，而不是有闲工夫想该谁照顾她的问题。”
两个人都不甘示弱，盛气凌人，声音震耳欲聋，直到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护士敲门提醒道：“不好意思这里是医院，请小点声好吗？”
“护士姐姐，”段荣杰变脸速度极快，霎时换成一副调皮样扬声：“药，点完了。”
护士一边换药一边提醒着：“警铃在这边，不需要用喊的。”
“啊！真的诶，是不是按这个你就会过来？”
窦铭昱躺倒沙发上，此时的段荣杰应该是性子全开，调戏加调侃不断。
“是啊，有什么问题按这个就行。”
“如果想约你按这个也可以喽？”护士调好滴瓶速度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转身离去，后面他还喊着：“护士姐姐，赏个脸啦，给个面子吧！”
短信声音从裤兜里响起，掏出来之后发现是晓艺发过来的，此时的她竟还未睡，殊不知满心都是这件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误会。
“这是……打算放弃了吗，说过的话都不算数了是吗？”
“不是，公司的事情需要暂时离开。”
他不知道这是她花多长时间才冷静下来情绪，发出可以坦然询问的短信内容，把最坏的结果全都做好，只是做出最简单答复。
“快睡吧，明天见面再说。”
“恩。”
缓缓闭上眼睛，过去的一幕一幕在这一刻如走马灯一般浮现。
五年前，遇见她的时候刚刚进入公司，那时候只是一个小小营销员，带着公司产品到处去寻找客户，没有人教他该如何去做，只能在摔倒和爬起当中一步一步前进。
喜欢一个人是奢侈品，那个时候觉得自己不配拥有，没有时间、没有金钱、没有生活。就好像是一个轮胎，不停地转不停地转，没有时间和心思去想别的。
8个月之后公司配备了第一辆车给他，用以奖励半年卓越成绩，开着这辆车去见晓艺，两个人不言不语的在海边坐整整三个小时，直到天蒙蒙亮。其实当时想说，你可以等我吗？我现在有了一辆车，以后还会有更多。
可正是因为她的举动无法开口，看得出对自己有感情，在这份以后始终延续的陪伴中，而且一点都不浅。
可是她有男朋友，他认识。
又过一年半提升营销部经理，身边环绕更多阿谀奉承、美女如云，曾经一度迷失过，混沌过，但每次都在见到她之后开始清醒，就算拥有再多，想得到的还是得到不了。
那个时候她换了男友，他还是认识。
再后来提升到分公司总经理，有车有房有妞有床，拥有的越多就越想要得到自己不曾拥有的，想要得到自己曾经期望的，所以他开口了。
用那一句：“以后只要打这个号码，随时都能找到我。”
没想到会弄哭她，也没想到两个人原来早已在这份看不到希望的感情中投入太多。所以当段荣杰说想把她推给他的时候，控制不住情绪爆发，如果可以不会把晓艺让给任何人，任何人！
第四十六章
时间2013-08-2515:14:550字数：2782
窦铭昱说晓艺变了，在这五年里他又何尝不是，一点一点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你老了！”曾经这样埋汰过他，其实是想说成熟，但话到嘴边还是变成故意贬义成分。
相识时候窦铭昱也刚大学毕业，头发很短根根立着，与现在相比真是一脸稚嫩，白色t恤衫，灰白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1米85的身高不到130斤看起来纤瘦的很。浑身上下都撒发着年轻气息，无论是衣领间凸显锁骨，挺拔脖颈明显喉结，亦或是辗转顾盼之间透亮神色，无一不吸引着她。
“腐败了！”
因为现在的他150多斤，再也看不到那么青春时刻，每每都是衬衫，每每都是皮鞋，从休闲皮鞋到西装皮鞋。圆润许多，健壮许多，眼睛中多了更多威严，增添些许浑浊。
曾经聊起一个共同话题都会裂开嘴欢笑很久，现在是有多久没看过他开怀大笑？男人一旦成熟起来速度快的吓人，无论是内心还是外表，所以她还没变太多他却已经今时不同往日。
偶尔间还会想起过去，第一次来找她，单薄身影坐在驾驶座白色衬衫还有些大，两个人坐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看得出来这是新车，也感觉的出来驾驶技术新手，但她什么都没说。
几年间他换过三次车，换过无数次衣服，成熟男人气息越来越重，数次见面之后局促尽消。
知道他有过几次女朋友，也知道这些女孩是谁，见过遗留在他身上手上脸上口红印、长发，还有香水味。明白自己不应再往这份不该有的感情中投入感情，清晰记得他提醒过自己不要喜欢上他。
但，一切的发生都不在掌控之中，等到发现的时候早已为时已晚。
晓艺想让自己睡着却无论如何都很难入眠，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不伤心也不想哭，就是无法开心。躺在床上翻动手机，突然一张没印象照片闯入视线，是自己的脸但显然不是自拍。背景是车里副驾驶披着男士外套，好像是睡着了，阖着眼睛沉寂的很，嘴角还有晶莹口水渗出。
翻看照片拍摄时间，是住在酒店那一天。
“居然拿我的手机偷拍我睡觉！”把被子拽出一条枕着、搂着，不禁垂下目光，放下电话，呢喃：“是我的错吗？”那感觉就好像两人之前只有几块糖的缘分，是她太急迫过早消耗掉这原本稀有的数量，最后会不知不觉中结束。
用力抓皱被子，不想这样，喏嗕：“说过要为我负责的，说过就算不在一起也不会分开的，千万别骗我。”
恐惧和慌乱充满那颗烦躁不安的心。
段荣杰在窦铭昱离开之后跟董事长爸爸大吵一架，明白是自己无理取闹，也明白这么做根本没意义，可他坚信窦铭昱是无辜的，这件事肯定有人是背后始作俑者。反正自己一直都这么随心所欲，在他父亲大人眼里就是这般幼稚，本人到也无所谓了。
上午晓艺请一天假，用一顿丰盛早餐贿赂小泽帮自己挑衣服，弄头发，只不过花近4个小时时间，暂不说其中有2个多小时是小泽在安抚，偶尔间情绪崩盘欲哭的她。
像个白痴，总是反问窦铭昱是不是误会，生气才走的。
“为什么不会厌烦这样的我？”
“女孩子爱哭很正常，心眼小嘛。”
只不过他的说法让她很不满。
“我哪有心眼小！”
其实是因为见的太多，凡是去小泽那里求安慰的女人，10个有9个全都是被男人伤透了心，就他个人感觉，她算是最好哄的一个。
“也就在你面前这样了。”
“这是我的荣幸。”
还是说话总是让人分不清真假，不过她不在乎，不安分的重复已经追问很多内容。
“你真确定这是他单位有事才走的？”
“确定，确定，确定啊！都已经回答你一个上午了，既然这么想知道干嘛不直接问他是真是假？”
问不出口，就是因为问不出口才会揪着小泽一遍一遍，不胜叨扰的追问。
当她以一身修身黑短裙出现在窦铭昱面前时，与其说那件衣服性感不如说好脱，无论是从上还是从下。
“你是故意的？”
“对啊！”
他的意思是故意选这么一件魅惑衣服，明知道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她的意思则是，故意穿的好看给他看的。
小泽的腹黑用心，隐藏太深。
为什么呢？只要见到本人就会把不安抛之脑后，顺着他话语继续说下去，不自觉开心连眼睛都好似在笑，满心温暖。
“喜欢吗？”
哭笑不得的窦铭昱感慨：“真是太喜欢了！”眼睛会不受控制往凹凸有致的身上看去，伸手抚在她臂膀不住揉捏上面细嫩柔滑肌肤。
晓艺没听出来这话里深层意思，甚至没注意男人脸上无可奈何表情，攥紧裙边怕走光，钻进公司来送他的商务车里。本还以为要走是生自己气的心情现在看来是真小心眼了，如果只走几天不会让公司司机来送，自己开车停到机场就好。
“对不起啊！还以为你在生气。”
“干嘛要生气？”
狠狠拍着那只悄悄挪到自己腿上的手，挑起眉目，嘴角含笑的怒视：“童鞋，你过分了。”
“只许看吗？”
“对！”
提着她下颚到自己跟前，垂下眼眸厉声警告道：“不许穿成这样去见荣杰。”咫尺之遥，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气息，温热而极具吸引力。原本严肃神色渐渐缓和，目光顺着那张如花脸上缓缓下移，来回在她胸口扫过。
强抿住嘴，不让自己因为看到他这样而笑出声，佯装赌气：“偏要穿成这样去见，你能拿我怎样？”
语言间气若如兰扑面而来，他就是碍于此时状况的尴尬，车里还有司机，否则怎能轻易放过，悄然低吟：“别以为我不敢！”眼看不怕玩大的晓艺笑盈盈将自己身子凑上来，情急之下连忙将其环抱怀中，大脑一片空白急促道：“等我回来。”
霎时怀里的人儿就不动了，不多时一只小手从怀中伸出揪着他胸口衬衫，似有若无的抽噎：“要是敢不回来我会报复你的，”恨与爱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压抑心口极是疼痛，衣衫被攥的越来越紧，“狠狠报复，给你戴十个二十个绿帽子！”
看似残忍却内涵情谊的话让他忍俊不禁，抿着笑意安抚着：“不会给你这样机会！”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是他给了这样权利，电话里的话也好、街头动作也好、七夕感动也罢，将操纵感情的一端控制权交到她手里。
机场里晓艺像小猫一样跟在他身后办理托运，乖巧的无可比拟，无论何时看去都睁着一双晶莹剔透大眼睛仰望着。
抑制不住动摇的窦铭昱点着那小鼻子，笑道：“不想我走？”
“没有，”满眼渴望跟言语相斥，傲娇的不肯承认。
“呵呵。”
能不能不走，这样任性的话说不出，控制得了嘴巴控制不了心。
“帮我照顾荣杰。”
“真亏你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幽怨显而易见，哪有人会做这样事，把自己哥们儿交给自己女人照顾，就不怕出事吗？
“因为相信你。”
四目相视，坚定信任神色触动的晓艺，扑进他怀里用力搂紧满心酸苦不愿放手。
“相信你会好好照顾他，相信你能等我回来，相信你的心里除我之外没有别人，”捏着那张小脸迎上自己目光，吟声问道：“告诉我，我说的对吗？”
用力点头，泪光闪动，倏地淌过脸庞滴落下去。
拥吻之间参杂苦涩泪水，说不尽的柔润温柔，刺痛，一下一下抽搐，在心上。
忽而一张纸条被塞进手里，惊诧之际，窦铭昱言道：“半个月之后如果我还没回来，给这上面电话打过去，告诉里面的人我没事，只是出差打不了电话。”
“恩！”
机场广播开始播报，他坐的那趟飞机已经降落到机场，正在等候停机坪安排疏导。亲眼看着他离开自己走入安检区，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候机厅。
“我会等你回来。”
纸条被攥的发皱，没关系的，努力安慰自己，没关系，跟以往几年都一样，等上一段时间就还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没事的。
第四十七章
时间2013-08-1921:18:340字数：2019
傍晚，晓艺跟依依两个人拎着晚饭、水果和鲜花去医院探病，刚进门就看到病床旁坐在一位护士小姐，两人正聊的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注意休息。”
护士看到她们来满含笑意，拍拍段荣杰胳膊起身离去。
“下手速度也太快了吧？”
依依倒是不以为然，没像晓艺那么吃惊，淡然拿花插到花瓶里到洗手间往里加水。
“走了？”
“走了！”
瞧得出，她眼睛还肿着，转移话题戏谑着：“你们也不来陪我很寂寞的！”
“真没看出你哪里寂寞了！”
目光落在晓艺手中饭盒上，连忙堆起笑容：“肚子很寂寞。”
听不见依依和段荣杰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说什么，坐在一旁的她脑海里翻来滚去都是曾经跟窦铭昱画面、话语和表情，一遍一遍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反复播放，清晰可见，声音宛如在耳畔重播。
第二次他来的时候她很生气，本不想再见又想质问为什么要这样，一切粉碎在见面之后。踯躅的目光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依旧是海边吹海风发呆，在充满别的女人香水味的车里。
帮他擦过脸上别的女人吻痕，摘过身上别的女人长发，用邦迪贴过脖颈间不小心被某些女人划伤痕迹。本不该做这些的，控制不住对他好，关心他，一次一次带着痛苦感情最后变成恨！
恨也还是在对他好。
几年前一次流感爆发严重，两个人都被传染，固执的窦铭昱却不肯吃药也不戒烟，见面时候止不住咳嗽。她感动他竟然肯吃自己递过去的药，想要再重新买一瓶水，却喝了自己喝过的矿泉水。
“生病了就别太放纵。”
为什么当时要这样说，已经无从可想。
“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没想到他会开口解释，也没想到自己会深信不疑。
缓过神来，旁观两个人都在盯着自己，不禁疑惑：“看嘛这么看我？”
“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一会儿笑一会儿忧愁的样子，我俩正在考虑用不用送你去看医生。”
段荣杰不顾自己病人身份也帮腔，“三医院距离这很近的，走几步就是。”
三医院是这座城市里唯一一家精神病医院。
“你们两个取笑我！”
那个时候她没想过会有未来，只是单纯将这份混乱不堪感情藏在心里，偶然一个人的时候借此哭的一塌糊涂。
五年就这样一晃而过。
电话声音响起，段荣杰看了一眼就递到她面前，内容应该是别人发给他的，意思是窦铭昱已经抵达总公司正在办公室里开会，来了几个便衣police也在里面。
“他肯定不会有事。”
说不清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别人听。
“当然不会！”大手落在晓艺头上细细摩挲，段荣杰欣然一笑：“他是谁，是我朋友，我看上的人都不会有错。”
大会议室里一共坐了19个人，4个police，董事长、董事会成员、首席执行官郑爽、董事长秘书和6个涉案经理。董事长先将事情大略概括了一下，目前警察正在追查失踪货物车辆，因为物流公司每辆车都有gps查到是很快的事。
现在的问题，到底是谁将公司信息泄露出去的，理论上来说最有嫌疑的是这件案子直接掌管人elias，但elias性格直率过分，在公司树敌很多，想要嫁祸给她的人多到不计其数。elias喜欢窦铭昱人尽皆知，再加上他跟段荣杰的关系。
其实包括董事长在内，首先怀疑的就是窦铭昱。
“铭昱，除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你在公司任职时间最长，这件事你怎么看？”
“董事长，这件事我没有任何看法，司法程序怎么走我都配合。”
在这种关头清楚自己危险，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方法，言多必失肯定有漏洞，一旦被真正内鬼抓到机会容易出事。想要回去的念头特别重，甚至会有辞掉工作跟晓艺一起出去旅游想法，临走之前两个在一起的感觉和氛围太好，到现在都无法脱出。
“elias你呢？”
“老板，我在公司干了3年，也不短了，从来没有出过一次错误，您真觉得这事是我做的吗？”
董事长开始后悔问elias，安抚道：“我没说是你做的，就是问问你的意见和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反正不是我做的，谁自己做自己心里清楚。”
所有涉案人员都说完自己想法之后，为防止这件事会被透露出去，如当初窦铭昱和段荣杰预料的一样，6个涉案经理都要被隔离在酒店里，上缴所有通讯设施。elias很不满意这种限制人身自由的方法，窦铭昱倒很坦然，涉及千万资金的经济案件，没把大家抓到警署关起来就算不错了。
不仅是在会议室接受询问，还在五星级酒店住总比拘留要强。
重点是，临走之前段荣杰告诉他，那批货物实际上已经找到，还在对外宣称没找到是董事长的计谋，看起来不仅是要抓到内鬼，还是想利用这个鱼钩钓出幕后真正敌人。
吃饭时候下意识去摸电话，结果翻找半天才想起来通讯设备被没收的事情，不禁头疼。又去寻笔记本电脑，猛拍额头，忘记这个也交上去了。来之前没有意识过如果没有通讯设施会是如何状况，现在才发现，是一件超级烦躁，郁闷至极的事情。
就好像吸毒的人在戒毒一般。
门外走廊里房门打开声音此起彼伏，大家都在询问关于什么时候能将电话还回来事情，最后逼的几个大男人坐在看管警察的眼皮下面斗地主，一时间走廊里热闹非凡。另外几个人掏钱让警察帮忙买几本书回来看。
窦铭昱打开皮箱翻出那两本圣经，长叹一口气。
干呆也是一种折磨，除非身边有一个让他觉得即使干呆都不会无聊的人，现在这种状况只能说成是可望而不可及。这一刻比其他任何时候都在思念晓艺。
第四十八章
时间2013-08-2516:51:400字数：2116
城市还是这个城市，夜晚还是往日夜晚，一切照旧，可是晓艺却发现入口的酒失去酒香，吞云吐雾的烟失去依赖，就连色香味俱全菜肴都食之咀蜡。
“依依啊！”不敢断定是菜问题还是自己，“你吃吃看这个菜有什么问题吗？”
眼看依依吃到嘴里咀嚼，一脸迷茫：“没什么问题，有什么问题吗？”
那就只能是自己的问题，是有多久没像这样失去味觉？仔细寻来应该有6年没体验过。
“怎么了嘛？”
“没事。”
辣椒刺激和醋刺激还在，但因为味蕾麻木让它们变的无法分辨清楚，更别提咸盐味道。是自己太压抑了吗？不禁这样怀疑，压抑着大脑中某一部分间接导致味觉神经传导失败，无法将正确感知提供给大脑？
“想什么呢？”
“没什么？”
“他走了所以你就没胃口？”
“怎么可能！”晓艺佯装没事一般耻笑：“我像那种为了一个男人让自己生活被搅乱的人吗？”
不像，在依依眼里无论跟谁在一起晓艺都不会变，始终保持一贯生活模式，任何一个想跟她在一起的男友都必须适应那种生活，违反就会被红牌罚下。
只有自己知道乱了，就算表面看不出来心里还是乱了，失去味觉就是最好证明。
“一会儿只能你自己去找荣杰，最近没怎么陪男朋友他生气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