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跟我大发雷霆。”
点点头，就像刚刚说的那样。依依没跟段荣杰在一起，他们之间事情也没被男友得知，生活的走向一如既往混乱不清，剪不断理还乱。
“我知道我很丢人，每次只要一见到你就忍不住闹一次，可我是真的忍不住！”
已经很久很久都被遗忘故事在这一刻浮现在晓艺脑海中，某一任男友，只要看见她还快乐生活着就无法忍受，会冒出来，站出来，拽着强迫她跟自己在一起。
那时晓艺觉得自己残忍到无情，黑夜路灯下三个人影，她一步跨出来，指着那个男孩话说的毫不留情面。
“你不是喜欢我，只是接受不了我离开还能过的好，可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只是我的过去。”
所有人都以为她不在乎，无所谓，包括她自己都以为真的那般潇洒，就算离开任何一个人都能够重新开始，重新振作。
可正应了那句话：人心容量有限，就像装满杯子的水，再往里怎么倒都只会溢出。
遇见窦铭昱那一年让她彻底看清事实，他是这杯中水最后一滴，再也无法逃避，装作真的不在乎，说狠话，用残忍方式将这份缘分一剪而断。
段荣杰病房里摆满了鲜花、水果，还有明显是女孩子用的卡通图案暖宝，正放在他点滴手下暖和着。从自己包里掏出暖宝插上电，“这个就留着给你暖药吧。”
“喂小妮子，昨晚是不是没睡好，今天也没好好吃饭吧，工作神情恍惚总出错吧？”
转过身瞪着嬉皮笑脸的家伙，吐槽道：“你是在说言情小说里面失恋了的女主角吗？”
四目相视，他看出她眼里倔强和逞强，明明一脸疲倦死撑不肯承认，讨好道：“我这不是开玩笑的嘛？别生气，别生气。”
遥望着她一声不吭在屋子里收拾，摆弄花，往冰箱里放水果和饮料，忽然停住在窗前看向外面。昨晚暴雨只下一阵，但今天的小雨却是淅淅沥沥下了一天。
“也不知道……”
连忙住了嘴，竟走神间将脑海中思索的话脱口而出。
“啊！放心，只有咱们这下雨，总公司那里没下。”
房间里的钟表一格一格走，发出“哒哒”声响，咬住嘴唇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段荣杰总是这样，在她不想说的时候不问，想知道的时候回答而出，不用多做解释和表达，了如指掌。
“一会儿陪我回家取几件衣服吧，医院不能洗澡好难受！”
看着他依旧孩子气的样子，晓艺哭笑不得，这家伙性格太难搞了。
段荣杰的家在城郊别墅区，只有一个人住，每天都会有小工来打扫卫生下午离开。刚进家门就把所有灯都开了，像孩子一样甩掉鞋子不穿拖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喂！荣杰！”
想问拖鞋在那里，谁知这家伙已经上了二楼连人影都看不见，无奈的她也只好光脚。坐到沙发上四处环望，头疼的感觉漫上来。
有人说，如果不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奢侈生活，就不会感觉到上层世界与下层世界差距。轻轻用脚蹭蹭地毯，是羊毛，虽然她没厉害到去分辨是哪个国家羊的毛，但也能敏锐察觉到不是聚酯纤维。
真皮沙发，纯正实木地板，黄水晶大吊灯，红木楼梯。
“这得花多少钱啊？”
感慨之后晓艺明白了，自己这一生可能永远无法走进上流世界，就算白送一个亿都不会拿钱来买这些东西，只是为了好看和摆设，然后还需要花大把钱来维护。浏览之中走进一间大房间，欧式装潢，两侧墙面全部都是书，两书架中间一张欧式书桌和椅子。
“啊？这么多书？”
群书治要、国学治要、四书五经、孔子、老子、庄子、诗经、史记、乾隆大藏经、四库全书等等，连李鸿章家训和世说新语这种都应有尽有，重点是全部精装书刊。
墙面上还有一副龙飞凤舞的字迹被裱在墙上，内容是：和顺，二字。
“吓到了？”段荣杰换好睡衣，双手插口袋，两腿叉开立在门口。
“你的书房？”
闭上眼睛用力摇头：“我爸的。”
“真厉害！”
或许是她的赞许惹他不快，一脸鄙视样苦笑：“呵呵，可惜他一本都没看完过，这些书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摆在这里。”
“不会吧，”指着某一处空缺的地方，“看，那里不是被拿走了吗？”
段荣杰仰起头，点着脚，沉吟半晌才低声答道：“铭昱拿走的。”
一个印象在脑海中闪过，她确实对缺失的那几本书有印象，就在窦铭昱家茶几上，只不过好像是新约和旧约。
“圣经？”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不快，但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点头确认：“没错，是圣经。”
原来对你如此不了解，晓艺心里只有这样的感叹，一种执念油然而生，希望在窦铭昱回来之后能了解更多。
第四十九章
时间2013-08-2521:58:230字数：2017
段荣杰在洗澡，晓艺帮他收拾了一些要带到医院东西，洗漱用品和衣物，偌大屋子里连一张跟亲人照片都没有。
“电动剃须刀、洗面奶、吹风机、发蜡、牙刷牙膏、面扑、化妆水||乳|液防晒霜，还要什么？”
刚回身，迎面遇到从浴室里赤裸裸出来的家伙，一丝不挂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顿时满心愤慨，吼道：“荣杰，我是女生啊！你注意点行吗？”
“是吗？”他还一脸吃惊，震撼道：“什么时候变成女的了？”
好！她忍了，重复问道：“还要什么？”
四处瞭望一番，指着不远处一堆瓶瓶罐罐说道：“香水，维生素c、b、e，胶原蛋白液和面膜。”
晓艺要疯了，她都没有那么多瓶瓶罐罐。
从周一到周日段荣杰的内裤是要按logo排列，每天都换一个品牌；裤子和衬衫是按颜色排列，每天都要换一个颜色；袜子是按季节更换，冬天是黑色、春天是灰色、夏天是白色、秋天是深蓝色。
“你是不是有病？”
“有啊，要不然住院干嘛？”
乐不得看被自己气炸毛样子，伸手像摸小狗一样摸那毛茸茸脑袋，上下打量她身材戏谑道：“不要穿的这么朴素像高中生似的，要是换上件性感衣服你也能吸引很多男人眼球。”
“要你管，”推开他的手，拉着装好皮箱往楼下走去，到了一半忽然转过头问道：“我还可以是不是？”
强忍住差点笑喷状态，段荣杰竖起大拇指点头确认：“可以，相当可以，good，正点。”
似乎从来没问过窦铭昱对自己是怎么看的，漂亮吗，可爱吗，身材好吗？即使两个人有过肌肤之亲。
“男人都喜欢葫芦娃是吗？”
“那是本能，”拿过她手里箱子，举起来晃晃教育道：“就像女人天生不是干体力活的，要学会用眼神和言语指挥男人去干。”
本能？
晓艺觉得这个词汇太恶劣了，如果拿本能当借口就可以出去寻花问柳，对女人挑三拣四的话，女人还都喜欢帅哥呢！那些长的不够帅的男人是不是也应该去整容一下。
回病房路上路过护士值班室，那位之前跟段荣杰说话护士也在里面，段荣杰爬到台子上悄声：“今天还是你夜班？”
护士不抬头，也不说话，理都不理他。
“走啦！”揪着这个花花公子往回走，讽刺道：“人家都不理你，热脸贴冷屁股了吧！”
胳膊搭在晓艺肩膀上，只是做做样子也没用力，悄声：“以后别说自己是女生，这都不懂！”鄙夷神色显露无疑。
“我哪不懂了？要是对你有意思，干嘛不理你啊？”
“女孩子脸皮都薄，喜欢装装样子，哪像你跟个爷们儿似的。”
抬脚就要踢，碍于在医院不好意思大声，悄声愤慨：“说谁像爷们儿？”
日子每天过的看起来稀疏平常，空余之间晓艺就会去医院照顾生病段荣杰，若是窦铭昱那面有什么消息他也会第一先通知她。唯一跟往日不一样的就是，依依单身了，这一次竟没再寻觅新人。
这一天刚进病房，先来的依依连忙擦掉眼泪，避之不及被看到了。
“你居然背着我欺负我朋友？”
“没有，”可怜兮兮段荣杰举起还在打针的手，委屈道：“女王大人，你看我这样能欺负谁啊？”
两个人实则是在开玩笑依依也听得出来，转身搂着晓艺抽噎着，什么也不说。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削个苹果给我吧！”
没正经的他还在闹，引的晓艺狠狠揪他耳朵。
“明天咱单位四楼不是要举行自助餐吗？”
这事饭店的人都知道，只不过不是晓艺负责部分知道的并不全面，“出什么事吗？”
“宴会名单里有他和他妈妈的名字。”
依依以为自己从北方逃离到南方就永远不会再见面，以为自己换了个生活方式就能够跟过去道别，从没想到人生可以戏剧到这种状况，哽咽着。
“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
“这还不简单，明天我替你就好了，我又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识我。”
这就是晓艺，段荣杰抿嘴一乐，外表看起来总是这么单纯、简单，无论对谁都是很直接性格，可是……忘不了在街头相遇那一刻场景，明显心里隐藏不为人知的部分。
他不会告诉她，依依之所以来找自己哭目的不是这么简单。
“今天不用陪我到那么晚了，有点事。”
“喔！”瞪着他警告道：“不许欺负依依。”
喂！就这么走了？
眼看着范晓艺什么都不多问，也不怀疑，笑盈盈跟他俩摆手然后坦然离开，段荣杰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哪怕眼神能疑惑那么一下，或者内心能多想一下，不要那么干脆都不至于如此沮丧。
深深叹口气，无力道：“为什么什么都不问就走了呢？”
本来在郁闷的依依忍不住笑出声，“又不想提前让她知道，又纠结她不追问，会不会太拧巴了一点？”
从窦铭昱离开到现在，这么多天的相处时间里一点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让他无从下手，她仍旧保持朋友身份与自己相处，丝毫没有动摇。
其实不是晓艺不好奇，只是觉得依依在那种时刻肯定更希望段荣杰陪而不是她，所以才快速从病房里撤离出来。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样，路过护士值班室时候，感觉里面的护士在对自己指指点点。
在电梯门口等电梯，突然一个小护士跑出来，毫不客气质问道：“你是段先生什么人？”
也许是那个趾高气扬模样，盛气凌人样子一下子跟过去记忆重合，就好像是上学时候被某些女生利用当枪使的可怜虫。
转回头的晓艺一声不吭。
“我可告诉你，段先生有女朋友你不要……”
后面的内容就算不用脑袋想都知道是什么，可她没心情听，走进电梯按下关门键。被这样莫名其妙牵扯进去，真是一件特别头疼的事。
第五十章
时间2013-08-2601:01:270字数：2182
依依初恋男友叫郝晨，父母是煤矿老板，名下还有很多家连锁饭店和酒店，以前一直在北方经营，这一次南下显然是想开拓市场。原本休息的晓艺替换依依上班本不是什么值得一提事，但是从下午开始备菜时候听一起同事说起，依依交待如果在自助餐上遇见一定要装作不认识。
自助餐上遇上，为什么会遇上？不懂。
自助大厅是418平米，光按郝晨家想法装饰就花了整整一下午时间，备菜上菜也忙碌很久，好在自助不像点餐那么需要服务员。
5点半开始大厅里进人，6点半正式开始。认真摆放酒杯的晓艺隐约感觉有人在看自己，就是一种第六感，放下杯子转过头，煞是震惊。
穿西装的段荣杰一点都不稀奇，但身着飘纱晚礼服的依依着实让人吃惊不少，染了棕色头发，做的大卷发造型，精致淡雅妆容，奢侈首饰，就连手包上都嵌着蓝宝石。
恍然大悟昨天这两个人密谋，原来是为参加今天自助餐！想让原来男友看看自己现在过得也很好，不难理解。盛好香槟酒放到托盘上走过去，恭敬地给两人递上去，神色交汇间悄声：“够亮的，”眉目间瞟着手包。
两指夹起香槟的依依，垂下眼眸，细声细语声音偷偷道：“假的，真款在段荣杰他二娘那，拿不出来。”
用力抿嘴不让自己笑出来，离开他们回到自己岗位上。
她也曾经在生活中与自己过去男朋友遇到过，不是什么好记忆，那个男生鄙夷她工作，瞧不起她简单穿着。
为什么自己当时会跟这种虚荣男人在一起？迷茫。
不过仔细想来也是人之常情，分手之后你过得不好我就很开心，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感觉，但她没觉得自己哪里过得不好，日常生活需求都可以满足，除了当时自己跟窦铭昱的状况。
郝晨瞧见了依依，吃惊程度到膛目结舌是可以理解的，断然没想到会在此处遇到，更没料到当初贫寒女孩今时耀眼夺目。
晓艺不知道依依是不是就想要这样结果，但这两个人的相视状态在她看来，那便是还有情谊在其中，也许当初分手是个称不上结局的结局。
郝妈妈发现自己儿子异状，顺从目光看去，一场战争在所难免。
“怕了吗？”段荣杰好奇望着浑身发抖的依依。
“怕？”瞪大了眼睛看向质疑自己的男人，毫不犹豫道：“怕什么，今天就是来战斗的，我所失去的，所承担的，今天要十倍还回去。”
“如果今天真的那么做，他一定会觉得你变了。”
她心里明白，无论战斗结果如何都会输了这份爱情，苦笑道：“不做得话能得到什么？当初他既然相信他妈妈的谎言，指责我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孩，早就没有情分，今天连尊严都拿不回来的话，就真的一无所有。”
眼看郝妈妈就要走到依依面前，段荣杰遥望一眼不远处整理东西的晓艺，发现被注视，起身回望微微一笑。
他明白她不在乎，自己跟谁在一起都不在乎，不介意，无论自己跟任何一个女孩交往聊天都不介意。猛的一步跨到依依面前，礼节性的点头伸手微笑：“郝太太您好！”同时双手递出自己名片。
这一举动打乱两个女人频率，郝妈妈连忙堆起笑容迎合着：“您好！”目光瞟过名片，语气和蔼，“段先生看起来不过20刚出头吧？真是年轻有为。”似有怀疑这名片上总经理身份。
“无德无能，只是在父亲公司捞个闲职罢了，今天是替我父亲来的，他老人家最近公司很忙实在抽不出时间。”
这才意识到段姓乃是国内知名贸易公司董事长公子，一时不胜惶恐，刚刚还怀疑人家，怎奈段荣杰态度好的没话说。连忙抱歉道：“我一在家女人不懂这些场面上的事，说话如有不对的地方还望多多担待一些，”伸手往郝先生方向引去，“来来来，我丈夫在这边，最近总跟我说起你父亲呢！”
迷茫的依依刚要问，段荣杰臂膀欣然楼上她肩头，微微一笑：“跟我过去吧！”那模样就好像他爱她有百分百深，恰似未婚情侣。
男人之间商场上对话都是一些没有营养表面话，可依依内心所受感觉溢于言表，段荣杰是以自己女朋友身份将她介绍给郝爸爸和郝妈妈，并且夸她善解人意、知书达理、温柔可人、从不乱发脾气。
原本的打算不是这样，她本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公开郝家煤矿偷税漏税，酒店拥有特殊服务的丑闻，抱着玉石俱焚的幼稚心态但这一切都被段荣杰打乱了。
不是瞧不出郝晨眼中浓浓情意，感受得到郝妈妈眼中不免后悔情愫。
“我还能有未来吗？”
段荣杰笑出声来，敲着那小脑袋瓜耻笑：“怎么可能没有，我不是给了你一个吗？”用眼神示意给她，“现在他心里一定已经后悔到家了，巴不得现在就把你抢回去呢！”
“可你说的是谎言，什么善解人意知书达理温柔可人，我只是一个大学都没毕业的饭店服务员，说好听点叫销售，脾气什么的坏到底。”
“大学没毕业可以再考，脾气什么的你又不是原本就这样。”
依依包含泪光望着身边这个往常各种不正经，关键时刻像神一样的男人。
“这么多年你也该玩够了吧，也许你们还有希望。”
他觉得依依对郝晨的感情纯粹到不含一点杂质，否则当初就不会宁愿跟被断所有资金的他在一起，更见不得锦衣玉食的他吃苦，才背负那么多分手离开。只是时间扭曲了那份感情和付出，让她变成今天这样，只要找回当初就还可以继续。
“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依依摇头，满目荧光，笑道：“不会让你失望的，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也不会让别人瞧不起你女朋友的。”回望还在忙碌的晓艺，调侃着：“不怕她不高兴吗？”
无奈笑出声，不住摇头，“你觉得呢？”
“为什么你跟窦铭昱都喜欢晓艺？”
“你不觉得她其实跟周围很格格不入吗？但是呆在她身边就会有一种很舒服感觉，很开心，沟通的话她都能理解，原本好似是个很容易看透的女孩，但实际上内心却隐藏很多，有一种不由自主想要探知的想法。”
太复杂了，很难理解，依依觉得有必要等窦铭昱回来问问他的理由。
第五十一章
时间2013-08-2619:55:320字数：2048
晓艺远望跟郝晨父母站在一起的两个人，听不见谈话内容，只能瞧见那他俩人不时四目相视，互相凝望，煞有新婚夫妻架势。依依对段荣杰的敬慕神色不是假的，泛着点点星光，有时颔首而笑用美艳动人都不为过，只不过这份心动或许还称不上爱情。
是一种很难用言语来描绘清楚的感情，就好像是上天说明，心知肚明眼前这个男人与自己没有情人缘分，割舍不下过去，那份在自己单纯时代付出过全心全意的人有太强大羁绊。
不多时两人来到自助餐旁，一边耳鬓厮磨一边给自己夹菜，瞅准时候的晓艺在托盘上放上红酒，趁着郝晨向依依走来时候快步送上去。
郝晨走到跟前微微点头，眼睛始终在依依身上，不好意思道：“段先生，我能跟乔小姐单独说两句吗？”瞧着段荣杰脸上不太好看模样，连忙解释着：“我们以前是同学，就是想寒暄几句。”
略微迟疑一下，勉强点点头，出声道：“我在那边等你，”转身同时一边迅速从走过来的晓艺手中托盘拾起一杯，一边抓着她手腕往角落里拽。
“我想听听他们说什么……”硬是被拖回去的晓艺用力挣脱，细声陈述自己想法。
“陪我啦！”
幽怨声极重，瞅着自己手中挣扎的人儿，一点关心自己的感觉都没有，为什么自己会对这样女人有感觉呢？
角落里晓艺一脸惆怅，心思全在依依身上，不住嘟囔：“能不能行啊！”
“放心，依依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会把自己伪装成虽然有男友但仍对过去恋恋不舍，想要再续前缘的人。”
瞧着旁边若无其事的家伙，已经给自己灌进去第三杯了，快速握住即将又要倒进嘴里酒杯嗔怒：“荣杰，你是病人，虽说这酒度数很低但也不能多喝。”
“你关心我？”他醉了，抬起的眼睛里像渲染一层雾气，伸手将她拽到自己脸前，低声：“怕我出事？”
晓艺找出酒瓶仔细在上面翻看，没错啊！自己没倒错酒啊！11°而已，照他平时酒量不至于喝这点就会醉啊？难道是……
想到这里整个人都傻了，段荣杰这两天是在打抗生素啊！居然不要命的喝酒？
“白痴，赶紧跟我回医院！”她的急迫在他眼里丝毫不在意，也没意识到有多严重，无论怎么拽都在傻笑。
“你会死的，快点跟我回去！”
“我死了你会心疼吗，会为我哭吗？”
“就为了让我哭一下就去死你是不是脑残啊！快点跟我走，想看我哭回头给你哭个够还不行吗？”
强拽着离开自助大厅，靠在门外墙上，手上肌肤烫的厉害不说额头也在发热，整个人一副昏昏沉沉模样。照这个架势她根本搬不动他，失措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这种时候你不在啊！”
就像窦铭昱说的一样，她需要的时候他不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找不到他，上天就好像开个玩笑，总在提醒她不要奢求有人帮助自己一样。
段荣杰垂下眼眸，似是翻了一个白眼整个人顺墙瘫下去。
“喂！我不要你死啊！你不能现在就死啊！荣杰！荣杰，不是说要娶我吗？还没达成愿望不能死啊！”
呼喊声传达到他缥缈意识中，勉强举起手做了一个电话动作，随后又垂回去。
120！
抢救室门外晓艺被内疚和自责的情绪深深包围，坐在椅子上一直耷拉脑袋，无论依依怎么劝说都听不进去。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再见窦铭昱，临走前答应要替他照顾的，结果居然会犯这么幼稚错误，没看住他喝酒。
衣服被递到面前，依依细声细语：“晓艺，把工服换下来吧！”
换衣服不是什么重要事情，就是不想她总这么一直呆着，有点事做还能缓和一下情绪。
“我要等他出来，没事才能安心。”
20年前她跟爸爸、奶奶、爷爷也是在这样的抢救室外等待医生消息；15年前是她跟爸爸和爷爷；14年前是她跟爸爸；6年前是她自己，6年之后今天她的心凉的像冰一样。
段荣杰人很好又风趣又幽默，虽然不像自己跟窦铭昱一样是普通家庭孩子，但完全看不出有钱人架子，喜欢他，是拿真心对他，摆在很重要的朋友位置上，不想失去。
“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就好像是在质问死神，为什么总要夺走身边的人留她孤身一身，“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
忽然抢救室的灯灭了，护士推着移动病床出来，什么都不说的往病房推去。在眼前一扫而过，段荣杰表情平静似乎是没什么大碍。
“医生？”
“已经没事了，是过敏现象，”慎重警告道：“一定要看住了不能再喝酒。”
由于体内酒精还未完全排出体外防止再过敏，抗生素的药先停了，就这么平躺着看起来脸色已经好很多，体温也不烫。没过多久人就醒了，大脑还糊涂呢，微弱问着：“怎么在医院？”似乎想起什么，埋怨着：“你们那个酒肯定是假酒，刚喝完没多少就晕乎乎的！”
半晌也不见身边的晓艺吭声，疑惑道：“怎么了，干嘛不说话？”
伸手将那小脸提起来，竟然满眼含泪，抿着嘴幽怨：“满意了吗？”
吓得段荣杰直接哑然。
“不是想看我哭吗，现在满意了？”
“陛下，臣妾惶恐。”
“惶恐你妹啊！”
这才刚醒，三句话没到就又不正经起来，揉着晓艺脑袋笑道：“没事，看我这不是没事吗？还剩打一针多好，”冷不丁看到她手中自己的电话，急切追问：“你没跟别人说吧？”
摇摇头，一脸茫然，“没有啊，怎么了？”
怕她给自己爸爸打电话，这样窦铭昱肯定知道会担心不说，说不一定还要再跟老头子吵一架，什么都不说就当没有这事，省心了。
提醒道：“这是我自己不小心的意外，与你无关，所以千万别去跟铭昱说。”
“啊？”
看这样子他比她还害怕被知道。
第五十二章
时间2013-08-2621:09:550字数：2167
晓艺不知道是大姨妈将至所以荷尔蒙问题，还是窦铭昱走一个多星期确实思念心重，总之这几天会有一种特别想念感觉。无论是看见浴室、床还是沙发，都会不经意间想起一些画面和场景，然后一个人若有所思发呆。
从包包里翻出那个被自己攥皱的纸张，展开之后平摊在茶几上，上面是一个带着区号的固定号码，还有一个居家地址。
号码不稀奇，如果是他们这个年纪的父母家里有固话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那个居住地址，那个城市那个小区一切都将记忆勾回到她小时候，小学的时候。
“不可能吧？”
努力思索来，都不记得在自己小时候同小区住着叫窦铭昱的男孩啊？
“应该是后搬过去的吧？”
一个模糊印象在脑海中浮现，那是她初恋，就是住在同一个小区，名字嘛，需要仔细想想，反正肯定不是窦铭昱三个字就对了。
这件事一直纠缠了她3天，恰好这一天段荣杰出院。
“荣杰，我可能要回趟老家，这两天都不在。”
“回老家，干嘛去？”
可以撒谎说是回家看亲戚但因为是朋友不想骗他，那个城市对她而言唯一遗留的就只是一个空荡荡房子而已。
“要是说想去追回一些记忆，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
“没有啊，蛮有意思的，我可以陪你吗？”瞧着她皱眉思索为难的样子，俯下身子装可爱道：“我会很乖，很乖，很乖的，不吵不闹不打破东西。”
本想说他怎么这么粘人，但思索来思索去又怕伤人自尊，只能反驳道：“你很无聊是不是？我是回老家，又不是去旅游，坐火车不坐飞机，打车不开车，所以你不合适。”
“我可以坐火车，也可以打车，你要追回什么记忆？”
好像特别害怕被抛弃一样，伸手拦上她肩膀，满脸笑意。
“喂！”以前他这样也就算了，但自从那个小护士事情之后就觉得自己不该和他这么胡闹，提着自己肩头胳膊拎到一边放下，警告道：“你这种行为已经给我带来了严重的误会，不要再闹了。”
“不行，必须跟着你，万一你回老家遇到一些过去的人，旧情复燃跟人跑了，我怎么跟铭昱交待？”
各种无视她的警告，重新把胳膊搭上。
“你就是他眼皮下面最大危机，还好意思提别人。”
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厚脸皮把这话说出来的，明明自己就是那个要掘自己哥们儿心上人的人。
“原来我可以算是危机。”
听到这句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的话之后晓艺后悔了，非常后悔，心里真不是这么想的，对他一点点想法都没有。
就在入秋第一天，两人踏上回她老家的路途，也是窦铭昱纸上地址地方。
晓艺的家乡很偏僻，属于三线城市，火车还是最老式绿皮火车，4个半小时的旅途对于她而言满是回忆。大学时候自己还往返于这条路上，父亲去世之后就彻底没再回来过。
段荣杰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沉默一路的她这才开口。
“这个火车20年都没有换过，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对面一个年近40的先生忍不住了，耻笑道：“不止20年，86年的时候也还是这个。”
“哇，这不是快30年了？”
很快，段荣杰就跟这位先生聊开了，晓艺老家是什么时候由农村变城市的，如何开发的，发达时候什么样现在落魄什么样，不到半个小时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揪着这个兴致浓烈的家伙，小声追问：“荣杰，你是来调查我底细的吗？”
“不是，就是想知道你以前生活的地方，好奇而已。”
聊够了才想到要问，“小妮子，咱们要去哪回忆啊？”
一张纸条被展示在面前，霎时段荣杰脸色不是很好，认得上面的字迹，很熟悉，窦铭昱的笔迹。
“你要去他家？”
摇头，“我家也在那个小区。”
“你们以前认识？”
继续摇头，移过目光，“就是因为不认识才好奇，明明应该认识的记忆里却完全没有印象，我们家这里很小，那个小区里的孩子应该都是在一个小学上学才对，我是唯一一个只念一年就转走的。”
“为什么要转走？”
也许是情绪的关系，也许是回家的关系，晓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不经意之间被他带着全盘托出。
“因为家长觉得我早恋，把我送到严格管理的私立封闭学校，什么早恋，只是在一起玩的很好罢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当时她确实很喜欢那个初恋男生，至于喜欢理由，也真的是一起玩的好，或者说因为相处的很开心。
嘲笑了半天才停下笑声，拍着她脑袋安抚着：“那你现在还记得那个男生名字吗？”
拽掉他的手用力瞪着，“怎么可能记得早忘记了，就记得叫寇什么很绕嘴的名字，那个时候那么小，谁喊名字，一般都是喂，喂的。”
后来段荣杰讲了一路自己的早恋史，竟然是从幼儿园开始的，连名字都可以一一叫出来，甚至还能说出这些女孩后来在什么地方，干了什么工作嫁给什么人。
比如说：幼儿园喜欢的第三个女生现在正在做话剧演员；小学喜欢的后桌女生后来行为放荡，高中之后不知所踪：初中喜欢的同桌已经成了两个孩子妈妈；高中喜欢的隔壁班班花已经出国留学；大学喜欢的女生做了他表哥的兄弟的弟弟的女朋友。
“再后来呢？”
“再后来……再后来，”扑哧一笑，“再后来就是，我想娶的女孩是我哥们儿的女人。”
“不要扯到我身上，”扭过头看向外面，后悔同意他跟着来了。
如果这张纸上的地址是真的，就说明，在那么多年间自己跟窦铭昱都是擦肩而过，也许是开学时候在火车站、客车站，或者干脆就是在城市的人来人往之间。
为什么那么多年都没有遇到过，假如那个时候两个人就能认识，或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错过这么多时光，她会愿意逃课去见他，看他打篮球，想要亲眼目睹过去生活的点点滴滴，但是上天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
上天给了两个人相遇、相识，却没有给两个人共度多少时间，不能单纯的享受生活，要工作要生活，要面对各种各样误会和人生。
两个人想要在一起真的就这么难吗？想到这里，晓艺心里特别不好受。
第五十三章
时间2013-08-2700:10:260字数：2120
窦铭昱不是真的那么自信，所以才将自己老家地址写在上面，明白，如果她看到那个地址必然会疑惑，这是一份最后赌注，赌的是她对自己情意深重，赌的是一份多少年的痴心告白。
躺在沙发上手中端着圣经在看，那副破罐破摔的颓废样子简直无与伦比，胡茬长出也不刮，每天极少说话，就算elias专门来找聊天也不出声。
他有些害怕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需要面对的是晓艺跟荣杰在一起问题，拿着茶杯到嘴边抿一口，这才发现带来的洛神红茶喝光了，头疼。可以让police拿钱去买，但是上次他说的很清楚是玫瑰茄结果买回来的是玫瑰花，而且不是茶是花。
浮躁情绪即将达到临界点。
段荣杰第一见到这样小的火车站，只有一间不到400平米房子，里面聚集了售票处、退票处，安检处和候车室。这一切都还好，可是打车路上晓艺心情显然不是很好。
“怎么了？”
“没什么。”
不想回到这里，满是沧桑回忆的地方。
小区变化不大，就是多很多健身器材，路也新修过，房子外墙体被重新粉刷过，房顶做了房盖不会再漏雨。纸上地址就在她家隔三栋楼地方，走过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里有一个小花园，平时小区孩子都在那里一起玩，现在也还聚集一群小孩，欢声笑语。后来到同一年一起上学，有一些分到一个班级，有的还分成同桌亦或是前后桌。
“想到什么了？”
摇摇头，“没有，想不起来。”
忽然一个人影从眼前走过，那高挑身姿瞬间吸引她的眼球，仔细看去竟是当年自己学校的语文老师，不由得惊呼：“老师？”
那人转过身瞧见她也不由得眼前一亮，露出灿烂笑容，“范晓艺？”
段荣杰吃惊的是居然还会记得晓艺，晓艺也同样吃惊。
“老师您还记得我？”
“当然，忘了谁都忘不了你啊！”
瞧得出，他扫过来的眼神就好像在说：当年要么是特别好的学生，要么就是特别坏的学生。但按照一般惯例，只呆一年就能被老师如此深刻记住的，也就只有后一条了。
“老师，我那个时候那么显眼吗？”
语文老师略微皱眉思索一下，像提起什么好笑故事一般说着：“逃课、跟男生打架、和老师顶嘴、不写作业、早恋，小学就这样的姑娘还是蛮少有，如果是个男孩子反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