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别让我有机可趁。”
林朔没办法回答,他不能给任何承诺,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承诺。所有人的故事都能写成一本书,那些别人对自己或是自己对别人无法实现的承诺,最终统统做了空白扉页。
寂寞时刻莫谈情117_寂寞时刻莫谈情全文免费阅读_第一百一十七章她的心寸土寸金更新完毕!
第一卷第一百一十八章看进眼里拔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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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停机坪上又一架飞机滑向跑道,席旻棠握着电话的手有些僵了,林朔终于给了答复:“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看第二眼,因为害怕看进眼睛里就拔不出来了。138百~万\小!说网13800100”
席旻棠觉得没什么好谈,挂掉电话,抬头远远眺望一眼蓝天,是真的想把这些都带走呀。
推掉所有事情,林朔决定亲自去机场接潇潇,临出门时被赵俊给绊住了,赵俊刚从法院回来,严肃地向林朔汇报了一审判决结果,林朔坐在办公桌上,手里攥着的铅笔在赵俊说完最后一句时咔擦一声断成两截,木屑扎进他的手指,他微微皱眉,不费吹灰之力将木屑拔出,随即弹开了,像是拔掉心头大患似的舒爽。
“他要是不服还想上诉的话,随他去。”眉宇间露出万无一失的把握,“总要让他伏法的。”
赵俊接了指示,马上召集律师和受害者排兵布阵,对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严阵以待。
林朔赶到机场,找了许久才在咖啡厅见到潇潇,她仍然坐在那个位置怔怔出神,仿佛从未动过,面前的咖啡已经凉了,窗外的日光还依旧醉人。
“他走了?”
她惊觉时他已经落座对面,刚才席旻棠所处的位置。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苦涩的味道让她眯起了眼睛:“嗯,走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召来侍应换了杯热牛奶给她,嘱咐道:“最近你都没好好吃饭,胃不好就别喝咖啡了。”
土地的事情,爸爸的病,官司惹出的是非,还有席旻棠的败撤,无一不在她敏感的神经上施加压力。尽管他吩咐佣人换着菜谱给她做,可她总是没什么胃口,看着她一天天瘦下去,本来就单薄的身子夜里揽入怀的时候都觉得扎人。
“一审判决潘金时有期徒刑十年。”他没有表情,口气也极淡。
“哦,是吗。”她撑着下巴的手渐渐往头顶上移,指尖埋进发根深处,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她不自觉蹙了蹙眉。
“别抠了。”他拉开她的手,指尖已经满是血迹,他压着火气帮她擦干净,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呢?
潇潇喜欢抠头皮,直到抠出血才罢休,反正有浓密的头发遮挡着,不影响形象的。等血凝结成块之后她便把结痂又抠下来,潇潇的伤口便一直流血结痂、结痂流血。诸如此类,周而复始。《天使爱美丽》说每个人都有怪癖,这就是她的小癖好,虽然诡异,但至少能让她时时刻刻有事可做,这样心便不会空虚了。华湄说她其实是在逃避,就好像那个隐匿在头发里的伤口一样,总觉得天衣无缝,事实上却是埋在沙土里的鸵鸟,自欺欺人。至于逃避什么,她自己当然最清楚。
从前一想林朔她就这么干,现在一伤脑筋她还这么干,久而久之便成为习惯。
她说不清是怎样的心情,潘金时带给她的心理创伤似乎并不能因此得到平复,每每想起那张令人憎恨的脸,她总能从头到尾哆嗦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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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一百一十九章我替你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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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138百~万\小!说网高品质更新13800100】”他垂着眸子,无甚态度,“如果你喜欢逃避,没关系,我替你面对。”
“你知道我最佩服的杀手是谁吗?”
“杀手?”她的问题来得太突然,跨度也太大,他的思维开始跳tone,“怎么说起这个?”
她只是笑,恬淡安静:“要是问我最佩服哪个杀手,那一定是《杀死比尔》里面的独眼美女,她能在j计得逞之时无比淡定的拿着笔记本念网上抄来的文字,要是我一定会手忙脚乱的,因为我不确定到底能不能在那人死之前念完。”
似懂非懂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他很少听到她说如此隐晦的话,一时之间无法参透主旨是什么。
“其实,我们的心理素质很多时候并不足以支撑我们完成自以为酷的事情。”她有点泄气,有点无奈,瞬即又神采飞扬起来:“可是,这次我想试试。”
经过一番疏通,她成功在看守所见到了潘金时,此时的教授再也不是当年风华正茂的学界之星,一副阶下囚的模样沧桑潦倒。
对于潇潇的到来,潘教授显得很吃惊,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自己。似乎还不太确定,饱含质疑地询问她:“你是……你是倪潇潇?”
“潘教授,虽然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可我还是来了。”她坐在他对面,林朔请看守通融,给了他们极大的自由空间。她审视半晌,叹息道:“何必呢,你明明可以安度晚年的。”
潘教授五官纠结在一处,眼神闪烁不定,随即反应过来,惊骇道:“是你?”
她没有否认,她是俗人,放不下的恩怨太多。四年来,只要想到雨夜那一幕幕肮脏画面心里就充满了痛恨,然而今天终于见着了,对峙当场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就算不是我,也会是别人,老天爷为你安排的路,绕再多弯也会走回来,你逃不掉的。”
潘金时的手掌紧紧攥着,嘴唇抿得没有半点缝隙,看不出丝毫悔恨,随即双拳重重砸在桌上,质问她:“我当年已经撤销对你的指控,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他涨红了脸,指着自己额头上的疤,咬着牙吼道:“难道还不够?”
“那我爸呢?他就活该躺在病床上人事不知吗?”胸口剧烈起伏,眼里充满了恨意:“一想到这个都恨不得你去死!”
潘金时怔忡地盯着暴怒的潇潇,惊讶到不能自抑,自言自语起来:“以为是别人危言耸听,真的……真的是这样?”
潇潇冷笑起来:“你敢跟我去看看吗?你敢吗!”
“不……不……不……”潘金时无意识摇晃起脑袋,仿佛至此才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想到爸爸,她不禁难受起来,喉头不停打颤:“潘教授,老来应该栽花,而不是栽刺,可惜你就算想明白也来不及了。”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儿:“我不会原谅你,到死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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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一百二十章我不要你们假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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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潘教授把头埋在手掌里,只听得见抽泣的声音。百度搜索138百~万\小!说网13800100看最新章节
狠厉的话已经说尽,潇潇走出会见室,却在门外看见了潘教授的爱人。
潘师母坐在轮椅上,形容枯槁,身后的保姆眉头紧皱,显然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潘师母叫保姆先出去,面无表情,眼光始终不离潇潇。四年不见,潇潇差点认不出她,师母瘦得厉害,颧骨高高凸起,身子也撑不起衣服,像是只宽大的布袋子随意套在身上,看不出半点血肉。
记忆里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潇潇从看守所出来的第二天,潘师母亲自到学校看望她,那时候师母的身体就不是很好,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仿佛只要一阵轻风就能吹倒。
尽管师母带了很多礼物来慰问她,她对潘师母也十分抵触,只是缩在床脚,害怕和潘家人有任何交流,更害怕自己会突然失控把对潘金时的敌意发泄在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中年女人身上,如果那样,一定会被潘金时玩死的。
潘师母望着惊弓之鸟似的潇潇,惊讶得抖动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半晌之后,她才嗫嚅道:“孩子……对不住了……”
潘师母知道因为自己身体不好,丈夫时常背着自己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她都忍了,谁叫自己不能尽妻子的义务,可她万万没想到丈夫居然会把主意打到学生身上。事发之后她当即肯定潇潇是无辜的,但潘金时毕竟是她的丈夫,她一个妇道人家又一身病痛,万一丈夫出了什么事,她自己也得不到保障,为了家族门楣,更为了自己,她选择沉默,眼睁睁看着潇潇被丈夫诬告。其间不是没有挣扎,只是人性都不完美,一度很是煎熬。知道丈夫撤销指控,最开心的莫过于她,她企图做些事来帮丈夫弥补,同时也安抚自己卑微的良心。
潇潇简直觉得自己幻听,潘家人居然会道歉!
潘师母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抚摸她,她霎时变了神色,好似那不是手而是毒蜂,慌忙决绝地格开了,潘师母遇冷,心中更是难过,反复说着对不起,请求潇潇的谅解,潇潇没办法听下去,丝毫顾不得往日潘师母的关怀照料,扯着嗓子怒斥起来:“滚!给我滚!我不要你们假慈悲!”颈上的筋肉绷得紧紧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潘师母更是哭成了泪人。
看守所里光线晦暗,潘师母瘦的皮包骨头的手掌撑着轮椅把手,万分吃力地站了起来,大约太过不易,整张脸都涨红了,潇潇想上前扶一扶,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
潘师母迈开脚步,一点点走过来,虽然只是几步,可她走得很艰难,好像电影慢镜头一样,终于离她只有一步之遥。就那么望着潇潇,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师母……”
啪!
潇潇的左脸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得她半张脸火辣辣的疼,她怎么都估不到师母日薄西山的身子里竟蕴藏着如此大的能量。那一巴掌用尽了潘师母所有力气,体力不支的潘师母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双眼密布着红血丝,老泪纵横地趴在地上又哭又笑。
保姆听见声音忙赶进来,潇潇跑出去的时候正好被保姆撞到肩膀,没有停留,甚至都没有回头看看,飞快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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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一百二十一章好似他只是外人
“怎么了?”等在看守所外面的林朔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赶紧从车上下来,她别过脸欲要上车,林朔拉住她,拿开她挡住脸颊的手掌,红红的巴掌印衬得脸色越发惨白,心里隐隐作痛。
“谁打的?”他压着火气问,“姓潘的?”
“没有。”她避开他探求的目光,转身背对着看守所大门。
“贱人就是不识好歹!”他气急了,大步向里走去,潇潇赶忙拉住他:“两个家都毁了,该够了。”
“潇潇!”他讨厌她的慈悲总是悬在宰割平等的利刃上。
以为她会难受委屈,她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嘴角浮上一丝讥诮:“如果一切罪恶都能轻易被原谅,那么谁都会肆无忌惮,相比加之肉体的痛苦,我宁愿他的良心一辈子受到责难。”
脸上的掌印还为消退,他轻轻碰了碰,她好像不觉得疼,到今天,包括这一巴掌,终于算清了。
从看守所回来之后,她在茉莉唐朝里足不出户,白天佣人会来整理家务给她做饭,晚上林朔回来一起在地下视听室看电影聊天,潘金时的撤销上诉的消息也是几天之后才知道的。
林朔陈述完事件经过,表示有些意外,本想着借他上诉的机会兴许还能再挫挫潘金时的戾气,没想到他那么早就认输了,真不够瞧。潇潇听得很平静,结果她已经很满意了。
“我想去趟医院。”心态平和到了极点。
“好,我送你去。”
多亏林朔打点才能在这个点上见到爸爸,她坐在床边帮爸爸按摩四肢,医生说昏迷不醒的人缺少运动,需要家属帮助他们疏通筋络,不然肌肉很快就会萎缩。
“爸,最近您不乖哦,医生说您的监测数据波动太大,是睡得太久不开心吗?”她握紧爸爸的手,吸吸鼻子,有些发酸,“爸,那个人终于遭到报应了,您醒来好不好?”
仪器上的数据变化着,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期盼,竟然明显感受到爸爸的手指颤了颤。
“爸!”她惊叫起来,眼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盼了一千多个日夜,几次从生死线上把爸爸拉回来,为的就是这一天。
林朔听见叫喊以为病情突变,急忙推门而入:“伯父他……”
“嘘!”她紧紧盯着爸爸的手掌,激动的不能言语,只希望能再次看见它们动起来。然而她把眼睛都望直了,终究是空欢喜一场,不过即便这样,她也觉得很高兴。
回去的路上林朔心事重重,潇潇则大为舒畅。
“帮伯父转个更好的医院吧。”林朔建议道,“不如我来办好了。”
爸爸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一刻都离不开呼吸机,且不说好医院床位紧张,哪怕林朔能尽快安排,对爸爸而言何尝不是一番折磨,就算钱折腾得起,人也折腾不起。
“再说吧,我爸现在情况不太稳定,我不敢冒这个险。”她略略停顿,“何况,还要问问我妈的意思。”
林朔没有再说话,目前为止,好似他只是外人一样。
第一卷第一百二十二章爱情显得多卑微
正式上班之后同事们对潇潇表示出极大的关怀,而林朔只是每次将她送到楼下,定时到楼下接她,从未上来过。
时不时会和妮娜在电梯里偶遇,两人都很客气,却不再提及曾子宇,看过那天的一幕,其实潇潇已经很肯定妮娜对曾子宇是什么想法,于是就更加不愿面对,也不肯向华湄坦白。
最近没有太多事情可做,似乎是黄经理故意为之,要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或许还会是财神。
正百无聊赖的等着时钟再走两步,林朔的车子已经泊在大厦下面,她隔着窗户跟他打招呼,他扬手指指手表,示意她时间差不多了。
“哟,晚上又有节目?”何荔凑过来打趣她,她莞尔一笑:“每天都有,很奇怪吗?”
“羡慕嫉妒恨呀!”何荔笑着走开,而电话却响了。
白云川在电话里万分焦急地问她有没有见过于歆,一时之间她有些发懵:“歆姐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自从上次白云川当着她的面和家里人摊牌之后就没什么联络,想必他和于歆的日子也不好过,再加上自己又有诸多事情缠身,更顾不上了。
“于歆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不见了?她家里你找过没?”潇潇也担心起来,于歆是有性格的女人,要是一时想不通,真不晓得会做出什么事。
白云川显得很无助:“找过了,她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她真的没跟你联系过?”
“你别着急,我这就下班过去找你。”
林朔见她急匆匆下来,脸色又不是很好,知道出了事,紧张起来:“怎么了?”
她快步上车:“路上再说。”她将白云川的故事原原本本告诉林朔,相当一段时间内,两人俱是无言。
有很多人绑在一起心却疏离,还有很多人心在一起却得不到成全,也不知道谁比谁更惨些。
见到白云川的时候,潇潇被他寥落的模样吓到了,白云川向来都活得精致,于歆的失踪让他无心打理起居,不修边幅得像是另一个人。
“歆姐什么时候不见的?”
“已经有两天了。”白云川拿着相框,愁眉不展。
林朔打量着这个甜蜜温暖的小窝,看样子只有两个人居住,到处都是他们恩爱亲密的照片,如果一个人丢失,那这屋子就全空了。
“为什么?”潇潇坚信于歆作为成熟女人,必定不会像华湄那样随便是小性子,她的离开不可能毫无理由。
白云川长叹口气,眼光闪烁:“假如我没猜错,我家里人应该找过她。”
潇潇一惊,白云川和于歆的感情本就比常人艰难许多,最大的阻力偏又来源于百家二老,说到底于歆不肯和白云川结束是出于爱,那百家二老不愿他们继续何尝不是因为爱?当两种感情起了冲突,必有一方要妥协,那么,于歆真就在辛苦坚持了几年之后如此轻易妥协了吗?
她不相信,也不愿相信,否则爱情该显得多么卑微。
第一卷第一百二十三章何尝不是我耽误她
“她家里人以为是我对她怎么了,嚷嚷着要报警。”白云川双手挠着头发,急躁到非常的程度了。
“那就报警啊,要警方来证明你的清白,难道他们就不明白,以你对于歆的感情,会对她不利吗?”潇潇十分气氛,这就是中国式婚姻的悲哀,两个人在一起不单纯是个人的事,而是两个家庭,两种社会关系的结合。换在国外,哪怕全世界都反对,只要他们自身坚持,一定能在主的庇佑下海誓山盟。而在中国不行,就算只有一个人没点头,也会充满坎坷。
从某种角度看,白云川和于歆的今天是所有人努力的结果,可到了关键时刻,所有人都会把过错全体推给他们,好让自己的肩头不染半点责任。
“其实,我是不想让冲突升级。”白云川精疲力竭了,紧闭的双眼好似再也不愿看看这世界,“于家人怪我,我家里人又怪于歆,如果警方也介入,我担心最后真的没办法收场,况且,我妈身体不好,常年服药,她受不住打击的。”
连潇潇都替白云川感到绝望,对方惹着火头上来,他都只能忍着,家里不断施压,他也不敢忤逆,活在亲情和爱情的夹缝里究竟会有多累,看看眼前的白云川也能粗略了解些。
“上次回去之后我妈生了很久的气,特别在我不去相亲之后更是没日没夜的长吁短叹,过去于歆还在家里的时候就经常被我妈数落,如今就更是气于歆明明离了婚还跟我在一起,觉得是于歆耽误了我。”白云川放下于歆的照片,非常感慨:“可是,要真这么说的话,何尝不是我耽误了她。”
婚姻是座围城,外面的人向往里面的温暖,里面的人则羡慕外面的自由。无数人在这座城池里进进出出,有的进不去,有的出不来,有的身在外,心却无法自拔,有的困在内,心却徘徊不定,喜滋滋的很多,灰溜溜的也不少,不得不满载的是惆怅。
“是不是这样,只有于歆自己清楚。”一直旁观的林朔忽然发言,“你代替不了她的感受。”
白云川似有感触,不停眨着眼睛,很努力不让情绪泄露。
“你很爱她对吗?”林朔看完所有照片,它们都在陈述这个事实。
白云川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可是她躲着我……”
“那就去找她,即便她想放弃,你也有权利听她亲口说。”林朔坚定想法,是个男人就该有面对一切的勇气,拿出魄力让女人看到自己有多爱她。
“没错,歆姐不可能也不舍得离开你的,她是因为太了解你的苦衷才会帮你做选择,但你问问自己,这是你想要的吗?歆姐也会因此开心吗?不是的,只是假大方,自以为深明大义罢了。爱一个人不是要让他不为难,而是陪着他面对为难的事情,歆姐不懂,难道你也不懂吗?”潇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拿起车钥匙硬塞给白云川:“去吧,去找她!”
第一卷第一百二十四章两样都要得起
没多久白云川便在两人初识的地方找到了于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说动了出走的于歆打定主意要复婚,这倒是大大出乎潇潇的意料。
潇潇迫不及待要和于歆见上一面,却被林朔劝下了,他的观点和妮娜一样,闲事莫管。不扇风哪来的野火蔓延,不点火哪会烧到自身?
两人因此置了半天的气。
直到噩耗传来的时候,潇潇才明白了林朔的苦心。
在白云川和于歆的反抗下,成功将白母气进了医院,经过医生的细心检查,证实白妈妈已处在肝癌中晚期,两家人彻底乱了阵脚。
最先失控的自然是白父,老伴儿命不久矣,儿子却铁了心要跟老伴儿唱反调,简直是逼着老伴儿赶紧死。白父急怒攻心,当着医生护士的面狠狠抽了白云川一耳光,吓得一旁的于歆心惊肉跳,白父咒骂他:“你现在满意了吧!好,我们再也不管你了,你爱跟谁结婚就跟谁结婚,爱跟谁复婚就跟谁复婚,滚出这个家,一切都可由着你的性子,别再嫌你妈活得久!”
白云川早已从爱情保卫战中惊醒,他或许从未料想过,自己的胜利必须以母亲的生命作为代价,如果妈妈离世,这家必定会散,何须再说如此决绝的话?
这无疑成了复婚路上最新最大的阻力,于家摆出态度,就算白家肯再接纳于歆,他们也不会答应,理由是没人愿意身在一个有长期病患的家庭。
无形中使得这段感情变得岌岌可危,被亲情捆绑的爱情本身并没有错,既然没有错,怎么谈得上改错?若是硬要改的话,那才是真的错。
每每念及白于两人的窘境,潇潇多少会有些怅然,亲家不成仇家成。她还记得那个阳光投进咖啡杯的下午,白云川悠闲的坐在窗边慢吞吞地告诉她,执着也是件奢侈的事情。现在看来,果然够奢侈。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潇潇拿这问题考验林朔,林朔虽然没想到,但胜在态度真诚,他微微一笑:“反正不会学罗密欧和朱丽叶,命都没了,还谈什么高贵伟大的爱情。”
她追问:“要是非得选其一呢?”
“我们都是贪心的人,不是吗?”他目光灼灼,“我两样都要,并且也要得起。”
她轻笑起来,表示不置可否:“哪来那么多两全其美。”
“有的。”他似乎很确定,就着微黄的灯光深深凝望她晶亮的眸子:“什么天时地利流年运程都是借口,那些人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为自己找好了退步的台阶,愚蠢的人总会花很多时间去找理由,当他们做不好一件事情的时候。”
“粉身碎骨也不怕吗?”她觉得难以置信,真有不顾后果的人吗?
他埋下头继续翻阅文件,建议道:“你不妨去问问白云川,他不见得会后悔。”
要是白云川后悔,那就是无情,如果不悔,那就是不孝,总之无论如何,他都注定绞尽脑汁。
第一卷第一百二十五章那种人不值得我吐槽
父亲病情反复,潇潇也考虑过林朔的建议,想着是不是真的该换一家医院,她把想法初步和妈妈说了,妈妈表现得比她还要担忧,老人家总是禁不起一点点变故,更渴求宁静,妈妈觉得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然而土地的事情迫在眉睫,潇潇特地避开林朔和焓哥见了两次面,焓哥坦白地告诉她的确遇到了阻滞,尽管价格比盛华高,可不知道为什么,不少花农态度抵触。
“那是爱花人对花的眷恋,也是害怕,自己操持了一辈子的事物,一夕之间变了模样,谁都会忐忑。”
“难道那几朵花比钱还有吸引力?”焓哥甚是不解。
潇潇打了个比方:“瑛和钱之间,你站哪边?”最近总喜欢让人做选择题,她想是因为人只有一双脚,不能同时走两条路。
“呸呸呸,别瞎说。”焓哥忌讳这个。
她满意地点点头:“花圃也是如此,是几代人生命的延续,钱能给的快乐,花圃给的更多,怎么可能轻易就割舍掉。”
见完焓哥刚好赶得及下午上班,刚出电梯口就听见黄经理办公室里穿出了摔东西的声音,平时上上淘宝不亦乐乎的小秘书此时缩在自己的工位上,根本就不敢往里瞧。
何荔赶忙过来拉潇潇:“赶紧走赶紧走,人家都避之唯恐不及,当心一个杯子飞出来你就中招了。”
撤到安全地带才看见大家都无心工作,全竖着耳朵听黄经理骂骂咧咧,说什么忘恩负义狗吃良心,一句句难听极了。
“他这是在骂谁?”
何荔小声说:“多半是妮娜。”
“嗯?”潇潇很惊讶,黄经理怎么可能骂自己的得力干将?
“刚才妮娜进去过,出来之后黄鼠狼就这样了。”
且不说过去两人一唱一和,妮娜现在可是有曾子宇保驾护航的,潇潇问:“知道为什么吗?”
何荔摊摊手。
不多时就在卫生间碰上了妮娜,潇潇从隔间里出来,正好妮娜斜倚着墙壁忘我地吞云吐雾,眼神迷离,性感极了。
“想问什么就问吧。”先开口的是妮娜,打破了两人连日来的僵局。
“黄鼠狼没对你怎么样吧?”是关心的口气。
妮娜睁开眼睛,眸子忍不住一亮,想从她身上拿好处的人不少,替自己着想的却不多,也可以说仅此一个。曾几何时,潇潇也是被妮娜解围的话语给感动过的。
“嗨,不说了。”妮娜熄灭烟头,露出俏皮的神情:“那种人不值得我吐槽。”
潇潇大概已经猜到了,黄鼠狼逼妮娜陪客的事情当初也逼过她,却想知道妮娜拒绝是为了什么:“因为曾子宇?”
“也是也不是。”妮娜没有半点惊慌,从容得像是概括心得:“从前活得太过阿谀奉承,现在想想何必呢?自己最该谄媚讨好的难道不是自己?最近看曾子宇跟前跟后的模样就可知自己当初有多难看。”妮娜笑笑:“以前也是玩心重,觉得被人簇拥的感觉很好,现在,只不过逢场作戏,玩够就散了呗。”
第一卷第一百二十六章多少男人不着迷
对此,潇潇表示前所未有的欣赏,再看看眼前的妮娜,连随手扔掉烟头的动作就潇洒至极,这样的女人,会有多少男人不着迷呢?
“那黄鼠狼那边怎么办?他有多不好惹你是清楚的。”曾经妮娜也提潇潇担心过,现在双方互换了角色。
妮娜满不在乎地捋捋头发:“他?”极尽嘲讽地说:“他不过是仗着老资格在这儿狐假虎威,你以为大老板就真的信任他,非他不可吗?说白了都是打工的,都得看人脸色,他比我们好得了多少?再说了,有饭吃的不是这一家公司,哪里好吃就去哪里,难道真要在这儿呆一辈子?”
“你要走?”潇潇倒是真的没想过公关部离了妮娜会成什么样。
“潇潇,虽然知道我没什么立场跟你说这些,反正我迟早要走,就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要是有好的机会就赶紧走吧,跟着黄鼠狼是不可能做出什么名堂,就算你的目标不是女强人,也不应该在这蹉跎青春。”潇潇听得很认真,完全把妮娜当成江湖经验老道的师姐,迫切需要她指点迷津。
“还有……”妮娜刻意顿了顿,严肃地说:“不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寄托在男人身上,即便你深爱他。感情不应该是你成为他附属品的理由。”
能说这些话,潇潇莫名觉得感激妮娜,妮娜用自己亲身混出来的经验醍醐灌顶地敲醒她。混迹风月场的人其实没什么不好,至少在感情问题面前总是能够保持清醒,处变不惊。
“我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代表以后,只希望不要更糟,身边的人都不快乐,我却更加想独自快乐,也不晓得是不是自己太没义气。”想到白云川和于歆的处境,再一想前段时间还觉得对不住华湄,此刻却能和妮娜交换心得,着实诡异。
妮娜忍不住长舒口气,表情释然:“终于开窍了,还以为你是一根筋儿,这样想就对了,你笑的时候很多人会跟着笑,你哭的时候陪着你的只有影子。”
潇潇斜睨她:“经验之谈?”
妮娜深深点头玩笑说:“与君共勉!”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过后何荔闯了进来,脸上是兴奋不已幸灾乐祸的表情:“潇潇,上个厕所那么半天,赶紧出来,有好戏看,妮娜不知道又惹了谁,人家找上门来了,我倒要看看她还怎么趾高气……”话没说完就看见妮娜的身影跃入眼帘,最后那个‘昂’字差点噎到她。
何荔乱了手脚,慌忙逃窜,妮娜则从容得多,昂首挺胸踱开脚步,细细的鞋跟在大理石地板上敲出哒哒的声音,不由令人敬畏。边走还不忘淡然地招呼潇潇:“走,出去看看。”语气好似妮娜自己也很期待似的。
“妮娜那个狐狸精呢?叫她出来!别以为躲着就没事!”
“谁找我?”妮娜走到那人背后,那人转过身,潇潇吓了一跳,不禁脱口惊呼:“华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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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一百二十七章一场闹剧
“潇潇!”华湄见到潇潇好似见到了支援,拉着她站到自己身边,恶狠狠地指着妮娜骂道:“就是这个狐狸精,是她抢了子宇!”
这些事情潇潇当然早就知道,而华湄大喊大叫的目的不是再次重申给她听,而是要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有个破坏别人家庭,应该人人喊打的同事。
果然,华湄得逞了,大家小声交头接耳,目光在妮娜身上来回打量,似是嘲笑,似是讥讽,似是批判,总之没有一个眼神让人觉得舒服。刚才还在办公室摔东西的黄经理听见声音也晃了半个身子出来,隔得老远冷眼打探这边的动静。
而妮娜此时仍旧淡定,双手抱胸,似笑非笑仿佛眼前就只是一场闹剧罢了。
“华湄,别闹了,我先送你下去,有话等我稍后去找你再慢慢说好吗?”潇潇担心事情闹大,连拖带拽想要把华湄弄走,此刻已经顾不得什么立场问题了,她最怕的是被人看笑话。
“别拉着我!”华湄挣脱潇潇,瞥见旁边工位上还冒着热气的咖啡,二话不说端起来就朝妮娜泼去!
“华湄!”
潇潇想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杯子碎了一地,热腾腾的咖啡从头到脚淋了妮娜一身,整洁漂亮的连衣裙脏得不成样子。
华湄不依不饶,指着妮娜歇斯底里地咒骂:“狐狸精,专门抢别人老公,现在还唆使他跟我离婚,怎么,你偷笑是不是?我让你笑!”华湄说着就要上前厮打妮娜,众人不约而同倒吸口凉气,幸好潇潇及时拉住她,还将半个身子烂在她俩中间才没让华湄接触到妮娜。
由始至终,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只有妮娜未发一言,表现得比旁观者还要无关痛痒。
直到华湄没了戾气,颓丧地坐在地上捂脸痛苦,妮娜才像是醒了神,抽了纸巾擦干身上的咖啡渍。
“好了好了,别哭了。”潇潇蹲下身子安慰华湄,还拍着她的脊背以示安抚:“我送你回去。”
许久之后,华湄还是低着头嘤嘤啜泣,妮娜则挥挥手示意潇潇走来,自己弓着腰伸手把华湄从地上拽起来,华湄抬眼的一瞬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马上避开妮娜,妮娜大力一拽,华湄踉跄几步勉强站稳。
妮娜面无表情地说:“曾太太,要是您不介意,我送您下去都成。”
华湄隔开妮娜的手,眼里充满了憎恨:“狐狸精,离我远一点,恶心!”
“曾太太,有两件事情我希望您能明白。”妮娜严肃地问华湄:“您现在是跟谁闹?您应该跟谁闹?”
华湄的表情僵住了,问题太过犀利,她真的是在跟妮娜闹吗?恐怕不尽然,她明明就是在跟曾子宇闹,只是没用,所以只能闹到妮娜这里来,以为寻了妮娜的晦气便能解气,可结果只是气上加气。
“就是有太多你们这样唯唯诺诺的女人,才会有太多肆无忌惮的男人。”妮娜说着把擦过咖啡的纸团塞到华湄手里:“自己带出来的就要自己带回去。”华湄还在原地发愣,妮娜已经重回洗手间去了。
第一卷第一百二十八章没想要谁领情
好不容易把半搀半包华湄弄进车里,潇潇七手八脚帮华湄擦眼泪,叹息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没办法了,子宇要跟我离婚,我好害怕……”华湄的眼泪止都止不住。
“那你做这些不是把他越推越远?”潇潇简直是恨铁不成钢,“曾子宇要是诚心不想跟你过了,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