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
他!
潇潇顿时明白,蔡一柔说的是她前男友。
第一卷第一百六十四章如果我们还在一起
当你心里装着一个人,如果爱不成,那以后无论遇上谁,也都是他的模样。这种情绪潇潇最明白,尽管知道为了一己之念去寻一个替身对谁都不公平,可人都是自私的,爱着却得不到,多疼啊。只要能留一个人在身边陪伴,总好过夜里空叹。
“我是不是很没用?”蔡一柔眼泛泪光。
潇潇微笑着摇头:“要是这样长情叫没用,那世上没用的人实在太多,我比你还没用。”是啊,她都吃了回头草,哪里有资格评说,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好似怕蔡一柔不相信,潇潇又加了一句:“没关系,爱一个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该羞赧的是那些背叛的人。”一时间又想到了曾子宇。
“谢谢。”蔡一柔招手叫来服务员,掏出钱包要付账,名牌钱包里都是各式各样的贵宾卡,琳琅满目,隐隐透着财气。她知道不该窥探别人的私隐,但还是忍不住好奇,而就是这份好奇,让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她呆呆盯着钱包里一张仅有三寸的照片,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蔡一柔察觉到潇潇的目光钉在照片上,干脆抽出来推到潇潇面前,无奈地笑:“你猜的没错,他就是我男朋友。”
明明是晴空万里的天气,潇潇却感到无数道闪电伴着惊雷劈开她的肉身,舌头都发麻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那样的轮廓,那样的眉眼,那样玩世不恭的神情,早在很久之前就深深刻在她脑海里,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会铭记。
“我在国外生活的这几年,还好有他。”蔡一柔感叹起来,那句‘还好有他’重重戳伤了潇潇的心,那恰恰是自己最难熬的时光,而命运却用糟烂到近乎玩笑的事情填满了它。
蔡一柔好似打开了回忆的阀门,过往点滴喷涌而出:“遇上他那天天气很糟糕,我从超市出来时下起了雨,还没走到停车场伞就被吹跑了,我一路追着伞,竟不晓得冲进了马路,耳边响起尖锐的刹车声,他沉着的握着方向盘,距离我只有半米。说来也惊险,但至少可以让我永远记得那场突如其来的相遇。在异国他乡有那么一个人,跟我有着同样颜色的皮肤眼睛,只觉得上天安排得多巧妙。如果我们还在一起,现在应该会很幸福。”
听着蔡一柔的描述,潇潇都能猜到后面的故事将会怎么发展,男人带着受惊的女人去医院,温柔有礼,呵护备至,然后他们相爱了。
多恶俗的桥段,多不值一提的爱情故事,却让潇潇不能思考了。
第一卷第一百六十五章拿别人的问题为难我
“你怎么了?”蔡一柔抓住潇潇冰凉的手掌,潇潇猛地收了回来,因太过惊慌掀失手翻桌上的咖啡,污渍染脏了洁白的桌布,顺着桌沿滴到地板上。
“不好意思,我有事,有事得先走。”简单的道别说得磕磕巴巴,蔡一柔没有挽留,潇潇几乎是落荒而逃,转角的一霎,蔡一柔迎向灿烂到过分的阳光,笑得表情扭曲。
穿过近日隧道的时候,潇潇忽然很想一直躲在隧道里,生怕一出来无数光箭会把自己射穿,以前夸父逐日,可她现在却不想离太阳很近,这样会晒得她的悲伤怯懦无所遁形。
在茉莉唐朝里里外外翻找了好几遍,什么都没找到,看来林朔把一些东西藏的很好,而事实上,她也不希望找到。
晚上曾子宇给林朔送东西,顺便留下来吃饭,和林朔有一搭没一搭聊了聊行情,潇潇听不懂,加上最近看见曾子宇就尴尬,没吃几口就上了楼,没有女人在的场合大概男人们也会聊得开心些。
不过这次没让潇潇猜准,她不过看了两条新闻的时候,林朔就上来了,手里还端着菊花茶。
“天气干燥,清清火。”林朔挨着潇潇坐下,把菊花茶放在桌上:“刚泡的。”
潇潇淡然的眼光始终盯着电视屏幕,不停切换频道,慢条斯理地问:“怎么现在好看的老电视剧都不播了呢?好似现在的人都不怎么怀旧是吧?”
林朔站在商人的角度说:“电视台讲的是效益,什么收视高就播什么,再者新剧都播不完,哪还有档期播旧片子,你要是真想看,网上资源不少,何必跟电视较劲,气坏了多划不来。”
潇潇没有再纠缠于新旧电视剧的问题,听不见楼下的动静,又问:“他走了?”
“他也是识趣的人,知道你还为了华湄的事情生气,当然不敢再招惹你。”林朔半开玩笑地说:“惹急了女主人怕是要被乱棍打出去的。”
然而潇潇却笑不出来,曾子宇和华湄的事情,貌似林朔从没发表过意见,潇潇不禁好奇:“曾子宇的事情你怎么看?”
林朔毫不掩饰马上说:“他活该!”
潇潇紧接着又问:“那如果是你呢?”她轻轻转着手上的戒指,看似不在意,但却将全副心神都放在上面,只等他的回答。
过了许久,他只是不解道:“为什么老是拿别人的问题来为难我?”
似乎是没了兴致,她再不深究,况且他还用‘女主人’的身份来为她加冕,光这一点就已经证明她有多重要。
第一卷第一百六十六章非独立不可的理由
华家旗下新店开幕,林朔自然在受邀之列,不过不是以私人身份,而是代表懋原,潇潇作为女伴,全程陪着林朔,虽然假模假式的应酬让她很不喜欢,但想着应景,也就勉强赔笑了,未来林太太的角色,她显然适应得很不错。
一整个酒会就见华湄像花蝴蝶似的在不同嘉宾身边略过,间或有人关心她的感情生活,她都能笑着和人寒暄,还时不时玩笑几句,俨然已经从失婚的阴霾里走了出来。
潇潇远远瞧着华湄竭力周旋的模样,不禁有些欣慰,华湄变了,似乎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或许失败的婚姻留给她的给不完全是负面影响,甚至让她有了非独立不可的理由。
等到应付了一众商场上的朋友,这才轮到潇潇和华湄说上几句体己话,林朔则很有眼力见地被人巴结走了,给了她们极大的空间。
华湄连连抱歉,称自己忙怠慢了潇潇,非常过意不去。潇潇表示体谅,以后整个华家都是华湄的,由不得她不尽心,再者,这种时候有点寄托也好,或许华湄的眼界渐渐开阔,过去的伤痛也就无足轻重了,对此,她简直想举起手脚一起赞同。
“本来还想着不做家庭主妇便可以跟你试试女人们的下午茶,哪里晓得一回公司就被大堆事物缠住了,一直脱不开身,过几天还要去外地谈笔生意,本来也不该我去,可你也晓得我爸老了,我要是再不懂事,以后他都闭不上眼。”华湄撩了撩卷曲的长发,成熟女人的魅力仿佛精致包装的香水味,弥漫在会场里久久不散。
如果曾子宇能看见,会不会感到一点点后悔?潇潇想着这样追悔莫及的问题,免不得替曾子宇扼腕。
正要说点什么,助理匆匆走进来,神色闪烁,附在华湄耳边说了句悄悄话,华湄扭头朝门口望去,顺着华湄的眼光,潇潇才知道发生了什么。门口摆放了几十个花篮,刚刚又有人抬了一个放在最末,条幅上写了些吉祥话,跟一般的贺礼别无二致,迅速被淹没在花团锦簇的热闹气氛里,唯独下面落款写的是曾子宇三个字。
转而看看华湄,脸上只是淡淡的笑,平静地吩咐助理:“帮我回个电话给他,就说我多谢他的心意。”坦然得都不像是对待自己曾经爱到不可救药的人。
这一点,潇潇着实佩服!
第一卷第一百六十七章快乐可以自己寻找
“你当心吓到曾子宇,前一段还为了他要死要活的,现在又爱搭不理的,你小心他觉得你情伤太重,过犹不及呀。”
华湄打发了一脸惊异的助理,转而搭着潇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以前做人拖泥带水不代表以后也不干脆,既然断了就断的干净利落些,我也不想他以为我还放不下,因而觉得亏欠我什么,曾家给了我不少赡养费,算起来其实这次婚我离的不亏。快乐不需要建立在别人身上,老是追在人家后面乞求他施舍一点,不如自己去寻找。”
一番话说的极有道理,当初怎么都说不通点不透的人居然也开始给人传道授业,潇潇简直比华湄的助理还要惊讶。
“虽然今天曾子宇不要我,但如果不是这样,我怎么会知道还有多少人想跟我约会?”华湄说着用眼神示意潇潇浏览一遍在场的男士,果然有好几个都在远处注目着华湄,还有一两个时不时跟华湄眉目传情,华湄则进退有度,态度若即若离,吊得他们很有胃口。尖刺情景,潇潇不由惊叹人的治愈能力强悍到如此地步。
“你打算怎么办?一个个试试?”
华湄掩着嘴笑:“怎么可能,那和沾花惹草的曾子宇有什么区别?”她指着桌子那边的男士说:“那个是我爸公司的财务总监。”又指了指另一边的男士:“那个是hr,还有那个。”她又指了指另一处:“跟我们有两个合作案,还有那些,全都是生意上的朋友,哪一个是我得罪得起的?当然要想办法跟他们搞好关系,你以为我记着找男人呢?”
潇潇反应过来笑自己神经兮兮,哪里晓得华湄又说:“不过要是真有合得来的,不妨考虑考虑。”
“看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还没感叹完,已有男士主动出击约华湄跳舞,华湄也不扭捏,音乐响起,男才女貌的样子连潇潇都叹为观止。
林朔也推掉朋友走过来,揽着她的腰,问她要不要跳舞,好似他们的确没有共舞过,尽管知道自己跳舞很生涩,但机会难得,当即挽着林朔的手臂划入场中。
他们带了个头,便有不少人跟着翩翩起舞,潇潇专心望着林朔,轻轻搭着林朔的肩膀,他的脸上噙着笑意,眼睛里只有她一个。渐渐地,她把头靠在林朔肩膀上,很享受这段亲密时光。
“介意跟我交换舞伴吗?”忽然响起的一声询问打乱了潇潇的步调,手忙脚乱离开林朔的怀抱,从林朔背后出现一个人,带着叵测的笑,潇潇惊讶道:“蔡一柔!”
第一卷第一百六十八章是不是该有点交代
林朔听见蔡一柔的名字顿时定在原地,久久之后才转过身面对蔡一柔,潇潇攥着双手,脸色煞白,半个身子躲在林朔背后才不至于阵前失态。
“玩的开心点,我还有事先走了。”林朔表现得极为客气,笑着说完就想拉潇潇走,蔡一柔没有让步,死死盯着两人交缠的手指,眉头紧锁。
反而是身旁的男人率先开口叫住他:“林总,有些事是不是该有点交代。”
林朔扭转步子走向男人,反复点着头,嘴角挂着的却是冷笑,仿佛悟到了什么,极不客气地说:“成副总,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
“怎么了?”华湄匆匆赶过来,她可不想在开幕酒会上出状况,看见两人之后换了热情的招呼,和成峰握了手:“原来是你呀,怎么来了都不打招呼?”又伶俐地问:“这位是?”
蔡一柔面带微笑,在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之下走向林朔,和他肩并肩站着,手掌顺势攀上他的臂弯,一切显得那么顺理成章。华湄惊讶得再并排站着的三个人,潇潇在左边呼吸困难,蔡一柔在右边仍然是笑,侧头亲昵地问林朔:“怎么不介绍一下?”
林朔紧紧抓着潇潇的手,潇潇掌心渗出汗水,林朔想抓得更紧些,却让潇潇的手借着汗水的湿润彻底滑了出来,手掌落空,他顾不上其他甩开蔡一柔,重新拉起潇潇大步流星往外走。潇潇双腿没有力气,才走出几步就听见后面的蔡一柔对着华湄自我介绍:“华小姐你好,我是林朔的未婚妻。”
身后的成峰眉毛抖了一下,林朔转过身和蔡一柔对质,满脸冰霜:“好玩吗?”
华湄大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回在四个人身上寻找着答案,所有人都望着他们,仿佛在等待空前绝后的好戏开锣。
“我想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吧,不如我帮大家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谈。”华湄想尽快解除危机,却谁都没留意到潇潇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有当主角的福气,事实上她的确只是当第三者的命,可笑的是她明明看穿了但就是没有承认的勇气,她以为只要编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话就能掩盖所有事实,但原来只是自欺欺人。
片刻之后她深深感到无地自容,撇下纷繁复杂的局面,提起裙摆头也不回飞快逃跑了。
第一卷第一百六十九章输给了我的自负
蔡一柔怀揣着胜利的喜悦,努力掩饰着喜不自禁的笑意,试图再次攀上林朔的胳膊,却被林朔狠狠甩得更远,蔡一柔踉跄两步,被成峰稳稳接住。
“自作聪明!”林朔嫌恶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连眼角的余光都不肯施舍给她,冷冽地说:“精心谋划许久,就等今天,不过我看也是演砸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招,不妨全使出来!”
拒人于千里之外且随时准备不惜一切的气势使得成峰也怔了怔,而林朔的那番话显然不是说给蔡一柔一个人听的,然而他还来不及证实什么,甚至连劝和的话都没说出口,林朔就健步如飞追了出去。
“潇潇!”林朔四处寻找着那个单薄的身影,终于在转角的花坛边发现了她,她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尝尝的裙摆被树枝刮得七零八落,虽然听不见哭声,但从她颤抖的脊背可以看出她有多伤心。
“潇潇……”他弯下腰,心痛极了,伸手要拉她起来,她只是把头在双臂间埋得更深,闷闷地说:“你走……我没脸见你……”
昆明的夜晚透着凉意,他把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她小得几乎能完全掩盖在外套之下,他干脆蹲下身子,想把她抱入怀中:“起来,我带你走。”
抽泣戛然而止,她缓缓抬起头,离他只有一点点的距离,脸上全是泪水,直勾勾地望着他,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他爱怜的帮她擦眼泪,她忽然扭过头,倔强地说:“我不能让你变成曾子宇。”
他简直摸不着头脑,只觉得好笑:“我以为你会懂,知我同他不是一类,却还是轻易就信了别人。”
“可她那么爱你,爱到连我都被震撼!”她渐渐站起身子,也脱离了他的怀抱,浓重的鼻音让她的话语透着些微不同凡响的意思。
仅一瞬间,林说的心都凉了,几乎叹息似的说的:“如果你坚信你的心,那何必跟人比较,更不会觉得相形见绌。”
“没有!”她高声强调:“我没有想过要放弃,只是……只是我觉得自己偷了别人的幸福!”
“偷?怎么偷?”他追悔莫及地说:“我早就知道她回来了,也知道她借机接近你,可我不信你会被她的花言巧语打动,所以才放任不管,我从没有要隐瞒你的意思,我相信你一定会坚持,就如同我爱你那样。”他无奈地摇摇头,喉头打着颤:“不过现在我还是输了,输给了我的自负。”
第一卷第一百七十章一定要回来
看着林朔的煎熬,她何尝不难受,她在发现蔡一柔和林朔有关系之后就不断说服自己,不断强调自己和林朔才是天造地设的那一对,是千难万险千山万水都阻隔不了的爱情。她想做一次小偷,并且不害怕良心谴责,假装这四年里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当蔡一柔真正挽住林朔手臂的那一刻,她仿佛看清了什么,按照蔡一柔的说法,他们是一流的男人和女人,无论相貌学识还是家庭背景,都般配到让任何人眼红的地步。
“给我一点时间,好吗?”她请求他,有太多关系事件需要梳理,此刻她没有什么信心,她太需要为自己寻找一颗刀枪不入的心。
“好。”林朔紧张却勉强维持着笑,连呼吸都急促异常:“我回家等,你一定要回来!”
她没有回答,只是提起裙摆消失在长长的马路上,所有的喧嚣霓虹都与她无关,不用强加什么,心已是满的。
爱的时候可以为一个人赴汤蹈火,不爱的时候一点火星都能把辛苦建立的一切化为灰烬。她花了千百倍的力气和林朔一起在废墟之上重建信任,可是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可以相爱的时候他们都端着,自以为是为了对方好,她当初不想他受到牵连,狠狠推开他,却不想为此错过了四年,现在好不容易处在同一个经纬度,转身才发现,已经很迟很迟了。
一秒钟足够对一个人一见钟情,四年,一千四百多个黑夜白昼,足够爱上每一个想爱的人,而他们偏偏是最死心眼的那一对。
谁若是说林朔对她薄情,她头一个高声反对,同样,她对林朔也是,因而在明知他有所隐瞒时也没深究,她不想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万一比自己还要轰轰烈烈,就更没有撑下去的勇气。或许每个女人都有如此经历,相信自己才是对方毕生所爱,除此之外,再好的女人也只是过眼云烟。
事实上的确如此,林朔真的甩开了蔡一柔的手,半点情分也不留,这一点足以证明在林朔心里谁更重要。
想明白这些,潇潇抬手抹干眼泪,脚掌隐隐觉得痛,左顾右盼也不晓得自己在哪里,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出很远了。
归心似箭朝着茉莉唐朝而去,打开门,习习凉风涌了进去,林朔坐在玄关的台阶上,月光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影,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扶着门把,脸上写着坚定。
第一卷第一百七十一章怕你下不了狠心
他慢慢起身,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不可思议地低声唤她:“潇潇……”
仿佛再也等不了,一边点头一边冲进他怀里,激动地说:“如果做好人会失去你,那我宁可被世人唾弃!”她稍微离开他的怀抱,扬起手指到他面前,笑着说:“她是你的未婚妻又怎样,我也有你的戒指啊,还是两枚,你该不会赖账吧?”
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他紧紧抱着她,害怕她是鸟,一旦解开脚链便会飞到山长水阔的地方去,就此无影无踪,他颤抖着声音说:“我不怕他们耍手段,怕的是你下不了狠心。”
夜凉如水,抵死缠绵。
早上刚进公司就见到妮娜从财务部出来,大概又被黄鼠狼使了绊子,在钱财上克扣了她,不过见她仍旧是笑容满面,点头打了招呼就回了座位。
幸好不是一个阶级,潇潇这时候才感到欣慰,否则昨天的事情现在早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何荔凑过来小声问:“听说了没,黄鼠狼要升职了,涂总说他业务能力强,过了考察期就能扶摇直上了!”
“他升不升值跟我有什么关系?其实他高升对我们也好。”潇潇飞快在电脑里调出蔡一柔的客户资料,照片和她人一样漂亮,说起来当初还是自己太大意,蔡一柔的个人信息里留学的城市和学校竟然与林朔完全重合,换个头脑灵活的,或许早就该猜到了。
“切!”何荔笑她想的简单:“万一弄个比黄鼠狼厉害的人,你我还不是要遭殃,兴许还赶不上在黄鼠狼手底下过得好。”
不愿再纠缠这些无畏的事情,潇潇关了数据库,言归正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难道我们这种小角色还能左右老板的想法?换句话说,要是阻挡了黄鼠狼的晋升,咱们就等着蹲人间地狱吧!”
何荔吐了吐舌头,回了自己座位,不过是心中不忿,哪里能为几句玩笑就做傻事。
早上送潇潇去上班,林朔心情一直很不错,连面对成峰时也态度极好,聊完公事,成峰拉开办公室的门,忽然又停下来了,转回身严肃地问林朔:“蔡小姐回来的事情你母亲已经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办?”
林朔做了个收拾,成峰重新关上门,林朔也正经地说:“本来我不想追究,不过既然你主动提了,那我就顺便通知你。”
第一卷第一百七十二章偏要做傻瓜
成峰一下子怔住了,不晓得怎么回应,林朔说的很清楚,是‘通知’而非‘商量’,没有比这更不近人情的措辞了。
“公司的事情我知道你向来都很尽心,不过我私人的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稍后我会自己去跟董事长解释,你只要知道我一定会跟倪潇潇结婚就行。”林朔不带感情说完以上对白,像是刻意压制了什么。
对于林朔的态度,成峰似乎生出些不忿,就算看出林朔的克制,也还是忍不住义愤填膺一回:“难道一柔对你的爱就是你伤害她的砝码吗?”吼完这一句,只觉得整个胸腔里全是火,那晚林朔不顾而去,留下蔡一柔被所有人指指点点,她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却还是强忍着不发作,连最后走出会场都依旧高昂着头颅,心却冷不丁碎了一地。
那样凉的夜,她穿着单薄的礼服,脊背挺得直直的,站在香樟树下对着成峰苦笑:“没办法,我以为自己会很有胜利的感觉,现在确实落水狗的模样,不过还是谢谢你带我出席。”
蔡一柔彼时哀伤的眼神,成峰此刻还能从回忆里翻找出来,每看一遍都更加深刻的印在脑海里,而林朔对她仿佛永远都是一副铁石心肠,他不懂蔡一柔凭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林朔从成峰的话里抓到关键点,假装冥思苦想之后恍然大悟,不禁笑道:“一柔?叫的可真亲切!你现在质问我不觉得多余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国外是她的学长,听说她那时候有很多人追。”林朔挑起眉毛斜睨着成峰,“你也是其中一员吧!”
像是被人抓住了痛脚,成峰顿时哑口无言,林朔步步紧逼:“要是喜欢你就去追啊,别在我这装什么大义凌然,要真是为她好,就该让她看清楚谁才是真正在乎她的人。”
“没有。”成峰矢口否认:“我只是看不过去你糟蹋一柔的心意,林朔,就算你是我老板我也要说,一柔哪里不好,哪里配不上你?反观倪潇潇,哪里比得上一柔?你别再糊涂了,董事长也不会容忍你拿懋原的未来开玩笑!”
“潇潇的好,你又怎么会懂!”林朔最厌烦别人拿潇潇说事,成峰的话自然戳中了他的神经,万分严肃道:“我出生的时候还没有懋原,我死了也不可能带走,但至少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它出事,潇潇也一样。还有你,什么不好做偏要做傻瓜,别被人利用了你的感情!”
第一卷第一百七十三章人家疯你也陪着疯
成峰面上的愤怒冷不丁被瓦解,觉出失态之后马上恢复一本正经的模样:“现在谈的是你,别扯到我身上。”
“你心虚了!”林朔显然很满意试探结果,成峰向来老实本分,冒险的事情从来不会做,更加不会管闲事,虽然不能放心用,但也不至于处处堤防。当初明知他是靠蔡家的举荐才进的懋原也没有拒绝,反而高薪厚职把他供起来,如今看来,还真跟蔡家有点关系,别的不说,单是那份对蔡一柔的暗恋就很成问题。林朔在心里暗暗得意,之前调查潇潇的事情还好故意回避成峰,否则万一他禁不住蔡一柔的撺掇,岂不是永远都不知道真相。
“不晓得你在说什么,我手头还有些事,不打扰了。”成峰无精打采出了办公室,早就丢光了来时的气势。
忙忙碌碌熬到下班时间,潇潇的脑子已经一片浆糊了,连何荔问她下班之后同事聚餐去不去的时候她半天才反应过来晚上约了林朔去医院看望爸爸。
“倪潇潇人呢!叫她出来!”
外面吵吵嚷嚷,办公室的人纷纷起立,潇潇听见自己的名字,由不得打了个激灵。
“小姐不好意思,这里不能大声喧哗。”前台小姐怎么都阻止不了,说话间已经让人闯了进来。
潇潇起身,正对上蔡一柔吃人似的目光,心里已经知道她的来意,不自觉矮了三分。
“好啊,还以为你躲着不敢见我呢!真是没想到你脸皮那么厚,居然都不知道害臊!”蔡一柔上来就很不客气,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同事们认出是潇潇的客户,全都摸不着头脑,何荔开口劝架,蔡一柔转而皮笑肉不笑对着一班同事说:“你们可怜她?有什么好可怜啊!有些事她做得出就要担得起,你们问问她,我骂错了没有!”
“潇潇……怎么办?”何荔非常为难,“要不要叫保安?”
“叫什么保安,你们该干嘛干嘛。”妮娜才从电梯出来就听见这边有人吵闹,过来一看忍不住火大,众人被妮娜这么一说,真的就借机避开了,假装忙碌,而耳朵和余光却没闲着。
妮娜也不和善,径直过去拉潇潇走,话里有话地说:“人家疯你也陪着疯,你很闲吗?”
“倪潇潇你给我站住,有本事做第三者没胆子承认吗?”蔡一柔咄咄逼人,并且把战火蔓延到妮娜身上,她趾高气昂地冲着两人满是鄙夷:“合着你们公司专出小三儿啊。”
第一卷第一百七十四章永远都是累赘
妮娜停下了脚步,拿出职业的笑容,不屑地说:“那你们家是专出黄脸婆和失婚妇女咯!”
蔡一柔怒目圆瞪,简直想把妮娜和潇潇双双撕碎,而妮娜也不打算示弱,满是担忧地对着众人说:“大家不会游泳的还是赶紧撤吧,有人在这儿兴风作浪,我怕你们顾着看热闹被殃及就不好了。”
“妮娜,别说了。”潇潇终于开口,妮娜真是恨她不争气,明明道理上站得住脚,偏要任由蔡一柔咒骂,也不晓得是太有修养还是太过胆小。
“怎么,被我说中痛处,觉得理亏了?”蔡一柔一反之前的温柔甜美,大概也看出自己的爱情已经完蛋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潇潇只是摇头:“我不想跟你争的面红耳赤是觉得时间地点都不合适,你口口声声指责我,其实你也明白,这样只会让林朔更轻贱你,但你还要做,就证明你真的很爱林朔。我是小人物,怎么都没关系,但你不同,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大呼小叫太降格了。”
蔡一柔并不买账,或许在来之前她就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反唇相讥道:“降格?林朔跟你在一起才叫降格,你以为林朔的婚姻只是他个人的事吗?别想得太简单。这年头一段婚姻要实现最大价值,不是看双方有多少感情,而是能带来多少利益,大家都在寻求盟友,我看不出你哪里能帮到林朔,相反,你永远都是他的累赘!”
毫无意外,蔡一柔抓住了核心,一语中的深深扎到了潇潇的心,没错,她就是个累赘,也正因为这样,四年来不管和谁相处都以失败告终,在她看来是因为忘不掉林朔,在别人看来,是怕拖累。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相信身上的包袱不可能让她有个好归宿。
妮娜急了,早就看出蔡一柔不简单,没想到如此来势汹汹,在潇潇身边蛰伏许久,为的竟然是知己知彼才好一举打垮潇潇,妮娜举起潇潇带着戒指的手让潇潇自己看:“你想清楚了,别管对不对得起林朔,先问问对不对得起你自己。”
许久之后,潇潇在众人期待后续的目光中缓缓笑了,仪态万方:“蔡小姐,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不觉得你这样很聪明,我相信林朔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你不是也因为这样才喜欢他的吗?”
潇潇没有再给蔡一柔机会,也不顾别人的指指点点,和妮娜一同离开。
第一卷第一百七十五章忍让不一定是美德
“以后也要这样,不管遇到什么问题,首先要扬起来的不是声调,是脑袋,这样才没人能骑在你头上!”妮娜由衷地说,能看到潇潇不再是全公司最好欺负的人,她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潇潇也笑:“好!话说回来,你一直都提醒我,是我不听劝才闹成这样。”
妮娜不肯居功,一笑置之:“我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时刻关照你,以后自己机灵点,忍让不一定是美德,反倒助长邪风。”
“知道了。”潇潇笑她唠唠叨叨快赶上妈妈,妮娜叹了口气,说还有点事要回公司处理,莫名其妙给了潇潇一个拥抱,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潇潇摸不着头脑,妮娜离开时还是惯常的潇洒。
和林朔探望了爸爸,从上次求婚有点反应到现在都没有起色,潇潇早也渐渐看开了。回家之后林朔一头扎进书房,潇潇也不敢去打扰他,也没有说蔡一柔闹到公司的事情。
半夜潇潇惊醒了一次,摸摸身边没有人,披了衣服走出卧室,书房的门狭着一小缝,笔直的光线透出来,潇潇干脆热了牛奶,轻手轻脚推门进去。
“睡不着?”林朔都没有回头,但语气仍是温柔的。
潇潇把热牛奶放在案头,林朔停下手里的事,很给面子的喝了起来,表明还很回味:“行了,去睡吧,我一会儿就好。”
“最近很忙吗?”潇潇绕到林朔背后给他捏捏肩膀,林朔享受的闭上眼睛,受宠若惊道:“有你这么体谅,再忙我也开心。”
潇潇只是淡淡一笑,继而又问:“你以前好像有很多休息时间,突然一下忙了,我有点不习惯。”
“做生意是这样的,闲时要为忙时做准备,等忙过了才好安心休息,有忙有闲,钱是赚不完的,也不可能一帆风顺,我能做的只是在能吃的时候吃好一点。”说完这些,他忽然反应过来:“该不是最近没怎么陪你,你生气了?”
“哪有!”潇潇撒娇似的说:“怎么你不知道我也很心疼你吗?”
林朔心知肚明,不由笑出声来,潇潇思前想后又问:“花圃的项目是不是停了?”
“怎么了?”
“焓哥没有再找过我,所以……我瞎猜的。”
“行了行了。”林朔摇摇脑袋,清醒了不少,拍拍潇潇搭在他肩上的手,柔声劝道:“去睡,乖啦。”
潇潇走出书房的时候很不是滋味,蔡一柔说的没错,做生意的事情她根本不懂,唯一能帮到林朔的只不过是给他倒杯牛奶捏捏肩,这些事情只要肯花钱,有的是专业人员能做到最好,她好似真的很没用。
第一卷第一百七十六章都是你的错
公司。
一大清早,黄鼠狼在前台掐着表来来回回踱步,一脸黑相,谁都不敢惹他,最终没好气地吩咐前台小姐:“等会儿倪潇潇来了叫她直接上我办公室去!”
正说着潇潇就步入了公司大门,黄鼠狼垮着脸吓了她一跳,随即领进了办公室,还特意关上了门。
“经理,找我有事?”
看的出黄鼠狼克制了好久才没有把茶几上的花盆砸向潇潇的脸,背着手在办公室里显得很焦躁,半天才指着潇潇怒不可遏地骂道:“我真是看错了你,还以为你有多老实本分,原来这么不省事!”
潇潇已经猜到是为了蔡一柔的事,可是她不明白这跟黄鼠狼有什么关系,厌烦道:“就算我有不对,那也是我的私事,我知道分寸,不劳经理费心。”
“蔡小姐都把你撺掇她假相亲填任务的事情闹到涂总那里了,再加上你假公济私和蔡小姐的男朋友勾勾搭搭,已经损害了公司的形象,我作为你的直属上司,你还敢说跟我没关系!”
“什么!”潇潇惊讶了半天,要是蔡一柔单说感情纠葛她还能理解,但‘撺掇’又是怎么个说法?当初明明是蔡一柔哭着求她,怎么现在却变成了潇潇想要完成任务而哄骗蔡一柔相亲?如果真可以如此电脑黑白的话,怎么不说林朔是她从蔡一柔手里硬抢过来的!
简直太离谱了!
黄鼠狼显然无心在这些问题上面纠缠,简单明了地说:“我不管事情到底是什么样,总之现在不管你对也好错也好,都要跟蔡小姐道歉,必须挽回公司的声誉!”
“荒谬!”潇潇快把牙齿都咬碎了,从来都只听过有错才要认,现在被冤枉的是自己,赔礼道歉的还是自己,哪有这么霸道的道理!
“倪潇潇!”黄鼠狼紧紧捏着拳头,狰狞的面目让人不寒而栗:“我也不怕明明白白告诉你,涂总因为你的事情责怪我监管不力,升职随时可能泡汤,你私底下要跟谁争男人都和我没关系,但你现在挡了我的路,我的为人你不是很不齿吗,所以劝你好自为之!”
赤裸裸的威胁让潇潇彻底明白了,公司声誉根本就是借口,所有是非观价值观在黄鼠狼那里全都以自身安稳为考量,但又细想了一下,这样的人难道还少吗,区别只在于能放下节操做到哪一步。
第一卷第一百七十七章不问理由离开
“我不会道歉,坚决不!”潇潇已经是满肚子的火气,不管黄鼠狼如何咆哮,她坚持自己没有错,说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