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囚禁在阁楼的女人

囚禁在阁楼的女人第1部分阅读

    囚禁在阁楼的女人

    作者:菩提小疯

    囚禁的原因

    清晨第一缕曙光撒播在绿油油的山峦间,金色的光芒,掠过镶嵌在山顶的一栋别墅上,而别墅高贵典雅的欧式风格又透出几分不易亲近的寂静。

    就在这栋奢华的别墅内,却有一间置于最高点的尖顶阁楼。阁楼外围加固了严密的铁丝网,温暖的阳光笼罩在尖尖的屋檐上,停滞在冰冷的铁网前,狭小漆黑的阁楼内依旧黑暗阴霾。

    就在阁楼间,一位老者肃穆而坐,神色凝重,气势威严,审视眼前缄默不语的女孩。他们面面相觑三小时之久。老者的秘书已一五一十道明“绑架”原因,但这女孩显然不认同。

    老者虽发鬓斑白,但霸道的气势依旧不减当年,他不急不缓开口:“我知道你难以接受,可你也只能接受,事成之后我会尽量补偿你。”

    女孩不语,微侧身望向窗外,牵动四肢上的铁链哗啦作响。

    秘书见女孩态度抵触,上前一步郑重分析道:“沫一小姐,私家侦探已调查清楚关于沫一小姐的全部资料。你是一位孤儿,为生活所迫十六岁便四处打零工讨生活。而端木家族拥有强大的财力,家族企业遍布全球,沫一小姐不可能不知道。端木家在一夜之间就可为你创造最好的生活条件,日后你再也不会因缺钱荒废学业、四处奔波,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沫一垂下眸,一个星期前,她只不过做了个免费的健康体检,可一觉醒来就被关在这间阁楼里了,然后就是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坐在她面前命令自己必须如何如何。

    秘书的口吻较为生硬,老者怕吓到沫一,强挤出一丝笑容:“你如果信不过我的话,我可以给你出示一份报酬……”

    “我跟绑架犯没什么好说的。”沫一打断了老者的话语。

    未等老者开口,秘书已然神色愠怒:“放肆,端木董事长在百忙中抽出时间亲自向你说明原因已是给足了面子,你别太不识抬举了。”

    老者一扬手命令秘书闭嘴,和颜悦色商量道:“沫一小姐,如果不是你拥有罕见血型可与端木家唯一继承人匹配,我绝不会出此下策,就当帮帮忙可以吗?”

    端木家十代单传,家族继承人端木羽翔偏偏拥有世界上最罕见的——r阴性ab型血。

    r阴性ab型血:r血型是继abo血型发现后临床意义最大的一种血型,也是最复杂的血型系统之一。r血型不合的输血可危及病人的生命;母子r血型不合的妊娠,有可能发生死胎、早产和新生儿溶血症。

    而r阴性ab型血只是罕见血统的统称,r中还包括一系列血型血清分化。家族继承人端木羽翔的血型则属于r中的更少见的系类,就像一件举世无双的宝物,非要为这件宝物配对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孕育下一代更是难上加难。

    自从端木羽翔出生后,端木家族便不遗余力地在世界各地需找拥有与之匹配的血型。当然,期间也找到过几位拥有r阴性ab型血的人群。但遗憾的是,年龄、性别、种族、相貌等诸多因素导致条件不符合。

    端木家族出资出力在世界各地开设免费健康体检项目,就如大海捞针,竭尽所能搜取全球二十六亿人口的血样报告。寻寻觅觅十余年,终于在人海茫茫中让他们找到兼容r阴性ab型血的合适女人——沫一。

    沫一的血型在医学上定位成“v”血型,是一种临床发现中从没出现过的血型,所以暂时称之为v血型。科学家们经反复研究与实验得出最终结论——“v”血型不排斥目前所发现的任何一种血型,属于真正的万能血型。

    “v”血型由“vapire”引申而来,也可称为吸血鬼血统,兼容任何血型。

    所以这位老者,端木志,端木家族的最高领导者,为延续端木家族延绵不断的香火,不可能放过拥有万能血型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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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有钱?

    沫一到目前为止还是对这群人所说言辞持有百分百质疑态度。她很想理直气壮地怒斥这群奇怪的疯子,他们凭什么不经她允许,就把自己打包放在一处隔离都市的密室里?这也就算了,还逼她给什么少爷生孩子,这也太荒谬了吧?……但眼前几名高大的黑衣人看起来确实挺凶悍的……“老爷爷,您不觉得这样做……有些强人所难吗?”她不敢抬起抬起眼皮,轻咳一声拖延道:“要么您先放我回家,我考虑考虑,不如等十天半个月再……”

    “哈哈,小丫头,既然你叫我一声爷爷,那爷爷就实话和你讲……”端木志微倾身,秘书即刻递上拐杖搀扶董事长,端木志稍有迟缓地站起身:“爷爷知道你现在难以理解其中的含义,可爷爷为了找你几乎走遍了大半个地球。虽然不会放你离开,但爷爷也不会让别墅中的任何一人怠慢你,不但如此,爷爷还会派几名佣人伺候你、照料你。仔细考虑吧丫头,什么时候想通了再请女管家通知爷爷……”

    “可您!……”沫一见老者打算离去,即刻蹙眉起身:“您无权限制我的人身自由超过24小时,这是违法行为。而且我无故旷工五天了,会被快餐店开除的……”她只想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住所,恢复以往平静的生活。

    端木志缓慢回眸,柔和的目光却覆盖着一层不屑的笑意,此番话显然说明沫一对端木家族的财力与权势还不甚了解:“爷爷把警察局局长叫来陪你共进晚餐如何?”

    “……”好嚣张的口气,黑社会么?

    待一行人跟随威严的老者离去后,压抑凝重的阁楼内总算唤回一缕清净的空气。沫一无力地坐回床边,长长的铁链禁锢在的她脚腕上,而铁链长度只够走到门内侧一米处,手腕则用一副焊接铁链的手铐类铁环牵制着,虽不会影响行走,但确实是赤裸裸的禁锢。她早已看出这群人根本不讲理,还堂而皇之的说什么以礼相待,其实就是目无国法、恣意软禁他人自由的违法之徒。

    沫一沮丧地仰起头,还有三天就是月底,她这一个月起早贪黑打工赚的钱肯定被j商扣光了。但这不是重要问题,还有她养的小猫咪还关在家中,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可吃的存粮,担心可怜的小猫咪饿死在屋子里。

    前几天还在自己的小窝中算计这月的收入开销,可一睁眼却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山间别墅里,别墅四周风景如画,她却无心多看一眼。噩梦般的命运说来就来了,如果她有机会逃出去的话,对天发誓!……再也不占任何免费的小便宜了,应了那句老话:贪小便宜吃大亏。不过,现在似乎连活命都成了问题,她不清楚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但从质地考究的衣着上看,应该是有权有势的大人物,难道她没有选择,只能妥协吗?

    她瞥向床头柜上的一份资料,是刚才那位严厉的秘书小姐留下的,精装的金色封皮上写泛着一层冷酷,她随手打开看去——端木羽翔,23岁。资料就这么简单,没有端木羽翔的照片,更没有身高体重之类的介绍。

    而之后密密麻麻的条款只为沫一个人制定,大意很明确。如果沫一接受契约书中的安排,在一年或二年之内,只要愿为端木家孕育一男婴,男婴出生后经全方位检查,身体健康又非罕见血型,沫一便可获得高达五百万的酬劳,而且沫一有其他物质方面的寻求也可以尽量提出来,直到达成条件满意为止。

    “五百万?!……”沫一揉了揉眼睛,居然给出这么的高价格!……生孩子?她即便不吃不喝全天候打工一年也挣不了这个数字的百分之一……这些人,钱多得没地花了吗?

    不过沫一只是被庞大的金额震撼了一瞬间,毕竟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即便有也砸不到她身上,否则当初她就不会在一出生时便被父母扔在垃圾堆里,如果不是清洁工眼尖发现弃婴,她早就跟着一堆垃圾袋送进不可回收垃圾清理机了。

    她其实也没太明白,什么什么关于血型的问题在秘书嘴里噼里啪啦蹦出,大概意思是说她的血型与端木羽翔的血型相匹配,都属于极为罕见的血型。但具体属于那种血型没有详细注明,也许是故意忽略,也许是怕她哄抬物价,所以她到目前为止确实不清楚自己的血型有多罕见,甚至一直按《血型鉴定性格》的八卦杂志上认定自己是o型。

    木质的楼梯间传来平稳的脚步声,沫一即刻将契约书丢回床头。

    一位佣人打扮的中年女子伫立门口,毕恭毕敬道:“沫一小姐,请问您现在用午餐吗?”

    沫一摸了摸肚子,几天下来她为反抗不明人士恶意的绑架大作绝食斗争,也不理会任何人,用沉默抵触恶势力的不法行为,可显然不见成效,还弄得自己两腿发软、双眼发花依旧没跑出半厘米。

    人是铁饭是钢,既然走不了何必饿着自己,再看佣人慈眉善目一幅很好说话的样子,她动了动小心思:“……楼梯这么窄,不如我跟你下楼去吃饭怎么样?”

    女佣见她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先是如释重负地轻吐口气,因为老董事长已下达最高指令,如果沫一再不肯吃饭,别墅内的所有人都会受到处罚,对于打工者而言,再严厉的处罚无非于丢掉工作,而且是一份薪水相当可观的清闲工作。女佣满脸堆笑:“沫一小姐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还没做么?那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去做饭吧……”沫一尽量展现一幅平易近人的良好态度,可话里话外都透着想逃跑的不轨意图。

    “那怎么可以,沫一小姐是老爷请来的贵客,请稍等片刻,午餐马上送到您房间来。”女佣也跟沫一打太极周旋,反正那层窗户纸谁也不捅破。

    沫一见小计谋不管用,一做不做二不休,攥了攥拳头说出一种她认为很奢侈的食物:“谢谢,我想吃放了大虾仁的蛋羹!……”

    “……虾仁鸡蛋羹?”女佣不确定的重复道,主要是见她摆出一幅百般刁难的模样,还以为要吃什么稀奇古怪的食物,这也太好解决了吧。

    沫一伸出五指,坚定地点点头:“是的!至少要放五个大虾仁!……”

    “没问题,一刻钟后为您送上来,其余配菜呢?饮料呢?”

    沫一觉得自己已经很残忍了,所以不打算再为难女佣:“你看着弄吧,能吃饱就行。”

    女佣鞠躬离去。不一会儿便端来沫一指名道姓要吃的虾仁鸡蛋羹。

    沫一拖着铁链坐在矮小的饭桌前,当掀开精致的瓷盅盖子时,一股浓郁的香气即刻弥漫开来,她用羹匙挖下一勺检查虾仁数量:“呃?……”一勺下去就挖到了五六个,她小心翼翼地

    剥开浮在表面的蛋羹,茶杯大小的瓷盅内竟然摆满了鲜嫩饱满的大虾仁,这道菜可以换个名字了,蒸大虾仁。

    “不合胃口吗?还有其他几种海鲜可供选择。”女佣伫立在旁服侍,见沫一神色木讷即刻命人将其余几种海鲜端上桌。

    当龙虾,蟹肉,鲍鱼,鱼翅等定级材质的海鲜逐一码放桌面,女佣上前一步,用特质的海鲜钳将有壳的海鲜拆散,再把鲜嫩的蟹肉、虾肉等分别放在一个个精致的小容器中方便食用。而现在,就差沫一自己动嘴品尝了。

    “……”沫一斜眼扫视一桌子见过没吃过的昂贵海鲜,原来最寒酸的就是鸡蛋羹了。这些人究竟过得是什么样的奢侈生活啊?

    “你们家很有钱吗?”

    “是端木家有钱。”

    “请给我个概念。”沫一夹起一块蟹肉放入口中,香滑的气息立即溢满口腔,她不禁回味地眯起眼。

    女佣也不知该怎么解释端木家的财力,她苦恼了片刻,忽然兴高采烈的指了指天空:“沫一小姐知道上个月发射卫星的那件事吗?”

    “知道吖,我还在电视里观看发射仪式了,我记得非常成功啊,不会又掉下来了吧?”沫一有一搭无一搭的回应,记得火箭推动卫星“嗖”一下升天,场面极为壮观。

    “那颗人造卫星就是端木家独资研发的小型通讯卫星。”

    噗——沫一被果汁呛到喉咙,发射一个卫星至少要几亿吧?

    “那这么说……端木家就不是黑社会喽?”

    “当然不是,正经商人。”

    “正经人会搞绑架?”

    “虽然形式可能欠妥,但您不会受到丝毫委屈。”

    沫一顿了顿:“端木羽翔在吗?……我想见他。”

    “羽翔少爷偶尔才来别墅小住一两天,具体什么时候会回来,我不太清楚。”

    沫一不再说话了,而是很认真的吃饭。她确实没想过端木家族这么有钱,也许生孩子只是幌子,因为她属于无依无靠死了十天八天都无人问津的透明人,很有可能……把她像什么实验猴子似地打向外太空寻找外星人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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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匹黑马

    午夜2点。问鼎山九曲回肠的盘山道间。轰鸣的马达声划破了黑夜的寂静。一黑一红两辆跑车在狭窄的山路内你追我赶、互不相让,皎洁的月光似乎已追不上车轮风驰电掣的急速。跑完这一圈便分出胜负。山脚下灯火通明,聚集了一批参与黑市赛车赌注的帮派成员,他们是一群为黑夜而疯狂的人们,暮色为所有人带来兴奋与欢腾。无不翘首以盼今晚的胜出者,看谁有命拿走高达五十万的冠军奖金。

    红色改装跑车内的赛车手是问鼎山蝉联十次冠军的佼佼者。外号红毛猴子,因多次参与赌博赛车被取消了f1赛车手资格,驾驶技术超一流,凭借一股迅猛的势头屡战屡胜,红毛最引以为傲的车技是:在山脚急转弯处加速强位,确实无人敢与之争锋。

    而今日杀出的黑马来历不明,指名道姓挑战红毛猴子,黑马给自己下了五万赌注,红毛猴子看有钱赚当然接受挑战,当然大多数赌徒还是看好红毛猴子的车技,所以今晚没有悬念的赛车较量引起多方关注,赌金高筑,气氛热火朝天。

    ……

    经过半个小时的殊死角逐。黑色跑车不但率先冲入终点线,还甩出红毛猴子一个车位的距离,此突发状况,令在场的所有赌徒跌破眼镜。原本嘲笑讽刺的喊叫与谩骂声骤然停止,各个瞠目结舌看向黑色跑车的位置。

    不等黑色跑车里的人走出,红毛猴子已摔车门怒步走出,他猛拍黑色车顶:“你小子是疯子吗?!你不要命也别搭上我啊!”众多周知,角度越小转弯难度越大,两辆车车速都在200迈以上,一旦车体稍有摩擦便会造成车毁人亡的惨剧。赛车手赛车寻求刺激不假,但彼此又没深仇大恨,不必真玩命。其实红毛猴子也是靠强行并线的卓越技术连连取胜,但一定要与对手拉开半米距离才能发起出击,可这位来历不明的赛车手竟然在角度最小的转弯处以十厘米之距强行并线。打个比方,比如人在正常的行走过程中,忽然从阳台上掉下一个花盆砸在脚尖前的感觉差不多。红毛猴子必然始料未及,所以一脚急刹车下去导致减速落败。

    在红毛不断的叫嚣声中,黑色车窗终于缓缓落下,“黑马”一手架在车窗边,口中嚼着口香糖,眉骨上方贴着一块ok绷,一副吊儿郎当的悠哉模样。

    红毛猴子气得发根炸起,一抄手抓住“黑马”的脖领欲大打出手。而“黑马”的神情依旧波澜不惊,他向副驾驶位猛然仰起,于此同时开启车门,利用车门巨大的撞击力将红毛猴子弹开三米之外。红毛猴子的兄弟见状急忙跑上前帮忙,“黑马”则不急不缓走下车,看似高挑清瘦的皮夹克下隐藏着一副结实的肌肉。

    他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扫过身前几个小地痞:“愿赌服输,玩不起?”

    红毛猴子揉了揉胸口,吃力起身:“你们都别插手,我亲自教训这小子!”他今日颜面尽失岂能就此罢休,他抄起道旁一根铁棍杀气腾腾走来……黑马却一扬手,做了个“稍等片刻”的手势,随后走到清净些的地方才接起电话,发出睡意正朦胧的迷糊声线:“……爷爷,这么晚您还没睡觉呀?……”

    “你在哪呢?是不是又去赛车了?你如果希望爷爷早点气死就直说!”电话那段的老者显然已听到四周的噪杂声。

    “……”端木羽翔最怕的人就是爷爷,每每听到爷爷的声音总产生一股莫名的恐惧:“我真没赛车,现在正和几个朋友在夜总会玩呢。”他话音未落,红毛猴子已从他身后猛然打下一棍子,端木羽翔手机不敢离手,一边继续跟爷爷聊天,一边躲闪红毛猴子的偷袭……“那同学您不认识,是美国的同学,外国朋友,我怎么也得尽地主之谊招待一下啊……”

    端木志越听越不对劲:“你周围怎么还有惨叫声?”

    “现在流行声嘶力竭的唱歌,我给您唱两句……”端木羽翔蹲身一个回旋踢,将红毛猴子绊倒在地之时,不忘为爷爷“高歌一曲”:“死了!都要爱……”

    端木志可听不懂这乱七八糟的歌词,他派出去的保镖全是废物,还没三小时就被端木羽翔全部甩掉。要说端木家大家大业通讯发达,可偏偏拿端木羽翔没办法,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由着端木羽翔的性子学什么软件开发、网络工程学。端木志找人在端木羽翔手机里装了跟踪器,端木羽翔便三两下就给拆除了,拆了也就算了,还在跟踪器上做手脚,让他误以为孙子乖乖在学校上课。为这事气得老人家血压飙升。

    这不,端木志为找到端木羽翔,只得上好闹钟半夜起床打电话,因为他与端木羽翔已失去联系十天了:“你以后给我24小时开机!否则不准再踏出家门半步!听见没有!”

    “收到!”端木羽翔借助一个重音发出之际,狠狠一脚踹在红毛猴子腮帮子上,红毛猴子踉跄几下摔倒在地,累得呼哧带喘再也站不起身,追打了这小子十分钟,不但没碰到这小子的一根汗毛,自己还被打得遍体鳞伤。

    端木志发现今日孙子态度不错,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小翔啊,你父母走的早,你别让爷爷整日担惊受怕了行不,咱端木家就你这一个独苗了,你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份有多特殊,还有你的血型世间罕见,万一受伤流血爷爷还不得急死啊……”

    端木羽翔已记不清听了几千次这句话,倒背如流、拆开字背也没问题:“知道了爷爷,我最迟三天后回去看您。”

    “为什么要三天?你不在中国境内吗?”

    端木羽翔摸了摸额头上的小伤口,他当然不想让爷爷担心:“我在呀,这两天课业紧张,没空回家而已。”

    “那你直接去山顶别墅吧,爷爷有件大礼送给你,哈哈……”

    端木羽翔一脚踩在红毛猴子胸口上,他急于解决红毛来不及问礼物是什么,先爽快答应下来:“那好,别墅见吧爷爷,您早点休息,好梦——”

    待端木志依依不舍的挂掉电话后,端木羽翔原本柔和的神色瞬间凝结成冰,他猛然冲出一拳打在红毛鼻梁骨上,只见红毛鼻血狂喷,而红毛的兄弟早已在一旁看傻了眼,这人也太猛了点,居然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忙里偷闲”把红毛打个半死,看这宛若猛虎下山般的趋势,就是他们几个一块上也未必是这小子的对手。

    红毛猴子打不过他只能高举白旗投降,端木羽翔也没有非置人于死地的想法,他一扬手摔出红毛猴子,俯身拍了拍他脸蛋,冰霜般的笑容里透出不可辩驳的警告:“五十万的奖金给你当医药费,以后别让我再听到某人自称亚洲第一赛车神的不实名号。”语毕,端木羽翔甩了甩手腕上了自驾跑车,随后伴着一阵张扬的车尾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

    端木羽翔将车子开回市区,想起爷爷说起别墅见面的事,礼物不礼物的他没什么感兴趣,不过回别墅住几天也不错,山青水秀修心养性的好地方,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忽然心血来潮想打猎了……

    想到这,他调转车头,向山顶别墅方向开去,车厢内萦绕着悠扬的乐曲,他嘴角噙着一丝舒畅的笑意,明亮的眸瞳宛若点缀在夜晚里的星光,他今天的心情,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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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错“狼”

    一声突如其来的枪响,穿透曙光乍现后万籁俱寂的清晨,一群野鸭如潮涌般从湖面上惊恐飞起,也将沫一从睡梦中惊醒。

    沫一揉了揉眼睛猛然坐起身,连带身上的铁链哗啦啦作响,她拖着铁链走向窗边瞭望,看不清是谁在放枪,但接二连三的枪声让她头晕脑胀倒是真的。她浑浑噩噩地爬回床上,被子蒙头继续大睡。囚禁在昏暗的阁楼里,中午不会太亮,晚间更为黑暗,她无事可做只能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时间差彻底混乱了,不知哪天才能从这可怕的鬼地方走出去,有十几天了吧?今天是几月几号?……

    端木羽翔眯起半只眼瞄准湖面上方,再次放枪激起水面中大群野鸭的飞行,而他玩的游戏就是打野鸭,“嗙嗙嗙!……”三声枪响后,只见四只野鸭噼里啪啦地落入水中,他缓慢地眨眨眼,啊哦,一箭双雕。

    沫一本不想理会,但她忽然灵光一闪爬起身……也许有猎手路经此地,那她岂不是有了逃跑的机会?……想到这,沫一为引起猎手的注意,扯开脖子挑衅大喊:“大清早放枪很讨厌啊,你很吵哎知道吗!有本事向别墅阁楼开枪呀!——”

    端木羽翔听到飘忽不定的回音从自家别墅方向传来,他可以确定,因为这片山林属于端木家的私人领地。

    但他并不急于找寻开口说话的人,继续涉猎野鸭玩乐。他昨晚蹑手蹑脚回到别墅,好像是凌晨四点半,佣人们都在睡觉,只有给他开门的女管家知道他回来了,女管家本想跟他说点什么,但他当时急着洗澡没空听,待他洗完澡擦好猎枪后,女管家已回房睡觉去了,那也说明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跟他交代。所以此刻他以为是某位脾气火爆的女佣人在乱喊乱叫。

    枪响再继续,震耳欲聋的声响震慑山谷,沫一捂住耳孔接着喊:“噪音制造者!我诅咒你震聋自己的耳朵!超级大白痴——”

    “有种你给本少爷站在原地别动!”端木羽翔别的没听清楚,但收尾的三个字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听声音,这女人的年纪肯定不大,所以他更没必要客气。他收起猎枪向别墅走回,这几嗓子破坏了他的大好心情,他非揪出这不知死活的臭丫头。

    “怕你啊!来啊,我在米黄|色别墅的阁楼上!不来你就是缩头乌龟——”沫一小幅度攥拳兴奋,不是有句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么,等她见到那人先鞠躬道歉,然后请这位先生救自己,这计划……哟呼,太完美了!

    端木羽翔微抬起眼皮,这片森林只有这一栋别墅,这丫头是真傻还是缺心眼?

    十分钟后,两旁佣人夹道迎接少爷归家。端木羽翔则举着猎枪气势汹汹地走上自动滚梯。别墅三层高,看似古色古香的外墙内却是拥有全套现代化配备的高端住宅。

    而此刻,沫一还在为猎手进入别墅的安全问题担心,万一那些佣人不给猎手放行怎么办?希望那人不畏强权“杀”出一条血路!加油英雄,沫一的自由全看你了哟。

    “哐当!”一声巨响后,端木羽翔已将阁楼木门一脚踹开,他注视眼前手脚束缚铁链的女孩,刚要开口,就见沫一九十度深鞠躬,态度也跟着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哥哥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骂你的,实在对不起……”

    “……”端木羽翔刚伸出一根手指,沫一再次深深鞠躬,诚恳再三:“哥哥我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确实是事出有因我才乱喊的……”

    “谁是你哥哥,别乱认亲戚。”端木羽翔一转身坐在床边,因为屋中除了床就是一张小饭桌,墙壁两旁呈三角斜面压顶,屋中最高处也不过一米七,端木羽翔站在这屋中都直不起身,阁楼简陋昏暗的环境就像平民窟。

    沫一伸头探脑看向门外,似乎没听到女佣争先恐后上楼的脚步声,她又看了看端木羽翔手中的猎枪,一定是这家伙势头太猛吓得佣人们逃难了,嘻嘻。

    端木羽翔不知她一人在高兴什么事,扯了扯铁链叫她回魂回话。

    沫一走到床边,忽然拉起端木羽翔的双手握在自己手中,万般委屈地咬了咬嘴唇:“哥哥,救救我好吗?我被一群坏人关在这里十几天了,逃不出去才故意引起你注意的,救救我。”

    “……”端木羽翔不动声色地抽出手指:“那群……坏人为什么抓你。”

    “这事说来话长了……”

    “长话短说。”

    “哦!他们打算把我送上月球!”沫一觉得这个说法比那个关于什么罕见血统,繁衍生息的解释更真实点,不等端木羽翔开口,她又笃定道:“你要相信我,他们是一群杀人不见血的恶人,黑暗恶势力,知道我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所以才选择用我做这项试验!”

    端木羽翔听完这话半天没出声,直勾勾地凝视沫一……怪不得锁起来,原来是个疯女人。

    既然断定这女人脑子不正常,那端木羽翔也没必要跟她浪费时间。他无力地站起身,刚挪动两步就被沫一抱住小腿不放手,她的眼泪,扑簌簌地滴答出眼眶,这男人是她唯一逃出虎口的希望,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哥哥救救我吧,求你了求你了,呜呜……”

    端木羽翔甩了甩小腿,而沫一就像口香糖似的粘在他腿上不撒手。

    “再不松手踹了你啊。”端木羽翔似笑非笑地威胁了一句。

    “只要你肯救我出去,随便你踹!”沫一决定死缠烂打求这男人救自己脱离苦海,看他高大威猛一副阳刚之气,应该是警察吧?

    端木羽翔微微蹙眉,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志不清的女孩,早知如此他才不来自讨苦吃找麻烦。

    他叹口气转过身,既然是疯子随便糊弄一下好了,他蹲下身故作神秘地靠在沫一耳边窃窃私语:“好吧,我救你出去,你在这等我一会,哥哥先去干掉那些绑架你的火星人。”

    “……”沫一的面部表情瞬间僵持,即刻缩回手向墙边蹭了蹭:“看你五官端正器宇不凡,不会真是神经病吧?……”

    端木羽翔眼皮一垂,合着他还成神经病了……“如果我脑子正常就不会跟你浪费口舌了……”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跳了几步贴在沫一身前,目不转睛地瞪着她。沫一见他双眼失焦眼神空洞,横看竖看还真像个神经失常者,沫一攥紧双拳向后仰了仰脑瓜,紧张地闭起眼:“你,你别过来,我可会功夫……”

    “你不是让我救你出去吗?这是怎么了。”端木羽翔抓紧她手腕上的铁链,猛然向前一拉,即刻将沫一四脚朝地拉倒在地。沫一爬在地上也不敢动,生怕神经病乱打人:“……我在住得挺好,不、不出去了。”

    端木羽翔扯起铁链一端,又将沫一像墩布头似的满屋子转圈:“那不行,我身为一名拯救地球的宇宙战士必须救你出去。”

    沫一此刻已经确定这人真是疯子,而且疯子的力气很大,她被转得头昏眼花,甚至连起身的能力都没有。可事已至此,她只得配合他的话语稳定疯子的情绪:“这样啊……那你是奥特曼还是汽车人?”

    “你说的那两股小势力已被我一举歼灭了,我是灰太狼,你认识我的同伴漩涡鸣人吗?”

    “……”沫一这才发现自己跟不上他超级跳跃的思维路线,身上的连衣裙已被地板摩擦出几道破口,她一手压住裙边,她错了,这人不是来救自己的,是来提前送她进坟墓的杀手,她忍无可忍地大声尖叫:“救命啊救命啊!这有个疯子,啊啊啊——”

    端木羽翔用小指堵住耳孔,这么快就玩够了?这女孩装疯卖傻的功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差。他听到急促的脚步上向阁楼走来,停止了折磨沫一的游戏,沫一见疯子终于停手,连滚带爬蜷缩在小角落里躲避,但一双裸脚已沾满泥泞与浅浅的划痕。

    专门侍奉沫一的女佣蓉妈急急上楼,见少爷伫立屋中,又见沫一泪眼婆娑地依靠在墙角,先是毕恭毕敬行礼:“羽翔少爷,出什么事了吗?……”

    沫一眸中大惊,原来他就是端木羽翔?天呐……就知道天底下没有满天掉五百万的好事,她才不要跟这种神经病生孩子呢!

    端木羽翔指了指沫一的位置,神色已恢复一派平静:“这女人哪来的。”

    女佣蓉妈其实也不知沫一究竟有多特别,只是老爷交代必须好好照顾这位小姐:“回少爷的话,这是老爷的安排,我知道这位小姐叫沫一,老爷半个月前带回别墅的女孩。”

    端木羽翔微微一怔,爷爷亲自带人来别墅还是头一遭,爷爷叫他回别墅不会就是为这女人吧?……“你先出去。”

    蓉妈行礼关门而去,临走前还向沫一抛去一丝担忧的神色,沫一见蓉妈走人,拖着铁链起身追赶,可刚跑出一步就被端木羽翔拦腰挡住。沫一下意识退了几步,无暇思索地脱口而出:“我不会给你生孩子的,你少做白日梦了!”

    端木羽翔并未理会,自顾自走到床头拿起那份《契约书》翻开一看……他不由无奈浅笑,爷爷为了端木家的香火真是煞费苦心。

    他抬起冷漠的眸,目光恣意在沫一身上打量一番,他确实从表面看不出这女人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肌肤雪白,白得在昏暗的阁楼内仍旧亮眼细腻,还有一点,她比正常人更傻点:“你也是r阴性ab型血?”

    沫一沉默不语,转身背对他看向窗外。

    端木羽翔没见识过这么不懂礼貌的女人,当然除去那些市面上的地痞女流氓。他更不喜欢四处宣扬端木家的尊贵身份,可即便不知他身份的女人们,也不会给他吃闭门羹。

    他怒步上前,抄起沫一的手腕一把大力甩在床上,黑眸中染起一缕怒火:“一个问题我不习惯重复两次。”

    沫一愁了愁眉,她很惧怕这种眼神,就像一只会吃人的狼,她依旧没开口说话,而是吓得掉眼泪,这男人的情绪说变就变,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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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血家庭

    “哭什么。”端木羽翔搞不懂这女人,他只是声音稍微低沉了点至于掉眼泪么。

    “我想回家……”沫一轻声啜泣,她要离开这恐怖的地方,所有人的眼光都令她感到不安。

    端木羽翔向后一歪坐在地面上,双手搭在膝盖上,目光无意间落在她纤细的小腿上,她小腿上有些磨破的划痕,浅浅的血印陷在白皙的肌肤里,透出一丝凄惨。

    端木羽翔比任何人都清楚r阴性ab型血的稀有程度,这女孩如果不是拥有罕见血型也不会出现在别墅里。其实不该让这女孩受伤,是他玩心大起过于鲁莽了,而莫名其妙的,似乎在彼此之间也产生某种“同病相怜”的亲切感,他撕下眉骨间的ok绷,“啪”……贴在沫一小腿上。

    “……”沫一只想把那块“二次利用”的创口贴拿下来,这男人一点医学常识都没有,这样多容易引起交叉感染啊。她胆怯地抬起眸,注意到端木羽翔眉毛上的伤口,有点像刀伤,在他精致的五官上印出一道残缺的战绩。

    “你多大了。”

    “二十岁。”

    端木羽翔的目光显然带出质疑之色,这女孩也许是骨架太瘦小了,尖下巴大眼睛,白色泡泡袖的长裙更显稚气,看上去最多167岁的模样,而他对“幼女”实在不敢兴趣。

    他本想说点什么,却欲言又止地站起身。

    沫一希望他尽快离开,她从端木羽翔冷漠无情的神色中已得到答案,他是端木家的大少爷,没理由帮她逃走,而且她还说那些有的没的诋毁端木一家,看来只能继续恳求那位看似和蔼可亲的老爷爷了。

    端木羽翔若有所思地走下狭窄的木梯,随手指了名女佣替沫一清理伤口。他身为端木家的唯一继承人,确实诸多条条框框束缚着手脚,一言一行备受关注。他也希望自己是个逆来顺受的乖宝宝,但命里注定,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在恪守严谨的家族制度中逐渐变得叛逆,不再愿意按照长辈们规划好的蓝图走完人生。他追求刺激的冒险,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但降生于身世显赫的端木家族却又无从选择。

    他燃起一根叼着嘴角,淡白色的烟圈随一缕压抑的情绪徐徐飘渺,他承认沫一很无辜,谁让这女孩拥有异于常人的血型,是她的不幸,却是端木家的大幸。

    “少爷,吸烟有害健康。”女管家悄声走上前,手里托着一只水晶烟缸。

    端木羽翔挑起眉,女管家不苟言笑的神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