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着向嘉宾提问一些热身问题。
第二个环节,演技大决战,嘉宾现场随机抽签定角色,临场发挥,表演花絮里的精彩镜头。
第三个环节,真情大乐透,主持人于此环节欢快地遛嘉宾,上真贱嘴大餐。
加上广告时间,《影视大乐透》也不过时长一百分钟,可现场录制最少得录上五个钟头。
第一个环节需要嘉宾进入状态,第二个环节需要嘉宾的活力,第三个环节需要嘉宾的倦怠与失神,所以,《影视大乐透》的录制向来是按顺序来的。
上午录完两个环节,下午一点半,在大家都有点昏昏欲睡的时候,卓淼悄无声息地拉开了他那张大嘴上的保险栓。
“看包睿在第二个环节里的表现,演技似乎是有点儿不尽人意啊……”卓大嘴耸肩,问古昱,“古导,包睿平时拍戏也是这个水平,还是只是他太紧张了?”
镜头前,古昱似乎恢复了一些生气,嘴角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包睿演的好不好,等《无尽仙缘》上映你不就知道了?”
卓大嘴:“哎呦呦,古导不肯泄露,那我问问别人好了……问谁问谁问谁,好,三尺之上的神明指引我,这话题必须得问在座各位里最单纯的小朋友江城才能得到答案哦!”
“江城小朋友,你觉得包睿的演技怎么样?”
“挺好的……”江城眨眨无辜的眼,欲言又止,最终在卓大嘴拼命暗示下,说了一句,“包睿可能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发挥失常了。”
“哦?心情不好?”卓大嘴适当地表现出惊讶,“美貌、身材、机遇,包睿小朋友可是样样不缺哦!还有什么可心情不好的?难道是……”
“为情所困?”
包睿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不是。”
“真的么?”卓大嘴眯起眼,不怀好意地问,“难道真的不是被前几天《新日报》上刊登的那则洛夫人有喜的新闻影响了心情?”
“……”包睿面瘫着脸,一语不发,显然是拒绝回答的姿态。
然而,卓大嘴却并没有就此转换话题的意思,而是追问了一句:“包睿小朋友,你可千万别说还不知道这事儿啊,之前开机仪式的时候洛飞先生对你的回护,我可是亲眼见过的。”
“大嘴,没想到你个在娱乐圈里混的还看《新日报》……”莫名感觉到了包睿那张面瘫脸里的不悦,夏唯挑着眼尾冷飕飕地扫了江城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卓大嘴,“爷奉劝你一句啊,千万别本末倒置了,要不然……嗯哼。”
“衣食父母先生息怒,我以我的大嘴发誓,我的心绝对是对娱乐圈不离不弃的……”双手合十拜拜夏唯,卓大嘴心里苦逼兮兮地咬着牙,“绝对没有转行的打算。”
“哦,爷看你一直按着爷家包睿查户口……”夏唯慢条斯理地起身,走到包睿身边,手搭着包睿的肩膀坐到沙发扶手上,“还以为你打算脱离蓝晨了呢。”
“……”祸害!千年祸害!
心里在哭,脸上在笑,卓大嘴破罐破摔地把毒牙咬向主动跳出来给包睿当盾的夏唯,“您……您……您家?”
“大嘴,千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在追求包睿……”夏唯笑眯眯地眯起眼,以如同在炫耀自己的绝版收藏一般的语气,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就像是绝对没过过脑子似的话,“要不然我不得不怀疑你这个媒体人消息的灵通性了啊!”
“……”得!这位公子花名在外,确实不怕这种黑。
嗯,老板应该也不会介意的吧?
背着镜头近乎幽怨地瞟了夏唯一眼,卓淼僵着嘴角的笑,转向包睿:“包睿先生,夏总居然说他在追求你……”
“请容我八卦一下,包睿先生,您答应了么?”
☆、和解
饶是自小磨练出来的心眼再多,此刻他也摸不透夏唯的心思了。
克制着抬眼去看夏唯的冲动,自上节目开始包睿第一次真正地拿正眼看向卓淼,狭长的眼古井无澜地盯着满脸八卦的大嘴胖男人,不紧不慢地给出了一句最为通用的说辞:“我跟夏总只是……”不知是不是真的太过不舍,一句话中间多了一个引人遐思的停顿,“很好的朋友。”
这一微妙的停顿,挠得夏唯心尖子上格外不是滋味。
既有继己方无理取闹之后仍被友军肯定为朋友的满足,又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郁气。
垂眼看着包睿那张严肃平静的侧脸,夏唯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旋即慢吞吞地笑道:“嗯,我们只是很要好的朋友。”
“哦——”
一个绵长起伏的长音,将揶揄与怀疑表达了个淋漓尽致。
卓大嘴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人,不怎么成功地装着夸张的纯洁与无辜,“衣食父母先生,我能不能冒昧问一声,您二位到底要好到了什、么、程、度、呢?”
卓大嘴一字一顿的腔调很,搞得玩手机游戏的柯正同学一个手抖点错了雷,满屏开了花。
在柯正心里那绝对是除了boss以外游戏最大,柯正揣着满腹郁气抬头,十分不满地瞪了挑起这一话题的夏唯一眼,报复性地把夏唯的当成手榴弹砸给了罪魁祸首卓淼先生:“要好到夏总在生日的时候抛弃家人朋友,跟包睿去二人世界。”
包睿垂眼,比往常略显低落的语调恰到好处地向夏唯传递了一丝落寞:“那次只是凑巧。”
不知是不是见惯了包仙子的冷艳高贵,竟然有点见不得包睿示弱憔悴的样子,心底莫名生出了一股子莫名其妙的负罪感与愧疚。
指尖点着包睿的肩头似是安抚又像是在沉吟,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场上几人,对上江城那双难掩幸灾乐祸的眼的瞬间,夏唯突然刻意放柔了声音,以一种似调笑更似深情无限的腔调低叹:“之前在东篱山取外景,我不小心发了烧,包睿守了我一整晚……”
“第二天早上,他眼皮子上那对儿黑眼圈感动的我整整想了一个月,也没能想出该怎么报答他来。”
司牧调侃道:“呵!还想什么,干脆以身相许算了。”
“啊!司影帝英明……”卓淼跟风,“都要好成这样了,干脆在一起算了。”
非不想,是尚不能为也。
抬眼,意味深长地盯了夏唯一眼,包睿微微放松了木着的面瘫脸,耸肩:“恐怕还有点困难。”
这句回答颇有歧义,场上却只有两个人留意到了其间的深意。
然而,柯正是典型的跟夏焱穿一条裤子假装置身事外型的小纯洁,卓淼是在夏唯跳出来给包睿撑腰后便已经暗自改变了炮轰目标的墙头草。
因此,在一阵半真半假的哄笑之后,卓淼便趁着司牧开口的机会,把矛头转向了敌军扛把子。
节目录制完毕,夏唯紧走两步,没事儿人似的揽住包睿的肩膀,在包睿做出反应之前,扬声吆喝了一声:“难得人齐,今儿晚上我请客,锦江城,谁也不准缺席啊!”
一窝子人恨不得都是蓝晨的人,副总请客,自然是巴不得往上贴的,自然都嘻嘻哈哈地应了。
倒是在卓淼嘴下侥幸逃生的司牧,推着他那反着光的金框眼镜,不紧不慢地揶揄了一句:“今儿这大好的日子,夏总不用跟包睿去二人世界?”
“吃顿饭耽误不了什么功夫,等跟大家伙儿聚完了我俩再二人世界也不迟……”故意收紧手臂把包睿往怀里带了带,夏唯轻笑着看向包睿,心底突然生出了一点紧张,“是吧,美人?”
冷战,那不过是在配合夏唯的性子。
别说夏唯现在的态度正中了他下怀,就是真冷战,包睿也不可能舍得在外人面前落夏唯的脸。
不动声色地嗅着思念已久的味道,包睿不着痕迹地扫过那惹得人喉咙发紧的耳垂,平静无比与夏唯对视了一瞬之后,垂下眼睑,颇为不甘愿似的:“嗯。”了一声。
好歹没被拒绝,心底瞬间松了口气。
夏唯打着响指,肆意飞扬地笑:“得嘞!爷的车只坐得下我家美人,你们自己个儿想办法过去吧啊,我们先走一步!”
从容自若地沐浴着各种八卦目光,包睿一言不发地任夏唯搂着,直至进了停车场,背了别人的眼,才压抑着心底的贪恋拂开了夏唯的手,佯装告别:“夏总,抱歉。”
“碰巧儿今天家里有晚宴,我不能缺席。”
习惯了包睿的体贴与温柔,这冷不丁恢复冷艳高贵姿态的包仙子还真让夏唯有点吃不消。很久没吃过“包睿牌闭门羹”的夏唯先生,被那不咸不淡的腔调给砸的静默了一瞬,才重新拾起了似笑非笑的笑容,喊了一声:“包睿。”
“?”包睿挑起眉,那姿态像极了在说——我时间有限,有话快说。
就算自认之前是他自己个儿无理取闹了,可这事儿也没法掰开了说道歉,所以,长袖善舞演技一流的影帝先生最终只憋出了俩字:“别闹。”
“呵,”短促、且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包睿似讥似讽地睨视着夏唯,“夏总,您这是觉得在人前我还不够配合你?”
“我……”攥住包睿的手腕,夏唯缓缓皱起眉,一时间竟是被莫名而来的“小两口吵架的即视感”搅得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夏总,”别开落在夏唯脸上的视线,包睿盯着夏唯那深v领里露出的春光,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腔调恹恹地道,“有些话咱还是趁早说开了吧……”
“夏总,说起来,我其实没有义务陪你演戏替你挡桃花,以后还请别再在人前说那些暧昧的话了,也省着……”
“也省着夏总总是以为我居心不良。”
“……”里子面子都让人给看清楚了,再怎么伪装也不过是惹人嫌恶。
歪解了包睿眼底的不悦后,突然而至的认知就像是一把辣椒面似的洒在了夏唯心窝子里。
夏唯木着脸做最后的解释:“我在节目上那么说,只是不想随便哪个人都能找你麻烦。”
“这个我信,但是……”眼见着要玩脱,包睿赶紧及时调整方案,把“不信”改成“相信”之后,才又哼笑着问了一声,“夏总,如果你真想给我当靠山,实事求是地说一声咱们是朋友不就够了?何必说的那么暧昧。”
“这个圈子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朋友’这俩字儿……”夏唯烦躁地叼了根儿烟,连他自己都觉得他在强词夺理,“就我这名声,你以为我说你只是我朋友就没人乱猜了?”
“夏总倒是有自知之明……”随手拽走夏唯嘴上的烟,叼在自己嘴里,包睿突然搭住夏唯的肩膀,压着嗓音缓慢地说道,“抱歉,刚才是我矫情了,最近心里有点儿烦,倒不是想针对你,等会儿我自罚三杯。”
“快别介,还是我自饮三杯向你谢罪吧,要不然我还真得每天都在心里边儿惦记着你什么时候再给我来这么一下子。”
“怕什么,我总不能真把你怎么着了。”
“爷胆儿小!”
剧组的人难得聚在一块儿,不管相互之间的关系到底怎样,这都不耽搁一帮演技流在桌子上称兄道弟,互捧互灌。
填饱了肚子,见着谁也没被喝趴下都有点儿不甘心,顺理成章地从锦江城二楼转移阵地到五楼的ktv续了摊。
在饭桌上被人轮着灌了一圈儿,即便提前拿牛奶打了底儿,夏唯还是有点儿晕。
不管是夏小少爷还是周博,酒品都说不上好。
为防着自己个儿喝醉了之后做出点儿什么荒唐事儿来,夏唯一直贴着包睿不说,在进ktv包间之前还特意嘱咐了一声:“我看这帮小妖精们不把爷灌醉了是不能罢休了,哥们儿,我一会儿要是喝醉了,你千万把我看住了啊。”
“嗯?”包睿挑眉表示疑惑,“难不成夏总喝醉了会变身?”
“滚蛋!”夏唯给了包睿一胳膊肘子,十分装逼地说了一声:“你不懂,看住了我就是。”
“好,你放心。”
夏唯所料不差,这帮小妖精们就是揣着各种鬼胎想放倒了他。
一竿子人合起伙来,敬酒花样不带重复的、拿着各种酒灌他,两轮下来这倒霉孩子就彻底醉了。
夏小少爷醉了一般是上别人,这个不光夏唯知道,有心人都知道。
周博醉了之后会逮谁亲谁,这一点夏唯心里更跟明镜似的。
虽然不知道他这个拼合品的酒品是会从了身体,还是从了灵魂,但,不管从了哪一边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所以,他才特意嘱咐包睿一句,并在觉得自己彻底醉了之前贴在包睿耳朵上说了一声:“带我去开房。”
饶是包睿,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劲爆请求给震楞了一瞬。
转瞬明白了夏唯的意思,心里那滋味真是比坐过山车还难受,接过江城又一次敬过来的酒,包睿架着夏唯站起来:“夏总醉了,这杯我替夏总喝了,你们接着玩,我先送夏总去休息一下。”
锦江城顶楼有一套专门留给夏勋的套房,经理见着包睿架着夏唯,便十分自觉地要带着他们二位上顶楼:“夏总早就吩咐过,三少住不惯酒店,如果他哪天在这里喝醉了,就把他带到1701房间。”
“劳烦你带路。”夏唯的嘴无意识地在包睿脖颈上蹭着,包睿却也没当回事儿,甚至是乐得趁机吃些豆腐的。
经理似是已经习惯了夏小少爷的作风,更是对此熟视无睹,甚至是在把二人送到1701门前的时候,还好心提了句:“床头柜里有三少用惯了的牌子。”
虽然经理没明说,可配上那心照不宣的眼神儿,包睿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说的是什么,心底压着窜出来的邪火,硬是扯出来一抹笑:“房卡给我就行。”
也不知是包睿那抹笑刺激了夏唯,让夏唯把那张精致的脸认成了傅卿。
还是酒劲儿上的很快,几分钟的功夫夏唯就彻底醉了,进入了逮谁亲谁的阶段。
反正包睿才把房卡接过去还没来得及开门,本来老老实实挂在包睿身上的夏唯就突然用蛮汉子一般的力道,冷不丁把包睿撞在门板上,对着那张笑得很晃眼的嘴啃了上去。
☆、偏离
自从明确了心意,自从确定了夏唯的身份,包睿曾在心里无数次地幻想过——那两片唇含在嘴里到底会是怎样一种美妙滋味。
如今尝到了,才知道原来夏唯的唇是带着酒气的、柔软的、满含侵略性的,更是让人欲罢不能的。
唇角被夏唯莽撞地用牙磕出了小口子,轻微的刺痛惊醒了瞬间的愣怔,包睿搂住夏唯的腰,未去理会眼观鼻鼻观心的锦江城经理,甚至没去理会暗处那明显是闪光灯闪过的亮光,一点一点耐心地回应着夏唯那毫无章法的亲吻,回手把钥匙卡□门锁里,不紧不慢的打开房门,保持着唇齿胶着的姿态,稳稳地退进了房内。
抬脚拨了下房门,微微错身让夏唯的后背贴在门板上,包睿压抑着近乎裂体而出的浓烈欲念,不动声色推着夏唯后退着。
直至门锁碰死发出一声近乎切断人理智的脆响,包睿才随着这声号角骤然反守为攻,将人死死地抵在了门板上,贪婪地吮吸着、啃啮着。
和风细雨般的滋润兀然变成了狂风暴雨般的肆虐,仿若被人逼得退无可退、被人尽情掠夺的感觉令夏唯觉得新奇,又亢奋。
双手扶着包睿的腰,夏唯不甘示弱地与包睿纠缠着,直至舌根酸疼难耐才皱起眉想要抗议,却只发出了几声撩人心弦的呜咽。
绕着贴在一处的舌尖轻柔地翻搅了几下,安抚了夏唯的挣扎,包睿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夏唯的唇,趁着夏唯失神的功夫侧头含住了那粒挂着殷红耳钉的耳珠。
黑暗朦胧了人的神情,却让触觉变得更加灵敏。
随着情不自禁的闷哼骤然绷紧的身体,惹来了愈发不依不饶的挑逗,夏唯低喘着睁开了那双醉意朦胧的眼,只把那小半个侧脸真的认成了傅卿,抬手拍着包睿的背,含混不清地哄道:“丫头,别闹,让我先洗个澡。”
一声丫头,赛过了数九寒天的井水,浇得包睿透心凉:“嗯?”
浓郁的危险气息已然罩顶,夏唯却毫无所觉,甚至把手顺着包睿后背往上,摸到包睿的后脖颈上来回摩挲了两下,温柔至极地道:“别闹,先洗个澡。”
果然如想象中一般温柔,只可惜这温柔不是给他的。
唯恐克制不住心底的愤怒与嫉妒,包睿想要就此离开,却又被那重新贴上来、带着安抚意味的吻烧断了理智。
覆在他脖颈上的手下滑,扯了两下他束进裤腰里的衬衣,顺着被拽出来的缝隙钻进他衣服里,不轻不重地的摩挲着他的后腰。
夏唯掌心里的温热瞬间焚化了包睿所有的耐心与自制,之于周博的问题上,包睿第一次被欲念左右了理智,走了偏锋险招。
月色里,两个体态颀长的男人纠缠在一处,如同久旱的人索取甘霖一般,无休止的亲吻着。
夏唯却仍觉得不够,扣着后脑勺把包睿用力压向自己,近乎撕咬般啃着包睿的唇,索要着更多的慰藉。
空虚,累。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这次醉酒竟然比以往每次醉酒都更加的空虚,更加的疲惫。
彻底被醉意左右了神智,夏唯已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只觉得他家那个丫头似乎变得更好看了,不由微微眯起了眼,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一点。
一双醉意朦胧的桃花眼,无声地泄出潋滟流光。
那双清明如明月般的眼终是受不住蛊惑,逐渐染上了浓烈的情与欲。
以膝盖挤开夏唯的腿,包睿从床头柜里摸索出据说是夏小少爷最喜欢的那个牌子。
手肘撑着床,想要起身去开床头灯,却又被脖子上挂着的手臂给强行拉回到了夏唯身上:“别跑,给哥亲亲。”
躲着贴上来的唇,包睿无声地拆着润滑剂地包装,不死心地问身下的醉鬼:“知不知道我是谁?”
“丫头。”
丫头?傅卿吧!
就当真醉得分不清男女了?很好。
邪火不可抑制的在心底蔓延,包睿含着怒带着夏唯翻身,把人禁锢在身上,屈膝最大限度地分着身上醉鬼的腿,恨不得把整管东西都挤在了夏唯尾椎末梢上。
然而,当指尖顺着冰凉的液体滑至那处时,包睿却又突然觉得十分的无力。
他现在是可以十分轻易地借此机会酒后乱性,但,一旦真的乱了,那也就意味着他跟夏唯再也不会有以后。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一晌之欢。
指尖在那会于一处的褶皱上流连了许久,包睿终还是收回临门的脚,揣着满腹的抑郁捉住夏唯的手,草草纾解了两人的。
许是折腾得累了,也许是醉意已经被得以纾解的欲带出了体外,纾解之后,不足五秒,夏唯便趴在包睿身上会了周公。
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那窄瘦的腰,包睿抱着夏唯躺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旁边,打开了床头灯。
此时,这张脸上没有了肆意张扬,没有了似是永远也不会掉落的微笑面具,却真实得让人移不开眼。
起于眉心,止于下颌,指尖悬空,反复描摹着那俊朗的线条。
又一次描摹到那双格外红润的唇上时,指尖一顿,包睿摸了摸自己那被夏唯咬碎了的唇角,俯身轻吻着夏唯的唇角,喟叹:“我是真的要等不及了……”
始终停留在夏唯右耳耳钉上的指骤然用力,分明被刺破了连心的指,留下的却还是那带着笑意的叹息,“希望你真的像资料里显示的那样……”
“那么的有责任心。”
疼,头疼欲裂。
但,如果早知道醒来以后他要面对比宿醉还要头疼的现实的话,夏唯宁可耐着疼再晚醒一会儿。
便是不说散落一地的衣裳和身下这张凌乱的床,这房间里残留着的到底是什么气味他也能闻得出来……
他纵是洁身自好,却也不是未经人事的毛头小伙子。
床单上那片“万子千孙”他不陌生,里面明显混着的血丝他也不陌生。
夏唯皱眉捏着一突突的太阳|岤,心里翻来覆去地把接受了他托付的包睿骂了个底儿掉。
虽说昨晚醉得狠了,脑袋里只残留了零零星星的片段。
心里却也明白昨天晚上他一准儿是把别的女人当成傅卿给睡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好像还他妈十分不要脸地问了人家一句知不知道他是谁……
这都是什么操蛋事儿!
“哎呦卧槽!”濒临暴走的夏唯先生本想跳下床去找手机,却一个不小心跳到了一个空了的塑料管上,被硬塑料嘴给硌了脚心,“这可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能塞……”
塑料管上一行金光闪闪的“男士□专用”成了最为快捷的消音器,夏唯木着脸转头,又看了一眼床单上那一片。
他突然觉得他之前所以为的被哪个没经过人事的女人爬上了床的想法简直是太天真了。
他怎么就忘了,大家都知道夏小少爷的性向,怎么可能会有女人主动来爬这张床啊?
他这分明是酒后乱了一个男人,还他妈的乱得很野蛮啊!
夏唯先生被新的认知劈成了灰渣渣,脸上的神情纠结得像极了便秘七天的苦逼。
倚在沙发里闭目养神的人似是被里间的人扰了清净,包睿睁开眼,不紧不慢地起身,放轻脚步,透过门缝静静地盯了一眼寸缕不着地僵立在床边的人,转身,轻且快地走向房门。
轻轻地开门,闪身而出。
用力地关门,力道大得险些震掉了他亲手贴在门里的便签纸。
s僵尸先生的夏唯先生,总算被这一声关门声惊回了人间。
哪怕他没管那一身的黏腻,三两下套上裤子就匆匆跑出来逮他家j夫,却还是晚了好几步,客厅里已然空空如也,只有米白色的便签纸要掉不掉地黏在门板上,向他展示着那端端正正、横平竖直、虬劲有力的字。
只这一眼,夏唯先生就彻底从里到外的都不好了。
明知道毫无希望,却还是抱着侥幸坐到了窗台上,夏唯透过玻璃,死死地盯着酒店的门口。
挺直的背影、与昨天那套别无二致的衣服剿灭了夏唯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的小火苗。
夏唯看不清包睿脸上的神情,只看出包睿的步子似乎比平常迈的要小,走得比平时要慢。
那缓慢的步子就像是一把刀,一下一下全部踏在了夏唯的心尖上,敲击着他那一片在他看来已然快要畸形的……世界观。
“不是不能接受我乱了男人的事实,但是,我宁愿我乱的人是古昱,也不想那人是包睿啊!”
突如其来地念头瞬间把夏唯那一团麻似的眉心绞成了死结,夏唯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包睿在他心里比他想象的要珍惜的多啊!
看着包睿慢吞吞走到酒店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布加迪威龙旁边,被人恭恭敬敬地请上了车,夏唯这才终于想起来他手里攥着的,除了便签纸,还有手机。
似乎从潜意识里就在拖延时间,明明存了名字却不愿直接呼出,夏唯盯着屏幕,不紧不慢地点完十一个数字,停顿了一会儿,才点了呼出键。
只可惜,打到第三遍对方就关机了。
☆、踌躇
北风呼啸,大雪漫天,郾都的冬天已经有年头没像今年这么冷了。
每逢冬天就恨不得把自己裹成球的人,裹着一件毛茸茸的棉睡袍,头顶顶着印着叮当喵那张大饼脸的睡帽坐在卧室飘窗上,反常的把窗户拉开了一道掌宽的缝儿。
风卷着雪花偶尔撞进来,打在脸上,夏唯没觉得冷,倒是只觉得清醒、降燥。
自从那天打电话打到包睿关机后,夏唯便没再联系包睿,而包睿也没联系他。
三天了,夏唯一直窝在家里,闲极无聊地时候便会回想那晚的细节。
然而,不管怎么想,所能记起的还是那么些东西,要说包睿制不住他这个醉鬼那简直就是扯淡一样,可却不能否认在他的记忆里确实全程都是他在主动,尤其是……
尤其是他攀至巅峰的那一瞬,透过醉眼印进他脑子里的那双深情无限的眼,真的是格外清晰。
除非是包睿自愿的。
但,他就是怎么都想不通——包睿那么个人,怎么就甘愿雌伏在他身下了?
这显然十分的不科学。
夏唯不是没去思考该怎么解决这场不科学的乌龙事件,而是始终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不光是荧屏上,便是在圈子里,大家也都以为他周博是个有责任感的好男人。
却没人知道,他的责任感从来都是有所保留,有所选择的。
就比如,他可以在一夜乱情之后顺水推舟地对傅卿负责十七年,那是因为他喜欢傅卿。
如果换成是不相干的小师妹……呵!
可包睿跟“小师妹”不一样,跟傅卿也是不一样的,不仅是男与女的差别,而是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把心腾了一块地方给包睿,却又远够不上爱情。
如果没有31号晚上那件操蛋事儿,也许他永远也不会发现他对包睿的在意已经无声地越过了友情的界限,永远也不必如此现在这般……踌躇。
弃之,不舍。
让他说负责,又……
毕竟就算他如今的身体已经弯成三百六十度了,可里边揣着的好歹也是个只喜欢过妹子的灵魂,即便审美观已经被开始被同化,择偶观已经开始偏离原有的轨迹,他也无法开口对包睿做出承诺。
所以,他才会一直没想出个解决方案来。
所以,他就只能在这苦逼兮兮地继续吹冷风。
陈初晴如今怀孕八个月,显怀显得厉害,手脚也出现了浮肿。
之前身子轻快的时候,还被两个小崽子淘气累得她险些流产,如今这种状况,即便家里有佣人,夏勋也不放心让她挺着大肚子对付两个才刚从笼子里撒出来的小魔王。
所以,元旦假期最后一天的晚上,夏勋便趁着到夏焱家里跟他们一起看《影视大乐透》的机会,顺便把两个小崽子给打包提留到了夏焱这里过寒假。
夏静烨和夏静司一进门就揣着摸摸墙上小婶的心思,自告奋勇地跑上二楼去叫夏唯下楼。
夏勋和夏焱则趁着这功夫快速交换了一下相互掌握的信息及态度。
夏焱说:“幺儿这几天够反常的,没出去得瑟,也没打游戏,得空儿就坐窗台上思考人生,看来这回落得祸不小。”
夏勋嗤笑:“出息的他。”
夏焱说:“许是真往心里去了,琢磨怎么哄人家包睿呢吧。”
夏勋说:“包睿对幺儿也不是没有那心思。”
夏焱说:“啧,那咱家幺儿这也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就是包睿的身份有点儿麻烦。”
夏勋失笑:“呵,这你可就错了,他俩之间的麻烦从来就只有两个。”
夏焱挑眉:“嗯?”
夏勋听着楼梯上那拖拖踏踏的脚步声,略微压低了声音:“首先,是包睿的心思,其次,就是咱们幺儿那松得简直都挂不住裤子的裤腰带。”
“唔,听大哥这么一说,只要咱们推推波,助助澜,他俩一准儿就能成啊。”
“嗯,等会儿看完节目你把俩小崽子弄走,我跟幺儿谈谈,总不能把人睡了之后就一直装死,不然到嘴的媳妇也得飞了。”
八成新的黑色超轻薄触屏手机冷不丁砸在白色的茶几台面上,夏唯被夏勋这突兀的、近乎是发难一般的举动弄的有点儿发懵。
瞬间睁大了原本懒洋洋的半眯着的眼,夏唯坐直身子,慢吞吞地伸出手,拿起手机仔细端量了几眼,心底兀地一突——这手机真像包睿的!
“咳!”干咳了一声,夏唯硬着头皮挪到夏勋身边,搂着夏勋的脖子装糊涂,“正好想换手机呢,还是大哥疼我。”
“哼。”夏勋哼笑了一声,“幺儿,跟哥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
“啊?”就跟真得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夏唯硬是在盯着夏勋的那双无辜眼里染上了一缕委屈,“大哥你说什么呐?”
“你啊……”即便知道是装的,夏勋这个弟控也只能在这种目光下完败。
连气带恼地捏着夏唯的脸拽了两下,夏勋摩挲小猫似的摩挲着夏唯的后脖颈,“欧经理说这手机是你前两天带人跟锦江城住的时候落那儿的,让我转交给你,他以为这手机应该是你的。”
“……”夏唯无意识地揉了揉眉心,“这手机不是我的。”
“我知道。”夏勋好整以暇地看着夏唯,活像是一个明明早已心知肚明却偏等着自家闺女交代j夫的古怪老爹。
夏唯在这种目光里彻底败下阵来,脸扎进夏勋怀里,无奈地半拖着长音撒娇:“应该是包睿的。”
“听说从那天分开你就再也没找过人家……”夏勋抓着夏唯的后脑勺,“幺儿,包睿那孩子不错,可不行你始乱终弃啊。”
“……”夏唯闷闷地应承,“赶明儿我就把手机送给他。”
按开机键,开机画面没走完屏幕就黑了,这显然是电池里电量被耗空之后自动关机的节奏。
得!
这下知道包睿那天不是故意不接他电话了,可心里完全没有松一口气的赶脚,反而觉得更麻烦了。
夏唯的手机跟包睿的手机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系列的,充电器能通用。
夏唯拿着手机回房,通上电之后便直接开了机。
手机有锁屏密码,夏唯满怀着好奇心,把包睿的生日、包睿他爸的生日,包睿他爷爷的生日,以及他自己个儿的生日,分开阴历、阳历,按照年月,月日,年月日组合试了个遍也没试对,他正想着看看把阴历阳历组合到一起再试一试的时候,手机在他手里响了。
曲子是一首老歌——《爱如潮水》。
旋律,是他上辈子辣文的旋律。
没想到像包睿这样的小年轻竟然会喜欢比他年纪都要大的歌。
号码是陌生号码,夏唯安静地听完了整首曲子,按在接听钮上的拇指这才轻轻滑了一下:“你好。”
“……”来电的人没有说话,听筒里只有不轻不重的呼吸声,和……
既觉得有点熟悉,又觉得陌生的北风呜咽的声音,有点儿像是在山顶上。
无意识地捏紧手机,夏唯试探着问:“包睿?”
“……”又是一阵足以令人焦躁的沉默之后,听筒里才传过来一个未夹杂任何情绪的音节,“嗯。”
“我……”突然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夏唯对着包睿再也说不出那些随口即来的情话与借口,憋了半天,才问出一声,“你在哪?”
“西山,”包睿的声音顿了顿,补充道,“西山公墓。”
“你……”
一声你,似乎燃尽了夏唯心底最后一缕迟疑,夏唯干干脆脆地拔了充电器,边从柜子里往外翻衣裳,边道,“包睿,你跟那儿等等我,二十分钟,我把手机送给你。”
“雪天路滑,黑灯瞎火的,今天就算了吧。”
“扯淡!爷让你等你就等着……”夏唯脖子夹着手机,往腿上套裤子,“敢走爷炖了你。”
☆、炸毛
西山上覆了层银白,月光下显得格外素洁。
把半路买的两小瓶二锅头揣进怀里,夏唯从车上下来,左手捏着衣领,右手揣在口袋里,咯吱窝下夹着一件大衣,小跑着往山上走。
包睿说的没错,果然雪天路滑,夏唯好几次都差点被埋在积雪里的台阶拌得摔一跤,那心底冷不丁一颤又一颤的节奏,倒是把夏唯闹得身上暖和的不得了。
自己的墓,总不会找不到地方,打老远夏唯就看见了他墓前那点明明灭灭的烟火,以及那道颀长挺直的背影。
情不自禁地放缓脚步,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转而却又为自己的神经质莞尔失笑。
挂好夏小少爷的招牌笑,夏唯轻咳一声,甩着大衣掸了两下包睿肩头的雪花,也不管掸没掸干净,随手把大衣塞进包睿怀里:“穿这么少也不嫌冷。”
包睿抱着大衣,没穿,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夏唯。
夏唯被包睿那平静的目光看得有些挂不住脸上的假笑,垂眼盯着挂着雪的鸢尾从怀里摸出一瓶二锅头,扭开,放鼻子底下嗅了嗅,先是慢吞吞地抿了一口,紧接着又仰头灌了一大口:“味儿挺正,要不要来一个?”
只一眼,就望穿了夏唯的伪装。
包睿拿过夏唯手里的二锅头,指尖有意无意间正好滑过了夏唯的指背:“怎么,夏总这是想先喝两口酒壮胆儿?”
冰凉的指尖就像是红透了的炭,烫得夏唯嗖得收回了手。
夏唯避如蛇蝎一般的反应令包睿神情一滞,似是自嘲般微不可查地翘了下嘴角,便再不看夏唯,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