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感觉清醒,混着泥土的清新让人也清新,喜欢雨的那份朦胧与清纯,喜欢站在雨中静静地聆听。
在所有的雨中我最喜欢要数秋雨,因为秋雨带给我的总是让我品味不尽秋韵,雨,很奇妙,当你高兴的时候,它像一首欢愉快的歌;当你落寞的时候,它又变成一首优伤的歌,萦绕在心中辗转缠绵。
一阵寒风拂过,夹杂着丝丝花的香气。咦?这深秋何来的花?又是何来的花香呢?
心里疑惑着,双足却已随着萦绕在鼻尖的花香飘散处前进。
随着香气来到了一个略为僻静却是异常精致带着盎盎春意的园子,刚步入园子,就见一簇簇高贵艳丽让人叫不出名字的花朵在寒风中摇曳生姿,在细雨的洗礼下更显得妩媚动人。娇艳欲滴的花朵,通体翠绿的花枝,沐浴着满园的春色更是让人为之心醉。
奇怪,现在不是秋天吗?怎么这些花还会开得如此灿烂?这又是何人居住的园子呢?
抬头却见不远处一房间独傲在这花香四溢的园子中,看来一切谜题的答案都将在这神秘的房子中揭晓。
“有人吗?”请敲门扉,许久见无人应声遂推门而入,一间宽敞明亮整齐典雅的女子房间赫然入目。虽未曾去过暖阳或冰霜的房间,但我敢肯定这房间绝不是她们的。
房中正厅摆放着古朴的桌椅,不像其他的房间的奢华,四周竟找不到任何一件珍贵的古董玩器。
房内正方高挂着一把剑鞘雕刻精致的玄剑,还未出鞘的剑竟泛着丝丝的阴寒之气,让人不寒而栗,可感此剑一出必是威力无穷。
房间倒是干净的一尘不染,应该经常有人打扫,而且还是每天整扫。看着这花瓶里娇艳欲滴的鲜花就知道,这是刚采下的,花中的雨露还未完全挥发。
四方则垂挂着一幅幅逼真动人的美景画,或远或近,或高或低,刻画得都非常生动入味。仿佛自身不是站在此处赏画而是已入画中的美景般,被这艳丽的景致所深深的吸引,夺了魂魄入了迷。
正厅的侧首处是一形似办公的书厅,正首处悬挂着一幅美人画。画中的有两个形容艳美的绝代佳人,只见一人投入般地带着丝丝蛊惑、妖娆在花丛中尽情地扭摆身姿舞动着,一人微坐,嘴角蕴着笑,目视着舞蹈中的女子,入神般弹奏着弦琴。两人配合地无比契合、神妙。让人自想象得出那琴音的美妙,撩动人心。
不过这两女子为何看上去这般熟眼呢?好像在哪里见过。晃晃脑袋,不可能啊!我一般对见过的美的东西印象都特别深,不可能会忘的。算了,想得头都疼了,不想了。
书厅中的一叠叠书卷书籍都个归个类整齐得叠放着,而画卷则斜插在画瓶中。
一红木长桌上平放着一支支挂满毛笔的笔台、墨砚还有一叠整齐的蓝本书,似是专门用来记录的本子。而最吸引我眼球的是眼前的这一本棕色古书,上书着“兰陵词赋”。
略微翻了翻,内里满是密密麻麻的诗句、词赋。书页的规格看都看不懂,更别说了解到其中的诗意了。正想随手放下,却被一张突然从书页中飘落的纸张止住动作。
捡起宣纸,赫然入目的竟是一首诗词。
思君念君非一朝
人面桃花昨日笑
匆匆一载云水瑶
为侬裁得合欢袍
悠悠残宵心先醉
怅卧云罗梦依稀
书尽痴情墨未浓
更觉青山一万重
握着宣纸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复又抬头看向墙画上逼真的那抹剪影,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这是?‘思君念君’难道是…”
这时一个冷寒微沉的声音在房门处响起“没错,如你所想。这的确是主子所书。”
第五十六章温暖
一个冷寒微沉的声音在房门处响起“没错,如你所想。这的确是主子所书。”
闻言回身,却不想撞上了一双如死寂般不见丝毫起伏的寒眸。还是那样清冷的俊颜,还是扳着那张死人脸,可不同的却是他身上散发的不是与往日一般的寒气而是抑制不下的感伤。
“尘,你怎么…”讶异地觉察到他身上从未有过的忧伤气息,心里竟有些好奇。到底是因着什么事?竟能让向来只是冷眼旁观俗世的他变得如此伤怀。
见他忧伤怅然的双眸紧瞅着我身后那幅美人画像,俊脸上竟有着化不开的浓浓哀愁,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原来如此,看来在他伪装的面具背后也是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良久后,冷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走吧,宫主。这里该观赏的你也观览过了。就先行随属下回去吧,日他们也是时候该回来了。”缓缓地将幽深的目光从画中收回。看也不看我一眼径自转身。
什么嘛,你是宫主还是我是宫主啊!竟然想限制我的行动?哼!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就想将它扼杀在摇篮中,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究根刨底的就不是我了。
将手中的宣纸重放回书内,回头再看了眼墙上的美人图,心中愈渐明朗。
跟在落尘身后出了房间,迎面的寒风让我打了个冷战,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幅雨帘中的花海。
一簇簇娇艳欲滴的花儿被秋雨濡琳着,花朵上沾着雨水,顺着细滑润泽的花瓣垂下,掩入泥土。风到处,无不是一阵阵花香飘散。
这样的美景让我止住了欲行的步伐,不禁看痴了。
“很美是吧?”淡淡的语调在我耳旁响起,让我回过神来。
“嗯,的确很美。不过这花怎么…”我疑惑,这明明是秋天,按理说花都是受不住寒气的侵袭而枯萎的,可这里却是…难道真的有永不萎靡的长生花,
“这些花都是老宫主生前亲手栽种的,为了不让它们枯萎凋零,阳和日不辞辛苦地研究出了长生药水,这才让小园得以保存下这片盎然之景。”落尘倒是好心地为我解惑。
我两眼发光兴奋道“哇,好厉害!没想到这世上真的有长生药水啊。”真的有电视上常演得被人们挣来抢去的药水耶。长生药,嘿嘿!要是能研究成那长生不老药,提升人类的寿命,那我不就发了。哇,那白花花的银子呀!
“走吧。”冷淡的声音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让我醒悟,长生药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电视上也不是常演嘛,众人为了夺得这稀罕的药水争得鱼死网破,最后都是落得个悲惨下场,要是真的为了这个药水而赔了自己的小命,那可不值得。
清冷的秋雨渐渐越下越大起来,给了这幽暗的天来了阵冰凉,洗净了天空中漂浮的铅华,淋湿了我们走过的路,一切被冲洗得一尘不染。沿着廊道向前走去,四周像是被如烟似幻的烟雨笼罩,让人犹如置身于仙境般。
就这样一路沉默地回到了正堂,一脸烦闷地干瞪着眼与不发一言的他静默着品着茶水苦等暖阳他们回来。
“嗳,尘。问你个问题哦。”不管他会不会回答还是先探探吧,我凝视着他悻悻地开口道“你是怎么和你主子…额?就是我娘认识的呢?”
回答我的是一阵沉默,片刻后就在我以为他对这个问题不会做出任何反应的时候,他才淡淡地回道“巧遇。”
就这样?这么简洁?这回答得也太含糊了吧。不过总算了撬开了他紧锁的牙关,是好现象呢。于是我不怕死地再接再厉。
“你与我娘‘巧遇’那年你是年龄是?”
“五岁。”
“是我娘带你入宫的?”
“是。”
“我娘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主人。”
“没有其他的了?”
“没有。”
“我娘待你如何?”
“恩重如山。”
“那你觉得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相信这点宫主应该比属下更为清楚才是。”额?我顿时噎住。回想下认识我那“挂名”干娘也只不过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与她也只对了几句话她就卦了,我又怎么能知晓她的真实秉性如何呢?
“最后一个问题,我娘在你心里是…”还未等我把话问完,就有一声娇怨在大敞的门外破空而起。
不知何时门外噼噼啪啪的雨声已消失,又换上了淅沥小雨。
几声轻盈的脚步夹杂着某人的抱怨之声响起“唉!真是的。今天可累死我了。”
咦?是暖阳他们,怎么竟挑这个时候回来,害得我只得把另一半问题全数咽回肚子里去了。
“呀!晞儿,你怎么在这?早上睡得可是八匹马都撼动不了你半分,害得我们苦等了一个早上。如今你这是…该不会是想着等我们回来,给我们赔罪吧?”暖阳刚一进门,眼珠就直在我身上转,直接忽视了立在不远处正面无表情的落尘。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难得一次睡得那么舒坦,不想睡过头了。要怪也只能怪这宫中的床太舒服了,都让不爱赖床的我深深地恋上了呢!”
“哦?那你这还不是要怪我们了?”暖阳一脸邪笑地靠近我。
“额?当然不是了。我是说…”
“说是什么呀?”
“我是说我们还是先谈正事要紧。你们到底早上找我是为了何事?”怕极了暖阳这邪笑的嘴脸了,我急忙转移话题。
“还能有什么事,大家伙不过就是想了解一下你这段时间在王府发生的事情罢了。你看看你,都瘦了好大一圈了。”虽然是调侃的语气,但声声都是藏不住的关心之意。
闻言,我脱口道“我在那过得很好啊,没事。你们是没看到我是怎么把王府给搅得天翻地覆的。啧啧!那场景才叫壮观呢。”
“还说没事,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你的那个丫鬟可是全都招了。”冰霜的声音冷冷的响起,但只要细听下不难听出那里头隐含的怒气。
“只是挨了点打,受了些罪。也没什么啦。你们用不着担心的。”我漫不经心地说着。既然那些事已是过去,就没必要再提起。更不想的是要他们担心我。
“没什么?既是没什么又怎会让你受了这么重的内伤?”总保持着一贯嬉笑的烈日此时竟是面容严肃,眼中更是闪着手机的怒火。
“我…你们是这么知道的?”被这气势压得哑口无言,只得无奈地向他们举白旗,闷声问道。
暖阳拉起我的手,为我解惑“其实在昨日一见你,我们就都知晓了。虽然你一直敛持着气息沉稳无滞,但这想瞒过我们的耳朵却是不可能的。晞儿,你可知道,你这样瞒着我们并不能抑住我们的忧心,反而会让我们更担心你。甚至会觉得我们几个都是外人,不能与你亲近,关心你。”
“不不是的。我…其实我是想我受也受过了,痛也挺过去了。就没这必要再与你们诉说这些不愉快的经历,免得让你们担心。”我急忙解释道。
“傻晞儿,你这样做只会让我们越是心痛。相信我们好吗?把我们当做你的亲人,让我们关心你,照顾你、陪伴你。”暖阳眼中闪着坚定,诚挚地说道。
暖阳的话语让我濡湿了眼眸“嗯,放心吧,我以后就是烦死你们,也不会再憋在心里了。”
“这才对嘛,我的晞儿可是活泼开朗,机灵聪慧,不羁于世俗的奇女子。嘻嘻~”暖阳半搂着我嬉笑道。
轻勾嘴角,抬首见烈日、冰霜都是一脸的坚定,暖暖地直视着我,仿佛带给我了无限的力量。连一直静默在一旁的落尘此时也卸下一身的寒气,换上了不冷不淡的气息。
此情此景让我有感而发“谢谢你们。能识得你们,是我凌云晞一生最大的福气。”
一室的温馨之气,让我的心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温暖,这也是自我来到古代后才感受到“家”的感觉。
“晞儿,先让我看看你的伤,还有你的脸…该是服了解药吧?”烈日关切地看着我,眼中闪着些许担忧。
“嗯,解药是服了,相信这红疹很快就会褪去的。”摸了摸脸颊,因停药的缘故脸上的红疹就已迅速的下褪了。如今又是服了解药,应该几天后就会完全消失,恢复那绝色的容颜。
“那就好。从现在起,你要听从我的安排,乖乖地给我待在宫里好好养身体。像你这样孱弱的身子,一阵风都能将你给刮走。”烈日下达指令般地对我厉声道。
“是,是。小的遵命。”我跳起来点头敬礼。惹得他们笑声连连。
当时的我还未知就是这样爽口应下,让我接下来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简直可以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了。真是自作孽,活受罪啊!
第五十七章路遇麻烦
日子在指缝尖流逝而过,转眼我在幻灵宫也待了快一个星期了。
因服了解药,又经过悉心的调理,现在脸上的红疹已全数褪尽,绝色的容颜再次重现于世,戴上薄纱的娇颜还是让他们为之倾倒惊艳。
终于恢复了真实的容颜,再也不用把我这绝色脸蛋隐藏起来了,心里那个舒坦呀!
然而在这一周的时间里,人生中的酸甜苦辣让我也尝了个遍。
为啥这样说呢?那就要“归功”于给我治内伤的‘汤药’。我发誓在我活过的那二十七年里,从没像如今这样享受过这般待遇。
要知道作为一个医生,在现代我是非常注意保健的,所以很少生过病,更别说喝药了。这也可能是老天眼红我,特派遣烈日来折磨我的吧。
烈日不愧是有着天下第一“玉面神医”的称号,单单这每天变着法子‘折磨’我的功夫就可知他的这称号绝不是浪得虚名。
为我治伤的药水,色味气每天都轮着变换。有见过七彩色泽的汤药吗?有尝过比青桔子还要酸的药汁吗?有嗅过比辣椒还要呛鼻的药水吗?
不用说,这些“奇特古怪”的东西全在烈日威利的目光下尽数入我肚中,融入血脉了。虽然是令人作呕了些,但不得不说的是这些‘恶心’的药汤的确非常见效。就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体内的真气不再时不时地乱窜,内息顺畅了不少,虽然运功时胸口处还是会隐隐作痛,但比起以前来是好了许多的。营养补上了,身子也欲渐丰满。看来烈日的“母猪养成计划”是成功了。
每日的摧残就已够我受的了,但没想到还要经受暖阳带来的“惊怕”。
话说都是好奇心害死猫,我就是个好例子。在这又大又美的幻宫哪不好逛,偏偏逛上了暖阳的住所。咋一见被吓得不轻啊!本以为她的房中也只是毒药多了些,可没想到的是她的毒物竟也有过之而不及。
房内什么毒蜘蛛、毒蝎子、毒蜈蚣……你能想到或想不到的统统都罗列在你面前。看着那房中的瓶瓶罐罐,接受着暖阳对它们的名字、特性、功用的介绍,我只感觉到头皮阵阵发麻,原来我以前用的毒药都是出自它们的唾沫与残体的合成。怪不得那药力那么的猛劲了,以后还是要掂量下才可动用。
现在过的日子蛮惬意的,倒是让我忘却了王府那段不愉的记忆。每天除了在宫内各处地方闲逛,就是在自家房里与碧萱、白馨玩玩纸牌,下下棋。本来只是用来打发下无聊的时间,却不想让碧萱竟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每天拿着一副纸牌抓上我们就想开玩,惊得我们四处逃窜。无奈下,她只得找上宫内一些下人玩去。现在是每天沉浸在纸牌的世界里,每日除了纸牌还是纸牌,把“养病”的我和不精的武功都抛一边去了。
汗颜啊,我怎么会养了个这么“好玩”的米虫啊?
还是白馨体贴,每日都伴在我身侧关心我,照顾我。所有事物都被她打理地井井有条,真是爱死她了。怎么同是一地方出来的人儿,她们之间的差别竟会如此不同?
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让我不由得也懒了下来,整个身子懒洋洋的,无论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偷懒下去了。还是出宫巡视下俺的“产业”的好,都不知暖阳他们几个将它们打理得如何了,对他们报喜不报忧的现象,我还是持着怀疑的态度。毕竟做生意的,哪有这样顺风顺水的。还是自己出去探看下才放心。
于是就趁着今天烈日他们出去办事,白馨午睡,碧萱不在的绝佳时机,在无时间易容下我只得匆匆地画粗柳眉,胡乱地将青丝束起,罩上身男装便偷偷溜出了宫。
天气阴沉,满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黄|色的浊云。东北风呜呜地吼叫,将街上萎靡的大树吹得咧咧作响,枯叶已落尽,掩入混泥中殆尽消失。
凌冽的寒风吹得漫地生寒,清冷的街道上行人稀少,路人皆是穿上了厚厚的棉袄,带着暖暖的毡帽,用以驱散冬日寒风的侵袭。
看看自己一身单薄的白色棉衣,外着一件暖色小袄子仅此而已,在这严寒的街道上,与畏寒的行人们一比是显得那么得不搭调。寒风狠刮着我的脸颊,天气真的好冷啊!幸好我有内力护体,要不然像我穿得这样单薄,不被冻成冰棍才怪呢。
走在这寒凛冷清的街上这样“特别出众”的我自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我只得在一片探寻、疑惑、惊艳、爱慕的目光下疾速地择路逃窜躲开他们扰人的视线。
唉,真是出门不利。在宫里待太久,连着节令的变化都没任何感觉了。这下可咋办呢?楼外楼是去不了了,这身装扮又这么出众,要是让暖阳发现,回去耳朵一定被她给磨破。去医馆吧,没这个胆,被烈日揪住了可有“大补汤”喝了,我可没着兴趣尝试。
思来想去,也只有去冰霜的疗养院了。入冬需要救济去那儿的人一定是最多的,冰霜应该是无暇顾及那么多才是。
思及此,脚下生风地朝目的地行进。
幽静的小道上人迹罕至,两旁萎靡的风景让人提不起丝毫精气,可就是这样的地方却隐着一栋大宅院。
为了让那些个孤苦无依的人得到安宁静养,我特把疗养院安置在僻静的小胡同里。
嘿嘿!佩服下自己先,想想当初真是明智啊!少有人烟的地方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发现,现在竟也利于我的暗中探访。
出了小胡同,眼前偌大的宅院就这么静置于不起眼的小路间,一片静谧祥和之气环绕着,虽然没有豪华大气的外态也没有雕梁画栋的美态,但却给人一种安心舒适的温暖之感。
轻轻推开微闭的大闸门,内里竟空无一人把守。
慢步入院,清新古朴的建筑,不见奢华的一砖一瓦堆砌而成的小房间林立满院,围着房间四周的是一杆杆晾着的粗布麻衣。偶尔一两个人路过,谈谈笑笑的让这清幽的小院充满了温馨。
都没什么人气,看来大多人现在都在午睡吧。正想往着其他地探视却被一个声音止住了步伐。偷偷地探头往里看去却见一个孩童挽着一妇人的手,撒娇地央求着什么。
“娘,我又饿了。”一稚幼的瘦小男童声道。
“小宝乖,你再忍忍,就快到未时,很快就会有点心吃了。”女声柔柔劝慰着,带着丝丝的疼惜之气。
男童不依地跺跺小脚“不嘛,娘,我午饭才吃了一碗粥,现在真得很饿。我要吃大饼。”
妇人无奈下,只得语重心长地对男童解释“别这样啦,小宝。娘知道你饿,可现在宅里的境况你也看见了。天冷了,这么多的难民住了进来,食物都不够分。你如今还想吃大饼?我们现在能有瓦遮头,有物果腹就该谢天谢地了,不能再这样享少慕多,知道吗?”
闻言,男童只得不情愿地点头随着妇人回房休息。
怎么回事?物资短缺?冰霜都未跟我提起过。看着院中稀少的人个个都瘦弱得略显病态,心里阵阵怀疑。
看来他们还真的只报喜不报忧啊,这样的瞒着我,想自己解决吗?不是说大家是一家人,有什么事都要坦白互助的吗?这实在是令我太失望了。
气愤地跑出大宅院,越想心里越是恼火,好你个冷若冰霜,一声不吭地把我当什么人了,看我回宫后怎么炮制你。
怒气冲冲地踩着步子,一心只想着回宫后如何质问他们,却不想无意中步入了他人对决的僵局中。
一阵杀意突然而至,使我顿醒,抬头只见一群黑衣蒙面人,手持泛寒冷剑正一脸杀气地直瞅着我,每个人的眼中无不泛着凶煞的怒火,好似是我阻碍了他们掠食的行动,不甘得也想将我一口吃掉。
这又是唱得哪出?
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我吧,我自问没得罪过什么人。那这是…
哇哇!江湖截杀啊!
地面上的点点血迹让我的目光随着飘移到不远处单膝跪地,身上满是血红的道道剑口的青衣男子。只见他全身重力尽压在手中紧握着插入地面已是剩半截的残剑上。手臂上长而狰狞的伤口正滴着血水,顺着残剑一滴滴滴落在地,绘出了一朵朵血艳的红梅。
异样苍白的平凡脸上满是斑斑血迹,胸膛起伏不断地喘着浊气,没有焦距的眼神时不时地冷射着离我不到三丈的黑衣人,又是担忧地瞄了瞄我身后。
顺着他的目光,正想回身探探。却是慢了一步。
蛮腰被来人紧紧抱住,宽阔结实的胸膛抵着我后背,一阵好闻的麋香味交杂着男人特有的气息萦绕在我鼻尖。
“小兄弟,救命啊!”富有磁性惑人的声音略带着焦急与恐惧之感的男音在我耳畔响起。
这一突发的变故,竟让不远处几欲昏厥的男子目瞪口呆,也惹得黑衣蒙面人更是杀意腾起。纷纷举剑面露凌厉杀气亦欲向我攻来。
暗道声不妙,这下我可麻烦了。
第五十八章智斗黑衣人
阴沉晦暗的浊云不知何时已悄然散去,取之而上的美幻夕阳将它丝丝淡淡的馀晖洒向人间。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天际边上妖红的残云零零散散、漫无目的地飘荡浮动着,衬得嗜血的残日愈是妖冶惑人。
寒风摇拂着周边枯糜的草木不时的发出沙沙作响的声音,夕阳光的残照伴着风卷起的漫天飞沙飘坠轻洒在这万籁俱静的空地上,弥留下一片诡异与紧悚。
环着我纤腰的双臂在一霎的紧腻后变为颤抖,耳边炙热的呼吸由初时的舒缓变为紊乱。
“咚咚…”这是什么声音?摸摸胸口,这心跳声是我的还是他的?
“咚咚咚…”停啊!这究竟是什么回事,我的心怎么会…
“咚咚咚咚…”额?竟然会附和上了,是他的?抵着我后背那暖温胸膛,一颗仿佛被束缚了很久无法得以释放的心正狂而有力地跳动附和上我的。
这样的异感顿时让我心里一片慌乱,猛地回身挣脱推开了他。
他被我突然这一推,猝不及防地猛然倒退数步,险险站稳后,惊怔地扬起螓首,眸中带惑讶然地直瞅着我。
黝黑深邃如潭的双眸闪着迷茫的光,高挺的鼻梁,性感微薄的艳唇,俊脸白皙无暇,冰致雪白仿若神佛一般完美无缺。雪翎红玉的高冠束发,几缕俏皮的发丝随风拂起散落于他的额际。一米八左右的欣长身段微乱地罩着一袭宝蓝的司罗锦缎袍。虽显得有丝狼狈但却毫不影响他儒雅高贵的气质。
如此出尘俊逸的男子,让我不禁看痴了。眼睛好似在他身上驻了根无法移动半分,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微郝诧异的俊脸,浮想联翩满腹憧憬之色。
可还没等我犯完花痴回神,他接下来的动作就这样硬生生地将我刚制造出的幻境统统彻底击碎。
背后一领头黑衣人手持寒剑逆着瑟风迎面向我身后的人儿攻过来,正犯着花痴的我竟没感觉到丝毫异样。
一切仅发生在一瞬间,敏感如我不知是发生在何时,是我犯花痴的时候?抑或是更早时?
“不要杀我呀!”随着一声恐惧的声音响起,一双修长的手突然而至地紧拽住我的后心,无情地硬板过我的身子护住自身,将我半推着迎上。
凛冽的剑光蕴着森寒的剑气呼啸而至朝我面门袭来。扑面而来的飒飒剑风让我浑身发寒,猛然清醒。反射地想侧身避过,却不想被后背粘人的狗皮膏缠黏得无法动弹。只得悻悻然地咬牙硬着头皮迎上那令人胆寒的剑气。
冰冷的剑锋上闪着冷芒犹如游蛇般盘旋而来,速度快如电光之石,可就在离我鼻翼不到0001的距离处停下。
时间仿似被定格住,四周一片静谧,唯有萧瑟的寒风不甘寂寞地呼呼作响。
呼~吓死我了。刚才真的好险啊,幸好我动作快了他那么一点点,先将他给制服,要不然早就一命归西去了。
欣然地撰紧手中的小石子。上次的失败令我痛定思痛下苦练了好久,没想到今天竟让我一招成功。嘿嘿!我的隔空点|岤终于是练成了。
抬手将离我不到一毫米距离的剑尖移开,迎上的是黑衣人惊愕怒睁的双瞳。
无所谓地一耸肩,露出挑衅一笑。回身愤然地将身后那差点害得我一命呜呼的粘皮膏药硬拎出来,对着他就是劈头漫骂“喂,我说你怎么回事啊?看你长得这副人高马大样,竟孬种地躲到人家背后去,是不是男人啊你?”
胆小美男被我这么一吼征愣当场,不敢置信地睁着清澈深邃的黑眸迷茫地凝视着我。
“抱歉啊!小兄弟,我…我…救救我啊!”话还没说完人“咻”的一声又躲到我后背,紧紧地拽住我的后心,双手不断轻颤着,微抬头瞅着前方露出恐惧之色,挪了挪身子将他结实的胸膛更挨近我背部。在黑衣人的方向看来,就好似被他纳入怀中,整副姿势极其得暧昧。
“唰”的一下,我满脸通红。抱歉!可别误会。我这不是脸红,而是被气得涨红。
td有没搞错,又拿我当挡箭牌。
眼看着对面五六个黑衣人已是不耐地蠢蠢欲动,眼露凶光地持着剑欲迎上来将我们砍成七八块。可碍于他们的首领正一动不动地举着剑定在我们面前,只得四散开来,窥视着我们侍机而动。
一股杀气萦绕四周,让我的心不禁一颤。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见过这架势,心中不由浮起一丝胆怯。
他们人这么多,而且个个好似还是练家子,要我一下对付这么多个,我可没多大把握能赢,且不说我这武功已经荒废许久没练,现在招式都快忘得差不多了,再者还有后面这块“粘皮膏”,要真动手,他可这么办啊?
难道要我站在这发愣等着受他们的“摧残”?或者等他们“大发好心”地将我这个不关事的局外人给放了?这可能吗?现在都已经把人家的首领给得罪了,他们会放过我吗?
思来想去还是小命要紧。我的人生路可还长着,现在又还没实现江湖梦呢,可不想就这样香消玉毁了。既然不能武斗就只能靠智取了。
想到这我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也没心思顾虑后头微镇定下来的粘皮膏了,对着眼前浑身杀气毕现的黑衣首领谄媚地点头哈腰道“嘿嘿!大哥哥,我自小最崇拜的就是干你们这行的人了,来无影去无踪,别人的生死都能掌控在自己手中,多厉害多强大多威风啊!我对你们的崇敬就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啊!”
俗话说千香万香马屁最香,要接近对方最先是要搞好关系,而这搞好关系就是要先拍下马屁。
果然,黑衣人虽是听得云里雾里得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卸下浑身的杀气,只是睁着惑眼怀疑地瞅着我。
卸下防备了,大好机会啊!
试图地挣了挣身子,紧箍着我身子的双臂遂着的扭动竟奇迹般地松开了些,让我轻而易举地挣脱开了。不去理会背后人的表情动作。
小心地凑近黑衣首领小声道“大哥,我刚刚也是为着自保才会出手伤了你的,你别见怪啊!你们是要对付我身后的那个人吧。我看不如…”
黑衣人闻言一愣,不发一言只是蹙着眉头疑惑地看着我,静待我下文。
“大哥,不如我帮你们将他给…好让你给看看我有没入你们这行的潜质。”我背着后面那块狗皮膏药用只有我们两个听得到的声音说,又抬手比了下抹脖子的手势。
“你先解了我|岤道再说。”黑衣首领盯着我许久,才终于吐出一言,可却是让我难以办到的事。
“额?大哥,实不相瞒。我只学了点|岤,不会解|岤啊!”我实话实说,之前为了学隔空点|岤倾注了大部分的心思,根本就没时间去学解|岤。看来明天得让他们教教我解|岤之法才行了。
黑衣人气得差点吐血,青筋暴跳地怒视着我,仿似要吃了我般。那眼神好似就在说“少唬我,我就不信你只会点|岤,敢在我面前耍心机,小心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我怕怕地缩了缩脑袋。支吾着“大哥,我真的不会啊!要不这样,就让你的一个手下过来给你解解,你看这怎么样?”
黑衣人想了想,思索着看我了半响,才微微昂首。
见此,我忙高声向离我们不远正一脸戒备地盯着我们的黑衣人们道“嗳,你们找一个会解|岤的过来,你们大哥有事要你们帮个忙。”
黑衣人们还是戒备地看看我又看看黑衣首领,无一人敢擅作主张,自告奋勇地上前来。
“冷残,还不快过来。”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前来,黑衣首领终于不耐地出声了。
黑衣人群中一个略微矮小的黑衣男子被点中名,只得亦步亦趋地出列上前。但还是一脸戒备地看着我。
什么嘛,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能怎么样你啊?我就这么得不可信?用得着像防贼一样得防着我吗?
黑衣男子来到我身边,在黑衣首领的示意下为他解了|岤,接着又随着他重返队伍。
黑衣人见他们的首领得以脱险,一股紧严的气息才消散。但还是戒备地持着手中剑,眼神尖锐地睨着我们,而昏迷在一旁的青衣男子早已是被他们无视了。
“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做。”一黑衣男子询问似的沉声朝首领问道。
“杀。”黑衣首领一声令下,黑衣人个个杀气顿起,持着剑就想上前。
“慢着。”怕极了身后人又粘上来,我连忙上前一步喝止住他们欲往的步子。“大哥,你怎么说话不算话,连我都想杀了吗?你可不忘了,我是帮你们的。”
“哼!我可没叫让帮我,更没答应你什么。”黑衣首领无情地说着,又用眼神示意他们行动。
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菜,食言对他来说也是家常便饭吧?(虽然他也没答应我什么)不过幸好我一开始也不指望他会放了我。现在能不能保命,只能靠运气了。
“呵呵~大哥,你真的要出尔反尔吗?”我继续拖延着时间。
“我可不曾答应过什么,何来出尔反尔之说。”
“你确定要这么做?”
“你让我在这么多手下面前丢脸,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哼!现在我就要杀了你一雪耻辱。”黑衣首领说着,舞起剑就想向我攻来,却不想身形突然一滞。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怎么会?我的内力呢?怎么会这样?”
“嘿嘿,怎么会这样呢?让我想想,啊!可能是老天看不惯你杀人嗜血的作风,特将你的内力收了回去,嗯嗯,很有这个可能性耶!说不定你们也一样哦!”我思索了一阵才道。
“放屁。你给我试试。”黑衣首领不信邪地示意立在他身旁,刚好是那个之前才为他解|岤的矮小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听话地一运气,却是提不起任何真气来,慌张后怕地朝着黑衣首领摇了摇头“大哥,我的内力真真的没了。而且只要一运功,胸口就发闷得快喘不过气来。好像…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抵在胸口处,闷得我快没…”还没说完就手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抽搐喘着粗气,苟延残喘着。
见此景,顿时黑衣人集体慌了手脚。个个虽是疑惑,但却无人敢尝试着运气,怕真是这一试就会像他一样给“挂”了,因此全体也只能这样一致认定自己内力尽失,只得手足无措迷茫地看着自己的首领。
见此,黑衣首领向后倒退一大步,失神地摇首。片刻后才质问我道“怎么会?你给我们使了什么妖术?”
“妖术?嘿嘿~大哥怎么会这么认为呢?难道我就长得这么像妖怪吗?”我摸摸不解地脸询问着。
“那是?”
“也没什么啦,只是在你们身上下了点小毒,让你们内力尽失而已。”镇定镇定啊,可别让他们瞅出什么破绽来。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刚才与你说话的时候啊!真没办法,那个时候你太凝神了,都没注意到我在你身上撒了毒粉。之后你又归了队,风这一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