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绝色休妃

绝色休妃第17部分阅读

    “公子未能寻到并不代表在下亦是如此。”

    狂傲的口气彻底地激怒了我“啧啧,真是自信呢!那就让我先看看阁下到底有何过人的本事吧。”

    话未道完,身形一动,掌风已至。他却是早已料到般敏捷地闪身一避,轻松地躲开了我这一掌。

    该死的!这一掌我可是运足了五成功力,而且出掌极快,没想到就这么轻易让他给避开了。

    身形疾如旋踵,快如闪电,他的速度还真不是盖的。可我也不是什么软柿子,哼!我倒要看看你的功力有多深厚。

    他抱着臂膀不发一语,银色面具下的薄唇微微一勾轻笑地斜睨着我,这使我更为气愤,恼火地朝着他一掌一拳连着击出,绝然地不给他留下分毫间歇空挡。

    他亦是一招一式地将我所使的招式一一化解,迎刃有余地轻松回击。

    丫的,没想到他的武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竟让我有些招架不住了。

    咦!等等,他的招式好像有点眼熟耶!

    脑中残影复现与之相合,“原来是你!”我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眸,停下与他的较量。怎么会是他呢?

    他被我突然无厘头地这么一句糊得微微愣了神,眼神迷茫不解地看着我。

    “真没想到你我有缘如此,竟能在这儿碰到。哼!我说过再一次见面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今天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接招吧。”我掌风如刀,风驰电掣般地攻向他面门。

    他一边闪躲着一边开口问道“公子,在下与你有何冤仇?惹得你这般咄咄逼人相待?”

    “我与你的确是无冤无仇,但我就是见了你手痒,要怪就怪你这副德行让我瞧着不爽。今夜算是你小子有福了,就让你尝尝我这三脚猫功夫的厉害。”我邪笑着道,行动未缓地继续朝他猛攻,在不影响书房四周的环境下不发声响地与他单打。

    没错!他就是之前曾跟踪过我,被我戏弄过、与我较量过,嘲弄过我的神秘黑衣人。如今只要一想到他当时的嚣张、桀骜不驯,心中就阵阵不岔。为了他的那句“三脚猫功夫”我可是没少受罪啊!在冰霜手下磨了这么久,今日可要好好的扬眉吐气一番才不枉她“老人家”的悉心栽培了。

    我步步紧逼,他招招防守不攻,只是悻悻地闪避后退,躲开我如狼似虎的连击。

    我有这么很弱吗?竟然令他这样不屑于我争打还处处忍让,想来就一肚子火,手下的招式变得更为凌厉,一套连环拳掌直向他攻去,这下看你还不还手。

    果然,他再也忍无可忍地出手迎击了,一手挡住我的攻击,一手袭向我的膝盘。我一个重心不稳直向前栽,他被我这一绊也跟着相继倒地,手在慌乱中拼命地胡乱抓住能稳住身子的物什,却是不小心按动了书房边上的盆景。

    只听得“豁嗽”的一声,面前的暗格就这样毫无预兆地被地上正“相拥”着的我们打开了。

    我瞪圆双瞳斜了一眼暗格中静静躺着的一本蓝皮书籍,原来藏在这啊!可还真是费了我一顿好找,这书房竟然真的有机关暗格啊!那太守可还真会藏,嘿嘿!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样误打误撞地都能让我给撞到了,运气未免也太好了吧!

    推开压在身上的这块呆怔的大石头,忽视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芒,起身忙向暗格处奔去。

    “小心。”手刚撰起书册背后就有一声低低的惊呼响起,伴随着地面阵阵晃动,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地圈住了我又在瞬间松开将我推了出去。

    “轰”的一声响,背后疑似重物压下的声音,转身只见一个大铁笼晃眼地罩在那暗格四周,一根根银色的铁杆将一欣长健硕的黑影包围在其中,笼中的人儿正一脸无奈的瞅着我。

    额?我触动机关了?就在刚才取书的瞬间?真要命,救我的竟然是这个男人,而且还是之前被我视为“死敌”咄咄相逼的人。

    奇怪了,他干嘛救我?是条件反射还是

    切!管他那么多干嘛?既然东西已经到手了,就该赶紧离开作案现场才是,刚刚的响动应该是惊动了太守府里的人才是,想来他们也快发现了,立马消失这里才是正道。

    可是他该怎么办?“嗳,你能自救的吧?”我看着笼中有些悠闲的他,白痴地问道。

    闻言,他深眸中闪着不知名的光,反问我道“你说呢?”

    我笑着接道“嘿嘿!既然你能悄无声息地来此,必是有你过人的本领,想来这小小的铁笼该是困不了你才是。我想你能自行解决的吧?”

    “你也太高估我了,这种铁笼可是玄铁所制,我还没那么大的能耐能自救解开。”他摇头苦笑作出一副无奈状。

    我点头“哦!可我也救不了你啊!要不等它的主人来帮你开启了,你再自行逃亡吧,以你的本事我相信没人困得住你的。好了,现在我得先走了,要不然待会被他们发现了,我们两个可就一锅熟,谁也别想逃了。”

    “你不要…”

    “嘘!你想将他们都引来抓我吗?老实点待在这别出声,等我走远了你再叫。”我忙嘘住他的接下来要说话语,不让他再继续浪费我的宝贵时间。

    我现在可没时间在这闲耗了,将名册妥放于怀中,取出面罩戴上,察看到外间无一丝动静遂迅速掠身而出。

    就在我离开书房东张西望地探寻前路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躲闪不开的我稳稳地给套住了。

    一霎时,漆黑暗沉的院落光亮四起,一把把艳红的火把将小院四周照的通亮,不放过一丝缝隙地将整座院落层层包围。

    “大胆毛贼,竟敢深夜暗闯太守府,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来啊!将他给我带过来。”一个洪亮的男子声音震耳地响起打破了夜的静寂。

    “是,总管。”两个侍卫顺服地将金网中的我高高抬起送到男子面前。

    被称为总管的男子一脸的秽笑地看着我,肿胖的脸上有说不出的猥琐。

    见我不停地挣动着想挥脱身上紧罩的金网,浊笑更深了“呵呵~放弃吧!此网可是金蚕丝所制,水火不容刀枪不入,谅你再怎么拉扯也挣脱不开的,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金蚕丝”原来是有这宝贝,怪不得他们这么有恃无恐了。

    眼瞅着四周拥满了持刀的守卫正一脸得意地看着我这只“待宰的羔羊”,我苦笑不已。

    “大人。”寻思间一声叫唤唤起了我的注意。

    抬眸,一个魁壮的中年男子倨傲地朝我这方向缓步走来,这人不会是太守府的当家主人贺太守,贺知章吧!

    忽明忽暗的的火种光亮照在男子疲倦的脸上,双鬓微微发白,四五十岁的摸样长得一脸的阳刚之气,一身便服颇为整齐,但若仔细看不难看出是刚匆忙整装而来,高竖的圆领内隐隐晃晃映照着一片红痕,该不会是正激|情中被我给搅乱了吧,真是罪过啊!

    “人抓到了?”阴沉的声音隐有些许不悦。

    “是的,大人。此次若非大人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妙计,怕是早让贼人给逃脱了,大人不愧当之本朝智勇无双,英明睿智的神人啊!”总管一脸钦羡地朝贺知章躬身奉承道。

    “那还用说。”得意地笑了笑,转头一脸嗤笑地横睨了我一眼“哼!将他的面罩给我摘下,本太守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不怕死地只身勇闯虎|岤。”

    “是,大人。“总管不得违令地亲自动手,猥笑着将肥爪伸向我,朝我脸上的面罩抓来。

    身边的两侍卫将我紧紧地按住,挣扎无果,被牵制下的我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猪爪”慢慢地靠近。

    这下可糟了,该怎么办啊?

    第六十三章脱困

    眼看着“猪爪”朝着我脸上的面罩“努力”行进,难道我“一世英名”将会尽丧于今夜?神呐!您有眼的话就派个天使快快拯救我吧!

    许是神明听得我的祷告,就在我快绝望的档口,“猪爪”的主人被一股暗劲忽的震开,钳制着我的两侍卫也被震得摔出几尺。

    天使缓缓地从天而将,没有白翼双翅,没有金光闪耀,没有精致夺目的面容,而是一身紧身黑衣,银面覆脸,熠熠生辉煞气腾腾。

    只凭一股劲气便将三人震开,见此,人群顿微生乱。个个惊惧地盯着眼前这一身黑的快融入夜色的不速之客。

    “你…你是何人?”贺知章惊惶地瞄了眼被震晕厥的三人,壮着声朝黑衣人问道。

    “这用问吗?自是与被你所擒之人同出一路了,对吧,黑面?”黑衣男子朝我扬扬下巴。

    “黑面?”我还白面呢!这么俗气的称号亏他想得出来。还有我什么时候和你是一路的了?真会乱掰。

    不理会他对我的用词,挣扎着束网不容多说地朝他道“喂,帮帮我,先将这个解开再说。”真是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被困。只是我不解他怎么能从那玄铁牢中逃脱出来呢?

    他抬眸见我这副狼狈样,唇角笑意渐深,乍似无奈地摇摇头“这金丝网我可没法子解,除非找到其封口,要不然你只得一辈子抱着网子过日子了。”越是说着嘴角笑意愈浓,眼里闪着戏谑之光,好笑地看着我抓狂的样子。

    “你说什么?解不了?嗳,你这是存心报复是不是?暗怪我之前见危不救,就这样整我。我说你大男人家家的也恁小气了点吧!”我口气不善地朝他吼道。

    灿烂耀目的笑容还是不变,银色的面具闪着异光,眼底带笑地斜睨我,让我真恨不得将他给蹂躏撕碎了。

    瞅见我眼中怒火尽燃一脸欲杀人的摸样,他倒是不怕,状似同情地安慰我道“别担心了,待我与你安然出去了,再帮你想法子解开。”

    “哼!你们两个谁也别想逃,来啊!给我将他们围起来。”被我们忽视的贺知章此时也耐不住劲儿威慑地摆手示意四周微镇定下来的侍卫。

    占着人多,侍卫们也渐渐信心大增起来,纷纷举起亮晃晃地钢刀比划着,想将我们“绳之于法”。

    困兽斗?见势头不对,我忙威吓在一旁满脸j笑的贺知章道“喂,老匹夫,你以为这样就能抓得到武功高强的我们吗?这也太天真了吧!可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中呢!只要我将这册子交给你面前这位武艺高深的黑衣大侠,哼哼!那你的风光伟绩就将公诸于世了,你可要想好了。”我得意地杨着手中的名册,嗤声笑道。

    闻言,贺知章面上一紧却是很快地恢复了从容,嘲讽道“呵呵~你以为老夫真的会笨得将这重要的名册藏于那可笑的暗格中吗?你看看手中的名册是真是假,再来断言吧!”

    我脸色骤变地连忙翻看掌中的册子,蓝皮黑字,内里却是白纸,白纸,怎么还是白纸?丫的,竟然真是假的,这老匹夫可还真够贼的,凿了这么大个陷阱等我往里跳,气死我了。

    “怎么样?老夫这一计偷龙转凤可用得上道啊!哈哈哈~”贺知章狂笑着,看着我气得七窍生烟。可就在下一秒笑声顿止,只因一个稳沉的声音破空而起。

    “太守大人说的可是在下手中这本蓝皮名册?”黑衣男子冷笑地缓缓抬起手里的书册。

    原来名册早被他所得了,怪不得了,这可恶的小人,明就得到了还要戏弄于我。不过他抢夺这名册又是为何?难道他是朝廷中人?

    “你不…这不可能,这你是从何得到的?”贺知章两眼死瞪着蓝皮书册,抬手惊异地指着黑衣男子,满脸的不敢置信。

    “呵!当然是从很‘隐秘’的地方找到的了。”黑衣男子扬扬手将名册收于怀中,从容不迫地扫视着四周微怔的人群。

    贺知章沉着脸,阴狠地道“哼!既是如此你们就更别想离开这里了,来啊!给我将他们俩拿下。”

    一声令下,侍卫们摩拳擦掌的举着光刀向我们两人靠近,我忙抱着金网跳至黑衣男子身边急道“喂,快帮我解开,要不然待会我们可就…”

    话还没说完人已被纳入黑衣怀中,头上微沉的声音响起“没事的,抱紧了。”

    他抱着我侧身掠起,银光一闪,片刻人倒阵亡,血流成河。

    哇塞!一剑就击中四五个耶!厉害!这薄如蝉翼的银剑可真架势,这么长的剑也不知他之前是将它藏于身上何处?

    怔愣中,头上的声音再度响起“抱紧了。”

    我忙将双臂收紧紧贴于他胸前,身子再次被带飞。不同于前的是这次银剑被我取而代之,他伸缩自如地将我当作武器尽耍阵中。

    一会旋转,一会打横,一会斜侧,一会抛出,一会抱紧……耍得他是不亦乐乎,惨的是我昏头转向地任其摆布。

    惊异的是我这个“大武器”竟将四周围上来的敌人全打垮在地,只剩少部分人拿着长刀犹豫不决地看着阵势。

    “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将他们擒住。”贺知章见形势不妙赶忙指挥着剩余的侍卫。

    侍卫见此也只得豁出去地蒙头往我们这里挥刀而来。

    “嗤”“嗤”很显然这鸡蛋碰石头的打法,只能以失败告终。

    见他们大势已去,黑衣男子不敢多留得紧抱着我,提气运功疾速掠起。在要离去的霎时向贺知章的方向掷出一黑色物什,回身飘然而去。只余下身后一声惊呼“怪盗黑羽,竟然是他!”

    呼呼地寒风刮得我脸颊微痛,似是感应般的,男子抬手将呼啸而来的寒风挡开,把我拥得更紧,让我整张脸深埋在他怀中。令我哭骂不得,只能随他而去。

    静谧的枯木林中寒风萧瑟,皓月的微光将其笼罩,林中的蛇虫鼠蚁似已冬眠,不见任何生灵。

    一道黑影掠下,将怀中一团金色的“大物”轻然放下顺势摘去我面上的黑巾。

    风撩起他的发丝,垂落在他银熠的半截面具上,竟有说不出的性感妖冶。一双深邃的眼眸幽光浮动投射在这团“金物”上。

    “原来是你啊,姑娘,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他好笑地看着我。

    “既然知道了,还不快帮我解了这个烦人的金丝网。”我抬眸剜了他一眼,拉扯着网面不耐烦开口,上次得罪了他,今天又唉,不知他还肯不肯帮我。

    “我说过,只要找到它的封口,既可解之。”他的声音还是那么低哑暗沉。

    “那你快找呀,我可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耗的。”

    “可这封口甚是难寻,这真是难倒我了。”他作出一副苦思样,好看的眼眸中尽带笑意。

    “你…算了,不用你解了,小人,我自己回去想办法。哼!”我说完转身抱着网子跳着作势要回去。

    “你就这么走,不怕没走几步就被人逮着?”

    “被逮到也只能算我命不好,今天出门忘看黄历了,遇着你这小肚鸡肠的男人。”我嘀咕着不理他,哼唧两声继续向前蹦去。

    “可我却不想费尽千辛地将你救出,又见你重入虎|岤啊!”他惋惜地道。

    “这用不着你管。”

    “不用我管?那你这样回去,你的家人会怎么想,会怎么质问你,你又当如何解释,你可有想好?”

    “我…你究竟想要怎样?”我投降地垮下脸。的确这副狼狈样回去准被暖阳他们质问嘲笑的,我可不想影响我的形象。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何要抢夺这本名册?这对你有何用处?”他沉下声慎然道。

    “只是觉得好玩,想夺取它玩玩罢了。”

    “就这么简单?”

    “当然了,你以为多复杂啊!快帮我解开啦,我好难受啊!”

    他蹙着眉头眼眸带尽带疑色,瞅着我半响,忽的笑开了“也是,像你这么笨的贼,既没什么武功又没心计,夺得它你也不能挥发其功用的。”

    “你说什么?我哪里笨了,我的心计你可是琢磨不到的,哼哼!说我不会利用是吧?相信吗?我可以将它卖的个好价钱,朝堂众人可是虎视眈眈地窥视着它呢!换得斗金这可不是奢想哦!”竟敢说我笨,貌似他是第二个。

    “我相信你不会,你既是个不羁于世之人又何来趟这趟浑水,陷自己于纷扰中。”他眼中闪着坚定毅然地对我道。

    “你我不过初次见面,就这么通透地了解我了?”

    “感觉,我的感觉向来准切。”

    “再强烈的感觉也有失误之时的。”

    “乱世起,现在我倒是希望我异感能有偏差了。”他负手而立,眼神沉重地眺望远处缓缓道之。

    乱世?这太平盛世的,何来乱世之说?我不解,他这是说着什么啊?不懂。

    “来吧,我为你解了它。”还未说完他的手指已是灵活地将缠绕在我身上的大网三下两除二地解下了。

    恢复了自由的我,顿时像长了翅膀的鸟儿般欢呼着蹦跳起来“呼!没有了束缚一身轻啊!谢谢你啦!”

    他抿嘴“快些回去吧,记住不要再误入这摊浑水了,好好地过你安逸的日子。”

    “这我可说不准了,我不去惹它,说不定哪天它自己找上我来了呢?嘿嘿!这个我可不能予以保证的。说不定我们很快又能见面了呢!拜拜啦!”我嬉笑着纵身而起,留下凝然的他,绝尘而去。

    第六十四章不一般的夜

    摸黑回到幻宫,驾轻就熟地穿回自己的小苑。

    房内的碧萱手支着腮,头正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无奈地唤醒她,想赶其回房歇息,但终究是免不了受她一番唠叨,胡乱地点着头,推搡着她回房。

    梳理完一切,躺上床闭目休息,却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今晚真是太刺激了,眼前又浮现那双略微熟悉、深邃幽潭的双眸,他究竟是谁?为何夺取名册?又为何要劝诫于我?安定的天下真的要迎来乱世了?

    脑中盘旋着种种设想,渐渐地脑海一片平静伴随着苑外清幽寂寥的箫声沉沉入睡。

    翌日,骄阳初升,还未等我与周公下完棋就早早的被碧萱无情地给挖了起来,白馨静静地立于一旁,朝我微微笑。

    揉着惺忪的眼睛道了声早,由着她们为我梳洗穿衣,又在碧萱没完没了的唠叨下步出小苑。

    来到议事厅,四个风姿卓越的男女已是等的不耐,正急切地望着门口处,见我出现连忙跑近我,揪住我的衣袖就往内里拉。

    安坐于高位,呵欠连连。四周的道道寒光让我不得不肃颜以待,挺直腰板端正稳坐,尽管如此倦意还是一波波袭来,微垂的眼眸还是时不时地半眯。

    “晞儿,早时传来线报说太守府的那本花名册已于昨晚被不明人物所盗取了。”暖阳慎重地禀报道。

    “额…哦!”我迷糊地点头,继续不着痕迹地打着瞌睡。

    “听说昨个儿太守府闹了一整夜,最后没有惊动任何人被太守贺知章压下了。”

    “嗯。”

    “晞儿,是那本贪污受贿的官吏名册耶,朝廷的一大黒物,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所盗得的?”

    “是谁?谁盗的?”闻言,我立马来了精神探起身子急切地问道。

    见我感兴趣,暖阳故作玄虚地拉长声音“这个嘛…”

    “阳姐姐,快说啦!”

    见暖阳摆起姿态一副“你求我我就告诉你”的表情,我愤愤然地瞪了她一眼,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其余三人。

    “情报上含糊其辞,说是一银面与一黑面所得,好似同出一盗,又好似各自争夺。不过那银面大盗像极了江湖第一怪盗黑羽,至于那黑面盗,就无从查认了。”烈日好心地将所知的缓缓道出。

    “怪盗黑羽是何人?”

    “啧啧,晞儿你可还真是孤陋寡闻,这么街知巷闻的人你竟会不知,是不是在赫王府待得久,与世隔绝了。”暖阳摇头叹息。

    初来乍到,身边的人又未曾与我提起过,这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嘛!我暗自腹诽。

    “怪盗黑羽,人称江湖第一盗。银具复面,作案后只留下一黑色箭羽。无人知其真面目,常于晚间行走,行事诡异难测,武功多变,特为其高深的轻功令人印象甚深,在黑夜中犹如一只长翅的鹫鹰,被世人赋予黑羽之名,他从未涉及有关朝堂之事,所盗之物皆为大贪大恶的富人财物,后又将其全授予贫苦百姓,不取分毫,因而被人灌于怪盗之称。他向来行事低调,踪迹难寻,未曾暴露过真身,有幸见其真人的人亦寥寥无几。亦深受世人敬重,据说世上还未有他所盗不得之物,这更是令人惧怕。”烈日简而言之地对怪盗进行详细的介绍。

    “不涉及朝堂之事?那为何昨夜…”我疑惑。

    “这正是我们不明之处,还有他向来独来独往又何来的‘同伙’,且是为了救那黑面人而现身,这让我们捉摸不透,线报隐约其辞不得肯定。这可是幻灵宫从未出现过的异事。”烈日蹙着眉头不解地慎重道。

    我百思不得其解“算了,既然想不明了就别再摧残脑细胞,咳…我是说别伤脑筋,反正名册得与不得于我们都无所谓,此事就此告一段落,继续监视蔡之敬和贺知章,记住相府若是有什么异动都要及时告知于我。凌天怕是操控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我们得看好亦防着点。”

    “嗯,我们知道。”

    “呵~无事可告的话就都回去各司其职吧,我也要回去睡个回笼觉了。”我打着呵欠起身。

    “晞儿,看你这么困倦,不会是昨晚做贼去了吧?啊!那个黑面该不会是…”暖阳惊异地叫起来。

    “没…没有的事。你少胡扯了。我可没这空闲去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再说我也没那本事认识这么个名声大噪的侠盗人物,要是真认识,我们现在就不用在这伤脑筋了。”我眼睛不眨地侃侃而道,现在说谎都可以不用打草稿了。

    “也是。你连他的名讳都未听闻,想来也不可能会认识于他的。”暖阳点点头,不置可否。

    “嘿嘿,就是嘛。”我憨笑着,却见边上沉着脸的落尘眼眸流光闪烁地瞅着我,吓得我连忙移开视线,他应该是没发现什么的吧?

    “好啦,就让晞儿好好休息,我们都各自忙自己的事去吧!”冰霜体贴地说着率先步出。

    “那晞儿,我们走喽!”暖阳挥着手,笑嘻嘻地与烈日先后离去。唯独留下一个直身而立面无表情的俊男。

    “尘,你…怎么不跟去啊?”

    “属下负责留守幻宫。”还是面无表情的回答。

    “啊?哦,那…那我先回房了。”我脚底抹油“咻”的一声奔走。

    夜已深,寒风簌簌,皎洁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棂渗入房内,微弱的烛光轻轻晃动,腊水一滴两滴垂落在案上,边上的我一手托腮,斜着脑袋,半磕着眼皮,一副欲睡的倦样。

    都几更了,怎么还没声音?今晚不来了吗?我可是牺牲了美容觉好不容易才熬到现在的,怎么可以这样呢?哼!要是再不来,我就…我就…要去睡觉了。

    郁闷地恨恨想着,一阵困意袭来,不行了,我就要缴械投降了。就在我抵抗不住快要伏桌大睡时,一阵悠远的箫声顿起,霎时将我的瞌睡虫尽数赶跑。

    来了,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好久了。兴奋地奔出门外,随着声源处暗寻而去。

    皎月高挂,夜空并非纯黑色,黑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伸向远处。少了白日虫鸣的喧闹声,整个世界万籁俱静,踩着青石小路,萧音越发清晰了。

    缀满星星的夜空下一灰衣俊朗男子手持着玉箫立于檐上,发丝拂乱,衣袂纷飞,幽目半磕朝着明月轻轻地吹唱,凄美婉转哀绝而又悲寂的箫声让人忍不住落泪。

    是他,原来这几日伴我安眠的箫声竟是他所奏。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萦绕在他周身的孤绝哀凉是那么的浓烈。

    没了平日拒人千里的冷面,没了孤傲的气息,没了让人发寒的眼眸,只余下深沉的凄怆哀怨,浓重地令人为之心痛。

    悲凉哀婉的箫声渗入我心,伤感的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令我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顷刻间,箫声骤息,俊脸现出凉薄,冰冷的双眸幽幽地瞅视着我,一股似有若无的怒气从他身上散发而出,堪堪地别过脸不发一语回望高空皎月,垂身坐于檐瓦上。

    偷窥你的心事也不是我所想,气个什么劲啊?唉,真是好奇害死猫,现在被发现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该去安慰他吗?他的过去我是一无所知,又要从何抚慰起?

    算了,算了。既然都已经扰乱了人家的心绪了,就上去陪陪他,当作补偿吧。

    提气一掠,随着他坐于檐上,两两无语。

    静,一片沉寂,一片默然,只唯有两人平缓的呼吸萦绕四周。

    寒风徐徐,凉意渐升,快入冬了呢!抱着双膝,下巴抵在膝上,乘着凉风,半磕双目。

    “宫主您还是回去歇着吧,何必待在这吹冷风。”冷冷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终于出声了,可第一句话竟然是要赶我走。怒起,老娘我在这吹了半响的风,这是为了谁啊?

    愤然起身指着他的鼻头“你以为我想这样受罪啊,还不为了安慰你,怕你哪天想不开自寻短见了去,那我不就少了一名猛将了。”

    “自寻短见?你以为我会?”怒气渐升,寒目斜睨着我沉声问道。

    “当然不会啦,我也只是做个假设罢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说不定真有那么一天呢!还是先做防想的好。”我嘟囔着小声道。

    “属下的命是主子给的。如今主子不在了,也只有得宫主您一个人可剥取,其他任何人包括属下自己都无权撷夺。这点宫主大可放心,”全身气息尽数收敛,微垂着眼眸,让人难以窥探。

    “额?我一个人的?”我指着自己傻傻地问。

    “是。”恭敬地应答。

    “那你是不是只听令于我一人?”循循诱导

    “是。”

    “就算我现在就要你的命,你也绝无怨言?”

    “是。”

    “那如果我要你做一些违背你自身意愿的事,你也肯做?“

    “是。”又快又干脆,简直是不假思索地应道。

    鱼儿上钩了。

    “额?”觉察到不对,他不解地抬头询视我。

    我邪笑着“嘿嘿,刚刚你可是应下了。那么我现在无论叫你做任何事,你都得甘之以殆哦!”

    “任凭宫主吩咐。”垂头沉声。

    “放心吧,我没那么毒,让你做些道德沦丧的事情的。我只想要你…”我拉长声调耐人寻味地道。“给我笑一个。”

    闻言,他倏地抬起头,惊怔住。

    “怎么,不愿意?别忘了,我们刚才可是说好的,你不会食言吧?”

    “属下不敢。”

    “那好,就给本宫笑个。”我抚掌而道。

    为难地将嘴角微微扯了扯,还没见着弧度,很快又是极不自然地重新垂下,恢复了那冰冷样。

    就这样没了?这算笑脸吗?怎么感觉像得了肌肉抽搐症啊!

    “没了?你这是哭呢?还是笑啊!”

    唇角又是微微一抽,却是比之前要好些,起码见得到弧度了。但这离真正的笑脸还差那么一大截呢!

    “哎呀,难道要你笑有这么难吗?笑是发自内心,源于喜悦,不带一丝杂质,只是单纯的想将自己的欢悦与他人分享,将快乐带动身边每一个人。你瞧我,就像这样。”我展现出自认为平生最甜最美的笑颜。“你试试。”

    唇角缓缓一勾,整张无暇的俊颜沐浴在月光底下,夺人心魄,顿时满院犹如艳花绽开。

    “嗯嗯,就这样。不错嘛!原来你笑起来是这么帅的啊!”我毫不吝啬地赞道。

    “帅?”不解。

    “呃,就是好看的意思啊。以后你可要多笑笑,别总是绷着个脸,看着就让人心烦。就像今晚一样,寒得我直想找地洞取暖。”

    迷人的俊颜忽的没了,又恢复了那以前的冰冷。

    瞅着他脸色不善,我顶着冰寒,幽幽地感慨道“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既是有酸有甜,有苦有痛,虽然每个人的经历不同,但却是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迈进,那就是成长。而这些苦痛挫折就是对你的历练,是你成长道路上不可避免的助长剂。既然痛过了,恨过了,就不该总执着于过去。不要太过压抑了,让自己活在痛苦中,那只是会不断地伤害你自己而已,你应该试着学会放开,及早醒悟去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我虽是不知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但我希望你能将你飘零的心安定下来,该忘怀的就让它随风而散吧。”

    冰冷的面容已不复在,低眉敛眸,似是感怀似是沉思。

    轻轻地拿过他手中微垂于身侧的的玉箫,放于唇边吹试了下,随后将心中铭记的乐章缓缓地奏出。

    音调婉转,曲调悠扬,抚平人心,在这个静夜里格外的悠长,动听。令人恍然,令人沉思,令人陶醉,仿佛是一安眠曲安定心弦。

    一个缓缓吹奏,一个聆听亦是沉思,静静地立于檐瓦上,沐浴在无边的夜色中。

    第六十五章狗血的“英雄”救美

    “晞儿,你真的要自己去?还是我和你一道去吧,这样我们正好有伴,反正我偶尔也得去那巡巡。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啊!要知道现在的外头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这里自动省略五千字)

    我抱着脑袋,一副无力的样子瘫倒在桌上。耳边不停地萦绕着暖阳重复重复再重复的“规劝”。

    “停!”我忍无可忍地翻身而起捂着耳朵大叫道。

    看着暖阳终于停下了她的“长篇大论”,我吁了口气,“这个…阳姐姐,我刚也只不过是说说罢了,这去与不去还没说个准呢!我求你就别再说了,好吗?你瞧瞧,我的耳朵都快被你给磨烂了。”

    “哎呀!晞儿,我这不也是担心你嘛,你竟然还嫌我烦,若不是看你的伤刚愈,我才懒得担心你这么多呢,你以为我是吃饱了撑着,闲着没事干啊。哼!”暖阳撅着嘴哼哼吧唧地不岔道。

    “本来就是闲得很嘛,要不然也就不会对着我唠叨个没完没了了,磨人的欧巴桑。”我垂头默想暗自嘀咕着。

    “你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该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嗯?”

    瞅着暖阳阴险的脸,我忙摇头摆手“没,没有的事,我这是在赞你呢,咱阳姐姐可是这天下最最宽容大度,最最温柔体贴,最最善解人意,对我最最好的人儿了,真教我爱惨你啦。”

    “呵!晞儿小嘴还真甜呢。让我气都气不起来了,唉,算了算了,你既是不愿,那我也不好再左右你了。想去的话就自个去吧,还有万事要慎行小心点,知道吗?”

    “嗯嗯。知道了。阳姐姐,你就放心吧。”耶耶,终于不用再忍受她唐僧似的磨人功夫,我的耳朵总算是保住了。嘻嘻!

    这日,赶着暖阳他们几个出宫办事的时段,换了身男装,独个“光明正大”地出了幻灵宫。

    本来落尘是要伴我出来的,却是被我婉言拒绝。自那晚夜下独聊后,落尘现已一改前态不再拒我于千里,开始试着忘怀过去,重新开始。虽然外表还是冷冷的,但却已无先前那漠然孤寂之息,他终是听了我的劝,这让我感到很欣慰。

    柔和的冬日高挂,阵阵凉风吹卷起我额际的发丝,那枯树的枝杈在冷风里晃荡,像一只只瘦骨嶙峋的手朝向天空,微暖的阳光终是挡不住寒气一波一波地侵袭,散列的微光逐渐消逝,冬阳怕冷般地躲进厚厚的云层中,无法再散发热气赋予世人。天空并没因着太阳的消失而变得阴暗而是晃眼依旧。

    瑟瑟寒气亦未消退人们为生活奔波劳碌的步伐,萧冷的大街上,小摊小店林立,人流循环,车马来回,萧萧哼哧的畜声、吆喝叫声不绝于耳,俨然一派安乐富足的景象。

    慢步于人群中,朴实的人们脸上挂着憨厚愉悦的笑容,辛勤地劳作,不畏冰寒热情奔走忙碌着。看着这一片欣欣向荣之景,点点暖意浮上心头。

    “乱世将起”这可能吗?耳边回响起银面人的话语,他究竟是凭借什么猜测的?算命?问米?卜卦?星相?或那只是他的猜想?

    如今这天平盛世,那种猜想可能吗?望着往回的百姓们,心中忐忑,这百姓要的也是只能安居乐业,国泰民安,过上是平淡的生活即足矣,若是乱世起,那…实在是不敢想象,他说过他的猜想向来准,希望这次能打破不予以实现吧!

    挥去脑中纷乱的思绪,背手踱步随着人群往目的地前行。

    “嗳,你说是他长得俊些,还是前面那两位男子俊朗?”

    “这个嘛,长得倒也蛮俊的,但你看他瘦里吧唧的,个子不高还整一副娘样,没一点男子英气,我看还是前面那两公子俊气些。”

    “谁说他娘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