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毛手挥得利索,直接把迟美的小纸巾一巴掌带着风卷到地上。
迟美干站在那讪讪地缩回手,小脸望着卧室的方向,声音闷闷地:“不累算了,我去卧室看看。”
迟美要走,阿毛动作如风,迅速捡起了那张小面巾,又是股巴掌带风的力度拍在自己脸上。
迟美看着那张沾到地上尘土的湿面巾,一张粉嫩小脸都惊呆了。
阿毛边糊着脸边作手感谢:“男子汉说说累……”
他话到一半,直直地看着迟美那双杏子眼,喉咙中火烧得厉害,声带哑了一下居然语塞了。
迟美噗嗤一笑接上了那后半句:“是么,说说累又不会弯。”
说着她又掏了一张干净的湿面巾按在被阿毛自己擦得一道道泥污的额角。
阿毛呼吸凝滞了,远远地干望着温斯年瞪眼求助。
温斯年眯着眼摇头。
阿毛又看向丛笑笑。
他是单眼皮男人,没平时那股痞气的时候长得其实很清秀干净,眼睛瞪起来萌萌的一点都不凶。
丛笑笑吐了吐舌头,阿毛只好闭眼等死。
迟美垫着脚仔细地给阿毛擦脸,阿毛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地问:“美女,知道哥哥现在什么感觉吗?”
垫着脚的迟美掀眼看了他一下:“嗯?”
阿毛舔了下干涩的唇:“哥、哥哥现在恨不得把脸皮扒下来舔一口。”
迟美杏目单挑:“为啥呢?”
阿毛干咽了一下道:“间接接吻了。”
迟美嘻嘻笑着,眉头半挑,忽地踮起脚尖,在阿毛耳后亲了一下:“间接什么,直接得了。”
阿毛怔得脸红成滴血玫瑰,迟美回头看了眼丛笑笑,反身拉着阿毛进了卧房。
房门扣紧,阿毛的画外音从里面隐约传来:“这……这间最后留我自己来搬!”
“唔……”丛笑笑捂着唇唏嘘,扯了扯温斯年的袖口,“你的下属真勇猛。”
温斯年呵呵笑道:“真的?”
“千真万确。”
“那他的上司呢?”
“什么?”
屋子里面闹哄哄的,有拖拽柜子的声音,几个劳工粗壮的大嗓子交谈的声音。诸多声音之中夹杂着温斯年的声音,温润柔和像细沙落盘像春风沐面。
丛笑笑仰头看着温斯年的脸,竟然只看见他冲着她笑,却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能再次跟温斯年一同回到天目公馆,是丛笑笑幻想过很多遍的事情。
她想过他会突然之间告诉她在门外了,可以带着展展安全出来。他来去如风,弄得她措手不及;她想过他会先打个电话,声音磁性有好听,他会问问展展,然后再问问她。再然后呢,她会翻遍衣柜,打扮一套最美的去见他……
无论哪一种情形都很好,倒是都抵不住现在这般最好。
温斯年就站在她身边,他们曾是邻居,一墙之隔。
现在墙拆了,人还在一起。
如此甚好。
丛笑笑岔开了话题,笑了笑问:“我到现在还没问你,案子怎么样了?”
她知道他成功了,可是就是想听他自己说。
温斯年笑:“案子?秦唔赢了。”
丛笑笑脸色变了变,知道他逗她,摇头说不信。
“真是秦唔赢了。”
丛笑笑反复问了几遍,温斯年仍旧这个回答,她故意嘟着唇装生气了。
温斯年压着眉问:“你说秦唔坏不坏?”
丛笑笑认认真真想了一下,使劲地点头:“坏死了。”
可不就是坏死了么。
明知道张天池的案子违背天理,就为了跟温斯年一较高下,不择手段地跟金燕同流合污。
可真是坏死了。
丛笑笑越想越气,禁不住愤愤不平剁了下小脚后跟。
温斯年呵呵爽声笑了笑,捉住她的小手腕,轻轻使了一点点的力气,人就把他拉入了怀里。
他怀里面像座傲山般坚硬,宽阔又温软。
温斯年贴着她的耳垂道:“刚才我是说,迟美勇猛无双,那她的上司怎么样?逊色吗?”
“啊?哈!”
屋子里面忙碌的人多了去了,几乎同一时间哑了一声,然后又各自忙碌着手上的活计,可是脸上也都带着不可言喻的笑。
这家雇主,也是绝了。
丛笑笑挂在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温斯年仍旧望着怀里的小人,没想过要就此放过。
他又是贴着耳窝的气道说:“你说秦唔坏,那我呢?”
“坏死了,你更坏。”丛笑笑挣了一下,埋着头看着脚尖。
温斯年的黑色皮鞋刚好跟她的粉色尖头皮鞋挨在一起,一大一小像是皮鞋手挽着手。
皮鞋都谈恋爱了呀。
丛笑笑抿着唇,看着恋爱中的皮鞋口角含笑。
温斯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