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谁许情深误浮华?

谁许情深误浮华?第15部分阅读

    。

    直到那抹背影走进了教室,姓程的才猛地认出来,那个背影属于谁……

    “这么做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时钟低眸回视着她,抬手顺着她脸颊边垂着的头发,“你是不知道他,开学教室大扫除的时候,他还想假装跌倒把水泼你身上,看你内衣的颜色。让他送你回家,岂不是羊入虎口?”

    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有理有据,脸上半点愧疚之意都没有,任司徒不得不佩服他的厚脸皮了——

    可最后就算那男同学没送她回家,结局不照样是羊入虎口么?

    任司徒当时见男同学醉得自身不保,反正自己家住得也近,索性就独自一人回家了。

    其实这里治安一向不错,任司徒高中三年走这条路都没出过事,却在那次,走着走着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她心惊胆战地停下了停,却不敢回头看,而她一停,身后的脚步声也随之停了,任司徒想也不敢想,直接拔足狂奔起来。身后的那人却被她突然的举动刺激到了似的,任司徒几乎只跑出五米不到,就被那人捉住了手臂。

    她被蒙住了眼睛,视线被阻挡,反倒听觉和嗅觉瞬间灵敏了数倍,那人平稳地呼吸着,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就像个老手一样,带着酒气的气息慢慢地靠近了她……

    那酒气中还夹着一丝薄荷的味道,可是任司徒一点也不觉得清新,反倒又愤怒又惊恐,那人的气息渐渐地逼近了任司徒的唇,看样子是准备吻她了,任司徒顿时血液全往脑子上涌,她抬脚胡乱地踢着,应该是踢中了对方的小腿,因为她听见了对方吃痛的闷哼声,而那个吻,就是在那时,落在了她的唇上……

    那个吻刚开始其实很轻,甚至带着某种犹豫或者不确定,可随着她拼命地晃脑袋想要躲开,那个吻也随之变得混乱而野蛮。任司徒感觉得到对方的舌尖抵住了她的牙齿,心里顿时凉成了一片……

    可如今任司徒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对她说:“我就和之前每次下了晚自习之后一样,一路跟着你,只是想确认你有没有安全回到家,可没想到那次被你发现了。其实你不跑的话,估计什么事儿都不会发生,可你当时竟然就这么吓得一个劲的往前冲,我当时也有点醉,也没怎么多想,就追了过去。”

    任司徒有点欲哭无泪了:“你还敢怪我逃跑?”

    时钟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说辞有些站不住脚,不过,当时确实只是凭着一股冲动,他想也没想就追了过去,随后看到她那一抹绯红的唇色,就越发的情难自控了。

    记忆中的女孩,当天梳了个漂亮而随意的发辫,穿了条黑色的无袖连衣裙,虽然只露到膝盖上面一点,却显得小腿笔直而白皙;还有她耳朵上的耳钉是小兔子的形状,而她当时突然被他抓住时,真的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怪你过分美丽……

    那清澈的、活泼明亮的眼睛,请不要因为害怕而抗拒地看着我……

    那柔软的、颜色浅浅的嘴唇,请不要因为惊恐而死死咬着……

    彼此落在地上的黑影渐渐紧贴,渐渐融为一体……时钟再度吻住了她。

    任司徒终于知道为什么彼此多年重逢后的第一个吻,会如此的绵长,会在在她心尖“嗡”的一声引发共鸣,会令她不自觉地忘了其他一切——是因为那个吻里包含了太多对她的情愫。

    任司徒忍不住双手搂上她的脖颈,用力地回应他。

    漫长的吻再度结束的时候,天边的月光都已经悄隐进了云层后,他的眼睛却依旧熠熠生辉,额头抵着额头,眼睛看着,任司徒问他:“我们这算和好了?”

    他却轻轻一笑,故意揶揄她似的,“接了吻就意味着要在一起了?那我之前吻你那么多次,你怎么还不乐意跟我在一起,还想着别的男人?”

    说到底他还是介意盛嘉言,而且是往死里介意。任司徒有些气恼,推开他径直往前走。可时钟三两步就追上了她,抓住了她的胳膊。

    他现在的表情不再是逗她了,而是十分明确、清楚地说出自己今天做这一切的目的:“我给你时间,处理好你对盛嘉言的感情,然后我们以对等的身份,重新来过。”

    任司徒仔细品味他的话,忽地想起这个男人呢今早还说,他要跟这一切做一个彻底的道别,任司徒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他想要给彼此一个对等的身份重新来过,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真正的一辈子携手走下去。

    回时钟公寓的路上,倒也很巧,广播里放着的就是那首《怪你过分美丽》。

    “想过放手却未能够

    怪你过分美丽,如毒蛇狠狠箍紧彼此关系

    仿佛心瘾无穷无底,终于花光心计

    信念也都枯萎。

    怪我过分着迷,换来爱过你那各样后遗

    一想起你如此精细,其他的一切

    没一种矜贵……”

    粤语歌的辗转回肠,令人不禁情绪低落,任司徒却不希望他们也落得跟歌词的隐喻里一样的下场,忍不住换了个电台。

    也因此,任司徒更没有勇气告诉时钟,或许自己此刻已经爱上了他,可她的这份爱,永远逊色于他对她的爱,她可以处理好和盛嘉言的关系,可以和盛嘉言做一对毫不越矩的朋友,可是她心里,永远是有一个位置是留给盛嘉言的,这是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了的事情,因为她最最痛苦的那些年,陪在她身边的没有别人,只有盛嘉言。

    时钟给她的,是百分之百,她却似乎只能回馈百分之九十……

    深夜,任司徒在浴缸里泡着澡的时候,已经逼迫自己做出了个决定。

    片刻后,她敲响了时钟卧室的门。

    很快门就开了,或许真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任司徒只觉得这个男人比今晚在巷子里的时候又英俊了几分。

    任司徒身上的这件睡袍并没有系得很紧,时钟的视线顺着她的脸向下看,轻易地便看见了锁骨,再往下便是……

    时钟淡淡地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任司徒的脸,其实是有些明知故问的:“怎么了?”

    任司徒晃一晃手中的水杯,孙瑶教她的一招,时隔一天之后她才真正的用上:“在忙么?给你倒了杯水。”

    不等时钟请她进去,任司徒已端着水杯,自行擦着时钟的身侧走了进去。

    这回任司徒确定了他没有在开什么视讯会议,才默默地把水杯搁在了办公桌上,桌上还放着他刚处理完的文件。

    任司徒本来只是顺带着看了眼那些文件,目光正欲回到时钟身上时,却猛地一怔——文件最上方就是一封和蒋令晨的和解信。末尾已经签上了双方的名字。

    时钟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动,只是看了看她脸上那丝错愕的表情,失笑道:“这不是你最希望的么?怎么还这副表情?”

    任司徒逼自己把目光从和解信上移开,她穿成这样过来不是为了这个……

    任司徒调整好情绪,回过身去重新看向时钟,就这样靠着桌子看着他,当着他的面慢慢解开了睡袍。

    睡袍落在了办公桌上,她里面什么也没穿。时钟的目光怔住了。任司徒的双臂却和柔弱无骨的蛇一般,缠了过来。

    她仰头看着他,目光一瞬不瞬。这女人似乎对什么都淡淡的,时钟还没见她露出过这样志在必得的眼神——

    她在等,等着他的采撷。

    时钟感觉到自己的僵硬,他在克制:“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想要你。”

    她回答的很是轻描淡写,时钟却明白了,这女人在和他作对。因为他记得自己说过,在她处理好对盛嘉言的感情之后,才重新开始。

    上一秒,时钟只想拂袖而去,下一秒,他却上前一步,狠狠地将她抱起,任司徒只能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和桌上文件被“哗”的一声扫落在地的声音,紧接着她便感到臀下一凉——时钟把她抱上了办公桌。

    是谁先吻住谁的,在如此激烈的情况下,谁也分辨不清了,时钟一边吻着她,一边用力扯掉她本就已经松松垮垮的腰带,她身上的睡袍随之彻底敞开了,他的手探进她的两腿之间,不给她喘息的时机,攻占了隐秘的核心。

    任司徒忍住想要瑟瑟发抖的本能,手伸向了他的腹下——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主动去解他的裤子,但似乎主动并没有她想得那么难。

    他却在这时突然捉住了她的那只手,用力地抵着她的额头,深深喘气。

    任司徒有些怕他又要突然喊停,他似乎也在挣扎,他的游戏,却没有按照他的规矩在走——

    可几乎下一秒他就臣服了,用力地吻一下她的唇:“我去买套。”

    说完就准备拉起她落在办公桌上的睡袍,帮她穿好,而自己……只能出门跑一趟超市了。可时钟刚把她的睡袍拉到她的手肘位置,就被她制止了。

    “别走……”她的眼里没有意乱情迷,反倒是早就想清楚了似的,“如果怀了,我们就结婚。”

    这是任司徒今晚做出的决定。一个就算不需要她百分之百的爱他、也能和他一辈子携手走下去的决定……

    ☆、第44章

    几乎是在一秒间,他的脸色就冷了下去。

    任司徒能感觉到他握住她两边臂膀的手,僵硬了几分。

    他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睛里,几乎瞬间就读懂了她的意思:“你是不是觉得,你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可你又不忍心看到我为你付出这么多,所以才用这种方式套牢你自己,也算给我个补偿?”其实也是在变相地告诉他:她这一辈子,心里都会有个位置属于盛嘉言……

    “……”

    “任司徒,你这不仅是瞧不起我,更是瞧不起你自己。”

    之前被搅起的情`欲到如今已经全部冷却了,任司徒能感觉到他的手慢慢地放开了她的臂膀。

    他是不是又要丢下她一个人、转头走了?见到他真的转身欲走的那一刻,任司徒忍不住跳下办公桌,直接自后抱住他。

    任司徒的脸贴着他的背脊,她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回音:“我会努力忘掉盛嘉言,可我知道那得花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怕你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因为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一个人心甘情愿地能在原地等对方一辈子,包括你。”

    她本来不想解释这么多的,她以为自己的这番举动已经足够标明她的决心了,可他怎么能把这一切归结成“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他”呢?

    “因为我自己就是个例子,我曾经也以为我会站在原地等盛嘉言一辈子,可我现在还不是照样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

    任司徒能感觉到他的背脊忽的彻底僵住。

    “你对我的爱从高中开始,我对你的爱,今天才开始,你要我怎么短时间内赶上你的脚步?”

    他是被她这句话激怒了么?所以才要扯开她抱住他腰身的手,摔门离去?

    可是实际上,他并没有像任司徒想的那样,他扯开了她那紧紧抱住他不放的手,只为能转身与她面对面——

    “你再说一遍?”时钟问她。

    任司徒抬眸打量他,看不懂他紧绷的神色下正克制着些什么。可既然他要听,她便只能硬着头皮重复道:“你要我怎么短时间内赶上你的脚……”

    时钟却有些急迫地打断她:“不对。上一句。”

    任司徒稍稍一怔。

    可不等她回话,时钟已忽的一笑,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奖励她一个吻。任司徒只感觉到自己的双唇被用力地啄了一下,再看他的眼睛,越发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有大雪初霁的暖意:“原来‘移情别恋’这个贬义词这么动听……”

    原来他真正开心起来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嘴角、眼角、眉梢都荡漾着笑意,任司徒还在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这副对她来说有些陌生的样子,时钟已横臂一抱将她抱上了桌子。

    她坐上了桌子,彼此的视线也就此平视,任司徒看见他眼里满意的神情,更看见了他眼里倒影着的、还有些措手不及的她自己——

    “你不生气了?”

    “我一直都没生气啊,”他竟矢口否认他之前的那些举动,“你就是那种算盘珠子、别人不拨你就不动的个性,如果我不这样拉下脸来一步步逼着你往前走,你得到猴年马月才能走出你的那个壳里?”

    任司徒已经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她掩不住惊讶地看他,鹦鹉学舌似的,忍不住加重语气重问一遍:“你……没生气?!”

    时钟吻她的眼皮,逼她把那满满的诧异目光收回:“我是那么小家子气的男人么?你愿意承认你已经爱上我了,那么你已经走出了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替你走完……”

    说完,点在她眼皮上的吻渐渐下移,准备落在她的唇上。

    任司徒忍不住偏头躲了一下,她还有问题没问完,不能就这么被他糊弄过去:“那意思是……你一直在算计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她留在盛嘉言家处理盛嘉言手上的伤口,而他愤然离去开始?

    从珠宝店外的马路上,他求婚未遂,直接把她丢在路边,自己开车走了的那次开始?

    从他在剑道馆故意输给蒋令晨,为盛嘉言争取到了撤诉,她正为此愧疚万分,而他只是绝望而沉静地给了她歌goodbye`kiss开始?

    还是他听到他听到孙瑶转发给他的微信,而他不仅不回信,还直接跑来老家“疗情伤”,愣是把她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那次开始?

    这女人看向他,眼睛渐渐地眯了起来,一点一点释放出危险的信号,俨然即将摆出一副准备秋后算账的架势,时钟觉得有必要彻底结束这个话题了:“我哪是在算计你?我明明是在爱你……”

    大好时光怎能用来秋后算账?应该把之前未完成的事做完……

    这回任司徒躲也没用了,他的手温柔而不容回绝地托起了她的下颚,禁锢了她抬头的角度,方便他采撷她的唇。

    在他那刁钻的吻即将顺着她的脖颈滑落至她的胸前时,任司徒气不过得捧起他的脸,不让他得逞:“我能收回刚才那句话么?”

    “哪句?”时钟猜到她没什么好话了,不禁仰着头,挑起一边眉梢睨她。

    “怀孕就结婚那句。”

    时钟心里冒出两个字:果然……

    他的答案当然是:“不能……”

    说完便扯开她捧住他脸的手,头一低,吮住了软嫩。

    任司徒还想抗辩两句,却已经不能成言了,他埋首在那里,舌尖舔舐,间或牙齿轻咬,在她胸前带起的那一阵阵的酥麻,直接穿透进了心底。

    其实任司徒是有点气恼的,似乎真的每一步他都算计好了,就连当下,也是什么都由他掌控,他知道她的每一处敏感,每一下含吮都令她酥麻,指尖在她腿间的每一记抽弄都害她双腿打颤,完全轮不到她来掌握主控权。

    任司徒原本无力地抵在他肩头的双手,微微地颤着颤着,突然一个用力扳住了他的双肩,任司徒滑下桌子,一个转身把他压在了桌边。

    时钟稍稍错愕了一下,下一秒她已垫脚吻住了他。

    这不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却是第一次没有点到即止,她吻了他的嘴唇,不够,还继续吻他的下巴,然后是突出的喉结,甚至不仅仅是吻,她还探出舌尖,在他的喉结处打着圈,如同轻柔的羽毛扫过,时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任司徒能感觉到他的喉结狠狠地滚动了一下,她喜欢这种回应,这令她有勇气伸手去解他的裤头。

    手也随之伸了进去,感觉到了他的情动。这个时候任司徒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就那样静静地回视着她,看不出来是想要她继续还是就此停止。

    任司徒起初只是小心翼翼地收紧五指,见他这样看着自己,索性一咬牙,毫无章法地动了起来。

    真的是一点章法都没有,任司徒听见他那依旧十分平稳的呼吸声,多少有点气馁,可这一切都是她主动挑起的,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时钟终于忍不住“呵”地一声笑,摁住了她的手。

    他看着她,特别像是在看一个让他哭笑不得的笨学生,实际上他也真的笑了出来,甚至还失笑地摇了摇头:“算了……”说着就要伸手圈住她的腰,转身将她抱回桌上。

    这男人的笑声还在任司徒耳边回荡着,是有多鄙视她的技术?

    任司徒在是该败下阵来、乖乖退回被享用的位置,还是孤注一掷、治一治他的嚣张之间,很快做出了选择,趁他想要将她抱起放回桌上的空档,身体一蹲就溜了下去,

    吻他的胸口。她对他可比他对她野蛮多了,时钟真心觉得自己的胸口是被她咬了一下,当时钟低头、而她已顺着他的腰腹继续往下或舔或吻的时候,时钟真的依稀看见自己胸口有一枚小小的牙印。

    时钟也没工夫再追究这个了,视线一路顺着她唇舌的路径向下,直到最后看见了她的唇点上了他作为男人最致命的地方。

    那里坚硬而火热,她的唇点在那儿,似乎还在犹豫接下来该怎么办,时钟抚了抚她的头发,想到自己刚刚被她咬出了个牙印,他的声音不由得沉郁了几分:“这你可不能乱咬。”

    却在这时,这女人张口将他深深地含了进去。

    时钟太阳|岤突地一跳。

    任司徒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含了一个随时会变得更加炙热更加坚硬的铁杵,她的口腔里也随之越来越热。她尽量把这陌生的一切想象成自己熟悉的东西,比如小时候爱吃的棒棒糖,她可以用舌尖细细品味顶端的甜度,然后一点点地含下去,再一点点的放开,连续几次之后,鼻腔口腔便都是那甜蜜的味道。

    只不过如今渐渐充斥她口腔的,是一股淡淡的荷尔蒙的气息。哪有什么甜味?唯一的满足或许就是能听到他渐渐变得粗重的喘息声……

    这是一个历来只流汗不呻`吟、就连最激动的时刻也只是浅浅的闷哼的男人,如今这一声声隐忍的喘息声,是对任司徒最大的鼓励,她想要讨好他,忍不住吞吐加快,加深。

    时钟原本平静地撑在桌沿的双手,本能地渐渐收紧,再收紧,终于忍不住狠狠地松开桌沿,托住她的脑袋,将她按向自己,让那张的嘴更深的容纳。

    那股坚硬顿时毫无征兆地直抵深`喉,任司徒忍不住“唔……”了一声,本能的这一声呜咽声落在男人耳朵里,甚至比她的吞咽所带来的直接的感官享受还要更加的蚀骨。

    只是这种单方面的享受再如何诱人,在低眸看到她微微蹙起的眉心后,时钟还是选择了立即停止,他将她捞起来抱在怀里。

    任司徒只觉得鼻尖发酸,嘴也发酸,靠着他的胸膛听他打趣:“现在知道我伺候你的时候有多累人了吧?”

    确实很累,任司徒无言地揉了揉脸颊,以为他说这话是为了给她时间缓一缓,可转眼间他已伸手往下一探,摸到满手的濡湿。他的手指顺着那满满的湿意浅浅地探了进去,缓缓地动了两下便撤出,任司徒被他闹得呼吸时不时地哽住,他才收回手指,当着她的面,浅浅地尝了一口。

    任司徒只觉得自己的血气瞬间全往脸上涌去,不用抬手摸脸都已经感受到了滚烫。

    时钟吻一吻她因羞愧而绯红的脸颊和耳朵,将她抱上桌子,分开她的双腿。任司徒感受到他已坚硬地抵住了她,听见他说:“轮到我伺候你了……”

    任司徒想,这个世界上会把人“伺候”得连床都下不了的,也就只有这个时钟了。

    很累,却睡不着——精神亢`奋。任司徒好不容易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半趴在床上准备数羊入睡,一旁的时钟却伸臂一捞,把她抱到了怀里。

    两个人同方向侧卧着,这样怎么能睡好觉呢?任司徒感觉到他的手一直在她小腹上若有似无地划着,果断拍掉他的手。

    可没一会儿,他的吻又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的后颈处,吻得流连忘返。

    “你都不困么?”任司徒妥协的问他。

    “想事情,睡不着。”

    “想什么?”

    “我在想,”时钟紧了紧横陈在她腰上的手,“一次就中的可能性有多大。”

    ☆、第45章

    周一早上,任晏寻小朋友被闹钟闹醒了,自己给自己刷牙,洗脸,脱下小黄人睡衣,把外出的厚衣服一件件地套上身,小模样特别的一本正经,只是丝毫没发觉自己把秋衣穿在了毛衣外头,两只袜子也都是左脚的。

    穿戴整齐后,任晏寻小朋友在镜子面前好好地打量了一下,觉得自己比昨天又更帅了一点,于是满意地背着书包走出了自己房间,去敲主卧的门。

    敲了三声没有反应,他只能自行开门进去。

    孙瑶还四仰八叉地趴在床上,睡得无知无觉。

    寻寻站在床边运气,两只手圈在嘴边:“起!床!啦!!!”

    孙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惊了起来。三魂七魄却还丢在梦里,直到环顾了四周之后目光锁定了站在床边的寻寻,孙瑶这才想起来今早得送寻寻去上学。

    孙瑶赶紧蹦下床:“给我五分钟!”

    说完就赤着脚蹭蹭蹭地跑去浴室洗漱。

    听着浴室里传出的哗啦啦的水声,寻寻作一副无奈状:“任司徒让你留在这儿,到底是为了让你照顾我的,还是为了让我照顾你啊?哎……”

    不过好在孙瑶的厨艺比任司徒好那么一点点,应付早餐还是没问题的,煎蛋,烤面包,麦片糊,外加一个苹果——寻寻被喂得饱饱的,怨言顿时就没了。

    孙瑶也来不及洗盘子了,直接把脏盘子往洗菜池里一丢,擦了擦手,就拉着寻寻走去玄关换鞋。

    一边蹲下给寻寻系鞋带一边说:“对了,你们老师给你们布置的那个家政课作业太难了,现在哪还有人会补衣服的?谁不是坏了就扔啊?”

    寻寻顿时哀嚎阵阵:“啊?那我交不出作业怎么办?”

    “我让我助理帮你补了件衣服,待会儿让他直接送到你学校去。”

    寻寻这才放心了,换好鞋之后,率先蹦去开门。

    可一拉开门寻寻就愣了——

    门外站着的任司徒刚准备从兜里摸出钥匙开门。

    一天不见,甚是想念,寻寻立刻上去给了任司徒一记招牌式的抱大腿:“你终于回来啦?”

    孙瑶却做不到跟这小家伙一样没心没肺地笑,一想到任司徒这次任务失败,孙瑶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先送寻寻去幼儿园,晚上再陪你好好喝一杯,那些王八蛋们,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

    孙瑶一说完,就听见任司徒的脸色因尴尬而微微僵住。孙瑶还以为任司徒这是在暗示她不能在孩子面前说粗话的,赶紧心虚地拍了拍嘴,可下一秒,就听见一个跟上好的弦音似的男声略带不满地反问她:“说谁王八蛋呢?”

    孙瑶一怔。

    本来门是半开着的,挡住了孙瑶一半的视线,她自然也就只看到门外的任司徒,就在这时,大门被那声音的主人彻底推开,孙瑶才看见,任司徒身旁分明站着一个男人。

    孙瑶的目光带着满满的不确定,在任司徒和时钟之间逡巡了一轮,之后才回到任司徒身上:“你们俩……”

    任司徒没回答,时钟也没吭声,只默默地抬手揽住了任司徒的肩……一切也就尽在不言中了。

    孙瑶露出了然的笑容,一旁的寻寻笑得就更别提多开心了,欢快的放开任司徒,转而扑进始终怀里时钟:“看来我180天的愿望可以提前实现咯!”

    时钟就直接把寻寻高高抱了起来:“今天我送你上学好不好?”

    寻寻连连点头答应,孙瑶也乐得如此,伸个懒腰,这就准备把刚穿上的鞋子给踢了,转身回屋:“那我可以回屋睡个回笼觉了。”

    任司徒却不免担忧地瞅了瞅时钟。只有她知道他昨晚根本就没怎么睡,先是折腾她折腾到很晚,等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中途又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就看见他坐在办公桌后忙着些什么,清晨他还得负责送她回b市,她在回程的车上搂着安全带又补了会眠,他却得集中精神开车,连瞌睡都没打——莫非这男人真是铁打的,一点都不会觉得累?

    他的模样倒是一贯的意气风发,任司徒仍免不了担忧:“你这两天够累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孙瑶见状,立即泛起一脸的揶揄,跟唱rap似的,接连着“哟”了三下:“哟哟哟!我们的任小姐就知道心疼你家这位,都不知道心疼下我,我昨晚看剧本还看到凌晨三点呢……再说了,你们这两天都做了什么呀,把他累成这样?”

    任司徒作势瞪一眼孙瑶,警告意味明显:孩子还在场呢,别乱说……

    时钟脸色丁点没变,还是那样面无表情但眼中含笑,任司徒以为他这是不愿接孙瑶那茬,没成想他下一秒竟轻描淡写地对任司徒说:“没事,就当……预习下怎么做人爸爸。”

    此话一出,等于在孙瑶那儿丢出了个重磅炸弹。

    孙瑶惊讶地看了眼时钟,时钟那样子……根本就像是在默认。

    任司徒认定他这是故意诱导孙瑶想歪,可惜又不能拿他怎么样,等时钟带着寻寻一离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还没消失在走廊尽头,孙瑶就忍不住问任司徒:“你有啦?”

    因为太过惊讶,孙瑶音量都忘了收,任司徒余光瞥见时钟的脚步微微地一顿,就猜到他也听到了——

    任司徒赶紧把大门关上:“怎么可能?”

    任司徒话音刚落,她自己脑子里就悄然地冒出一个声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孙瑶忙着回屋睡回笼觉,也就没再揶揄她了,一路往卧室走,一路脱下厚重的外套、围巾、帽子,瞌睡连天地对还站在玄关的任司徒说:“等我睡饱了,等你下班回来了,咱们再好好聊聊你这两天收复失地的丰功伟绩。”

    任司徒随后回到卧室,孙瑶已经趴在床上像是睡着了,孙瑶入睡速度一向很快,任司徒对此也不诧异,放轻脚步走向书桌,准备拿了公事包就去上班。

    可任司徒来到书桌旁拿了公事包,却莫名地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轻声拉开了书桌最下边的抽屉。

    之前有一次他需索得太无度,以至于套子都破了,任司徒只好买了事后药。当时多买了几盒以备不时之需,就藏在这抽屉的最角落。昨晚既没做防护措施,又是体`内,如今的任司徒从抽屉里取出一盒,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任司徒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答应人家的就要做到……

    如果真的跟他共同拥有了一个孩子,他应该会很疼爱那孩子吧,因为他……那么爱孩子的母亲。

    任司徒被自己这种没羞没臊的想法闹得耳根微微一热,她收了收心,关上抽屉,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达诊所所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时,正好碰见了莫一鸣。二人一同乘电梯上楼的时候,莫一鸣就上上下下打量她:“气色不错啊!比上周见到你的时候脸色好多了,病好了?”

    上周任司徒的状态很不好,除了工作中强逼自己集中精神,其余时候她的情绪都一直有些游离,莫一鸣见她一直靠咖啡提神,就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也不好说是因为失恋,只能谎称自己病了。

    此刻的任司徒脸上就只是画了层很淡的妆,可透过电梯上的反光镜看自己,确实脸颊红润,唇色饱满,难怪有人说好的恋情能让女人容光焕发,实践证明这话真的很有道理。

    面对病人时,她的态度都不自觉的亲和了几分。

    上次被徐敬暔的律师跑来闹场、打乱了问诊进度的那个焦虑症患者,是任司徒安排在今天的第一个病人,该患者依旧电话不离身、更不关机,频频中断任司徒的思路,任司徒还真没有前几次的那么严苛,只是在第三遍请他关机后,他还不肯配合,任司徒才搜走他的手机,逼他配合:“庄先生,你的焦虑症的根本起因就是你把生意看得太重,除了接电话、谈生意、赚钱,你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没有其他的感情依托,所以才会只要收入一减少,哪怕只少了几百块,你都会焦虑不已。如果你只是来我这儿走个过场,还是照样不配合治疗的话,这个恶性循环只会一直加重下去。”

    庄先生这才安分下去,没再直勾勾地盯着搁在任司徒桌上的手机看。

    其实这个病患只要没有手机的干扰,还是愿意配合治疗的,前几次做生物反馈治疗的时候,只要听到任司徒数钱的声音,仪器上他的血压等各项指标都会飙升,而这次,任司徒依旧是让他闭着眼听数钱的声音,他按照任司徒嘱咐的,闭上眼睛,慢慢用鼻子吸气,口鼻呼气,反复三到五次,加上采用冥想法——想一件最近发生的与钱无关的开心事——他的各项指标终于渐渐的平稳下去。

    可就在这时,庄先生突然睁开了眼睛,问:“任医生,我刚按照你告诉我的去想件开心的事,你猜我想的是什么?”

    不等任司徒回答,他已自顾自地接下去说道:“我公司有个项目在徐正集团那儿过了二审了,所以啊任医生,你跟徐敬暔应该很熟吧?能帮我牵个线么?”

    看来就算绕来绕去,这庄先生脑子里想着的,归根到底还是钱。时间到了,任司徒送他出门的时候,他还在不死心地问:“任医生,你跟徐敬暔应该很熟才对啊。你就帮帮忙吗,你要抽佣也可以啊,开个条件吧。”

    “不好意思,我还有下一位病人,”任司徒打断他,他还这样纠缠,任司徒只能把他托付给护士站的护士了:“林护士,麻烦你送庄先生去坐电梯。”

    任司徒其实15分钟后才需要接待下一位病人,放眼一看,倒也巧,她那个病人提早到了——那位几个月不洗澡、总是被诊所的保洁阿姨嫌弃的强迫症病人,就坐在等候的长椅上。为了尽快结束庄先生的纠缠,任司徒直接冲着长椅那边招呼道:“李先生,进来吧。”

    小李先生闷声不吭地就进了任司徒的办公室。

    这位病人一直话不多的,甚至之前从来没有主动开口和任司徒说话的先例,可这一次,任司徒刚走进办公室、顺手把门带上,就听他问道:“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你和徐敬暔很熟?”

    今天吹了什么风?怎么他的病人今天都跟她提那徐敬暔……

    任司徒:“一场误会而已。你想喝什么?我让护士端进来。”

    “不用,我不渴……”他摆摆手拒绝了,接着前一个话题继续道,“说起来我这病,跟徐敬暔还有点关联。”

    ……

    徐敬暔和他的病有关?

    既然李先生不是因为好奇徐敬暔和她的私人关系而提到徐敬暔的,而是事关任司徒的公事,任司徒当然要洗耳恭听了。

    “任医生,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前女友的变态洁癖么?害得我跟她分手以后,宁愿邋遢的活一辈子,也不想像她那样。”

    李先生满意地低头看了看浑身脏兮兮的自己,又说,“当年徐家两个儿子的车祸不是在咱们市传得沸沸扬扬么?好多人还传说,他们是争遗产争得一言不合,徐敬暔想害死他弟弟,没想到一起出了车祸。我前女友当时正好就在事故先生,还是她报的救护车,也是她把那两个公子哥从车里弄出来的。听她说,她把其中一个弄出车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血肉模糊了。她以后每次做恶梦,都能梦到那些血流了她一手,所以她的洁癖症是一辈子也治不好了……”

    ……

    任司徒对当年事故的报道倒是记得没那么清楚了,但她很清楚的记得,看到新闻后,发疯一样冲去医院的孙瑶。

    以及后来,孙瑶被徐家驻守在医院外的保镖误认成了挖新闻的记者,和那些数不清的记者一道,直接被拦在了医院外,任司徒最终把失魂落魄的孙瑶搀回了家,孙瑶当时嘴里就一直嘤嘤呜呜地念叨着:“我以为他开玩笑的,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真的打算和徐敬延同归于尽……”

    当时的任司徒听着觉得格外惊悚,孙瑶的情绪又那么糟糕,任司徒也不能发问。但后来这件事被坊间传成了二人争遗产导致不和,徐敬暔也好好的活了下来,任司徒就再没听孙瑶提及过什么“同归于尽”……

    徐家的新闻团队将报道争遗产事件的杂志社告上了法庭,最后还胜诉了,久而久之当年的这场轰动全城的事件,也就被普通民众当做了单纯的意外事故。

    自己的病人再度提到当年的这个事故,任司徒也只能当旧闻听一听,尽量不让自己放在心上,快下班的时候,她给时钟打了个电话。

    听见时先生的声音,一天的所有压力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