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腹黑房东撬房客

腹黑房东撬房客第2部分阅读

    多识广,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呵呵。”张显干笑着在心里百度了一下前天沈逸悦提供的信息,最近的生活确实有些迷乱,可这些小事情他还是记得住的,今天是大变活人了还是他坐错了桌子,不对啊,人家找的就是自己啊。

    “那个……张先生,悦悦是临时做的改变,那个苏小姐估计排在我后面。”还是明说了吧,免得待会再尴尬一次。

    张显这才明白沈逸悦的乱点鸳鸯谱,在心里将之抽打万遍,可脸上还要挂些春风和煦说:“这样也好,从头认识嘛。”

    不太镇定地张显问了个看似不雅其实很实际的问题,“许小姐多大了?”

    “24”许嘉有些不悦,24岁的她刚刚饱受爱情的折磨,可还是免不了对爱情的一些浪漫想象,如此就上来问年纪工资身家她很排斥,虽然你长得帅,可这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因为无精子长得也不丑。

    “哦,很年轻么!”张显低头搬弄的茶杯,心里还在抽打胡乱点拨的沈逸悦和自己流年不利的命运,没注意眼前人的变化。

    “我看起来很老么?”许嘉更加不悦。

    “哦,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许小姐思维敏捷性格沉稳,很成熟。”张显赶忙拉响119的警铃,拿出若干杯清凉可人的话回来救火。

    “张先生年纪不小了吧?”许嘉反戈一击。

    “嗯,已经是而立了,所以考虑结婚成家。”

    “哦,成家……”许嘉在心里暗念苍天暴殄天物,如此美男怎么可以结婚呢?

    “许小姐没想过成家?”张显看出端倪,心想沈逸悦到底在搞什么?说好了是要介绍党老婆的。

    “哦,还……想过。”刚要说出的“没”字被许嘉生生的咽下去了,虽然跟帅哥没什么发展机会了,可是沈逸悦那边还是要交差的。

    “呵呵。”挥洒着瀑布汗的张显无奈的再次对沈逸悦的选拔制度产生质疑,相比来说,前几天的周小姐果然很有诚意。

    一想起他说的结婚,许嘉便打退堂鼓了,她不过是想谈场恋爱而已,结婚对她来说远得连想都没想过,或者直白些说不过是给无精子点颜色瞧瞧,如此见个面就把话题搞得那么深刻,动辄扯出些终身大事,她还真的不能面对不适应。

    许嘉呵呵笑着把眼前的茶水喝完,看看表秒针正好转完了最后一圈,抬头时见张显的目光也刚从手表上飘回来,有些迟疑正在找地方落脚。许嘉不是大龄青年,见到帅哥虽然也有脸红心跳的嫌疑但还不到周小姐那样飙鼻血的程度,想看回家买份星周刊,保准看到贫血。

    于是她很识相的说待会还有事要先走一步,张显也拿捏得恰到好处,还提出要送她回去,不过是句应景的话而以,跟这咖啡厅门边标榜自己是巴西原产的咖啡豆一样,只是摆设,许嘉也不会当真,挥挥手说不用麻烦便扬长而去。

    爱请就像卡布奇诺

    张显近来很郁闷,自己的论文拿去投稿将近半年了还不见回应,对方倒是说已经录用只是在排队等完下期再等大下期,倒还不如说不用,也好让张显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只是学校里追得紧,张显又是刚来不到一月的老师,一下子从实习提到讲师,大把眼红的人等着他弄出点东西来好看看他到底值不值这个价钱。

    以张显的性格是很难被这些闲言碎语左右的,用沈逸悦的话说就是仙风道骨没见他有惆怅愤怒等负面情绪过,一贯的风清云淡神仙般洞察世事的人,遇到强的他会更强,遇到更强的他也会迂回打一手好太极。张显唯一的弱点就是对付女人,对于女人的种种他看得再明白也不知所措。

    可这鼠年就跟他开了个很獐头鼠目的玩笑,让他不断地相亲见女人还要面对形形色色的女人竟折腰,被家里的那个老女人搞得头大跑回国内来,迎面又被沈逸悦这小女人逮个正着无处藏身。

    事实上沈逸悦也很郁闷,她不知道给张显介绍个女朋友怎么就这么难,找个老婆比选妃还要苛刻严格,虽说他万事都要求完美的,可介绍去的这些漂亮美眉放在古代也能当个贵妃,真真的确实不错。

    问他许嘉哪处不合心意,他直接说年纪太小还不成熟,多废话阿,你是找老婆还是找妈?又说许嘉文化素质差,更废话了,有几个女人有勇气像你一样一口气把书念到三十岁的博士?

    其实最郁闷的要数许嘉了,吃人家的嘴短住人家的连脊梁都矮半截,特别是她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看着汉唐那万里冰山永不倒的面孔实在不好受,有时套近乎的上去开个玩笑,一千个白眼飞回来摔到许嘉脸上“啪啪”作响,那眼里好像在说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走多远。

    于是郁闷的沈逸悦让郁闷的张显继续郁闷继续相亲,郁闷的许嘉一刻也不敢单独与汉唐单独待着,吃完早饭就出来闲逛。

    这天张显刚刚送走个发音很嗲一说话就浑身扭动让人看了就胃抽筋的女人,长出一口气后揉揉很不舒服的胃,回来坐在店里信手拿了几张报纸,叫了一壶咖啡,慢慢品味着这悠闲下午的时光。

    许嘉拎着刚从超市里买出来的大包小包零食跌跌撞撞的爬进咖啡店,抬头看看咖啡的热量表点了杯不加糖的摩卡坐到窗边蹬掉高跟鞋捶腿。自从分手的那天以后她对自己的体重格外注意,可无奈嘴巴肌肉总处于活跃状态,需要不时地放进东西否则就会肌肉跳动导致精神失常,她今天买的零食都是低卡路里,光口香糖就三个包。

    许嘉袋子太多从凳子摆到脚下,还绵延至过道,一个女子端着咖啡四处张望没注意脚下,一个雀跃外加一个落地不稳,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如数浇到许嘉薄薄的纱质长裙上,从胸口到腹部再到膝盖,除了头部留给她气得从红转到白再从白转到青外,全身各处无一幸免。

    为了协调外面的湖蓝色纱裙,许嘉里面的内衣也是淡淡的蓝色,上面还有几朵白色的小花,如此一来飘逸的纱裙此刻像是两片床单裹在身上,她倒希望是床单多少还能起些遮羞的效果,而此刻她的三点已经暴露无遗简直可以去给黛安芬做广告了。

    张显闻声抬头,见到如此不雅的镜头赶紧把目光缩回来,嘴里还不忘念叨有伤风化。许嘉气急败坏的抖着身上的衣服抬头见那女子身旁已经站了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自叹命薄的许嘉想给沈逸悦打电话求救,可手机又丢了一直没买,想到这楼上就是商场可又想起自己为了日后早点搬出冰场,出门只带了一百块钱。

    涨红着脸的许嘉抬头就看见一边把头埋进报纸里几乎要贴成照片的张显,讪讪的走过去打了声招呼还不忘一只手不断的把衣服拉离身体。张显抬头尽量把笑摆得和谐一点,说:“哦……是许小姐啊,幸会幸会。”

    许嘉心想全店的人都看到了你还在这装什么人生只如初见?也懒得寒暄直奔主题的说:“张先生也是悦悦的朋友吧?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来接我?”

    张显迟疑了一下想此刻让沈逸悦来难保又要逼供问他刚才那个甜得发腻的女子为何不对胃口,兴致好了又要安排下一次活动。于是抱歉的笑笑说:“实在对不起,我手机没电了。”

    许嘉狠狠地白了一眼过去,心想没见过这么小气的,打个电话能费你几毛钱?活该你一辈子打光棍!张显见她脸色不对便说:“许小姐是……穿着不太方便吧?”

    许嘉一边抖着身上的蓝山咖啡一边漫不经心的说:“是啊,可惜我忘了带钱包,要不就去楼上换一套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精明过头的张显觉得这话外音在暗示他什么,于是张嘴说:“那我就将功补过送许小姐一套好了。”

    许嘉张着嘴嘎巴了两下觉得这好事来的太突然就不太像是好事,上次悦悦也说过他对自己没感觉,如此主动示好实在难以捉摸,难道是见她现在这副三点的样子动了春心想跟她搞419?

    可眼前这咖啡淋淋的事实容不得她过多考虑,咖啡厅外是好长的一条步行街,街口还不许停出租车,她要穿过步行街走到街口然后再跃倒马路对面的单行道上,掐指算算要穿着三点做人体艺术似的走上二十分钟,许嘉只能点点头说好说谢谢说日后一定答谢。

    虽说接受陌生男子的东西有点不地道,大不了就当借的,回头再还就是了,也总比穿三点强些。

    换上了干爽的白色棉布长裙,许嘉整个人也清爽了不少,女人在穿新衣服的时候心情格外明亮,同时也会带动起形象分外耀眼。

    张显看看面前这个因为一件新衣服而兴高采烈的女子,忽然觉得女人年纪小些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很青涩又很容易满足,不会像他心中那只白合拿着香奈儿还挑剔着新款旧款。

    可再定睛看看许嘉,又否定自己了,觉得还不够成熟还不够来电,到底也只是个小姑娘,离给人作老婆还有很大段距离,于是晃晃头结了账便想告辞离开。

    许嘉上前拦住他说:“刚才你的咖啡还没喝完,我再请你去喝吧,这个我还是请得起的,就当是谢谢你紧要关头挺身而出了。”张显见她恳切也不好反驳只好回到店里来祈祷着她不是周小姐那种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型。

    许嘉还是一杯摩卡,张显随意的要了杯卡布奇诺。许嘉盯着张显杯子里漂浮的奶油怔怔的出神,这是吴靖的最爱,许嘉问他为什么的时候,他说“爱情就像卡布奇诺”,许嘉为这句纠结了很久,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张显见许嘉死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以为她想换过来,便推了推说:“许小姐喜欢这个?”许嘉这才把思路从三年前那个下雪的冬天拉回到此刻的炎炎夏日,忙摇头说:“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说爱情是一杯卡布奇诺?”

    张显纤长的手指挑起漂浮的奶油泡沫,淡淡的笑说:“卡布奇诺,这名字来自它的颜色,像是意大利修道士戴的头巾。”抬头见许嘉听得入神觉得孺子可教谈兴也长了几分,继续说道:“有人说卡布奇诺是热恋中的情侣最喜欢的,它上面白色的奶泡有着甜腻的诱惑,就像是两人初识,而相处久了,便发现了下面暗藏的淡淡苦涩,冷暖自知。”

    “真是长见识啊,我捉摸了这么多年都没想出。”

    “爱情,就像是这一杯卡布奇诺,神秘让人难以捉摸。”张显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变成了只对自己述说的自言自语,思绪再次飘出去,想起了那个叫梁雅茗的百合般女子,她也是那么神秘直到相识十多年后才让张显看清楚。

    “那看来张先生是在热恋中了,你要了这杯咖啡。”

    “我?好像我们前几天还是相亲的事认识的吧?”张显说罢哈哈的笑起来,打破了两人再见的尴尬。“你跟沈逸悦认识?”笑完的张显开始打探媒婆是如何搜刮到这么多未婚女子的,虽说他矫性了点,可媒婆若是从街上随便就拉个人过来,他下次就一定要罢工。

    “是啊,我现在就住在她家。”说到这许嘉想起了a大调合奏曲,不禁把头缩了缩妄图装鸵鸟蒙混过关。

    “哦,那你们关系相当不错了,可惜我认识沈逸悦这么多年了才认识你。”言外之意是她身边的人我都认识,你是什么时候窜出来的?赶紧招供吧。

    此刻许嘉满脑子都是那滛词艳曲和面对激|情画面的伤心,没在意张显的弦外之音,只淡淡一句,“最近遇到些事情,所以……”说着眼睛湿润了一下,鼻子温热了一下,心头疼痛了一下。

    张显最手软的就是女孩子摆出这样的欲言又止欲哭无泪的表情,张着手不知如何是好,说:“嗯……都会过去的……”心一软又说了句形同虚设的场面话“有什么能帮忙的么?”

    许嘉摇摇头说:“谢谢啦,今天很感谢你了……”看看天色不早,想沈逸悦此刻健身也改回家了,在心里埋怨了一下自己的不淡定怎么对一个陌生人抒情起来,便丢下句先回去了推门而去。

    张显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哀叹了一下,想来每个女孩身上都会有些可爱的潜质吧?只是自己的眼光太过苛刻了直接戳向人家的弱点。有如卡布奇诺的又何止是爱情呢?那神秘那甜滑下面的淡淡涩味,每个女孩都是如此吧?

    爱情就像卡布奇诺,公交车的司机把自己当成了杨利伟把23路当成了宇宙飞船,油门踩得猛烈刹车踏的壮观,许嘉在这左摇右晃里慢慢体味着张显的话和这个人,觉得如果他不去张嘴闭嘴的谈结婚,倒是可以稍微考虑一下做个朋友。

    我们说过许嘉朋友很多,手机里的号码无数,单身男子和保持暧昧的后背军团也够一个月不重样的换上一遍,可如此谦谦君子的儒雅男子倒是不常见,若赶上个特殊节日拎出来晒晒也算不错,如此一来再想到张显的结婚理论便觉得倒胃口煞风景,管他笑得再阳光明媚在许嘉眼里也暗淡无光。

    回到家的时候沈逸悦已经在了,正趴在汉唐的腿上让汉唐给她按摩呢,两人说话声音柔的几乎能拧出水来,还是酸水让许嘉闻着就反胃反酸的味道。沈逸悦一脱平时对旁人的千夫指般热辣凛冽,温顺的呆在汉唐面前像只不堪一击的小猫办乖巧可人。

    许嘉轻咳了一声打破了两人的柔情蜜意,沈逸悦爬出汉唐的怀抱热情的招呼她吃饭,汉唐怀中一空不满的瞟了眼许嘉使之连招呼都忘了打就节节败退。

    吃了饭许嘉连电视也不看便回了房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爬在卧室里对着天空发呆。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搬出去,越觉得还不如当初跟那对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情侣合租了,起码不爽的时候还可以出来喉上一喉,而现在心里就算憋成了真空也不能喘口大气。

    下定主意的许嘉跟沈逸悦说明了想搬走的缘由,便洗了澡早早睡了,因为明天任重道远,在大外的山坡上来回奔波前一定要养饱精神,这一觉,她睡得分外香甜,像一杯卡布奇诺。

    沈逸悦此时爬在汉唐的怀里想着看似精灵古怪可却是呆得出奇的许嘉,这个小姑娘虽然只比自己小两岁,甚至社会阅历要比自己还多,可她就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有时候单纯的似乎都让人担心。

    而与之相反的却是张显,一个表面平静而内藏风险的男人,这两人的性格确实有很大的反差,可能许嘉的淘气和调皮会让张显抓狂而不再那么死气沉沉的生活,可能张显的老谋深算会教会许嘉如何成熟如何面对生活。

    沈逸悦把头埋的更深些,她甚至想起第一次见到许嘉时她的样子,她是个好姑娘,甚至有着便为完美女人的潜质,善良诚恳,很心软也很念旧,有些小敏感可却硬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这些比起那些外表光鲜却内心黑暗的女人不知要强上多少。

    只是可惜在外闯荡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人告诉她路要如何走,甚至自己也忘了还有这么一个朋友需要去关心,既如此,就让张显去“关心”她吧,正好张显那样清教徒似的生活也需要许嘉这样调皮捣乱的女孩去调剂一下。

    这截然不同,相差甚远的两个人,不论最后能不能成为情侣,可如此互补,倒不失是件好事。沈逸悦合上眼睛,在汉唐的轻酣中甜甜的睡去。

    雨天里的不淡定

    张显的生物钟已经调整过来,此刻正对着淅沥沥的雨发呆想今早的晨跑计划怕是要夭折了,迎着风抻了个懒腰,甩掉被这天气沾染得湿湿粘粘的情绪,去书房百~万\小!说。

    门铃响了,开门见是沈逸悦,张显苦笑了一下说:“真是个勤劳勇敢的三姑六婆下雨天都轻伤不下火线。”

    “就算下刀我也得来啊,区区小雨算啥。”沈逸悦边合上伞边说:“你这事快比双边和谈棘手了,是不是要耗到台湾问题解决了世界大同了才罢休?”

    “过奖过奖,本来要怪你办事不力的,看在你还算勤奋的份上就发你个鼓励奖,想喝什么?”

    “随便,对了,把你上次去蒙古带回来的干奶酪给我拿点。”张显是个满世界遥处晃的人,心情好的时候背着行囊拿着地图欢欢喜喜的走过高山大河,心情不好的时候只拿张银行卡到火车站随便买张火车票转个五六天,这出去与回来的机遇只在于是否有时间。

    张显端着东西出来的时候沈逸悦正游神般在张显三室两厅的房子里窜来窜去,最后指着尚无用场的一间客房说:“现在住房这么紧张,你一个人住一百多平,还留这么大块空地太穷奢极欲了。”

    “依你看这房间该怎么安排?要不你搬来?正好我自己住的没趣。”张显笑眯眯的打趣已婚的沈逸悦,天知道她若是搬来汉唐能一把火将这栋楼夷为平地然后拿着八米的长鞭抽打张显鞭尸。

    张显的三室两厅其中一间是卧室一间是书房,剩下这朝阳的房间就变成了张显的花房,沈逸悦常打趣说是张显的后宫佳丽三千,里面花鸟鱼一应俱全。

    “你这太静了,你家唯一能发音的就是它了吧?”沈逸悦指着鸟笼里见了生人正上蹿下跳的鹦鹉,说:“赶快进来个女主人吧,好教它说两句话,不能让人家小生命陪着你一起寂寞。”

    “我几时说自己寂寞了?你家倒是热闹,公婆小姑子刚搬走,听说最近又搬进去了一个?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啊,汉唐不烦么?”

    “你在我家按窃听器了还是摄像头了?跟fbi混得这么熟怎么连个女朋友都没赚到?人家007可是每年都换人的。”

    “昨天在街上遇到许小姐了。”张显无心再打趣下去了,可说了想起沈逸悦难免又要问起昨天那个甜蜜素做成的让他胃酸的女孩,赶紧加了句:“她好像遇了什么难事。”

    “你很少对别人这么感兴趣啊?怎么看好她了?”沈逸悦见对旁人一向漠不关心的张显此番查起许嘉的户口来,兴奋得两眼在阴天的昏暗屋子里闪烁着贼溜溜的光亮,看得张显觉得这房子确实不能自己住,人气太弱容易像眼前的沈逸悦一样被鬼俯身。

    “随便问问……喂,把你那眼神收一收,太吓人。”张显转身把房间的灯都打开端着沈逸悦的上午茶踱回客厅放在木制几案上,自己坐到旁边的浅灰色北欧式布艺沙发上,地头看深白色地板的木纹。

    “她失恋了,带团回来的时候发现男朋友正在家跟别人现场直播呢,一赌气跑了出来此刻正无处落脚。”沈逸悦跟着出来,一片奶酪在嘴里慢慢融化渐渐散发出隆重的奶香。

    张显对许嘉的事不感兴趣,刚才提起也不过是绕过话题,此刻听着沈逸悦兴高采烈的讲述许嘉的生存条件提不起什么兴致,端着一本《达芬奇论画》细细的研读。

    “可你也知道她在我这也不是个事啊,我家那个汉唐,除了对我以外对谁都冷得像人家欠他二百块钱似的,你看,今天早上许嘉就跟我说要出去再找个房子。”

    “哪那么容易?现在房子这么紧张?”张显看着光影运动的公式有一搭没一搭的说。

    “说的是阿,所以我看你这屋闲着也是闲着……”

    “嗯……”这公式文科出身的张显看着有点难。

    “你答应了?”

    “嗯……嗯?!”张显从公式里拔出头来,发现自己已经进了这个结婚前就已经很狡猾结婚后更狡猾的女人的圈套。

    “那我回去告诉她,回头你们自己谈价钱!”沈逸悦笑得牙都快碎了,激动地情绪带来的血液和唾液的分泌加速分泌,导致嘴里的奶酪还没化完就咽下去了,噎得她一边笑一边干瞪眼,还不忘补充一句:“给你们些时间好好发展。”

    “我答应什么了?我没想跟她发展啊?!”张显恨不得把达芬奇从坟坑里拽出来问问他那倒霉公式怎么那么麻烦害得他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一失足成了千古恨,不是我军不力,是敌人太狡猾!

    “许嘉过来住的话你们接触的时间长了就有感觉了就能发展了,我发现了,你是那种慢热型,以你对梁雅茗十年的长跑来看,一见钟情的相亲对你来说基本无效,你得细水长流日久生情,许嘉那孩子不错,说真的。”沈逸悦继续自说自话完全忽视旁边几欲抓狂急得乱窜的张显,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世界里越想越觉得这事一举三得经济实惠相当靠谱。

    “我跟她都不认识,哪有把陌生人往家里招的?再说我都自己住惯了。”张显捡了个沈逸悦换气的空隙赶紧插进话去给自己开脱。

    “不认识你差人家户口?再说人家是来租房子的,你们是房主和房客的关系,不过你要想勾搭房客也不会遭道德谴责,毕竟你都这岁数了。”沈逸悦拍着咬牙切齿的张显肩膀嘻嘻笑着。

    “这么说她来了我可以培养感情?”张显合上牙,眼睛里一闪找到了沈逸悦话中的漏洞。

    自豪自信的--“多废话啊!”

    故作认真地--“说真的,相亲的事我确实不习惯。”

    无可奈何的--“看出来了,我也累了,手头的人也介绍的差不多了。”

    石破天惊的--“那这几周我要专心培养感情,别给我介绍相亲了。”

    恍然大悟的--“在这等着我呢?!”

    得意忘形的--“成交不?”

    仰天长叹的--“好吧,成交,明天入住。”

    张显很纳闷沈逸悦为何如此热心,过去她连自己的事都懒得管,现在先是对自己再对许嘉都热情洋溢,难道是要当妈妈的人母性爆发,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关爱整个地球?看来汉唐把她改造的不错,自己改造了十多年也不如人家婚前婚后的两年,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果然妙不可言。

    张显正在心里划算着这笔买卖有多合算的时候电话响了,看号码是国际长途,接起来是大洋彼岸同样让张显头疼欲裂想吃救心丸的女人,老人觉少,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10点,加拿大那边已经晚上11点了,张妈妈仍然精神饱满。

    “妈,还没睡啊?”

    “嗯,刚开完party,你爸爸在洗澡呢。”拜托老公洗澡这事就不用说了吧。

    “哦,都挺好的吧?”张显瞟了眼把奶酪如数吃完又去厨房翻箱倒柜找剩下的身影,漫不经心地问。

    “都好,大家都问你的婚事呢!临回去时我可是再三叮嘱的,你到底当个事办啊!辰辰,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张显把血喷到对面的墙上形成了声波样的几何图案,他老娘在国外呆了不到二十年别看是成天在家不事社会劳动,对国外的这些文化吸收的倒是全面具体。

    “啊!哼……哥……好疼……”厨房传来一串惨叫,贪吃的沈逸悦以一米六的海拔去翻一米七的壁柜,简直就是潘长江闻郑海霞根本够不着嘴,偏偏上面有张显刚刚放的一大罐自酿葡萄酒。此时先是跨越了十公分的高度落在沈逸悦的头上,再垂直加速度的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酒香如地震波一样渐渐弥漫了整间屋子。

    “怎么有女人的声音?辰辰,原来你有女朋友阿?多大了?做什么的?怎么没跟oy说啊?”张显属龙,丙辰年出生,||乳|名叫辰辰,三十几岁的人还被人叫||乳|名有些别扭,于是张显在浓郁的酒香中有些懊恼,随便丢了句:“是沈逸悦在这捣乱呢。”

    张妈妈娘家在国内,出国后也经常回来,每次沈逸悦都以张显妹妹的身份作陪,张妈妈没有女儿愈发对这乖巧可爱的小姑娘爱不释手,沈逸悦把老太太哄得笑口常开直拍大腿恨自己干嘛生儿子。

    老人家一听沈逸悦在,忙让她来接电话,蹲在厨房正捂着渐渐隆起的脑袋整理现场的沈逸悦得令后兴高采烈的过来接电话,甜腻腻的喊了声:“喂,阿姨,我都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张显在旁边忍了忍,把昨晚的夜宵和今天的早餐咽了咽起身出去清理那罐他辛辛苦苦酿成又咽了无数次口水不舍得喝的葡萄酒。

    张妈妈说:“悦悦啊,结婚怎么也没告诉阿姨一声啊?阿姨的大红包可早就给你备下了。”

    “没关系阿姨,回头我去加拿大看你,到时给我做点好吃的就行了,阿姨的手艺我想了好久啦!”沈逸悦,拍马屁也要掌握分寸的好不好?那中不中西不西中西合璧的饭菜味同嚼蜡,张显放进嘴里连嚼都不爱嚼。

    张妈妈闻言高兴的睡意全无恨不得立刻起身下厨然后空运过来,在厨房研制了这么些年一直反响不好,今天终于见了知己知音的张妈妈一拍大腿大叹生不逢时。“还是悦悦懂得阿姨,悦悦,阿姨现在最愁的就是辰辰的婚事了。”

    张妈妈一时忘了改嘴,沈逸悦当然知道她在说张显,但听这||乳|名还是不免发笑,银铃般的笑声后说:“阿姨你放心,我这边帮你盯着呢,一周三次相亲,一个也不能少,就不信找不到合适的。”

    张妈妈闻言高兴得今晚都不想睡了,想来真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不光自己着急别人也看不下去,激动得眼泪迸发对知音说:“悦悦,这事阿姨拜托你了。”

    整理完后事的张显进来,听说海外那个打着越洋长途的豪爽的三姑,正对国内勤奋的六婆正进行拉内线布阴谋,赶紧抢下电话说:“妈,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

    “辰辰啊,从现在开始悦悦可全全代表妈妈啦,你要听她的话,知道没有?”张妈妈这话说得张显想开窗户跳楼,在阴雨天里从15层跳下去一会摆出一个一字一会摆出一个人字,最后落在地上化做一粒雨滴。

    沈逸悦跟他相差六岁,就算是大六岁张显也犯不着去乖乖地听她的话阿,还全全代表他妈?!

    张显挂了电话很不爽,抬眼看见坐在一旁沾沾自喜好像在说我有靠山我怕谁的沈逸悦更加不爽,沈逸悦今天功德圆满起身要回家,到了门口还不忘掂着脚拍拍张显的头笑说:“辰辰,乖哈!”

    说完一个黄蓉版灵巧的转身躲过了张显的僵尸龙抓手,趾高气昂的扬长而去。

    晚饭过后沈逸悦从汉唐的怀里爬出来进了许嘉的屋子,笑吟吟的说:“嘉嘉,你该怎么谢我?”

    许嘉闻言匆匆挂了一个暧昧男的电话,知道沈逸悦办事方便快捷的有如光速,这么说来肯定是帮她找同居伙伴了,果然是沈逸悦出马一个顶仨。

    不等许嘉怒赞,沈逸悦笑说:“房子不错很宽敞,在海事大学旁边的硅谷假日,交通方便离我这也近。”小沈同学先是给小许同学无数个蜜瓜,绕过了张显这一节,请君入瓮的目的很明确,我们说过,沈逸悦对待这些无知无主的少女很是心黑手辣。

    “哦……真是谢谢悦悦姐了,那……我的室友怎么样?”虽然比小沈晚生了两年,但在社会上混迹多年的小许也不是省油的灯,勇敢地推开这些蜜瓜直奔迎面的棒槌。

    “说来这人你也认识,前几天你们还见过面的。”沈逸悦正盘算着怎么把张显的名字毫不尴尬的说出来。

    “不会是张显吧?”

    “厄……”

    “悦悦姐,你不带这么玩的啊,说了没感觉了。”许嘉嘟着红嫩嫩的小嘴摆出一幅高抬贵手放了我吧的可怜相。

    沈逸悦不抬头不接招,不等许嘉发话就自觉地帮忙收拾行李,一边说:“就是没感觉才让你过去的啊,要不姐姐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么?你们干柴烈火的去了就羊入虎口,最后再来个始乱终弃,你再跑来哭一回?”沈逸悦不愧是中文系的研究生,成语用的真溜,说罢放下手中的东西,故作迟疑的说:“要不你就住在我这算了,我也有个伴。”

    许嘉忙接下沈逸悦手中的东西继续打包,心想再面对你家那冰山几天,我就可以直接去哈尔滨参加冰灯展了,再说你们的小日子就像两只像老鼠相互依偎一样温馨浪漫,我在这不一定哪天就得误食耗子药身亡。

    “其实过去也挺好的,我就是怕尴尬,毕竟是相过亲的,人家对我不感冒,再搬去别感觉我上赶子。”

    “谁像你那么小心眼?”沈逸悦拿起一件白色的棉布长裙,翻来覆去的看完说:“这裙子挺好看的,借我穿两天吧?”

    许嘉闻声看去,正是咖啡厅事故那天张显买的那条,室内淡黄|色的灯光把这白色染成温暖的颜色,许嘉心里一暖一紧一忐忑,转而对正照镜子比划的沈逸悦说:“喜欢就给你吧,就当谢谢你这阵子照顾我啦,别嫌弃就行了。”

    如今已经是豪门少奶奶的沈逸悦还改不了过去的小家子气,听说这崭新的裙子归她了抱着许嘉一顿狂吻,就地换上然后蹦蹦跳跳的跑去汉唐身边腻着问好不好看。

    初入张府

    许嘉的行李不多,夏天的衣物收拾下来也不过是一个行李箱,其他的还在吴靖家还没来得及去拿。她怕沈逸悦去了一个没忍住把吴靖阉了当太监从此就真的无精,我们说过,即使是些痛楚的回忆,坚强的许嘉依旧会好好保存它们,毕竟是自己走过的路,好聚好散。

    收拾好东西许嘉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觉,为走出一段失败的恋爱而庆幸,为活着逃出冰窟而窃喜,为接下来的生活而期待,为动荡过去时来运转而舒心,这些情绪最后在窗外的雨声里化作一个有关咖啡的梦,许嘉看不清,像是夏日午后的一杯卡布奇诺。

    第二天沈逸悦急着去健身,开车把许嘉扔在张显家楼下挂了个电话便卷尘而去。不一会张显穿着家常服出现在门口,白色的v领针织上衣,下面是米色的亚麻休闲裤,光着脚蹬着一双皮质人字拖,一派清淡散人的和谐,笑容可掬的点头示好,许嘉就觉得好像天一下子晴了。

    张显提过行李箱引路上楼进门,一系列服务到位得让五星级宾馆的服务员纷纷自愧不如的下岗。进了门许嘉更是欢欣雀跃,宽敞的客厅是北欧风格的装修,简约而不简单的细节勾勒让这房间看起来就特别舒服。

    再往里是张显的书房,对面是张显的卧室,旁边是许嘉的,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张显正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见许嘉快乐的在屋子里打转,做了个舞蹈里的原地跳跃的动作,张显想起了那天她穿着新衣服的满足样子,嘴边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

    许嘉终于不用再看冰山脸了,终于不用看爱情剧秀你侬我侬了,终于有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还是间朝阳的屋子,从房间的窗户看过去远处的大海近在眼前。

    许嘉太喜欢这个地方了,本来刚刚还觉得跟一个相亲未遂的人同居会不会太尴尬,此时一兴奋那些顾虑和担心就像窗台上的雨滴泡泡“扑扑”的炸开,只剩下开心和忘情的喜悦。

    真是苍天有眼啊!让她遇到这么温顺的室友还赐给她这么干净温馨的住处,许嘉决定这个月出门碰上要饭的一定要扔一块钱以感谢天恩。

    兴奋中的许嘉表面上安静本分的看一圈下来,其实已经在脑海里盘算好如何打扮这个窝,又在心里估了价又把自己这个月的工资加进去后,才想起来自己只是个房客,还是个要交房租的房客。

    而这个房租的提法,更是让人尴尬的一节,一来是熟人,别管后来成与不成,起码彼此带着望一起走的心理见面过,所以砍价的时候委实不好张嘴。二来前几天人家好歹也帮过自己,逃离出三点式的危险局面,多少也是个恩人。

    如此一来,许嘉突然发现事先没让沈逸悦过来吧价钱讲好实在是个战略上的错误,可按照这房子的条件估计自己一个月省吃俭用也住不起的,索性把脸皮拉下来吧,免得死要面子活受罪。

    “那个……房租多钱?”一提到钱许嘉就气短,多么豪迈豪爽豪情万丈到这种时候都会枯竭如千年河床,许嘉学历很低工资不高,又死要面子同朋友出去争着付账,自尊心颇强拒绝一切暧昧的赠与周济,更不会去为了些生活而去讨好谁或者攀龙附凤。

    “这个……你看着方便吧。”张显被她问的一愣,心想自己比这小姑娘大了七,八岁,让她过来也是看在沈逸悦的份上照顾一下小朋友,抛开欺负小孩的嫌疑不谈,他张显还不差这千八百块钱。

    “别看我方便啊,你定个数,我挣的不多,只要我能承受得起就行。”许嘉觉得张显这么态度不明不是另有所图就是也跟自己一样尴尬着,还不如把话说开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俗话说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那你说说,多少你能承受得起?”张显看她认真地可爱样子来了兴致,那两只圆溜溜的小眼睛骨碌碌的转,像是两只小兔子在眼眶里跳来跳去,再仔细看看这小姑娘长得还真有点像兔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