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先约我的。”
“工作重要嘛。”
-_-“你这是第几次放我鸽子?”
“第一次。”
-_-“第——二——次!”
“大不了我今晚做菜给你吃,当赔不是咯!”
这语气好,勉强里带点撒娇,骄傲里又带点小闷马蚤,翟默想了想v“好啊。”
翟默挂了电话,抱着玫瑰往大堂走,行到中途却又蓦地停下脚步,并非因为周围人频频投来的探究目光惹怒了他,而是他突然想到,既然已经争取到了吃这女人亲手做的饭菜的福利,当然是越快享受到越好,他可等不及晚上。
五分钟后
饿着肚子、灰溜溜地在停车场里找车的冷静,第一眼看见了自己那辆小黄车;第二眼看见了那个倚着引擎盖凹造型的某人。
某人也看见了她,微微笑。
“你不是回去了么?怎么还在这儿?”冷静讷讷地看着这个无处不在的男人。
翟默顺手接过她的包,“你不是在和同事吃自助餐么?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嘴上惊奇,表情却像是早就料到似的。
“别提了,我们大老板真是说晴就是雨,听说这次自助餐是他前几天订好的,说是慰劳大家,结果刚才突然来电话,让几个总监立刻赶去见首席设计师,从酒店运来的食物又全给运了回去,人也走光了,还吃什么吃?哎……”
翟默拍拍她的肩安慰道:“精英们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怪癖或者性格缺陷的。走!回家吃饭去!”
“还是找家饭店吃吧。”
冷静现在只想瘫在某个角落等待发霉。
虽然午餐没吃到,但她好歹是有机会和同事们在餐会开始前聊了一聊,就是这让人兴奋的同行聚会,竟然能让人无比受挫她在所有助理设计师里是资历最浅的。
只有她是从学医转到学设计的,其他人都是学院派,其中更不乏国际知名设计院校出身。
除了她,所有人起码有一项国际赛事奖项在身,起码在三个奢侈品牌公司历练过郁闷只能自己吞,小白脸哪懂她的苦?
果然,他关心的事无非只是:“还说你老板说晴就是雨,你不也是主意一会儿一个变?说好回家做给我吃的。”
“……”
“干嘛这么看着我?”这女人看出破绽了?翟默从她微微眯起的眼睛里读出了些不好的预感。
郁闷的时候,逗逗面前这只大型萌物绝对是个不错的选择,冷静这么琢磨着,顿时觉得自己的活力回来了一些,继续眯着眼上下打量他,半晌“你当初绝对入错行了。”她煞有其事地、自顾自点着头说。
“哈?”
“你的口才真不是盖的。我真替你可惜,明明是块做律师的材料,却无故沦落进了风尘。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当初的一念之差,这个世界就这样少了一位诡辩律师,可惜啊可惜。”她夸张地长吁短叹着。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你那么聪明,我是夸还是损,你会听不出来?自己揣摩吧。”冷静装模作样地拍拍他的肩,一矮身就钻进了车里。
见他站那儿不动,又探出个脑袋:“再不上车我就一个人走咯!”
翟默彻底败给她了。
一个小时后,翟默发现自己错了,他真正彻底败给她的时刻,应该是现在她在厨房切鱼。
戴着黑超墨镜切鱼。
“现在做菜都流行这造型?”
“你落伍的很啊你!城乡结合部出来的吧,现在的大厨都流行这造型,时尚!懂不懂?”
这姑娘忽悠人的本事真是日益见长,翟默站在她身后看了好半天,依旧没看出门道,心念一动,悄悄走近,她低头切菜,菜刀在砧板上剁得异常认真,完全忽略了他的一举一动,突然!翟默的手从后方绕过来,一把扯掉她的墨镜。
冷静始料不及,目光一下子就钉在了那血红的砧板上。翟默手脚特别利索,立马就逃到几米远,采取防御姿态,背对着她,翻来覆去的研究这副刚夺到手的墨镜:“到底什么玄机?”
手里的墨镜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令他更加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身后那女人竟然没有抓狂,且不说抓狂与否,她甚至连半声都没吭。
奇哉怪哉,翟默回头看,顿时被惊着了。一个箭步冲回去,扶起瘫坐在地的冷静:“喂?喂?”
她恨恨地抬眸看他,嘴唇颤啊颤的,声音像蚊鸣,翟默凑近了听,才好不容易听清她在说什么“妈的!老娘晕血啊……”
翟默不知死活的抢夺墨镜的后果是,冷小姐躺在卧室大床上休养生息,一厨房的烂摊子则全摊在了他头上。
也不知过了过久,翟默端着热腾腾的菜上楼,直送到她床前。
菜色卖相佳、口味好,特别是这鱼,辣而不燥,滑而不腥,鲜得她这位食客味蕾都快要融化了。手艺又有长进了嘛——冷静正准备夸他,突然顿住。
“不好吃?”见这女人刚才还一副享受的表情,现在却忽的皱起眉头来,翟默不禁凑过来,也夹了一筷子。
“我们买的明明是草鱼,怎么换到这儿就变成鲢鱼了?”冷静索性把鱼头夹起来,仔细瞅瞅。
“你刚刚被血一吓,吓糊涂了吧?我们买的就是鲢鱼啊。”
睁眼说瞎话的最高境界就是像翟先生这样,真诚、无害、笃定的表情,看得冷静一愣一愣的,最后甚至恍悟了似的“哦……”了一声。
翟默暗自喘口气,调头往外走:“你先吃着,我去看看电饭煲里的米熟了没有。”急吼吼地下楼,就为尽快处理掉饭店的外卖袋子。
他走了,卧室里便留冷静一人,尴尬异常地坐在床头。晕血,丢人!记性突然变差,丢人至极!她完美无缺的形象啊……懊恼地只能拿起一个枕头拼命得抡向另一个枕头:“这都能记错?这都能记错?”
抡得手都酸了,正好吃菜补充□力,菜色确实美味,但就油盐味精放得比较多这一点来说,还真有点像是饭店做菜的风格,没有米饭就着吃,越吃越咸,小白脸又迟迟没回,冷静晃一晃还有些晕乎的脑袋,趿上拖鞋,下楼去催米饭。
厨房里有人在讲电话,冷静心心念念的都是香喷喷的白米饭,没怎么注意听,准备直接过去盛饭。
耳边讲电话的声音一直没停过,冷静走了一步,两步——停住。
她没听错?
那确实是的小白脸声音?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小白脸会说这种话?
如果不是的话,那又是谁在用他的声音说着:“只是一点小矛盾而已,那丫头也不是第一回跟我这样闹别扭了,阿姨你别担心。”
“不不不,都是我的错,怪我没让着她。”
“我想拼搏几年再结婚,这样也可以给千千更好的生活保障,让千千安心做翟夫人。”
“您放心,我一定会对她好的。”
冷静呆立在厨房外,耳边那徐缓温和又谦逊的声音持续的响起,她的思绪却似乎渐渐有些飘远,有些不着边际地想着:难道她真的晕血晕糊涂了?竟然能出现这么具有真实感的幻听……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我来高歌一曲:掌声在哪里呀鲜花在哪里?
日更的作者终于有勇气炸霸王浮水咯!
炸!霸!王!
22
翟默结束通话,手机揣回兜里,盛了一大钵米饭,另一手端着碗炖猪手。往厨房外走,刚过拐角,余光突然瞥见角落那儿阴测测地站着一个人翟默吓得一滞。定在原地直到看清对方的脸,才失笑着继续走近:“你怎么下楼来了?”
冷静的表情还有些僵,看看他,接过那钵米饭调头就走:“你这么磨磨蹭蹭,等你把饭送上去,我估计都饿死了。”
这小子没脸没皮的,大步追来,抬起胳膊揽她的肩,笑呵呵地看她板起的侧脸:“怎么?不晕了?有力气抬杠了?”
“把你的咸猪手拿开。”
“嘿嘿。”
“‘嘿’你个头!再不拿开,信不信我把它剁了炖汤喝?”
显然,她的冷言冷语没有半点威吓力,这小子转眼就把那碗炖猪手放到了她空闲的那只手上。
眼下这状况,冷静两手都端了东西,更方便了那只咸猪手作恶。这不——他不仅没放开,反而变本加厉顺着她的背向下一滑,直接改搂在她腰上了:“这碗里不就是现成的炖猪手么?就不需要从我身上贡献了吧。”
冷静怒!
冷静忍!
把这一切都化作食欲,一坐上桌就抱着那碗炖猪手拼命地啃,脆骨咬得“卡兹卡兹”响,听得坐在一旁的翟默真真胆寒,甚至不由自主地搓搓泛着阵阵寒意的手臂。
终于啃完了一整碗猪手,冷静擦擦油腻的嘴巴,对面的小伙被她兽性的吃相呕得一筷子都吃不下,冷静乜他一眼又一眼,只因酒足饭饱之后,她就特别容易想起那些原本不应该去想的事情他的手机就放在侧兜里。
冷静强压下心中急切,腆着肚子做一派酒足饭饱、心无城府状,直到他开始埋头吃饭,冷静的目光才悄悄的向下挪,看向他的裤子口袋。
“女人,干嘛偷瞄我那儿?”低头吃饭的翟默突然问道。
冷静被抓了现行,始料未及的她吓得差点反胃。
相较于冷静的风云残卷,同样饿坏了的某人吃得斯文的多,可即便他依旧低头吃着饭,却能猜到她现在是哪种表情。趁胜追击,补上一句:“男人的重要部位不能随便乱看的。”
重要部位
冷静花了半秒钟时间来理解他这句话,真是不知道该哭该笑了。她当然不可能说:我只是想看看你裤子里的手机,更准确来说,是看看你手机里上一条通话记录“是啊,我突然发现你的‘小弟弟’比你可爱多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怎样?”
翟默拿筷子的手是彻底僵住了,抬起头来看看她,看到她有点放肆的目光,翟默有些焦躁地抓抓头发,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冷静条件反射地往后躲,可惜彼此之间本来就隔了不到半米,他现在这样微微俯身靠近她,还坐在凳子上的冷静转眼就既没了后路,也没了前路。
“既然觉得它这么可爱,就摸摸它吧。”
冷静的脸顿时幻化成一个“囧”字,挥挥手想把他的脸挥远些:“好啦好啦,我说不过你,甘拜下风行了吧?封你做‘抬杠大王’行了吧?”
显然,翟默不这么认为,她胡乱挥着的手被他轻巧地捏住:“我不是抬杠,我是说真的。”边说着,边捉着她的手,移向下方。
眼看她的手离目标越来越近,冷静顿时满头黑线:为了套一个电话号码而出卖色相,到底值不值得?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章……很瘦
下午重装了系统,码字的时间全用在装软件上了。
本来这章应该要写到一个重要转折的,结果……哎!
下章,下章保证很肥美!
哦,差点忘了说:明天继续……
23
“等等!”她突然尖叫道。
把一个淡定的人惹毛能给人带来多大的快感?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从翟默越发明媚的笑容里得出。
做事得掌握个度,把人逼急却又不能真逼得人家翻脸,翟默是个中高手,自然不会再逼她。
他的钳制一松开这女人就把手抽了回去。如他所料,她突然踢开凳子站起来。
他没料到的是,她踢开凳子站起来,既没甩巴掌也没给臭脸,更没有逃走,而是抬手搭住了他的肩颈。
“你想干嘛?”
显然,他也问了句废话。
这女人的手从他肩上滑下,慢条斯理地抚过胸膛,那样自然而然地摁在了他的腰侧。
因为仰视的关系,她看着他时眼角会微微吊起,眼神里就像写着崇拜与迷恋。裤腰是条分水岭,更是条警戒线,这种被崇拜的错觉伴随着她那已经越过警戒线的手,狠狠攫住翟默的神智。
随着她指腹的游走,西裤面料摩擦在翟默的皮肤上,触感微凉,却浇不灭人的满腔热血。翟默的心思全栓在她的手指上,由着她一举一动牵引着自己的神经这不,她的手只不过稍稍往裤袋那儿偏了一些,有所察觉的翟默便是一怔。
瞬间就从方才的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的翟默皱起眉头看看怀里的她,直看得冷静心下一紧。见他低头、似乎想要看看她的手到底在做些什么,冷静一慌,不由分说地捧起他的脸:“小圣人……”
冷静柔声唤他,一手抚着他的侧脸:“你知不知道……”趁他专心致志地等着她的后话,另一手悄悄伸向他的口袋。
这男人的警觉心真是让人大吃苦头,冷静自己都快被自己的语气嗲酥了骨头,他却仿佛感受到了她的心怀鬼胎,疑心一起,差点又要低头慌乱之下的条件反射,冷静凑过去就是一吻。
这一下就让翟默彻底思考不得、动弹不能。
这一下就让冷静成功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藏到背后。
说是一吻,其实只不过是在他嘴角浅啄了一下,冷静倒也不觉得吃亏,手机已经到手了,得尽快想个法子溜走才是,冷静悄悄退后一步,趁他晃神,扭头就走某人脚步一闪就来到了她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显然,男人不会允许女人给点甜头就开溜,尤其是,被挑起了兴致的男人。
他一步一步逼,冷静一步一步退,直退到料理台旁,退无可退。
周围的整体橱柜就像一个三面环绕的牢笼,冷静倚着料理台,面前杵个他,背后还藏着支手机,顿时感觉到四面楚歌般的危机感。
作为回礼,翟默也低头啄了下她的唇,“你话还没说完呢。‘你知不知道……’然后?”
“你知不知道……”冷汗狂飙,心脏狂跳,脑筋飞转,计从心来,“……你的牙缝里有菜渣。”
-_-|
“吃完饭赶紧去刷牙吧兄弟,我就不奉陪啦。”
说着又要开溜。
又被他拎了回来。
冷静的手心本来就有汗,手机也没有握得很紧,如今被他不期然地一拉,冷静手一抖,手机立马就被甩到了洗碗池里。
手机碰在池子的不锈钢壁上,发出很响亮的“磕”地一声。
精明如他,立马循声看去。
冷静心中当即响起了悲壮的哀乐,声声慢慢,就仿佛在吟唱着那三个字:完,蛋,了……
什么叫越挫越勇?就是冷静在种种想哭、想撞墙、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绝望心态之下,突然间生出一种孤勇。一咬牙,豁出去了!捧住他的脸,狠狠吻上他。
这次的吻虽然依旧短促,却十分生猛,速度太快,彼此嘴唇几乎是撞在一起,都能听见牙齿磕到的声音。
吃痛的翟默不由得皱起眉头,看到她一眼痛意满脸憋屈,他的眉头还没来得及舒展呢,就已经失笑开来。
他看着她,眼里藏着三分不解,七分促狭。
不过很快,他眼里的不解和促狭统统都融化了。
融化在她的吻里。
要吻得多火热,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闭眼享受,不再看别的地方?
要吻得多缠绵,才能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越压越低,几乎要把她整个人摁在料理台上,好让她手臂稍一伸长就能够得上手机?
手机好不容易回到手里,冷静再不敢怠慢,死死地握着它,终于可以安心想想该怎么溜号了。
可惜,事情由她挑起,却由不得她结束。吻着吻着,胸衣的搭扣开了,腰间的皮带开了,裤头的拉链也开了……开了开了都开了,它们都是什么时候被解开的?冷静完全不知道。
惊悚……
那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像层层包装的礼物一样拆开的罪魁祸首,轻轻松松就把她拦腰抱上料理台,站在她两腿间,正一寸一寸地品尝着被他从布料的包裹下解放出来的、她的肌肤。
从尖尖的下巴一路光顾到圆润的肩头,继而是绵软的手臂翟默这才发现她的手一直藏在身后。
果断把她的胳膊捉到前边来。
冷静一惊,誓死捍卫,无奈空出的那只手力气再大,也没法推开压在她身上的这座大山。他在她此番的自卫反击中毫无悬念的占尽优势,冷静怒地都要忍不住踹他了他稍稍朝后一躲,冷静立马训了空隙,跳下料理台,可她只来得及转身,他就再度紧迫粘人地贴了上来。
翟默一手自后揽向前,圈住她的腰侧以防她再溜,另一手还在孜孜不倦地试图捉住她躲躲藏藏的那只手,身后他的气息里多多少少带点任由她打打闹闹、却逃不出他手心的优越感,冷静对此的不满与愤懑统统化作一个肘击动作,狠狠撞向他的肚子这女人狠起来还真是一点情面不留,翟默微笑无虞地接招,虽然他成功避开了,丝毫没伤着,却对她手里的秘密越发好奇了。
而在他忙着招架她的肘击的时候,冷静已经拉开了头顶上方的橱柜,果断把手机丢了进去。
可惜她的手还没来得及从橱柜里拿出来,他已经稳稳地扣住了她的手腕。
他紧贴在她身后,每一丝微喘都能通过胸腔的起伏准确无误地传递到冷静的背脊上。
“说吧,你手里到底藏了什么?”他的嘴唇贴着她的耳朵,边说边把她的手从橱柜里捉出来。
待看清她手里的东西,翟默愣了,继而笑了:“这是?”
被迫展开手心、露出那几枚杰士邦,看他一脸促狭,还要听他明知故问,三重折磨上身的冷静笑得比哭还难看:“为你准备的。”
…
黑洞洞的橱柜里,被丢弃的手机旁边竖立着杰士邦的包装盒,而包装盒上那只戴着墨镜的黄灿灿的香蕉先生,正笑容狡诈地看着他们。
…
厨房,洁净如新的、无缝拼接的白玫瑰暗纹地砖上,静静的散着一双男式拖鞋,一只女式拖鞋,和一条细细的女装皮带。
与开放式厨房相对着的饭厅,意大利式复古的白色餐桌旁、铜饰雕花的椅背上,静静的挂着一副被扯断了一边肩带的内衣,蕾丝,黑色,a罩杯。
饭厅通往厨房的走廊上有一团杂糅在一起的衣物,仔细分辨,原来那是一条磨白款的女式牛仔裤,一件色彩繁复有如涂鸦的波西米亚款式上衣,和一条男士皮带。
客厅,几粒暗金属质感的衬衣纽扣散落在深色的软毛地毯上,地毯旁是一只女式拖鞋,女式拖鞋旁,静静的躺着一个撕开了口的锡纸包装,和一条黑色的做工考究的男士西裤。
白色的真皮沙发上,留着一小片在重压下形成的、还来不及恢复的凹陷,而那凹陷处的最外围,隐约可见某种微带黏性的液体干透后留下的水渍。而在沙发靠背上也有几个印子,像极了女人的指甲留下的痛苦难耐的抓痕。
与沙发统一样式风格的茶几上,则静静躺着一条男士内裤。
通往二楼的黑棕木的楼梯扶手上,孤零零地挂着一条黑色蕾丝边小裤裤,小裤裤已经湿透,慢慢慢慢地,滴下一滴和沙发上一模一样的微带黏性的液体。
从液体滴下的那级台阶往上走几级,是一个薄薄的湿淋淋的塑胶套。
再往上,到了二楼走廊与台阶的连接处,又有一个撕开了口子的锡纸包装。
二楼走廊很安静——准确来说,是有些时候很安静,有些时候则会有断断续续的、细小而压抑的呻吟声传来,甚至有些时候,只是一些被逼到了极致的闷哼。
声音的源头,就在那扇虚掩的门里。
透过那道门缝往里瞧,窗帘敞开着,午后的阳光铺洒在那个宽肩窄腰长腿的男人身上,光影交错间,在地板上落下一个正在或快或慢的起伏着的黑影。
趴跪在那儿的女人,十指僵白僵白地握着床头的栏杆,在这般的摇摇欲坠中,她的那些断断续续的闷哼声,就像在配合着那道黑影律动的节奏,一声又一声,似痛非痛,既像渴望又像拒绝。
男人重重的喘息声响起,背脊起伏的越来越快,垂在床沿的床单一下又一下、无力地晃着突然,一切归于静止。
周围突然变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因为没了撑扶而跌倒在床上的她被搂进了对方怀里,侧躺在那儿,双腿柔柔地曲着、并拢,膝盖上跪出的青青红红的印子衬得那双腿越发莹润的白。
相互依偎着躺了会儿,这个只穿了一件衣襟大敞的白衬衣的男人下了床,站在床边,俯身抱起全身瘫软的她。
女人头发凌乱,眼光迷离,小声抗议着:“不行不行我快死了……”
男人的笑声紧接着响起,虽是笑着,却不容置喙地抱起她,径直朝房内另一边的磨砂玻璃门而去。男人说了什么,因为声音太过低沉,隐隐约约只让人听清一句:“你不会死的,要死也是‘欲仙欲死’……”
他们的声音很快就消失在那道磨砂玻璃门后,只留下一整床的凌乱不堪,和几团用过的纸巾。
看客们的目光请跟随他们而去
原来那扇磨砂玻璃门里,是一间干湿分离的浴室,那件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白衬衣此刻被丢弃在了洗手台上,衬衣的主人,则刚刚一腿迈进里边的浴缸。
温水,按摩浴缸,细致的浴盐,先一步被放置进浴缸的冷静几乎要睡着。
与这水温相比,温度略低的一只手拂过她的肩膀,将她汗湿的鬓发拨到耳后。浴缸足够大,冷静双手一用力就把自己送到了浴缸另一边,躲他远远冷静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错了,她哪儿躲得掉他?
她趴在浴缸边缘,双手都搁在浴缸外,一动都不想动,身后的男人很轻易的就环搂住了她无遮无拦的腰。
腰上揉揉,背上揉揉,力道适中,腰酸背痛腿还差点抽筋的冷静有一瞬间错以为自己是在美容院享受按摩。
很快她的错觉就被打破了
那双手,在她胸前揉揉,小腹揉揉。
冷静最终成功的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时,他已经一路揉到了她的臀部,把他的手狠狠甩开艰难地转个身,正面相对,她抬脚就要踢他。
左脚踢他,被他捏住左脚踝。
右脚踢他,被他按住右膝盖。
稍一用力,她的双腿就又被他分开了。
冷静嘴唇都白了:“明天周六,约了姐们儿家两口子逛街,请、你——别让我连路都走不动。”
翟默稍稍撑起手臂,没在那么紧迫地压制,看看她的眼睛,嘴巴,还有水下的身体稍微支起身体,手臂再一撑,翟默就这样仰躺到了一旁,冷静则被他按着肩膀托着后腰,助她在水里翻个身、趴到他身上。
她的下巴搁在他锁骨以下、胸口上方,刚好能够看见自己倒映在他瞳孔里的身影。她闭起眼,不去看,刚撑起自己就被他的手扣住后脑勺按了回来。
勾起她的下巴,意犹未尽地吻着。
冷静的双唇还在被他细致的品尝着,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被吃进他嘴里:“我跟你说,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他笑,不说话,轻吮她的舌尖,交缠间,发出舒缓的、濡湿的声音。
为了一个电话号码把自己彻底卖了,冷静欲哭无泪。
再也不向肉欲妥协,冷静警告自己。
…
很久很久以后冷静才知道,一次的妥协与侥幸,会给人的一生、特别是女人的一生带来多么大的变化。
更久更久以后冷静才知道,让qq女不幸中招的,就是qq女藏在橱柜里的那盒假冒伪劣……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留言好少,霸王好多
霸王们,就不怕作者一伤心,后天就继续不了了么?~~~~(>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