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房客别这样

房客别这样第11部分阅读

    过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

    看到一位筒子高度总结概括的一句话:真相揭开之日,就是洞房花烛之时……大家觉得这样发展如何呀?可是我还没开始虐哎,怎么办,好手痒好手痒,特别是虐某只翟姓大型萌物,肯定特别有成就感,大家觉得呢?

    接下来是一曲霸王退散咒:霸王退散!还我留言!霸王浮水!共赴jq!

    29

    “我先去上个厕所。”

    “不行。”

    “我帮你把东西拎到你办公桌上。”

    “不必。”

    “我……”

    “闭嘴。”

    冷静淡淡地喝止住了他的话。看他憋屈的样子,怎一个解气了得?

    一路走向总监办公室,冷静几乎能听到跟在她身后的那声声细微的脚步声里藏着多少焦虑。

    当然,某人越是焦虑,冷静越是满意,连带着她的脚步都变得十分欢快,不一会儿就来到总监办公室门外,敲了敲门,里头即刻传来一声:“e”

    冷静余光瞥了眼突然僵在那儿的某人,嘴角扬起阴测测的一笑,她就这样带着一抹笑意先行进了办公室:“早安。”

    总监坐在办公桌后,正在整理画稿,看起来挺忙的,闻言只稍稍抬起头来,看一眼冷静,下巴点一点他面前的椅子,示意冷静道:“坐……”

    话音刚落,冷静都还没动,总监却动了

    突然“唰”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总监这般举动反常,只因某人正缓缓从门外走进。总监愣了半秒,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毕恭毕敬道:“b……”

    相比总监的慌张,翟默只微微一皱眉,食指抵唇,对着总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总监就这样蓦地止住话头,可他虽然没有喊出口,神色却十分的不对劲。

    翟默把食指从唇上拿开的同时,冷静回过头去瞧他,那无知的神情,仿佛在问: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然,冷静在观察翟默的同时,翟默也在观察她,这女人脸上分明写着不解,翟默这才放下心来,信手拈来一副笑脸,凑过去向总监打招呼:“总监早!我是冷小姐的私人助理。”

    总监被他这话生生噎住了,半晌都没接话,翟默的手伸向总监,总监这才迟疑地抬手,回握了下:“你好。”

    眼下这状况和冷静所预想的相去甚远,她不由得愣在当场。几秒前某人还在用阴狠狠的眼神警告人家,现在却握着人家的手,顶着张阿谀奉承的脸,腻歪无比地唤叫人家“总监”。

    还有这总监,这么快就进入状态,刚才的毕恭毕敬和小心翼翼都被如今的淡定给取代了,甚至配合起那小白脸来,冷静看着,心里直摇头:这么会演戏,做什么设计呀?改行做演员算了……

    “总监,我这助理,您还满意吗?”冷静试探着问。

    总监几乎条件反射就蹦出一句:“满意。相当满意。”

    “哦……”冷静不由得感到失落,微微低下了头,妄图掩饰住情绪。

    趁冷静低头的空挡,总监那带着征询的目光自然而然地投向了翟默,只见翟默稍稍偏头,朝门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总监花了半秒领悟,立即道:“没什么事的话,暂时先出去吧,你的办公室在c区。”

    逐客令下得这么明显,冷静除了道别离开,还能怎样?

    这女人率先转身走向门口,翟默落后她几步,走到总监身边时,不忘拍拍对方的肩膀以示感谢。

    出了办公室,冷静始终眉头深锁,翟默抱着双臂优哉游哉地跟在后头,笑容不自觉地挂在嘴边,冷静越想越不甘,蓦地停下脚步,转身向他。

    这女人突然气呼呼地停在自己面前,翟默下意识地一顿,勉强收住脚,没撞上她。她呢,则是眯着眼盯着他,神色古怪。

    “干嘛?”

    冷静揣摩着用词

    刚在办公室里我就发现了,你一直在跟我们总监眉来眼去,小子,从实招来,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行!这样问太直接,换一种

    “你不觉得我们总监对你的态度很奇怪吗?”冷静尽量问得委婉些,把自己的真实意图掩藏。

    “估计总监和刚才那个薇薇安一样,被我的美色所迷惑了。”翟默一本正经地说。说完,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如果自己当场倒地、吐血而亡,是不是就不用再看到他这副自恋的模样了?

    冷静好不容易在吐血而亡和被雷得外焦里嫩这两种反应之中找到了平衡点,慢慢慢慢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到时候如果大老板接见我们,你可得给我把皮绷紧点,别给我丢脸。”

    “大老板”三字一出,小白脸立刻脸色微变,冷静绷紧了嘴唇,脸部尽量保持僵硬,免得因为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而忍不住大笑出来,“我想你是不知道,我们大老板出了名的好色,生活那叫一个骄奢滛逸,夜夜笙歌,酒池肉林,不仅这样,他还男女通吃,最擅长的就是辣手摧花,不知道有多少未成年男女被他祸害过,总之一句话:令人发指!人人得而诛之啊!”

    她这话说得叫一个溜,嘴皮子比那说相声的还快,只见翟默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红了又紫,紫了又绿,苦于没有立场为那所谓的“辣手摧花大老板”说两句公道话,嘴角抽搐着、抽搐着,抽搐到最后只有那弱弱的一句:“不会吧?”

    冷静的眼睛就跟雷达似的,一刻不停地看着他,甚至能看见小白脸的眼皮正微微跳动着,等她酝酿好了情绪,立马关切地凑过去问:“哟!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

    “生病嘛,脸色差在所难免。”他还嘴硬。

    “我看你右眼皮在跳哎!”

    “呵……呵……”

    冷静又叹了口气,可怎么听怎么觉得她的无奈里有着某种幸灾乐祸的成分在,只见她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肩:“俗话说,左眼跳,桃花开,右眼跳,菊花开;兄弟,自求多福吧,千万别被我们那位辣手摧花大老板看上了。”

    菊……

    花……

    开……

    这三个字像跑马灯一样一直在翟默脑中360度、无死角、全方位地播放着,以至于他生平第一次切身体会到什么叫毛骨悚然……

    “弟弟,想什么想这么入神呢?”一句甜腻腻的关切悠悠然地飘进了翟默的耳朵里。

    翟默一惊,差点就把手里的咖啡给撒了。刚把杯子拿稳,一张奶油小生的脸就闯进了他眼帘。

    这张因为距离极近而放大了许多的脸,这张属于薇薇安的脸“啪”地一声,手里的杯子坠地,翟默终究是没能护住这杯咖啡。

    翟默顾不得捡杯子碎片,只顾着连忙退后一步。薇薇安见状,呵呵笑:“冷静那人呢?你们一早上都黏在一起,怎么现在分开了?”

    翟默只觉得从面前这双闪着狼一样目光的眼里读出一句话:他的主人不在,我终于可以痛下杀手,享用个痛快了……

    顿时恶寒阵阵,翟默不禁又退后一步,“她让我帮她过来泡咖啡,”随意地瞥了眼一地的碎片,翟默终于找到开溜的借口,“我去拿扫帚。”

    转身就已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

    薇薇安都没来得及多说上一句,这块鲜肉就已经溜得无影无踪。看得出来,薇薇安还是有些失落的,可他很快就撇撇嘴,危险地眯起眼,兴奋的光在眼里徐徐地流转。

    他对着某人溜走的方向,把手狠狠一握,仿佛在无声地表示着:迟早会抓到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小白脸被薇薇安辣手摧花了,冷静会不会英雄救美呢?小白脸会不会以身相许呢?

    原谅我,我又恶趣味了

    明天继续……

    留言的筒子才有机会看到小白脸如何以身相许的哦~

    30

    这层楼翟默是彻底呆不下去了,正是午饭时间,电梯间来来往往都是人,他想回自己办公室,还得走安全梯上顶楼。

    做老板做到他这份上,说出去都丢人,翟默有些沮丧地低着头,手插在双兜里,懒懒散散地回到自己地盘。

    顶楼冷冷清清,只有一个秘书坐那儿打电话。翟默走过去的时候还没被注意到,直到他站在了秘书桌前,敲了敲桌面,煲电话粥煲得正欢的秘书才有所察觉,无意间一抬眼,立马僵住。

    翟默带着些许不满的一挑眉,秘书慌忙站起来:“老……老板我……”

    “虽然我说过女秘书请来是为了养眼用的,可你——”

    翟默意有所指地看向他手里的电话听筒,秘书这才醒悟过来,“啪”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面前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好老板,准确来说,他是个不太爱管事的好老板,含着金汤匙出生,从母亲那儿继承了天赋、头脑、才识与眼光,当然,也继承了这家公司。秘书还是头一回见他彻底冷下脸来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在生闷气,想来确实有点古怪,况且老板平时很少来公司,几乎可以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一周却是频频出现,现在自己煲电话粥被抓了现行,自然是吓得心肝直跳:“对……对不起。我……我……”

    翟默面无表情地杵在那儿等着她的解释,没等到她开口,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句熟悉的埋怨声:“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翟默被这话瞬间定在原地,骂脏话的冲动都有了。要不要这么阴魂不散啊?

    阴魂不散的某人就这样飘了过来。秘书见老板脸色越来越阴沉,几乎带着哭腔在说话:“老板,我刚才来不及说,韩小姐已经在这儿等了你一早上了。”

    “我都已经不打算要你那条宝贝项链了,你干嘛还躲着我?”

    韩千千的表情有些复杂,既因为成功逮住他了而开心,又为了面前这人对自己避之唯恐不及而小小的不满。

    与此同时,楼下的冷小姐也在苦苦搜寻着小白脸的身影。吸烟室,没人;餐厅,没人;茶水间,还是没人。

    泡杯咖啡都能把人给泡没了不成?冷静皱着眉头,不免担忧,小子该不会是偷溜了吧?或者正忙着和相关人士通气,以免身份被她拆穿?

    一面怪着自己太粗心大意、竟然让他帮自己泡咖啡、给了他这么个溜走的机会,一面绞尽脑汁、掘地三尺也要把某人挖出来。

    挖啊挖就挖到了安全出口,挖啊挖又挖到了楼梯间,挖啊挖就直接挖上楼了,一边上楼还在一边想,老板办公室应该是在顶楼吧?

    挖啊挖就……挖停下了。因为她听见了楼上传来的女人的声音:“别走啊!你给我解释清楚。”

    估计是情侣吵架,本着非礼勿听非礼勿视的原则,冷静正准备调头回去,突然又定住。这女人的声音……不就是那位“998”韩小姐?

    而就在冷静定住脚步的下一瞬,男人的声音接踵而来:“你喜欢老男人,我喜欢小姑娘。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吧。”

    果真是998小姐和小白脸先生……冷静很想隔空给一个不屑的表情,可惜,在她能给出任何反应之前,又飘来一句:“那个冷……什么的,起码25了,卸了妆指不定啥样呢?还小姑娘呢?”

    愣怔,郁闷,烦躁,抓狂,掀桌——顿时,冷静心里一系列的翻江倒海靠!姐姐我貌美如花、婀娜多姿、楚楚动人、冰清玉洁、风姿卓越、仙姿玉貌,懂不懂欣赏啊?

    靠靠!亏我还觉得你像胡一下!胡一下比你可爱多了!

    靠靠靠!你卸了妆还指不定啥样呢?

    靠靠靠靠!小白脸,还不快替我平反???说句公道话啊喂!

    “那是因为你没看过她幼稚的一面。”

    幼稚????

    如果小白脸现在就站在冷小姐面前,估计已被她利器般的目光给片片凌迟、尸骨不剩了。

    真是一句都不想多听了,可冷静刚下了两级台阶,又停下了。

    “我不管,我哥前天晚上特地找我谈话了,他对这女的不止是单纯的追追而已,是真的想定下来。这么说来,她就真的是我未来嫂子了,你不能再打她主意。”

    这还像句人话,冷静默默评断着。

    韩叙是位好同志,冷静默默地做了个经验总结。

    冷静再这么掐指一算:前天晚上,韩叙估计在把她送到胡一下家之后就去找韩千千谈话了。

    当然,在那之前韩叙已经把她想知道的一切都和盘托出了。韩叙当时在车上对她说的那番话,冷静还记忆犹新。

    总的来说,前天的夜不算太纠结,起码冷静在听韩叙说实话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当然,冷静印象最深的还是韩叙高度概括性地评价“998”和小白脸的那句话:对待感情,太过孩子气,和我们这种习惯了成年人的游戏规则的人完全不同。

    成年人的游戏规则……

    这边厢,冷静稍稍有些陷进了沉思的泥淖中,那边厢,998小姐还在据理力争:“喂喂喂你这什么表情啊?虽然我们说好了婚前各玩各的,可你不能玩到我未来嫂子头上去啊!”

    “那你之前干嘛还帮我圆谎?”

    “那是因为我那时候还不知道韩叙对她是认真的啊!”

    “……”

    “别给我装深沉,反正我坚决不会允许你玩剩下的让我哥给娶回了家!”

    开口闭口都是一个“玩”字,冷静对这俩幼稚鬼完全无语了。

    冷静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你要冷静,你要以一个成年人的视角看待这些问题,你得保持着宽容的态度对待这些所谓孩子气但实则只是eq太低的生物。

    一遍遍自我洗脑过后,冷静觉得浑身都舒畅了,楼上那两人的声音渐渐的离她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听情况似乎是小白脸一言不发地下楼企图躲掉998,998自然是片刻不离地跟下来冷静闪身躲进安全门里,透过安全门上的玻璃视窗,目送这对男女下楼。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只有一点点而已。冷静赶忙闭上眼,按着太阳|岤给自己念咒: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自己不也早就准备连本带利耍回来之后就毫不留情地踹掉他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度洗脑成功之后,冷静立即给胡一下拨电话:“一起吃午饭。”

    不是疑问句也不是请求,这种语气只透露给胡一下一个讯息——出大事了。

    被晾在餐桌旁的丈夫那道能吃人的目光都没有冷静那破天荒的祈使句来得杀伤力大,胡一下心急火燎地撇下丈夫,从一家餐厅赶到另一家餐厅,去和冷静吃午饭。

    果然,胡一下的第六感对了,冷静一开口就是要搬家。

    “你不是住的好好的么?干嘛突然要我把房子租出去啊?”

    胡一下在跟丈夫吃饭的时候已经半饱了,吃饱了得时候思维别提多敏捷,破天荒地从冷静的沉默中读出了真相“不会是因为那个叫……叫什么小圣人的男人吧?”

    “……”

    “你准备跟退了房,玩失踪啊?”

    “不是玩失踪,是彻底和他划清界限。”

    “不对啊,你明明说要把他耍的团团转吗?我还特地放弃了我的一刻来给你出了那么多整人的主意哎,岂不是都白费了?”

    周六晚上,冷静把这两个月的事情向闺蜜和盘托出,当然,虽说是“全盘托出”,但她也要选择性的隐瞒一部分内容——比如,某个的夜,又比如,某个激|情的午后。

    这样就放弃了她们精心谋划了一整晚的整人计划,确实有点可惜,毕竟不仅仅是胡一下放弃了她的一刻,她也在隔天被詹亦杨的杀人眼神给扫射了个体无完肤。但是“因为我突然醒悟了,如果我还沉迷在这种耍来耍去的游戏里的话,岂不是跟他们一样幼稚了么?我的思想觉悟可比他们高n多个等级,还陪着他们浪费时间的话,简直侮辱了我的eq。”

    “那你在rre的工作怎么办?”

    “被耍了,再厚着脸皮在他手下工作,那就太伤自尊了。”

    “可这工作那么难得,发展前景又好,就这么放弃的话,太可惜了吧?”胡一下难得的没有意气用事,竟然还替她考虑到了事业的问题,冷静顿时片刻,内心有点挣扎,不禁仰天长叹:“工作,我所欲也;自尊,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我嘞个去也。”

    第一条短信:你下午怎么请假了?

    第二条短信:在哪儿了?

    第三条短信:到底在哪儿?回不回家?要不要替你留门?

    第n条短信:冷静!回个话啊拜托!

    第二天。

    派出所,翟默:“我要报失!”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不继续呢?

    要看后续就别霸王哦~

    31

    “我要报失!”

    值班警察上下瞅瞅这个趿着拖鞋、手拿手机、头发凌乱的男人:“什么丢了?”

    “债主。”

    (⊙o⊙)

    值班警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什么丢了?”

    翟默明显不愿再这事儿上浪费时间,冷着眼阴着脸,声音又低又缓又狠:“债——主。”

    值班警察被这阴阳怪气的男人激怒了,“噌”一下站了起来,挥手赶他走:“捣乱呢吧?走走走!没工夫陪你玩儿!”

    “我是认真的。”

    “鬼才信你!有谁跑派出所来找债主的?”

    值班警察脸上跑马灯似的闪过一句话:这小子疯了吧?可又不敢断言他真的疯了,最后只能任由这人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不停地打电话。

    几分钟后,总局接到厅里的电话。

    又几分钟后,分局接到总局的电话。

    又又几分钟后,派出所接到局里的电话。

    又又又几分钟后,值班警察接到所长的电话:“有没有一位先生来咱们这儿报失?”

    “……”

    “声称找债主的一位先生。”

    “……”

    “全力配合他。”

    “……”

    “这是上头的命令。”

    值班警察彻底风中凌乱了,握着已经传来盲音的听筒好半晌,不可置信地望向那个坐在角落长椅上的男人。恰逢此时男人偏过头来正对上他的目光,微微一耸肩,仿佛在说:这回你相信我了吧?

    于是乎,辖区片警们将多年来从找猫找狗找仓鼠中获得的种种实战经验运用到了帮人找债主的工作上来,在各方面人士的积极配合下,淋漓尽致地发挥了主观能动性,终于回到家里等消息的翟默接到了他们的回复:“找到了!”

    翟默“呼”地松了口气,终于停下了来回踱个不停的脚步,调头朝玄关走:“在哪儿?”

    “在xx百货xx路店的女子养生会所里。”

    “女子会所?”

    “目标任务和另一个女人正准备进桑拿房,需不需要我们先扣住她?”

    冷静啊冷静,亏我我苦苦找了你这么久,你竟然跑去给我蒸桑拿??生可忍,孰不可忍,翟默冷冷一咬牙:“我现在就赶过去。情况有变化的话随时通知我。”

    那女人的那辆小黄车翟默开得一点儿也不顺手,车程不算久,卡在这小小的踏脚地里长腿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万分憋屈,更憋屈的是到了女子会所门外,他竟然被拦下了。

    “女子会所,当然只有女人能进。”

    同样侯在门外的男警员凑到翟默耳边小声道:“我们已经有女警跟进去,牢牢监控住了目标人物。我们就在这儿等她们出来吧。”

    翟默未理会此话,冷着脸硬闯,服务员见此人人高马大不好对付,也不硬拦,直接悠悠然地抛过来一句:“虽然您胸肌看起来挺大的,可也不能冒充女人呀!”

    -_-|

    翟默被她的揶揄硬生生钉在了原地。

    他杵在门边,在力争到底与妥协退让只见挣扎良久,突然一沉眼,再抬眼时,已经换了副近乎于悲痛欲绝的模样,声带颤啊颤的,颤啊颤的,终于成功说出一句:“我只想见她最后一面……”

    这回轮到服务员生生僵住。

    一个凄丽壮美就这样被娓娓道来。

    青春懵懂的开始。

    缠绵悱恻的过程。

    无限惋惜的错过。

    荡气回肠的离别。

    唏嘘不已的结局。

    “我知道她已经结婚了,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了,我不想打扰她,可是……”翟默深深的提一口气,悲恸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似的,“可是……我真的很想见她最后一面,就算远远地看她一眼都好。要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能释怀的。这点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么?”

    感动的泪水在服务员的眼眶里打转,故事结束了,她还久久无法回神,一边又抽了张纸巾,一边低头把接待桌上擤过鼻涕的那几个纸团扫进桌底下的废纸篓里:“快……快进去吧,别再错过了。”

    连一旁的警员都感动得语不成言,直到翟默迈步朝里走,才想起要说句鼓励的话,可惜,嘴唇激动地颤啊颤,警员仍旧没能从那肝肠寸断的故事中回过神来,最后只得拍拍翟默的肩:“情痴啊兄弟!”

    翟默沉默地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往会所里疾走的同时立马撤掉了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嘴角那一抹复杂的笑。有喜悦,有无奈,更有对里头那个女人除之而后快的阴森。

    同一时间,倚坐在桑拿木上的冷静,狠狠地打了个喷嚏。坐在一旁的胡一下被她这一声惊得连身上的浴巾都惊掉了,抹一把额上的汗,凑到冷静近旁插科打诨:“不都说打喷嚏是因为有人在骂你么?肯定是詹亦杨在诅咒你,因为你拐跑了他老婆。”

    “到底是谁跟老公吵架,然后还翘班,然后还要死要活地硬要我来帮你刷爆他的卡?”

    毫无疑问,胡一下立马狗腿地笑起来:“好啦!你是我的大恩人行了吧?对了,待会儿我们去哪儿逛?”

    “你确定你这次不主动去找他?”

    “如果我这次还不能让他主动来求和,我就不姓胡!真后悔嫁他了,詹亦杨那人,要他多说一个字都跟要他命似的,每次都搞得好像我在无理取闹一样,害我连吵架的乐趣都得不到。”

    “孩子,你扭曲了。”

    “跟一尊石像结婚,我能不扭曲么?”

    冷静附和着干笑了两声,搓搓鼻子,擦擦大汗淋漓的额头,重新闭上眼睛。

    发了誓的胡一下却坐不住了:“哎!说不定他已经打电话给我了,我是不是该出去看看手机?”

    冷静无语了:“你都已经出去看三回了。这样进进出出,冷热交替,你就不怕爆血管啊?”

    “哎!”胡一下叹口气,重新坐回去,刚坐不到两秒又“噌”地站了起来,“我还是出去看看吧,我有预感,他这次真的打电话给我了。”

    冷静听到好友的脚步声远去,听到开关门的声音响起,之后便是一室安静。蒸汽房里温度很高,真真水深火热,冷静索性把浴巾敞开来,大喇喇靠在那儿享受大汗淋漓,脑袋渐渐被蒸得晕晕乎乎,她也不确定到底过了多久,又有脚步声传来。

    相比之前离开时的匆忙,这回的脚步声慢了很多,像是有些失望,估计是又白跑一趟了——冷静这么琢磨着,一听到对方坐下时的“吱呀”声就问道:“他还是没来电话吧?”

    对方没回答。

    嫁了个不会疼人的主,果真会自尊心受挫的吧!——冷静内心默默为好友惋惜了一把,取下了盖在脸上的毛巾,扭头看过去:“你呀,越是这样对他牵肠挂肚,就越……”

    冷静的喉咙猛地一噎。

    愣了三秒她才敢确定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觉,冷静倏地站起:“你怎么会在这儿???”

    只围了条浴巾在腰上的某人懒懒地一耸肩,就好像在无声地鄙视着她的大惊小怪,“我来蒸桑拿。”

    此时的心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冷静三步两步就到了门边,“嚯”地拉开门,指着门上的牌子:“有没有看到?diesonly!只限女性!”

    翟默一把把她拉回来,顺手关上门,另一手拎着她的浴巾,直接拎到她面前,眼睛朝下方扫了一眼:“不好意思,你落下了这个。”

    桑拿房里雾气氤氲,冷静连他的脸都看不太清,自然也没太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直到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身体,才猛地惊醒,想要夺回自己的浴巾,被他一扬手躲开了。

    “还我!”

    “你最近怎么老爱玩失踪?”

    “先把浴巾还我!”

    “先回答我的问题。”

    “韩叙已经挑明了要追我了,我怎么可能允许你一个小白脸毁了我做少奶奶的机会?”

    “骗人。”

    冷静懒得理他,趁他惊疑不定,一把夺回浴巾,草草围上之后扭头又去拉门,刚拉开一条门缝,后边伸过来的手快准狠地扣在门上,门“砰”地一声关上。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骗人。”

    “我有必要骗你么?”

    翟默低头,用力咬她的唇。再说,他就再咬,“属狗的啊你……”翟默索性扣开她的下巴加深这个吻,用力地吮,牢牢堵住她的声音。

    她妥协了,安分了,予取予求了,任他在她口腔里攻城略地,翟默终于满意地放开她。

    冷静看都没看他,用手碰碰嘴唇:“你想害死我啊?待会儿我还要和韩叙一起吃饭呢。”

    翟默愣了一下。

    却很快又笑了一下,“你还是我认识的冷静吗?”

    冷静推开他的肩,有些鄙夷地上下扫了他一眼:“别搞得好像你有多了解我一样,我可从来都不敢保证我认识真实的你。”

    冷静转身出了门,他没再阻拦。

    她没去做推油,而是直接去置物柜那儿找胡一下。果然,胡一下蹲在置物柜下边,正忙着在手机上写字。

    看得出来胡一下十分纠结,短信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冷静默默呆在一旁半晌,她那条短信始终都没有发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这幅纠结的画面,冷静却想起了桑拿房里那个男人,那张一片空白的脸。

    冷静摇摇头,一遍遍告诉自己,看着他失魂落魄,自己别提多爽了……

    冷静请假请到今天中午,下午要回rre销假,有一副设计图需要填色,她去人事那儿销了假之后就一直在手绘板前忙着改色,直到“小乖乖,你画抽象画呢吧?”

    薇薇安的声音悠悠响起,冷静一惊,赶紧去看手绘板面,不看不知道,一看便冷汗直下,眼前的手绘板上,颜色填的一片混乱,惨不忍睹。

    薇薇安欣赏了好一阵,摸着下巴修改了结论:“不对,这不是抽象画,应该是涂鸦吧?”

    冷静干笑一下,狠狠揉着太阳|岤,警告自己别再走神。

    刚把手绘板恢复成初始画面,就有一条内部eail跳出来,简简单单的黑体字:“助理设计师们都集合一下。首席设计师十分钟后过来。”

    冷静看完eail,从手绘板上抬起头来,放眼望去,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因为收到这封eail而雀跃不已。

    十分钟后

    在设计桌前正襟危坐的各位助理设计师迎来了首席设计师。

    准确来说,他们不止迎来了首席,还迎来了老板。

    老板与首席一起走到他们面前,薇薇安已经控制不住低声惊呼了一句:“god!”

    老板与各位一一握手,最后,走到僵成一座石像的冷静面前。

    他只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翟默。”两个字,很简短。

    说着,翟默递出了手。

    冷静直愣愣看着面前这只手。

    她到底是要握?还是不握?

    作者有话要说:出差回来,还剩半条命,明天继续……

    为了保留我用来更文的这剩下的半条命,大家不要霸王了吧……泪光朦胧g我的官网已开放,第1,11,111,1111……位注册的读者可获《步步错》实体书一本,欢迎抢注~

    中秋节也将有很有爱的活动,静待大家的参与哦

    32

    冷静站在洗手台前发愣,忘了关龙头,水“哗哗”地流着。

    “妹子啊!”温柔的男声幽幽地传来。

    冷静吓了一跳,慌张地抬头,透过镜子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薇薇安。冷静松了口气,“你也太招摇了吧,这可是女厕。”

    薇薇安毫不在意,抱着胳膊大摇大摆走向厕所隔间,一间一间地推门查看,确定洗手间里只有他俩,妖娆地倚着洗手台开始盘问:“妹子,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的助理为什么摇身一变成了咱们的老板?”

    “你认错人了。”冷静低头洗手,做心无城府状。

    “你当我瞎子啊?刚才他要跟你握手,你都老大不情愿的,一看你俩就是认识的。还有,刚才老板走了,留我们跟首席开会,我就一直见你愁眉不展,”薇薇安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一只耳朵等着听秘密,“是姐妹不?”

    冷静关了水龙头,掏出口红开始补妆,淡淡抛下俩字:“不是。”

    “……”

    “而且你别误会,我愁眉不展是因为首席在会上说的关于咱们下个月首秀的事。”

    薇薇安立马捂着胸口做受伤状,末了正一正脸色:“既然你不愿说,那就算了。好在他们昨天都跟着首席出去做调研去了,也就只有我见过你那个所谓的助理,你呢,就继续装神秘吧,我这人很识趣的,绝不拆穿你。不过你最好还是帮我们向他求求情,明明之前给了我们三个月时间筹备首秀,结果老板一句话,我们就只剩一个月时间,坑爹不坑爹呀?”

    何止是坑爹?冷静腹诽着,面上却还要强颜欢笑:“反正合同里写了决定我们去留的是明年的四大时装周,他既然敢赶鸭子上架,就不怕我们搞砸,就算真的搞砸了,那就等明年翻盘咯!”

    安慰薇薇安,也是在安慰她自己。冷静收好口红,拨了拨头发准备出去,回头见薇薇安还是那副纠结状,冷静也有点沮丧了:“还不走?还在想首秀的事儿?”

    薇薇安长吁短叹了一阵:“我在想我现在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染指他,毕竟他已经不是你的助理了。哎!”

    “……”冷静囧囧有神地飘走了。

    虽然前一刻他们还在洗手间里插科打诨,不过很显然,在这间设计室里的人,一个个都把作品和名声看得比命还重要,薇薇安并不是例外,冷静自然也是不例外。

    和首席开了一下午的会,所有人都回到各自办公室,昏天暗地的忙起来。

    冷静从洗手间出来,刚好碰见赶着去给各自的设计师买晚饭的助理们。

    “要不要我们帮你带饭?”

    “你们忙吧,我待会儿自己去吃就行了。”

    “冷小姐你要尽快请助理了,要不然琐事都得自己处理,那多麻烦。”

    冷静干笑一下。她的助理今天下午人模狗样地出现在她面前,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冷冷地走掉了……

    冷静!别再胡思乱想了!——她边走边使劲揉着太阳|岤,却是越揉越烦躁,踢开虚掩的办公室门,高跟鞋踢踢踏踏地一路走向办公桌,然后一愣。

    她的桌上怎么会有餐盒?

    在她发愣的当口,办公桌后那张的靠椅突然动了,慢慢由椅背转到正面。

    坐在那儿的是一个男人,一个自称小圣人却总干龌龊事的男人。

    正值傍晚,余晖洒进落地窗,柔柔地在这个男人的侧脸上淬了一层晶莹的光,宁静而美好。

    冷静又是一愣。

    “是不是后悔了?”他突然开口,冷而硬的语气打破了宁静。

    “什么?”

    “不是想做少奶奶么?rre的所有者可比韩叙富有多了。大好机会就这么错过了,我真替你惋惜。”

    “神经病。”她转身就走。

    “站住。”

    “……”

    脚不听使唤,连耳朵都时常了似的,一时间听力变得特别好,靠椅发出的“吱呀”声,然后是那慢条斯理的脚步声,最后,是在她耳侧响起的那句:“现在呢,你要学会服从。”

    翟默的手从她垂在腿侧的指尖一路上抚到她的肩头,一路酥酥麻麻,皮肤的记忆似乎回到了某个温存的夜,在冷静快要受不了推开他的时候,他扣住了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不就想从我嘴里听到我后悔了、后悔死了么?”

    “嗯哼。”

    “我承认我后悔了,毁的肠子都青了,这么说您满意了吗?”

    翟默笑了起来,冷静之前还挺迷恋他微笑时那弯弯嘴角、弯弯的眉梢眼角,现在却只想朝这张脸上揍上几拳。

    “需不需要我给你个机会,挽回我?”

    啊呸!——冷静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摸出兜里的手机做个恍然大悟的样子,赶紧接听:“喂?”

    听筒里越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冷静越是语气欢快:“韩叙?”

    “……”

    “我还没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