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直斥他的说法。
秋冀阳毫不在意的一笑,并未回答。
看着湛城快速接近中,郎清双想到那恶劣霸道的祈城主一家,掩不住坏笑,他倒要好好看看,秋冀阳要如何应付祈城主一家。
车队进入湛城,先行的管事已打点好歇息的客栈,车队便直奔客栈而去。
因为车队人数众多,管事订下了一整个大院,这家平安客栈不小,是湛城数一数二的大客栈,一口气来了这么多客人,客栈掌柜自是开心的很,忙着上下打点照应着。
两个主子各占一房,其余的人则是能挤则挤,管事们安顿好的人,派了值班的人手,便各自用膳去了。
小小她们这边热闹好一阵,因为安竹展示了她弄了好些天的东西,大家原以为是坐垫,没想到是个圆柱靠枕,上头绣了百花图,颜色妍丽,看得月牙好想抢了去。
“不行,不行,这是给郡主的,月牙姑娘您不能抢。”知道月牙是会首的师妹,安梅她们自是不敢将月牙看成同等级的人,看起来,月牙姑娘这女侍的名头只是挂着而已,根本做不得真。
对于安梅她们的敬称,月牙根本不在意。在宝亲王府里,她是小王爷的女侍,因为有她在,小王爷贴身的事不用其它丫鬟多事,连小王爷住的院子,亲王府里无人敢擅进。
但在宁州别院里,她是月牙姑娘,是侧妃的亲戚。
章嬷嬷是侧妃身边的人,当然明白小王爷在玩什么把戏,院里有女侍了,名正言顺推掉了王妃想要放人进来的企图。
王妃日夜想着要掌握住小王爷,大的她掌握不住,小的总行吧!可惜,就连老宝亲王也不容许她插手管孙子的事。
平喜来时,远远的就听见一屋子女人嘻笑声,忍不住嘴角也扯开来。
一个小丫鬟见他来,急忙掀帘禀告。
平喜进屋,便见安梅几个围着月牙,月牙怀里抱着一个大靠枕,小小与章嬷嬷坐在旁边看着她们玩闹。
“怎么了?”小小问他。
“郡主,会首请您及月牙姑娘和章嬷嬷入席。”
“入席?”
“是,会首宴请清双少爷,清双少爷要陪我们去幽州。”
秋冀阳没跟小小说郎主打算把琳琅宝阁给她当陪嫁,她和月牙也没和章嬷嬷说郎清双会跟着一起去幽州。
章嬷嬷闻言便看月牙一眼,月牙将靠枕放下,整整仪容,走到章嬷嬷跟前,笑道:“章嬷嬷,我扶您过去吧!”
“就劳烦您了!”章嬷嬷也不跟她客气,由她扶着自己起身。
小小起身拿过安梅接过的靠枕,走进内室放到床上,然后才对众人说:“走吧!”转身就走。
月牙在她身后,呆怔了半晌,章嬷嬷唤她,她才反应过来。“她就这样拿走了?”
“是啊!她是郡主,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当然就拿走了。”
月牙听闻章嬷嬷的话后,叹了一声,道:“我希望她日后不要忘了,该她的,她得争,别软了心肠,让出去。”
章嬷嬷拍拍她的手,跟上前去,两个人缓缓的走在小小她们几个的后头。
第三十九章湛城中
章嬷嬷本来是不愿同桌,不过秋冀阳说了她是长辈,在外就别论尊卑,她才勉强入席。
席间章嬷嬷打量着郎清双,这孩子长得好啊!不过就是邪气了点,小王爷也邪气,但小王爷贵气,将那股邪气压制住,可这孩子那股邪气就太张扬了。
郎清双丝毫不在意,吃的津津有味,只不过在见到秋冀阳细心为小小擦拭双手时,忍不住皱起眉头,再看看小小,她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乖顺的任秋冀阳叨念着要注意左手的伤口。
差别待遇!
郎清双心里暗自埋怨,枉费他照顾这丫头,任劳任怨做牛做马,及不上人家才见面不到一个月的俊小子。
小小看着秋冀阳为自己拭手,她可以感受到他的关心,可是好像少了什么,是少什么呢?
月牙低眉顺眼乖乖用膳。
郎清双狂风扫落叶的吃法,震慑了章嬷嬷,月牙已见识过,没什么反应,倒是小小不满的瞪着郎清双,因为他把她爱吃的菜一口气扫完,没有留下半点给她。
见郎清双吃的差不多了,秋冀阳示意让人将桌上的菜盘端走,再度端上小小爱吃的清蒸鱼及炒鲜蔬数盘。
已吃撑的郎清双,只能瞪白眼,看着小小笑瞇瞇的吃开怀。
用过膳后,平喜拿了城主拜帖进来,秋冀阳见了吩咐平喜请人进来,不意外的见到郎清双一脸幸灾乐祸的坏笑,小小听到城主的名字时,脸微微流露出嫌恶。
“我可以不见吗?”小小第一个反应便是问秋冀阳。
“当然可以,不过为了日后平静,还是见一面的好。”秋冀阳带着她往这大院里见外客的厅堂,边走边问。
“可是他很讨人厌。他孙子很恶心。”想了想再补上一句。
秋冀阳听了她坦率直白的评语,回眸看她,精致小脸上满是不悦,他心下暗叹,他希望能永远保持她的这份纯真,不过还是得让她明白,在他面前坦率可以,在其它人面前,她最好懂得掩饰一下情绪。
他示意其它人先行,自己和小小落后,他停下脚步,小小看一眼其它人,郎清双回眸贼笑,月牙则是担心。
她抬头看秋冀阳问:“怎么了吗?”
“妳真的讨厌祈城主一家?”
“嗯!”
“为什么?”他站定看着她问。
小小看他一眼,考虑要怎么说才好。心里直在埋怨郎清双,当时为何要给她惹这个麻烦。
深吸口气,鼓足勇气终于开口:“因为那个死胖子想要纳我当他的小妾,还说只要进了他家的门,他一定会好好的疼我,让我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不理他,他就天天死缠着不放,连客栈的老板都怕了他,要赶我们出去不让我们住,这样我们没地方住,就只能住到他家去。”
“那次住那家客栈?”
“忘了!”小小耸肩带过。
秋冀阳也不追问,反正他全都清楚的很。
那个客栈是万顺客栈,位于湛城城西,靠近城主府邸,惧于城主势力而屈服赶客人,不是他们的错。
“怎么会招惹上他的?”
“小郎喽!无聊的很,每次出门,他就爱变装,一会儿扮老太太,一会儿是书生,还要我帮衬着,他当老太太,我就是小孙子,他是书生我当书僮,她要是世家千金,理所当然我是丫鬟。超级无聊的。跟那个蚊虫很像,两个都爱变装,蚊虫与小郎相比,只能算是小玩意儿。我们还扮过山里的小童和大狼,那一次很可怜,从头到尾被人追着打,要抓狼!”
难怪她对龙从文的变脸完全不当回事,在郎清双这种有法术的狼面前,二师兄的变脸易容,实在不能算回事啊!
“湛城有琳琅宝阁吗?”他不记得有。
小小摇头。“没有,不过有寻宝猎人住在这儿。那次是来找她的。她是小郎的姑姑,叫郎海德。”
秋冀阳没想到湛城有金狼族人在。“要去探望她吗?”
“不用,海德早搬家了,她嫌我们在湛城胡闹,也看湛城城主不顺眼,去年就搬走了。”金狼族族人有些散居在山林间,有些则喜欢隐于市,海德就是爱隐于市的,是个很出色的寻宝猎人,只是任性得很,寻常宝物她还不轻易出手。
小小突然间靠近他,扑进他怀里,秋冀阳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忙四处看了下,贵喜早在他示意他们先走时,便在退下时遣开了所有在附近的下人。
探知无人后,他才放下心来,温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小小说不出自己为何突然想靠近他,就是很想贴近他,听听他的心跳声,靠紧他厚实的胸膛,听他温厚的嗓音近在头顶,让她安心。
她没有这种想法过,可是今天听闻祈城主的到访,让她心烦,想要一点温暖的感觉,在小郎身上,她找不到,在郎爹身上也没有,阿娘抱她一下,还没来得及给她觉得温暖便叫郎爹抢回去了。
还是秋冀阳好!他稳重沈稳给予她的感觉最安心,虽然章嬷嬷也给她安心感,可是及不上秋冀阳身上强大的保护感,让她有种偎在他身边,就有人遮风挡雨被娇宠保护。
秋冀阳轻轻的环着她,把她当孩子般伸手拍哄着。
“妳真不想见祈城主,不见就是了,犯不着憋着难过。只是,心里有事不开心跟我可以直说,对别人最好别直言。”
“知道。”小小把头埋在他怀里闷声应道。
“真的知道?”
“真的。郎爹说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嘛!你说的当然都对。”她把手环得更紧,秋冀阳反倒不敢抱得太紧,只让自己下巴在她头上轻轻靠着,深怕自己会因怀中的暖玉温香而失控!
才想着便觉一股燥热,他赶忙转移话题。“那现在妳想做什么?去见客人,还是回房去歇午?”
小小很想说回房,可是又觉得祈城主这人很烦,不去见他一次,肯定会死缠不放。便回了他见客人去!
秋冀阳拍拍她的背,拉开她的手,让她站定,他细细端详着她的脸。
小小露出微笑,秋冀阳见了一笑。“走吧!早些打发走了,我们好好休息,明天还要赶路。”
客栈大院的厅堂,本就是备着给住宿的客人见客用的,摆设不差,桌椅用料皆是上等,挂的书画也颇大气的,待客的茶也是上等茶。
可身为湛城城主祈善成还是觉得被怠慢了,他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他是一城之主,从来没人敢让他等,尤其秋冀阳只不过是个商人,若非看在福安商会背后靠山是宝亲王,他就甩袖走人。
与祈城主同来的金孙祈金宝,却用一双色眼在月牙及几个丫鬟身上打转,本来月牙她们不用进来侍候,可是怕待会会首会携郡主一起进来,所以她们便跟着郎清双进来。
万万没想到会遇上个色中饿鬼,到别人处做客,却不断上下打量人家的丫鬟。
月牙饶是跟在小王爷身边,出入各种场合惯了,也没见过那个色胚敢这般打量女人的。
月牙记得小王爷手边的数据记载,湛城祈城主孙,一无官职,二无功名,这祈金宝就是仗着是祖父独子金孙,在湛城里胡作非为。
她低下头忍着想出手恶整色胚的念头,眼下是在三师兄的地盘,不是大师兄那儿,没大师兄挺她,她不敢妄为。
祈城主清清喉咙开口道:“既然秋会首在忙,那老夫……”才说着,便见平喜来报会首及郡主到了。
祈城主脸色稍霁,但听到郡主又微愣了下,到底是个人精,面上神色立即堆上了笑容。难不成这宝亲王府的郡主找回来了?心里惊疑,却想着京里的宝亲王王妃知道消息了没有?
就见一个高大英挺着蓝色直裰的男子与一个身量及男子肩,身着淡紫色半臂襦裙的绝色女子并肩入屋。
“祈城主见谅,因事出突然耽误了,有劳祈城主久候,真是对不住。”嘴上客气,但那英伟俊逸的面上却是丝毫不见歉意,反而是皱着眉头,似乎是发生的事情很为难,才延误见客人的时间。
“那里,秋会首客气了,冒然来访,打扰秋会首了。”祈城主到底是个城主,对个商人要他真弯下腰低头,还真是办不到。
对秋冀阳身边的女子,他只扫过一眼,心想这便是郡主,他不好盯着郡主瞧,不过他孙子显然没这个顾忌,但见他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小小看。
小小被看得心里一阵怒气,不只是对他,对郎清双的火气更大,若不是他惹出来的,她怎么会被这个肥猪盯上呢?
“秋会首,原来你已经帮我找到人了啊!真是太好了!钱你跟我爷爷算,这小妾我今儿就领回去了!”祈金宝挂着滛笑直视小小道。
话声方落便见众人脸色青的青黑的黑。
“住口!”祈城主连忙制止孙子继续说话,祈金宝不解的看着祖父。
“怎么,我说错了吗?”他一脸看着祖父问道,发现祖父的脸色青的。
他吓了一跳,转头看秋冀阳,不是吧!这个臭小子不过是迟来了些,竟然能让祖父气成这样,脸色都青了。
“祈少爷,我记得当初你与祈城主委托是两个私逃的小妾?”
第四十章湛城下
“是啊!”
“不知可有私逃小妾的相关文书?”
“文书?”祈金宝怔住,他纳小妾从来不需要文书啊!不知如何应对的他转头看向祈城主。
一脸铁青的祈城主,瞪大了眼看着孙子,祈金宝被看得心里着慌。
“祈城主,当日您与敝会管事商谈寻人事宜时,确实是说要找的是祈家私逃的两名小妾,没错吧!”秋冀阳温声提醒祈城主。
“是。”祈城主声音干涩回道。
“既是已入府的小妾私逃,当然是有文书,若是没有文书,自然不能算是祈家的小妾。请问祈城主,我说的对否?”等到祈城主颓然点头后,秋冀阳才续道:“若有文书,祈城主大可派兵去小妾家拿人,为此事委托福安商会寻人,本就稀奇,接手的管事当日应该有与祈城主明言,没有正当理由,我们是不能违法行事的。”说着秋冀阳意味深长的看了祈城主一眼,祈城主狼狈掉头不敢与之对视。
“若是管事他未曾明言便接下祈城主的委托,那便是犯了福安商会的规矩,是要受罚的。”
祈城主点头不语,祈金宝听了有些急。“可,你不是已经把人找到了吗?”
“祈少爷何出此言?我何时找到祈少爷想要找的人了?”秋冀阳淡笑问道。
“就你身边的姑娘啊!她就是我那私逃的小妾。你这不是找到了吗?难道你想要坐地起价?”祈金宝想到要花更多的钱,就克制不住性子暴跳如雷了。
“祈少爷放肆了,这位是宝亲王的次女朱映柔郡主,不可能是你私逃的小妾,她也不可能卖身祈府。”秋冀阳利眸一扫,就叫祈金宝静下来。
祈金宝傻了,他没想到他日思夜想的美女竟是个郡主,还是那个全天阳国人尽皆知的传奇郡主。
他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他想要的从来没有要不到。
秋冀阳将他的神色看在眼里,不动声色,转头对着祈城主笑问:“还未请问祈城主今日前来,是为何事?”
祈城主噎了一下,他本来想跟秋冀阳谈谈在祈城设个分会的可能性,没想到,他被冷待,尔后更没料到孙子会出乎他的意料。
生意可能会谈不成不打紧,日后还有机会,倒是孙子的话也引起他的好奇,扬眉看着随秋冀阳进屋的女子。
绝色!与去年见到的女孩相比,眼前这女孩精致的眉目更加吸引人了,应该就是令他孙子心心念念的女子没错。
只是,人家身份是郡主,就算他想,他祈家也万万高攀不上宝亲王府,湛城只是个小城,权势在天阳国里,甚至及不上有雄厚靠山的福安商会,再说,这个郡主早已订亲,除非……
自己的孙子他最了解,就算他要的女人已有夫婿,他看中的就一定要得到手,祈城主在心里重重叹口气,如果不知身份不知下落还好,现在知道了,他要怎么阻止孙子惹火上身?
心里虽在苦恼着,面上却只能应酬道““只是听闻秋会首在祈城落脚,特地来拜访。”
秋冀阳微笑不语,祈城主扯出笑容,闲聊几句便告辞,临走,祈金宝还死死盯着小小看,最后被他祖父拉走。
郎清双见他们走远,才回头对秋冀阳质问道:“你怎么就这样放他走?”
“他什都没做,我能把他怎么样?”秋冀阳正色道,接着他示意屋里其它人全都退下。
“可是他找你们寻人,还胡说我们是他私逃的小妾!”郎清双毛了,明明当时祈金宝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找人时,却又把他扯进去,诬赖他是私逃的小妾!
“如果你去年别去惹他,就没现在的事了!”小小突然冷冷的道。
郎清双傻住,现在是怎样?小白兔翻身变母老虎了?
他呆呆的看着小小走到他面前,她掩不住怒气对着他大声的说:“我跟你说过几次了,别玩了,很无聊,你是怎么说的,当然要玩,一定要玩,否则怎么比得过,你到底是要跟谁比啊?”小小几乎要指着他鼻子骂人了。
“你每次都不把话说清楚,耍着性子一定要蛮干,今天这个讨厌色鬼明明就是你去招惹来的,他那双眼睛死盯着我看,让我很生气,你没把这事处理干净,你怪秋冀阳干么?祸是你惹的,你不去摆平还怪别人?”
小小粉嫩的脸颊因为怒气而鲜艳灼人,明眸晶亮,整个人像在发光般的引人注目。
秋冀阳面上冷冷的,心头却是暖暖的,他没出手教训祈金宝,放任他今日拿一双色眼对着小小上下打量着,他难道不火?明知小小是郡主,那祈金宝却仍是故我,想到他的劣迹,肯定是不会对小小死心的。
再想这事是郎清双惹的,该由他去收拾善后,否则照郎主的打算,琳琅宝阁要随小小嫁到秋家来,郎清双又要负责连络,不现在将他收服,日后他岂不是常常要替任性妄为的郎清双收拾残局。
小小是他老婆,为她,他乐意,不代表为郎清双他就甘愿。所以他袖手旁观小小对上郎清双。
“妳跟我发脾气?”郎清双错愕不已。
“不跟你发脾气不然要跟谁啊?”小小挺直身板,个头虽然没郎清双高大,可是气势压人,理直气壮啊!
“郎爹叫你陪我出门,不是叫你胡闹的,每次你胡闹生事,回去都是谁挨骂啊?都是我被骂,好嘛,我没管好你,挨骂我忍了,可是这次你太过份了!那只色猪生事是他家的事,他爷爷不管,你管他那么多做啥?都说你无聊了,别去管,偏要去,闹得他请人找我们,很好玩嘛!现在还怪秋冀阳放他走?”
“喂!”郎清双出言想自辩几句,不过被小小冷眼一瞪,话又咽了回去。
是啊!他是胡闹,每次想到秋冀阳身边的花蝴蝶,他就不平的想为小小身边也添几朵桃花嘛!谁晓得添的都是烂桃花,费了心神的他看了也添堵啊!
“我跟你说,你最好用法术把大家都给我护好了,再把那只色猪给我好好的修理一顿,处理好来,否则我请长老用家法。”
哗!这小白兔来真的?郎清双真的被吓到了!请长老用家法,在全族人面前被修理,那很丢脸的,不要!想到这儿,郎清双忍不住往秋冀阳那狠瞪一眼,都是你这桃花树,没事招惹花蝴蝶,他也不会惹事啊!
小小见郎清双竟然在瞪秋冀阳,忙跨了一步,遮住郎清双的视线,换她狠狠的瞪他。
对峙不到一会儿功夫,郎清双选择放弃,跟小小斗气,自找累受,不玩了。“我走了。”他有气无力的丢下句话,转身想走。却被小小拉住衣袖。
“要走可以,先用结界把大家护好了,我不想出问题。”
郎清双闻言真是欲哭无泪,有没有良心啊!他陪了她十年耶!她这样奴役他?
“妳忘了郎主说过在城里不能动用法术的?”郎清双斜睨着小小道。
“嗯哼!”小小瞟他一眼,完全不为所动。
“那妳还敢要我用?想害人也不是来这招的吧!”郎清双不爽极了。
小小才不理他。“不能动用法术,可你还不是老用来变身,郎爹也从没修理过你啊!少装了!快点啊!把结界弄好,再去修理那色猪。”
郎清双没辙,谁叫麻烦是自己惹来的呢!“是,少主,请问少主,您看要怎么处理那色猪,您才会满意呢?”
“杀猪吧!”
此言一出,两个男人互看一眼,似乎在印证,没听错吧!
“杀猪?”
“他是人,妳知道吧!”郎清双提醒她,怕她人小脑也小,笨啊!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像杀猪一样,吓吓他,让他吓破胆,以后就不敢乱来了。”再一次,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小小的头顶上交会,无言。
“晓得了!”
郎清双没打算告诉小小,他要怎么处理,小小只想让祈金宝吓破胆,秋冀阳心里怎么盘算的,他不知道,不过既然麻烦是他惹来的,他负责收拾善后也正常。
虽然不得随意出手取人类性命,不过为恶者嘛!可不在此列啊!
郎清双当着秋冀阳的面,对大院设了结界,若是有人不经他的同意想闯进来,可就有苦头吃了。
“满意了?”
小小这才松手放人。
郎清双说他要去盘算如何处理祈金宝便走了。
秋冀阳却从他毫无掩饰的眼神里看到了杀气腾腾。
不晓得该说祈金宝可怜还是祈城主可悲,当晚祈金宝果然派了人来劫小小。
大院里众人除了守夜值班的,用过晚膳后便早早就寝,深夜的大院里,静寂得只听闻几声虫鸣。
时辰刚过子时,就看到四个黑衣夜行人,身手利落的翻身入墙,打探了几间屋子后,彷佛确定了对象所在,其中一人轻轻戳开窗纸,塞入一根竹筒,就看到那截探入屋头的内的竹筒缓缓冒出白色烟雾。
黑衣人凝神屏息,听着屋里的气息,缓慢而悠长,带头的那人比了手势,开始行动,推窗入屋,他们眼力很好,看到屋里床上躺着一个人影,他们行动前打听过了,只有主子是一人一房,其余的人都是一间屋子挤好几个人睡。
男女有别,秋冀阳睡的屋子在东侧,那一侧睡的全是侍卫及小厮,这西边的,全是仆妇丫鬟,唯一的独房便是郡主,因此他们很确定床上的人便是郡主。
领头的黑衣人上前用被子裹住床上的人,拎了被子走人,动作迅速,其它三人全神戒备着,见没人发现便跟着退走。
全然没发现异状的他们,完全不知晓,暗处有三双眼睛看着他们完成任务,大摇大摆的走人。
第四十一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上
想要看戏的是月牙,小小是被她拖来的,秋冀阳当然是要在旁保护着。
“小小,郎清双不会有事吧?”月牙以为郎清双与二师兄一样,擅长易容,由他假扮小小被掳。
“放心,小郎不会有事。”有事的是别人!小小掩面打了个好大的呵欠。
“妳说小郎要怎么整那个色猪?”月牙兴致勃勃的问,美丽的脸蛋因兴奋染上绯红。
小小瞟她一眼,月牙是被她哥哥憋疯了吗?这种事情,她这么乐呵?真是可怜的孩子!她伸手摸摸月牙的头。
看到月牙竟然不似往日冷情,对整人的事情如此关注,他只觉月牙兴奋的有点过头了吧!秋冀阳在两个女孩身后,替她们挡着夜风。
“可以回去歇着了吧?”秋冀阳清冷的嗓音泼了兴致颇高的月牙一盆冷水。
“唉哟!三师兄,我们不能去城主府里看热闹吗?”月牙难得撒娇,秋冀阳听了冷脸微皱,太奇怪了!
小小微皱眉头,心头有种奇怪的感觉,不怎么舒服。
“他们不会去城主府里的。”秋冀阳继续泼冷水。
“哦!也对,做这种坏事,一定不会在自己家里。”月牙抚额轻笑。
小小再度掩面打了个呵欠,想睡了!“可以了吗?我好困啊!”她决定放下心里奇怪的感觉,睡一觉起来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嗯,早些回去歇着吧!不然没睡够,明日何来精神看好戏?”秋冀阳为小小将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月牙在旁见了,忍不住翻白眼,真是太过份了,这两个,有必要在她面前这么亲密吗?
“好啦!知道你心疼小小,我这就带她回去睡了。”说着没好气的拉了小小的手一同回房去。
见她们进了屋,他示意暗卫们守护着,自己却闪身走人,真要他撒手不管郎清双如何处理祈金宝?办不到。
京里的宝亲王府仪风院正房里,宝亲王妃苏千灵坐在临窗的炕上,纤纤左手玉指捏绉一封信柬,烛光在她阴晴不定的明艳丽颜上跳动着,她的手指甲深探的压进掌心里。
怎么可能,那个贱丫头怎么可能还活着?
当年大哥是怎么说的,成了!她恍惚间看到大哥当时喜形于色的笑容,他说妹子,妳可以安心了!那丫头必死无疑啊!她和那个护卫全死了,连那两个杀手都挂了,那个护卫确实扎手。
大哥还说,因为对方折损了两名高手,还多跟他要了一万两银子。
对大哥涎着脸要钱的嘴脸,她向来是不耐烦的,可是那次,她一口气给了大哥一万两。
因为那时她松了好大的一口气,多年积压的怨气似乎随着那个贱丫头的死全散了。
只是万万没料到,那个护卫没死,他活回来,打拚出个家喻户晓的生意来,还引得她的宝贝女儿朱明珠执意要嫁他。
侍候她的多年的元嬷嬷,担忧的看着她沈浸在思绪里,小心翼翼的开口:“小姐,您要早做打算啊!”
被元嬷嬷唤回心神的苏千灵,扬眉怒视她:“怎么打算,宁州那儿都在准备婚礼了。哼!他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我到底是那孩子的嫡母,找回来,没通知我一声,连要成亲了,也不曾知会一句。”话里话外怪的全是那狠心的宝亲王。
苏千灵愤愤不平的拧紧左手中丝帕,他心里只有姓柳的贱人,几时将她这名亲王妃放在眼里?
元嬷嬷担忧的神色更加深重,她抬眼看了眼主子,垂眸沈吟片刻后道:“只怕瞒不了大郡主。”
苏千灵狠狠丢开右手里的信柬,将炕桌上的茶盅用力摔了出去,茶汤泼洒一地,茶盅摔在了墙上碎裂一地。屋外几个小丫鬟闻声忙冲到正房门口,却被大丫鬟挡在门口打发走了。
几个大丫鬟听着屋里的对话,心里忐忑不安,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我就不知道,这孩子怎么鬼迷了心窍,非秋冀阳不嫁。”为了唯一的女儿,苏千灵可谓操碎了心,可惜女儿丝毫不领情。
元嬷嬷闻言,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又立即舒开来,她抬眼看看亲王妃,忍不住心中叹息,她那高贵端雅的小姐,如今总是怒气腾腾,心下不甘。
谁造的孽啊!
元嬷嬷是跟在亲王妃身边最久的,最是知道自己家小姐的心,一个女人嫁了人,却得不到丈夫欢心,注定独守空闺,能奈何?情字最是磨人!
同一日的京城何家,何太太经历了庶子被打成残一事后,她以为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讶异的了,没想到表弟媳领着闺女儿回来投靠。
时近戌正,郑洪家的与女儿风尘仆仆赶到京里,实在不想这么晚才上门叨扰,实在是阮囊羞涩,她担负不起再住一宿客栈,只得厚着脸上何家来。
何太太命人将母女两领到客房安歇,打算等她们好好休息一夜后再来叙旧,不想,郑洪家的梳洗后便请丫鬟过来传话,想见她一面。
何太太见只有母女二人上京,再一想表弟的性子,料想定是表弟出了事,所以忙让丫鬟请人过来。
见郑洪家的一脸沧桑,较先前一次见面时苍老憔悴了许多,她还不到四十,可却被自己这年近五十的人还苍老。
这表弟媳原也是出身书香之家,嫁了她那没啥本事的表弟,从一个娇嫩小姑娘,操持着一家子生计,真是苦了她。
“郑洪没跟妳们母女两过来?”何太太早从门房那得知母女两雇了辆车,她早吩咐下去,让人好生招呼车夫,让他宿一夜再回去。丫鬟将门房打听来的事,在郑家母女梳洗时,便说给何太太知道,车夫说一路北上,吃的喝的都很精简,有时还露宿车中,再听派去侍候的丫鬟说,两母女行李不少,应是打算长住。
“表姊,我们对不住您,对不住侄女婿。”说着,郑洪家的眼泪就止不住。
“这是什么话,有话好好说,什么对不住的!”何太太耐着性子劝着。
“郑洪他被会首给送官了!”
“什么?”何太太一听,太为震惊。“这是怎么回事?”
郑洪家的将事情给何太太说了一遍,何太太的脸色铁青,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
“郑洪怎么这么胡涂啊!”何太太实在气极这个表弟的不争气。
当年偌的家产被他挥霍一空,还是这弟媳卖了只会花钱的姨娘,才凑了路费来找自己的,替他在女婿面前求了差事,想在庄子里工作,可以离诱惑远远的,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等事来,偷窃!
“我本来想待在庄子里,帮着庄子里的人做些针线活,养活自己和女儿,也能等着他出来,没有想到他,在外头还养了个女人,在庄子里贪墨的钱全进了那女人的口袋,他在牢里还不忘要我去看那女人,说是因为她怀了孩子,会首去了庄子,说要给他换差,他心急,想说多弄点钱给她,才去郡主的院子偷东西。”
“妳信他?”
“我去见了那女人,看似有了孩子,我本来想,如果生下来,抱回来养在身边,若是个男的,就更好了。”
可是她没留在庄子,反倒带着女儿上京寻自己来了。“是这个外室狮子大开口?”
“不,那倒不是。”郑洪家的迟疑了片刻才道:“我怕自己找错地方,就在附近打听了一下,那女人名声不好,出入的男人不少,还听说之前就曾闹过假身孕讹骗了个土财主。”郑洪家的小小的声道,她怕丈夫的表姊怪责自己。
“如此说来,便是根本没孩子了?”
“是,我隔日上门,没事先通知她,见她腰身纤细,猜想她无孕在身,就假做大妇上门骂人,她问知我是郑洪家的,便直言她没有怀郑洪的孩子,那全是哄他的。”
“她没跟妳要钱?”
郑洪家的凄迷笑道:“她那屑要我那几两银子,她穿着打扮比我还像正头娘子,她早知郑洪给送官了,便坦言相告,与我家郑洪再无瓜葛。”
何太太闻言叹息一声,男人在外风流,受伤的是家里的女人,出了事收拾的还是家里的女人。
何太太伸手握住郑洪家的手道:“是郑家对不住妳。”
“表姊这话说差了,我是郑家媳妇,没能为夫婿生个儿子,已是万分歉疚,他有外室,我也没说什么,只想着若生下儿子,抱在自己身边养着,也算告慰公婆。谁知也落空了!”郑洪家的说着,泪水就止不了,何太太见状忙让人送上帕子。
郑洪家的没说到女儿在庄子里出的事情,想着能掩一事就掩着吧!毕竟女儿还要出嫁啊!这种坏了名声的事,是万万不能宣扬出去的。
她还盼着表姐能为女儿寻桩亲事,不求大富大贵,但求未来女婿是个有担当负责任,有谋生能力的人,她实在不想女儿跟她一样,夫婿家境富裕又如何,只会沈溺温柔乡,一旦家道中落没了钱财,只能靠人接济,或靠妻子挣钱养活。
郑仙儿的脾性,当娘的最明白。
“表弟妹,这事我没法子出面去跟女婿求。”何太太为难的看着表弟媳。“这偷窃还被当面被逮,我不知怎么跟女婿说啊!”她本还得意女儿好啊!她这个当娘的教的好,没让女婿丢脸,结果,何定中的事扫了曾道眉的脸,托他给找差事的表弟又被送了官府,曾媚清又是出自女儿教导的,件件都与自家有关,叫她如何有脸再去跟女婿求?
“表姊,我没想要妳去求,夫君他犯了错,本该就要受罚,倒是他扫了表女婿的面子,才叫我不知怎么跟您交代。我来只想厚着脸皮跟表姊求一件事。”
何太太拍着她的手安抚道:“妳说,只要我能做得到。”
“请表姊帮表侄女寻门亲事,她年纪也该嫁了,可是她爹做事从来没替她想过。”
何太太自是应承下来,承诺在京里帮她找个好归宿。
让人领着表弟媳回房休息后,何太太自己一人静在屋里。
想到那日跟着女儿回来的丫鬟,说了女婿妹子的事情,这女婿好好的做事当差,偏生他身边的亲人拉扯他的后腿。
第四十二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中
小小和月牙一同回了房,安梅安竹侍候着小小更衣漱洗,月牙一旁见了好闷。
“妳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小小看她一眼问,安梅正为她卸下发间的头面。
“郎清双会怎么修理那只色猪?”
“不好奇。”实在是与郎清双一起出门的经验太多了,小小完全不对他能使出的手段好奇。
月牙颓然趴在桌上叹道:“唉!妳长大后怎么跟小时候差很多?”
小小与安梅对视一笑,小小不理会她,安竹则是安安静静的为小小梳着头发。
见她们三人都不理会自己,月牙恼了跳起来道:“妳不去,我就自己去。”
“好啊!”
“妳不怕我会有什么不测?”
“不怕啊!既然妳有自信要出门,肯定能护好自己周全的,当然,妳应该也不怕秋冀阳知道之后会生气。”说完,突然间微笑着看着月牙。“妳怕吗?”
闻言,月牙坐回椅子里,没好气的瞪她:“臭小小,明知我怕三师兄。几个师兄都好拿捏,就只有三师兄例外,他连他娘都可以不买帐的。”
“哦?”小小对这事的好奇心远大于去探知郎清双怎么整人。
“他娘之前要他娶她养在身边的一个姑娘,不过三师兄拒绝了,从那年之后,他就不再像往年一样,回秋家庄过年。”
“他娘不生气吗?”要是她敢不听阿娘的话,肯定被阿娘逮来好好修理一顿的。
“气啊!可是他娘自己没道理,明明三师兄与妳有婚约在前,她却逼婚于后,于情于理都她不对,小小,妳日后遇上妳婆婆,肯定会受委曲的。”月牙说到这儿,忍不住担心的叮咛小小。
“怎么有这么多女人要跟我抢夫君啊!”小小抚额哀叹。
“可是三师兄眼里心里只有妳一个啊!”
小小美眸满是疑问。“妳怎么知道呢?”
“虽然这些年,妳不在身边,可是他走到那看到什么,第一个就是想到妳,他最偏心了,每次买就只买妳的,福安山庄里有个他私人的库房,里面存放他从各地买回来想要给妳的小东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