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青疑惑地看着香梅和宣儿,三个人上路带上一个孩子,他很是怀疑。他的目光停在宣儿的脸上,一张酷似眼前人的脸,又似在哪里见过却记不起来的脸。
清雪见他一脸怀疑,像矛盾要不要放过香梅和这孩子。宣儿长的像玉娇,别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孩子和她十分相似。
“只要你放了她们我就跟你们走,如果她们有何不测……不管你们奉谁的命令,我都会不计一切代价让你们永无宁日!”清雪的太度坚绝的可怕,所有人都打了寒颤。
“好。”刘青半响才回道。王爷只叫抓回她,没说连孩子也不放过。
“不,姐姐!我和宣儿不要和您分开!”香梅害怕的哭了,紧紧抓着清雪。
“香梅,别忘了我们的责任是宣儿。”清雪抱起宣儿塞到她怀里。
香梅泣不成声地拽着她,阿忠怎么还不来?
清雪被她们拉了出去,嘴上虽客气的请她出去,却是粗鲁的把他塞进车里。
“不,你们不能带她走,她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香梅抱着孩子追跑出来。
清雪被两个五大三粗的人押在中间,马车张扬而去,香梅的哭咸声远远留下。
第十四章路上
清雪的心情就像颠簸的马车,起伏不定,晃荡不安。
这些人是哪方人马?应该是才到青源镇便被盯上了,只是寻找一个更好的机会罢了。
她醒悟自己一路确实招摇,一路上关于她的流言纷纷扬扬,要不被人找到也确实不易。
抬头看见身边的两位大汉心情便跌到谷底,两双眼睛盯的紧紧的,想逃也没机会。可清雪不是向强势力低头的人,能踩上她头顶的人还没几人!
“你们是谁的人,要带我去哪里?”心里空空的,没底的感觉让人抓狂。
两个大汉不与她,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怕眨眼间她就会逃脱。
“喂!你们不知道这样盯着一个女人看有失体统吗?而且还是一个美女,以后传出去我还要不要做人呐!”虽然他们的眼神比其他人干净,可她就觉得混身不爽。
大汉对她的话仍是置之不理。
“哑吧啦,说话啊!”清雪气得七窍生烟。这些人居然比她还会装,冷淡之处与她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喂,停车,停车!”清雪气得大喊。
刘青骑着高头大马折回,眉头深蹙。
“什么事?”
“你们是什么人?”清雪怒瞪杏眼,柳眉微皱。
“文小姐还真善忘?为了小姐我们损兵折将,现在小姐居然忘了在下?”刘青想到几位兄弟在迎亲途中战败而丢了小命,心中一阵的刺痛,要不是王爷交待必要带回她,他恨不得现在就了结了她多姿多彩的小命,以祭兄弟的在天之灵。这样美丽的女人留着也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
“你找的是文玉娇,可我并不是她啊,我柳清雪要是是文玉娇也不错。”她极历辩驳。以现在这情形看来他们不是文刚的人,那香梅等人还是不安全,随时会遇上文家的人……
刘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他见过文玉娇,对清雪所说的话自认为是为了逃脱,可他刘青也不是等闲之辈,岂会相信她的辩词!
“你……你们这些人真是愚不可及!”她担心香梅等人的安危,也担心此去茫茫,风雨无情,帝王家岂容此等耻辱,对待貌似玉娇的她会作何惩罚,定不轻饶吧?
“文小姐,您就别费心思想逃走了,这次你没有机会了。”才两天的时间,她想逃跑的次数不下五次,但每次都被发现。“而且,那位姑娘和孩子……”
“好,算你狠!”气得眼冒金星,平生她最恨被人威胁。
不,她决不会任人宰割!
“好,那你换两个会说话的人,把这两个哑吧换下去。”面对这两个木头,人都要疯了。
刘青不与理之,还是这两个人看守她。
夜幕来临,赶不上宿店,只能露宿野外。随同的人捡了柴点燃两堆取暖。
夜晚的风一阵翻过一阵,清雪不适地蜷缩在车里。头沉沉的,像掉进泥潭里挣扎不出来,酸痛的全身好似随时会毁了她的意识。风也没那么冷了,相反的还比较热,窜上身的火苗怎么扑也不会灭,而且越来越旺,烧得她撕心裂肺的痛……
她不停地告诫自己意识不能被吞噬……
她的脆弱不能让别人看见,睁开眼睛,她休正身体。两则的大汉微微打盹,支撑着最后的力气,她屏息,蹑手蹑脚的走下车,环视周围并往树林的东边走去……
清雪下车后,刘青从车后走出来,示意车上的人稍安勿动,自己跟着往树林去的身影。
摇摇晃晃的身体,往前移步,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今后会怎样?目前是逃离这里。她不知道身后跟着个人,但知道他们不会轻易放掉她,今夜的自由是有人故意玩的欲擒故纵。
不能溜掉任何一个可以逃脱的机会,哪怕是布满荆棘的路。他们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劫走玉娇的两人。这个任务不可能完成了,真替他们感到挽惜!
真是誓与愿违,连老天都不帮她,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黑得窒息,暗得恐惧……倒下去的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对神仙眷侣,潇洒快活游洒人间,不,不是人间,是仙境,美丽的天外仙境。还有舍不下人,抛开的人……
第十五章初见(一)
“什么,她一路上换着法子想逃跑?”听了刘青的报告,赵牧翔实在难压心中的怒火。
这可恶的女人三翻两次地逃跑,他的耐性已达到极限了,王府的威严不可蔑视,他的尊严更不许同一个女人几次来羞辱。大步跨出书房怒冲的朝南院走去,杀人的气焰足以燃烧整个王府。
刘青不可慢待的跟在后面,虽然这女人着实可恨,他恨不能拆她的骨头,垛她的肉!可转念又想如此盛名的女人死在堂堂瑞王爷手上,别人会怎么想,岂不有损王爷的英名么?
劫婚的那两个男人找不到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磨,总会有办法把那两个可恶的家伙逼现身。赵牧翔深沉的脸闪过阴险,他要让这个蔑视他的人知道什么叫王威。
赵牧翔踢开清雪住的房门,踢翻正欲出来的小丫头的盆,水洒一地。小丫头惊恐的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一位年长的老妈子和另一位丫头忙起身跪迎。
走进屋内看到奄奄一息的人儿他怔住了,世间怎会有这般人儿?
渐渐走近,她肌肤赛雪,面容晶莹剔透,像碰上即碎的粉瓷娃娃。柳眉紧蹙,貌似神离,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逸俊尘,误入凡尘的瑶池仙子!苍白的病容掩盖不住她的风华绝代!
“她怎么会这样?”手指轻轻滑过她的俏颜,愤恨的眼突然柔情起来,十分不舍她眉宇间显现的愁绪。
他并不知她病了,而且病的如此唯美。从宫里回来听到她的逃跑事迹,气得想立刻结束她的生命。他从不相信自己有被一个一心想离开他的女人绊住,才一眼,他就情不自禁地沦陷!
“她体弱,禁不住连日奔波,又感染风寒,才……”刘青淡淡地答道。刚到王府便已请大夫瞧过。
赵牧翔的一切变化他看在眼底,对清雪没好感的他此时又多了一丝厌恶。他更加肯定了红颜祸水这个词。
“可是,她……”
刘青还没说出心中的话,见床榻的人动了动,雪白的苍颜揪结在一起,似一朵即将调谢的花,叫人好不心痛与惋惜。
“宣儿……宣……嗯……不,香梅……香梅……不……不要……”清雪噩梦缠绕,急得汗水像蒸气般地冒出来,时而哭喊时而哀泣,声音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喂,你怎么了,快醒来!”赵牧翔焦虑地看着她,她的痛苦莫明其妙的揪起他的心。
“不……呜呜……不要,香梅……宣儿……你们去哪里了?不,别走……”她看见香梅带着宣儿离她而去,哀怨的眼神扯痛她的全身,缭绕云雾弥盖来的踪去的影,遗留呼喊的回音……她寻觅着。
“你怎么了?文玉娇,快醒过来。”她的惊恐害怕,声泣轻喃都叫他窒息。
“啊!不……不要啊……”随着一声惊叫,清雪睁天双眼,泪顺着冰雪般的脸夹流下来,滚烫的热度要融化冰,扫走雪。
“你,你醒了?真的醒了吗?”她像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无助害怕。听到声音后久久回神,缓慢的看向声音来源。
似梦如幻,亦真亦假,混淆视线,模糊意识,她呆呆的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似曾相似。
良久良久,她毫不留情的一耳光打在眼前男人的脸上,“混蛋!”
旁边的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魂飞魄散,两个小丫头倒在了一旁,老妈子震惊地捂住嘴,震惊醒悟后,刘青则想杀了她。
从没受过此等待遇的赵牧翔无法置信的看着她欲言又止,痛苦、询问、憎恨的表情。突然记起,这样的表情应该是他的吧!而他不但没治她的罪,见她后竟奇迹般地想要呵护她,不计前嫌的想疼惜她。猛地推开虚弱的她,赵牧翔温情的脸变得异常痛恨,恶恶地看着头重重地打在床棂上,顿时血色尽失的清雪。她的痛苦又勾起他侧隐的心绪,即而又温柔的关怀她。
清雪恨红了一双美丽夺魂的凤眼,“滚!你滚!不要你可怜,收起你的同情心!既然已经放了手,粉碎了我,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眼前?”清雪发疯似的大哭大叫。
“不是永不相见吗?不是桥归桥,路归路了吗?我已无处可逃,为了忘了你,我用了一切办法,为什么你还要阴魂不散,穷追不舍?即便我欠了你什么,今生我已千疮百孔,遍体鳞伤,付出的代价还不够惨吗?看看今日的我,你还要怎样啊?”撕心竭底的清雪不顾心痛、身痛拼命地赶走这个不该在她眼前出现的人。激动过度的清雪跌下床,泪痕交错。
体内的翻腾椎心之痛,难以按奈,满口鲜血喷出来,素白的衣衫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还念道:“为什么……”
一双强而温柔的手急时接住她软弱的娇躯,揽进宽阔的胸膛,看着怀里疑是银河落仙的人儿,震惊的无法言语。血渍沾染她无色的脸,他的魂跟着掉了一半。
“还不快去请大夫,傻愣着做什么!”赵牧翔吼来惊醒眼看一切发生的几人。
“是是是。”小丫头惊慌失措的跑出去。
第十六章初见(二)
“怎样?王御医?”赵牧翔急切问。
“王爷,此女非凡啊!”
“此话怎讲?”
看向天仙般的人,年老的御医习惯地摇晃头。“她旧伤不轻呐!若是一般人怕早就香消玉殒了!真是奇迹,旧伤复发,车途疲劳,受风受冻,积劳成疾,还能挺到现在足见她的毅力惊人啊!”御医由衷的佩服。
“你说旧伤?很严重吗?是怎么伤的?她能活吗?王御医,不管用什么方法你一定要救活她!”他出口的问题像炮轰似的,王御医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一个。
“这位姑娘应该曾经受过极大的创击,倒致五脏六腑受到严重损伤,能活下来真是奇迹,要彻底康复不容易啊!不过王爷请放心,下官定会竭尽全力医治这姑娘,以她的毅力,暂时不会有事。不过……”听着他的回复,稍有点安慰的心马上又提起来。
“不过怎样?!”
“心病还需心药医,哎……”御医开了药方递给刘青,无奈地退出。
赵牧翔疼惜地抚过她皙白的脸,指尖划着绝美的轮廓,倾城倾国也不足以形容她的风华。
你逃离我不是去过幸福快乐的生活吗?怎么还会受如此重的伤,是怎样的人让你陷得深,伤得也深,怎会忍心呢?这般脆弱的生命却有如此顽强的毅力,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恨着你却在见你的一眼间揪上心,放也放不下,尽管你残忍的对我,本王还是想保护你,珍惜你。快醒来吧,我的王妃,过去的让它都随风飘散,一切重新开始吧!赵牧翔知道他沦陷了,生命中仅有的一次愿抛下一切甘之筮也。
赵牧翔不曾走出房门,日夜相继地守着昏迷之人,不假他人之手凡事亲力亲为。
天蹋下来也要每天进宫报到的人居然连续几日称病,朝堂上皇宫里匀不见其踪影,私下人们也会猜测,议论。
御医和太监频繁出入王府,治病的人每天心惊胆战应付心急如火的王爷,探病的人则每天兴冲冲的带着不同版本进宫回话。
王府的老管家和刘伯和福妈见状心痛不已,多翻劝导都被他赶出来,刘青难过地板着脸。
“王爷,您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福妈实在不忍心看他不眠不休。
赵牧翔一如继往的摇摇头,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万人崇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傲然睹物的瑞王爷,只是一个坠入情网的普通男人。
修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一颗晶莹的水珠从眼角滑落,迷惘的眼睛似睁非睁,空灵无魂。
“醒了,醒了!”一旁的小丫头激动的叫起来,忘情地拉上赵牧翔的衣袖。
是啊,总算醒了,悬空的心可以平实了。弥雾空间有了多日来的第一缕清风暖气,不止赵牧翔感到暖日和风,深吸清香扑鼻,怡然爽神的空气。担心他的人亦是如此。
四目相对,她的心再次痛得粉裂。
“你,滚……”她不想看到他的脸。原以为瞥过头心就不再慌恐,痛苦的落寞不会啃噬她的心。
“我……”他有口难言。她的恨和冷淡对他何其无孤。
“不想看到你,你滚呐!”柳清雪纤弱的身体向前倾,再次要把他赶离视线。
激动而不断咳嗽,瘦弱的身体不停地颤抖,随时可有挂回去的可能。赵牧翔心急如焚却也爱莫能助,不得近其身,将事情交妥与福妈便挂着复杂心绪离去。
王爷委屈不舍的离开的样子揪着福妈的怜爱,深深地叹了口气,梨花带泪的清雪虽着实可恨,她却拿不出斥责的威严。
“文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们王爷呢,五天来王爷衣不解带的照顾你,不眠不休的守着你,乞求你能快点醒过来。哪知你不但不感激他,反而说些莫明其妙的话伤他,赶他,他的苦苦守候你不心疼我心疼啊,他的情你不领我领,只求你别再一次又一次的伤他了。”福妈实在难压心中委屈,虽然她病着可有些话不说实在憋得难受。
“你也走吧,你们都走。”清雪恢复平淡,冷冷地下逐客令。
她谁也不想见,只想恢复淡定,这些人的出现像梦魔一样勾出不堪往事。
福妈啐念着,带着小丫头尴尬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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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疑问
她见到我怎么如此反应,难道我长得奇丑无比,还是我是豺狼猛兽?别人的评价不都是英俊消洒,出类拔萃,威风凛凛,战功赫赫等等吗?虽然他不在乎,可这都是直得骄傲的事实啊。
他实在弄不懂她在想什么,对别人就能心平气和,对他就得撕心竭底。回想第一次见她,他是去教训她不知天高地厚,是第一次和她见面,之前她只是他素未某面的未婚妻,让他让天下人耻笑,颜面扫尽的准王妃。
可她眼里的恨是那么真切、浓烈,口口声声叫我远离她的视线,什么桥归桥路归路,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我何时有机会把她伤得千疮百孔?
赵牧翔想破了头也不明白,这几天只要他出现在她面前,原本平静温和的脸立刻变得冰封千层,无所不用其及的尖酸刻薄地赶他,还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一声叹气高过一声。
“王爷,用膳了。”管家刘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王爷紧锁眉头烦躁不安的踱来踱去,他也跟着精神紧张。
“王爷。”
“啊?”赵牧翔奇怪的看着他。
“该用膳了。”第一遍没听见再说二遍。
“哦,我不饿,也不用端进来了。”
“是。”
“刘伯……”及时叫住正欲出去的管家。
“王爷?”刘伯毕恭毕敬的站回来。
“呃……没事,你去忙吧。”他把想问的话又吞了回去。
刘伯看着他长大当然知道他要问什么,他烦恼担心的都是一个人一件事。
“文小姐好多了,听福妈说今天能下床走动了,晚膳也用了。”伤害王爷的人都不是好人,而这个文玉娇却几次伤害王爷和王府,就算她是仙女下凡,在王府里也没几个真的欢迎她。
“嗯……那个……牧凌去了有些日子了吧?”赵牧翔转移话题,若有所思的问。
谢天谢地,王爷终于想起其他事了。“是有些日子了。”刘伯顿觉轻松多了。
“你派人去问问,可有寻着三王爷,若寻到即刻反京,没寻到就去‘云凌山庄’找潇仲潇庄主帮忙,一定要将三王爷带回来,不得有误!”赵牧翔斩钉截铁的下达命令。
潇仲和他虽不是生死至交,可也算套得上交情的朋友,况且,他是有求必应的江湖侠客。只要不违背道德伦理,不管谁的事只要他遇上就没有不管的理,何况是亲自请他援手。
“是。”
这两个月来,直觉像有什么东西在眼前、身边若隐若现,像是有人声在他耳边说话,那样子似曾相似,像嘱托,像哀求,又像哭泣,种种表情在梦里眼前闪过,看不真切,想抓也抓不住,像一缕轻烟风吹即散,渺渺茫茫,无缘看清他的样子。每次醒来心慌意乱,有种无法控制的生离死别的伤痛。
特别是见到文玉娇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身经百战的他即使频临生死边缘也未曾有过这种感觉,心神不宁,寝室难安这种牵挂发自内心,出于血液。能让他如此牵挂的只有这些年不在身边的老三,下山两年了却杳无信讯。
轻轻推开窗,遥望黑夜太空,茫茫天际只有一弯月牙寂静遥挂,偶尔倾泄一点光茫也照不全漆黑的世界。
他不禁后悔这些年只顾绒马疆场,忽略了兄弟之情。父母不在便是长兄为父,可他却没尽到作兄长的义务。
“牧齐,你可要快点回来,大哥一定会补尝歉你的。”赵牧翔在心底强烈地呼唤。
第十八章瑞王府
“小姐,今天的天气甚好,可要出去走走?”聪明怜利的小蚕推开窗户,一缕温暖的春光破户而入。
“也好。”小蚕给清雪加了件衣裳,她被指派照顾久病的小姐,虽然精神好多了,也担心不小心再次病发。
小蚕是一直照顾她的小丫头,年龄不过十三,同龄人该有的天真烂漫,纯真可爱她都俱备。容貌清秀,娇小甜美,再过几年光阴定是个一倾百态的美人。
卧病这段时间虽然有不少人出入她的房间,她看得出那些人是迫于无奈才服侍她,心不甘情不愿,眼里还带着她不解的仇恨,罢明了就是不欢迎她。也只有小蚕每天都笑嘻嘻对她,天真无邪的给她说生活中的趣事解闷。
小蚕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小姐,慢点走。”
清雪计算有半个月没呼吸新鲜的空气了,触到自然的清香,她努力深深吸了几大口空气。芳香的感觉浸入细胞,全身都舒畅开,病容也似被春风吹走,精神霎是抖擞。
“小姐,我们回屋吧。”清雪才走了几步便略显疲惫,小蚕开始后悔建议她出来走动,十分担心她身子受不了。
“不,我想多走走,看看。”清雪怀着异心,一定要尽早摸清王府的每一条路。
“那我们到后花园坐吧。”清雪已在喘气。
“嗯,好。”歇会儿再行动也行。也许是病久了吧,身体居然惊人的弱不禁风。
后花园多不起眼的名字,这王府中的花园,天啊!雄伟壮观人工巧匠真是巧夺天功,座座假山,逼真不已,莲池处处,绿阴成片,水清如泉毫不参杂,虽才是初春,却已姹紫嫣红,花香四溢,各种繁花争奇斗艳,疑是人间却甚天堂。小蚕告诉她,这后花园一年四季繁花紧簇,不曾有冬秋之分,这赵牧翔真会享受!
阳光普照整座花园,各种花娇艳欲滴,美得刺痛人的眼。轩栏边缘,万花之中,一群丫头妈子拥着一个盛装华丽的女人款款而来。清脆的笑声惯穿王府的每个角落。
“那个女人是谁?”清雪问,虽然看不清她的像貌,光听着她华脆的声音,料想容貌必不俗,地位也不低。
“是洪夫人。”
“洪夫人?是何等人物?”
“王爷的侍妾,叫洪铃,是皇上赐与王爷的。”小蚕急解释,没想到会遇上她,真是懊恼。
真是人如其名,想必很受宠。
如此奢华的生活,清雪对赵牧翔更加厌恶。幸好玉娇没误入深墙内院。
避免与她正面撞上,清雪走出花园凉亭,小蚕赶紧追上扶上她,“小姐,回去吧。”
“再走走吧。”慢悠悠走在路上,清雪心思不宁,东看西瞧,努力记住走过的每一条路。
小蚕告诉她,东面“浣葛楼”是赵牧翔的主屋,他很少夜宿,大多时间都在书房,累了便歇在那里,清雪才想起古人的书房大多设有卧室。西面“凌潇院”是二王爷白牧凌的院落,原来还有一个王爷。
“为什么他姓白?”清雪指的是所谓的二王爷。
“呃……这个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小蚕挠挠头,一副想不明白的样。“不过听说好像是随我们老王妃姓。”
“哦。”
“浣葛楼”和“凌潇院”的中间是“藤阁”三王爷的居所,平时除了清扫那里的下人,很少有人出入,王府上下除了从小便照顾三位王爷的人,没人知道三王爷长什么样。赵牧齐的踪影就像迷挂在人们的心中。
“我们去‘藤阁’。”清雪不假思索地叫小蚕带她前去这个神秘的地方。
“可是,王爷不许闲杂人等进入那里。”小蚕有些为难。
“没关系,我就是好奇。”清雪实在不想为难这小丫头,整个王府能吸引她的只有这里了吧!她是非去不可!
“好了,你先回去,我自己走走。”自己找路去就不会连累她了。
“不,小姐。如果您真想去,奴婢带您去。”机灵的小蚕一眼便看出她的企图。是小姐要求的,王爷应该不会动怒吧?
“真是难为你了。”清雪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聪明的小丫头。
一路的无限风光她没心思再赏,这些与她又有何关,直奔“藤阁”而去。
院落平坦,佳木葱郁,青山斜阻,偶尔几处奇花异草。清溪潺潺,玉石为栏,环抱池沼,各种各色的鱼儿穿梭其间,自由无限。卵石垫路,相依成奇。干净利落不像从没人住过的。
“我自己走走,你别跟着了。”清雪轻轻对小蚕说。
小蚕看着一步步朝前去的人,在王府这些年她懂得察言观色,她看到清雪走进这里就有一种莫明的悲伤,哀泣在心里的泪是强忍的。是不是她的错觉,渐渐远去的双肩像在颤抖,可她不敢前去。
赵牧齐,这是你的家,属于你的院落,每一寸土你都没走过吧?今后谁来替你走呢,宣儿吗?不,现在我待他视若自出,我是不会把他送来这里的,这个地方太大,生活太奢侈,我怕他会迷失。如果玉娇嫁了进来会是怎样的结局,也许会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或者是“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而不是“上穷碧落下黄泉”的生死相随。
如今不用羡鸳鸯也不用慕仙,你们可以生生相守,世世相约了,要幸福啊!宣儿交给我了,请放心!
风吹干泪,留下枯竭的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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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原来如此
“她去了‘藤阁’?”
“是。”
“在里面呆了好长一段时间?”
“是。”
“出来时还带着泪?”
“是。”
……
负责管理“藤园”的老妈子静静站在一旁,王爷问一句点头答一句,一副不敢欺瞒架势。刘伯,福妈和刘青各怀心事,也不敢答腔,静等赵牧翔下达处罚命令,虽然这是微乎其微的可能,可藤园在整个王府中的地位不大惩也该小诫。
“告诉照顾她的人,再有下次绝不轻饶。”赵牧翔的回答无疑让人失望。
“王爷……”刘青欲说什么,被赵牧翔止住。
“我知道你们都恨她,理由我们大家都知道,我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所有责任我会负。”王府的颜面和迎亲途中不幸无辜牺牲的兄弟,成了众人的心病,他不怪他们对她的态度。
“王爷……”几声抗议一起发,却也无奈,瑞王爷作的决定谁也更改不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赵牧翔显出疲劳,烦恼不停地环绕,他感觉很累。
烛光晃动,忽明忽暗,摇曳波光格外妖绕。两个丫头来回地忙碌,晃得清雪眼花,心神不宁。
“你们下去吧。”她的心实在烦乱。古人早睡,她还不适应,每夜都是最晚息灯,这些小丫头也跟着她改习惯,可是每次都熬不住,清雪无意让她们为难,行动自如后便不让她们随侍到晚。
“阿凤姐姐先去睡吧,我侍候小姐就寝后再休息。”小蚕年幼,虽然聪明却不懂是非敌故,喜欢一个人是打心眼里出发,不虚假故做。
“算了,免得有人说我不尽责,一状告到王爷那把我赶出王府,岂不冤。”姿色清秀的阿凤向小蚕说,余眸瞟向清雪。
清雪苦笑不作声,有些对她的讨厌表现明显,恐她不知晓,有些却阿谀逢承表里不一,她虽不在乎却也想知道其中原委。
“阿凤姐,你怎么这样说。“小蚕知道她是说给谁听,忙小声提醒。
“本来如此,要不是她我哥那会……”
“阿凤姐,小心点,你忘了王爷的话了?”小蚕惊慌地制止。
阿凤赶紧闭口不言,眼里的仇恨也因小蚕的话慢慢减弱,激动的心态慢慢平复。
“好了,如果累就去休息,不要免强,不去也无妨。”她的恨让清雪忐忑,想弄明白也不知道向谁询问。这里的人在她面前少言又慎重,仇恨从何而来,难道是文玉娇……
“哼,想怎样随便吧。”阿凤愤恨的拂袖离去。
“小姐……阿凤姐是有口无心的。”小蚕担心的看着她。
“把她要说的话说给我听吧。”甘心对她说话的只有这热情的小丫头了。
“小姐,你还是休息吧。”小蚕也不想告诉她原由吗?
“就算犯人也要有罪状吧。”她是柳清雪,可不想莫明其妙背上不白之冤。
清雪静静地看着她,平静的脸似不在乎,不怒自威的气质却让小蚕受蛊般地喃喃开口。
“那个……小姐不记得了吗?”
“?”清雪不解地看着她。
“您真的忘了吗?迎亲的路上发生的事。”小蚕期盼这事是她自己想起来,不要出自她的口。
迎亲的路上?劫亲和文玉娇香消玉殒。难道还有其他事发生?
“迎亲的侍卫有几位在途中伤的伤,死的死,据说是劫亲的人杀害的。”小蚕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清雪还是清析听见。
这种答案无疑是出忽意料之外的,清雪不知如何作辩。
“阿凤说她哥……是在路上出的意外吗?”清雪小心翼翼的问。
“是。回到王府两天便离开了。”
原来一切来源于此!
“你有亲人在这场事件中发生意外吗?”她不希望连这可爱的小丫头也对她有仇恨。
“没有,小蚕是孤儿没有亲人。”清雪放心了,小蚕忧伤的神情,她没心思再去顾,自己陷入沉思中……
真相真是如此吗?清雪实在无法想信,他即使出于无动手,最多也只是误伤,怎会置于死地?
答案太意外了,清雪一时不知要如何消化,但她知道对她的恨是源于文玉娇。良久,她挥退小蚕自己却已陷入谜团。
第二十章逃跑
深黑的夜,门不破而开,一道身影悠扬而来。
“姐姐,姐姐,快醒醒,快醒醒,我来看你了。”熟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里,听得那么真切。
她糊里糊涂的睁开眼,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她惊喜的坐起来。“香梅!是你,你怎么来了?”清雪抓住她的手,冰凉传遍全身。“你手怎么这么冰啊,很冷吗?来,我给你捂捂。”清雪把她的手拉进棉被里。
“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你好吗?”香梅担忧地看着她。
“我……好啊,我也好想你们,你们都好吗?”清雪热泪盈眶。
“嗯。”香梅不敢迎上她的眼。
“哦,你来了,宣儿呢,谁带?怎么不把他也带来,好久没见到他了,应该长大了不少吧?”清雪激动地问。
“嗯,清雪姐,我该走了,你要保重。”
“你要去哪里啊?唉,香梅,你说话呀?不要走啊!”梦幻迷雾,身影渐渐远去,清雪努力想抓住,却只空余层层迷雾。
清雪汗流夹背的惊起来,身边哪有香梅的芳踪,空空的房间里只有被梦惊醒的自己和害怕的喘气声。
万籁俱寂,星夜无明,清雪摸索起身,套上外衣溜出房门。漆黑一片,仅凭走夜路的习惯慢慢寻摸着记忆中王府的路。王府之大,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啊。
寻更的侍卫一批赶上一批,小心谨慎的东躲西藏避免被发现,好不容易躲到王府小门才发现这里的每一道出入口都被层层把守,别说是个大活人了,就连只老鼠也逃不出去。
清雪真是好沮丧,她乖乖调养身体就为了这一天,想不到真是候门深似海!不过她是不轻易被打倒的,打倒就不是柳清雪,此路不通再行他法。
王府高墙深院,墙再高院再深总不是海阔天空吧?!清雪左躲右摸,总算找到一道看起来不是太高的墙角。
只要拿出读书时的本能,区区一道墙哪能堵住她的自由。
王府的金碧辉煌可都无暇眦可挑的,流光金碧的墙哪有翻出去的道,清雪只有利用漫下墙的藤小心翼翼地攀爬。眼看好事将成,可是事与愿违,一不小心尽满盘皆输。
已经快虚脱的她怎么也挣不上这最后的坎,眼前一阵黑暗,竟然无力地坠落,从两米多高的墙上笔直地砸了下来……
时间好像又回到她养病的时候。
“你就那么迫不急待地想要逃走吗?这里是狼巢还是虎|岤,让你命都不要也要逃出去?”赵牧翔怒发冲冠地大叫,他真的很害怕她就此离开。“外面那个人真有那么好吗,不顾一切想回到他的身边。”要不是她刚清醒过来,他真想捏碎她的骨头。
“是,为了他我愿意抛弃一切,哪怕粉身碎骨,所以你让我走吧。”清雪平静的说。
“放你走?享,文玉娇,这辈子你休想离开王府半步。”听了她的回答赵牧翔压着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道。
“赵牧翔,你要我说几遍,我不是文玉娇,我不欠你什么,你没权力这样对我。”清雪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文玉娇,你不要考验我的耐性,你以为你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当我赵牧翔是什么人。”虽然她一直撇清是文玉娇的事实,可他从不信,去迎亲的人都见过她的容颜,岂会有假?
“你是白痴,混蛋,糊涂官……”清雪真想骂醒他。
“啪”一记响亮清雪头翁翁作响,脑子一片空白,嘴角渗出一丝血渍。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小蚕从震惊中醒来赶紧跑来查看她的伤势,皙白的脸上顿时红肿起来,五个清析可见的手指印触目惊心。小蚕心疼地给她擦拭。
兴灾乐祸地看好戏的大有人在。
赵牧翔看着挥出去的手,无法相信会对她动手,他已经不断地控制冲动,居然还是失控了,此时追悔莫及……
“我……你……”赵牧翔有口也难言。
“赵牧翔,既然你非说我欠了你,现在也还清了,你就放我走吧,算我求你,行吗?”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低声下气的求一个恨的人。
近日来恐惧不断袭向她,闭上眼就感觉香梅带着宣儿来给她说话,像是话别,是探望,忽近忽远,若有若无,寝食难安。
“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