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冷情替妃

冷情替妃第2部分阅读

    那漆皙的容颜。

    惊吓过度的张妈笔直地向后倒去,幸而张伯及时扶住才不至摔在地上。许久才稍微清醒些。

    她急切地拉住呆立的阿远:“她是怎么了?满身的血迹,这是怎么回事啊?”

    阿远慢慢跪下,“张妈,对不起,我们赶到时,夫人她``````她已经``````服毒了!我们去晚了一步,就差一步!”

    “不!不!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啊!”张妈无法置信,“小姐!小姐!”她大哭着冲到玉娇跟前。

    “小姐,你怎么了,你起来啊!起来``````呜呜``````”张妈跪下了,张伯也跪下了``````

    清雪站在屋外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突发的一切。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瞥,可她还是看清了她和她却实是两面镜子。随即她转身进了另一个房间。

    院门又被“啪”的一声响打开了,香梅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突然一片哭天抢地的凄哀声弥留进她耳里,她寻觅着方向,淡定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张妈,你们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她走过去问。

    见有人来,张妈的哭声更加悲切,越发不可遏止,几乎声欲气绝。

    “小姐?您回来了?您怎么睡着了,是太累了吗?”香梅迷茫地问。那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是刚刚还在为她牵挂的人!

    “香梅,小姐``````她``````她已经走了!”张妈哭喊道。

    “走了?走哪里去了?”香梅不解,她不接受。

    香梅摸着玉娇纤维冰冷的手,呼吸一次比一次急勇,她无法相信待她情如姐妹的小姐就这样沉睡不醒。

    “小姐!”阵阵昏眩,黑暗袭来,香梅倒了下去,发出重重的响声。

    第七章殉情

    香梅被人扶了出去。

    清雪怀里抱着一个婴孩蹒跚地走进来,慢慢踱到床榻前。一步一步都艰辛难行。

    “夫人?!”阿远抬头看见正走进来的清雪,不禁发出震惊的声音。

    夫人的魂怎么会到这里来呢?而且还抱着小少爷?小少爷?不会有事吧?堂堂男儿居然会吓得毛骨悚然,他不禁都要汗言。

    夫人不但走路有声音还有影子,细辨之下与魂魄之说又相差甚远。

    赵牧齐静静地看着眼前冰肤玉质、安静详和的玉娇继续沉睡的容颜。他的心已经在玉娇离开的那一刻停止了,现在只是行尸走肉的躯壳,灵魂随心爱的人飘到了安宁的国界。

    “清雪小姐?”正伤心的张妈见清雪拖着纤弱的身体来,擦擦眼泪起来欲从清雪手里接过孩子。

    清雪摇摇头示意她可以,张妈便退至一旁。

    她抱着孩子走向床榻上的人,虽然无缘与她相识,可总算有一面之缘,能见见这位与她如此相似的人。

    清雪轻轻把孩子递到赵牧齐的面前道:“她最想见的就是这孩子吧,就让孩子跟她道别吧。”

    清雪突然觉得人生无味,生何欢,死何惧。已经看淡红尘的她还剩什么呢?可此时还是会心痛、哀愁,她知道是见到那张染满鲜血的脸后她要平静的心起了波谰。

    一张似即若离的脸,赵牧齐分不清实与幻,他猛然抓住清雪的手惊喜地说“娇儿,是你,你回来了!”

    清雪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坏了,那一瞬间她看到了赵牧齐的明眸中射出新生命的渴望,像抓住了不敢奢求却惊世出现的希望。

    赵牧齐端详眼前的人良久,明眸慢慢变得深沉阴暗,继而愤怒地把清雪重重推在地上,并发出惊恐的叫声:“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清雪在正处于惊慌中的张妈的帮助下半响才起来,气愤的她怒瞪着推她倒地的男人。

    “我是谁?哼!你看我是谁?”清雪故意靠近他,定要报被推之仇。

    “你是谁?说,不然我杀了你。”看到这张醋似爱人的脸,却不是爱人时他疯狂地乱叫。

    阿远见主子失去理智便不断的拉着他,防着他伤及无辜。清雪则被张伯保护在身后。

    清雪虽然小时候也因叛逆而处处惹事生非,见到真正的狮子发威她不禁要畏寒三分。此时的赵牧齐正是发疯的狮子。

    “你不是娇儿,你是谁?”他指着柳清雪狂怒。

    “真是疯子,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清雪看着不可理喻的赵牧齐说,但,看在他痛失爱人才发疯的份上且饶过他。

    “爱是可以超越生死的,既然如此相爱,还在乎天上人间吗?就让死的安息,生的解怀吧!”清雪看着他断续说:“我不是文玉娇,也不可能是文玉娇,你不用担心我会占了她的头衔。”爱的深的人都是这样吗?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能清晰地辨出谁才是自己所爱吗?

    清雪不再想了,既然要放就彻底放下一切凡尘俗世吧。

    她转身慢慢走出去,凄凉的背影没有半点洒脱。

    赵牧齐渐渐安静,从张妈手里接过婴孩放到玉娇平躺的身边。

    “娇儿,宣儿看你来了,我们一家三口团圆了!”他不再悲伤,平静得好像只是在述说。

    他抚摸着孩子粉嫩的小脸,轻笑着作最后道别。

    “儿子……”一滴泪落在孩子的脸上,冰凉的感觉划入皮肤,宣儿一下便被吓哭了。

    赵牧齐把孩子放到张妈手里轻道:“你们都下去吧。”

    犹豫片刻便都挥泪而去。

    赵牧齐给玉娇换了一身素装,放下她飘逸的青丝,理云鬓,黛眉轻描,朱唇降点,脂粉略施,遮去了她皙白容颜,失色的花蕊。他也是一身轻装。

    他轻笑握起玉娇的手道:“娇儿,你还记得我们的说过,生不弃,死不离吗?天上人间我都不会让你孤单的。”

    说时迟那时快,他转身抽出佩剑往脖子上横去,顿时血溅纷纷,挡去了日月星晨,染出了千红遍野。像梦魔似的,万紫千红的世界,最后只剩一片腥红的世界……

    第八章王爷怒

    都京瑞王府

    “什么?”身着银灰色长袍的男子震怒地拍案而起,不容敷视的威严震慑住所有的人,刚毅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惊讶。

    “卑职该死!卑职无能,没有完成好王爷交代的任务,请王爷降罪!”瑞王爷的随身侍卫刘青跪在地上请罪。

    赵牧翔暴跳如雷,心中的怒火不断膨胀。“看来文家是到头了!”

    转身对跪着的人说:“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但是,想尽一切办法一定要把文玉娇给我揪出来!敢藐视皇家威严的人就该死!”他下达命令。

    “啧啧!真是天妒红颜啊,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为了不嫁给你,居然了断了大好年华、妙龄人生,真是可惜啊!”一袭白衣,风流倜傥的俊男摇着折扇看好戏似的恺恺而道。

    “住嘴!”赵牧翔愤怒地瞪着他。

    “大哥,不是我不同情你还落井下石。文家这位小姐虽不受宠却是才貌双全,艳惊江南,还被赋与江南第一奇女子的称号。玉娇、玉娇,比玉质,比花娇,人如其名。愿以为终于可以一睹其方容``````哎,可惜,可惜啊!”他一脸挽惜,全没见到赵牧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白牧凌!你还想走出大厅就给我闭上你的臭嘴!”真想撕去他那张幸灾乐祸的脸,有这样的兄弟真是损失啊!

    “我又没说错。”白牧凌委屈地小声嘀咕。虽然爱和老大逗嘴却也知道适可而止,见老大发怒也不敢再多言,不然就会引火焚身,还是先溜为妙。

    赵牧翔的怒火显在脸上,强忍着爆发的力量。

    “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劫走人,真是胆大包天!刘青,不论上天入地,崛地三尺也要把她和那两个男人给我找出来!”他发誓他不会就这样放过她的!

    “王爷,王妃是自愿跟那两个黑衣人走的,依属下看即使找到了,王妃也不见得会回来。再说那两人的功夫确实了得,属下敌不上五十招便战败,真是惭愧。”刘青禀明。

    “果真如此?比本王又如何呢?”赵牧翔想了一会问。

    “王爷……”

    “照实说,本王不怪你便是。”看出他的犹豫,赵牧翔已得到答案,但还是想从刘青口中证实。

    “有过之而无不及。”刘青汗颜地埋着头说。这话对战无不胜的王爷来说确实是种伤害。

    “哼,不管他是谁,做了这种事就该想到结果。”赵牧翔切齿恨恨地道。

    “本王不管他们有多利害,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把文玉娇抓回来。”逃婚之辱本王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是。”刘青得令就速速出去了。

    他即是当今皇上的最信赖的堂弟,也是常年在边关以‘常胜王’著称的堂堂镇国将军。展望天下有多少女人想得到他的青睐,就算回首一顾也会为之疯狂。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奉迎他、巴结他,哼,一个文玉娇居然把他的荣耀视若无睹!

    文玉娇逃婚之说在都京众说纷纭,围绕瑞王府的诸多猜测和传说让赵牧翔着实难堪,瑞王府颜面尽失。

    赵牧翔绷紧冷俊的脸,一副我不高兴谁也别想好过的样,府里上下都识趣地闪一边。

    皇上下旨赐婚,他被迫回京,不然现在指不定在逍遥惬意的关外策马飞扬呢。虽心中有怒,也不好向皇上发,这次事件皇帝也不得其容,正龙威大发,对他也深感歉疚。

    想到堂堂瑞王爷被抛弃,谁不呕得吐血。

    第九章瑞王之思

    一缕阳光破晓而出,给寒冷的冬忝了几许温度,让人阴霾的心情也像豁然拨开云雾见到朗朗乾坤。有人为这温暖柔和的晴天感到舒心;有人的怒火仍然可以烧起半边天,心情还在雷鸣风雨。

    一身淡紫色劲装,紫蓝色的宝石官束束起俊逸的长发,利刀般削过的鲜明轮廓,刚毅不失俊美。

    赵牧翔冷眼怒眸,烦愁深索,负手在书房来回地踱。

    一抹月牙白的身影摇着折扇风度翩翩的悠悠而来,“大哥,怒气未消?”话一出他就觉得多余,这几日能避的人都远离三尺,而他也是莫可奈何才敢来见怒气冲天的兄长。

    赵牧翔双眸冷瞪着他,踱到案边顺势坐下,白牧凌识趣禁言,转而说:“其实我也不想来打扰你,只不过太后问三弟何时回来,我只是传话而已。”

    赵牧翔突然精神振奋,转而又懊恼地一拳打在桌上,“我真糊涂!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所有的错都应该记在文玉娇身上。婚事让他糊糊涂涂,心烦意乱,连最重要的事都忘了。

    “牧凌,这小子下山两年只回府一次便杳无音信,看来他果真是淡泊名利,众游四海,作个山水游子去了。”赵牧翔无奈地摇摇头。担忧同时也由然升起。

    “大哥,他只是玩心未昧,一时贪玩才忘了回京,你无须如此担心。”白牧凌也十分担忧从小不在身边成长的兄弟。

    “不过这小子可真好命,休书来说已经成亲,带上美娇娘过神仙美眷的生活去了。”白牧凌继续说道,露出羡慕和向往的眼神。

    “哎,我作为长子没能好好照顾你们,对不起爹娘的在天之灵,作为大哥,没照顾好你和三弟,是对不起你们。你少年便跟着我东征西战,每一场战争都惊心动魄,风沙血泊中白骨累累,屡屡险些有去无回……对三弟我更没尽到做大哥的责任,自小便把他送到灵武山,这些年我都只能想象他的样子,也没时间去看看他……我真的很对不起你们。”想到两个亲兄弟他自责不已,三弟刚出世不久父王为国捐躯,母亲追随而去。

    至此以后皇宫便是他们长住之处,直到十七岁他不顾皇上和太后的坚决反对第一次请婴出战。为了重振瑞王府的王威、惜日的丰功伟业,他愿付出所有,包括生命,还把体弱多病的三弟交给师父带到灵武山修养,一别十三年不曾见过日夜思念的三弟。

    “这样吧,大哥,我去寻三弟。这小子肯定是玩野了,瑞王府办喜事可是轰动天下啊,他怎么就不回来呢?连信也不捎一封来,还真让人担忧啊!”借此机会也可以出去四处走走,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嗯……不过你知道三弟现在的长像吗?”赵牧翔直截肯定答案是否定的。

    “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不用知道长像,第一眼就会认出。”白牧凌给了赵牧翔一个非常满意的答案。

    “那你去吧,也不用急着回来。”赵牧翔也想借此给他放个长假。

    白牧凌释放地高吁,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以到心心念念的江湖一游了,又可以不用每天面对一家之主的苦爪脸。哈!太好了,说不定经此一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至于三弟嘛,人家小夫妻恩恩爱爱,还是别急着去扰了他们。

    “怎么?不想去啊?”赵牧翔一眼看穿他急不可奈的心思,却故意地说。

    “不,不是,不是,愚弟领命,这就出发。”笑话,机不可失啊!哪有不去的道理。白牧凌一股溜烟似的就闪出去了。

    第十章出山

    冬末春初,燕子尚未归来,梨花静待含苞欲放,百花欲吐纷娇。

    凉风微习,柳清雪静静靠着窗梭,枯秃的老树总算脱掉粗糙干硬的皮了,开始慢慢缝制新装,一颗一颗小骨朵芽静悄悄地破开紧包裹着的壳,渐渐展出鲜嫩的生命。

    清雪就像这长新叶的树,伤口慢慢结疤,尽管撕心裂肺的痛,她还是把那深且丑陋的痕撕下,深深埋下,包括以前那颗热烈激|情的心。遗留下的只有残缺不全的身体。

    她想着离开再去寻找已冰冷的心,可,展望不明时空的朝代,她茫然不知所措。不想回来处去,就随缘而行,随缘而至吧!

    清雪走出屋子,她要把所想告知救她一命的张伯和张妈,还有因相貌而对她格外亲近的香梅。香梅把她当成文玉娇的影子虽然怒气满满,也情有可原,便不与追究。

    才踏出房门,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精神倍觉振奋,心胸也明朗开阔许多。

    清雪步入洁净的小庭院中,正遇上香梅带宣儿出来见和煦的晨光。

    “可爱的宣儿也喜欢春的味道啊?!”清雪上前从香梅手里接过可爱的宣儿,又是喜爱又是疼惜的亲吻他粉嫩的小脸。第一次见到宣儿就觉得心里暖暖的,一股亲切劲冲满全身,就像见到自己久别的亲人,不由自主想去亲近他、爱他。

    “清雪姐,身体可好些了?”香梅忙扶清雪坐下。看着她如同小姐在身边一样会莫明的安心,同时也会心痛,清雪让她叫自己姐姐,可在香梅心里一直把她当主子,当亲人。

    “嗯,已经没事了。”清雪逗着怀里的宣儿,不舍地看着他,这一别不知是否还有缘再见……“哎,张妈和张伯呢?”她问。

    “哦,在后院种花呢。”香梅也逗着宣儿玩。

    “那咱们去后院瞧瞧去。”清雪抱起宣儿率选往后院走去。

    “哎!清雪姐,您身体还没好呢,我来抱小少爷吧……”

    “没事。”香梅话才出,清雪已经走去几步远了。

    “居园”虽处于山之中,林之央,院落却宽敞别致,花草树木错落有条不紊,九间房屋都别雅大方,精心布置。外观茅草藤条,十足的山野草舍,屋内却别有一翻韵味,比不上辉煌,却是温雅。

    “张妈,张伯!”人至声到,清雪衣袂飘飘而至。

    “清雪小姐!您怎么到这来了?”张妈放下手里的活,紧张地走了过来。张伯也一脸慈祥地走过来。

    “你这丫头,怎么能让小姐来这种地方呢?”见香梅气喘吁吁地跟来,张妈便斥责道。香梅只好委屈地低下头。

    “张妈,是我自己要来的,不能怪香梅。”清雪不忍见香梅委屈,而且也是她自己来的。

    “那咱们回去吧,孩子给我。”张妈拍拍身上的尘接过宣儿。

    清雪怀里一空,她便“咚“地跪在地上。

    “清雪姐!”

    “小姐!”

    吓坏了香梅,张妈和张伯,还以为身体没恢复又倒下了。香梅慌忙扶住她,眼泪已经掉下来。

    清雪推开香梅摇摇头,表示无碍。继而给张伯张妈磕了个响头,“张伯,张妈,清雪在此感谢您们的救命之恩!两位的大恩大德清雪无以为报。如今,清雪将要离开,就让我给您们磕两个头至谢!”说罢清雪又磕了几个响头。

    “小姐,您说什么?有话起来再说,您这样可折煞我们了!”张伯惊慌地扶起清雪。

    “我……我要走了,我是来向你们辞行的。”来到这里后,这里的人都像她的亲人,“居园”就像她的家,做此决定有几千几万个不舍,可她清楚地知道她不属于这里,终有一天都是要走的,晚走不如早走。

    她的话无疑是晴天霹雳,张妈张伯还没反应过来,香梅便大声哭出来跪倒在清雪旁边,拉紧她的衣袖问:“姐姐要去哪里?怎么要离开呢?是香梅不好吗?香梅可以改,什么都可以改,只要姐姐不走!”

    “小姐,您说什么呢?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呢?”张伯也忍不住问。

    “这,住得好好的,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张妈小心翼翼地问。

    “不,这,张妈,张伯,感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精心照顾,清雪没齿难忘。离开这里也万分不舍,只是……”她不能说出理由,即使说出也不会有人信的,而且不一定会有归路。

    “怎么?有什么事吗?”张妈着急地问。

    “不,没有。我只是想以山水作伴,漫游人间,才不枉此生。”借口很牵强,但确是她现下心中所想。

    张妈张伯虽心中不舍,可联想到她伤痕累累的离奇出现,郁郁寡欢的落漠,无不叫人揪心。出去走走也好!

    “那好,但是,如果累了,走不下去了就回来,‘居园’永远是你的家。”张妈的眼泪钻了出来。清雪用劲地点头,仿佛要把头埋进胸间。

    “不,不,清雪姐,您不能走!要走就带我和宣儿走吧!”香梅大哭大喊着,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小姐,不能再失去这个姐姐了,离别?为什么每个人都要离开,难道她的人生只能不断地上演一幕又一幕的生离死别吗?决对不可以!

    “傻丫头!我又不是一去不回?听说元启国盛世繁华,山美水美人情浓,如此多娇的江山我当然要去游览啦!我是去玩的,路上难免会遇上点事,怎么能带你和宣儿呢?”清雪拭去她眼角的泪,轻笑着给她解说。

    “不,不!求求您了,带着我们吧!”香梅跪在清雪面前不停地磕头,清雪劝不动她,拉她也不起,只得跟着哭泣。

    “罢罢罢!您就带上她吧,小姐!”张伯见香梅连命都不要了便替清雪应允。

    清雪吓了一跳,“这……这怎么可以……”她不一定能回来啊!

    “小姐,我有话对您说。”清雪跟随张伯远去细谈。

    一会清雪回来同意香梅带宣儿同行,吩咐她去整理行礼,自己却跟着张妈张伯进屋。

    张伯坚持让她同行,清雪无奈,希望一切平安就好。哎,要是阿远在就好了!可是……阿远自责自己的疏忽和无能,导致主子悲惨的悲剧,无法原谅自己!即而不知所踪……

    第十一章神秘车夫

    阔平的路上一辆马车慢悠悠地摇晃。两颗脑袋从车窗探出,尽情享受微煦轻风,融雪过后泥土重发出新的气息。

    “真好,有风的声音,土的味道!”香梅兴奋地说。

    清雪笑笑,不与回答,继续享受轻风拂面的痒痒的感觉。

    “清雪姐,张伯怎么让您答应带上我和宣儿的?张妈更是不可能?”香梅不解,他们放心让小姐唯一的骨血远离他们的视野范围,她疑惑地盯着清雪,感觉她们有事瞒她。

    清雪拍拍她认真的脸,嫣然一笑。“想什么呢?傻丫头,张伯和张妈是想让你们都随我出来散散心,哪能有什么事啊!”

    在颠簸的车上宣儿在香梅的怀里还能熟睡,真是难能乖巧的孩子!清雪看着她可爱的睡样,一股暖流窜遍全身,她没发现此时的模样好似慈爱的母亲。

    “前面到哪里了?”掀开车帘,清雪问赶车的阿忠。

    清雪没想到文玉娇身边的人都是俊男美女,连车夫也是个有型的俊俏男子,看起来不到三十岁,也不像普通人,却甘愿为她驾车。清雪甚至怀疑阿忠也不是他的真名。她搞不懂文玉娇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也不想懂。

    “居园”的人都神出鬼没,除了她熟悉的香梅和张伯夫妇两,其于几人只在玉娇夫妇的奠礼上偶见一面。他们各司其职,平时很难见到,阿忠是其中一位,负责车夫工作。清雪本就不是追根究底之人,无暇管他人的事,很多事别人不说她也不问,纵然有疑问也不宜相寻。

    “小姐,再行驶半个时辰就到青源镇,我们可以在那里落脚。”

    “嗯,好。”一路上停停走走,漫无目地的游山玩水,何时能到达都京完成张伯托的任务,清雪不急于一时,况且张伯也没给她期限,又还有阿忠一路保护。听说青源镇物美景美,小镇虽小却异常繁华热闹,到那里还可玩几天再出发。清雪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传说中的小镇了。

    冬末春初的太阳虽然比较暖和,但傍晚夕阳渐逝,凉风习习,还是挺冷的。香梅不堪疲惫,抱着宣儿在一旁打盹。凉风袭来,清雪打了个寒颤,她拿出张妈给她准备好的狐毛外披盖在香梅和宣儿的身上。

    宣儿睁着黝黑灵动的双眼,精明的小子像懂事似的四处转溜,清雪忍不住溺爱地轻轻摸上他的小脸。

    香梅惊醒,看着身的外披忙说:“姐姐,您披着吧,我没事。”

    清雪拿出另一件棉纺外披披上,“我是担心我们宣儿冻着,你呀,我才不担心呢!”她玩笑道。香梅深知她谁都担心,只是怕她心里有负担才如此说。

    幸好张妈知道天会转凉,多准备了几件厚外披,不然这会铁定全身发抖。大人都无法抵抗寒流袭击更别说小孩了。清雪感激地想起张妈。

    转而想到驾车的阿忠,清雪本想给他外披,可,除了香梅和她身上的较厚,其余的都是些平时穿的单衣。清雪解下身上的外披,掀开车帘给阿忠递上。

    阿忠惊奇地看着她,不敢接过她手里的外披,他想不到外表冰冷如冰的她也有热心的一面,怪不得张伯,张妈会如此喜爱她。眼前这位小姐就是他们小姐的再生!

    “喂,披上!”清雪的手软了,也没耐心等他从惊奇中醒悟便给他披上。“好好驾车,我可是长命百岁的人,不想毁在你驾车的路上。”清雪真担心他不看路驾车会祸及她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小命。

    “啊?呃……对不起。但是,小姐,天冷,您就穿着吧!我……我一个大男人体质好,而且也穿得厚。”阿忠真是忠厚的人,一个大男人也会害羞,居然满脸通红,不好意思地别过脸。

    随即他又要把外披脱下给清雪,临别张妈再三叮嘱清雪刚大病初愈,体质纤弱,不能太过劳累,也尽量少受风以免着凉。他现在的职责是照顾好她,不是她照顾他,他脱下披风递给清雪。

    “小姐,快穿上进车里去吧,外面凉。”

    清雪哪不知道他的心思,古人就是固执,她接过硬搭回他的身上并系好。对自己的行为清雪突然感到诧异,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怎么会关心一个素不相识的外人?她提醒自己,只是不想他年纪轻轻就冻死,没人赶车才会这么做的。清雪很气愤,恼自己不知不觉中居然会关心别人了。

    “别婆婆妈妈的,我没有你们想的不堪!”清雪冷冷地说,转身回到车里,再穿上一件单衣。

    阿忠眼神复杂的看着围帘慢慢放下,久久没能回神,围帘漫盖他才回神,专心赶车。

    “姐姐!”香梅见她这般,即被她的善良感动,也为她的身体担忧。欲脱下身上的披风给清雪,却被她及时制止。

    第十二章来到青源镇

    天色渐昏,晚风越来越凉。

    赶到青源镇时天色已晚,镇中异常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毫不逊于白天的热闹非凡。

    “小姐,到了。”阿忠掀起车帘请清雪等人下车。

    客栈小二迅速搬来一张秃登放在车门边下,笑脸盈盈的迎客。

    “客官,路上辛苦了!”真是精明的小二,一眼就能看出客人是否是长途跋涉而来。可转瞬间见到从车里出来的清雪时却傻了眼,笑容在他脸上定格,张开的嘴足够塞进一个鸡蛋。

    马车的颠簸真是一种严厉的酷刑,清雪脚才着地,差点站不稳,阿忠眼明手快及时扶住她,不然,真不敢想象与地面亲吻的场面有多尴尬。清雪对他的感激仅是稍纵即逝,冷漠很快掩盖了她一时的情绪,但,阿忠还是看到了,精心地收进了心里。

    清雪匆匆环顾四周,虽然行人甚多,此前想去逛街的心思却已荡然无存,她只想快点离开这丢人的地方。

    阿忠解下披风与她与披上,她冷冷的瞟了他一眼,自然地从香梅怀里接过宣儿,不语地走进客店。

    “给我们二间上房!”目送清雪进店,小二的眼珠快要掉出来,阿忠差点向他喷火。

    “啊?呃……您……您说什么来着?”小二陪着笑脸问。

    “给我们两间上房!”真想挖了他的双眼。

    “啊,是是是,客官请进!那几位在哪里用餐?”

    “送到房间里来吧!”

    “是。”

    “再烧几桶热水送到房里。”几天相处,他清楚清雪每天必须沐浴才能入睡。

    “是。”

    香梅搀着的清雪进店,热闹的大厅突然静悄悄一片。碗掉下的声音、筷子掉下的声音、水从嘴里流出来的声音、塞到嘴里的饭菜掉下来的声音都听得真真切切,响得清脆,唯一听不见的就是呼吸声。香梅还真担心他们会就此闭过气。

    尾随而来的阿忠见这里的人像看稀世奇宝似的,他突然有个冲动想把清雪藏起来。

    清雪一脸冷漠,淡淡地扫过一切,向小二指定的楼上房间去,这种场面出游以来每到一个地方都会遇上,她早就司空见惯了。

    “这些人真是愚蠢,见到美女连自己姓什么都给忘了。”一进门香梅便气乎乎的说。那些人看清雪的样子没有是对美好的事物的欣赏,震惊过后眼里流露出的只有令人作呕的色欲。

    清雪放下又陷入沉睡的宣儿,小二送来热荼,香梅沏上一杯递给她。

    “姐姐,您还是带上面纱,或者换上男装吧?”换上男装的清雪俊美仙逸,英姿道骨,霎是非凡。

    “哼,扮个假男人?我要光明正大的做回真女人,做个貌倾天下女人也不错!”张妈害怕清雪的容貌会招来祸端,非要清雪换上男装。这不,离开张妈的视线她就换回了女装,惹来一路无限春光。

    “可是,他们看您的眼神,我……我真想把他们的眼珠给撮瞎!”香梅想着想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可爱的两腮气得鼓鼓的。

    香梅没看到清雪脸上闪过的蔑视,她嘴角轻扬,天下没有不偷腥的猫,滚滚红尘,痴心专情的又有几人?她看了看床榻上的宣儿:无条件对他好,亲近他,也许是因为他有一对痴情绝恋的父母吧!

    一天的行程都已经疲惫了,晚餐过后,阿忠便被遣回了房。清雪已经习惯有宣儿相陪才能入睡,而香梅也舍不下宣儿,所以三个人这些日子同住一屋。

    清雪沐浴更衣准备入睡。

    “啊!”香梅的尖叫声突然杀破耳膜般的响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清雪急忙问。

    “宣……宣……少爷……他……呜……”香梅语无论次,还没说完便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宣儿怎么了?你到是说啊!”真是急死人了!

    “怎么了?怎么了?”阿忠风风火火的冲进来。

    “少爷……呜……他没气了!”

    啊!这,怎么可能?清雪迅速掀开棉被,急切地听听宣儿的心跳,再摸摸脉搏。全身跟火炉似的,呼吸越来越微薄,脉搏几乎不能探出。脆弱的小生命随时都会折妖而去!

    “快,快请大夫!”清雪疯狂地大叫。

    阿忠不要命的冲出去……

    “水,快拿冷水来!”

    香梅胡乱地抹抹眼泪,急忙跑去拿水。

    “还有,拿点酒和浇开的水来!”她记得小时候在艰苦的环境中,母亲就是拿热水冷却来和酒给她退烧的,虽然一身的酒味,可还是有点效果的。

    不能有事,绝对不能有事!她的心揪起来,几千几万次乞求。既然上天按排了他和她的缘份,那么她就要珍缘、惜缘。她要好好待他如己出,绝不能眼睁睁看见他离她而去,她不许,任谁也休想带走他!

    “来了!大夫来了!”阿忠拉着大夫破门而入!大概是一路的奔跑吧,看来不过五十的大夫气喘喘吁吁,大汗淋漓。

    “快,快,快瞧瞧他吧!大夫……”虽然他们是拼命赶来的,清雪还是觉得太久了,等待是痛苦的,也是漫长的。

    香梅紧张的握紧住冷静下来站在一旁的清雪的手腕,嘴里念念有词。大夫脸上的每一个变化都扣紧三个人的心。

    “怎么样了?”三张嘴同时开启。

    大夫摸着两则腮胡,“风寒,幸好发现的找,我开张处方,按方抓药服了便无大碍了。”

    听了大夫的话都松了口气。阿忠跟着大夫的抓药,香梅要亲手熬药,清雪不停地帮宣儿换毛巾。

    第十三章来者何人

    经过三天的精心照顾,宣儿好多了,人也活泼起来,开始会“呀呀呀”的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清雪三人刚听见时感动得掉下眼泪来。

    “姐姐,您为什么对少爷那么好?”香梅问出心中的疑惑,她不明白对人冷冰冰的清雪为什么会对宣儿与众不同。

    正在逗宣儿的清雪转身看着香梅,不知如何回答她的疑问,半响才从口里飘出:“是命有相似吧!?”

    “啊?”香梅愣头愣脑的看着她。不解她话中之意。

    香梅如此相问,她不是不知道所有人对她的身份很是疑虑,但她不能说出她的来处,即便说出也无人会信,没准还把她视为疯子!

    “算了,这些老掉牙的成年旧事就别提了。但是,香梅你一定要相信,我对宣儿和你并没任何企图,一切皆是命,也是缘!”她想,等时机成熟再解释香梅心中的疑问!

    “姐姐,我并无他意……”香梅急切的要解释。

    “我知道……”

    一群大汉突然踢开门,凶神恶煞地瞪着清雪。

    一个手持佩剑的威仪男子走出来,拱手道:“小姐可让我等好找啊!”

    清雪莫明其妙地看着素不相识的陌生男人,不明确这些人有何目的。

    难道是来寻找文玉娇?她清楚这些人和她是第一次相见。

    “你是谁?你们找我有何目的?”她小心翼翼的问,敌众我寡,凡事小心为上。阿忠出去抓药还没回来,只求他能来快一点。

    “小姐忘了?”男人从她脸上没看出半点虚假。可他有自己的任务时间紧迫,从发现她到现在,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等到她身边的随护不在。

    “在下刘青,得罪小姐了!”为首男人正是瑞王府的刘青,他示意手下的人带上清雪。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找到人,他不能再出半点差错而误了任务。

    清雪护着香梅警戒地后退。

    “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记着带宣儿到都京找文玉娇的祖母,只有她才能保宣儿平安。千万不能落到文玉娇父亲的手里,不然宣儿不保。”她轻轻在香梅耳边嘱咐。

    张伯和张妈告诉她,皇上龙威大发,降罪文刚,并要他一定要给皇家一个满意的交待。文刚不堪羞耻布下天落地网捉拿文玉娇,找到“居园”只是早晚,要保宣儿只有到都京投靠罗府,即玉娇母亲的娘家。

    宣儿的身世在没得到保障前绝不能向外人道,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他。

    “不管他们是谁,显然是针对我而来。你的任务是保护宣儿到都京,不能出错。”

    “不,姐姐,您要和我们一起。”

    她们一再后退,来人却不停地前进。

    “我并不认识各位。还请你们能放我一条生路。”她想再拖长点时间,争取一点逃脱的可能性。

    “小姐,我等是奉命行事,请小姐别为难我们兄弟。”他的行为很坚定,身边的人都把好每一个可能的出道。

    “好,既然如此,我跟你们走,但你们要放了我妹妹和这孩子。”和这些人不能硬碰,等香梅安全了再想办法逃脱。

    刘青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