蕽灰残α耍?还??笠桓鰃oodbye kiss,这样都要被嫌弃?好吧,他还是要多加努力才行。
虽然平时宁欣妍在家时,彼此能坐下来闲聊的时间也不多,但至少回眸时总会见到那个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身影。如今举目之处,除了点点那个小鬼头,就没有别人,聊个天都没有伴儿。
窝在沙发里陪她看着卡通片,心思却飘得很远,不知道远在北京的某人,有没有想他呢?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想他想得要发狂?本想打电话过去,又怕她会觉得烦,有时候在爱情里太过主动的那一方总是会遭人嫌弃……
“要我帮你给妈妈打电话吗?”冷不丁的,小家伙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把他吓得不轻。
有趣地侧过身子打量她,只见点点依旧很淡定地抱着小熊,视线盯着电视机,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出自她的小嘴。
别以为人家年纪小就什么都不知道,大人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整天爱来爱去的吗?
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祁允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谁说我要找你妈妈来着?为什么要你帮忙打电话呢?”
小鬼头何出此言?
不屑地撇了撇嘴,点点故作老成地抱着双臂在胸前,“胆小鬼!”明明就很喜欢妈妈,还不勇敢一些,让她在旁边看着都着急,真不知道这叔叔在磨蹭些什么,再不抓紧一点儿,妈妈都要被人家给抢走了。
“嘿!你说什么呢?”被小家伙这么一激,某少就来了劲儿了,“你说谁是胆小鬼?我是怕打扰你妈妈学习,知道不?平时你不在的时候,我们都有打电话聊天,大人的事儿你知道多少啊?”
小屁孩儿还挺嚣张,都不知道是跟哪儿学来的这些,说话做事儿就跟个大人一样,还学会恶心他了?也不想想这些天都是他们俩“相依为命”,把他惹恼了可马上好果子吃。
像是看出了他心里的想法,点点一脸警惕的表情,“你要是敢打我,我就打电话报警!然后告诉妈妈,你欺负我!”
满大街都在说,有事儿要打110,有麻烦就找警察。以前妈妈也从来都不打她,还告诉她,要是在国外,家长打小朋友是犯法的,要被警察叔叔抓走。所以她先放一番狠话准没错!谁会不自量力地跟警察作对啊?
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祁允澔真有种想要把她给活活掐死的冲动!
这小白眼儿狼,不帮着他去追老婆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公然跟他叫嚣?眼里到底有没有他这个叔叔?将来就会成为一家人了,她难道就不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感到担忧吗?怎么能如此有恃无恐?
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极力扯出一抹看似平静的笑容:“小宝贝儿,我有说过要打你吗?像叔叔这么温柔的人,怎么可能会打小朋友呢?走吧,我们洗澡去,太晚睡觉的都不是好孩子哦!”
跟小孩子生气会把自己给气死,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他们,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纠正他们的想法,这才是王道。
在这方面,他还是很有发言权的,就不信摆不平这小鬼!
孰料洗澡的时候又出事儿了。
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直到把他都看得心里发毛了,点点才说:“等我长大了,成大姑娘了,你就不能给我洗澡了。书上说,男女什么什么不亲哦!你以后也不可以亲我!”
说完两只小手还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脸颊,生怕会被人强吻似的,还把身子往后移动,直到后背紧贴着浴缸那光滑的内壁才罢休。
手里还拿着搓出丰富泡沫的浴球,祁允澔只感觉到自己的眼角狠狠地抽搐了好几下,惊得脑袋差点儿磕到浴缸,他看起来像是很猥琐的怪叔叔吗?!犯得着防着他至此?!
自认还算风流潇洒,对谁都是风度翩翩,却唯独被这小鬼头嫌弃,这叫人情何以堪啊!
仔细回想,似乎也没做过什么过份的事儿吧,怎么就不招人待见了呢?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开诚布公地和小人儿好好交流一下。
临睡前,跪趴在小床边,某少用尽可能柔和的语气说:“点点,你为什么不喜欢叔叔呢?是叔叔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讨厌吗?”
先找出原因,然后再对症下药。
看了他一眼,小家伙很是为难地低下了头,那模样,仿佛有满腹委屈无处说,让人看了心下不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旁边的某少欺负她了呢,都快要哭出来了。
“叔叔只是想照顾你和妈妈,不是要从你身边抢走妈妈。你要知道,就算妈妈跟别人一起生活,她也永远都是你妈妈,是你的,谁都抢不走。明白吗?”跟孩子说话就得简单易懂,否则太深奥了只会让他们纠结。
替她把被子拉高,“妈妈每天上班很辛苦,为的是什么呢?就是要挣钱养活你,要存钱以后让你上学,这些都要去工作才会有。你一定觉得大人挣钱很容易吧?其实不是呢,妈妈的公司里有一只恐龙,她是恶魔的化身,经常都会欺负妈妈哦!可是为了挣钱,妈妈只能忍着,你说是不是很憋屈?”
一大一小竟然同时叹了一口气,交换了一个很是心疼的眼神。
某少心中暗喜,很好,鱼儿上钩了,只要能统一战线,那就什么都好说。
“点点是不是很想帮妈妈?”
小家伙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挪动了一下高大的身躯,靠到床头边,“我们稍微分担一下妈妈的负担好不好?你看看啊,现在叔叔过来一起住了,就可以帮妈妈做家务,还能省下买菜的钱,那样是不是很好?”
怎么看都觉得像只大灰狼在诱哄单纯善良的小红帽,就连俊脸上的微笑都别有深意,看着就让人慎得慌。
小孩子没有那么多迂回的心思,点点也只是顺从地点头,听起来似乎是妈妈比较占便宜没错!
“那叔叔跟你们生活只有好处,还不会让妈妈像以前那么累,你说这算不算好事儿?还有啊,妈妈没空的时候,叔叔可以照顾你,那样妈妈就能专心工作了。以后你也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好不好?妈妈看到点点这么懂事,一定会很开心。点点希不希望妈妈高兴呢?”她在乎的是唯一的亲人,那就要打亲情牌才奏效了。
被绕得昏了头,点点也没有任何质疑,一味地认同。
之后不管他说什么,小家伙都不住地点头,很是尊重他的意思。
从那天开始,家里忙碌的身影就多了一道,小小的力量做不了什么,却因为可以参与大人的世界而感到兴奋,跑上跑下的不知疲倦。
“点点,去阳台把衣服收回来好不好?”厨房里炒菜的人探出脑袋,扬声吩咐道。
“好!”小人儿二话不说,立马就冲往阳台,速度之快,都可以和火箭相媲美了。
“点点,菜快做好了哦,摆碗筷!”合理分工,两人已经培养出了默契感。
“好!”这个是小家伙做得最熟练的活儿。
几天之后,已经变了另一个样儿,原本等待命令的小人儿,已经变得很主动,完全不需要等他发号施令,就会自觉地把事情都做好。
看到某少转过头来刚想吩咐,就主动汇报:“衣服收好了,我自己的叠好放进衣柜了,碗筷也摆好了, 还有什么吩咐吗?”
哟嗬,效率还挺高,祁允澔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等你妈妈回来,叔叔一定会在她面前替你好好美言几句的。我们点点出息了啊,这都会帮忙分担家务了。”这孩子就是懂事,小小年纪还知道心疼人。
若是别的小孩儿,指不定还要伸手向你要钱要东西才肯干活呢!果然星星的孩子总是特别敏感的,也许因为这样,才更能体会到大人世界里的心酸和困苦吧?
不得不说,她们母女俩都有着坚强的性子,即使像点点这样的年龄,也都会用乐观的态度去积极面对人生。
小家伙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还是他教的,不曾想却被小人儿牢牢记住了,就是要教她用这样的心态来勉励自己。没有一帆风顺的人生,也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实在不需要太过介怀。
远在北京的宁欣妍每天都忙着听课,晚上回到酒店还要看看笔记,巩固一下课堂上听到的知识,这次讲课的都是业内比较有名气的管理专家,能向他们学习实在是个难得的机会。
只是这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让她有些吃惊,吓得手机都差点儿从手里滑到地板上了。
“你好,我叫祁景尧,是祁允澔的父亲。今天结束培训后,不知道是否方便出来见一面?不会耽搁你太长时间。”中气十足的声音,还有着抑扬顿挫的感觉,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太过严肃。
暗自纳闷,为什么他们家的人都这么神通广大,连她身在何方都一清二楚,让她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上被人植入了什么芯片之类的东西。
她哪里知道,像祁景尧这样的首长,要找到一个人的行踪简直易如反掌,压根儿就是一个电话可以解决的事儿。
心中很是忐忑,上次太座大人亲自上门,这回换成老爷子出马,不会又是要跟她说什么大道理吧?那她是不是该主动表态,她的确有把某少赶出门,可是丫的死皮赖脸硬要赖在她家不走?这样算不算明哲保身?
------题外话------
今天曼谷的商场各种人山人海~坑爹的酒店,用wifi还要另外付费,真想问候他娘亲…anyway,总算可以更新了,让亲们久等,不好意思哈~大家圣诞都过得开心不?
第一卷002章出乎意料
应老爷子的要求,不需要她出门坐车,只要在酒店里候着就好。这等待的过程也是令人心焦的,既担心老爷子会像老太太那样,劝她远离自家的宝贝儿子而说出更伤人的话来,又因为那未知的结果而忐忑。
坐立难安,索性在酒店的房间里来回踱步,幸好同屋住的同事去逛街了,否则按照她那样的走法,非得把人家给晃得头晕了不可。
焦急等待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把她吓了一跳,看到陌生的号码,赶紧按下接听键。
只听到对方平静的说:“宁小姐您好,我是参谋长派来接您的,车子已经在酒店门口了,麻烦您下来可以吗?”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还能说不可以吗?除了乖乖下楼,她没有别的选择。
军绿色的越野车停在商务酒店的门口显得有些突兀,驾驶座上的人远远见到她从电梯走出来,便立马下了车,站在一边等着。
宁欣妍走近时,不需要任何确认,便已非常笃定地淡笑道:“宁小姐请上车。”态度不卑不亢,有礼之余,又让人能感觉到些微威严。
尤其是那挺直的腰杆,一看就是部队出身的人该有的姿态和风范,就连那板寸头都那么具有标志性。虽然只是一位司机,却让人无端感觉到了压力的存在,是因为他在首长身边待着的缘故吗?潜移默化之下也受到了熏陶?
一路上车里很安静。
内饰都很普通,也很简单,完全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东西,更没有多余的摆设,一切都如同刚出厂时那样朴素。
尽管如此,却无碍于它本身的超然性能。不知道是司机的技术太好,还是车子的避震效果不错,坐在上面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甚至连拐进某个围着高墙的大院里时,经过那减震带都毫无知觉。
让宁欣妍不得不感叹,首长级别的座驾就是不一样,看着平常,实则不然,多半是经过改装,材料都是特制的吧?
来不及仔细研究,就已经感觉车子停了下来。不等她打开车门,司机已经很利索地跑到后面为她开了门,并且恭敬地站在一旁,静候她下车。
硬着头皮随他往里屋走去,还偷空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院子里的景色,除了一隅种有好几盆兰花之外,剩下的地方就是竹子。那绿色的细长叶子随风飘摇,连带的最顶部细细的竹枝也在轻轻摆动,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绿色的海洋。
“宁小姐既然喜欢外头的环境,那我们就在那边的石凳上坐坐吧!”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身着中山装的老爷子就出现在视线里。
即使这会儿已经脱下了一身戎装,他也还是这么有气势,军人的英姿飒爽不减分毫。尽管如此,他的脸上也始终保持着淡笑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吓人,也没什么架子。
这样的第一印象让宁欣妍悬着的一颗心稍微放下了一些,倒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是顺着他的意思应了一句,然后跟在后头走过去。
率先坐下后,祁景尧抬起手往旁边的石凳遥遥一指,“请坐吧!你喜欢喝什么茶?还是上绿茶吧,对身体比较有好处,红茶毕竟是发酵过的,怎么也比不上原生态的好。”
言语间不难看出,这位首长还比较崇尚自然健康的东西,在养生方面颇有心得。
保持着淡笑的表情,宁欣妍不卑不亢地答道:“都好,客随主便,您喜欢什么,咱们就喝什么。”
她本就是个性格随和的人,对这些东西更是没有任何要求,加上心情紧张,就没有过多去细想什么。
哪料到她这样的反应落入祁景尧的眼中,却有了另外一层意思,倒觉得她是个懂得照顾他人感受的人,而且懂礼节,知进退。
把热水倒入茶壶后,他便不紧不慢地慢慢煮着青花瓷的茶杯,那镊子拿得极稳,动作优雅,但也不会轻易让杯子滑落。
看似漫不经心的,“祁允澔他妈妈跟我提起过你。”
就这么淡淡的一句,却足以让宁欣妍的那颗心再度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又是什么意思?开场白吗?然后接下来就要进入正题?
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笑道:“是的,曾经有幸和祁太太见过一面。”她向来不是个喜欢乱嚼舌根的人,就算对潘玉霞印象不太好,也不会在别人面前提起。
再说,人家怎样都是一家人,傻子才会笨到在人家老公面前说那些,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从她淡然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不快的情绪,光是这一点,足以让祁景尧赞赏。
微微点了点头,毫不吝啬地赞道:“你倒是大方。那你可知道,她对你是什么评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手里的动作却一刻都没有停下。
对于儿子的事情他向来不会过问,都是成年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应该都心中有数。上次的绯闻事件,若不是太过张扬,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没有过年少轻狂的时候?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从十几岁就待在部队里头,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一无所知,难得放假的时候也是和战友们成群的去逛街。
那会儿他们只要被人家大姑娘多看几眼都会觉得不好意思,更别提主动去和人家约会了。幸好儿子比他好多了,不然多半到这个岁数还连个恋爱对象都没有。
想当年他和潘玉霞还是经过部队的首长介绍才认识的,从恋爱到结婚,手都没有牵过一次,绝对是革命友谊啊!
坦荡荡地抬起双眸与他对视,宁欣妍唇角勾起,“多半是对我很不满意吧?谁会希望自己儿子和我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呢?”
声音中带着笑意,但绝对没有自嘲的意思,仿佛只是很平静地在陈述一个事实,不带任何感情的色彩。
“哦?你这样的女人?能说说是什么样的女人吗?”一时之间,祁景尧对她倒是来了兴趣,觉得眼前这位不算年轻的女子很有意思,也难怪儿子会对她如此痴情。
既不会自负地为自己说好话,也不会妄自菲薄,似乎她整个人就如同脸上那表情一般,始终是淡然超脱的。更难得的是,知道别人对自己的评价不咋地,她也没有懊恼,更没有为自己辩解,就这么置之一笑。
这份平和的心态,在年轻人身上是极为难得的。
不以为意地挑了一下秀眉,宁欣妍的笑意更深了,“我以为,您已经听到很多评价了,呵呵。我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就因为离过婚,独自带着女儿生活,加上女儿还有自闭症,所以旁人的目光就不那么单纯了。”
“这都无所谓,对我没有任何影响,日子总要过下去不是?只要女儿能好起来,我们的生活在提高,那就很好了。”何必理会旁人的想法?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好与不好,是自己的感受和认知,与他人无关。快乐是靠自己去创造的,不是靠别人给的。
手下的动作顿了顿,祁景尧终究没有忍住,拍了一下石桌,豪爽地夸奖道:“不错!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倒能有这般心态,实在是令我刮目相看。”
妻子对她的评价如何,现在还言犹在耳,无非就是怕这样的一个女人会成为儿子的负担,耽误他的前程。但是在他看来,这女子没有半点儿不好,相反的,她这样的理性和淡然还可以跟儿子相融合,两人相处必然会很和睦。
最关键的,她时刻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去奢求更多,也不会对现实的残酷低头。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竟让祁景尧觉得,她比身后那一片竹子还要挺拔,有那么一股傲气,却不会让人不舒服。
很是惭愧地微微低下头,宁欣妍红着脸说:“您太体恤我的心情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不想活得太累而已。”
将茶水倒入杯中,再递到她面前,“这杯是我敬你的,以后祁允澔那小子还得靠你多费心了,这个儿子我管不住。如今看到了你,也就放心了。”
这话让宁欣妍瞬间石化,老爷子一直不露声色的,还以为在酝酿什么狂风暴雨,问的问题又很奇怪,谁会料到最后竟是这样的话?!
这世界玄幻了吗?做父母的知道儿子喜欢上一个带着拖油瓶的离婚女人,不都应该极力阻止吗?为什么老爷子反而还鼓励他们在一起?首长的心思果然难以捉摸啊!
向她示意后,祁景尧先干为敬,能在茶桌旁做出如此豪爽的动作,竟也不觉得突兀,倒像是当年梁山好汉大碗喝酒时的豪迈和大气。
“祁允澔自小就没有哪样儿是我认同的,除了学习成绩以外,我们爷俩儿向来在很多事情上都意见分歧。只这一回,我不得不承认,臭小子的眼光还不错。”那张晒成古铜色的脸上能看到岁月的痕迹,却无碍于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势。
不等他再去倒茶,宁欣妍就已经主动接过这个活儿,嘴角噙着笑,“您怎么会对自己儿子连名带姓的叫呢?他小时候没有小名儿吗?”
就算没有什么“狗剩”之类的,“小澔”也成啊,哪有做老子的这样叫儿子的?好奇怪。
“呵呵,这有什么?我们在部队里都这样,要么就是加上军衔,要么就是称呼对方为同志,我这都几十年了,改不过来咯!”祁景尧被她的话给逗笑了,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叫儿子的。
也许自己不觉得如何,但在旁人的眼中,的确是很生份,却也是他们家的独有特色。
偶尔,妻子跟他抱怨儿子如何的时候,他也会语重心长地劝说一番,开场白永远都是“玉霞同志”。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好笑,谁在家里会这么一本正经?
像是忽然之间大彻大悟了一般,身子微微向前倾,很严肃地问道:“你真的觉得这样不太好?”
认真的表情把宁欣妍给愣住了,这、这叫她要怎么回答?如果照实说,一定很伤人,他老人家好歹也有着高高在上的职务,要是驳了他的面子就不好了。可要是不说吧,下回再让别人听到,岂不是也要笑话一下?
斟酌再三,还是觉得如实相告比较好,“那个,其实也不是不太好,就是觉得很奇怪,好歹也是一家人嘛,多些轻松总是好的。”
看到老爷子若有所思的样子,立马又补充道:“不过我不太清楚部队的纪律和作风,也不知道像你们那样的家庭该以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去过日子,所以有什么说得不太对劲儿的地方,您别见怪哈!”
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他一眼,发现依然是一脸沉静,只得忐忑地坐在石凳上,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省得说多错多。
半响,祁景尧才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不愿意和亲生父亲相认?我不以为抚养你长大的那个家庭给过你多少温暖。”
他会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宁欣妍丝毫都不觉得奇怪,她已经习惯这一家人的神通广大了,自己在他们面前就像是透明的,八成以前做过什么事儿都被人给调查清楚了。
尽管知道这位长辈极其通情达理,但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准确地表达自己那复杂的心理,谁会不渴望亲情呢?她自然不例外。
将她的犹豫和挣扎都看在眼里,祁景尧伸出大手去拍了拍她的手背,“一家人是没有隔夜仇的,天下父母心都一样,你也是过来人,你该知道对自己孩子的那份感情是如何都难以割舍的。你能对所有人都包容,却唯独对自己的父亲不能,只能说明你太在乎,才会害怕受到伤害。若是可以,我建议你最好以一颗平常心,给他一个机会,弄清楚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儿,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吧!”
对这位女子,他是打从心眼儿里的心疼。
在大学里靠着勤奋努力去挣奖学金,减轻家庭负担的同时,还去做家教,挣钱补贴家用。自己吃的用的东西从来都不铺张浪费,也不会去和别人攀比。婚后更是孝敬公婆,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做一个贤妻良母。
即使得知丈夫背叛了自己,她也没有哭闹,更没有作践自己去哀求他回心转意,就这么淡漠地放了手。此后就算带着女儿过得有多艰辛,始终都保持着健康的心态,让人很是佩服。
他能理解儿子的执着,对着如此美好的女子,任谁都不愿意错过。更多的是,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总想为她擎起一片天空,为她遮风挡雨,让她不必再受苦。
只是,他也没想到,儿子会如此痴情,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等候了七年,甚至在她嫁做他人妇后也还不肯斩断情丝。
陷入长时间的沉思后,宁欣妍过了许久才重新抬起头,“谢谢您,我会慎重考虑您的意见,也许还需要一些时间。”
“至于,祁允澔,我真的很抱歉,让你们两位老人操心了。那个,我回去后会尽量说服他,让他搬回家去住吧!”人家父母都轮流上门了,她要是还不表个态,就有了拐带别人儿子的嫌疑。
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祁景尧苦笑道:“得了,我这儿子的倔脾气我比你清楚多了,他要是打定主意要赖在你那儿,就是有九头牛也拉不动。你也不用别扭,我虽然有原则,却也不是老古板。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也不管,自己看着办就好了。”
临起身的时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弯下腰神秘地压低声音说:“唯一有个条件,那就是不能让我的孙子无名无份的出生,你们都给我悠着点儿!”
“咳咳咳!”这可把宁欣妍吓得够呛,他们俩这是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提到孩子的事儿,是不是有点儿言之过早?
风中凌乱……
心中暗忖,这事儿不会落入某少的耳中吧?要是让他知道了老爷子的原话,还不得缠着她要“福利”吗?丫的正愁没有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呢!
实际上,祁允澔比他还要凌乱。
接到父亲的电话算不上有多意外,惊悚的是,他老人家一开口就叫了声“小澔”,老天!惊得他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手机差点儿掉到地上了。
老爷子今儿这是抽的哪门子的筋?好端端的受什么刺激了么?就是他小时候,也不曾有过如此“温情”的称呼,从来都是扯开嗓门儿连名带姓地把他给叫过去的。
他都活到三十多岁了,这样的叫法,让人情何以堪啊!
要是老头儿就站在他面前,他一定会不加思索地冲上去,摸一下他的头,关切地问候一声,看看他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
谁知,老爷子接下来的话还要吓人——“你和宁小姐的事儿我没意见,自个儿看着办,你小子就不能干脆一点儿?追个女人都让人不省心!”
第一卷003章悔不当初?滚!
这回某少彻底凌乱了,这究竟是在闹哪样?老头儿不是从来都不管他的事儿吗?为什么会知道宁欣妍?而且还如此热情地表态?两老这是想干什么?
诚惶诚恐的,还是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爸,您今儿怎么了?”
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给老头儿的刺激更大,会让他做出更意想不到的事儿来。这已经够让人难以消化的了。
祁景尧没好气地训斥道:“什么怎么了?我好得很!倒是你,怎么追老婆都这么拖拉?有我们祁家半点儿优良传统不?知道什么叫打铁趁热吗?你再不抓紧点儿,宁小姐就要被人给抢走了,到时你小子就哭吧!我说你怎么就这么窝囊呢?整整七年啊,你都干什么去了?啊?”
老头儿说到最后有些激动,从那激愤难平的语气不难听出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来,要是站在他面前,只怕早就被一巴掌劈头盖脸的扇过来了吧?
其实祁少也很委屈。
七年的时间,头一年刚认识那会儿,宁欣妍已经有男朋友了,两人还很恩爱,是大家公认的金童玉女,而张玉森也对她极好。
后来祁允澔到英国留学,就没有了见面的机会,而且还是在异国他乡听到了她结婚的消息,买醉之余,还是无法将她忘怀。
再往后的那几年吧,就听着她如何做个贤妻良母,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本想随着时间的流逝,感情会变淡。不曾想,那思念和爱慕就像陈年老酒似的,越来越香醇和浓烈。
好吧,终于等到她回复单身了,又害怕自己太过着急,会让她更害怕,毕竟失败的婚姻还摆在那里。
难道他就不想快点儿吗?!
如果可以,他都想直接把人五花大绑的带到民政局去领红本本!可是又怕那里的工作人员看到后,会误以为他们不是自愿结婚,更怕人家说他有拐卖妇女的嫌疑,只能憋屈地继续等候。软硬兼施之下,那女人还是不肯松口,他能有什么办法?!
这边还要被老头儿嫌弃,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看他迟迟都不作声,祁景尧又继续说:“女人总是会故作姿态的,像你妈当年还不都这样吗?明明就很仰慕我,偏偏还要摆什么大小姐的样子,最后还不是嫁过来了?所以啊,你别管那么多,直奔主题就行了。”
一听这话,某少又头疼了,当年的事儿他可没少听老妈唠叨,那可是她老人家一辈子的痛啊!
结婚那是人生大事,求婚更是每个人一生中最难忘的场景,偏生他们家老头儿一点儿都不浪漫,就这么一脸严肃地“啪”一下立正在当年的老妈面前,挺直腰杆道:“潘玉霞同志,如果你没有意见,那我们明天就到组织上去汇报思想,大家表个态,回头办个手续咱们这事儿就算成了。婚礼一切从简,我反对铺张浪费。”
结果,老太太差点儿没当场被气哭,但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就喜欢上这根木头了呢?
每每一想到这个,祁允澔总想发笑,老头儿也忒不解风情了点儿,幸好自己没有遗传到这么木讷的性子和作派,否则这辈子恐怕都要打光棍儿了。也只有老妈才能忍受他爹那么极品的风格,他可消受不起。
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他也不敢表露半分,生怕会激怒老头儿,换来更多的长篇大论。于是只得敷衍地连连称是:“是,我知道了爸,我会抓紧把这事儿给落实到位的,务必完成您老人家交代的任务,让组织上放心,让人民群众舒心。”
这戏谑般的打趣自然又换来祁景尧的吐槽,又教育了儿子几句后,这才挂电话。
此时电话那头的人,几近虚脱地靠回沙发上,抹了一把冷汗。老头儿最近是不是闲得慌?不然哪有心思和时间来管他的事儿?
临海公寓区,一间高级套房内正上演着一场激烈的争吵。
“我已经说过好几遍了,我很累,不想出门!你就不能打电话叫外卖?不然你自己开车出去吃就好了,干什么非要我跟着去呢?我是你的男朋友,不是你的贴身佣人!”张玉森头痛欲裂地朝眼前的女人咆哮道。
隐忍多时的憋屈和愤怒,终于在一夕之间爆发出来了。
做男人做得像他这么窝囊的也算少见了,这女人仗着自己的家世,整日里对他颐指气使的就算了,还想尽办法限制他的行动自由,不让他到医院去探望病重的母亲。这算什么事儿?这难道就是一个未来儿媳该有的态度?
猛然被他这么当头棒喝,刘岚岚显然被吓到了,随即气得脸蛋都发青,不甘心地高高抬起下巴,“张玉森!你知道自己这是在跟谁说话吗?我劝你最好给我客气点儿!否则你今时今日的一切要毁于一旦,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儿!”
从来就没有谁能违抗她的命令,就算是她的正牌男友,也没有人敢不听她的。如今这张玉森倒是越来越过份了,胆儿肥了,都敢经常跟她顶嘴了?
双手环抱在胸前,绕着他缓缓走了一圈,冷笑道:“你可别忘了,你那半死不活的老妈子能住在特护病房,还是我托的关系。还有,你开公司的钱是打哪儿来的?你身上穿的,家里用的,包括你钱包里头的钱,要是没有我刘岚岚,能有你今天?你丫的别想过河拆桥!我告诉你,要是把我给惹毛了,你也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
又来了!
每次吵架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句,他都能倒背如流了!
张玉森气极,大手一挥,不耐烦地反驳道:“够了!别老是拿这些来说事儿!说到底你不就是用钱来压着我吗?我告诉你,今儿我还真是不稀罕了!”
脸色铁青地将手腕上那名贵的欧米茄脱下,爱玛仕的袖扣也扯掉了,忿忿地大力搁在茶几上,那重量让钢化玻璃的桌面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连带着桌子还在颤动着。
“我也告诉你,少他妈用你们家的臭钱和你老子的官位来压人,这世界上的有钱人不止你们刘家!光是a市里,你老子这个市长也不见得就是第一号人物,别在老子面前嚣张!从今往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大不了从头再来,不就是白手起家吗?那也比每天要看这女人的脸色,忍气吞声的强。至少他还能抬头挺胸的做人,不用卑躬屈膝,连家都不能回。
只是他这样的态度,彻底让刘岚岚发狂,不顾一切地冲上来,紧紧揪住他的衬衫,“你要去哪里?你要去找那个贱女人是不是?她如今有了依靠,你是看在人家亲生父亲的财势才打算要跟她重修旧好的是不是?”
激动地质问着,那狰狞的表情足以将她原本精致的脸蛋弄得丑陋不堪,这和精神病院里的疯妇没有丝毫差别。
那双眼睛因为激动而变得通红,看上去很是吓人。
条件反射的,大力推开她,张玉森不耐烦地怒吼:“你又发什么神经?现在说的是我和你的问题,跟欣妍没有半点儿关系,你就非要扯得这么远吗?!”
每次一有任何分歧和争吵,就开始翻旧账似的说他们以前如何,甚至还整天怀疑他和宁欣妍还藕断丝连,偶尔联系不上他的时候,还会说他是不是跟宁欣妍在一起,重燃爱火。天晓得,宁欣妍见了他就跟不认识似的,连看都不看一眼,又怎么可能会跟她有交集?
被他推得脚下一个趔趄,刘岚岚差点儿就摔倒了,幸好手掌撑住了电视柜,这才站稳脚跟。
稳住身子后,又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没有半点儿关系?那你为什么会铁了心要跟我分手?我刘岚岚到底有哪里对不起你?我给你的一切,她能做到吗?除了生出一个有毛病的女儿,她给过你什么?值得你这么稀罕?”
“初恋是吗?呵呵,初恋有什么大不了?!我还是不是把宝贵的青春都给了你?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嗯?当初还对我百般呵护万般宠爱,这会儿吃我的用我的花我的,倒反脾气还见长了!你要走就走!我也不稀罕!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头,日后你要是后悔了,想再回到我身边,门儿都没有!”气得口不择言,不顾那不断滚滚流下的热泪,说着违心的话。
刻意忽略心痛难当的感觉,就怕自己一时心软,会对这男人让步。在刘岚岚的思想中,男人是万万惯不得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