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妻在上:重生侯府要翻身

第二二四章找到目标

    夏侯靳到是真饿了,跟夏侯恪说完话就已经很晚了,原本夏侯恪是留他吃宵夜的,只是这种时候,又是这种事儿,越小心越好,所以他直接就回来了。

    这会儿听殷夕颜一说,应道:“也好,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出来再吃。”

    殷夕颜笑着应了,把衣服收好,叫了如歌进来把去准备宵夜,顺便让灶上的婆子把热水送进来,王爷要沐浴。

    等到夏侯靳收拾好,又吃了宵夜,已是快到子时,殷夕颜也不问他都做了什么,如果能跟她说,夏侯靳自是不瞒着她,要是不能跟她说,多问也无用。

    一夜好眠,送了夏侯靳出门,殷夕颜就在屋里盘算着,马上就快过年了,夏侯冰雁才去南边没多久,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往回接,当时走的时候,其实就已经有了这些盘算,所以,马车上除了夏侯冰雁自己的东西以外,自然也带了一些给风家的东西。

    只不过那些东西,若是现在给,风家怕是不敢接,可若是靳王府真有个好歹,那便是夏侯冰雁在风家的底气,无论如何,靳王府的郡主,就算是借住他家,也不能矮了这分底气。

    恩,这个时候也不好再给送东西过去,等过了年,缓上一阵再说吧。

    四月拿了张单子进来,一边展开给殷夕颜看,一边笑着回道:“王妃,这是咱们王府给各家府里送年礼的单子,还有各家府里给咱们府送年礼的单子,英总管让王妃看看,有没有再需要加的,要是没有,就按照这个单子往出发了。”

    殷夕颜点头接了过来,去年这事儿,她到是没怎么插手,不过今年她既然已经出去开始应酬了,这些事儿,自然也要心中有数,免得哪天坐到一起,再听不出个风声来。

    “东西到是妥帖的,你去跟英总管说一声,给永定伯府,粟国公府,南平郡王府的东西,再厚上两层,嗯,魏国公府那边,我记得府里又收了几要上好的参,跟英总管打声招呼,就说我的意思,拿两根好的,你专门给老夫人那边送过去,再有,嗯,敬国公府那边,老太爷去年犯了旧疾今年这身子虽说无恙,可到底还是要预防些的好,库房里的补品,挑两样好的给拿过去。”

    殷夕颜一边说着,一边想着,可还有落下的,想了一会儿,差不多都记的全了,这才点了点头,让四月去办。

    四月心里记下了,王妃刚才交待的,都是府里出嫁的姑奶奶们的婆家,想来,有了王妃这份礼,姑奶奶们的面子到是更好看一些。

    “对了,王妃,五姑奶奶的事儿?”

    四月想着,要是去敬国公府,自然会避不了五姑奶奶的事儿,且不说以前如何,这种时候,有些面子上的事儿,总要做一做吧?

    殷夕颜其实也没想好这事儿该怎么做,原说,人死如灯灭,去送一程,也算是了了今世的怨怼。

    只是殷朝颜——

    殷夕颜的心情多少是有些复杂的,想了想,过了半晌,才有些气力不足的说道:“从魏国公府出来,你就去趟敬国公府那边,替我给祖父磕个头,再去我母亲那边看看,顺便——”

    “王妃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了。”

    四月了然的点了点头,知道接下来就是看大房那边的动向,洛氏如何做,她是一个母亲,到也无可厚非,不过,如果那边的大奶奶,其余的姑奶奶也去吊唁了,那王妃不去,只怕也不太好。

    虽然这女人的事儿,未必牵扯到男人的前程,可谁知道那些言官什么时候抓你的把柄呢。

    四月因着嫁了英达,也不像原来在主子身边伺候,只知道内宅那些事儿了,对外面的事儿,多少也有些了解了,再加上英达总提醒着她,什么事儿多思,多量,要是拿不定主意,或是找他寻主意,或是找自己的公公寻主意,不管怎么说,她都把这份心思记住了。

    四月在外面走了一圈,去别的姑奶奶府里,自然用不着她,不过魏国公府和敬国公府那边,却是一定她去的。

    回到府里的时候,也过了半下午了,四月脚步不敢耽误的去倚梅院回话,顺便把几个姑奶奶的动向都说了。

    “王妃,几位姑奶奶到是没过去,不过,都打发了身边的下人过去,您看?”

    殷夕颜点了点头,让四月去歇着,又叫如诗去把余大有家的叫来,把这事儿吩咐给她了。

    临近傍晚,小馒头每天这个时候是最精神的时候,奶娘带着他又到王妃的屋子玩,一屋子主子,丫头,在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就任着小馒头在上面翻身,仰着头,要么趴着,要么想找什么东西,努力往起坐,小家伙憋着一股劲,满脸通红的样子,看的丫头,婆子们也都跟着憋着笑,不敢往出乐。

    要说也怪,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能分清楚别人的笑,是嘻笑,还是嘲笑,亦或是简单的看了他喜欢才笑,要是一被发现笑容不对,小家伙当即就冷了脸,闷着头生气,也不说话,在这一点上,每每都被殷夕颜偷偷点着头说随了他的父王。

    反正这种时候,都是母子俩在,小馒头只当母亲逗着他玩,抱着殷夕颜的手指就要啃,特别的好玩。

    一屋子人正欢声笑语的时候,院子里却响起了急切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有小丫头隔着门就把四月叫了出去,也不过出去不长时间,四月就重新进了屋子,然后避着奶娘,走到了殷夕颜身边,小声的说了一句话,待殷夕颜看过来的时候,面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瞧着小馒头是不是困了,小呵欠都打了四、五个了?”

    殷夕颜伸手把小馒头抱了起来,然后顶了顶他的额头,下巴被他的口水浸了一下,也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亲昵道:“宝贝乖,去让奶娘哄睡睡吧,现在晚上天凉,不要用脚去踢被子,知道吗?”

    话音落,就把目光移到了奶娘身上,道了句,“知道你这些日子辛苦了,过年的时候,给你封了个大红包,我想着,你要是回家过年,就给你两天假,也陪陪家里的孩子。”

    奶娘有些受宠若惊,虽说一样是做下人,可是这主子体贴,跟主子拿枪夹棒的天天敲打着你,心情自然是不一样的,再加上靳王妃这般通情达理,一时间,眼圈都红了。

    不过,奶娘也是知道分寸的,抿着嘴角,笑着摇了摇头,“奴家想过了,小世子现在还离不得奶水,王妃要是能通融,奴家想把奴家的儿子接进来住两日。”

    这事儿,到不是难事儿,殷夕颜点了点头,顺便吩咐着余大有家的,“我记得外院倒座那边还有两处闲着的屋子,你腾出一间来,让她男人带着儿子进来住两日,到时候,白天她在内院上工,到了晚上,小馒头就接到我这院子里,在西厢,让丫头们看顾着些也就是了。”

    “王妃,不用,不用这样的,这不合规矩,不合规矩啊。”

    奶娘真是不好意思,也知道这外男就算是到外院住,也是不合规矩的,王妃能这般,她已经是感激涕零了。

    殷夕颜只笑着说无碍,便让奶娘抱着小馒头下去了。

    她不在意这一点施舍,夫妻情分,人之常情,就凭着奶娘对小馒头这份心,她这点举手之劳,不为过。

    屋子里的丫头也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四月这才把刚刚英达让人传进来的话说了。

    “是王爷的意思,让奴婢的男人传了消息进来,说是皇上今天朝会上提了冯家姑娘跟凌王的事儿,不过,有三、四个大人以平西将军教女无方,还有冯家姑娘过于顽劣,不胜凌王妃之位,请皇上多加深思,说是阻的皇上当时到口的圣旨又咽了回去,还有,当时有位大臣提了,说是武茂侯之女,武湘怡,自小文武兼备,又是才德双休,若是给凌王选王妃,到是堪称上上之选。”

    “武茂侯?”殷夕颜慢慢的咀嚼这三个字,心里却想着这武茂侯到底是哪个阵营的,这个时候被抛出来,必然是与恪王,与靳王府,都扯不上关系的。

    想了想,殷夕颜招了四月到近前,小声道:“你再去一趟国公府那边,见我七哥,要是我七哥不在,见我大哥也成,问清楚,这武茂侯是个什么来头?”

    四月点了点头,瞧着王妃神色严肃的样子,也不敢耽搁,转身就出去了。

    这一次四月回来,天已经黑的透底,今晚无月无星,府里早早就挂了灯笼,只是这么晚,靳王还没有回来。

    殷夕颜知道,她以前是不关心这些事儿,就算是顾氏能给她讲的,也都是洛城这些官眷之间的家长里短,这洛城之外,尤其再远一点的地方,因着少有交及,甚至是难得有交及,怕是连顾氏也未必知晓。

    不过女人不知道的事儿,不代表男人不知道,而且,殷夕颜是想着,就算是七哥和大哥不知道,还有老太爷在呢,她要不是急着想知道,怎么可能让四月一天跑两趟国公府。

    四月行色匆匆的进了倚梅院,忙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却不敢把王妃的事儿耽搁下来。

    殷夕颜瞧着四月有些气喘的样子,连忙让她坐到了自己的下手,让如诗送了热茶进来,“你先喝口热茶,驱驱身上的寒气,再回话也不迟。”

    四月心下一暖,王妃总是在这些小事儿上,关心着她们。

    喝了两口热茶,觉得心口都像是暖了不少,四月这才娓娓道来,“奴婢回府见了七爷,朝上的事儿,七爷知道的也是清楚。”

    殷夕颜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七哥现在在吏部行走,对这些官职,爵位的,该是清楚的更多一些

    四月见殷夕颜点头,又喝了口茶水,才接着道:“七爷说,这位武茂侯,到是有些本事儿的,原是北靖侯头房夫人的嫡子,是北靖侯的嫡长子。”

    “北靖侯,那不是齐王妃的娘家?”

    殷夕颜突然找到了一条线,她就说吗,这个人不会无端的冒出来,自是有什么线在引着。

    只是——

    “王妃说的正是,七爷说,这位侯爷,跟齐五妃,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呃——

    殷夕颜嘴角一抽,同父异母,她怎么忘了刚才四月说的是头房夫人,那就是说,齐王妃是北靖侯再娶之后生的女儿,那这位武茂侯,至少也有五十来岁了吧?

    四月瞧着殷夕颜没说话,又道:“七爷说,北靖侯年轻的时候,没少做荒唐事儿,虽然武茂侯在府该是嫡出长子,可是后来,因为北靖侯又续娶了第二房夫人,听说这位夫人极其美貌,而且手段了得,很快就把北靖侯的心收拾的服服贴贴的,而且这位二房夫人,又是极会做名声,七爷说,那些年,流传到洛城的话,都说北靖侯府这位二房夫人是如何的善待先房的儿子,无论住的院子,屋子里用的东西,还是下人,都挑着最好的,自己所出的孩子,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不过三两,可对这位大爷,那是一个月二十两,还要自己贴上去十两,生怕在武茂侯短了手脚,不受花。”

    殷夕颜嗤了一声,她也不是内宅里不明事理的无知妇人,听了这话只当是这北靖侯夫人心善,温和慈厚,这是明显的捧杀之道,只怕那些以讹传讹的妇人,也未必不懂这个道理,不过是大家脸面上好看罢了。

    这样想来,殷夕颜到是能理解那个武茂侯了。

    “你接着说吧。”呷了口茶,殷夕颜看着停下来的四月,又抬手示意她接着说。

    四月这才又道:“后来,武茂侯突然就远走从军了,听说,北靖侯这位二房夫人,还哭了好几天,只哭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还没歇下来。”

    殷夕颜失笑的摇了摇头,也难为这位夫人把戏做的这么足了。

    “后来呢?”

    “后来,这位武茂侯就一门心思的打仗,立功,听说,只五年的时间,就一路从百户,升到千户,又到——,哎呀,反正奴婢说不上来那些,七爷说,差不多在这位武茂侯三十多岁的时候,在一次大役中,立了大功,皇上封赏,给了这么个爵位。”

    “那,大臣们提的,武家这位姑娘是?”

    四月这下想到了七爷神思莫测的表情,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七爷脸上有这样的表情呢,当下也慎重的把声音压的低了一些,才道:“七爷说,武茂侯将近四十才娶亲,膝下,就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儿,因为侯夫人在生这位姑娘的时候,伤了身子,武茂侯这些年就一直没让这位侯夫人再生产过,对这位女儿的教导,也是当儿子一般的,带在身边教导着,所以才有了那句文武皆通,又才艺极佳的传言。”

    殷夕颜眉头一蹙,这样看来,这位武茂侯只怕是因着自己的经历,对这位女儿更加上心了,想来,为这女儿选夫婿的事儿,也不会大意了。

    那凌王——

    殷夕颜突然发现,这步棋里,好像又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简单了。

    “你问没问过我七哥,今天在朝上提出这事儿的大臣是谁?”

    其实殷夕颜更想问,是谁的人,不过,估计殷敬亭未必能跟四月这般说。

    果不其然,四月摇了摇头,一副不解的样子,“七爷没提,奴婢也没问过。”

    “那可知,这位武茂侯的女儿,武家姑娘,今年多大了?”

    四月到是把这事儿问清楚了,“七爷到是说了,这位姑娘年纪到是不大,过了年,才十四岁,而且,也从未定下亲事儿。”

    十四岁的女孩,从未定下亲事儿,殷夕颜想着,必然是武茂侯宠着,想着觅得佳婿,再为她定下的,就像冯元元一样,也是因为有冯将军宠着,才一直到现在快十五岁了,还没定亲。

    殷夕颜不禁摇了摇头,都是宠,也难为夏侯靳和夏侯恪能想到这么一号人物,只是这都是宠出来的女儿,武家姑娘又是独女,还从小习过武,这性子,就算是比冯元元知礼,怕也不是好管教的,自然也未必会在意那宫墙里的位子。

    再说,武茂侯自身的经历,只怕,也不会想着把女儿送到凌王的后院,那种女人拼尽全力倾轧彼此的地方去。

    几乎可以想像,那位武茂侯听到这样的消息,只怕心里非但不会高兴,甚至会有怒意。

    那么——

    殷夕颜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可是又突然发现,好像,如果这位武茂侯真有可用之处,没准,皇上这消息一透,亦或是有心人提早把这消息透过去,没准,这位武茂侯还真就能做出点让凌王后悔不迭的事儿呢。

    殷夕颜觉得这事儿,她得好好想想,绝不能当成一件简单的事儿去想,从现在开始,她的脑袋绝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什么事儿都不管,只等着夏侯靳安排好,坐享其成了。

    如今正是动荡之时,她无力去帮助夏侯靳什么,可是女人之间的交锋,有的时候,也是能看出些蛛丝马迹的。

    尤其这暗地里,谁是谁的棋,谁是谁的影子,谁又是谁埋下来的暗招,男人或许会小心翼翼,可是女人却会在某些小物件上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