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钰却是不卑不亢,目光淡然看着王参军:“不敢,只是岐国如今的处境参军应当知晓,锦钰私以为,在燕王履行承诺送回太子之前,燕国使臣不该这样肆意在岐国军营内露面。”
“在下听说,岐王已经另立太子。”
燕国使臣语带笑意,朝着苏锦钰颔首:“而且前太子殿下在我燕国皇宫内……甚是得宠,苏公子不必担心。”
甚是得宠?
路一鸣愣了愣,诧异的抬头看着使臣那张隐藏在兜帽之下的脸,暗自咂摸着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你笑什么?”
苏锦钰脸色不大好看,泄愤般把矛头转向了路一鸣,冷冷开口道:“如今岐国处境微妙,漠北将士镇守边疆理当事事以岐国安危为重,你却在这里给人端茶送水,你以为你是什么,客栈里的小伙计吗?”
路一鸣没想到苏锦钰会突然发难,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当着参军的面又不能教训他,只能咬牙恨恨的瞪着他。
“苏公子何必为难他,区区知府之子,会斟茶已经很难得了。你且下去吧。”
王参军听燕国使臣这么说,忙对着路一鸣摆手:“你先出去。”
路一鸣诺诺的退了出去,掀开门帘之前怨恨的看了一眼苏锦钰,却不想在门口撞见了踌躇不前的曹匡,登时气的一脚踹在他腿上:“王八蛋。”
曹匡担心苏锦钰正埋头思索,没留意走出来的路一鸣,被他一脚踹的趴在地上,周围的将士咧着嘴看热闹似的围了过来,有人不怀好意的拿脚尖踢了踢曹匡胯部,夸张的叫道:“哟曹兄弟,你这姿势可不够方便啊,来来来,腿再开大点儿。”
说着就要动手。
曹匡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弹了起来,红着眼一拳挥在了那人脸上,看热闹的将士们一下子哄闹起来推推搡搡的压着曹匡又趴在了地上。
曹匡的脸被人踩着在地上挤压,粗粝的石子磨破脸上的皮肤,尖锐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骸,让他战栗不止,可真正让他绝望的是心底涌现出的深深的耻辱和难堪。
这军营也不过是些蝇营狗苟之辈,他天真的以为在这里可以忘记自己的出身,可以恣意的实现自己的报复,可以出人头地不再被人嘲笑欺辱。
可这些像碾着蝼蚁一般踩着自己的脚,那些肆无忌惮在自己身上揉捏的手,和耳边肮脏下流的话语,像一根根针,将他扎得体无完肤。
路一鸣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痛快的吐出一口气。
妈的,苏锦钰他惹不起,这娼,妓的野种他还收拾不了了?
“吵吵什么!”
这边将士正一个个兴奋的红了眼,王参军却从军帐里出来,看见地上几乎被扒光衣裳的曹匡也只是嫌恶的皱了眉,挥手道:“有贵客在,都给我滚远点。”
路一鸣赶紧走过去把那些人赶走,装模作样的扶着曹匡站起来:“曹兄弟没事吧?”
曹匡猛地挥开他的手,自己撑着地爬起来,路一鸣看着他裸露的背部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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