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木在长春宫用过午饭,又陪坐了一会儿,便向青芷告辞。青芷仍有些恋恋不舍的。但终究知道哥哥缘木的差使耽误不得,便又说了些叮咛嘱托的话,便让莺儿送了出来。
缘木出了宫门。看了下天色,便又纵身骑马到老将军甘将军府上报到。明日一同起身的意思。
到了甘将军府门前,缘木递了帖子,门卫进去通报。片刻时分出来了,便说道,将军请白小将去花厅等候。
缘木依依然走入将军府,由一个传话小厮带进进了花厅,一路上见那将军府厅舍俨然,门后严谨,不由得心下赞叹不已。
小厮带缘木进入一个小小花厅,便说道,小将请稍待,将军换过衣服便来。说完,便轻轻的退了下去。缘木便在花厅稍等。
一会儿一个侍女进来,奉茶。
缘木心下正想着明日起身与前线边疆的战况,侍女奉茶,至桌案。缘木便说道,有劳大姐。
抬头猛然看到那侍女的容貌,不由得心下吃了一惊,倒好面善,似是哪里见过的。但花厅内并无人,看那侍女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头上一只玉钗倒是极为眼熟,但是一时也想不起来。缘木也不好随意攀扯纠缠。只得让那侍女退下了。
等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甘将军方穿着紫红色朝服,奕奕然的进来。
缘木忙站起身来见了礼,言道,卑职白缘木见过老将军。
甘将军虚抬了一下手,说道,小将免礼吧,请坐!
缘木见甘将军坐了,方才坐下。说道,卑职初来京城,在城西悦来客站歇脚。不知将军明日何时启程,小将好前来随侍?
甘将军笑道,一切军中事务皆以完备,明日辰时自郊西大莺动身。小将若是怕耽误了,可拿我的字帖先去郊西大莺报道就是了。
缘木拱手道,卑职初涉事务,有些迷糊不明的状况,请老将军海涵!
老将军道,好说好说,皇上在朝堂之上,对小将多有听闻。能入我麾下,亦是老朽的福气。小将莫要自谦。这样,我且吩咐下面将我的手印交小将军拿去。你且先去郊西大营报道吧!
缘木忙站起身来,拱手道,如此多谢将军。
缘木出来将军府。跨马先去城西悦来客站收拾东西,一路上便在想在将军府上那个奉茶的侍女,想那支玉钗,妹妹青芷好像也有一支一模一样的。走至半路,灵犀一动。忽然想到,难道她是绿莹?
记得十多岁的时候,白家与府君木府交好。缘木、青芷还有木府的大小姐绿莹便是从小的玩伴。一次缘木和青芷偷偷出外游玩,便在首饰古玩店里买了一对玉簪,花费七两银子。那玉簪妹妹青芷想必现在仍有。只是后来木府平迁至河东郡的哪一处市县。两家便少有联系。可是妹妹和绿莹仍有书信往来。自青芷进宫后,可能便断了联系。缘木偶尔一次,听母亲同父亲讲,木府县君犯了失,已经流徙两千里。小女妻子俱被充作仆役,卖入不知哪里。缘木仍记得当是听闻此消息时的失措与伤心。几日关在书房不肯出来。
此刻想来,那奉茶侍女的面貌恰似绿莹的形容。那支玉簪的样式,想必自己也没有看错。只是明日自己便要去为国效力,绿莹,如何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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