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八九年,相安四五家。
燕王举着清君侧的名义,竟然打进了南京城。
入城之日。朱允炆不知去向,几个妃子俱都白绫自尽。
燕王指示亲信搜捕朱允炆下落。
戊戌年,燕王在京城北平登基,是为明成祖。
花生躺在血泊中,身上穿了锦绣华服。鼻息微弱。面目之间涂了朱粉,竟被当成了靖国难而死的妃子,想着这许多年跟随主子的日子,和遥远的没了亲人的故乡。想着青芷娘娘收拾了几件细软,换了自己的衣服。匆匆的走了。
年轻的君王,模糊间穿了一件内侍的紫红色便装。也匆匆的离开了皇城。
元夕年八月,绿莹家中猛遭变故,父亲流放柳州,母亲因病终去。自己被卖入京城将军府。随身的不过一方没被搜去的锦帕和一只玉钗。
缘木从军,因是将帅谋略有参差,竟屡打败仗。缘木看看山河易主,天地变色。便早早的辞了军,投身粮草供应中的一个小小的参将。
燕王打入南京城之日,缘木便只身,携了一把宝剑。回了玉山县。
回家之后,听闻朱允炆的妃子俱都殒身。一家人伤心了一回。
幸而,燕王新朝匍立,便也没有追究那些四散而逃的兵勇和将军。
缘木便在家仍是过起了恬静勿扰的日子。偶尔去南京城。四处闲逛中间,打听妹妹青芷和绿莹的下落。
不觉间,又三两年过去了。
缘木娶了妻,是玉山县的一家商人门户。小小姐人物是好的。只是风流不及缘木人品罢了。
一日缘木在南京城悦来茶馆二楼雅座喝茶。街上人物俨然。已经是太平气象了。
缘木看够了风景,正要付钞走人的空档。二楼竟然来了一个卖花女子,篮中是月季玉兰和一束满天星。
那女子冉冉挪步,走到缘木这一桌,说道,公子可要花么?
缘木不由得抬眼看了她一眼,心下不由得咯噔一声,这女子好面善。
那卖花女子见缘木愣住了,便又问了一句,公子可要花么?
缘木回了神,说道,我并无要送花的人。大姐请随便吧。
那女子便又说道,公子是雅人,殊不知诗酒花缺一不可么,看这株玉兰,供瓶放在书房,平添一股清新。公子觉得我说的可是?
缘木噗呲笑了,说道,你说的不错。
缘木说道,我这里又几个问题问你,你若回答得出呢,这些花儿我便全部买下,如何?
那女子说道,公子请问?
不知大姐是哪里人氏,口音听来倒像这南京城的人?
那卖花大姐说道,奴家小时候是在玉山县长大的,自然是这里口音。
那不知大姐可知道一位当年的府君姓木的?与我们家倒是通家之好。
那卖花女子听说此话,眼眉盈盈间,便盯着缘木看。
说道,不瞒公子,奴家便是当年木家府君的独女。只是却看不出公子是哪家的通家之好了。
缘木搁下折扇,说道,绿莹,竟是你,果然是你!
你看我是谁?
卖花的木绿莹说道,实在看不出。
我便是白府的缘木哥哥,你竟看不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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