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拾梦穗的人

第十四章(三)

    “若平,若平。”一种熟悉的声音呼唤着心灵深处的他,他慢慢地睁开眼睛,育才提着饭回来了,他内心的满足感一下子达到了最大值。

    现在他没有了更多的要求,只想刷洗掉自己之前的那些糟糕感,他再一次慢慢的被扶起。拿在手中的白馒头变得好柔软,他狠狠地咬了一口,带上那些对食物的期盼他吃的好快,真是有人在和他抢饭吃一样。

    “慢点吃,噎住了。”育才说着若平,这才让他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吃完饭的如萍真的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要做,他不能像之前那样去过道转转,毕竟自己刚做完手术,还需要躺下来让伤口恢复。然而在他的心里也知道今天晚上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夜晚的钟声似乎在远处敲响了,拥挤的人群也该一个个回到自己的地方,医院里的人变得少了,时间就像是催眠师将人们一个个送到梦乡。那种对于事物发展变化而产生一些抵触的心消失了,只剩下了微微的动物声和风声。

    人们都睡了,他还是躺在床上,睁着自己一双大眼睛看着墙,看着房间里黑压压的一片,医院里的灯还有些是开着,护士们还在来回的照顾一些病人,所有淡色的光亮让他可以从门的透明处看到些许人在来回走动。他们都很忙,手中不是那些血压器就是温度计,还有人们最讨厌的针以及输液瓶。

    疼痛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疼,绷带还没有去掉,这种滋味儿真不好受,真像是勒住绳子的马儿在奋力的挣脱这种禁锢感,但是他丝毫不敢挣脱。

    他现在越来越不舒服,呼吸也变得很急促,看着那杯水他又心疼又无奈。他想着自己慢慢动一点或许会好点,可是事情并非那么理想,他越动身体越疼。

    “真糟糕,见鬼。”他小声的嘀咕着,貌似是在对那种病痛的一种叱骂,他没有温和的语气去对这种折磨人的家伙说,只是一个劲儿的哎嘘哎嘘的缓和自己的呼吸。

    由于紧绷,他热的满头是汗,病房里的人都以不同的形式进行休息。老牛般的鼾声还带一点拉长音,以及突然性的结巴梦话。

    “这个放在音乐肯定很好,真是一曲让人更加恐慌的调子,简直比做噩梦都烦人,我觉得或许是这样的吧!”若平说得很轻,说出的话语也很结巴,他知道还有几个小时就会去掉这个紧紧贴着自己的东西。

    他汗水越来越多,甚至感染到了自己的手心,呼吸的气息更为困难,自己的喉咙在此刻好像被紧紧的锁住,他难受的小声地忍着疼呼吸,那种难受感是之前前所未有的。

    他抓着床单,用另一种方式缓和这种不安,他的汗越来越难控制,浸湿了他额头前的黑发,浸湿了自己的衣服,甚至让他的泪水再一次变得活泼。

    一忍再忍,终于等到了护士来,她抽走了那紧贴人身的厚毛巾,不过绷带孩子自己的身上缠着,这下起码呼吸比之前好多了,他总算可以轻轻地缓一口气。

    清晨,人们从太阳光的照射以及鸟儿的叫声中睁开惺忪的双眼,周围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普通,仍旧没有什么异样,看着病房里有人出院的动作,他的心就变得安分。相反有一些人进入到这个熟悉的环境中,他们已经对针头有所适应,

    肆无忌惮的照常生活,难怪自己总是和它打交道。

    人们总是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才会来到这个不愿意来的地方,他们悲愤,难过,不安甚至恐惧,尽管是做出一副很平常的样子,但是还是对这一类的东西存在一定的抵触。

    若平的病房里陆陆续续有两三个人出院,自从手术结束后他期盼结果赶紧出来,但是结果最迟要三四天,这就意味着自己最少待在这里还需要三四天,他双手已经被那长长的针头扎过一次又一次,如今见了针头他就怕。

    当若平可以慢慢坐起来的时候,进来了一家人,病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并不是说没有满头白发就不年老,他的病一看就是吃出来的。

    他是和他的妻子一起来的,自己的儿女给他把手续办完就走了,可能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很重要吧。这个老人是被这个女人一直照顾,可是竟然把在医院休养当做一种享受。

    他并没有安静的坐在床上,而是想这样,想那样,似乎这个地方禁锢的只是他的身子没有禁锢住他的心。执拗劲儿一直在若平的眼前若隐若现。

    “你别动了,一会儿想这样,一会儿想那样,来到这你就安分些。”坐在一旁的女人变得有些生气,刚才还是很平和的人顿时间就变化了以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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