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清铃对

第四章 猛虎归山

    “少爷,你看着青楼酒馆之下,还有那么壮观的建筑,两边石壁,隆隆的回声,少爷,你那猛虎大哥是什么来头。”祁法山哈着腰,跟在了慕容策瑞身后,一会儿左右眺望,一会儿仰头看着头顶上锋利的石壁,生动形象的体现出了农村人进城之感。手中的火把随着凄冷的寒风摇曳着,石壁上勾勒出了几个人朦胧的轮廓。“诶呦,又是个水潭子。”祁法山往前一冲,差点摔个四脚朝天。

    “看看你这狼狈样,尽给我丢脸。”慕容策瑞面不改色地说着,灵活都跨过了两个水潭,沉淀在淤泥里的雨水从石壁凹槽里流下,只听到了“滴答滴答”的回声。

    “诶呀,又踩到了一个,嘿,这个我没踩到。”祁法山一个旋转跳跃,洞穴里除了几个小侍卫走得整整齐齐的倒映,现在还多出了祁法山妖娆的“舞姿”。“祁哥,上辈子你是妖怪附体吧。”小侍卫偷笑着,漂浮不定地眼神中夹杂着几分幸灾乐祸。“闭…闭嘴!”祁法山翘了个兰花指,白了小侍卫一眼,随后又收敛了起来,跟在慕容策瑞身后,一声不响地走着。

    终于走到了洞穴的尽头,一股酒香味扑面而来,也隐隐可以听到一个声音粗壮的男人在大放豪言。“虎哥!”慕容策瑞双手抱拳,向那铺着虎皮椅上的男子行了一礼。男子有着一身浓密的毛发,有短又粗的眉,额头上有一道还未淡去的伤疤,叉着腿,手里斟酌着一杯酒,打量了一下慕容策瑞,说道:“你这小子把我叫出山林,干什么来了。”

    “请求虎哥帮助攻打慕容府,斩除祸害。”慕容策瑞半跪下来,再次双手抱拳,重重行了一礼。“你不是慕容家的子嗣吗?现在就我攻打,不得闹得众叛亲离?”猛虎端起酒杯,把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通红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凶神恶煞,斜着眼,看着慕容策瑞。

    “虎哥有所不知,我早已与慕容府毫无干系,那老头子也从未把我当过他儿子。慕容长青贪污腐败,克扣庶民田亩,剥夺粮食,现在天底下人们民不聊生。”慕容策瑞顿了一下:“还有宠妾灭妻,毫无章法。如果虎哥可以除了他,便可立大功,重新受当今圣上爱戴。”慕容策瑞有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字字铿锵有力。

    “不要给我提那狗屁皇上!”猛虎一拍桌子,桌面上顿时出现几道凹陷的纹路:“当年我们村里三万个身至壮年的兄弟前去支援,却落了个空,被活活射死,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我不要那什么狗屁皇上的爱戴!他压根没把我们当做过人!”猛虎始终没把头抬起,话中夹杂着悲愤,惋惜,拳头紧握,大吼一声,又一次打在了桌子上。

    “那慕容长青又何尝不是,从没把庶民当做人!就是随意践踏的枯草!更没把曾经的大夫人当做个人!他一时窘迫,娶了是商贾人家的女儿进了家门,缓解了家中情况。之后他们有了大女儿,女孩在两岁时嬉戏时落入离慕容府不远的池塘里,简单办了个葬礼之后也不了了之了。过了一年,又得了一个小少爷,在小少爷七岁时,母亲被刚进门的三夫人下药,在死之前,告诉了小少爷大小姐死去的真相——是被陷害的。从那以后,慕容长青再也不关心二少爷了,在二少爷十二岁时,娘家垮台,慕容府受了牵连,从此慕容长青对二少爷生死不闻不问,直到前三个月,那蒙在鼓里的二少爷才发现,自己不是慕容长青那老狐狸亲生的……”慕容策瑞从激动到温和,但始终无法放下紧握的拳头。

    “少爷?你这是在说自传呐?还是倾诉?”祁法山还是老样子疑惑的看着慕容策瑞,在后边斜着头,看着他:“少爷,我腿都麻了。”“好了好了!头都晕了,你看你身后的小兄弟,都傻了。”猛虎调侃着:“我帮你还不行,但我们近千兄弟常年隐居山林,对着汴京还人生地不熟的,花了两箱金子盘下了着间青楼,你可别指望我们,我们只会出出馊主意。”

    “谢猛虎兄弟!”“谢虎哥!”慕容策瑞和侍卫们齐声说着。

    一场冬雨过后,空气中处处带着青草的清新,几只麻雀在树梢上打着转。慕容长青和聂颖躺在长椅上,从窗外望着秋景。“今年入冬真早,听下人们说,山头上的冬笋已经冒芽了,过一阵子,我去叫人为你煮碗冬笋炖排骨。”慕容长青牵着聂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咧着牙,脸上有着安耐不住的喜悦。“主君费心了”聂颖近三个月以来,气色红润了许多,也许是天天滋补的缘故,脸颊还丰满了不少。

    “主君!”屋外传来颜静儿的哭喊声:“主君!臣妾找到了害死云游小姐的真正凶手了!是慕容策瑞呀主君!”“主君在休息,三夫人还是改日再来吧,没有主君的允许,不能进呀。”小侍卫张开了双臂,窘迫的看着颜静儿。“你算什么东西!”颜静儿一把推开了他,直冲进内屋,身后的小侍女九儿在后面紧跟着。“不能进呀三夫人!不能进呀!”小侍卫像一只乱窜的老鼠一般,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后面紧跟着,随着颜静儿进了内院。

    “主君!臣妾找到杀害云游小姐的凶手了。”颜静儿滑跪在了地上,一旁的小侍女九儿也跪在颜静儿身边,哭的稀里哗啦的,是不是用手帕摸了摸哭的已红肿了的眼角。“别再提了。”慕容长青的笑颜转眼间化为虚无,板起了那暗沉的脸,面不改色地看着颜静儿:“小姐已安葬,二夫人也禁足在阁中,已尘埃落定,不必再提了。”“主君,我俩再一起六年,才怀得这一个小姐,如今小姐已去,为娘的必须为她讨一个公道,主君!”颜静儿跪在地上,嘶吼声好似能传过一堵墙,转眼三月,原本的容貌渐渐老去,如一支骨瘦嶙峋的圆规一般,随风摇曳着。“主君,我们家小姐也曾是颜老大人的掌上明珠,请主君看在颜老大人的面上也不能坐视不管呀!”九儿在地上向慕容长青磕了两个头,粗布衣服上已全浸满了泪珠。

    “主君!”颜静儿爬到了慕容长青跟前,抱住了他的腿,哭喊着:“主君,臣妾打听到,十九年前,大小姐两岁,溺水。淹死,死的河。和云游小姐淹死的和是一条河。还有。九年前。大夫人被药死,二少爷一直怀疑是臣妾…”“我看你胡编乱造的能力和那逆子一样呀!出去,聂氏有孕,需要休息!而且这是很久的事了,那时逆子还几岁,能记住什么!大小姐死于意外,那只是巧合!再说了那时我说你害了大夫人吗!”慕容长青踢开了颜静儿,眉间紧锁,聂颖拉住了他,摇了摇头,示意着不要冲动。

    “慕容长青!你宠妾灭妻!对自己女儿的生命不管不顾,草草做了个葬礼就完事了!还有你这小妖精!别以为怀了孕了不起,你怀得可是煞星,整个慕容府都要为他陪葬!”颜静儿站了起来,指着慕容策瑞,眼珠都好似能瞪出来,布满血丝的眼球边不知写着多少愤怒。“竟在着撒野!什么煞星,大家同为姐妹!”慕容长青一拍桌子,脸已憋得发红。“有本事你休了我,再也不要依靠我们颜家的兵力!”颜静儿甩了一下衣袖,转身走了。

    月光如水银似的洒在了大地上,阁中好似安静了许多。“颖儿乖,在这阁中安心养胎,别再管那些旁人,那疯女人的话也别听,当做耳旁风。”慕容长青搂着聂颖,撩开一天过后几许凌乱的发丝,吻住了聂颖的脸颊。“有主君颖儿什么也不怕。”聂颖笑着,依偎在慕容长青怀里睡着了。

    “主君!大事不好了!满汴京城都贴满了主君贪污腐败的诽谤!”

    ------题外话------

    猛虎不会靠打仗取胜,而是靠着长远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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