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夏不知道peter在夏欢生日那天的晚上喝了多少酒,是不是把脑子喝坏了。这几天上班,只要手头没事,peter就陷入沉思状态,连旁人叫他都浑然不知。这与他平时蹦跶鸡贼的做派截然不同,凉夏忍不住问:“你那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peter躲闪着说:“哪有什么经历,喝完酒我就回酒店睡觉了。”
“那你这几天这么反常怎么解释。”
“我反常,我哪里反常了。”peter极力掩饰。
凉夏撇撇嘴说:“不想说算了,我就是怕你有什么事憋在心里憋坏了。”
peter心里挣扎的狠,他忍不住再一次回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那天晚上黎生和凉夏都走了以后,夏欢让peter陪他喝酒,夏欢叫了几瓶酒,却没在酒吧喝,而是打包起来带着peter回了她家。
peter虽然觉得夏欢美好不想对她存非分之想,但是夏欢这样的行为让他没办法不往那方面想。到了夏欢家里以后,peter发现夏欢住的简直就像豪宅,房子很大,装修豪华,但是只有夏欢一个人,没有家人,也没有保姆。进门后,夏欢脱掉高跟鞋,光脚走到酒柜拿出2只杯子,打开带回来的酒,倒了2杯,自己拿了一杯坐在沙发下面的地毯上开始喝起来,一边喝一边对peter说:“抱歉,我只想安静的喝酒,你能不能就陪我喝酒。”
peter拿着酒杯坐在离夏欢有一段距离的沙发上,柔声说“好。”
在酒吧里明媚的夏欢与此时黯然的夏欢,前者让他心动,后者让他心疼,他不再是青涩的少年,他看的出夏欢望着黎生的眼神里有什么东西,那是比他看着夏欢时还要浓烈的炽热。他看的出黎生的无奈,也看的出夏欢的隐忍。他不知道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但是他愿意等,等夏欢愿意与他分享她的故事的那一天。
喝完一杯红酒,夏欢给自己又倒了一杯,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离我近一点好吗?”
这个房子里没有第三个人,但peter还是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夏欢,他怕她是在跟她幻觉里的那个人说话,夏欢也看着peter,眼角含笑,用手拍了拍她身旁的沙发,轻声说:“坐到这儿来。”
peter坐过来,夏欢把头轻轻靠在他的大腿上,继续喝着酒,没再说话。peter就这样看着夏欢海藻般的长发在他的腿上安静的躺着,他的心里有宁静的满足感。
时间仿佛静止了,俩人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peter只觉得自己有点微醺,他看不到夏欢的脸色,无从判断她有没有喝多。此时夏欢的声音再次打破了安静:“今天我生日,送个礼物给我好吗?”
peter一时很窘迫:“这是我的问题,明知道来参加你的生日party,却没有事先准备好礼物,你给我点时间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
peter说完就准备起身,夏欢却蓦地站起来欺身坐在了peter的大腿上,放下酒杯,双手环住peter的脖子,像在酒吧里环住黎生的脖子一样,她脸上没有一丝酒醉的痕迹,只是眼神迷离,语带温柔:“今晚,把你送给我好吗?”
peter不敢置信,又惊又喜,这些情绪都在下一秒,夏欢嘴唇覆上他嘴唇的那一刻,化为无尽的幸福感充盈在他的胸间。夏欢的吻不是点到即止,她用舌尖抵开peter的嘴唇,与他的环绕交缠,红酒的余味在俩人交缠的舌尖游走,那些被压抑的荷尔蒙马上就要冲破束缚。夏欢把手伸进peter的衣领,在他健硕的胸肌上轻轻游走抚摸,peter的男性欲望被彻底的激发,他搂紧夏欢的腰,将嘴唇移到夏欢的脖颈处,温柔缠绵的吻着夏欢的锁骨,夏欢沉浸在这样的情yu里,夏欢脱掉了peter的上衣,两手在他的背部游走挑逗,peter感受到夏欢的欲望,脱掉了夏欢的礼服,此时的夏欢全身上下只剩一套内衣,脸颊微红,白皙的胸脯若隐若现,peter情难自禁的想要吻遍怀里这个女人的全身。就在俩人的欲望都快到达顶点时,peter将手伸进夏欢内裤的那一刹那。
夏欢按住了peter的手,将头埋在peter的脖颈里,peter停止了动作,将手拿出来反握住夏欢的手,并拿起一旁沙发上的睡毯裹在夏欢身上,良久,夏欢才抬起头,她眼睛里闪着晶莹,刚才的情yu早已不见,只有哀伤,她望着peter仿佛很难启齿的说:“对不起。”
peter将毯子在她身上再次裹紧,轻声说:“别说对不起,一切都没关系。”
夏欢从peter身上下来,躺在沙发上,疲惫的说:“我想睡觉了,你自己回去可以吗?”
peter整理好衣服说:“不用担心我,你好好休息。”
出门前,peter对着蜷缩在沙发里的夏欢说:“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当然,我们是朋友。”夏欢说。
“生日快乐,晚安。”
来电铃声将peter从沉思中拉回现实,看到来电显示是夏欢的时候,赶紧接听:“夏欢?”
“peter,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电话里夏欢的声音重又恢复了之前的明媚轻快。
“好,你定位置,事先说好我来买单。”
“要我过来接你吗?”
“当然不用,你定好位置告诉我,我自己过去。”
“好,晚上见。”
挂掉电话,peter眼神放光,却表情为难的看着凉夏,凉夏立刻会意的说:“千万别故意对我做出这样的表情,我自有我打发时光的方式,你不必因此觉得重色轻友。”
peter笑了笑,心思早已飞向了即将要见面的夏欢那里。
下班后,凉夏突然想去往生寺坐坐,本来想着自己坐公交车过去,司机坚持要先送胡主管回酒店后再送凉夏去往生寺,凉夏恭敬不如从命。
到了往生寺,凉夏先去到寺院正堂里拜了拜佛祖,才起身往后院走。刚走到长廊上面,就碰到了黎生,黎生对凉夏的来访并没有表现出意外。而是领着凉夏走到之前他见方丈的后院大厅里,那方丈跟上次凉夏远远的看见他时一样,同样的坐姿坐在同样的地方。黎生告诉凉夏她可以在方丈面前的签筒里求一支签,然后让方丈帮忙解签。
凉夏照做了,随手求了一只签,凉夏看了一眼签文:“龙困浅滩待潮起,虎困深山等风来。”凉夏将签双手递给方丈,方丈微微颔首,只轻轻看了一眼,用他年迈浑厚的声音说:“施主心中所求皆是他人之事,所谓人各有命,不可强求,放下心结,清风自来。”方丈便不再说什么,凉夏在原位上稍迟疑了下,便对方丈行了佛礼随着黎生离开了。
俩人在寺院里慢走着闲逛,路上偶见几个小沙弥,都会和他们互敬佛礼,黎生说:“方丈年纪大了,体力渐弱,但仍然坚持每日静坐在菩萨脚下,每每一坐便是一日。”
“方丈给每个来求签的人解签吗?”
“一日三签,都是有缘人。”
“我算今日三签中的其中一个吗?”
黎生招牌似的笑容又浮上脸来:“你是我今天特意求方丈加的。”
凉夏有点抱歉的说:“连累方丈被我叨扰,真是罪过了。我要不要多去捐点香钱以表谢意呢。”
黎生说:“下次吧,等你心情不再这么沉重的时候吧。”
凉夏不懂似的望着黎生,黎生的眼里清明透彻,什么秘密也没有。
黎生却解释道:“就当做是我的一个执念吧。”
“黎生,你信鬼神吗?”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信则有,不信则无。”
“你与这寺庙不像只是弟子的关系。”
黎生了然的说:“我是这寺庙的捐建人,起初为求自己一个心安,与方丈有缘,寺庙名声渐起,得到的捐赠和香火钱渐渐成了一笔不菲的收入,便又成立了慈善基金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凉夏不由心生敬佩的说:“黎生,你是了不起的。”
黎生摇摇头:“我曾经是个侥幸的人,如今我是个普通人。”
凉夏想,如果黎生愿意讲他的故事,必会比她想象的精彩,但是她早已从自己的心灵处明白被人探听的尴尬与无奈,所以必是别人愿意讲,否则她是连多问也是害怕去问的,哪怕她也是个普通的会有好奇心的人。
俩人走到了寺院祭祀的那块空地上,此时寺院各处的灯已然亮起,灯影婆娑间,寺庙的一切都更加神秘了。凉夏的脸上却始终被淡淡的愁苦笼罩,黎生不被察觉的扫过凉夏的脸说:“你想跟菩萨聊聊吗?”
凉夏望着黎生,眼神里有疑问,也有渴求,她小心翼翼的说:“可以吗?”
“当然,就想西方国家的人们对着神父祷告一样,你也是可以对着菩萨祷告的,有时候不想对人说的事情,对着菩萨说说,也是一种放松。”黎生很认真的说。
“好,你就在这里等我。”凉夏这样说,是存了些小人之心,不想黎生偷听。黎生了然于心的点头。
因为晚上不对游客开放的原因,寺庙的佛祖大堂里只是亮了一盏吊灯,在这漆了铜漆的大堂里并不亮堂,巍然高耸的佛像金身显得让人肃然起敬,闻着大堂里常年都有的檀香味,凉夏跪在打坐垫上的那一刹那,感觉心里平静了些。
凉夏没有在心里默默的说话,那样不足以让她放松,她必然要真正的说出来:
“大慈大悲的佛祖,如果每个人的命运都是你棋盘上的棋子,那我这颗棋子算不算快要被你放弃的那颗。虽然我的身周总不缺朋友,可是我却总会从心底觉得孤单,那样的孤单是从心里蔓延到身体,让我在盛夏里都会后背发凉。
我从不敢对人倾诉什么,是因为我不敢面对自己的懦弱,不敢面对爸爸带着遗憾离世,不敢面对自己就这样弃入狱的凌肖于不顾,更不敢去面对自己曾经觉得这辈子最恨的妈妈和魏经年。
有时候午夜梦回,我能平静心绪想一想这些的时候,我想也许一切并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样,我所恨的并不很有依据。妈妈与爸爸一起过了25年,这25年里我所看到的他们之间的和睦爱护,必不是装出来的,还有魏经年,他是和我一起长大如手足一样的人,如果说他会为了我做出比凌肖更极端的事情,我必是相信的,只是好像所有糟糕的事情发生的导火索都是因为他。
佛祖啊,我知道你肯定会说我讲这样的话有失偏颇,所以我是懦弱的人,我宁愿魏经年不曾做过那些事情,我可以当做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
我曾以为我所拥有的,世间的幸福不过如此了,不论你觉得我那样的想法有多么幼稚肤浅,我都是宁愿背负这样的评价去满足于我自己的小幸福里。而今现在,爸爸不可能再活过来,我与凌肖中间隔着2年的嫌隙与回不去的隔阂,与其说我不想去面对妈妈和魏经年,只有我心里明白,我是不敢面对和他们在一起时的自己,我又有什么资格呢。
我的日子该是越是难熬才越好,这样才能些许抵过一些愧疚。可偏偏我过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日子,一日一日的,那些愧疚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但我仍然是存着侥幸在活着,我想着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会吗?也许永不会有了。”
本以为说出来会轻松一些的凉夏,在嘴里反复低喃着“也许永不会有了”,之后肩膀便筛糠似的剧烈抖动起来,那些压抑着不曾想过释放的情感,此刻终是关不住了。却仍是不肯大声哭出来,只是咬着嘴一边压抑着一边激烈的抽泣,这样的哭最是伤力气,整个脸都憋的通红,气也喘不上来,却仍是不肯放开了去哭。
看着这样倔强如以往那个小女孩的凉夏,佛像背后藏着的偷听者眼泪也是悄然滑落,不敢动更不敢出声,唯恐再惊了这个此刻已经脆弱至极的女孩。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月亮爬上树梢的时候,凉夏停住了哭泣,擦干了眼泪,像佛祖再拜了拜,眼睛的红肿已是掩饰不住了。她低着头走出去,黎生走上来没说什么,只问:“现在回去吗?”
“不用麻烦你,我坐出租车回去。”
“没事,这么晚了,不送你我总是不放心。”
正想着不好再拒绝,有电话进来了,看了来电是peter,难得他在这样意乱情迷的时候还能想起凉夏来。于是接了电话。
“凉夏,你去哪了,怎么不在房间里呢?”
“有事吗?”
“想找你一起喝点东西聊聊,心里憋的慌。”
“就在酒店旁边的清吧等我,我马上回去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对黎生说:“麻烦你了,黎生。”
黎生摇摇头,领着凉夏出了寺院朝停车场走去。从往生寺开车回酒店40来分钟,一路上凉夏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街景,不再说话,眼神直直的。黎生也只专心开车,也不怎么尴尬。人生难得遇到在一起不说话却彼此不会尴尬的朋友。也许凉夏并不如她所想的,总是被佛祖要遗弃的那枚棋子。起码她所遇到的人都是好人。
凉夏刚找到peter落座,peter早已点好了红酒,凉夏本是可以说明自己酒精过敏的,可冥冥中好像今日就是可以放纵一回的日子,在菩萨面前痛快的倾诉了哭过之后,确实需要那酒精来麻醉一下自己。于是凉夏什么都没说,只陪着peter喝了起来。
peter盯着凉夏很惊讶的喊:“凉夏,你遭遇了什么,怎么眼睛红肿成这样了。”
“没什么,谁都会有莫名其妙情绪崩溃的时候,在这样陌生的城市,一个人,想起自己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不值得哭一场吗?”凉夏只能这样半真半假的敷衍peter。
peter一副信足了的样子:“真是对不起,我也是被自己冲昏了头脑,忽略了你,你看,眼下我也遭报应了。”
“你们约会不顺利吗?”
“夏欢晚上九点的飞机,此刻她已在天上了,她说本来定的晚上11点,以为可以和我好好吃顿晚餐再多坐一会,谁知临时改签,饭局取消。”
“你们已经是恋人了吗?”凉夏不想拐弯抹角。
“恋人?我也不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在我看来,好像比朋友多了些,比恋人少了些,但是对于夏欢,可能我是她众多朋友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
“这样也好,你也总要想想你的老婆和孩子,毕竟这不是可以随便忽略的。”
这就是眼前peter极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了,他开始猛灌酒,不再说话。清吧里那个驻场女歌手有着懒懒的嗓音,此刻她唱着罗大佑的“光阴的岁月”,唱的惆怅婉转。凉夏像入了魔,手像是变成了别人的,一口又一口的灌自己喝下那些红酒。一首歌唱完,凉夏看peter的脸渐渐有了重影。
peter瞪大了眼睛喊:“凉夏,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了,你的嘴怎么变成紫色了。”
那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凉夏觉得困极了,头和眼皮便是怎么抬也抬不起来了。
peter此刻也喝的清醒不到哪里去,但是看到凉夏重重的趴在桌子上怎么叫也没反应,还是清醒了几分,马上想着要打120了,还没等拿出手机,一个黑影冲过来,抱起凉夏就冲出去了,peter不敢马虎,立马追上去,嘴里喊着:“哎,你是谁啊,哎”
追到外面,看到那辆豪车,再看到正把凉夏小心放在座位上的魏经年,peter便放下心来,走过去问魏经年:“魏总,凉夏这是怎么回事。”
魏经年的语气有明显的不悦:“你也上车,不要让她醒来知道我出现过。”
peter也昏昏沉沉的上了车。
到了医院,魏经年把凉夏抱进急诊,告诉医生凉夏是酒精过敏,并详细的说了喝的什么酒,喝了多少,peter在一旁听着心下便是一惊,难道这个魏总总是寸步不离的在跟着凉夏吗,那他明知道凉夏酒精过敏,为什么没有事先提醒他让他不要找凉夏喝酒。
医生说凉夏属于重度酒精过敏体质,今天喝下去的红酒量必须经过洗胃才能快速减缓酒精在她体内发生的化学作用,此时的凉夏,脸颊已经肿起来,嘴唇也越发紫了,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护士把凉夏推荐了急诊处理室,魏经年便是要寸步不离的跟着,护士拦住了魏经年。
peter歪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希望凉夏别受什么大罪,心里不是没有自责。
半个多小时后凉夏被推出来了,魏经年已经办好了住院手续,凉夏还需要打吊瓶,为了不让凉夏起疑,魏经年只能给她办了普通病房。
peter便是看着魏经年这么大集团公司的老总小心翼翼的为凉夏整理被子,打热水给她擦脸擦手,怕她脱水用棉签蘸了温开水反复的在她嘴角擦拭,时刻盯着点滴的速度唯恐漏针。这所有的一切进行的过程中,恍惚其他人都不存在,世间便只剩这2个人。
正在经历单方面热恋的peter,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里又怎会没有触动。早在他知道魏经年就是公司那个空降兵后,早在他授意peter安排凉夏在此番出差的名单上时,再回想与他老婆在咖啡店的那场闹剧魏经年的突然现身,peter便知道魏经年与凉夏之间有着故事,对于魏经年的所作所为他有很多的不明白不理解,但此刻看着魏经年对凉夏这样的小心翼翼与倍加呵护,他又怎能看不明白,魏经年那透着卑微的单方面的爱恋。
peter不知道的是,如果让魏经年知道,peter拿他对夏欢那短短的爱恋与自己对凉夏的深情想比,他是万万不会容忍的。只是这世间的感情从来不是分长短的,只要动了心,便都没有分别了。
魏经年握着凉夏的手,看着她昏睡的面庞,他已是很久没有这样安静的认真的久久的看一看她了,除了因为酒精过敏稍稍肿起的面庞,她没有怎么变,还是那么清瘦,头发长了一些,身上仿佛总散发着一些青草香,那是魏经年从小记忆里就在凉夏身上闻到的味道,后来说不清是真的一直有还是他的幻觉了,反正那是他闭着眼睛能辨别凉夏的味道。
但是她昏睡时都不肯舒展开来的眉头,在魏经年的心脏上缓缓的钝钝的敲了一敲,他不敢说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完全无悔,但他实不愿意凉夏用那样压抑的方式惩罚自己。那是让他觉得最受煎熬的地方,哪怕是今晚躲在佛像的后面偷听到了凉夏的倾诉,他仍是丝毫没有把握凉夏愿意哪怕以一个普通陌生人的态度面对他。
他没有,他只能远远的偷偷的注视她,所以他看着凉夏喝酒,心里清楚她一定会过敏,但是他知道她是需要那片刻的麻痹的,那种会上瘾的行为,便是越看越想寸步不离的跟着。
他轻轻的喊着“丫头,丫头。”像是喊给自己听,像是提醒自己此刻不是在做梦。
天蒙蒙亮时,魏经年怕凉夏随时会醒来,嘱咐了peter几句,不得不离开了。
peter照着魏经年说的去买了早餐来给凉夏,回来时凉夏已经醒了,除了眼睛还有点红肿,此时脸色变的苍白了,肿也消退了一些。
peter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酒精过敏,连累你受罪。”
凉夏虚弱的笑笑:“挺好的,昏睡了一晚,感觉醒来又是一世了。”
peter将早餐递给凉夏,等着凉夏会问什么,可是凉夏什么都没问,peter便不再说什么。
凉夏默默想着,昏睡时那一声声击中心脏的“丫头”便是上一辈子的一场梦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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