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照你的说法,你越墙而入还是好心了?真是一派胡言!公堂之上,岂能容你如此胡言乱语!分明是你想趁国舅爷前门应付之时借机挑事,伙同此人越墙而入,行不轨之事!是也不是?”
“大人冤枉!小人没有招供此罪,想问大人,你是如何知道我不是想送温暖而是想行不轨呢?”
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深思的表情,是啊,你不是他,确实无法断定他的动机是好是坏。
“本国舅和你虽是近邻,却从无往来,尔等趁乱翻墙而入,然后本国舅的祖庙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莫非,这就是尔等送的‘温暖’?”国舅爷忍不住开口,金口一开,家丁们本来还有所顾忌有所犹豫,现在国舅爷给的方向太明确了,今日,就要把隔壁这小子整倒。于是,大家都争相要表现自己,纷纷开口:
“小人国舅府祖庙守门人白丁,今日小人当值,大概是巳正一刻,小人突然被黑影打晕了过去,然后醒来,祖庙就……就这样了……”说罢,还指了指用粗纱布包的很夸张的后脑勺,带着哭腔深深地跪拜了下去,道:“郎中说,还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大人!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啊!”
凌云歌瞧着,这个白丁,演技满分。也许,是真的苦主。谁知道呢。
“小人是国舅府园丁黑皮,今日恰好七姨娘说院子里的花给老鼠咬坏了,遣人唤小人前去换一株,小人换好苗株出来的时候,大概恰好经过前厅祖庙那边,看见一个黑影跑了出来,越墙而过,往隔壁而去。后来,祖庙里就出事了。”
“小人周幸,谨证黑皮白丁所言句句属实。”
“小人丁未,平日里负责看守院门,多次见到他——”指头指向凌云歌,“对着我家大门表情诡异,多次纵容怀中畜生在国舅府门口随地大小便,可见对国舅府心有不满久矣。”
“小人张放,谨证丁未所言属实,除了随地大小便之外,小人还多次看到那畜生跳上门口的大石狮子,用脚踩,甚是不敬。”
凌云歌无语,这些是可能存在的,毛球向来比较奢华,而国舅府的门口建设比较奢华,比较符合毛球的审美标准,门口那两头大狮子,毛球看上很久了,经常跑去摸摸,抱抱,也是有的。
“小人等是受害者。这人,纵容畜生蓄意行凶,我等受伤不小,请大人明鉴!”说完还龇牙咧嘴地表示很疼。
“请大人明鉴!”
一霎时,声如雷鸣,那一排被毛球肆虐过的家丁,捂着眼睛,血迹斑斑,齐齐跪下,齐齐喊冤!
这教养这训练不错呀,动作整齐,表情凄苦,凌云歌有点意外地看了看国舅爷。
凌云歌心里对今天各位证人点评了一番:时间卡得挺准,逻辑也很连贯。每一个环节,都有证人,从见到石韫玉翻墙进入开始到事发,不过短短一点时间,竟然能够顺水推舟,布置出如此一个精细的局,凌云歌在心里暗暗佩服这个背后布局的人了,不愧是大人物身边历练过的。此人心机已经如此深沉,那其主人,心机该是怎样深沉。凌云歌看进了上面坐着的纳兰璟的深黑的眸子。
钱楠看着凌云歌一脸沉思的样子,还怔怔地看着睿郡王,看去就是在求救的样子,眼神中闪动着不屑和志满意得。悄悄看了国舅爷一眼,发现他看着纳兰璟和这个少年,脸上依旧有不安神情。不禁心想,这国舅爷年纪大了,真是越发胆小怕事了。
又一个证人出来了,畏畏缩缩地跪在了凌云歌的脚边。
凌云歌眼神里吃惊的神色掩饰不——终于有一个不一样的证人了,这真是出乎意料啊。好,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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