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的病没有瞧好,罗旺却病了。他走路好好的突然摔倒了,然后说头有些疼。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病越来越严重,开始是咳嗽呕吐,第二天甚至出现了抽搐和痉挛的现象。父亲指点着嗤蚘去选草药煮来吃。试验了很多不同种类的草药,但是效果不大。后来父亲就不叫他进屋子了,说这病传染,并叫他请村长过来一趟。
然后村子里的牛很多被杀死埋掉了。然后村子里很多人也生了和罗旺一样的病。然后整个村子一下子像死了一样的安静。然后邻近村子也有了生病的人和牛了。
牛成了这次传染病的罪魁祸首,大量的牛被杀死被掩埋。但是依旧不能阻挡这个病的传播。据说连其他氏族也有了这种传染病,或者其他部落也有了吧。
少司命告诉大家这是神的惩罚,惩罚得病村民不敬娲祖,叫得病的村民们赶紧去拜祭娲祖。公社的娲祖祠就在靠山村的边上的一个小土丘上面。
罗旺得到这个消息后忙挣扎着起来,然后艰难地向娲祖祠走去,后面远远地跟着步履蹒跚的嗤蚘。罗旺来到娲祖祠看到已经很多人在排队觐献供品,远处还有络绎不绝而来的人。他竭尽全力大声喊道:“我是大夫罗旺,大家听我说,都各自回家去,这个病会传染的。不能很多人呆在一起。我会想办法医好大家的病”大家看着拄着一根棍子的罗旺,都不屑一顾。少司命都说是神的惩罚,你一个小小的凡人大夫可以医好?简直是痴人说梦。罗旺还在大声喊着,但是没人理睬他。嗤蚘拉了拉父亲的棍子,说道:“父亲,他们不听你的,不要管他们了。我们还是回去吧”罗旺抬手打了嗤蚘一个耳光。大声叫他滚开。这是嗤蚘第一次被父亲打。罗旺还在喊着恳求着,却依旧没人理睬。喊着喊着他哭了。这也是嗤蚘第一次看见他心目中像山一样的父亲哭了。嗤蚘不由也跟着哭了,跟着一起喊着。“大娘大叔们,求求你们都回去吧,我父亲会想办法治好大家的。”
在大家嘲笑“疯子”的目光里,罗旺和嗤蚘的声音依旧倔强地干吼着。
罗旺坐在了地上,无处发泄的右手握成了拳头,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心口上,然后剧烈的咳嗽,竟然咳出了血。
嗤蚘拼尽全身的力气忍着腿脚不能支撑很久而带来的极大的痛楚,扶起了父亲,罗旺已经二目发呆傻了一样,任由嗤蚘半扶半拖着往回走,俩人的背影在落日的余辉之下显得很长很高大。
回到家里罗旺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就好像忽然换了一个人似的,没有一点生病的样子,居然分外地精神。只见他一手拿着贝叶医书查看一手不停地在药笸箩里面翻着,有合适的就拣出来,吩咐嗤蚘去秤份量。然后把药草放进家里过节请客时候才会用的一口石锅里面,开始熬药。父子俩一直点着灯折腾到了天亮,终于熬好了一大锅药。罗旺心疼地看着嗤蚘,用手赞许地拍了拍他肩膀。然后罗旺找了副担子,挑着两个水桶的药带着嗤蚘走向娲祖祠。
娲祖祠前哭声喊声响成一片。原来经过了一夜,已经有个村民死去了。
“快看快看,娲祖流泪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家目光齐刷刷地去看娲祖的神像,果然两行清泪顺着人身蛇尾娲祖的眼睛流下。大家都沉默不语了。
“大家伙儿都来把这个药喝下去吧。”罗旺对着大家喊道,靠山村的村长多旺第一个走过来,一口喝干罗旺递过来的药。于是村民都排队过来喝药。一种死马当活马医的无奈心情。连娲祖娘娘都悲伤的流泪了,那么证明这个真的是神的惩罚。药一会儿就被分光,罗旺和嗤蚘告诉大家等着,他们回去接着熬。
药多少管了些作用,大家似乎觉得好些了,有的人开始回家了。但大多数人还是守在了娲祖祠前头。
村长派了几个没有生病的人帮罗旺的忙,经过了几天辛苦地奋战,靠山村以及附近村子得病的人都喝了罗旺的药水。有的病情稍有好转,但是不久之后又有死人的了。几天后疫情又加重了。罗旺也彻底垮掉了。濒死地躺在床上,眼睛不甘心地瞪着房顶。
嗤蚘也来到娲祖祠为父亲祈福。他跪在娲祖神像前头,嘴里祷告着。希望娲祖娘娘大显神通,救救所有得病的村民们。这时候阴沉了很久的天空,忽然有一缕阳光穿破厚厚的云层,照在了娲祖的眼睛上面,然后那缕阳光竟然反射到了嗤蚘的眼睛上,被刺痛之后嗤蚘赶紧闭上眼睛,眉心处立刻感觉到了火一样的烫。似乎那里多了一只眼睛,嗤蚘真的看到了娲祖活了,她正爱怜地望着他。而且似乎还想伸手去摸他的头,想对他说什么的样子。这时嗤蚘看到娲祖胸前似乎有了字迹,越来越清晰了,最后看到原来是:雪峰花蛇胆,血红鸡骨草,高鼻羚羊角,开花凤尾竹煮水解之。
那缕阳光走了,嗤蚘还是两只眼睛,娲祖也还是石像。
回到家里,父亲看见嗤蚘之后似乎病也好些了,又安顿了他这几天不要进父亲这间屋子。嗤蚘答应着出来。然后心中有了主意。他给父亲准备好了几天的饭,把父亲托付给蓝朵抽时间帮忙照顾,说自己要去娲祖祠长跪为父亲祈福。然后背起父亲的采药筐,装上药铲药刀等工具,以及水和干粮拿起药锄直奔青埂峰方向而去。
青埂峰高入云霄,传说是登天的地方,天上呢住着神,神和人不一样,神都长生不老,神都有神通,像这个世界上的风雨雷电山崩海啸等等都是神的神通。关于神的故事在村子里有很多传说。当然其中传说最多的就是关于娲祖的了,娲祖是月亮女神,是九黎部落的守护神。每个部落都有一个特别大的娲祖庙,每个氏族都有一个很大的娲祖殿,每个村落都有一个比较大的娲祖祠。里面都一例供奉着一尊人首蛇身的娲祖,娲祖是黎民的母亲。
盘古大帝破开太虚混沌形成了天地,遁去了一产生了阴阳二气,阴阳二气造就出日月形成了山川草木。阴阳二气交融后产生了天地间的第三种气息名叫生气,生气慢慢化作虫鱼鸟兽,唤醒了这个死寂的世界。
这时有一位女神名为女娲,女娲是盘古大帝的女儿,她总在这莽莽榛榛的原野上行走。她放眼四望,山岭起伏,江河奔流,丛林茂密,草木争辉,天上百鸟飞鸣,地上群兽奔驰,水中鱼儿嬉戏,草中虫豸跳跃,这世界按说也点缀得相当美丽了。但是她总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寂寞,越看越烦,孤寂感越来越强烈,连自己也弄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与山川草木诉说心中的烦躁,山川草木根本不懂她的话;对虫鱼鸟兽倾吐心事,虫鱼鸟兽哪能了解她的苦恼。她颓然坐在一个池塘旁边,茫然对池塘中自己的影子。忽然一片树叶飘落池中,静止的池水泛起了小小的涟漪,使她的影子也微微晃动起来。她突然觉得心头的死结解开了,是呀!为什么她会有那种说不出的孤寂感?原来是世界是缺少一种像她一样的生物!
想到这儿,她马上用手在池边挖了些泥土,和上水,照着自己的影子捏了起来。她感到好高兴!
捏着捏着,捏成了一个小小的东西,模样与女娲差不多,也有五官七窍,双手两脚。捏好后往地上一放,女娲吹了口气,小人们居然活了起来。女娲一见,满心欢喜,接着又捏了许多。她把这些小东西叫作“人”!
这些“人”是仿照神的模样造出来的,气概举动自然与别的生物不同,居然会叽叽喳喳讲起和女娲一样的话来。他们在女娲身旁欢呼雀跃了一阵,慢慢走散了!
女娲那寂寞的心一下子热乎起来,她想把世界变得热热闹闹,让世界到处都有她亲手造出来的人,于是不停工作,捏了一个又一个。但是世界毕竟太大了,她工作了很久,双手都捏得麻木了,捏出的小人分布在大地上仍然太稀少。她想这样下去不行,就顺手从附近折下一条藤蔓,伸入泥潭,沾上泥浆向地上挥洒。结果点点泥浆变成一个个小人,与用手捏成的模样相似,这一来速度就快多了。女娲见新方法奏了效,越洒越起劲,大地就到处有了人!(此段剽窃度娘)
被娲祖亲手捏出来的人就是那些酋长,长老,头人,大司命的祖先。被藤蔓甩出来的人就是千千万万的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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