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宣道于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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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道于疏》作者:顾墨墨

    案:

    为天下,谋天下。

    陆贽是名相,德宗宠他却不信他。

    晚年忧悒,忠州十年,帝亡,是年,陆贽亦亡。

    德宗一朝,唯陆贽可配称纯臣,贤臣,良臣。

    惜乎,卒不见用。

    【基本尊重历史与史料记载,大t以《旧唐书》为准,欢迎捉虫】

    【小剧场小番外持续更新……好了我知道没人看】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怅然若失历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适陆贽┃配角:李诵俱珍王伾王叔┃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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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别

    德宗篇

    贞元二十一年,长安城大雪弥月,时值正月,休咎未卜。

    循例正月朔日,上御含元殿,百官朝贺,新春伊始。长安城的正月头冷得让人恨不得揣着十个暖炉子上朝。

    大礼朝贺总是天没亮就得出门,乌压压的朝臣候在建福门外,往日里朝参还尚有在待漏院里歇个脚的,正月里京官九品以上,外地的集朝使,王公贵戚,前朝后裔,甚至番国使臣,人多的一个小小的待漏院是容纳不了的。

    如此场景原该人声鼎沸,却只闻偶尔的j谈声,风雪扯棉絮似的下了一阵之后,连这点声音都没了。

    十二月来朝的吐蕃、南诏和日本国的使者站在外围,面对大唐群臣模糊在晦暗天se里的面容,心里大约有些疑h。

    这一年春日大朝,压抑得不同往常。

    太子病重,无法出席。

    大朝贺原本就是礼仪规矩,群臣依次上前祝颂,宣读诏书,一项一项有条不紊,一年j次的大朝,没人会出什么大纰漏。

    虽然群臣兢兢仪式顺利,下了含元殿,身着衮f的皇帝却身子不适起来。

    自从太子病后,皇帝的心情一日坏似一日,如今也病倒了,宫内宫外顿时张皇起来。

    当晚值班的阁臣已开始悄悄议论起皇帝突如其来的病症。尚y局的人来来去去,可是内廷一直悄无声息,安静得吓人。

    内外职权有分,更何况如今掌握神策军的都是天子s近,阉宦之流,外朝官吏有心探寻也难。

    然而毕竟有伶俐了,早和那些宦官打好关系的,h白物事往里头送去,自然有消息出来,只是个个语焉不详。

    春日大朝会后除非皇帝诏对,并非日日要上朝。在家里呆不住的只恨不得从宫墙下钻个洞进去,也好知道是不是要变天。

    第二日,皇帝既不上朝,也不诏对,更不晓谕群臣,连致仕老臣都忍不住有些犯嘀咕,但到底没人敢放到明面上说。

    殿省负责皇帝一应起居的奉御直长们嘴巴更是比蚌壳还紧。

    越是平静,越是山雨yu来,好似连京百姓都知道,长安城要变天了。

    这日内廷传出旨意,圣上病重,诸王贵戚入内侍奉汤y。无论真心假意,倒也热热闹闹络绎不绝去了诸多王公命f。

    唯独太子卧病始终无法侍奉左右。

    皇帝太子同时卧病,政事堂的台阁辅臣就差把地给踩出坑来。这日晚间才有内侍来吩咐,说皇帝宣大臣面圣。

    已经是快二更天,值班的翰林待诏连官袍都来不及换,迎头差点撞上从另一头奔来的秉笔大臣,j个大人两相一看,心里雪亮——怕是要j代后事。

    病重的皇帝倒有些絮絮叨叨的,尤其挂念太子,说了良久才嘱咐下去。

    “传朕旨意,朕躬不豫,命太子视事。诸庶务仍由枢密使,翰林学士及省协同办理,要务转呈东宫。”

    只是太子监国?j个大臣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谁也不知如何开口。

    皇帝揉了揉额角,沉默了半晌,方叹了口气道,“拟遗诏吧”。

    笔墨早已伺候在侧,皇帝屏退了下人便口述遗诏,抄写完毕皇帝自己细细看了一遍,方才让人钤了印子。

    j位大臣循例说了j句好听的也就下去了。他们心里明白,皇帝虽病,可一点不糊涂。

    俱珍在外头候着听了个分明,心里直打突,太子分明卧病,这递过去的奏章必然是王伾和王叔二人以及背后那些清寒士子们的意见。

    这对宦官集团很是不利,好在皇帝仍嘱托枢密使参议朝政,此事尚可转圜。

    然而想到太子即位便又十分头疼起来。

    俱珍的算盘还没打完就被叫了进去,皇帝的意思是,这j日好生在身边看顾着。越是这样的时候越发要小心有人乘隙作祟。

    这却大大限制了俱珍的自由,老谋如他也不禁蹙眉良久。

    太子虽卧病口不能言,身边却有个百般伶俐的宠妃牛昭容还有个宦官李忠言,两人与翰林学士王伾j好,便时常传递消息。

    深宫无秘闻,不多时,太子视事便已通晓内外,而消息灵通的东宫,已飞书与在浙东判事的凌准回长安任翰林学士。

    政要务虽并不真转往东宫,但太子凡有所令原当遵从更何况如今协理监国。于是凌准的任职就成了德宗在位最后一纸诏令。

    太子正当两头焦心,却不曾料到最终也未能见上父皇临终一面。

    凌准到赴当日,雪霁,长安城露出许久未见的碧蓝晴空。

    而这日,卧病多时的当今圣上,却起了念头想起来看看。俱珍知道,这大约是回光返照了。

    披着鹤氅的皇帝默然凝视着宫殿群的深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俱珍很少见自己的主子有这样的表情,平静得像是已经没了呼吸,死灰的眼里倒映着流光溢彩的诸宫殿阁,g枯的嘴唇动了动却始终不曾说话。

    俱珍想,也许是在思念太子。

    皇帝就这样不言不语了两个时辰,直到怀里的暖炉都有些凉了,才摆摆回到寝榻上。

    这一躺下去,就再也没清醒过来。

    俱珍心里跟塞了火炭似的,他最不愿见的就是太子登基,然而遗诏在那儿,他要怎么做才能阻止李诵成为新君呢?

    心急如焚的俱珍甚至翻遍了寝殿,也不明白,那日写好的遗诏到底j由何人保管了。那日无人侍候,若不是j个大臣带走,便只能留在寝殿。

    这么重要的诏书,大臣万万不敢带走,便只能留在寝殿,自己却遍寻不着。

    这日,司天监被密诏入紫宸殿,年轻的司天监不明白此时此刻重病的皇帝为何会召自己。等自己步履匆匆赶到,却只见神策护军尉将他拉去s下谈话。

    一个时辰后,他慢慢踱了出来,紧了紧并不保暖的朝f,脸se苍白回府衙去了。

    次日便听闻内廷称,闻知司天监禀报夜观有荧h守心之兆,大凶,不可居紫宸殿云云,故移圣驾于会宁殿。

    费尽心思的俱珍当日下午便对紫宸殿里里外外搜寻了一番,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