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卿点头，她让出位置。
“你打算弹哪首？”
陈小凡按他昨晚临时从教程里学到的姿势坐好，两手放到琴键上。
他偏过头，用余光看着徐思卿：“就刚刚那首，呃……有曲谱吗？”
“有，你等等！”
徐思卿走出琴房，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台平板电脑回来。
找到那首曲谱，她将平板放到架子上，退到后面，任陈小凡发挥。
手指放在键盘上，洁白的琴盘，传来一丝冰凉的感觉。
他手指轻按，曲子开始。
陈小凡之前从没有见过钢琴，更没有触碰过键盘，弹出来的曲子，自然不会那么好听。
而这首曲子，又是节奏欢快，以十六分音符为主，还有不少的三十二分音符。
虽说内容简单，但他弹奏起来，速度却是慢了许多。
徐思卿弹了两分多钟，他弹了四分钟，节奏更是乱得一塌糊涂。
就算徐之才陈夕倩不懂钢琴，也能分得出高下。听完徐思卿的版本，再听他弹的，两人忍不住想要捂脸。
“弹得不错！”
一曲终了，徐思卿微笑着说道。
陈小凡有自知之明，他苦笑着说：“你就别安慰我了，弹得这么乱，我自己都听不下去。”
徐思卿提议：“要不要试一首简单的曲子？”
他欣然同意：“好哇！”
双手再次放到键盘上，心中升起一种熟悉的感觉。
随着指尖的跳动，一个个音符从他面前这架钢琴中跳出。
没有对照，徐之才两人也听不出这首曲子的好坏，他们齐齐看着徐思卿，等待她给出判断。
“弹得不错！”
不算太好，也不太差，便算不错。
陈小凡偏过头，看着徐思卿的脸问道：“我想再弹一下之前那首，可以吗？”
弹了两首，他突然来了手感，便想再试试，但这毕竟是人家的主场，自己霸占着位置，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可以！”
徐思卿表现得很乐意。
看着突然来了兴致的陈小凡，陈夕倩却有些不乐意了。
“这叫什么事嘛？请你来是当电灯泡的，怎么自己弹上了？”
她暗自腹诽，心里却也奇怪，陈小凡什么时候学会弹钢琴了？
有之前的练习，这一次，陈小凡的状态好了许多。
他的手法熟练许多，曲声流畅不少，弹到后面甚至已经不需要看谱。
琴声停止，他坐在原处，似乎还沉浸在那种奇妙的感觉当中。
趁着这段空隙，徐思卿走到陈夕倩旁边。
她小声问道：“陈小凡同学他以前，是学过钢琴吗？”
两人同时摇头。
陈夕倩看着陈小凡，眉头微皱，似乎在想些什么：“我从出生开始就认识他，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过钢琴。”
“那这么说，他这是第一次弹奏？”
徐思卿不可思议地看着陈小凡。
这样不需要努力，就取得别人求之而不得能力的表现，已经不是天才两个字能形容的了。
徐之才问：“他弹得很好吗？”
陈小凡第二遍弹奏，虽说听起来和徐思卿的版本已经很相似，但其中一些细微的差异，他们这些外行根本弄不清楚。
徐思卿点头：“当然，已经比得上我练琴几年时候的了。”
徐之才两人面面相觑，他们对于这个结果也是一脸不敢相信。
“我弹得没那么好，其中弹错了三个音，而且还有两处节奏有问题。”
陈小凡从先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站起身，有些不满意地摇摇头。
两人疑惑的目光投向徐思卿，等待着她的解释。
徐思卿侧头想了想：“好像是吧！有一点点小失误，不过第一次弹就能有这个水平，已经非常好了！”
听到夸奖，陈小凡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不是第一次弹。”
三人投去询问的目光。
“这已经是第二遍了。”
“陈小凡，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讨论讨论人生，你这个样子，让我忍不住想要揍你。”
徐之才伸手揽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到一边，一副要揍他的样子。
陈夕倩和徐思卿看到，不由捂嘴笑了起来。
琴室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一下午的时间很快过去。
最后一首弹完，分别的时候到了。
徐思卿将他们送出家门，犹豫了一下，她突然开口说道：“陈小凡，其实你可以去尝试一下参加钢琴比赛的，以你的天赋，获奖应该不难。”
“钢琴比赛？”
陈小凡愣了愣，随后回答道：“哦。”
三人离开，各回各家。
对于徐思卿最后那句话，他并没有在意。
从小到大，他没参加过任何一项比赛，竞赛也好，特长也好。
没有人让他去学这些东西，更没有人喊他去参加比赛。
他对于赢取奖项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