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5日多云。
清明假期一共有两天，他的那些黑友们都回了老家，没人找他开黑。
以往清明，他家是不扫墓的，但今年有些例外。
这天一早，陈父将他从被窝里拉起来，要他跟着回老家扫墓。
陈小凡揉着眼睛问：“以前不是不扫墓的吗？怎么今年突然要去？”
他爸催促着说：“还不是因为你？给老祖宗扫扫墓，保佑你考个好成绩！”
父子俩坐客车回老家。
他们要扫的，是陈小凡太爷爷的墓。
据说，他的太爷爷，在建国初期还是个官，这也是他们陈家最发达的时候。
父子俩在镇上买好东西，随即往太爷爷的墓赶去。
陈家是个大家族，如果从他太爷爷辈算起的话。
来到墓前的时候，他们发现，这里早已经被打扫过。
但他们这次来，也不仅仅为的扫墓，而是祈福。
两人像模像样弄了一道，这时候，又是两人走了过来。
来人也是一对父子，年纪和他们差不多。
对方先问：“今年回来扫墓了？”
陈父拍拍手，将手上的灰尘拍掉：“是啊，小凡今年高考，回来请老祖宗保佑。”
“好巧，我家小军也是今年高考。”
陈小凡家不是主脉，也不待在老家，平时好几年都难得回一次。
父辈之间兴许还认识，到了他们这一代，可就完全没有了联系。
两人都是今年高考，于是都回来扫扫墓，祈祈福。
陈小凡月份小，叫对方“军哥”。
他的堂哥成绩要比他好，在市里面的重点高中念书，正常发挥能上个普通的一本。
但和他这次一模成绩比起来，相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听说他一模考试全市第八，对方惊讶得不轻。
……
感觉着心意传达得差不多了，父子俩坐上了回县城的客车。
吃完晚饭，陈小凡回到了学校上晚自习。
清明两天，算是一个小长假。
但高考在即，同学们的玩心也收了不少，这两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境遇。
天气缘故，星星躲在云后，照明全靠路灯。
陈小凡等在柱子底下，过了不一会儿，陈夕倩走了过来。
她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陈小凡没有问，因为他知道，陈夕倩如果想说的话，自然会告诉他。
两人并排着走了一会，隐隐地，可以看到小区门口那熟悉的路牌。
陈夕倩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小，还有些模糊，陈小凡一遍没有听清。
“你真打算学钢琴吗？”
他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学什么钢琴？”
陈夕倩低着头，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徐思卿说的钢琴比赛，你不会真的打算去参加吧？”
陈小凡看着越来越近的路牌，他随口说道：“哦，这个啊，我为什么要去？”
“她不是说……？”
陈夕倩说着说着，声音小了起来：“没什么。”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小区门口，陈夕倩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一些。
提到徐思卿，陈小凡顺口问道：“那个徐思卿，你和她很熟吗？”
陈夕倩摇摇头：“就是普通同学，在班里说过几句话。”
他随口一提：“和我说说她的事儿呗？”
陈夕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他：“你不会是喜……？”
陈小凡没听清楚，他偏过头，奇怪地看着她：“什么？”
“咳……没什么，徐思卿的话，我和她也不是很熟，不过，从她平时在班里的表现来看，好像没什么朋友。”
听陈夕倩的介绍，陈小凡也开始了解，徐思卿是个怎样的人。
她似乎除了学习，就只会钢琴。
平时班里的女生讨论明星，讨论流行歌曲，她根本搭不上话。
让陈夕倩记忆犹新的是，有一次她们正讨论某部电影，话题不知不觉地转移到了电影的主题曲上。
徐思卿突然搭话，自顾自地说起了钢琴。
陈小凡补充道：“那是琴之翼，也算是一首流行曲。”
“好像就是这首，不过我们哪懂钢琴？听到她突然搭话，我们都尴尬死了。”
两人似乎就是这样认识的，陈夕倩替她解了围，之后又被徐之才拜托，才有了昨天那一场钢琴聚会。
听她介绍完，陈小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陈夕倩见了，不由问道：“你是不是……咳，你打算怎么做？”
陈小凡转过头看着她：“什么怎么做？”
她似乎话里有话：“你看，徐思卿她长得那么漂亮，成绩又好，家里还买得起钢琴，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陈小凡回过头，无所谓地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夕倩语气突然欢快起来，她跳下运动器材：“确实没关系，听说她打算出国留学，以后还可能移民，再也不回来……嗯，我先回去了，拜拜~”
陈夕倩似乎很开心，她摆摆手，打开门，跑上了楼。
“出国留学吗？”
陈小凡继续坐了一会，他摇摇头，也上了楼回家去。